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下雨风大，我就开了门缝留过堂风，我的猫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门缝里钻出去了。”
电话里求助的失主现在站在眼前，他脸色憔悴，黑眼圈明显，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困得直眨眼，手上模拟着猫走失的场景。胡牧言很想找人搀扶他一把，生怕他熬不住困意突然倒了。
胡牧言问：“家里养猫不是一般都会记得关门封窗吗？”
失主扼腕，声音都扬高几个调：“它很乖，以前开门的时候催它走它也没走啊。”
胡牧言深呼吸：“这个习惯很容易让猫跑丢，找到猫后请尽量避免长时间开门。”
丢失的是一只两岁的蓝猫，圆头，体型肥硕，后背有一处旧伤。失主的寻猫启事做得像模像样的，既写明了酬金又写明了猫的基础病，防止有人私自留猫。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蓝猫的照片失主忘记用彩照了，不过蓝猫毛色和特征都差不多，看见后背的旧伤应该就能判断猫的身份。
失主手上签着找猫的协议，嘴上不停：“网上说的玄学找猫法我都试过了，什么剪刀找猫、塔罗牌占卜、方位占卜，通通没用。我在家门口撒猫粮猫砂，楼上楼下喊猫名字，猫也没有自己找回来。”
胡牧言挥散失主提出的玄学，和他讲科学：“猫的名字是？方便我们记录一下你喊猫的声音吗？”
“咪咪。不过我喊它名字它没多少反应。”失主爽快地接受了录音。
好经典的名字，十只猫七只叫咪咪。胡牧言想。
录音的过程实在有些滑稽，简直无法想象一个高个的男人是如何对着一个不及巴掌大的录音设备发出又夹又高亢的喊猫声的，连团队成员把设备抽走他还想继续赖着录音设备多录两声音调不同的猫名字。
胡牧言终于知道为什么猫对这个名字没反应了，幸亏她职业素养高，多好笑都能在客户面前忍住不笑。
录完音，失主笃定地提供一个线索：“我以前带咪咪去遛过弯，它不怕人。但我没带它走出过小区门，它肯定躲在小区里。”
胡牧言这趟带着两位有找猫和抓猫经验的团队成员。了解完猫基本信息，查看过室内监控后，他们一行人分头行动。
一位去搜寻楼道，一位去搜寻地下车库，胡牧言则去搜寻小区露天的区域。
照理说，田园猫一般胆子比较大，跑得远，走失后搜寻范围也会跟着扩大。品种猫胆子小，走失后一般能在楼道间和绿化带里找到。
但失主既说猫胆子大不怕人，又信誓旦旦地保证猫不会跑出小区。这种矛盾的线索让她思索片刻，决定先从露天停放的轿车入手。
她沿着停车带慢慢搜寻，车底盘，车轮胎，都是可能藏有猫的地方。一次不经意的抬头，她透过栏杆缝隙看见小区对面站着一个长得特别像单熠的人。
帅哥也会撞脸啊，胡牧言只想了几秒就继续找猫了。
她弯下腰，视野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她仔细搜寻轿车底盘，忽然视野里闯入了一双鞋。
莫名的熟悉感击中了她。她不由自主地探头想看清一点，一时忘记了眼前的轿车，收获咚的一声脆响。
她一揉脑门，忙不迭地起身。
真的是单熠。他就站在她刚才看到的位置，穿着干净的天蓝色短袖，抬起手对她笑。
胡牧言一怔，第一反应是救助站有突发情况了，于是立刻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担心你。”
胡牧言叹气：“我担心猫。”说罢她将捕猫网交给单熠，蹲下偏头检查另一辆轿车底盘和车轮胎。
有人大步走过来驱逐他们：“干什么的！”
那人用钥匙开了车锁，开了车门后也不坐进去，就一直瞪着他们，仿佛将他们当成了偷车贼。单熠想说什么，胡牧言摇摇头，拉了他的胳膊一下，示意他离开。
单熠皱了皱眉头，他将胸前的工作证在那人面前一晃而过，然后快步跟上胡牧言。
“没必要和别人在这种时候吵架，小虎斑状态怎么样？”胡牧言扒开花圃的草丛，四处搜寻猫的踪影。
她已经将她负责搜寻区域的车辆底盘和车轮检查过一遍，剩下的便是在绿化带中寻找小区内流浪猫的身影，看走失的猫是否与它们待在一起。
“小周把它带去输液了。”
“它有没有异常？”
“送去的时候好像没精神。”单熠握着捕猫网，问一声答一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胡牧言走。
“单熠。”胡牧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花圃对面，她像雨后的蘑菇一样从修剪整齐的草坪中冒头，脑袋搁在虚撑着灌木的双手上。她像看什么稀奇似的端详他，又露出了第一次遇见后那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单熠歪头，眼睛明亮，眼中是纯粹的茫然。
这一次她解释了原因：“你有时候真的呆呆的。”
呆呆的，说话方式还挺好玩。
单熠显然没有料到会从她口中得到这种评价，他欲言又止，像憋着一股劲似的杵立片刻，一扭头到对面的绿化带里去找猫了。
胡牧言耸耸肩膀，对他的突变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她只擅长应付猫，不擅长应付人。
“咪咪！”搜寻一圈无果，胡牧言喊着猫名字，一边播放失主喊猫的录音。
录音设备中传出失主深情又扭曲的喊猫声，一副粗嗓子却偏偏要夹：“咪咪！咪，咪——！”
“咳嗯。”单熠手一顿，他低头企图掩藏他刚才发出的突兀声音，肩膀却一直在抖。
胡牧言瞥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声音也不由得染上笑颤：“不，不要笑。”
这一找，便是从上午找到了下午。胡牧言午饭也顾不上吃，剥了两颗巧克力含在嘴里。负责搜寻楼道和地下车库的同事回来了，他们一无所获，帮忙一起寻找绿化带。
暮色渐深，连饭后散步和纳凉闲聊的人群都散尽了。风一过，寒意侵袭。单熠环顾四周：“要不明天再找吧。”
胡牧言边找边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时间拖得越晚越难找到猫，找不到猫的话，酬金也泡汤了。”
“咱们很缺这笔钱吗？”
胡牧言毫不避讳：“是啊，很缺。我们维持运作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商家合作、线上店铺和寻宠。最近被救助回来的一家猫太多，经费吃紧。
“寻宠什么的我懂，商家合作那一块具体是指什么？”
“商家资助流浪猫救助站博取一个名声，我们负责向领养人推销固定商家的猫粮。不过我们发现领养人经常会被这一步劝退，所以只能建议不去强制。最近合约快到期了，商家那边的口风不像是愿意续约。”胡牧言苦恼道。
“你们救助站的运作方式居然是这样的吗？那其他救助站是怎么避免这种情况的？”
“其他救助站有的会收取救助人的猫咪生活费，有的会拒收健康的流浪猫，有的会放归超过等待领养期限的猫。我们虽然定位是救助站，但不论流浪猫状态如何，我们都会给它实施救助。”
单熠叹气：“运作方式太不成熟了，一环出错环环错，能坚持这么久才是个奇迹。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胡牧言转过头：“收回你还没捂热的工作证。”
单熠：？
见她特意准备缓和气氛的笑话没达到预期效果，胡牧言脸色灰暗下来：“先暂停一切救助行动，加快速度给现有的流浪猫找到领养人。如果资金问题还没解决，我们先退还领养人的押金，再把剩余的流浪猫送归。”
单熠张开嘴，好一会儿没发出声音，他哑声问：“那一切不就结束了？”
“所以要收回你的工作证嘛，那样还能少开一个人的工资，”胡牧言强笑道，“不会那么快的，我们应该会停租铺面，换个便宜的地段将猫转移。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不会轻易把流浪猫放归的。”
“嘘——”单熠忽然喊停了她的话，他凝神倾听一会儿，“你有没有听见猫叫声？”
胡牧言学着他的动作，侧耳倾听。空气中似乎真的有一阵渺渺的猫叫声，分辨不出来源，仿佛是从四面八方飘来的。
“很正常，夜晚流浪猫会变得活跃。”胡牧言的心跳忽然随着这微弱的叫声剧烈跳动起来，话虽然说得语调平平，但她眼中燃起一簇希望的火焰。激动消散后，她便是一副茫茫然不知道方向的样子。
单熠继续听了几秒，指了个方向：“听出来了，这边。”
胡牧言不假思索地点头，招呼其他两位同事一起走。
绿化带中的高树和低矮灌木一到夜晚就由青绿变得幽邃阴暗起来，密集交织，看上去黑压压一片。手电一扫，被照到的区域呈现出一种过曝的青白色，影影绰绰，婆婆娑娑，拉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光圈边缘。
他们一行人都带了手电，单熠没有，所以他手上的是胡牧言的那只。
他握着手电锲而不舍地搜寻着，胡牧言跟在他身后。那阵猫叫自从他们接近这一块绿化带就消失了，所以胡牧言坚信他们没有找错。
“喵呜。”猫叫声又出现了，这一次比之前清晰不少。
有了明确的指引，他们朝猫叫的方向继续前行，走过四棵树后，单熠挑高手电角度。这一次草丛深处有两点闪烁，在照耀下莹莹幽幽地散发出如直射灯般的光亮。
那是一双属于猫科动物的眼睛。
同事们已经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
“喵。”
猫叫了一声，在强光中探出一只前爪。
它圆头，体型肥硕，看不清后背是否有伤。
但它毛色橘黄，只是一只普通的橘猫。
电话里求助的失主现在站在眼前，他脸色憔悴，黑眼圈明显，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困得直眨眼，手上模拟着猫走失的场景。胡牧言很想找人搀扶他一把，生怕他熬不住困意突然倒了。
胡牧言问：“家里养猫不是一般都会记得关门封窗吗？”
失主扼腕，声音都扬高几个调：“它很乖，以前开门的时候催它走它也没走啊。”
胡牧言深呼吸：“这个习惯很容易让猫跑丢，找到猫后请尽量避免长时间开门。”
丢失的是一只两岁的蓝猫，圆头，体型肥硕，后背有一处旧伤。失主的寻猫启事做得像模像样的，既写明了酬金又写明了猫的基础病，防止有人私自留猫。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蓝猫的照片失主忘记用彩照了，不过蓝猫毛色和特征都差不多，看见后背的旧伤应该就能判断猫的身份。
失主手上签着找猫的协议，嘴上不停：“网上说的玄学找猫法我都试过了，什么剪刀找猫、塔罗牌占卜、方位占卜，通通没用。我在家门口撒猫粮猫砂，楼上楼下喊猫名字，猫也没有自己找回来。”
胡牧言挥散失主提出的玄学，和他讲科学：“猫的名字是？方便我们记录一下你喊猫的声音吗？”
“咪咪。不过我喊它名字它没多少反应。”失主爽快地接受了录音。
好经典的名字，十只猫七只叫咪咪。胡牧言想。
录音的过程实在有些滑稽，简直无法想象一个高个的男人是如何对着一个不及巴掌大的录音设备发出又夹又高亢的喊猫声的，连团队成员把设备抽走他还想继续赖着录音设备多录两声音调不同的猫名字。
胡牧言终于知道为什么猫对这个名字没反应了，幸亏她职业素养高，多好笑都能在客户面前忍住不笑。
录完音，失主笃定地提供一个线索：“我以前带咪咪去遛过弯，它不怕人。但我没带它走出过小区门，它肯定躲在小区里。”
胡牧言这趟带着两位有找猫和抓猫经验的团队成员。了解完猫基本信息，查看过室内监控后，他们一行人分头行动。
一位去搜寻楼道，一位去搜寻地下车库，胡牧言则去搜寻小区露天的区域。
照理说，田园猫一般胆子比较大，跑得远，走失后搜寻范围也会跟着扩大。品种猫胆子小，走失后一般能在楼道间和绿化带里找到。
但失主既说猫胆子大不怕人，又信誓旦旦地保证猫不会跑出小区。这种矛盾的线索让她思索片刻，决定先从露天停放的轿车入手。
她沿着停车带慢慢搜寻，车底盘，车轮胎，都是可能藏有猫的地方。一次不经意的抬头，她透过栏杆缝隙看见小区对面站着一个长得特别像单熠的人。
帅哥也会撞脸啊，胡牧言只想了几秒就继续找猫了。
她弯下腰，视野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她仔细搜寻轿车底盘，忽然视野里闯入了一双鞋。
莫名的熟悉感击中了她。她不由自主地探头想看清一点，一时忘记了眼前的轿车，收获咚的一声脆响。
她一揉脑门，忙不迭地起身。
真的是单熠。他就站在她刚才看到的位置，穿着干净的天蓝色短袖，抬起手对她笑。
胡牧言一怔，第一反应是救助站有突发情况了，于是立刻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担心你。”
胡牧言叹气：“我担心猫。”说罢她将捕猫网交给单熠，蹲下偏头检查另一辆轿车底盘和车轮胎。
有人大步走过来驱逐他们：“干什么的！”
那人用钥匙开了车锁，开了车门后也不坐进去，就一直瞪着他们，仿佛将他们当成了偷车贼。单熠想说什么，胡牧言摇摇头，拉了他的胳膊一下，示意他离开。
单熠皱了皱眉头，他将胸前的工作证在那人面前一晃而过，然后快步跟上胡牧言。
“没必要和别人在这种时候吵架，小虎斑状态怎么样？”胡牧言扒开花圃的草丛，四处搜寻猫的踪影。
她已经将她负责搜寻区域的车辆底盘和车轮检查过一遍，剩下的便是在绿化带中寻找小区内流浪猫的身影，看走失的猫是否与它们待在一起。
“小周把它带去输液了。”
“它有没有异常？”
“送去的时候好像没精神。”单熠握着捕猫网，问一声答一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胡牧言走。
“单熠。”胡牧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花圃对面，她像雨后的蘑菇一样从修剪整齐的草坪中冒头，脑袋搁在虚撑着灌木的双手上。她像看什么稀奇似的端详他，又露出了第一次遇见后那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单熠歪头，眼睛明亮，眼中是纯粹的茫然。
这一次她解释了原因：“你有时候真的呆呆的。”
呆呆的，说话方式还挺好玩。
单熠显然没有料到会从她口中得到这种评价，他欲言又止，像憋着一股劲似的杵立片刻，一扭头到对面的绿化带里去找猫了。
胡牧言耸耸肩膀，对他的突变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她只擅长应付猫，不擅长应付人。
“咪咪！”搜寻一圈无果，胡牧言喊着猫名字，一边播放失主喊猫的录音。
录音设备中传出失主深情又扭曲的喊猫声，一副粗嗓子却偏偏要夹：“咪咪！咪，咪——！”
“咳嗯。”单熠手一顿，他低头企图掩藏他刚才发出的突兀声音，肩膀却一直在抖。
胡牧言瞥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声音也不由得染上笑颤：“不，不要笑。”
这一找，便是从上午找到了下午。胡牧言午饭也顾不上吃，剥了两颗巧克力含在嘴里。负责搜寻楼道和地下车库的同事回来了，他们一无所获，帮忙一起寻找绿化带。
暮色渐深，连饭后散步和纳凉闲聊的人群都散尽了。风一过，寒意侵袭。单熠环顾四周：“要不明天再找吧。”
胡牧言边找边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时间拖得越晚越难找到猫，找不到猫的话，酬金也泡汤了。”
“咱们很缺这笔钱吗？”
胡牧言毫不避讳：“是啊，很缺。我们维持运作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商家合作、线上店铺和寻宠。最近被救助回来的一家猫太多，经费吃紧。
“寻宠什么的我懂，商家合作那一块具体是指什么？”
“商家资助流浪猫救助站博取一个名声，我们负责向领养人推销固定商家的猫粮。不过我们发现领养人经常会被这一步劝退，所以只能建议不去强制。最近合约快到期了，商家那边的口风不像是愿意续约。”胡牧言苦恼道。
“你们救助站的运作方式居然是这样的吗？那其他救助站是怎么避免这种情况的？”
“其他救助站有的会收取救助人的猫咪生活费，有的会拒收健康的流浪猫，有的会放归超过等待领养期限的猫。我们虽然定位是救助站，但不论流浪猫状态如何，我们都会给它实施救助。”
单熠叹气：“运作方式太不成熟了，一环出错环环错，能坚持这么久才是个奇迹。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胡牧言转过头：“收回你还没捂热的工作证。”
单熠：？
见她特意准备缓和气氛的笑话没达到预期效果，胡牧言脸色灰暗下来：“先暂停一切救助行动，加快速度给现有的流浪猫找到领养人。如果资金问题还没解决，我们先退还领养人的押金，再把剩余的流浪猫送归。”
单熠张开嘴，好一会儿没发出声音，他哑声问：“那一切不就结束了？”
“所以要收回你的工作证嘛，那样还能少开一个人的工资，”胡牧言强笑道，“不会那么快的，我们应该会停租铺面，换个便宜的地段将猫转移。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不会轻易把流浪猫放归的。”
“嘘——”单熠忽然喊停了她的话，他凝神倾听一会儿，“你有没有听见猫叫声？”
胡牧言学着他的动作，侧耳倾听。空气中似乎真的有一阵渺渺的猫叫声，分辨不出来源，仿佛是从四面八方飘来的。
“很正常，夜晚流浪猫会变得活跃。”胡牧言的心跳忽然随着这微弱的叫声剧烈跳动起来，话虽然说得语调平平，但她眼中燃起一簇希望的火焰。激动消散后，她便是一副茫茫然不知道方向的样子。
单熠继续听了几秒，指了个方向：“听出来了，这边。”
胡牧言不假思索地点头，招呼其他两位同事一起走。
绿化带中的高树和低矮灌木一到夜晚就由青绿变得幽邃阴暗起来，密集交织，看上去黑压压一片。手电一扫，被照到的区域呈现出一种过曝的青白色，影影绰绰，婆婆娑娑，拉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光圈边缘。
他们一行人都带了手电，单熠没有，所以他手上的是胡牧言的那只。
他握着手电锲而不舍地搜寻着，胡牧言跟在他身后。那阵猫叫自从他们接近这一块绿化带就消失了，所以胡牧言坚信他们没有找错。
“喵呜。”猫叫声又出现了，这一次比之前清晰不少。
有了明确的指引，他们朝猫叫的方向继续前行，走过四棵树后，单熠挑高手电角度。这一次草丛深处有两点闪烁，在照耀下莹莹幽幽地散发出如直射灯般的光亮。
那是一双属于猫科动物的眼睛。
同事们已经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
“喵。”
猫叫了一声，在强光中探出一只前爪。
它圆头，体型肥硕，看不清后背是否有伤。
但它毛色橘黄，只是一只普通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