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假装坚强，后来就真的坚强了。
——杨绛
男生眼尾上挑，目光迥然，倒不像之前那次躲躲闪闪，杭蔚书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形容，忽然看到墙壁上的老虎涂鸦。
方才少年望向她的眼神就很像老虎蓄势待发捕猎的眼神，他似乎对自己有敌意。
平心而论，杭蔚书与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刑岩凛发现杭予焱姐姐的装扮跟早上的不一样，原来她上班会化妆，会把头发盘起来，整个人清丽如薄雾下的纯白栀子。
“小杭？小杭你在听吗？”
“在，我在听。”
杭蔚书回过神，莫名地紧张起来。
吴永花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菊花茶降火润喉，接着开口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三人各有过错，刑岩凛、杭予焱你们俩今晚各写份3000字的检讨，杨万北写6000，不写完明天就都别来学校。”
“吴老师您放心，杭予焱肯定知道错了，我等会儿就好好说说他，我弟弟太调皮，劳您费心了。”
杭蔚书从包里拿出一盒崭新的菊花茶，递给吴永花，“感谢吴老师的谆谆教导，老师辛苦了。”
“不行，我不能收。”吴永花推拒。
杭蔚书笑起来：“一盒花茶，不是贵重的东西，学生气您，您不得多喝点花茶降降火，不然气得一嘴燎泡还怎么上课？”
“吴老师您休息。”杭蔚书起身，从包里掏出白色塑料袋：“我买了一些酒精、创可贴，给这三个臭小子消消毒。”
吴永花把花茶放进抽屉，看了一眼刑岩凛三人脸上的伤口，面色稍霁：“行，我先去其他班看看。
等吴永花离开后，杭蔚书关上门，转过身的那一刻，笑意全无。
杭予焱心叫不好，不等他开口求饶，杭蔚书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拿包重重砸向他的后背。
刑岩凛跟另外一个男生果断后退，害怕被牵连。
“我就是天天给你擦屁股的保姆，杭予焱你个王八蛋！”
一天工作下来，杭蔚书也没剩多少力气，把塑料袋扔在桌上，撑着额头说道：“你们三个自己涂。”
“姐姐，你不生气了？”个子稍矮的男生见杭蔚书停了下来，主动上前搭话，“杭姐姐——诶你干嘛！”
男生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拽离办公桌，语气不悦。
杭予焱冷冷一哼：“杨万北你少跟我姐套近乎，这创可贴你记得明天给钱。”说完，他停顿一下看着刑岩凛：“凛哥，你随便用，免费的。”
杭予焱看出了杭蔚书眼中掩藏不住的疲倦，困惑道：“姐，你每天这么拼这么累有什么用啊？你好歹是个本科生完全可以找个更轻松的工作。”
“呵呵。”杭蔚书轻嗤一声，盯住正在贴创可贴的杭予焱，目光沉沉：“我宁可赚钱累死也不要因为自己的懒惰懊悔死。”
杨万北闭紧嘴巴，一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刑岩凛若有所思地揉捻着手里的创可贴的包装纸，杭予焱瘪瘪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吐槽了一句：“要钱不要命。”
话里话外多少透露着不屑。
刑岩凛注意到杭蔚书神色不对，急忙用手肘捅了一下杭予焱的侧腰。
杭予焱嗷叫一声。
杨万北犹豫着张嘴：“杭予焱，你别……”
可还是晚了一步。
杭蔚书怒气翻涌，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如果现在手里有擀面杖，她一定把杭予焱碾成肉饼：“杭予焱你可真够有良心的，你刚说的那句话比我被人了揩油还要让人恼火。”
刑岩凛上前一步，脱口而出：“什么？谁揩油？”
“算了，你们好自为之。”
杭蔚书迅速恢复正常，背上包一把推开挡路的刑岩凛，“记得写检讨。”
待人走远后，杭予焱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拉住刑岩凛追问：“我姐刚刚是不是哭了？她说什么谁被揩油？我姐被别人占便宜了？谁敢占我姐的便宜？”
一口气连问四个问题，刑岩凛算是体会到杭蔚书的无奈与恼火。
杨万北双手叉于胸前，不禁“啧啧”两声，看热闹不嫌事大。
杭予焱眼睛一闭，右手握拳猛地转身，拳头砸向没有防备的杨万北：“我啧你爸！”
“杭予焱，住手！”刑岩凛抱住怒气上头的杭予焱将两人拉开。
杨万北趁机逃跑。
刑岩凛放开杭予焱，捏了捏他的肩膀，“你好好冷静一下，下晚自习回家记得跟你姐道个歉。”
杭予焱哑口无言，见刑岩凛要走，他忙追上去：“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班。”
刑岩凛头也不回，摆摆手：“肚子痛去厕所，你先回去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杭蔚书穿过高中部花坛，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等等！”
刑岩凛说了谎，他不是想上厕所而是想追上杭予焱的姐姐，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多次在另一个人的脸上见过与她同样的表情。
杭蔚书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等看清刑岩凛的面孔时，愣了愣，半天才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刑岩凛沉默几许，挠了挠后脑勺，“你……”
开了口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姐姐”两个字他又叫不出口。
杭蔚书此刻没心思思考男生为什么会追上来，她指了一下男生身后的教学楼，说：“快回去上课。”
见杭蔚书要走，刑岩凛一个跨步站到杭蔚书面前，一个向下看，一个向上望。
“你到底想干什么？”杭蔚书后退一步，眯了眯眼睛：“你家里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杭予焱是为了帮你才会参与你跟另一个男生的矛盾里，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三思而后行，不单是为了我弟弟更重要的是身体是你自己的。”
刑岩凛：“……”
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追出来不是为了再听一遍说教的。
僵持了两分钟，杭蔚书耐心告罄，“回去吧。”
刑岩凛说：“你如果再碰到那种垃圾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当然了，如果再也没有就更好了。”
杭蔚书脚步一顿，下一秒，转过身。
刑岩凛望着杭蔚书不解的眼神，双腿僵直，浑身紧绷成一根拉紧的弦，目光坚定：“这样那些人就不敢得寸进尺欺负你了。”
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刑岩凛站在原地，一口气仍卡在喉间不敢呼出。
“真的是……”杭蔚书无奈一笑，轻声道：“小屁孩，我还用得着你教我。”
轰隆隆——
冰凉的雨水像开闸的洪水般倾盆而下，浇得人猝不及防。
“完了个蛋。”杭蔚书只觉得今天倒霉透了，她举起手里的包遮住脑袋，忽地想起来包里有伞。
这时一曲轻缓地音乐从包里传出，该死！手机又响了。
她拿出伞递给刑岩凛，催促道：“快打开，我接个电话。”
刑岩凛愣愣地接过杭蔚书手里的雨伞，撑开站在一旁。
“喂您好，我这边是云江星河湾东夏4s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杭蔚书见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侧头看着跟木桩一样杵在原地不动的少年，但凡此刻拿伞的是杭予焱，她早一脚踹过去了。
她低声喝道：“伞举过来点！”
“许先生您说……”
杭蔚书背过身，刑岩凛迈出一小步，两人距离即刻缩短。
从刑岩凛的角度看去，女子半截白皙的脖颈就在眼前，几缕碎发被雨水浸湿贴在后颈，剔透的水珠顺着耳廓滑落至小巧淡粉的耳垂，最后掉落于衣领。
十分稀松平常的画面，落在刑岩凛的眼中却像定格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的老式电影片段，不出众却能让人久久惦记。
豆大的雨滴砸在伞面上，带出阵阵回响，杭蔚书捂住左耳，来回找合适的角度去听清手机里的声音。
刑岩凛注意到杭蔚书移动的脚尖，他先一步错开视线，提前规避与杭蔚书视线相交的可能。
右手撑伞，左手握拳垂于身侧，身躯板正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杭蔚书耐心地向电话那头的男人解释：“许先生您问的那款致雅是21年的它早就停产了，价格大概是13万到16万。”
许先生明显不满意杭蔚书笼统的回答，音量提高：“具体多少钱？”
杭蔚书简直无语，谁会去记一个两年前就停产的车子，想着直接转移话题，“许先生——”
身旁陡然响起青涩微哑的男声：“13.54万到16.89万，致雅。”
杭蔚书望向刑岩凛，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身侧之人口中说出来的。
“致雅这款车子是13.54万到16.89万。”杭蔚书重复了一遍。
“停产的车还这么贵！”许先生抱怨完，又继续问：“致雅领先版多少钱？”
“……”杭蔚书：“车子停产了，许先生要不您哪天到店里来——”
“14.56万。”刑岩凛微偏过头，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致雅领先版。”
杭蔚书投以讶异的目光，缓缓开口：“我加您微信，我们微信上聊。”
电话挂断，刑岩凛迎上杭蔚书的目光，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吃惊以及赞赏。
——杨绛
男生眼尾上挑，目光迥然，倒不像之前那次躲躲闪闪，杭蔚书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形容，忽然看到墙壁上的老虎涂鸦。
方才少年望向她的眼神就很像老虎蓄势待发捕猎的眼神，他似乎对自己有敌意。
平心而论，杭蔚书与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刑岩凛发现杭予焱姐姐的装扮跟早上的不一样，原来她上班会化妆，会把头发盘起来，整个人清丽如薄雾下的纯白栀子。
“小杭？小杭你在听吗？”
“在，我在听。”
杭蔚书回过神，莫名地紧张起来。
吴永花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菊花茶降火润喉，接着开口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三人各有过错，刑岩凛、杭予焱你们俩今晚各写份3000字的检讨，杨万北写6000，不写完明天就都别来学校。”
“吴老师您放心，杭予焱肯定知道错了，我等会儿就好好说说他，我弟弟太调皮，劳您费心了。”
杭蔚书从包里拿出一盒崭新的菊花茶，递给吴永花，“感谢吴老师的谆谆教导，老师辛苦了。”
“不行，我不能收。”吴永花推拒。
杭蔚书笑起来：“一盒花茶，不是贵重的东西，学生气您，您不得多喝点花茶降降火，不然气得一嘴燎泡还怎么上课？”
“吴老师您休息。”杭蔚书起身，从包里掏出白色塑料袋：“我买了一些酒精、创可贴，给这三个臭小子消消毒。”
吴永花把花茶放进抽屉，看了一眼刑岩凛三人脸上的伤口，面色稍霁：“行，我先去其他班看看。
等吴永花离开后，杭蔚书关上门，转过身的那一刻，笑意全无。
杭予焱心叫不好，不等他开口求饶，杭蔚书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拿包重重砸向他的后背。
刑岩凛跟另外一个男生果断后退，害怕被牵连。
“我就是天天给你擦屁股的保姆，杭予焱你个王八蛋！”
一天工作下来，杭蔚书也没剩多少力气，把塑料袋扔在桌上，撑着额头说道：“你们三个自己涂。”
“姐姐，你不生气了？”个子稍矮的男生见杭蔚书停了下来，主动上前搭话，“杭姐姐——诶你干嘛！”
男生突然就被一股大力拽离办公桌，语气不悦。
杭予焱冷冷一哼：“杨万北你少跟我姐套近乎，这创可贴你记得明天给钱。”说完，他停顿一下看着刑岩凛：“凛哥，你随便用，免费的。”
杭予焱看出了杭蔚书眼中掩藏不住的疲倦，困惑道：“姐，你每天这么拼这么累有什么用啊？你好歹是个本科生完全可以找个更轻松的工作。”
“呵呵。”杭蔚书轻嗤一声，盯住正在贴创可贴的杭予焱，目光沉沉：“我宁可赚钱累死也不要因为自己的懒惰懊悔死。”
杨万北闭紧嘴巴，一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刑岩凛若有所思地揉捻着手里的创可贴的包装纸，杭予焱瘪瘪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吐槽了一句：“要钱不要命。”
话里话外多少透露着不屑。
刑岩凛注意到杭蔚书神色不对，急忙用手肘捅了一下杭予焱的侧腰。
杭予焱嗷叫一声。
杨万北犹豫着张嘴：“杭予焱，你别……”
可还是晚了一步。
杭蔚书怒气翻涌，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如果现在手里有擀面杖，她一定把杭予焱碾成肉饼：“杭予焱你可真够有良心的，你刚说的那句话比我被人了揩油还要让人恼火。”
刑岩凛上前一步，脱口而出：“什么？谁揩油？”
“算了，你们好自为之。”
杭蔚书迅速恢复正常，背上包一把推开挡路的刑岩凛，“记得写检讨。”
待人走远后，杭予焱迟钝的大脑才反应过来，拉住刑岩凛追问：“我姐刚刚是不是哭了？她说什么谁被揩油？我姐被别人占便宜了？谁敢占我姐的便宜？”
一口气连问四个问题，刑岩凛算是体会到杭蔚书的无奈与恼火。
杨万北双手叉于胸前，不禁“啧啧”两声，看热闹不嫌事大。
杭予焱眼睛一闭，右手握拳猛地转身，拳头砸向没有防备的杨万北：“我啧你爸！”
“杭予焱，住手！”刑岩凛抱住怒气上头的杭予焱将两人拉开。
杨万北趁机逃跑。
刑岩凛放开杭予焱，捏了捏他的肩膀，“你好好冷静一下，下晚自习回家记得跟你姐道个歉。”
杭予焱哑口无言，见刑岩凛要走，他忙追上去：“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班。”
刑岩凛头也不回，摆摆手：“肚子痛去厕所，你先回去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杭蔚书穿过高中部花坛，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等等！”
刑岩凛说了谎，他不是想上厕所而是想追上杭予焱的姐姐，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多次在另一个人的脸上见过与她同样的表情。
杭蔚书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等看清刑岩凛的面孔时，愣了愣，半天才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刑岩凛沉默几许，挠了挠后脑勺，“你……”
开了口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姐姐”两个字他又叫不出口。
杭蔚书此刻没心思思考男生为什么会追上来，她指了一下男生身后的教学楼，说：“快回去上课。”
见杭蔚书要走，刑岩凛一个跨步站到杭蔚书面前，一个向下看，一个向上望。
“你到底想干什么？”杭蔚书后退一步，眯了眯眼睛：“你家里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杭予焱是为了帮你才会参与你跟另一个男生的矛盾里，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三思而后行，不单是为了我弟弟更重要的是身体是你自己的。”
刑岩凛：“……”
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追出来不是为了再听一遍说教的。
僵持了两分钟，杭蔚书耐心告罄，“回去吧。”
刑岩凛说：“你如果再碰到那种垃圾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当然了，如果再也没有就更好了。”
杭蔚书脚步一顿，下一秒，转过身。
刑岩凛望着杭蔚书不解的眼神，双腿僵直，浑身紧绷成一根拉紧的弦，目光坚定：“这样那些人就不敢得寸进尺欺负你了。”
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刑岩凛站在原地，一口气仍卡在喉间不敢呼出。
“真的是……”杭蔚书无奈一笑，轻声道：“小屁孩，我还用得着你教我。”
轰隆隆——
冰凉的雨水像开闸的洪水般倾盆而下，浇得人猝不及防。
“完了个蛋。”杭蔚书只觉得今天倒霉透了，她举起手里的包遮住脑袋，忽地想起来包里有伞。
这时一曲轻缓地音乐从包里传出，该死！手机又响了。
她拿出伞递给刑岩凛，催促道：“快打开，我接个电话。”
刑岩凛愣愣地接过杭蔚书手里的雨伞，撑开站在一旁。
“喂您好，我这边是云江星河湾东夏4s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呢？”
杭蔚书见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侧头看着跟木桩一样杵在原地不动的少年，但凡此刻拿伞的是杭予焱，她早一脚踹过去了。
她低声喝道：“伞举过来点！”
“许先生您说……”
杭蔚书背过身，刑岩凛迈出一小步，两人距离即刻缩短。
从刑岩凛的角度看去，女子半截白皙的脖颈就在眼前，几缕碎发被雨水浸湿贴在后颈，剔透的水珠顺着耳廓滑落至小巧淡粉的耳垂，最后掉落于衣领。
十分稀松平常的画面，落在刑岩凛的眼中却像定格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的老式电影片段，不出众却能让人久久惦记。
豆大的雨滴砸在伞面上，带出阵阵回响，杭蔚书捂住左耳，来回找合适的角度去听清手机里的声音。
刑岩凛注意到杭蔚书移动的脚尖，他先一步错开视线，提前规避与杭蔚书视线相交的可能。
右手撑伞，左手握拳垂于身侧，身躯板正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杭蔚书耐心地向电话那头的男人解释：“许先生您问的那款致雅是21年的它早就停产了，价格大概是13万到16万。”
许先生明显不满意杭蔚书笼统的回答，音量提高：“具体多少钱？”
杭蔚书简直无语，谁会去记一个两年前就停产的车子，想着直接转移话题，“许先生——”
身旁陡然响起青涩微哑的男声：“13.54万到16.89万，致雅。”
杭蔚书望向刑岩凛，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身侧之人口中说出来的。
“致雅这款车子是13.54万到16.89万。”杭蔚书重复了一遍。
“停产的车还这么贵！”许先生抱怨完，又继续问：“致雅领先版多少钱？”
“……”杭蔚书：“车子停产了，许先生要不您哪天到店里来——”
“14.56万。”刑岩凛微偏过头，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致雅领先版。”
杭蔚书投以讶异的目光，缓缓开口：“我加您微信，我们微信上聊。”
电话挂断，刑岩凛迎上杭蔚书的目光，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吃惊以及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