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怎还恼了?莫非是让我们真说中了吧?”司徒仓声音里带着几分摸不清的语气。

    “七王爷,您还是专心看表演吧!”刘希不想继续和他们掰扯了,免得待会错过了舞蹈。

    一舞结束,沈芝音缓缓的从台子上走了下来。

    刘希早准备好拍马屁了:“沈姑娘为人就是低调,以前从未听闻沈姑娘的舞技竟如此高超,今日一见,日后可是要在这京城中传遍了。”

    沈芝音害羞的低下了头:“苏小姐就会取笑我。”

    “怎会我刚刚讲的每句话都是发自真心的。”刘希走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她一抬眼便对上了司徒苍那看热闹的眼神。

    “七王爷不想说点什么吗?”

    你可是男主角,你最好给我讲话!刘希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

    司徒仓这人有时兴致到了,也很爱开些玩笑解闷:“沈姑娘对苏小姐有何看法?”

    刘希:???

    刘希皱了下眉,他这是问了个什么问题?

    沈芝音兴许也是被这问题问愣了,想了好久才答道:“苏小姐为人和善慷慨,是我遇到最心善的人了。”

    刘希都被说心虚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沈姑娘过奖了……”

    眼见着司徒苍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刘希又将希望寄托给了司徒衡。

    伟大的男二,你心爱之人就在你眼前,你得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啊!

    司徒衡注意到了刘希眼神,轻笑了一下,而后问道:“那如若苏小姐真像沈姑娘说的那样好,沈姑娘可否愿意与苏小姐的关系更进一步?”

    什么跟什么嘛!

    刘希摇了摇头,一把拉住沈芝音的手:“沈姑娘两位王爷今日身体可能有些不适,总爱说些胡话,沈姑娘也劳累一天了,还是快去休息吧,等我改日再来找姑娘讲话。”

    “好,那小女就先行告退了。”沈芝音行过礼后,便离开了。

    刘希头也不抬的就往回走,她没事儿趟这趟浑水干嘛?就应该不管他们,叫他们自己看着办。

    司徒仓以后追击火葬场的时候,她一定第一个嘲笑,司徒衡被逼着玩阴招的时候,她也一定第一个阴阳他。

    早干嘛去了?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是根本没当回事吗?

    司徒衡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他挡住刘希的去处:“苏小姐这是害羞了?”

    害羞你大爷!刘希脸色阴沉,她没好气的说道:“两位王爷,不要乱点鸳鸯谱,日后要是后悔了我看两位王爷去哪里评理。”

    司徒苍抬了抬眼皮,他现在的表情很是傲,就跟那天夜里的他很是相像:“苏小姐的脾气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说话就急。”

    刘希以为司徒仓又在威胁自己:“七王爷,我这摇摇欲坠的脑袋,你若想砍便砍好了,不用老拿这事来威胁我。”

    刘希觉得,再这样下去司徒苍非得错过沈芝音不行,她必须得找好自己的位置,炮灰也得有她的用处,自己脾气越差,越能凸显沈芝音的好。

    司徒衡多少见识过司徒仓的不近人情,他担心苏幕芷再这样下去,真有可能惹恼司徒苍,他连忙在旁边帮腔:“苏小姐说这话就有些言重了,我们怎敢动你?若动了十一弟不得跟我们拼命啊!”

    “苏小姐这也不像病了的样子啊。”

    司徒仓知道苏幕芷还在为那夜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当时只不过是想吓吓她,没打算真要砍她的脑袋。

    “是病了的,只不过人不能总病着。”刘希想自己不能再刷存在感了。

    她只有将苏幕芷的形象搞坏,才能使剧情恢复原样。

    “苏小姐,刚刚说不要乱点鸳鸯谱,可不知为何,本王总觉得苏小姐刚刚是想把沈姑娘介绍给我们?苏小姐这鸳鸯谱点的也是够乱的。”

    刘希整个人都懵了,她果然是玩不过这群养尊处优的王爷,他们的心机比自己多的可不止一点半点,自己稍有些心思都会被猜出来。

    “七王爷您多虑了,沈姑娘是我的好友,我十分欣赏她。许是刚刚过于心急了,有些话说的不妥当,让王爷误会了。”

    “臣女身体忽然又开始有些不适了,臣女便先行告退了。”刘希心凉的厉害,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按部就班的去当个坏人,即使心里不想,可还是要这么做。

    也许有一日,因为她的种种恶行,就连司徒益也会离自己很远,他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说:“芷儿,你何时变成这副模样了?”

    没有办法,她想回家,她想快点迎来大结局,要是想快点她就只能这样做。

    刘希回去的时候,司徒益已经吃完一顿饭了,刘希缓缓走了进来:“我们回苏府吧?”

    司徒益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回来了?与沈小姐见上面了吗?”

    “见上了……益……如若有朝一日我变得阴险狡诈,你可还愿与我继续做好友?”

    刘希知道就算现在问了这种话,日后也还是会变的,但她就是想给自己找个慰藉,因为她知道她最后一定会落得一个形单影只的下场。

    司徒益一脸无措:“出什么事了,怎么一回来就说这种话?六哥和七哥同你讲什么了吗?”

    “没有,我就只是有些没底。”刘希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轻颤了一下,她该怎么跟司徒益起解释呢?

    “无论日后你变了多少,我都会是你的好友,我绝不弃你。”

    司徒益记的小时候,因为他不讨父皇欢心,所以几乎没有人愿意陪他玩。

    只有苏幕芷愿意进宫来找他,他那时便决定此生只会有苏幕芷一位好友,可不知为何,他对过去的那段记忆逐渐开始模糊起来,有许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一个大概的轮廓。

    刘希和司徒益刚走进苏府,门外便跑来一个小厮,低声说道:“十一皇子,小小姐,九皇子来了,老爷请两位速速前去前厅的花园。”

    “九皇子?”刘希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人名。

    九皇子司徒禹,苏幕芷的那位心仪之人,这该怎么演示啊?难道真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司徒益看了眼刘希:“芷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听到九哥来了的消息,不会还是好生心动吧?”

    刘希有些无奈,她心动什么啊?心都快要死了,稍有不慎就会露馅,但她不能这样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自然是,这么多年未见,也不知他变了多少。”

    “放心吧,他没变多少,还是像从前一般,顶多就是高了些。”

    司徒益知道苏幕芷对司徒禹的这段感情,他以前时常撮合两个人,可惜司徒禹这人清冷的很,对这些情爱之是完全提不起兴趣。

    但他记得很清楚,当年芷儿走的时候,司徒禹眼里也是含着泪的,他对芷儿的感情绝对要比表露出来的还要多。

    刘希一股脑的在那想事情,根据剧情推算,司徒禹现在应该还不认识沈芝音,他得等到女二生辰宴时,才能见到沈芝音。

    司徒禹这个人清冷的很,他最烦一直缠着他的人,书中讲到他心仪之人要是那种举止优雅灵魂契合。

    刘希只要一直烦他,他肯定就会离自己远一点,这样别人也就不会撮合他们两个人了。

    刘希经过前厅时,一眼便望见园林里站着被身穿蓝衣的公子,他身上带着几分傲气,但却又十分清冷,他眉眼里竟然还透着点怜惜,他体态很好,皮肤粉白,如若说他是画里的人,刘希也是信的。

    刘希心跳的很快,脸上渐渐布满了红晕。

    “拜见九皇子。”刘希连说话的声音里都是带着颤音,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这么强烈的心跳。

    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原因,还是就是她本人的反应,总之见到司徒禹就会不由自主的害羞。

    “芷儿,好久不见。”司徒禹声音如一丝清泉,是那样的清澈动听。

    苏谨扬了扬衣袖:“那你们聊吧,我就先退下了。”

    苏瑾知道自己在这,他们肯定会不自在,他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刘希一直在看着苏谨离去的背影,因为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看哪了,她要是不小心与司徒禹对视上,她真的会因心跳过快而当场去了。

    虽说小说里的这几个男主都很帅,但她还是觉得司徒禹帅出了另外一条梯队,他随意做一个动作都会让人对此着迷。

    “几年不见,芷儿倒是稳重了不少。”司徒禹闲聊道。

    刘希强行将自己从思绪中扯回来,她把情绪调整好,得快点进入状态。

    刘希刚要往前走,她的心口突然一胀,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甚至连呼吸都呼吸不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

    司徒益慌张的趴在地上:“芷儿怎么了?叫郎中……不……去把太医请来。”

    刘希用手握住司徒益的胳膊,缓缓摇了摇头,她想要说话,但是实在是痛的说不出话来,长这么还没体验过心脏胀痛的感觉,就好似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完全喘息不了,她刚刚差一点就缓不过来了。

    刘希吸了口气,用着所剩不多的力气说道:”别去,此事不要闹大,要是父亲知道了,我可就真要回林子里了。”

    “回林子里,也总比你在这将命丢了强。”司徒益眼里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着。

    “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我这条命就算再怎么强撑也撑不下去了。”

    刘希只希望等到故事结束,他们还能继续快乐的活下去,她要做的就是确保司徒益和这苏府平安无事。

    司徒益哭的声音都在发颤:“不许你这样说,你才17岁,还有大把的年华,为何如此就将自己定夺了。”

    司徒禹在旁边安抚道:“我命人去请太医,就说是我身体不适,十一弟你快将眼泪擦干,莫要让其他人瞧见。”

    司徒禹将刘希扶到旁边的藤椅上:“芷儿不必害怕,大不了我们就去寻遍这世间上所有的医者,我就不信这病治不好了。”

    “这世间事与愿违的事情多了去了,即便起初不信,到最后终还是要信的。”

    刘希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她心里是有些惊讶的,自己是何时与这具身体合二为一的,就连这病如今也成了自己的了。

    “芷儿何时变得如此悲观了?”司徒禹记得从前的苏幕芷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子,不知是何时变得竟像现在这般暗淡了。

    也许是病久了,就都会如此了……

    太医来的时候,刘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刚的不适也全都消失不见了说来也神奇,就好似是上天在跟自己开了场玩笑。

    明明刚刚还是那么不适,如今却像没事人一样。

    但即使这样,司徒益还是强行要求刘希去诊脉。

    那太医搭过脉后,神色凝重了不少:“苏小姐这病难医的很,微臣能做到的便也就只是暂且让苏小姐平安度过段时间。日后还是要再请外来的医者帮忙看看。”

    “多谢太医,还望今日这件事不要让他人知晓。”刘希叮嘱道。

    “丞相若是知道……”

    “此事不必担心,我定不会让父亲知晓此事的。”

    司徒益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妥当:“你这身体如若不回林子里,还能撑过多久?万不能如此行事,我得为你以后考虑,这事必须要同丞相讲。”

    刘希觉得自己回林子里是小事,要是司徒益中途喜欢上了沈芝音这事便就大了,她筹谋的这一切全都别白费了。

    “我还要在这林子里待几年,又是五年吗?还是说此生都不再出来了?”刘希眼里的泪水说流便流下来了,这视觉传达的非常逼真。

    “这些时日,是我这几年来过的最快活的日子了,我不想再回那林子里,我想与母亲父亲堂姐还有你,过些本该属于我的日子,林子里到了晚上就会有狼群的叫声,我每晚都是伴着害怕入睡的,一到雨季屋里便到处都泛着潮湿,到了冬季,夜里更是冷的让人发抖,我度过的这五年未曾有一日是好受的,你就当是我与你好友这么多年了,便帮我这一次吧。”

    此话一出,任谁都不会忍心不管的。

    司徒益哭喊道:“好,我不会说的,我又怎忍心看着你受苦呢?我不过是想让你健康一些。”

    “让我快活的过些时日,我便心满意足了,至于身体是否健康,我已不想祈求这么多了。”刘希看着司徒益一字一句的讲道,她只希望离开前司徒益还是快乐的样子,她害怕看到他不幸……

    “好,都听你的,回房休息吧,你今日已经很劳累了。”

    “那臣女便先告退了。”刘希给司徒禹行过礼便离开了。

    她觉得今日这事绝不会这么简单,里面一定跟其他人有些关系,她明明就是个炮灰,不需要她出场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有这些事情,而且书中也从未提起过苏幕芷有什么病。

    但她一来到这,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因为疾病而去林中生活的,可这件事在书里从未有过一丝讲解,分明就是她来了之后才加上的剧情。

    难道作者重新改编了这个故事?可她并没有受到什么限制啊?

    司徒禹看着苏幕芷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你可曾发现芷儿好像变了很多,与以前的性子也不太一样了。”

    “五年过去了,谁又会不变呢……”

    “话说也是,只不过我看着她的样子,总是会觉得不太一样。”

    司徒禹想来也许是自己多疑了,毕竟在这世间人若是不变,那未免实在是件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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