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默不作声地打字提醒简钰看着白思洛,眼下她的情况是不能陪人看完葬礼了。

    也没明说自己的情况,只道有要事先走一步。

    离开了元家,时昔并没想太久,便朝「绯红」走去。

    硬抗也不是抗不过,但她不想。

    又不是找不到人,她为何要忍?

    只是待她进去里面挑好人后,还未踏进订好的房间,便被人撞了满怀。

    还未等时昔看清怀里人,就被他抓着躲进了女厕。

    时昔:?不是,哥们泥……

    也是万幸女厕外间并没他人瞅见,将人带着进了一间厕所反锁了门,时昔捂着他的嘴听着外边的动静。

    诡异地发现她为什么这么熟练……

    时昔:……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春yao都跟厕所有关?

    这次倒是没什么人进来搜查,于是时昔松开了手,仔细打量起这个跟自己一样倒霉中药的傻蛋。

    小脸白里透红,半长的头发披着肩,黑瞳没了光亮,已然失神。年纪看着不大,长得还挺嫩。看来比她中的药要厉害的多。

    时昔不厚道地笑了,透着幸灾乐祸。

    他的嘴巴不自觉地摩擦着,薄嫩的绯色嘴唇像是要被他自己磨烂了。

    看来看去,竟还有些眼熟……

    时昔本想瞧得再多些,奈何怀中人已经忍耐不下,磕磕碰碰地在她怀里乱亲了起来。

    像只跟主人玩闹的小宠。

    女人的眼眸也逐渐晦暗起来,她打量着男孩一身瓷白的体肤,心里有了打算。

    跟前台退了预订好的男模,转而将怀里的人带回了房间。

    送上门的解药,她收下了。

    虽然兴致很好,可时昔还是带着人先去洗了澡,她对刚从厕所里出来的人下不去手。

    说起来也怪,这人一直闹着亲她,却在她将他丢到浴缸里解衣的时候,反应强烈,死活不让脱。

    当然时昔依旧没停手,管他愿不愿,她既然今天看上了,便不可能放过。

    手指在他身上抚过,道道陈旧疤痕印入眼底,并不丑陋,反而有种凌虐的美感。

    时昔快乐地给人洗白白擦香香,然后摆在了床上。

    男人并不安分,他本来就被药逼到了绝境,更别提时昔还拘着他忍耐了十几分钟。

    熄了灯,时昔躺在床上摸着身上男人的湿发,眼下已是冬季,还好室内温暖适人,不然已他这具清瘦的身体,保不准要生病。

    不过这人看着虚,身上动作却不见停。

    身下的美人勾唇轻笑,手指轻点着他印着疤痕的身体。

    所到之处,寸寸是火。

    时昔正满意地不得了呢,徒然间就听见这清水一般的青年嘴唇擦过她的耳边低喃:“时昔……时昔……”

    “……”

    谢邀,原来一瞬间养胃是这样的感觉。

    完蛋,给她睡到熟人了……

    时昔立刻丢下人开了灯,认真端详起青年的样貌起来。

    期间这人又缠绕在了她身上,像是要倚靠着她这棵大树才能存活的小植株。

    天知道……她跟雪离意已经6年多没见了,怎么年年全国各地跑着开画展的人还能在今天跟她异地组队中药?

    人其实挺好认的,只是她根本没想太多,就把灯关上了。

    而且这人相貌像是越长越嫩,说他18也没什么违和感。

    眼见他药效也快要消磨殆尽了,时昔也不慌,反正雪离意很好糊弄。

    ……

    隔天清早,身上有些凉凉的,雪离意刚睁开一只眼,便发现他躺在陌生的房间。

    连忙翻了个身起来,就看见了旁边还有个坐着靠墙玩手机的女人。

    他看着裸着的身体,脸一白,紧紧地攥着身上的被子。

    时昔没直接跑路,她想欺负人。

    “醒了。”

    屋里很暖和,时昔穿着一件微紧的薄衬衣,纤细的脖颈下露出一小节迷人的锁骨,上面依稀留着几道红痕。

    雪离意却不大乐意搭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用被子捂着自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雪离意——”

    直到一声声呼喊才将他的精神聚集到了一起,他看清了面前女人的相貌。

    再差一点,她的鼻尖就要碰上他的脸。

    女人原本清冷的眉眼泛着狡黠的亮光,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分外惑人。

    就连右眼下方的那两颗浅色小痣仿佛都活了起来。

    雪离意怔怔地看着她,耳朵尖泛起一片薄红。

    但紧接着,脸又僵硬了起来。

    他小声地回了句嗯,又再次不说话了。

    “是不是很后悔跟我躺一张床上了?”时昔可没什么愧疚感,见雪离意心情低迷,她还能笑得跟花一样灿烂。

    她现在是彻底将自己代入玩弄失足少男的渣女角色了。

    时昔恶劣地想看他怎么做,她的确喜好这种小白花类型的男人,譬如17岁时的车今数,又譬如眼下的雪离意。

    看着就很好欺负。

    只是雪离意的难过好像只有一瞬,他很快地调整了过来,脸上的浅粉还未褪去。

    强迫自己冷静地说道:“这……不能让别人知道。”

    时昔心说,她也没有玩了谁四处宣扬的爱好啊?但手却不由分说地从一边被子间隙里摸了进去,三两下就摸到他的腰腹上,用力一拉,就抱到了她怀里。

    “你想让谁知道呢?”她在他耳边调笑着,明显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颤动。

    雪离意想说些什么,嘴刚张开,便被她唇抵了个彻底,不留半点缝隙。

    雪离意明明能感受到她身上体肤的凉意,却还是觉得像要被火燃烬。

    他被压倒在白色的床铺上,看着与当初待他完全不一样的时昔,眼里困惑又沉溺。

    可他又欢喜这种跟她亲近的感觉。

    这时,时昔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后便调成了静音。

    然后伸出冷白的手指揉摸了几下他本来就有些发红的眼角,于是更加艳丽了。

    “昨天晚上,你跟我都中药了。”

    雪离意被她摸地难受,哑着声音说话:“不能让雪家的人知道,我的药就是他们下的。”

    感受到她要拿走的手,雪离意不由分说地将其捉住,贴在自己脸上。

    见她依旧没几分在意的样子。

    雪离意的情绪又低落了起来,“他们指望着我留下本家的血脉。”

    雪离意主动爬了起来溜到了她怀里,他的存在对那个人来说就是生育工具而已。

    他是有病的,是早早被放弃的,是灰暗的,于是那位“父亲”希望他留下子嗣,留下健康的孩子。

    因为“父亲”没法再有别的子嗣了。

    裹着他身体的被子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严实,露出了姣好的臂膀。

    上面旧疤痕上留着时昔昨夜刻下的欢好印记,看得人心里发痒。

    “看得出来你很不情愿了。”

    时昔正想跟他出馊主意呢,就见雪离意慢慢地笑了,“不过,我还是在别国找到了机会,做了结扎。”

    这下时昔是真的笑不拢嘴了,只道他nb!

    她看着雪离意的眼里闪烁着羞意,随即却又露出了骄傲的窃喜来。

    “我才不要给他们留下孩子。”

    而这种事当然是不能让他们的人知道的,一是想接着看“父亲”白费力气,二则是他个人的安全会不好保证。

    现在的他,不想去死了。

    “好像你总是会把你的秘密交给我。”时昔起身将他的衣服从洗浴间那里拿了过来。

    雪离意一愣,然后像是吃了糖一样地笑了起来,带着点甜腻的味道。

    听见时昔指出的这种事,让他为此好开心。

    “因为是你啊。”

    时昔盯着眼前人的笑,不由地张嘴调戏:“雪离意,你喜欢我?”

    雪离意还在扭捏地藏在被子里穿衣服,闻言乖巧地点头,“对啊。”

    这下时昔方才拿着一夜青霸总剧本的欢乐迅速没了。

    “?”

    说好的当最好的朋友呢?

    她还以为雪离意刚刚一直往她身上窜,是因为自己把人睡了,而让对方产生的依恋。

    爽值降低——

    他穿衣服很快,溜出被子就迅速贴近了时昔。

    眼睛里满是纯真的神色,很认真地请求:“我……还想要。”

    可惜时昔不为所动,“禁止随地大小要。”

    她看着床边的男人弯下的身体,冰凉的玉手划过他的脸庞,“听话才有下次。”

    雪离意的脸又红了起来,他听话地说:“好。”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门响声。

    ……

    哼着欢快地调调回家,一进门就看见纪逢生等候多时的目光。

    “……”

    你不应该是大忙人吗?

    “鬼混去哪了?电话都敢不接。”

    老狐狸的冷色镜片闪烁着危险的光,时昔却是十分自然地将手机拿给了他。

    “没电关机了。”

    嘴角压了压,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啦~~

    然后就听见一声冷笑,纪逢生看都没看她的手机,全然不信她的鬼话。

    纪术都难得地没向着她,反而跟老狐狸统一战线了,明目张胆地说她:“哥,姐姐她今天敢不接电话,明天就敢跟外面的野男人鬼混不回家。”

    “?”

    搁这含沙射影谁呢!

    纪术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他看着面前保持一直优雅微笑的姐姐,面露疑惑。

    老老实实检讨了半会儿,这两人才终于同意将此事揭过。

    可在时昔准备好溜回房间的时候,她听见纪逢生在她耳边低语:“再敢跟野男人鬼混,我就让你跟人联姻。”

    “?”

    哪个世家长辈脑子不好,跑来娶纪家的干女儿联姻?

    心里虽然暗忖,可面上时昔还是很给面子的表示被威胁到了。

    呵呵,听话,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后面着手调查,才知原来那药是给白思洛准备的,元立明对白思洛的好,让人记恨了。她完全是意外。

    “?”

    咋白思洛总能碰上下药呢?

    将查到的结果交给了简钰,他跟白思洛因为共同的好友去世,这段时间的相处要更加密切些。

    时昔不太想去搅元家的洪水。

    不过该给白思洛说的,她找机会还是告知她了。

    两人聊天中扯到了墨月安。

    “我是不会跟她争的。”

    墨月安自打回国后就全力在跟墨父争权,攻击激烈。她在国外的几年都是在国外舅舅的培养下过来的,跟墨父的斗争并不算艰难。

    时昔也了解了,纪逢生算得上是墨月安的同盟。

    哪怕墨父心里不想把公司交出,但大家也都清楚,墨月安是最适合的继承人。

    也不是说白思洛差,但她压根没接手过家里的事务,毫无经验。根本没有可比性。这点上并非墨父不教,而是白思洛压根不想。

    “我欠她的已经很多了,我不能没皮没脸地占更多。”

    白思洛面色冷静,显然她已经思考地很清晰了。

    就算父亲再怎么解释,也抹不去她是私生子的事实,她能谅解父亲跟母亲,但她不能谅解自己。

    “你想清楚就行。”

    时昔知道白思洛并没有跟墨月安争斗的能力,如今这样做是聪明的做法,毕竟就算她跟墨月安再不像一家人,也依旧是一家人。

    还是维持好表面的和气比较好。

    白思洛看着旁边这个自己一直牵挂的人,嘴边悄悄弯了弯。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这样想着,白思洛伸手抓住了时昔的手,见她没有松开,心里便愈发开心了。

    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就这样吧,她也不想躲着她了,就这样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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