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尚斯屿拉着张辞倦要进书房，尚思嘉看了眼张辞倦，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尚斯屿这么吵，他应该不太喜欢，于是尚思嘉喊住了尚斯屿:“干嘛去？”
“张哥说要教我数学作业。”尚斯屿梗着脖子说。
尚思嘉闻言表情平淡，她捧着一碗番茄过来，往尚斯屿嘴里塞了一颗，堵住了他的嘴，然后说:“张辞倦是客人，又不是你家教。”又把碗递给张辞倦，让他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吃。
尚斯屿:“可是……！”
“而且就你那几张口算，有什么好教的。”
“……”尚斯屿无话可说，最终自己一个人乖乖回书房了。
尚思嘉屁股才刚坐到沙发上，就听见尚斯屿从书房里跑出来的声音，他抱着一大箱乐高，放在茶几上，拍了拍箱子，微微抬下巴:“那你们玩这个。”
小姑跟姑父出门去了。
尚斯屿在书房抓耳挠腮写口算题。
尚思嘉跟张辞倦在客厅边看综艺边拼乐高。
尚思嘉一心二用，她挺喜欢看这个综艺，主要是里面的常驻女明星她觉得很漂亮，零件拆了两袋，两个人坐在垫子上，说明书摆在两个人中间。
张辞倦不喜欢看综艺，他就专心拼乐高，等尚思嘉回过神来，他刚好拼完一袋。
“你拼的好快。”
“要…”张辞倦道，“帮你吗？”
尚思嘉摇摇头:“你拼新的。”
“好。”
尚思嘉沉默着拼了好一会，她才试探着喊了一声:“张辞倦。”
张辞倦“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倒是停下了，他看着尚思嘉，等待着。
尚思嘉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声音这么好听，真的不打算参加演讲比赛吗？”
张辞倦一怔。
他声音好听吗？
尚思嘉手心都有些出汗了，耳边是综艺的爆笑声，但旁边坐着的人没有说话，她有点不敢去看他。
就在尚思嘉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张辞倦开口了，说的很慢:“我不…不行的。”
尚思嘉没说话。
她知道这对张辞倦来说走出那一步很困难，克服结巴在公众面前演讲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是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去锻炼。不论从老师的叮嘱还是作为朋友，她都希望张辞倦能更自信些。
张辞倦偏头看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有些慌乱的开口:“我说…说话会结…结巴。”
他说完，内心涌上一股深深的自卑感。
他不行的。
尚思嘉听出他话里的慌乱，也敏感地感觉到他的自卑。
她怕她的沉默会带给对方更多胡思乱想，于是她紧接上张辞倦的话。
她说他的声音好听。
说结巴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说其实有很多人想要认识他，想要跟他交朋友。
说她很喜欢听他讲话。
她看出了他的自卑，也察觉到他的无措，她想让他尝试走出自卑的阴影，试着去体会朋友带来的快乐，而不是看着别人享受快乐。
晚饭后，小姑送尚思嘉跟张辞倦回家，在小区门口将他们放下，尚思嘉跟张辞倦在小区里闲逛散步。
张辞倦想起下午尚思嘉的话，两个人在路灯下走，影子一会儿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的很长，一会又被拍的很扁。
终于，张辞倦开口喊住了她:“尚思嘉。”
尚思嘉正在看自己的影子，闻言她抬头疑惑地去看张辞倦。
张辞倦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他说的很慢，依旧结巴，也紧张到下意识地看向尚思嘉好几次，但最终，他说完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他说了自己结巴的原因。
从小生活在一个语言非常复杂的环境中，爸爸是华裔，在家说英语多些，妈妈说普通话，小的时候外婆跟他们一起住，外婆说南兴话，而家里请来的阿姨讲江口话，他开口说话很晚，而且父母也很忙，等外婆发现不对就医的时候，治疗已经算晚了，他能开口讲话已经付出了很多。
“是…语言障…障碍。”
灯光下，张辞倦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
“你是混血呀！”
张辞倦想了想，他说:“四分之一，我爷爷是德…德国人。”
“噢。”尚思嘉又问，“那你说英语的时候会注重语法吗？”
张辞倦沉默了一下。
“那你会德语吗？”尚思嘉又问。
“一点点。”
尚思嘉深吸一口气，上帝给他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给他打开了好多扇窗。
周一。
把作业全上交以后，尚思嘉就拿出她没看完的书继续看，有人走到她面前说:“尚思嘉，你的作业可不可以借我抄抄，我的作业周末没带回去。”
对方见尚思嘉抬头看他，有些尴尬地抓抓脑袋补充:“我不会全抄的。”
“噢。”尚思嘉点点头，她知道这人过来跟她说就是告诉她一声，她就算拒绝，对方也会偷偷摸摸抄。
张辞倦侧过头看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高兴的男生，他轻声问：“为什么…不拒…拒绝？”
尚思嘉恬静地笑了下，笑容很浅，她回答：“拒绝了也没用呀，他要抄就抄吧。”
张辞倦眼皮垂下，很快又抬起，他右手拿着笔，快速转了两下，“可是你不开心。”
他没有结巴，可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尚思嘉想起孙泽浩的话，张辞倦家境很好，他或许不会明白在阮恩小学读书的一部分学生是带着任务来的。
于是尚思嘉说道：“嗯…怎么说呢，这点儿是小小的不开心，不重要。”
张辞倦不太明白，开不开心怎么会不重要。
尚思嘉说的话表面上是在回答张辞倦的疑惑，实际上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黑板报最后只写了尚思嘉、张辞倦和邹兰三个人的名字。
周四出了成绩，是市级一等奖，在班队课的时候被班主任表扬了。
大家用含义不同的眼神看他们。
尚思嘉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她察觉到了，但她装作无事垂眸写作业。
就一次，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反抗一次。
傍晚放学铃一响，于丞就在一班门口等了。
他靠在窗户外的瓷砖上，后背背着书包，头垂着，眼睛看着地上足球。
他本来可以打开窗户跟尚思嘉聊天打发时间的，但这周换了位置，尚思嘉的位置离走廊窗户最远，于丞只好一边用脚玩足球一边等尚思嘉。
尚思嘉跟张辞倦一起从后门出来的时候，见到于丞还愣了一下:“你今天不训练？”
于丞瞥了眼张辞倦，他走在尚思嘉另外一边，笑着说:“嗨，我腿受伤了，教练让我休息。”
尚思嘉闻言去看他的伤:“哪儿？”
于丞一抬脚，右腿膝盖处包着块纱布，腿上裸露的皮肤还有许多擦伤，旧的刚结痂，新的刚涂上碘酒。
尚思嘉看他这么多伤，皱眉，她用担忧的语气说道：“你要小心点呀。
“知道知道。”
于丞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不在意，不过他笑挺真诚。
这会儿老实把球抱起来，有一搭没一搭跟尚思嘉聊天。
张辞倦跟在尚思嘉旁边，他听着尚思嘉跟于丞两个人的话。
他知道这个男生跟尚思嘉关系很好。
不止这个男生，每个人对尚思嘉都很不错。
“我介绍一下，”尚思嘉说着看向张辞倦，“于丞，于是的于，丞相的丞。”
于丞仍由足球上面的尘土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听着尚思嘉的话，他贱兮兮地补充:“我可是跟嘉姐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诶！”
张辞倦看了眼尚思嘉。
她没有反驳，只是说:“离我远点，你都是汗。”
张辞倦莫名觉得一堵。
他想说友谊也是拥挤的，但自己偏是那个后来者，是他挤进这段友情里。
他非常不痛快。
关于对友谊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把它暂时归置在一边，只是看着打闹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给张辞倦介绍完于丞，尚思嘉又向于丞介绍张辞倦:“我同桌，张辞倦，弓长张……”
“我知道我知道，辞旧迎新的辞，孜孜不倦的倦，对吧？”于丞颇有些得意。
尚思嘉看向张辞倦，含笑打趣:“你挺有名啊。”
于丞也附和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确实挺有名，张吧啦。”
尚思嘉瞥了于丞一眼，知道张辞倦不会呛于丞，她就帮了一句:“你很快也会很有名的，因为你在跟一个很有名的人一起玩。”
于丞:“……”
张辞倦弯了下唇。
他听着尚思嘉堵塞于丞，而于丞也习惯了这样与尚思嘉的相处方式。
于丞长长叹了口气：“好吧，实话跟你说，是尚斯屿跟我说的。”他话里的意思是，他不承认张辞倦很有名。
尚思嘉只是发出了一声情绪不名的哼声。
于丞跟尚斯屿的性格挺像的，不过前者更冷幽默些，后者是单纯话多。
几个人走到楼梯口，尚思嘉说道:“你们先下去，我要去给学姐送点东西。”
两个男生目送尚思嘉上楼，于丞倒是要下楼去了，还没走几步，余光瞥见张辞倦没动，他纳闷地站在楼梯上微微仰头问张辞倦:“不走吗？”
张辞倦摇摇头。
这个点教室里都没什么人了，他怕尚思嘉会遇到事。
虽然概率很小，但万一呢。
所以还是在原地等。
于丞又转身上楼，站在张辞倦身边手里转足球玩。
没多久尚思嘉就从楼上下来了，她手里多了五块钱，笑盈盈地下来，看得出来，她实在是开心，还没走到他们跟前，尚思嘉便朗声说:“走，请你们吃雪糕！”
于丞跟他们坐的车路线不一样，尚思嘉跟张辞倦先上车，于丞在车站跟他们挥手再见。
等公交车开动，尚思嘉坐好，她的书包放在她的腿上，此刻被抱在怀里。
公交车内还开着冷气，但温度对尚思嘉来说已经有些冷了。
她靠在椅子上，从书包里摸出一颗柠檬味的硬糖，递给张辞倦。
“请你吃。”
“谢谢。”
张辞倦说着，接过那颗糖攥在手里。
十月，是柠檬味的，酸甜可口。
“张哥说要教我数学作业。”尚斯屿梗着脖子说。
尚思嘉闻言表情平淡，她捧着一碗番茄过来，往尚斯屿嘴里塞了一颗，堵住了他的嘴，然后说:“张辞倦是客人，又不是你家教。”又把碗递给张辞倦，让他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吃。
尚斯屿:“可是……！”
“而且就你那几张口算，有什么好教的。”
“……”尚斯屿无话可说，最终自己一个人乖乖回书房了。
尚思嘉屁股才刚坐到沙发上，就听见尚斯屿从书房里跑出来的声音，他抱着一大箱乐高，放在茶几上，拍了拍箱子，微微抬下巴:“那你们玩这个。”
小姑跟姑父出门去了。
尚斯屿在书房抓耳挠腮写口算题。
尚思嘉跟张辞倦在客厅边看综艺边拼乐高。
尚思嘉一心二用，她挺喜欢看这个综艺，主要是里面的常驻女明星她觉得很漂亮，零件拆了两袋，两个人坐在垫子上，说明书摆在两个人中间。
张辞倦不喜欢看综艺，他就专心拼乐高，等尚思嘉回过神来，他刚好拼完一袋。
“你拼的好快。”
“要…”张辞倦道，“帮你吗？”
尚思嘉摇摇头:“你拼新的。”
“好。”
尚思嘉沉默着拼了好一会，她才试探着喊了一声:“张辞倦。”
张辞倦“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倒是停下了，他看着尚思嘉，等待着。
尚思嘉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声音这么好听，真的不打算参加演讲比赛吗？”
张辞倦一怔。
他声音好听吗？
尚思嘉手心都有些出汗了，耳边是综艺的爆笑声，但旁边坐着的人没有说话，她有点不敢去看他。
就在尚思嘉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张辞倦开口了，说的很慢:“我不…不行的。”
尚思嘉没说话。
她知道这对张辞倦来说走出那一步很困难，克服结巴在公众面前演讲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是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去锻炼。不论从老师的叮嘱还是作为朋友，她都希望张辞倦能更自信些。
张辞倦偏头看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有些慌乱的开口:“我说…说话会结…结巴。”
他说完，内心涌上一股深深的自卑感。
他不行的。
尚思嘉听出他话里的慌乱，也敏感地感觉到他的自卑。
她怕她的沉默会带给对方更多胡思乱想，于是她紧接上张辞倦的话。
她说他的声音好听。
说结巴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说其实有很多人想要认识他，想要跟他交朋友。
说她很喜欢听他讲话。
她看出了他的自卑，也察觉到他的无措，她想让他尝试走出自卑的阴影，试着去体会朋友带来的快乐，而不是看着别人享受快乐。
晚饭后，小姑送尚思嘉跟张辞倦回家，在小区门口将他们放下，尚思嘉跟张辞倦在小区里闲逛散步。
张辞倦想起下午尚思嘉的话，两个人在路灯下走，影子一会儿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的很长，一会又被拍的很扁。
终于，张辞倦开口喊住了她:“尚思嘉。”
尚思嘉正在看自己的影子，闻言她抬头疑惑地去看张辞倦。
张辞倦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他说的很慢，依旧结巴，也紧张到下意识地看向尚思嘉好几次，但最终，他说完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他说了自己结巴的原因。
从小生活在一个语言非常复杂的环境中，爸爸是华裔，在家说英语多些，妈妈说普通话，小的时候外婆跟他们一起住，外婆说南兴话，而家里请来的阿姨讲江口话，他开口说话很晚，而且父母也很忙，等外婆发现不对就医的时候，治疗已经算晚了，他能开口讲话已经付出了很多。
“是…语言障…障碍。”
灯光下，张辞倦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
“你是混血呀！”
张辞倦想了想，他说:“四分之一，我爷爷是德…德国人。”
“噢。”尚思嘉又问，“那你说英语的时候会注重语法吗？”
张辞倦沉默了一下。
“那你会德语吗？”尚思嘉又问。
“一点点。”
尚思嘉深吸一口气，上帝给他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给他打开了好多扇窗。
周一。
把作业全上交以后，尚思嘉就拿出她没看完的书继续看，有人走到她面前说:“尚思嘉，你的作业可不可以借我抄抄，我的作业周末没带回去。”
对方见尚思嘉抬头看他，有些尴尬地抓抓脑袋补充:“我不会全抄的。”
“噢。”尚思嘉点点头，她知道这人过来跟她说就是告诉她一声，她就算拒绝，对方也会偷偷摸摸抄。
张辞倦侧过头看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高兴的男生，他轻声问：“为什么…不拒…拒绝？”
尚思嘉恬静地笑了下，笑容很浅，她回答：“拒绝了也没用呀，他要抄就抄吧。”
张辞倦眼皮垂下，很快又抬起，他右手拿着笔，快速转了两下，“可是你不开心。”
他没有结巴，可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尚思嘉想起孙泽浩的话，张辞倦家境很好，他或许不会明白在阮恩小学读书的一部分学生是带着任务来的。
于是尚思嘉说道：“嗯…怎么说呢，这点儿是小小的不开心，不重要。”
张辞倦不太明白，开不开心怎么会不重要。
尚思嘉说的话表面上是在回答张辞倦的疑惑，实际上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黑板报最后只写了尚思嘉、张辞倦和邹兰三个人的名字。
周四出了成绩，是市级一等奖，在班队课的时候被班主任表扬了。
大家用含义不同的眼神看他们。
尚思嘉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她察觉到了，但她装作无事垂眸写作业。
就一次，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反抗一次。
傍晚放学铃一响，于丞就在一班门口等了。
他靠在窗户外的瓷砖上，后背背着书包，头垂着，眼睛看着地上足球。
他本来可以打开窗户跟尚思嘉聊天打发时间的，但这周换了位置，尚思嘉的位置离走廊窗户最远，于丞只好一边用脚玩足球一边等尚思嘉。
尚思嘉跟张辞倦一起从后门出来的时候，见到于丞还愣了一下:“你今天不训练？”
于丞瞥了眼张辞倦，他走在尚思嘉另外一边，笑着说:“嗨，我腿受伤了，教练让我休息。”
尚思嘉闻言去看他的伤:“哪儿？”
于丞一抬脚，右腿膝盖处包着块纱布，腿上裸露的皮肤还有许多擦伤，旧的刚结痂，新的刚涂上碘酒。
尚思嘉看他这么多伤，皱眉，她用担忧的语气说道：“你要小心点呀。
“知道知道。”
于丞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不在意，不过他笑挺真诚。
这会儿老实把球抱起来，有一搭没一搭跟尚思嘉聊天。
张辞倦跟在尚思嘉旁边，他听着尚思嘉跟于丞两个人的话。
他知道这个男生跟尚思嘉关系很好。
不止这个男生，每个人对尚思嘉都很不错。
“我介绍一下，”尚思嘉说着看向张辞倦，“于丞，于是的于，丞相的丞。”
于丞仍由足球上面的尘土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听着尚思嘉的话，他贱兮兮地补充:“我可是跟嘉姐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诶！”
张辞倦看了眼尚思嘉。
她没有反驳，只是说:“离我远点，你都是汗。”
张辞倦莫名觉得一堵。
他想说友谊也是拥挤的，但自己偏是那个后来者，是他挤进这段友情里。
他非常不痛快。
关于对友谊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把它暂时归置在一边，只是看着打闹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给张辞倦介绍完于丞，尚思嘉又向于丞介绍张辞倦:“我同桌，张辞倦，弓长张……”
“我知道我知道，辞旧迎新的辞，孜孜不倦的倦，对吧？”于丞颇有些得意。
尚思嘉看向张辞倦，含笑打趣:“你挺有名啊。”
于丞也附和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确实挺有名，张吧啦。”
尚思嘉瞥了于丞一眼，知道张辞倦不会呛于丞，她就帮了一句:“你很快也会很有名的，因为你在跟一个很有名的人一起玩。”
于丞:“……”
张辞倦弯了下唇。
他听着尚思嘉堵塞于丞，而于丞也习惯了这样与尚思嘉的相处方式。
于丞长长叹了口气：“好吧，实话跟你说，是尚斯屿跟我说的。”他话里的意思是，他不承认张辞倦很有名。
尚思嘉只是发出了一声情绪不名的哼声。
于丞跟尚斯屿的性格挺像的，不过前者更冷幽默些，后者是单纯话多。
几个人走到楼梯口，尚思嘉说道:“你们先下去，我要去给学姐送点东西。”
两个男生目送尚思嘉上楼，于丞倒是要下楼去了，还没走几步，余光瞥见张辞倦没动，他纳闷地站在楼梯上微微仰头问张辞倦:“不走吗？”
张辞倦摇摇头。
这个点教室里都没什么人了，他怕尚思嘉会遇到事。
虽然概率很小，但万一呢。
所以还是在原地等。
于丞又转身上楼，站在张辞倦身边手里转足球玩。
没多久尚思嘉就从楼上下来了，她手里多了五块钱，笑盈盈地下来，看得出来，她实在是开心，还没走到他们跟前，尚思嘉便朗声说:“走，请你们吃雪糕！”
于丞跟他们坐的车路线不一样，尚思嘉跟张辞倦先上车，于丞在车站跟他们挥手再见。
等公交车开动，尚思嘉坐好，她的书包放在她的腿上，此刻被抱在怀里。
公交车内还开着冷气，但温度对尚思嘉来说已经有些冷了。
她靠在椅子上，从书包里摸出一颗柠檬味的硬糖，递给张辞倦。
“请你吃。”
“谢谢。”
张辞倦说着，接过那颗糖攥在手里。
十月，是柠檬味的，酸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