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日暴雨之后,天色这才转缓下来,虽说不是日日晴天,却也没了那电闪雷鸣一般的渗人天色,院子里那些好不容易开起来的白牡丹也被这几日的恶劣天气给摧残得不成模样,枯的枯,烂根的烂根,即便是及时将其移植到屋内,也依旧护不住几朵。

    楚瑶闻听御花园里的牡丹皆围着栅栏,暴风雨那几日宫中园丁将其护的及好,因此未伤分毫,品相亦不比瑶苑之中的差。

    她虽不常赏花,但是这院子里多些花,看起来也舒心许多,而那白牡丹更是美丽动人,能算得上是苑中亮眼一景,现在光秃秃的那一片,着实令人看着膈应。

    于是楚瑶便决定前去御花园中亲自挑选一些花骨朵来,栽培在院内,还这儿一片生机,至夏日里,倒也赏心悦目不少。

    她在宫中出行,肖若瑜必然是贴身跟随的,此次亦然如此。

    楚瑶一番梳妆之后,便如往常出门那般,临到护送的轿子前,由身旁宫人掀起裙角,右脚踏上了肖若瑜的背,就这么将他当做梯子踩了上去,直到入轿,身前的素黄色纱帘被宫女们左右悬下,她额间垂挂着的珍珠亦随着轿子的起身摇晃着。

    肖若瑜则随着轿子而行。

    不过半日功夫,楚瑶便已经采摘挑选好心仪的牡丹,且交给宫人们好生携带,如此便踏上了回瑶苑的路途。

    此行原本很是顺利,却不料在途中被迎面而来的一副粉色鸾轿给挡住了去路,且对方貌似并不想让路,轿子上的人约莫是个女子,突然扯着尖锐娇气的嗓音大声朝着楚瑶这边喊道:

    “哟,这不是瑶苑那边的主子吗,听闻深得摄政王的喜爱,还是个楚国公主,再得喜爱又如何,还不是个不能上台面的外室,就算摄政王给了你名分也无用,说到底,大过天,也不过是一个王妃罢了!”

    “还不快快给我让路,我可是当朝宰相的女儿周音,没准,过几日你见到我,可得尊称我一声皇后娘娘。”

    听了对面一番孤傲的言论,楚瑶不屑的白了一眼,嘴角边上露出一抹轻笑,面对身边宫人前来询问是否有必要给她让路时,楚瑶毅然决然的说了两个字:“不让——”

    这两个字虽是对着宫人说的,也是刻意放大了嗓音,冲着周音而说的。

    宫人见状正欲上前去传话,对面的周音便早已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气的脸色发白:“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同未来皇后叫板。”

    “未来皇后?”楚瑶心觉好笑极了,于是难免笑得出声,“谁人不知,林君智商还不如三岁小孩,据我所知,当今宰相早已不得势,摄政王已经在考虑将他撤职,你入宫想做皇后,定然是想稳住你父亲的仕途。”

    “可你想过没有,皇上又傻又疯,你嫁给他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还是摄政王,你方才也说过,我是摄政王所喜爱之人。”

    “既然如此,到底应该谁让谁,姑娘也该心知肚明了吧。”

    楚瑶这一番话一出,倒是令周音无话可说了起来,仔细想想,确实是该如此,于是身边之人纷纷劝说周音不应招惹楚瑶,这一人一句的,劝的她不耐烦了起来,于是便作罢,挥了挥手,不情愿的说道:

    “那便退让她。”

    赢了面子的楚瑶直了直身子,更加有底气的正坐在轿中,看着对方为她让出了一条路,自己的随行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她的身边走过。

    就在楚瑶即将离开此处之时,那周音竟叫停了她,楚瑶还当是她后悔了又想来找茬,于是便吩咐下人停住步伐,想再同她对峙一番。

    不料那周音竟从轿中走了出来,径直朝着她这边而来,这倒是令楚瑶摸不着头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这周音不愧为丞相从几个女儿之中选中入宫竞选皇后之人,容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就是这脾性,有些怪怪的。

    周音停在了肖若瑜的身边,且霸道的对他说:“抬起头来,我看看。”

    肖若瑜错愕抬头,亦不知她突然近身所谓何事。

    肖若瑜这么一抬头,便就令周音感觉眼前一亮,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口之中滑过,这张俊美男子的脸庞,简直比林国曾在世的二皇子还要绝尘,要知道,当初她为了能见一面二皇子,每日求着爹爹带她入宫,只可惜他早已死的悄无声息。

    而此时她又见着一个更好的,就是可惜了乃是奴隶之身,不过也庆幸他只是一个奴隶,于是周音便向着楚瑶开口道:

    “这个奴隶,楚瑶公主尽管开价,我买下了。”

    肖若瑜闻之震惊,不由得慌忙后退了几步,靠近楚瑶的轿子以求庇护,并且向楚瑶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说,你要买我这个奴隶?”

    楚瑶复述了一遍周音所说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她从周音的脸上看见了只有情窦初开的女子脸上才会浮现出的红晕,并且羞涩的点了点头,这便猜到她一定是看上了肖若瑜的脸。

    她没有直接拒绝周音,反而朝着肖若瑜问道:“周姑娘恐怕是看上了你,你愿意跟她走吗?”

    “属下这辈子,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绝不认二主。”

    肖若瑜斩钉截铁的回应,也令楚瑶更加有了底气,无奈摊手道:“周姑娘,他若不愿,即便你强买强卖,他也不会听你的话,不是我不卖,是他不肯,这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听闻此话,周音顿时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跺了跺脚,竟然强行将肖若瑜给拽到身边,威严厉色般放话:“卖一个奴隶而已,何须争得他的同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此简单之事何必搞得那样复杂,公主且开个价吧,人我先带走了,钱我会吩咐人送到瑶苑之中去的。”

    说罢,周音强拽着肖若瑜便往她那轿中而去,由于肖若瑜身上的伤未痊愈,昨日又在院中跪了一日,夜里受了风寒,身子早已赢弱不堪,即便是想挣脱周音这样一个普通人,如今他都难以做到,只得任由她强行带走,硬生生的给塞进了周音的粉色轿中,立时便想逃脱出来,却被后上轿的周音用力压下:

    “坐好,不许逃……”

    楚瑶灿笑,可眸间却透出杀意,故作不经意般道:“既然小姐如此喜欢我这个奴隶,那便如了小姐的愿,不用银钱,就当我送你的。”

    如此大方,倒是令周音欣喜万分,看着身旁白得的绝美男子,她不由得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要带他回去:“回宫,今夜谁也不准来打扰本小姐。”

    这话说的酥魅,令肖若瑜身子一紧,茫然无措的看着楚瑶,谁知楚瑶竟头也不回的吩咐下人们走了。

    他一句公主尚未喊出来,便又心寒的咽了回去,面对花痴一般的周音小姐,莫说要跟她回去了,此时此刻都坐立不安着。

    他不明白,这就将他送出去了?他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

    “别看了,如今你是我的,今日好生伺候本小姐,本小姐定然不会让你吃亏。”周音茶里茶气的声音听着甚是令人浑身发冷,耳根子似乎都受不了的酸了起来。

    一路上,肖若瑜试图向周音解释自己只是楚瑶的奴隶,不可假手让人,他亦不会跟着周音,可周音却仅仅是听着他这些话,并不做任何表态,待他说得口干舌燥之后,只听周音满脸崇拜的看着他:“你的声音可真好听。”

    肖若瑜瞬间破防。

    架不住周音身边人多势众,肖若瑜逃无可逃,这便被一众宫人们给抬进了周音的房间之中,由于他反抗剧烈,周音便命人将他用绳子五花大绑在床上。

    完事之后,屋内便只剩下他和周音两人,然而此时,已经到了子夜时分。

    周音望着窗外高高悬挂着的月色,摇头轻叹:“你说你何必反抗,早知你如此抗拒我,我早就该这般将你绑了,如今看来,这个决定倒是饶有情趣。”

    她满意的将床边的烛光吹灭,只余桌前那一盏微灯,慢慢近床榻,这床上的俊美男子早已被他扒得只剩下一件松垮垮的白色里衣,胸膛前露出的嫩白色肌肤和麻绳拼命的摩擦着,肤上已然磨出些许红印。

    他挣扎不脱,嘴里亦然被紧紧塞了麻布,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过如今他说任何话也没有意义了,她不想听。

    毕竟人已经在这儿,接下来她要做什么,看此情形,他自己应该也已经心知肚明了吧,如若不然,他何必挣扎的那般剧烈,可巧了,她就喜欢这样的。

    她曾养过许多的男侍,倒是没有哪一个能令她看一眼便立即就想要得到的,面前这个奴隶绝对是个例外。

    于是她便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褪了下来,云纱划过她嫩白色的香肩,她坐在床边顺手便将床帷给扯了下来,两人挤在窄小的床榻之上,里头瞬间升温了起来。

    肖若瑜退无可退,只得紧紧闭上双眼,将头偏向一侧,握紧双拳,任她如何在自己的身上抚摸,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这种场景,周音可早就见惯了,她知道如何让男人顺从,那便从撩开始,直到他再也忍不住了,那便无需再费功夫,自然而然,他便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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