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凌晨四五点钟，王大海夫妇就过来饭店了，敲门声把林秀莹从梦中叫醒。
林秀莹完全没睡醒，整个人头晕目眩，眼睛都困得睁不开，起身趿上鞋子去给他们开门。
门是从里面上锁的，钥匙在林秀莹手里，也是这夫妇俩信任她，担心外面锁，她出了事打不开。
不过放钱的抽屉是上了锁的，每天两口子都会算账，把抽屉的钱拿走，第二天再放一些零钱进来。
“小林，还没睡醒啊，你再睡会，我和你嫂子去买菜。”王大海笑呵呵地说。
“这么早。”林秀莹眨巴了下眼睛，才清醒了些。
翠花嫂子笑说：“咱是干饭店的，要早点去排队买菜，不然买不到新鲜的，让别家买走了。”
王大海又叮嘱说：“对了，小林，你准备的新菜单，需要什么菜，你告诉我，我买回来。”
林秀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轻叹地说：“那么多菜，要写下来才行，算了，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翠花嫂子又说：“那行，小林跟我们一块去，我去锁门。”
王大海推着一个脚踏三轮车过来，林秀莹等翠花嫂子锁了门，一块坐了上去。
天蒙蒙亮，县城像是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纱，街边随处可见上个世纪保留下来的低矮木板房，仿佛穿越了时空。
三轮车在水泥路上穿行，清凉的空气也让人瞬间清醒了。
林秀莹这会才感觉腰酸背痛，昨晚睡在梆硬的铁架床上，条件实在简陋。
她还没过这种苦日子，不过以眼下的处境，已经算不错了。
林秀莹想着在县城要住上大把月，至少县城工作机会比那个山沟沟里多，在山沟沟里，只有下地种田的份。
身上还有十块钱，要是租房不知道够不够，而且要租房，还要置办一身换洗的行头，总不能一直穿这身。
这还是最好的一身衣服，放宋家的那些衣服，剩下全是打了补丁的，种地穿那些衣服没事，在饭店里穿那些衣服，有损饭店的形象。
林秀莹手里不宽裕，是极度的缺钱，但钱这东西，不是凭空来的，做任何事，想要得到报酬，都要有一个等待和努力的过程。
县城不大，尤其是八十年代的县城，很少见到高楼，只有百货大楼，算是最显眼的建筑了。
很快到了农贸市场，没想到这么早，已经有人在买菜了，菜贩子也早已摆好摊了，估计也是附近开饭店的，尤其是早点铺子。
林秀莹和王大海夫妇开始买菜，王大海还是一把好手，砍价厉害，更让人惊奇的是，这时候物价是真便宜，像是番茄，土豆这些蔬菜，都是两分钱一斤，五毛钱可以买一大筐蔬菜了。
猪肉九毛钱一斤，排骨六毛钱一斤，牛羊肉也都是□□毛钱一斤，林秀莹心想这肉还挺便宜，又听王大海蹙眉说：“这太贵了，咋又涨价了，猪肉我上次来，不是八毛一斤，怎么又多了一毛钱，老张，我可是你的老顾客了，你不能嚯我啊。”
卖猪肉的老板拿着那菜刀和矬子，刷刷两下，“现在啥不涨价，这生猪涨价了，我收一头，就赚点杀猪费。”
王大海还是嘀咕，还是按照林秀莹说的，买了排骨，猪肉，还有猪下水都买走了。
这光买菜就买了一个多小时，全都放到三轮车上，也准备回去了。
路过早点摊子，翠花嫂子又让王大海停下，给大家买了早点。
林秀莹吃了个大肉包子，又喝了一碗豆花稀饭，还吃了个酥饼，吃饱了就回去干活了。
林秀莹开始切菜，结果动作太慢了，王大海又干脆说：“小林，你去休息吧，菜等你嫂子来切。”
翠花嫂子过来切菜了，王大海在洗菜，林秀莹看也没她忙活的，又说：“那行，王哥，嫂子，我出去办点事。”
王大海又说：“行，你去吧，上午十点赶回来就行。”
林秀莹收拾了下，又朝着县城邮电所走去。
这时候邮电所也负责电信业务，打电话就过来邮电所。
林秀莹先挂了个号，在大厅里排队，轮到她了，拿起电话摇到了转接中心。
“你好，长途台吗？我要挂个长途。”
电话里传来接线员的声音：“挂哪里？”
林秀莹回忆了下地址，“琼岛海军部队。”
“找哪一个？”
“找宋长庚。”林秀莹又说：“同志，我是宋长庚的家属，我找他有急事，请您挂个加急。”
“挂加急是吗，好，请稍等。”
林秀莹等了片刻，电话不断转接，转到了琼岛海军部队，听筒里响起一道陌生低沉的男声。
“哪位？我是宋长庚。”
林秀莹莫名有点紧张，喉咙里卡了壳。
男人声音冷淡：“这是部队专线，军务繁忙，没有要事的话，我就挂了。”
林秀莹咬了咬牙，连忙道：“先别挂，是我。”
“抱歉，我没听出来。”
林秀莹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我是林秀莹，你新娶的媳妇儿。虽然咱俩没什么感情，但该尽的义务你要尽到。”
“我现在手头不宽裕，快夜宿街头了，你赶紧给我寄钱！”
男人疑惑的声音传来：“你不在家？”
林秀莹淡淡嗯了声：“我在县城待几天。”
男人又沉声道：“赶紧回去，现在全国都在抓犯罪分子，你一个小姑娘家。”
林秀莹哼了声：“不需要你操心，宋长庚，你赶紧给我寄钱，我现在没工夫和你废话。”
电话这头，宋长庚嘀咕怎么半年没见，性子都变了，又挑眉：“谁准你这么没大没小，我每个月寄回家五十块，钱都花哪去了。”
林秀莹没好气地说：“那钱都让你妈拿走了，我可一分钱没花。”
宋长庚又捏了捏眉头，说：“待会我去找领导申请预支下个月的工资，给你寄五十块钱回去，这钱你自己收着，以后寄钱也都你收着，家里开支你来管。”
“我每个月级别工资和连职工资加起来79元，除了伙食费，自己再留个十块钱买生活用品，只剩下这么多了，不够用你给我说，我节省下来，也是给你和儿子用。”
林秀莹听他这么好说话，忽然感觉不对劲了，准备了一肚子的火都没处发了，又努了努嘴：“谁稀罕知道你挣多少钱了，钱寄过来就行了，我没工夫听你说这些。”
林秀莹才不给男人心疼钱，让自己受委屈，只要还是宋家媳妇的一天，还没离婚，她就有资格花宋长庚的钱！
现在也还不是谈这事的时候，先站稳脚跟，在这个时代谋生。
只要有钱了，感情不合都不是事儿，离了再找呗！
宋长庚语气平静地说：“我也没想过瞒你。钱会给你寄的，到时去镇上取。”
林秀莹又寻思：“别寄镇上，到时候又让你妈取了，给我寄县城，邮电所也近。”
宋长庚又无奈说：“行，那个……”
林秀莹语气不耐：“想说什么直说。”
宋长庚也有些不自然，语气磕巴地说：“媳妇儿，儿子都还小，家里需要你。”
林秀莹被这声媳妇儿，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叫，又冷笑：“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你儿子可不需要我，还嚷嚷着要劈死我，我才不回去。”
说完这话，她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宋长庚欲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边，顿时气笑了。
刚结婚时见她不怎么说话，低眉顺眼的，怎么现在穷横穷横的！
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那他也该尽力对她负责。
宋长庚又出了办公室，去部队邮电所给家里打了电话，邮电所的电话不用占军务的线，可以多说几句。
电话打到了村里服务社，刘美娥接到电话，已经一个小时后了。
“儿子，你打电话回来有啥事啊？”刘美娥笑眯眯地说。
宋长庚蹙眉：“妈，秀莹不在家，你怎么不跟我说。”
刘美娥脸色一黑，板着脸说：“这女子也是奇了怪了，之前还好好的，每天干活麻利着呢，结果昨天早上就出问题了，饭也不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我们中午回来，人都没找到，估计是跑回娘家去了，怎么，她给你打电话了？”
“还有儿子，我给你说，你这个媳妇，把我气着了。昨天早上，趁着我们出工，把面粉给我霍霍了，少了好几斤，我和你爹气的，晚饭都没吃，等了她一晚上，都没回来。”
宋长庚叹气：“她在县城。”
“她身上也没啥钱，跑去县城干啥？”刘美娥又风风火火地说：“不行，我得回家看看，她是不是拿我钱了。”
宋长庚低声说：“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是我媳妇，我们家的钱，她用不得？”
刘美娥只听儿子的话，也不敢说啥了，讨好地说：“妈不是这个意思。”
宋长庚又说：“妈，以后我把工资寄给秀莹，你要用钱，找她要就是了。”
刘美娥点头：“行，妈也不说啥了，你现在有了媳妇忘了娘了，咋回事啊，长庚，你不是向来不管这些，刚结婚还不肯一起住，现在倒向着她说话，你这是上心了？”
“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宋长庚又安排说：“还有妈，那间正屋，你收拾下，让她住进去吧，偏房啥也没有，用电也不方便。”
刘美娥愣住了，“儿子，那是你和丽香住过的，你不是不准别人进那个房间。”
宋长庚缓缓说：“丽香已经不在了，孩子们跟你住也不方便，他们还小，需要母亲的照顾。你让家里人别乱教他们，多让他们跟秀莹亲近，以后让他们就跟秀莹睡那间屋子吧，也宽敞，可以再添点家具进去。”
刘美娥干脆道：“好，妈听你的。”
林秀莹完全没睡醒，整个人头晕目眩，眼睛都困得睁不开，起身趿上鞋子去给他们开门。
门是从里面上锁的，钥匙在林秀莹手里，也是这夫妇俩信任她，担心外面锁，她出了事打不开。
不过放钱的抽屉是上了锁的，每天两口子都会算账，把抽屉的钱拿走，第二天再放一些零钱进来。
“小林，还没睡醒啊，你再睡会，我和你嫂子去买菜。”王大海笑呵呵地说。
“这么早。”林秀莹眨巴了下眼睛，才清醒了些。
翠花嫂子笑说：“咱是干饭店的，要早点去排队买菜，不然买不到新鲜的，让别家买走了。”
王大海又叮嘱说：“对了，小林，你准备的新菜单，需要什么菜，你告诉我，我买回来。”
林秀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轻叹地说：“那么多菜，要写下来才行，算了，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翠花嫂子又说：“那行，小林跟我们一块去，我去锁门。”
王大海推着一个脚踏三轮车过来，林秀莹等翠花嫂子锁了门，一块坐了上去。
天蒙蒙亮，县城像是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纱，街边随处可见上个世纪保留下来的低矮木板房，仿佛穿越了时空。
三轮车在水泥路上穿行，清凉的空气也让人瞬间清醒了。
林秀莹这会才感觉腰酸背痛，昨晚睡在梆硬的铁架床上，条件实在简陋。
她还没过这种苦日子，不过以眼下的处境，已经算不错了。
林秀莹想着在县城要住上大把月，至少县城工作机会比那个山沟沟里多，在山沟沟里，只有下地种田的份。
身上还有十块钱，要是租房不知道够不够，而且要租房，还要置办一身换洗的行头，总不能一直穿这身。
这还是最好的一身衣服，放宋家的那些衣服，剩下全是打了补丁的，种地穿那些衣服没事，在饭店里穿那些衣服，有损饭店的形象。
林秀莹手里不宽裕，是极度的缺钱，但钱这东西，不是凭空来的，做任何事，想要得到报酬，都要有一个等待和努力的过程。
县城不大，尤其是八十年代的县城，很少见到高楼，只有百货大楼，算是最显眼的建筑了。
很快到了农贸市场，没想到这么早，已经有人在买菜了，菜贩子也早已摆好摊了，估计也是附近开饭店的，尤其是早点铺子。
林秀莹和王大海夫妇开始买菜，王大海还是一把好手，砍价厉害，更让人惊奇的是，这时候物价是真便宜，像是番茄，土豆这些蔬菜，都是两分钱一斤，五毛钱可以买一大筐蔬菜了。
猪肉九毛钱一斤，排骨六毛钱一斤，牛羊肉也都是□□毛钱一斤，林秀莹心想这肉还挺便宜，又听王大海蹙眉说：“这太贵了，咋又涨价了，猪肉我上次来，不是八毛一斤，怎么又多了一毛钱，老张，我可是你的老顾客了，你不能嚯我啊。”
卖猪肉的老板拿着那菜刀和矬子，刷刷两下，“现在啥不涨价，这生猪涨价了，我收一头，就赚点杀猪费。”
王大海还是嘀咕，还是按照林秀莹说的，买了排骨，猪肉，还有猪下水都买走了。
这光买菜就买了一个多小时，全都放到三轮车上，也准备回去了。
路过早点摊子，翠花嫂子又让王大海停下，给大家买了早点。
林秀莹吃了个大肉包子，又喝了一碗豆花稀饭，还吃了个酥饼，吃饱了就回去干活了。
林秀莹开始切菜，结果动作太慢了，王大海又干脆说：“小林，你去休息吧，菜等你嫂子来切。”
翠花嫂子过来切菜了，王大海在洗菜，林秀莹看也没她忙活的，又说：“那行，王哥，嫂子，我出去办点事。”
王大海又说：“行，你去吧，上午十点赶回来就行。”
林秀莹收拾了下，又朝着县城邮电所走去。
这时候邮电所也负责电信业务，打电话就过来邮电所。
林秀莹先挂了个号，在大厅里排队，轮到她了，拿起电话摇到了转接中心。
“你好，长途台吗？我要挂个长途。”
电话里传来接线员的声音：“挂哪里？”
林秀莹回忆了下地址，“琼岛海军部队。”
“找哪一个？”
“找宋长庚。”林秀莹又说：“同志，我是宋长庚的家属，我找他有急事，请您挂个加急。”
“挂加急是吗，好，请稍等。”
林秀莹等了片刻，电话不断转接，转到了琼岛海军部队，听筒里响起一道陌生低沉的男声。
“哪位？我是宋长庚。”
林秀莹莫名有点紧张，喉咙里卡了壳。
男人声音冷淡：“这是部队专线，军务繁忙，没有要事的话，我就挂了。”
林秀莹咬了咬牙，连忙道：“先别挂，是我。”
“抱歉，我没听出来。”
林秀莹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我是林秀莹，你新娶的媳妇儿。虽然咱俩没什么感情，但该尽的义务你要尽到。”
“我现在手头不宽裕，快夜宿街头了，你赶紧给我寄钱！”
男人疑惑的声音传来：“你不在家？”
林秀莹淡淡嗯了声：“我在县城待几天。”
男人又沉声道：“赶紧回去，现在全国都在抓犯罪分子，你一个小姑娘家。”
林秀莹哼了声：“不需要你操心，宋长庚，你赶紧给我寄钱，我现在没工夫和你废话。”
电话这头，宋长庚嘀咕怎么半年没见，性子都变了，又挑眉：“谁准你这么没大没小，我每个月寄回家五十块，钱都花哪去了。”
林秀莹没好气地说：“那钱都让你妈拿走了，我可一分钱没花。”
宋长庚又捏了捏眉头，说：“待会我去找领导申请预支下个月的工资，给你寄五十块钱回去，这钱你自己收着，以后寄钱也都你收着，家里开支你来管。”
“我每个月级别工资和连职工资加起来79元，除了伙食费，自己再留个十块钱买生活用品，只剩下这么多了，不够用你给我说，我节省下来，也是给你和儿子用。”
林秀莹听他这么好说话，忽然感觉不对劲了，准备了一肚子的火都没处发了，又努了努嘴：“谁稀罕知道你挣多少钱了，钱寄过来就行了，我没工夫听你说这些。”
林秀莹才不给男人心疼钱，让自己受委屈，只要还是宋家媳妇的一天，还没离婚，她就有资格花宋长庚的钱！
现在也还不是谈这事的时候，先站稳脚跟，在这个时代谋生。
只要有钱了，感情不合都不是事儿，离了再找呗！
宋长庚语气平静地说：“我也没想过瞒你。钱会给你寄的，到时去镇上取。”
林秀莹又寻思：“别寄镇上，到时候又让你妈取了，给我寄县城，邮电所也近。”
宋长庚又无奈说：“行，那个……”
林秀莹语气不耐：“想说什么直说。”
宋长庚也有些不自然，语气磕巴地说：“媳妇儿，儿子都还小，家里需要你。”
林秀莹被这声媳妇儿，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叫，又冷笑：“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你儿子可不需要我，还嚷嚷着要劈死我，我才不回去。”
说完这话，她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宋长庚欲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边，顿时气笑了。
刚结婚时见她不怎么说话，低眉顺眼的，怎么现在穷横穷横的！
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那他也该尽力对她负责。
宋长庚又出了办公室，去部队邮电所给家里打了电话，邮电所的电话不用占军务的线，可以多说几句。
电话打到了村里服务社，刘美娥接到电话，已经一个小时后了。
“儿子，你打电话回来有啥事啊？”刘美娥笑眯眯地说。
宋长庚蹙眉：“妈，秀莹不在家，你怎么不跟我说。”
刘美娥脸色一黑，板着脸说：“这女子也是奇了怪了，之前还好好的，每天干活麻利着呢，结果昨天早上就出问题了，饭也不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我们中午回来，人都没找到，估计是跑回娘家去了，怎么，她给你打电话了？”
“还有儿子，我给你说，你这个媳妇，把我气着了。昨天早上，趁着我们出工，把面粉给我霍霍了，少了好几斤，我和你爹气的，晚饭都没吃，等了她一晚上，都没回来。”
宋长庚叹气：“她在县城。”
“她身上也没啥钱，跑去县城干啥？”刘美娥又风风火火地说：“不行，我得回家看看，她是不是拿我钱了。”
宋长庚低声说：“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是我媳妇，我们家的钱，她用不得？”
刘美娥只听儿子的话，也不敢说啥了，讨好地说：“妈不是这个意思。”
宋长庚又说：“妈，以后我把工资寄给秀莹，你要用钱，找她要就是了。”
刘美娥点头：“行，妈也不说啥了，你现在有了媳妇忘了娘了，咋回事啊，长庚，你不是向来不管这些，刚结婚还不肯一起住，现在倒向着她说话，你这是上心了？”
“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宋长庚又安排说：“还有妈，那间正屋，你收拾下，让她住进去吧，偏房啥也没有，用电也不方便。”
刘美娥愣住了，“儿子，那是你和丽香住过的，你不是不准别人进那个房间。”
宋长庚缓缓说：“丽香已经不在了，孩子们跟你住也不方便，他们还小，需要母亲的照顾。你让家里人别乱教他们，多让他们跟秀莹亲近，以后让他们就跟秀莹睡那间屋子吧，也宽敞，可以再添点家具进去。”
刘美娥干脆道：“好，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