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柏冷完全没想到，她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动静。
窗外，有人震惊地叫起来。
“这是怎么了……？我靠，路灯短路了？？”
“都说了该维修了！”
“不会吧，前几天才换了新的啊？”
没人能想到是柏冷在几百米外的房间里做了什么。
她甚至没有近到可以看清路灯的具体外形，就已经完成了整个熄灯的操作。
她上前拉上窗帘，随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尽量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看起来，她真的可以控制这些机械设备。
也是，集团拥有的技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在它解体后，生产线被市面上其他公司瓜分，所有成品大概率由曾经集团的技术制造或改造而来，因此所有设备仍带上了它的影子。
这里毕竟是未来，到处都是机械设备。
因此他们的所有设备，大概都在她的可控范围内。
毫无疑问，这在某种程度上赋予了她无限的可能。
简直就像开挂。
不过这再次提醒了她，拥有钥匙，就要做好被所有人敌对的准备，而且必须谨慎、不信任任何人，因为在等级过低的时候，一旦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她无异会被处理。
让路灯熄灭，今后这种显眼又无用的事情，她不会再做了。
柏冷的脑海里冷静地闪过了无数念头。
但很快，她感觉到一股热流，缓缓地滑过肌肤，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她抬起手，摸到鼻间。
温热的触感。
拿到眼前，赫然是刺目的鲜血。
柏冷怔在原地。
她竟然……流鼻血了。
是因为刚才她控制的东西，全都超过了她现有的等级，所以导致身体超负荷了吗？
柏冷需要立刻验证它的正确性。
她不允许自己不知道身上可能存在的缺漏。
想到这里，她迅速将视线落在了音响上。
它即刻亮起，开始播放先前的那首轻音乐。
然而就在下一刻，轻柔的音乐就像化身为重锤，猛击向她太阳穴，痛得她手指的神经也跟着接连颤动，却让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弧度。
太好了，她的猜测没错。
可控制的集团产品，果然和她本人的等级有关。
看来不止是为了雇主，就算为了自己，她也应该尽快升级，这样才能确保控制更高级的产品。
柏冷将支撑台子的手移开，头晕目眩在一瞬间忽然重重袭击了她，她的身体猛地前倾，硬生生撞在了洗漱台上，手肘击在了半阖的工具柜上，让本就不稳的台子更加摇晃起来。
“哗啦——”
架子上的东西没被摆稳，一个移动，顿时全都砸了下来。
它们下雨般坠落，转瞬间将地板砖砸得粉碎，弹起的重物猛地击碎了镜子，尖锐碎片散落一地。
整个浴室在刹那陷入了一片狼藉，几乎没有空荡的地方可以再站立。
与此同时，一道提示音在柏冷的脑海里响起。
【您破坏了路灯】
【您破坏了电视】
……
【您目前的等级为lv0】
柏冷：“……”
毁坏东西也能升级？
不过……
她禁不住皱了皱眉。
她分明砸坏了大半个浴室的东西，但却只升了一级而已。
经验加的实在太少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都不算什么高等级设备？
柏冷的脑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不人道的升级方式，但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不能做的太显眼。
否则可能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这不是前期的她想要的。
比起揠苗助长，她更倾向于找齐游戏所有升级方式后，再选出对她来说最有利的一项。
于是，她冷静地从地上捡起了滚落出来的绷带和剪刀。
先剪断绷带。
然后又在手腕上缠了一圈，打了个结，彻底遮住了不正常的割伤。
略微一低头，地面上碎裂成几片的玻璃，照出了她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柏冷盯着自己看了几秒。
这张有几分相似的脸，时刻在提示着她，这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某种有生命危险的游戏。
而现实和游戏，她都只有一次性命。
半晌后，柏冷再次捡起了湿透的发圈。
她在手上粗粗缠绕了几圈，然后将长发扎高。
玻璃碎片的倒影里，这张似像非像的脸现在终于变得顺眼多了。
……
在等待调岗文件的时候，柏冷也没浪费时间，立刻开始搜索除浴室以外的房间。
也不知道要赴任的城市有多远。
她只剩下三个小时用来抵达，最好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寻找有用的线索。
柏冷先去卧室找到衣柜，将湿透的衣服全都换了下来。
衣服都很合身，也没有太超前她的审美。
虽然是未来设定，但和现实世界的服装还挺像的，她换上了舒适的套头衫和牛仔裤。
整个住处的东西不算太多。
其惨淡悲凉程度，和她在现实中的廉价出租房有的一拼。
那个“柏冷”似乎并没有把这里当成住处，所以并没有存放太多可供揣测的私人物品。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几样称得上有用的东西。
首先是一些零散的日记。
依旧是熟悉的精神状态，但这次多了很多关于钱的内容，不过都是些想要钱、希望钱以及咒骂自己为什么没钱的话。
柏冷：“……”
代入感太强了。
这一刻，她不禁对游戏的初始设定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日记最后一页。
【我不该寻求他们的帮助。】
然后再也没有别的字眼了。
这样的措辞，忽然让柏冷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寻求什么帮助？
该不会是因为没钱，又借了高利贷才自-杀的吧？
柏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飞快打开小黑匣子，直接找到查看余额的位置。
在看到数字的那一瞬间，她直接沉默了：“…………”
好多零啊——
但……为什么前面有个“-”号呢？
她的手微微颤抖。
尽管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但她脑子已经开始尖叫、爬行，很想对着虚空翻滚打上几拳。
半晌后，柏冷安静地放下小黑匣子，深呼吸了几口气，微笑着默默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在游戏里，她居然还是负债累累啊？！
——这有天理吗？！！
决定了，放弃思考。
现在、立刻、马上就查看下一项不让自己那么备受打击的东西。
她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
那是一件挂在客厅的外套。
衣服版型很奇怪，像是刷了一层流光，但看起来笔挺、端正，胸口印着一串编号，应该是某个部门的统一制服。
柏冷从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执法证。
编号：2321312
性命：柏冷
职业：谈判专家（★★）
任职城市治安等级：一级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谈判专家”这个字眼了。
谈判？
现实世界也有这个职业，不清楚游戏要做的事情是否也一样——
柏冷其实不太会说话。
比起动嘴皮子，柔性劝导，她更擅长的是直接动手。
可以说，对她而言最大的考验来了。
她沉思了一秒，决定开始祈祷，自己以后不会被称为臭名昭著的谈崩专家。
让柏冷意外的是，她接下来在卧室抽屉里找到了房屋产权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这房子竟然不是租的。
还挺好的，她不需要向房东交涉退房事宜，也不需要担心有人随时可能在她不在的时候闯入。
柏冷反复确定，房间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然后她才回到一开始的浴室，开始清理先前留下的可怖痕迹。
轻微的强迫症，让她将所有东西都摆回了原位，哪怕是碎片也必须留在同样的位置，这让她心理感到舒服多了。
墙壁上的血迹虽然干涸了，但好在是瓷砖，沾了水就能洗掉，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后是浴缸。
只需要放掉血水，然后再用清水冲刷一遍就好了。
柏冷盯着残留的粉色液体，一点一点旋转着流出瓷砖，空气中的血腥味也逐渐地在打开的换气扇里消散殆尽。
毁尸灭迹，还挺快的。
只需要短短几分钟，再也看不出来这里发生过什么。
“嗡——”
一声响动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小黑匣子屏幕亮起。
是对方终于将调岗资料发送过来了。
柏冷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新的执法证。
编号：2321312
性命：柏冷
职业：谈判专家（未定职）
任职城市治安等级：三级
编号没变。
但和她之前在衣服口袋里找到的那张执法证，在几处地方有微妙的不同。
解释说明信息在下方。
因为柏冷去了新的城市，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
所以她的谈判专家后面不再是两星，而是出现了未定职三个字。
而她即将要赴任的城市，叫做星城。
柏冷立刻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星城。
词条显示，它距离她现在所处的城市，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乘坐轻轨9号线即可到达。
还挺方便的。
既然这里都是大都市，那星城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柏冷松了口气。
她的手指往下滑，其他讯息紧接着映入眼帘。
这座城市曾是集团总部的坐落处。
昔日的它繁华异常，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气息，在十年前被评为一级城市。
但随着集团的解体，它在大量的混乱和暴力中一蹶不振，已然堕落成了食物链底端的三级城市。
目前，星城最辉煌的成就是连续十年荣登犯罪率最高城市名单，最近更是蝉联三年榜首，成为了滋生各类极端恐怖事件的沃土。
再往下，广告推荐的链接很智能。
【购买防弹衣、买保险和代写遗嘱，这里一条龙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柏冷：“……”
好，好好。
看着就民风淳朴，她很喜欢。
这种混乱的地方，升级机会一定很多。
她将手机放在了连帽衫口袋里。
是时候离开赴任了。
她又花了点时间，再次确认房间没有残留任何有用的东西，然后才打开门，走出了这间房子。
一出门，四周破败灰暗。
路灯没了，但却有隐约的嘈杂。
柏冷抬起头，在她身处的一片黑暗里，远方刺目的光高高在上地投射下来。
尽管双目格外刺痛，但却能因此看清远处接踵的高耸大厦上亮起的数个巨大屏幕，交相闪烁着晃眼的立体广告，闪着红蓝警示灯的车流像在浑浊天幕中极速穿梭，而无人机在阴沉沉的云层间，投影着用各种语言写的加大放粗的警示标语。
那应该是城市中心。
这一刻，在闪烁霓虹灯的映照下，她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一点。
这个世界太真实了。
如果她在这里死亡，那么同样，现实的她也会毙命。
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不过，一想到现实里银行卡的余额，柏冷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极速跳动起来——
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柏冷知道，自己将不计一切代价将游戏升至满级，回到现实。
因为她清楚，这将是她有史以来，最能有效、且彻底摆脱现实世界桎梏的机会。
窗外，有人震惊地叫起来。
“这是怎么了……？我靠，路灯短路了？？”
“都说了该维修了！”
“不会吧，前几天才换了新的啊？”
没人能想到是柏冷在几百米外的房间里做了什么。
她甚至没有近到可以看清路灯的具体外形，就已经完成了整个熄灯的操作。
她上前拉上窗帘，随后静静地站在原地，尽量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
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看起来，她真的可以控制这些机械设备。
也是，集团拥有的技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在它解体后，生产线被市面上其他公司瓜分，所有成品大概率由曾经集团的技术制造或改造而来，因此所有设备仍带上了它的影子。
这里毕竟是未来，到处都是机械设备。
因此他们的所有设备，大概都在她的可控范围内。
毫无疑问，这在某种程度上赋予了她无限的可能。
简直就像开挂。
不过这再次提醒了她，拥有钥匙，就要做好被所有人敌对的准备，而且必须谨慎、不信任任何人，因为在等级过低的时候，一旦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她无异会被处理。
让路灯熄灭，今后这种显眼又无用的事情，她不会再做了。
柏冷的脑海里冷静地闪过了无数念头。
但很快，她感觉到一股热流，缓缓地滑过肌肤，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她抬起手，摸到鼻间。
温热的触感。
拿到眼前，赫然是刺目的鲜血。
柏冷怔在原地。
她竟然……流鼻血了。
是因为刚才她控制的东西，全都超过了她现有的等级，所以导致身体超负荷了吗？
柏冷需要立刻验证它的正确性。
她不允许自己不知道身上可能存在的缺漏。
想到这里，她迅速将视线落在了音响上。
它即刻亮起，开始播放先前的那首轻音乐。
然而就在下一刻，轻柔的音乐就像化身为重锤，猛击向她太阳穴，痛得她手指的神经也跟着接连颤动，却让她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弧度。
太好了，她的猜测没错。
可控制的集团产品，果然和她本人的等级有关。
看来不止是为了雇主，就算为了自己，她也应该尽快升级，这样才能确保控制更高级的产品。
柏冷将支撑台子的手移开，头晕目眩在一瞬间忽然重重袭击了她，她的身体猛地前倾，硬生生撞在了洗漱台上，手肘击在了半阖的工具柜上，让本就不稳的台子更加摇晃起来。
“哗啦——”
架子上的东西没被摆稳，一个移动，顿时全都砸了下来。
它们下雨般坠落，转瞬间将地板砖砸得粉碎，弹起的重物猛地击碎了镜子，尖锐碎片散落一地。
整个浴室在刹那陷入了一片狼藉，几乎没有空荡的地方可以再站立。
与此同时，一道提示音在柏冷的脑海里响起。
【您破坏了路灯】
【您破坏了电视】
……
【您目前的等级为lv0】
柏冷：“……”
毁坏东西也能升级？
不过……
她禁不住皱了皱眉。
她分明砸坏了大半个浴室的东西，但却只升了一级而已。
经验加的实在太少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都不算什么高等级设备？
柏冷的脑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不人道的升级方式，但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不能做的太显眼。
否则可能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这不是前期的她想要的。
比起揠苗助长，她更倾向于找齐游戏所有升级方式后，再选出对她来说最有利的一项。
于是，她冷静地从地上捡起了滚落出来的绷带和剪刀。
先剪断绷带。
然后又在手腕上缠了一圈，打了个结，彻底遮住了不正常的割伤。
略微一低头，地面上碎裂成几片的玻璃，照出了她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柏冷盯着自己看了几秒。
这张有几分相似的脸，时刻在提示着她，这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某种有生命危险的游戏。
而现实和游戏，她都只有一次性命。
半晌后，柏冷再次捡起了湿透的发圈。
她在手上粗粗缠绕了几圈，然后将长发扎高。
玻璃碎片的倒影里，这张似像非像的脸现在终于变得顺眼多了。
……
在等待调岗文件的时候，柏冷也没浪费时间，立刻开始搜索除浴室以外的房间。
也不知道要赴任的城市有多远。
她只剩下三个小时用来抵达，最好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寻找有用的线索。
柏冷先去卧室找到衣柜，将湿透的衣服全都换了下来。
衣服都很合身，也没有太超前她的审美。
虽然是未来设定，但和现实世界的服装还挺像的，她换上了舒适的套头衫和牛仔裤。
整个住处的东西不算太多。
其惨淡悲凉程度，和她在现实中的廉价出租房有的一拼。
那个“柏冷”似乎并没有把这里当成住处，所以并没有存放太多可供揣测的私人物品。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几样称得上有用的东西。
首先是一些零散的日记。
依旧是熟悉的精神状态，但这次多了很多关于钱的内容，不过都是些想要钱、希望钱以及咒骂自己为什么没钱的话。
柏冷：“……”
代入感太强了。
这一刻，她不禁对游戏的初始设定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日记最后一页。
【我不该寻求他们的帮助。】
然后再也没有别的字眼了。
这样的措辞，忽然让柏冷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寻求什么帮助？
该不会是因为没钱，又借了高利贷才自-杀的吧？
柏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飞快打开小黑匣子，直接找到查看余额的位置。
在看到数字的那一瞬间，她直接沉默了：“…………”
好多零啊——
但……为什么前面有个“-”号呢？
她的手微微颤抖。
尽管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但她脑子已经开始尖叫、爬行，很想对着虚空翻滚打上几拳。
半晌后，柏冷安静地放下小黑匣子，深呼吸了几口气，微笑着默默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在游戏里，她居然还是负债累累啊？！
——这有天理吗？！！
决定了，放弃思考。
现在、立刻、马上就查看下一项不让自己那么备受打击的东西。
她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
那是一件挂在客厅的外套。
衣服版型很奇怪，像是刷了一层流光，但看起来笔挺、端正，胸口印着一串编号，应该是某个部门的统一制服。
柏冷从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执法证。
编号：2321312
性命：柏冷
职业：谈判专家（★★）
任职城市治安等级：一级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谈判专家”这个字眼了。
谈判？
现实世界也有这个职业，不清楚游戏要做的事情是否也一样——
柏冷其实不太会说话。
比起动嘴皮子，柔性劝导，她更擅长的是直接动手。
可以说，对她而言最大的考验来了。
她沉思了一秒，决定开始祈祷，自己以后不会被称为臭名昭著的谈崩专家。
让柏冷意外的是，她接下来在卧室抽屉里找到了房屋产权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这房子竟然不是租的。
还挺好的，她不需要向房东交涉退房事宜，也不需要担心有人随时可能在她不在的时候闯入。
柏冷反复确定，房间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然后她才回到一开始的浴室，开始清理先前留下的可怖痕迹。
轻微的强迫症，让她将所有东西都摆回了原位，哪怕是碎片也必须留在同样的位置，这让她心理感到舒服多了。
墙壁上的血迹虽然干涸了，但好在是瓷砖，沾了水就能洗掉，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后是浴缸。
只需要放掉血水，然后再用清水冲刷一遍就好了。
柏冷盯着残留的粉色液体，一点一点旋转着流出瓷砖，空气中的血腥味也逐渐地在打开的换气扇里消散殆尽。
毁尸灭迹，还挺快的。
只需要短短几分钟，再也看不出来这里发生过什么。
“嗡——”
一声响动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小黑匣子屏幕亮起。
是对方终于将调岗资料发送过来了。
柏冷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新的执法证。
编号：2321312
性命：柏冷
职业：谈判专家（未定职）
任职城市治安等级：三级
编号没变。
但和她之前在衣服口袋里找到的那张执法证，在几处地方有微妙的不同。
解释说明信息在下方。
因为柏冷去了新的城市，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
所以她的谈判专家后面不再是两星，而是出现了未定职三个字。
而她即将要赴任的城市，叫做星城。
柏冷立刻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星城。
词条显示，它距离她现在所处的城市，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乘坐轻轨9号线即可到达。
还挺方便的。
既然这里都是大都市，那星城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柏冷松了口气。
她的手指往下滑，其他讯息紧接着映入眼帘。
这座城市曾是集团总部的坐落处。
昔日的它繁华异常，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气息，在十年前被评为一级城市。
但随着集团的解体，它在大量的混乱和暴力中一蹶不振，已然堕落成了食物链底端的三级城市。
目前，星城最辉煌的成就是连续十年荣登犯罪率最高城市名单，最近更是蝉联三年榜首，成为了滋生各类极端恐怖事件的沃土。
再往下，广告推荐的链接很智能。
【购买防弹衣、买保险和代写遗嘱，这里一条龙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柏冷：“……”
好，好好。
看着就民风淳朴，她很喜欢。
这种混乱的地方，升级机会一定很多。
她将手机放在了连帽衫口袋里。
是时候离开赴任了。
她又花了点时间，再次确认房间没有残留任何有用的东西，然后才打开门，走出了这间房子。
一出门，四周破败灰暗。
路灯没了，但却有隐约的嘈杂。
柏冷抬起头，在她身处的一片黑暗里，远方刺目的光高高在上地投射下来。
尽管双目格外刺痛，但却能因此看清远处接踵的高耸大厦上亮起的数个巨大屏幕，交相闪烁着晃眼的立体广告，闪着红蓝警示灯的车流像在浑浊天幕中极速穿梭，而无人机在阴沉沉的云层间，投影着用各种语言写的加大放粗的警示标语。
那应该是城市中心。
这一刻，在闪烁霓虹灯的映照下，她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一点。
这个世界太真实了。
如果她在这里死亡，那么同样，现实的她也会毙命。
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不过，一想到现实里银行卡的余额，柏冷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极速跳动起来——
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柏冷知道，自己将不计一切代价将游戏升至满级，回到现实。
因为她清楚，这将是她有史以来，最能有效、且彻底摆脱现实世界桎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