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2
达芙妮·莱拉·格林格拉斯出生在一九八零年的7月24日，七磅重，金发，绿眼睛，还拥有和她的父亲一样苍白的皮肤。只是不知道等她长大一些的时候，她的肤色是否会变得更像她的母亲一些——这是阿佳莎在见到自己的侄女时的，第一个想法。
“我和阿克瑞斯想让你来做达芙妮的教母。”拉维妮娅一面用嘴唇轻柔地亲吻着新生儿的脸颊，一面期待地望着阿佳莎说，“可以吗，阿佳莎？”
阿佳莎本想开口拒绝，但是一想到拉维妮娅的这桩几乎是半包办的婚姻有一半的责任都在自己的身上，最后还是没能开口拒绝她。于是，在自己二十一岁这年，阿佳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名教女。
上帝很公平。在许许多多的新生命诞生的同时，他似乎也会随之夺走一些旧生灵的性命——三个月前，才刚刚加入凤凰社不到一年的新成员马琳·麦金农，在一次任务中被食死徒用索命咒给残忍地杀害了。而凤凰社所遭受的创伤却远不止于此——食死徒们在夺走了埃德加·博恩斯的一只手臂之后似乎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又在一个月前突袭了他的私人住宅，将当时待在住宅里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全都杀害了。
“博恩斯家除了他那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妹妹，没有一人幸免。甚至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当西里斯告诉阿佳莎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的时候，阿佳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们真的欺人太甚……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他们像瘟疫一样瞄准我们这些凤凰社的成员，我们也愿意奉陪到底；可是把刀口对准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巫师中的渣滓，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还能够拥有一大批的信徒？”
可你总不能和食死徒那样的人讲道理，阿佳莎默默地在心中腹诽，可嘴上却只是低声问道：“多卡斯·梅多斯……她现在还好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阿佳莎记得莉莉告诉过她——多卡斯·梅多斯和埃德加·博恩斯是一对。他们本来很快就要结婚了。
“多卡斯？”西里斯哼哼了两声，“她现在糟透了！在刚得知埃德加死讯的那几天，她几乎连一口面包都吃不下，更别提手头上的工作了！后来在我们的劝说下，她才勉为其难地开始进食，可她现在的样子已经瘦成一副皮包骨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西里斯说起这些，阿佳莎的心中有一种复杂而又古怪的情绪。她没有见过马琳·麦金农，和埃德加·博恩斯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一想到记忆中那个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赫夫帕夫男巫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骨，阿佳莎便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割裂感——既残忍而不真实，可它偏偏就是真实地发生了。
特别是看见身边正在为达芙妮的诞生而感到喜悦不已的阿克瑞斯和拉维妮娅，这种割裂感在阿佳莎的心中变得更加强烈了，她同时也对多卡斯·梅多斯在婚礼上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有了更深一层的感受。
“亲爱的，可以出门帮我把我的那件纱质披风拿进来吗？”
就在这时，拉维妮娅却对阿克瑞斯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阿克瑞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阿佳莎，最后还是并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于是卧室内最终只剩下了阿佳莎和拉维妮娅两个人。
就在阿佳莎对于拉维妮娅刻意把阿克瑞斯支开的缘由感到好奇不已的时候，拉维妮娅却自顾自地开口说：“你没必要感到不安，阿佳莎。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阿佳莎听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揣测着她对事情的全貌到底了解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也许你们都不记得了。”拉维妮娅冲着阿佳莎苦笑了一下，“但那一年我十一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也是我第一次参加纯血家族举办的宴会。我还记得在舞会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只有我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落了单。我站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跟我说他想要邀请我这个没有舞伴的姑娘和他一起跳交谊舞。我当时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妈妈称呼他为‘格林格拉斯先生’。”
说到这里，拉维妮娅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我一直都清楚，我和格林格拉斯先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才刚刚入学，而他已经升入五年级——已经开始准备OWLs了。更何况，我在他面前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产生兴趣的，我只要能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就很开心了。所以当阿克瑞斯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他想要和我约会的时候，我感觉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说到一半，她又轻叹了一口气：“当然，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不是我，也会是艾丽娅·沙菲克——我读了他在预言家日报发表的那篇文章。作为一名斯莱特林，还是与众多食死徒家庭交好的斯莱特林，选择了中立阵营的阿克瑞斯……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如果没有了麦克米兰家族的支持，神秘人很有可能会在他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对他下手。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并不怪他。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像喜欢一个普通女孩那样喜欢我，而不是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而选择和我相敬如宾……我相信我能够等到那一天的到来的。”
阿佳莎默默地听着拉维妮娅的发言，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
悲伤的情绪总是没有办法在凤凰社内停留太久，无论他们失去了什么，因为战争仍在继续。
“今天下午的时候，食死徒一行人突袭了霍格莫德村，并且俘虏了一批行人作为人质。”海丝佳·琼斯说着，在桌面上摊开了一张羊皮纸，“这就是霍格莫德村的地形地图，你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想必已经很熟悉了吧？我的计划是——我和斯多吉、波特还有卢平、佩迪鲁负责左边的入口，而布莱克和麦克唐纳还有梅多斯负责右边的出口，这么安排没问题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表示异议，但多卡斯·梅多斯看上去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梅多斯！”海丝佳厉声喊道，“我们理解你这段时间很不好过，可这是战争，如果每天都这样垂头丧气的，我们是永远没有办法打赢这场战争的，你明白吗？也许你会觉得我太过于不近人情，可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明白。”多卡斯打断道，可是眼眶却还是红红的，“我只是……我只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想到那天埃德加还是像往常一样和我说‘明天见’之类的话，可是第二天却没能在凤凰社见到他，等到的却是他本人遇害的噩耗……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开始掩面哭泣起来。
“要不算了吧，海丝佳？”斯多吉·波德摩有些不忍地在这时提议道，“现在多卡斯的这种状态，恐怕也不适合上前线吧？”
“不——我并不是要逃避！”可一听到斯多吉的话，多卡斯又像是条件反射般地抬起了头，随后用长袍的袖口迅速地抹了抹眼泪，“我的意思是，我绝对没有要拖累大家的想法……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过任性了。今天的任务我还是会照常参加的。”
海丝佳有些不安地轻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实在不行，你也可以不必勉强。”
“我可以的，海丝佳。”多卡斯坚定地说，仿佛就像是为了刻意证明什么，“如果埃德加还在我身边的话，他一定也不会想看见我做一个懦弱的‘逃兵’的。”
……
“西里斯？”当西里斯领着玛丽和多卡斯走进一个拐角处的时候，玛丽突然在他的身后颤颤巍巍地叫住了他的名字，“多卡斯没有跟上来。”
“什么？”西里斯听后猛地一回头，发现的确诚如玛丽所说——原本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多卡斯·梅多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现在怎么办？”玛丽皱起眉头问他，“我们要去通知其他人吗？还是去找她？”
可没想到玛丽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在他们身侧的另一个拐角处就猛然间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西里斯和玛丽两人都因为这声巨响而被震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是食死徒！”玛丽一抬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长袍，脸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将昏倒的多卡斯·梅多斯紧紧地窟在怀里。而他几乎是在见到玛丽和西里斯的那一瞬间，就抬起了魔杖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丢来了一记恶咒。
“铁甲护身！”西里斯条件反射性地使出了一记铁甲咒，然而等烟雾散去之后，那名食死徒已经带着多卡斯逃跑了。西里斯见状连忙一个箭步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可玛丽却在这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几乎是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会没命的，西里斯！我们应该回去寻求支援！”
“如果我们就这么放任多卡斯被抓走，那么她才会是真的没命的那个人！”西里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同时用力甩开了玛丽的手，接着开始奋起直追。玛丽见状也不好再开口，站在原地踌躇了数秒后，还是选择了跟上了自己的搭档。
“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布莱克。”正当他们即将追上那名食死徒的脚步之后，那名食死徒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向了西里斯，“——看在你弟弟也是一名斯莱特林的份上。”
西里斯二话不说朝着他投出了一记咒语，却被他用了另一个反咒狠狠地击打在了身旁的石墙上。然而，西里斯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又窜出了另一名食死徒站在了他的后方。西里斯举起魔杖正欲反击，可另一名食死徒却直接避开了他，径直朝着西里斯的身后射出了一道绿光。
“阿瓦达索命！”
西里斯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着玛丽所在的方向奔去，“不——”
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那道绿光已经稳稳地击中了玛丽的心脏，玛丽立刻就像一只断线了的木偶一样倒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咕咚”一声巨响。原本饱含情感的棕褐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这时已经不剩下一丝半点的生机。
“走！”
虏获了多卡斯的那名食死徒见状，似乎还想趁着这个空档对着西里斯发出下一记恶咒，可后来的那名食死徒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并说：“抓住他们的治疗师——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继续和布莱克纠缠也没有什么好处，凤凰社的其他人看见黑魔标记很快就会赶来，我暂时还想留他一命。至于死的那个，是个泥巴种，没人会在乎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魔杖举向了天空，厉声喊道：“尸骨再现。”
下一秒，只见晦暗的天空中骤然升起一串浓厚的黑烟，逐渐凝结成了一个正在吐信子的蛇骷髅的形象。
眼见眼前的两名食死徒想要逃跑，西里斯立即朝着他们发出了一道“粉身碎骨”，可他们却已经在魔咒击打在身上之前迅速地幻影移形逃开了。整个世界除了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响。西里斯感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想要呕吐的冲动直涌喉咙，可他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覆上了玛丽狰狞的双眼，随即发出了一声近乎是撕心裂肺的怒吼。
达芙妮·莱拉·格林格拉斯出生在一九八零年的7月24日，七磅重，金发，绿眼睛，还拥有和她的父亲一样苍白的皮肤。只是不知道等她长大一些的时候，她的肤色是否会变得更像她的母亲一些——这是阿佳莎在见到自己的侄女时的，第一个想法。
“我和阿克瑞斯想让你来做达芙妮的教母。”拉维妮娅一面用嘴唇轻柔地亲吻着新生儿的脸颊，一面期待地望着阿佳莎说，“可以吗，阿佳莎？”
阿佳莎本想开口拒绝，但是一想到拉维妮娅的这桩几乎是半包办的婚姻有一半的责任都在自己的身上，最后还是没能开口拒绝她。于是，在自己二十一岁这年，阿佳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名教女。
上帝很公平。在许许多多的新生命诞生的同时，他似乎也会随之夺走一些旧生灵的性命——三个月前，才刚刚加入凤凰社不到一年的新成员马琳·麦金农，在一次任务中被食死徒用索命咒给残忍地杀害了。而凤凰社所遭受的创伤却远不止于此——食死徒们在夺走了埃德加·博恩斯的一只手臂之后似乎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又在一个月前突袭了他的私人住宅，将当时待在住宅里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全都杀害了。
“博恩斯家除了他那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妹妹，没有一人幸免。甚至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当西里斯告诉阿佳莎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的时候，阿佳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们真的欺人太甚……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他们像瘟疫一样瞄准我们这些凤凰社的成员，我们也愿意奉陪到底；可是把刀口对准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巫师中的渣滓，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还能够拥有一大批的信徒？”
可你总不能和食死徒那样的人讲道理，阿佳莎默默地在心中腹诽，可嘴上却只是低声问道：“多卡斯·梅多斯……她现在还好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阿佳莎记得莉莉告诉过她——多卡斯·梅多斯和埃德加·博恩斯是一对。他们本来很快就要结婚了。
“多卡斯？”西里斯哼哼了两声，“她现在糟透了！在刚得知埃德加死讯的那几天，她几乎连一口面包都吃不下，更别提手头上的工作了！后来在我们的劝说下，她才勉为其难地开始进食，可她现在的样子已经瘦成一副皮包骨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西里斯说起这些，阿佳莎的心中有一种复杂而又古怪的情绪。她没有见过马琳·麦金农，和埃德加·博恩斯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一想到记忆中那个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赫夫帕夫男巫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骨，阿佳莎便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割裂感——既残忍而不真实，可它偏偏就是真实地发生了。
特别是看见身边正在为达芙妮的诞生而感到喜悦不已的阿克瑞斯和拉维妮娅，这种割裂感在阿佳莎的心中变得更加强烈了，她同时也对多卡斯·梅多斯在婚礼上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有了更深一层的感受。
“亲爱的，可以出门帮我把我的那件纱质披风拿进来吗？”
就在这时，拉维妮娅却对阿克瑞斯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阿克瑞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阿佳莎，最后还是并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于是卧室内最终只剩下了阿佳莎和拉维妮娅两个人。
就在阿佳莎对于拉维妮娅刻意把阿克瑞斯支开的缘由感到好奇不已的时候，拉维妮娅却自顾自地开口说：“你没必要感到不安，阿佳莎。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阿佳莎听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揣测着她对事情的全貌到底了解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也许你们都不记得了。”拉维妮娅冲着阿佳莎苦笑了一下，“但那一年我十一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也是我第一次参加纯血家族举办的宴会。我还记得在舞会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只有我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落了单。我站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跟我说他想要邀请我这个没有舞伴的姑娘和他一起跳交谊舞。我当时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妈妈称呼他为‘格林格拉斯先生’。”
说到这里，拉维妮娅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我一直都清楚，我和格林格拉斯先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才刚刚入学，而他已经升入五年级——已经开始准备OWLs了。更何况，我在他面前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产生兴趣的，我只要能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就很开心了。所以当阿克瑞斯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他想要和我约会的时候，我感觉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说到一半，她又轻叹了一口气：“当然，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不是我，也会是艾丽娅·沙菲克——我读了他在预言家日报发表的那篇文章。作为一名斯莱特林，还是与众多食死徒家庭交好的斯莱特林，选择了中立阵营的阿克瑞斯……日子一定不会太好过。如果没有了麦克米兰家族的支持，神秘人很有可能会在他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对他下手。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并不怪他。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像喜欢一个普通女孩那样喜欢我，而不是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而选择和我相敬如宾……我相信我能够等到那一天的到来的。”
阿佳莎默默地听着拉维妮娅的发言，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
悲伤的情绪总是没有办法在凤凰社内停留太久，无论他们失去了什么，因为战争仍在继续。
“今天下午的时候，食死徒一行人突袭了霍格莫德村，并且俘虏了一批行人作为人质。”海丝佳·琼斯说着，在桌面上摊开了一张羊皮纸，“这就是霍格莫德村的地形地图，你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想必已经很熟悉了吧？我的计划是——我和斯多吉、波特还有卢平、佩迪鲁负责左边的入口，而布莱克和麦克唐纳还有梅多斯负责右边的出口，这么安排没问题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表示异议，但多卡斯·梅多斯看上去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梅多斯！”海丝佳厉声喊道，“我们理解你这段时间很不好过，可这是战争，如果每天都这样垂头丧气的，我们是永远没有办法打赢这场战争的，你明白吗？也许你会觉得我太过于不近人情，可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明白。”多卡斯打断道，可是眼眶却还是红红的，“我只是……我只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想到那天埃德加还是像往常一样和我说‘明天见’之类的话，可是第二天却没能在凤凰社见到他，等到的却是他本人遇害的噩耗……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开始掩面哭泣起来。
“要不算了吧，海丝佳？”斯多吉·波德摩有些不忍地在这时提议道，“现在多卡斯的这种状态，恐怕也不适合上前线吧？”
“不——我并不是要逃避！”可一听到斯多吉的话，多卡斯又像是条件反射般地抬起了头，随后用长袍的袖口迅速地抹了抹眼泪，“我的意思是，我绝对没有要拖累大家的想法……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过任性了。今天的任务我还是会照常参加的。”
海丝佳有些不安地轻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实在不行，你也可以不必勉强。”
“我可以的，海丝佳。”多卡斯坚定地说，仿佛就像是为了刻意证明什么，“如果埃德加还在我身边的话，他一定也不会想看见我做一个懦弱的‘逃兵’的。”
……
“西里斯？”当西里斯领着玛丽和多卡斯走进一个拐角处的时候，玛丽突然在他的身后颤颤巍巍地叫住了他的名字，“多卡斯没有跟上来。”
“什么？”西里斯听后猛地一回头，发现的确诚如玛丽所说——原本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多卡斯·梅多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现在怎么办？”玛丽皱起眉头问他，“我们要去通知其他人吗？还是去找她？”
可没想到玛丽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在他们身侧的另一个拐角处就猛然间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西里斯和玛丽两人都因为这声巨响而被震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是食死徒！”玛丽一抬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长袍，脸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将昏倒的多卡斯·梅多斯紧紧地窟在怀里。而他几乎是在见到玛丽和西里斯的那一瞬间，就抬起了魔杖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丢来了一记恶咒。
“铁甲护身！”西里斯条件反射性地使出了一记铁甲咒，然而等烟雾散去之后，那名食死徒已经带着多卡斯逃跑了。西里斯见状连忙一个箭步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可玛丽却在这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几乎是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会没命的，西里斯！我们应该回去寻求支援！”
“如果我们就这么放任多卡斯被抓走，那么她才会是真的没命的那个人！”西里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同时用力甩开了玛丽的手，接着开始奋起直追。玛丽见状也不好再开口，站在原地踌躇了数秒后，还是选择了跟上了自己的搭档。
“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布莱克。”正当他们即将追上那名食死徒的脚步之后，那名食死徒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向了西里斯，“——看在你弟弟也是一名斯莱特林的份上。”
西里斯二话不说朝着他投出了一记咒语，却被他用了另一个反咒狠狠地击打在了身旁的石墙上。然而，西里斯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又窜出了另一名食死徒站在了他的后方。西里斯举起魔杖正欲反击，可另一名食死徒却直接避开了他，径直朝着西里斯的身后射出了一道绿光。
“阿瓦达索命！”
西里斯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着玛丽所在的方向奔去，“不——”
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那道绿光已经稳稳地击中了玛丽的心脏，玛丽立刻就像一只断线了的木偶一样倒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咕咚”一声巨响。原本饱含情感的棕褐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这时已经不剩下一丝半点的生机。
“走！”
虏获了多卡斯的那名食死徒见状，似乎还想趁着这个空档对着西里斯发出下一记恶咒，可后来的那名食死徒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并说：“抓住他们的治疗师——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继续和布莱克纠缠也没有什么好处，凤凰社的其他人看见黑魔标记很快就会赶来，我暂时还想留他一命。至于死的那个，是个泥巴种，没人会在乎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魔杖举向了天空，厉声喊道：“尸骨再现。”
下一秒，只见晦暗的天空中骤然升起一串浓厚的黑烟，逐渐凝结成了一个正在吐信子的蛇骷髅的形象。
眼见眼前的两名食死徒想要逃跑，西里斯立即朝着他们发出了一道“粉身碎骨”，可他们却已经在魔咒击打在身上之前迅速地幻影移形逃开了。整个世界除了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响。西里斯感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想要呕吐的冲动直涌喉咙，可他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覆上了玛丽狰狞的双眼，随即发出了一声近乎是撕心裂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