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我还能做什么？以后我终究是要入朝为官的，一日为臣，便尽终生职责，今日这般，孩儿也是在为以后考虑。”
苏理肉眼可见的不愿，“俊麟，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希望我的孩儿可以大公无私，或许你会说我很自私，可你是我的孩儿，是我和你阿母的骨肉，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你出事。”
“阿父，孩儿已决心如此，孩儿会照顾好自己，不让阿父阿母忧心。”
“你，确定吗？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阿父，孩儿已经长大了，不用担心孩儿的。只是，这事别告诉月影和大哥，我担心他们会着急，别让她伤心了。”
“彦辰和月影这两个孩子，都重情重义，我知道要瞒着他们。”
“将军，苏公子求见。”
褚墨尘正琢磨着北方的地形图，不料李起猛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禁被吓住了，忍了忍，说道：“苏家二公子？”
“是。”李起考虑着自己又要出去一趟，却看见自己将军站起身，直直向外走去，这算是爱屋及乌吗？
“苏公子。”褚墨尘行礼，眼神中还有一丝疑惑，他来干什么？
苏俊麟和褚墨尘年纪相仿，略大他一些，笑着问道：“褚将军难道就在这里候客吗？我不能进去吗？”
“可以，实是抱歉。今日苏兄来有何事？”
称呼的改变令苏俊麟一愣，“和你谈谈关于张蒲的事。”看褚墨尘神色一紧，连忙解释，“我不是替他求情，只是给将军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被迎入大堂，苏俊麟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与褚墨尘，并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
“不行，你不能这样干。”迎来的是褚墨尘的反对。
“为何？”
“若让人知道你去了军营，他们又会如何看待你？你的前途不要了吗？”
“所以你能否同陛下说一番，这样也不会影响了。”
“可你去了军营，张蒲他又如何能相信你是真心的？”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能去军营找他，他又能说什么？他又怎么会想到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你进去了，万一被他所伤，那又怎么办？”
“将军难道没有拷问他吗？还是将军那里的人，下手轻伤不着他？”
褚墨尘被问得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想让他去，他有些东西事关重要，还是要说实情的。
“可是你去了，月影知道便会伤心，她会问责于我，我又如何对她说？最后你出来了，她知道是咱们两个联合欺骗他，他又会怎样看待你和我？”
“你是他的阿兄，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怎么能折损呢？她或许是我未来的妻子，可相比于你，你在他心中更重要。”
“那然后这么等吗？将军现在问出什么了吗？除去我刚才给将军说的，将军还知道多少消息？”苏俊麟胸前起伏的厉害。
许是年龄的压制，褚墨尘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在张蒲旁边，在军营里。”
“我若照顾不好自己，会自己进去吗？我是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吗？褚墨尘，你身为将军，你要查的这些皆是为了你日后和北狄打仗，你如今不多了解一些消息，说句难听的，到时候全军损伤惨重你也干不了什么！去打仗的不只你一人，大哥也要去，少受些伤便少些，对谁都好。”苏俊麟不想在和他理论，只愿能骂醒他。
褚墨尘皱紧了眉头，咬着嘴唇，缓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了。苏兄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咱们一起去吧。”说起过来可怜兮兮的，是之前难得阿父阿母面前流露的情绪。
在苏俊麟眼中，只觉得褚墨尘现在可爱，“褚将军委屈了？难受了？”
褚墨尘怨恨地看了一眼他，“没有。”
却不想听到了爽朗的笑声，“褚将军，如果你愿意，我愿做你的阿兄，你也可为我倾诉。”
褚墨尘脸颊滚烫，心中的想法便这样被人看穿，着实是不好受，只能微微抬头，看着他垂下的手，道：“苏兄不要取笑我了。苏兄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现在即可。”
“请。”褚墨尘示意苏俊麟上马车，褚墨尘紧随其后。
“苏兄，到时候我们会先将你带到张蒲旁边，若是问完了便会让你去对面的牢笼里，日日我会派李起亲自给你送饭食，定不会亏待了你。只是，到审问时，我应该是要用鞭的，不知道苏兄介不介意？”
“额”苏俊麟迟疑了一下，自己从前挨过几次家法板子，已是痛得生不如死，这褚墨尘亲自动手，自己能受得了吗？
“罢了，轻一点就是了，别太假就行。另外，让我和说一会话，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还有一点”，苏俊麟补充道：“别让大哥月影知道我受伤了，他们都会难受的，我出来后有什么事我亲自和他们解释，特别是月影，你别多说，她会难受的。”
“知道了。”
马车滚滚向前，军营所处的地方偏僻，两人先后下了马车，“苏兄，对不住了。”
苏俊麟点点头。看到褚墨尘指挥两个人将自己束缚住，一时间弄的自己疼痛，闷哼了一声。
褚墨尘听见了，看见他一脸忍耐的表情，厉声喝道：“轻点！看清了，这是苏家公子，配合查案的，记好了！”
“属下知道了。”两人齐声回府。
“没事，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免得让有心人听去了。”
“苏兄，一会我的言语或许有些不好，见谅。”
“蒲鲜聍，这可是你的好兄弟，昨天我说的什么，‘凡求情者，亦和你同等下场’，今天我兑现了吗？”
“褚墨尘，你卑鄙无耻！”
苏俊麟听见褚墨尘对张蒲的称呼一愣，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呀，一瞬间愧疚满头。
褚墨尘不生气，缓缓开口道：“继续说说，让我听听一个人对我的评价会差到什么程度。”
知道褚墨尘是在玩弄自己，可一看到苏俊麟进来，便压不住心中的怒气，“哼，从前听说你薄情寡义，现在看来，别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苏俊麟好歹是你心上人的兄长，这你都敢抓，有你的！”
“薄情寡义的名头我早就知道了。任他们说去，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你一介武将，干什么查案的活，抢了大理寺的差事，只能说你是阿谀奉承，急功近利。”
“诶，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有一个词叫文武双全，还有一个‘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我虽不及两者，但也勉勉强强沾边。你又何从得知是我想抢差事的？”
“总之，你的所作所为都放不到台面上，尽是些下流的招数！”
“怎么？我是偷你东西了还是杀害你全族了，惹得你这么反感我。”
“你闭嘴！此事和俊麟无关，你把他放了。”他字字清晰狠烈，恨不能将褚墨尘活剥了去。
“我在你心中是这么一个心慈手软，不分是非，甚至愚蠢的形象吗？你让我放我就放？你何德何能！”
转身对着苏俊麟道：“苏公子呀，想不到你竟如此不分好坏，重情重义，怎么什么人都要替他求情啊？”
“哼！你做不得那样的人，还不让别人做了吗？”
“好啊好啊，好一个重情重义，好一个舍己为人！那你说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一个书院，一个屋舍下的人，能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们关系很一般呀，你为他求情，莫不成另有所图？赶紧说！你可要当心啊，万一他昨天的后果就是你今天的下场了呢。”褚墨尘突然用玩味的语气说道，戏弄他人可真是有意思呢。
苏俊麟看了张蒲一眼，衣服上的红痕更加显眼，还有几下落在胳膊上，这下手不是要将人打死吗？
“你这是滥用职权，你把要审之人打死、杀死，你不怕陛下的怪罪吗？你这不算是违抗圣旨吗？”
“那你就说一下，圣旨的内容是什么？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那种违抗圣旨，目无纲法的事情，我会做吗？”褚墨尘一转语气，“国都中人人都说我恃宠生骄，难道连苏公子也是这样看我的吗？我究竟过得如何，你们看不出来吗？”
苏俊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伤处，只能转换话题，“你是你，你过得如何，我怎么知晓？将军今日把我带过来，就为了朝我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公吗？”
褚墨尘看到他满脸歉意，没多说什么，摆摆手，“罢了，今日不审了，日后有的是工夫。”
军营中光线昏暗，蒲鲜聍看不清苏俊麟的表情，只知道他为了自己竟然来这等是非之地。
“俊麟，你为何要来？你来了不值得。”
“好友一场，磨合许久，渐成知己，一切都值得。只是他刚才为何叫你‘蒲鲜聍’？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名字了？”
他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说：“我担心给你说了会牵连你。”
“怎么会呢？既然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以退为进是个很好的战略。
苏俊麟看着张蒲，见他舒了一口气，像是把心一横般，道：“俊麟，其实我是北狄人。”
苏俊麟佯装吃惊，“你竟从未与我说过。我知道这又怎会牵连我呢？”
“我愿将此事向你和盘托出，为报答这几年的关照之恩。只是，你千万不要给人说了去，我的这些想法做法他们早晚都会查到，我担心你告诉别人之后，会引来杀身之祸。”
苏俊麟只觉得心头如刀绞般难受，他不该这么为自己考虑的。
“我来自北狄，叫蒲鲜聍。北狄那边，这几年一直在训练军队，只为到时候抢占中原，扩大领土，统一整片大陆。我们那边的首领，陆陆续续向中原派了好多人，为探得消息。然而，最近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被抓了。我一次向北狄寄信的时候被人发觉了，也想到最近皇上会派人来抓捕我。”
他停了一下，看向苏俊麟，眸子里闪烁着异常的光，“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到来，你竟然还会为我求情。”眼眸中是真挚，是感激，是热烈。
苏理肉眼可见的不愿，“俊麟，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希望我的孩儿可以大公无私，或许你会说我很自私，可你是我的孩儿，是我和你阿母的骨肉，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你出事。”
“阿父，孩儿已决心如此，孩儿会照顾好自己，不让阿父阿母忧心。”
“你，确定吗？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阿父，孩儿已经长大了，不用担心孩儿的。只是，这事别告诉月影和大哥，我担心他们会着急，别让她伤心了。”
“彦辰和月影这两个孩子，都重情重义，我知道要瞒着他们。”
“将军，苏公子求见。”
褚墨尘正琢磨着北方的地形图，不料李起猛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禁被吓住了，忍了忍，说道：“苏家二公子？”
“是。”李起考虑着自己又要出去一趟，却看见自己将军站起身，直直向外走去，这算是爱屋及乌吗？
“苏公子。”褚墨尘行礼，眼神中还有一丝疑惑，他来干什么？
苏俊麟和褚墨尘年纪相仿，略大他一些，笑着问道：“褚将军难道就在这里候客吗？我不能进去吗？”
“可以，实是抱歉。今日苏兄来有何事？”
称呼的改变令苏俊麟一愣，“和你谈谈关于张蒲的事。”看褚墨尘神色一紧，连忙解释，“我不是替他求情，只是给将军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被迎入大堂，苏俊麟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与褚墨尘，并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
“不行，你不能这样干。”迎来的是褚墨尘的反对。
“为何？”
“若让人知道你去了军营，他们又会如何看待你？你的前途不要了吗？”
“所以你能否同陛下说一番，这样也不会影响了。”
“可你去了军营，张蒲他又如何能相信你是真心的？”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能去军营找他，他又能说什么？他又怎么会想到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你进去了，万一被他所伤，那又怎么办？”
“将军难道没有拷问他吗？还是将军那里的人，下手轻伤不着他？”
褚墨尘被问得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想让他去，他有些东西事关重要，还是要说实情的。
“可是你去了，月影知道便会伤心，她会问责于我，我又如何对她说？最后你出来了，她知道是咱们两个联合欺骗他，他又会怎样看待你和我？”
“你是他的阿兄，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怎么能折损呢？她或许是我未来的妻子，可相比于你，你在他心中更重要。”
“那然后这么等吗？将军现在问出什么了吗？除去我刚才给将军说的，将军还知道多少消息？”苏俊麟胸前起伏的厉害。
许是年龄的压制，褚墨尘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在张蒲旁边，在军营里。”
“我若照顾不好自己，会自己进去吗？我是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吗？褚墨尘，你身为将军，你要查的这些皆是为了你日后和北狄打仗，你如今不多了解一些消息，说句难听的，到时候全军损伤惨重你也干不了什么！去打仗的不只你一人，大哥也要去，少受些伤便少些，对谁都好。”苏俊麟不想在和他理论，只愿能骂醒他。
褚墨尘皱紧了眉头，咬着嘴唇，缓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了。苏兄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咱们一起去吧。”说起过来可怜兮兮的，是之前难得阿父阿母面前流露的情绪。
在苏俊麟眼中，只觉得褚墨尘现在可爱，“褚将军委屈了？难受了？”
褚墨尘怨恨地看了一眼他，“没有。”
却不想听到了爽朗的笑声，“褚将军，如果你愿意，我愿做你的阿兄，你也可为我倾诉。”
褚墨尘脸颊滚烫，心中的想法便这样被人看穿，着实是不好受，只能微微抬头，看着他垂下的手，道：“苏兄不要取笑我了。苏兄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现在即可。”
“请。”褚墨尘示意苏俊麟上马车，褚墨尘紧随其后。
“苏兄，到时候我们会先将你带到张蒲旁边，若是问完了便会让你去对面的牢笼里，日日我会派李起亲自给你送饭食，定不会亏待了你。只是，到审问时，我应该是要用鞭的，不知道苏兄介不介意？”
“额”苏俊麟迟疑了一下，自己从前挨过几次家法板子，已是痛得生不如死，这褚墨尘亲自动手，自己能受得了吗？
“罢了，轻一点就是了，别太假就行。另外，让我和说一会话，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还有一点”，苏俊麟补充道：“别让大哥月影知道我受伤了，他们都会难受的，我出来后有什么事我亲自和他们解释，特别是月影，你别多说，她会难受的。”
“知道了。”
马车滚滚向前，军营所处的地方偏僻，两人先后下了马车，“苏兄，对不住了。”
苏俊麟点点头。看到褚墨尘指挥两个人将自己束缚住，一时间弄的自己疼痛，闷哼了一声。
褚墨尘听见了，看见他一脸忍耐的表情，厉声喝道：“轻点！看清了，这是苏家公子，配合查案的，记好了！”
“属下知道了。”两人齐声回府。
“没事，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免得让有心人听去了。”
“苏兄，一会我的言语或许有些不好，见谅。”
“蒲鲜聍，这可是你的好兄弟，昨天我说的什么，‘凡求情者，亦和你同等下场’，今天我兑现了吗？”
“褚墨尘，你卑鄙无耻！”
苏俊麟听见褚墨尘对张蒲的称呼一愣，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呀，一瞬间愧疚满头。
褚墨尘不生气，缓缓开口道：“继续说说，让我听听一个人对我的评价会差到什么程度。”
知道褚墨尘是在玩弄自己，可一看到苏俊麟进来，便压不住心中的怒气，“哼，从前听说你薄情寡义，现在看来，别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苏俊麟好歹是你心上人的兄长，这你都敢抓，有你的！”
“薄情寡义的名头我早就知道了。任他们说去，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你一介武将，干什么查案的活，抢了大理寺的差事，只能说你是阿谀奉承，急功近利。”
“诶，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有一个词叫文武双全，还有一个‘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我虽不及两者，但也勉勉强强沾边。你又何从得知是我想抢差事的？”
“总之，你的所作所为都放不到台面上，尽是些下流的招数！”
“怎么？我是偷你东西了还是杀害你全族了，惹得你这么反感我。”
“你闭嘴！此事和俊麟无关，你把他放了。”他字字清晰狠烈，恨不能将褚墨尘活剥了去。
“我在你心中是这么一个心慈手软，不分是非，甚至愚蠢的形象吗？你让我放我就放？你何德何能！”
转身对着苏俊麟道：“苏公子呀，想不到你竟如此不分好坏，重情重义，怎么什么人都要替他求情啊？”
“哼！你做不得那样的人，还不让别人做了吗？”
“好啊好啊，好一个重情重义，好一个舍己为人！那你说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一个书院，一个屋舍下的人，能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们关系很一般呀，你为他求情，莫不成另有所图？赶紧说！你可要当心啊，万一他昨天的后果就是你今天的下场了呢。”褚墨尘突然用玩味的语气说道，戏弄他人可真是有意思呢。
苏俊麟看了张蒲一眼，衣服上的红痕更加显眼，还有几下落在胳膊上，这下手不是要将人打死吗？
“你这是滥用职权，你把要审之人打死、杀死，你不怕陛下的怪罪吗？你这不算是违抗圣旨吗？”
“那你就说一下，圣旨的内容是什么？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那种违抗圣旨，目无纲法的事情，我会做吗？”褚墨尘一转语气，“国都中人人都说我恃宠生骄，难道连苏公子也是这样看我的吗？我究竟过得如何，你们看不出来吗？”
苏俊麟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伤处，只能转换话题，“你是你，你过得如何，我怎么知晓？将军今日把我带过来，就为了朝我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公吗？”
褚墨尘看到他满脸歉意，没多说什么，摆摆手，“罢了，今日不审了，日后有的是工夫。”
军营中光线昏暗，蒲鲜聍看不清苏俊麟的表情，只知道他为了自己竟然来这等是非之地。
“俊麟，你为何要来？你来了不值得。”
“好友一场，磨合许久，渐成知己，一切都值得。只是他刚才为何叫你‘蒲鲜聍’？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名字了？”
他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说：“我担心给你说了会牵连你。”
“怎么会呢？既然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以退为进是个很好的战略。
苏俊麟看着张蒲，见他舒了一口气，像是把心一横般，道：“俊麟，其实我是北狄人。”
苏俊麟佯装吃惊，“你竟从未与我说过。我知道这又怎会牵连我呢？”
“我愿将此事向你和盘托出，为报答这几年的关照之恩。只是，你千万不要给人说了去，我的这些想法做法他们早晚都会查到，我担心你告诉别人之后，会引来杀身之祸。”
苏俊麟只觉得心头如刀绞般难受，他不该这么为自己考虑的。
“我来自北狄，叫蒲鲜聍。北狄那边，这几年一直在训练军队，只为到时候抢占中原，扩大领土，统一整片大陆。我们那边的首领，陆陆续续向中原派了好多人，为探得消息。然而，最近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被抓了。我一次向北狄寄信的时候被人发觉了，也想到最近皇上会派人来抓捕我。”
他停了一下，看向苏俊麟，眸子里闪烁着异常的光，“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到来，你竟然还会为我求情。”眼眸中是真挚，是感激，是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