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彻底成熟的时候,臣斐拉着楚烈和方行冒着大雨,将又大又红的果实全都摘了回来。

    “这座山的土质其实很好,不然的话,我随便调出来的肥料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大效果。”

    臣斐捡出其中一个大的,随意擦擦就啃了一口,惬意地笑眯了眼睛,“好吃,你们快也挑一个尝尝。”

    一直照看着的桃树有了结果,另外两个男人都很高兴。

    可这份高兴,在看见溅在桃子上的雨水时,微微变色。

    “你们,怎么了?”

    替她拢了拢蓑衣,楚烈才看向雨幕,“这雨,下的太大了,时间也太长了。”

    【什么鬼?】

    沉浸于啃桃的臣斐反应慢了半拍,学着两人看向越发大的雨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们是担心,水患?”

    【嘶,算起来,这雨都下了两三天了,完全不见变小,好像是有这种可能啊,而且,这边水灾,悦悦那边应该也快旱了?】

    焦悦有交易系统,臣斐倒是不怎么担心,比起好友,真碰上水灾什么的,好像她才是更惨的那个。

    跟楚烈两人商量好那些桃子的去处,臣斐便火急火燎地回了小院。

    东西才放下,人就去了河边。

    此时的河道,已经堆满了山石,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村里已经为可能会有的水灾努力了一把。

    效果什么的先不说,但这会儿给臣斐观察河道情况加了些难度是真的。

    好不容易从山石土堆上下来,臣斐一个站不稳差点一头栽到河里。

    “妈呀卧槽!”

    等到站稳后,臣斐惊悚地拍拍胸口,往后退了一大步,才观察起河道与河面的情况。

    已经下了好几天大雨,清澈的河流已经变得浑浊,以往的平静再不复见,湍急的水流一刻不停,水性再好的人下去,或许都会变成河底孤魂。

    大概估量了一下距离,臣斐的心都凉了几度。

    照这么下去,最多再有个一天半天的,这河就该冲出来了。

    怎么办?

    想起曾跟好友玩笑似说过的话,臣斐的眼睛逐渐发亮。

    对啊,她有空间,无论如何,总得试一试的。

    想到就做,臣斐吭哧吭哧地又爬了一遍石山,接了孩子们便撒丫子回了家。

    两个娃这段时间或许也受了大人们的影响,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瞅着雨幕叹气。

    当哥哥的,“唉,这雨怎么,还不停呀…”

    当妹妹的紧跟其后,“唉~~”

    整一个小老头和小老太。

    臣斐哭笑不得,一人脑门给了一指弹,“好好吃饭。”

    “哦”

    天色渐晚,一家三口用过饭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夜黑雨大风猛的,再适合搞事情不过。

    安顿好两个孩子,臣斐就趁着夜色,将空间里的行李箱,还有剩下的零食等等,全都塞到了厨房里的柴火底下。

    而后,轻手轻脚出了院子。

    犯懒不想穿蓑衣的臣斐仗着这时候没人出门,打着一把小黑伞顶在前头,龇牙咧嘴前往河道。

    【靠,早知道我应该穿蓑衣再出门】

    【或许我应该抓个壮丁陪我一起,反正他们也知道我有空间】

    【啊啊啊,算了,来都来了】

    花了平常一倍多的时间才走到地方,然后,臣斐就看着那一堆石头傻了眼。

    【我…一定是觉睡少了,脑子不清楚…】

    晚饭前,好像这堆石山还没这么高呢呢呢呢

    没这么高呢

    没这么高…

    勤快的村民们,给了臣斐一记暴击。

    这下咋办?

    回去穿蓑衣再来呗,还能咋的

    臣斐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黑灯瞎火回了家,抖抖一身冷风吹起来的鸡皮疙瘩,摸索着穿上蓑衣戴上帽子,憋憋屈屈地再次出门。

    辛辛苦苦爬了更高的石山到了河边,借着手机的电筒的光,臣斐将自己的爪子连同空间珠串一起,怼到了河里。

    好在空间也没让她失望,在水位下降了足足五厘米后,空间里看着也只淹了浅浅一层。

    她以为的小房间,在这时候,给了她很大的惊喜。

    【嘿,这样的话,这村子就不会被淹啦】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的臣斐,心情极好,就连给她造成一些麻烦的石山,看在眼里都多了一层沉稳的滤镜。

    嗯,这石山挺好,代表村民视死如归的精神啊!

    可不是视死如归呢嘛,正常人发现河流可能决堤,第一反应应该是麻溜的跑才对。

    人家偏不,包括她本人在内,好像完全没想着跑。

    堆这么个石山,纯粹就是求个心理安慰,估摸着,大概是抱着能挡最好,不能挡那就一了百了的躺平心态。

    不过仔细想想,臣斐又有些心疼。

    山洞里发现的孩子们已经有了去处,伤口也在转好,临走前,还托人来道了别。

    虽然人走了,但牛婶脑袋里关于灾难的记忆却被挑了起来。

    她时不时就能从牛婶口中知道那些年的所见所闻。

    或许村民并不是视死如归,而是不想再四处奔逃了吧,索性躺平,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想到这儿,臣斐不免又想到原主的姐姐。

    经历过这么多,那颗恋爱脑竟然还没被磨平,这坚持不懈的精神,也是很令人感动的了。

    回家途中,路过楚烈的院子,臣斐只是稍稍停顿,就被一把拽进门。

    在院子里打着伞的男人递过来一个碗,刚刚凑近,就能闻到一股子呛人的气味。

    “喝了”

    “我不”臣斐捂住鼻子,“这啥?”

    “驱寒之物,或是明日,你想受风寒之苦?”

    【额,忘记这家伙知道我空间了,他是不是知道我干了啥?】

    “你知道我去干嘛了?”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嫌弃地推了推碗,没推动,只得接了过来。

    “我有感…算了”臣斐嫌弃地看看碗又看看楚烈,看在对方大晚上的不睡觉给她熬药的份上,索性眼睛一闭,一口闷。

    看她喝完,楚烈才道,“是”

    他料到这姑娘必是要做些什么的,暗中也跟了去。

    确认这姑娘往回走,才先一步回来,端着一直温着的药,专程在家守株待兔呢。

    想到路上不小心看到的情形,楚烈眉梢微扬,好在他早一步回来了,否则…

    “水位下降了一些,多余的在我空间里,我怕被发现,就没弄多。”

    楚烈温言道,“本该如此,多谢你。”

    “啊?”臣斐愣了一秒,连忙摇头,“我也是这个村子的一员啊。”

    时间已经不早,两人说了几句,就各自回家。

    清晨还没完全清醒,臣斐就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声音。

    外面还不太亮,听雨声似乎小了些,细碎的声音来自家里厨房的位置,听的臣斐心里一“咯噔”,顿时清醒。

    她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顺手抄起棍子,一点点摸到厨房门口。

    只见一个半熟不熟的身影,正蹲在柴火的位置,对着行李箱的密码锁按来按去。

    看清里面的人,臣斐心里冷笑一声,抄起棍子往对方后脖颈砸了下去。

    人影软倒在地,臣斐低头看了一眼,顾不得许多,连忙跑去楚烈那儿,把人叫了出来。

    “怎么了?”

    看她衣衫凌乱连伞都不打,楚烈偏过头,将自己的外袍递过去,手里的伞也往臣斐那边偏了偏。

    “那个金大娘,被我打晕在厨房,也不知道怎么摸进我家的。”

    【怎么办,这个人好像知道一些秘密】

    虽然藏东西的时候是匆忙了点,但她也观察过四周,明明没看到人才对。

    臣斐绞尽脑汁都不明白,这喜欢暗中窥视别人家的金大娘,是怎么知道她把东西藏到厨房那堆柴火里的。

    本来藏在卧房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卧房正对门口,打开门一眼就能看到。

    她有点着急,因此也没想太多就把东西藏在柴火堆里,只等着日后再来考虑藏在哪儿会更隐蔽些。

    谁知道,就藏了这么一晚上。

    将事情经过告诉楚烈,臣斐跺跺脚,“这个金大娘,怎么就…”那么像阴沟里的老鼠,就光盯着她不放呢。

    “莫急”楚烈拍拍她的肩,“咱们先过去看看。”

    担心力道轻了打不晕,臣斐用的力气不小,就这么一小会儿,金大娘的后肩颈位置,已经肿起一个大包,在晨起照进来的微观中熠熠生辉。

    楚烈笑着看了一眼臣斐,走过去探了探金大娘的脉搏,点头道,“只是晕厥,无妨。”

    “那,我要拿她怎么办?”

    “昨夜我让阿行出去办点事,若是顺利,现下应当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面前就落下一个湿透了的身影,“大人,属下把人带回来了,受了些小伤,但不碍事,属下给安顿在镇上的客栈里。”

    “嗯,先休息一二,再将此人送去县衙大牢,三月内,不得放出。”

    “是!这是?”

    方行这才发现面前趴着的金大娘,视线一转,看到放在一边的行李箱,便明白了,“大人,可要多关些时日?”

    闻言,楚烈看了臣斐一眼,摇头道,“无妨,三月够了。”

    对方从未多花心思隐藏,村里人,并非无人发觉异样。

    如今这般情形,若是行事得当,说不得能让她安安稳稳做自己,即使再多奇怪之物,也可光明正大示人。

    她本可置身事外,却仍旧在此时伸出援手,那他必要之时,动用皇权压人,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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