自从年会之后和父母聊起了晴雪,沐磊就很谨慎,尽量避免和她有什么接触。当然这也不难,毕竟他们的职位差的太远,交集本就很少。

    而对于晴雪来说,一切似乎很反常。本来年前的时候,她觉得沐磊或许很快就会约自己出去的,她甚至在放假的时候买了好看的衣服,心里想着都是约会的时候可以穿。然而,衣服都从冬装换成了春装,沐磊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甚至她都很少有机会和他说话了。这让她越来越不安,她不太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按照她的理解,沐磊明明就是对自己有意思的。更不用说,她自觉年会的时候自己在沐磊妈妈面前表现的挺不错的,礼貌乖巧又听话。他妈妈还主动提出送她,她觉得大概率韩妈妈会在回家的路上和沐磊提到自己。然而这一切,怎么忽然就戛然而止了呢。

    她不由的想起那天年会回家的时候,在何经理的车里,这个人精一样的上司忽然似笑非笑的说,“晴雪啊。你今天倒是很活分啊。”

    晴雪有些不明了她的意思,毕竟她什么游戏都没参加,后来也一直和韩妈妈在聊天,和活跃实在是沾不上边。

    何姿姿扭头看看她,继续笑着说,“这帮新人里呢,你表现不算好。要留的长久还是得在工作上多些成绩。就算不留公司,第一份工作的推荐也很重要。所以呢,你的心思多放点儿在工作上。蛋糕饼干什么的以后就别烤了。也不计入考评。至于是不是计入别的东西的考评……”她微微一笑,一边扭头看车,一边随意的说,“大家都是来工作的。别的心思动了也意义不大。”

    这些话细细品来,多半是因为她看到自己一直看着沐磊猜到了自己的感情。当下晴雪还有些不服气。她觉得何姿姿作为一个女人看不惯自己很正常。自己喜欢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外加创始人的确是攀的很高,但是她自己的条件也不差,除了工作地位,从长相到家庭都和沐磊相配。至于工作,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抱负,一心就想找一个喜欢且优秀的人让自己小鸟依人貌美如花。更何况何姿姿不过就是年会的时候才看出些端倪,并不知道自己和沐磊此前的接触,他对自己的称赞,聚会上和自己聊天,给自己买的奶茶,更不用说想起最后沐磊对自己专程的再次感谢,让她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等着瞧的心态。

    然而从年后一切就毫无进展,晴雪不由的想会不会何姿姿有什么从中作梗的行为。沐磊是一个很重视工作的人,几乎是个工作狂,如果何姿姿抱怨了自己的工作,会不会让沐磊对自己减分呢。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到很懊恼,后悔圣诞节那会儿就应该趁着他对自己的好感主动一些确立关系。于是她很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机会可以搬回一局,让他想起自己,再次看到自己。

    而机会也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这天开会开到一半,沐磊忽然扶着头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整个会议,他都经常扶额,还时不时剧烈的咳嗽,不像是惯常的那样专注。这一点其实晴雪早就注意到了。看到沐磊靠在扶手上,右手扶着额,紧蹙着眉头,她顾不上多想就站了起来,“磊哥,你怎么了?”她焦急的问。这时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小刘赶紧上前询问。“有点儿不太舒服。”沐磊说道,“你们继续,我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说着他便站了起来,身子却踉跄了一下,被小刘一把扶住。晴雪顾不上多想,绕过桌子也去搀扶他。“磊哥,你身上好烫。是发烧了。”她惊呼道,“刘哥,得去医院啊。”

    “哪里那么严重。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沐磊说着便要挣脱他们俩的搀扶。

    “还是去看看吧。”小刘也坚持着,“我看你前两天就感冒,一直都还在忙。现在估计是严重了。这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去看个急诊吧。”

    “我爸爸是内科主任,我跟着去吧。”晴雪急着说。

    “用不着,小刘开车送我去就行了。小小的感冒,动用不了你爸爸。”沐磊努力的笑了笑,对着晴雪说。这在晴雪看来就是他担心自己的佐证,更加坚持要去。眼泪恨不得都要下来了。

    站了一会儿沐磊实在也是感觉不太好,便也没有坚持,由着她跟着小刘一起上了车。

    坐在急诊的椅子上,沐磊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冷,头也疼的很,果然是发烧了。他等着小刘去挂号,而晴雪则忙不迭得去找她内科主任的爸爸。他其实觉得发个烧找什么内科主任实在是没有必要,可是他也没有精力去争论,便随她去忙。恍惚间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沐磊,你怎么在这儿?病了吗?”

    他抬起头看到林墨站在面前。她难得的穿着正装,踩着高跟鞋,化着妆。比她平时看上去成熟许多,很职场女性的样子。鬼使神差的,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微笑着说,“很少看你穿成这样。很好看。”

    林墨有些哭笑不得在他身边坐下,“我到医院开会来的。你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好。”她关切的问。

    “嗯,是啊。好像发烧了。”在她面前沐磊有些委屈的说。

    林墨轻轻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身上也烫。你一个人来的?”她环顾着周围。

    “没有,小刘和一个同事陪我来的。”沐磊努力笑着说,头却觉得一阵阵的发晕。

    林墨看了他一会儿,担忧的说,“你看样子真的不舒服。我能做点儿什么吗?”

    沐磊其实想不出什么,但是又不希望她走,便说“你给我拿点儿水吧。”

    “好的。”说着林墨便起身去自动售卖机买水。

    而这时候,小刘和晴雪都回来了,晴雪还声势浩大的带着她爸爸和好几个医生护士。她是不由分说把刚查房完的父亲叫来的,“老爸,你女儿的幸福就靠你了。”她在电话里和父亲说,“我是和我老板一起来的。你正好来看看他,你女儿有没有男朋友就看你来不来了。”廖医生早就在家听女儿提起过这个老板好多次了,他正好好奇,就带着自己正在查房的队伍来到了急诊。看到沐磊虽然病着,却的确一表人才,廖医生也颇为满意女儿的眼光。赶紧跟着女儿一起关切的询问,并且把他请去私人问诊。而沐磊却关心着林墨去了哪里,他一边打起精神和廖医生的团队客气寒暄交代自己的病情。一边往自动售货机那里寻找林墨的身影。

    林墨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水之后觉得太凉了。便把水倒进自己随身带的杯子里,去开水房接热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沐磊被簇拥着带走,其中有一个女生格外积极,远远的看那是一个年轻女孩,长相很甜美,她扶着沐磊的胳膊,说着什么,眼神直直的看着沐磊,满脸的关切。作为女人她立刻明白了。她看看手中的水,低头笑了一下。看着沐磊被带入了问诊区。她没有跟上去,只是把水杯的盖子盖上。放回包里。

    沐磊被直接带进了一个私人病房,不由分说地按进了病床上,一堆医生围着他检查,连小刘都站在远处插不进来。他发着烧,觉得这样的阵势实在让他更加疲惫不堪。他心里一直想着林墨在哪里。可是这时候要求拿手机打电话多少有些不合适。终于,廖医生权威的说,他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就是感冒发烧了,只是烧的温度有些高。要多休息,又开了药让他挂点滴。还建议他留院观察。沐磊觉得留院观察大可不必,便急急的提出异议。廖医生扫了一眼女儿,表示还是住一晚比较合适,沐磊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加之他已经很疲倦了。便没有再争辩什么。

    好不容易人都退去了,就剩下晴雪和小刘,沐磊赶紧要来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果然有林墨的一条短信,“我看到你被好多医生带去里面看病了。就没有跟进去。那么多医生,你没事吧。”

    沐磊忍着头疼,赶紧回复,“没事,只不过我的一个同事她爸爸是内科医生,她非要叫他来。结果弄出那么大的阵势。只不过是感冒发烧,没什么事。我今晚住在医院。估计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你回家了吗?”

    收到沐磊短信的时候,其实林墨还在医院的大厅,看到沐磊被那么多医生带走,她多少有些担心。同事提议回公司,她也表示自己要直接回家。可实际上却是在医院等消息。收到短信,她看了两遍,开始回复,“要在医院过夜可见还是有些严重的。你好好休息。最近你太忙了,估计是感冒也没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就联系我。不过看你周围那么多人。大概也不需要我什么了。”打完这些话,林墨犹豫了一下,删掉了最后的两句话。看到那么多人簇拥着沐磊,特别是那个女孩子,和沐磊信息中的那个女字旁的她,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磊哥,您别发短信了,伤神。”晴雪按下他的胳膊说道,“您好好休息吧。睡一觉比什么都好。我们在这里陪着您。”

    “你们都不用陪我。这里有医生护士。你们都回去吧。”沐磊说道。

    “刘哥要回家陪老婆的。您回去吧。我留下吧。”晴雪不由分说的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小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沐磊。“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做什么。”沐磊哭笑不得的说。“我就是感冒发烧,哪里需要陪。你快点儿回去吧。”

    “我不放心。反正我爸也在这里,我陪您。”晴雪坚决的说。

    小刘似笑非笑的站在她身后看着沐磊,“那成吧。我回家接老婆去了。今天要回丈母娘家。”沐磊狠狠的看着他。“廖晴雪啊,要不你去拿点儿水。我等你回来就走了。”小刘轻松的说。

    晴雪犹豫了一下,按照他说的出门拿水去了。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沐磊急切地和小刘说,“你就把我留这儿啦?她一个女孩子陪我多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我要是你啊,就还发条朋友圈。有些人呢,需要给她一点儿醋吃一吃。”小刘坏笑着说。对于林墨,其实沐磊没有和公司的人说过。但是小刘因为长时间和他相处,看出来这位老板应该不是因为花心没有定下来,看他的日常便猜测这位老板是有个红颜知己,大约是暧昧许久。于是以他的经验觉得需要助力一把,而廖晴雪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以他人精一样的人,早就看出来晴雪的想法了。固然他觉得晴雪清纯可爱,但是应该不是这位老板的菜。但是作为这种用途也是很合适的。

    没来得及反驳,晴雪就回来了。拿着好几瓶矿泉水。小刘道了个别就走了。只留下两人有些尴尬。沐磊拿起手机,看到林墨的短信,有些悻悻。他其实很想叫林墨来,如果她来了,顺理成章就可以让晴雪走了。可是以什么身份叫她来呢?让她来陪自己,恐怕她还是会忌讳的。他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到晴雪又满脸关切的劝他别看手机了。他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睛尝试睡觉。闭着眼睛,今天晴雪的态度让他证实了年会时候父母说的话,他想着等病好了得把这事儿处理一下。然而他也不由的想,在自己身边其实像晴雪这样的女孩子不少,从优秀的如那时的苏蔓,到如今晴雪这样小女孩,很多也对他表现得很积极。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着林墨。就如此时,他多么希望陪着自己的是林墨。多么希望刚才晴雪不要带着父亲出现,这样林墨或许就会留下陪着自己看病了。在头一阵阵发晕的迷糊中,他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晕倒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心不由的发紧。在她晕倒的时候,心里想的一定是许冉吧。而抱着她的确是自己。究竟自己等不等得到那一天。自己可以取代许冉在她心中的位置。

    回到家里,林墨迫不及待地脱去高跟鞋,穿了一天,她的脚生生的疼。她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开始卸妆。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的动作忽然停住了。这套家居服有些旧了,柔和的颜色,舒服的质地。这是她和许冉分手的那天在沐磊家,沐磊拿给她穿的。鬼使神差的,她留下了这套衣服,还带去了德国。于是这身衣服也穿了好多年了。其实那晚的一切她都不太愿意去回想。可是这身衣服和他握着她的手腕手掌的温度,却似乎是在那冰冷的雨夜唯一给她慰寄的记忆。她靠在浴室的墙上,回想着今天的经历,心里无比的烦乱。她隐隐的感觉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沐磊的感情开始慢慢的改变了。最初她想起沐磊会有负罪感,心里巴不得他快点儿找一个女朋友。可是渐渐的,她开始会高兴看到他的信息,喜欢和他的相处。可能是怕她提前找借口拒绝吧,他时常会突然来找她,她也渐渐会期待他出现。更不用说那次许冉和自己求婚,自己脑海中居然想到了他。而今天,看到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竟然那样不开心。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她知道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可是她依然不确定,也不敢想,她本能的觉得那是不对的。特别是想起许冉,他一次次的表白请求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现在时常给她发的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他也会找一些借口来见她,同时努力不给她压力,可是他的眼神那样的明了,她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去接受他最好的朋友。而另一方面,看到许冉难过的样子,她那样的心疼,虽然面对他此时的深情,她就是做不到去接受他,曾经的信任已经不在了,她找不回过去的温暖和甜蜜,她甚至怕见到他,怕想起过往,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如何和他重新开始。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心疼,甚至因为自己没有办法点头接受他而生自己的气,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放不下他。她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她觉得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她觉得自己优柔寡断,简直糟透了。

    她抱着膝坐在地上许久,终于她努力把自己从理不清的情绪中拉出来。她起身把妆卸完。洗了澡。水从头到脚的浇下来,让她有些些许的清醒。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如果那个女孩子真的和沐磊有别样的关系,那就算自己错过了吧,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应该还是可以从对沐磊的感情中抽身出来的。她擦干身体,换上了另一身睡衣。

    沐磊没有再和晴雪说什么。就沉沉的睡了。廖晴雪在病房里坐着,最初她痴情的盯着沐磊看了许久,看他俊朗的面孔,看他熟睡的样子,时不时还关切的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退烧了。一遍遍回想自己和他的接触,想象他每次醒来都看到自己陪在一边会深深的被她感动,脑补着一段段甜蜜的桥段。而偶像剧终究是偶像剧。过了一会儿,她便觉得无聊了。廖医生来叫她吃饭,她看着沐磊似乎也没有睡醒的迹象,便跟着爸爸去吃饭了。

    “别在这儿熬着了。这里有护士,你们老板也没什么事儿。”廖医生一边给女儿夹菜一边劝她。

    “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跟来了。得好好表现。”

    “你不是说你们老板对你也有意思吗?女孩子不要太主动,要让男孩子主动。”

    “我们老板这个条件,喜欢他的女生一定很多的。不能太放松了。我要在他心里占据不一样的位置。”

    “那你也不能在那儿熬一个晚上啊。你一个女孩子,也没什么关系,和一个男人在一个病房里这样过夜可不行。”

    “那他如果晚上醒过来看到我不在,不是就知道我走了吗?”晴雪撅着嘴说。

    “那你就在我的休息室里睡,明天早上你上个闹钟,早点儿过去不就行了。他挂的药也有催眠的成分,估计不会醒的。反正在他房间过夜可不行,这在医院传出去对我也不好。”廖医生这次坚决的说。晴雪思索了片刻,也觉得这样也好。既表明了自己的真心,又不给沐磊太大的压力。

    因为定时被护士注射了退烧药,而沐磊这病也终究是因为太累了给耽误了,正好此时好好的补了一觉,一夜也没有怎么醒。睡到清晨忽然觉得有只手轻轻搭在他额头上片刻,他有些不耐烦的要伸手推开,那只手却已经退了回去。这个晚上他时不时就觉得有人在抚他的额头,他迷迷糊糊的看到是晴雪,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此时他扭过头,随口说道,“你别老摸我了。我没事儿。”可扭头间却从眯着的眼皮间朦朦胧胧的看到了林墨。他赶紧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林墨站在床前,“墨墨,你怎么来了?”他惊喜的支起上身。

    “我今天还要来医院开会的。就早了点儿来,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林墨微笑着轻声说,“倒是把你闹醒了。不好意思。你继续睡吧。”

    听到她专程来看自己,沐磊心中忍不住的开心,“我没事儿。睡了一晚上了。应该起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最近老来医院,也认识不少人的。”林墨帮他把一个枕头靠在背后,在他床边坐下。

    “我昨天晚上睡的早,就没给你发消息。还没问你老来医院干什么?”

    “我们的药要上临床了。有些技术细节要我来解释。你什么时候出院?”

    “今天吧。具体一会儿和医生说说。我其实觉得根本没有比较留院。回家休息就好了。”沐磊看着她,笑着说。

    “你没吃早饭吧。我还有些时间。给你去买点儿吃的?”

    没等她说完,病房的门就开了,晴雪走了进来。看到林墨她很是意外,有些不知所措,那一瞬间她没有理睬她,而是直接先笑着对沐磊说,“磊哥,你醒啦?我买了些早点儿给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买了不同的,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林墨看着她,立刻认出她便是昨天簇拥着沐磊的那个女生,又看了一眼她身后陪床的沙发上打开的毯子,心中有了解释。晴雪说完就看着林墨微笑着说,“那么早,就有人来看您啦。您是?我们公司的?”她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我们是大学同学。凑巧知道他病了。”说着林墨站了起来,“既然有早点了,我就先走了。会议还要准备一下。”

    “墨墨!”沐磊有些恼怒晴雪的插入,急着叫住林墨,“你不用急着走的。”

    “我同事应该也快来了。我们说好开会前先讨论一下的。”林墨得体地微笑着,“你好好休息吧。”没等沐磊说什么,她和晴雪也礼貌的点点头便走出了病房。

    房间里又只剩下沐磊和晴雪两个人,晴雪的脑子还没有时间分析刚才那个女人出现的意义,她先把早餐放在病床边的桌上,就要张罗着给沐磊吃。

    沐磊经过了昨天到今天她不由分说地介入,早就有些不满,现在他猜想林墨一定误会了,这让他更加恼火。他压着不满对晴雪说,“廖晴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错意了,如果是,你就当我烧糊涂了瞎说。我把你就是当成普通的同事。我觉得你应该把心思更多一些放着工作上,第一份工作还挺重要的,可以积累很多的经验。你们团队的同事都很好,如果有问题多请教他们,应该会有进益的。这次看病麻烦你了。其实你爸爸那么高的级别看我这个感冒太大材小用了。实在不必要。我觉得我也基本好了。一会儿我让小刘来接我出院。你先回家吧。今天别上班了。我晚点儿给你们部门的何经理发个邮件,你在家休息一天,一晚上你辛苦了。”听了沐磊的一番话,让晴雪感到无比的尴尬,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觉得丢人极了。她红着脸低着头匆匆的说,“那个,磊哥,你误会了。那个,我就是想您快点儿好起来。没有别的意思。早餐放这里了。您挑喜欢的吃。我先走了。”说着她便小跑着出去了。

    沐磊看着她的背影,舒了口气。他没有太多去想晴雪,而是急着拿出手机给林墨发信息,他犹豫了半天,才写道,“你怎么走的那么急。这就是我一个同事。我让她回家了。”等了半天,他也没有收到林墨的短信,心里异常的不安,于是他又发消息,“我今天出院,你要是有空接我出院吧。”依然没有回复。他不知道是不是她开始开会了没看手机,还是她真的误会了自己和晴雪的关系。如果是,她会不会是吃醋了。他想起头一天小刘的话,心中开始莫名有些期待。如果吃醋了就说明她在乎自己,也许不是坏事。尽管这样想着,他还是坐立不安,不时地去看手机,期待林墨可以快点儿回复。

    晴雪跑到走廊上,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沐磊刚才的一番话虽然说的和风细雨,可是她听起来知道已经很重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沐磊明明应该是对自己也有意思的啊。她立刻猜想和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有关。她开始回想那个女人的样子。长得好像还可以,穿着也很正式,看上去应该是职场精英的风范。这让她想起,很多故事里都有这样又出色又美丽的女二啊。她认真的打听过,知道沐磊是没有女朋友的,而且聚餐的时候他自己也说过的,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所以也不会是前女友。莫非是最近约会的对象,可是想起来那个女生也说他们是大学同学。都不说是朋友,难道是最近又遇上了。她一边走在走廊上抹着眼泪,一边思索着。却看到远处父亲和那个女生一起进了会议室。莫非是医药代表?她疑惑着。脑海中不由得脑补出心机女二的形象来。这样的想法反倒让她有了几分劲头。想起那天聚会上沐磊说的话,她想那个女人最多就是个约会对象吧。从小到大她都不是容易服输的人。对于沐磊的拒绝她没有太放在心上。她暗暗觉得,哪怕他真的不像自己想的和期盼的那样,确实对自己还没有意思,也不妨碍她积极的去争取,更不用说过去的种种至少说明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反感甚至还有些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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