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1
“如果你需要吐真剂的话，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些。”穆迪临走前，站在审讯室的门口回头望了阿佳莎一眼，若有所指地说，“你知道的……现在凤凰社里还剩下一部分库存。”
“谢谢您的好意，穆迪先生。”阿佳莎微微一笑，选择了拒绝，“不过，我认为我们珍贵的吐真剂或许留给更加重要的俘虏会更合适一些。”
穆迪听后，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像是欲言又止。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反驳阿佳莎的话，而是选择了默默转身离去。等穆迪彻底离开之后，阿佳莎才缓慢地将身体转了过来，面向了卡西奥佩娅。
魔杖一挥，阿佳莎迅速地解开了卡西奥佩娅手上的镣铐，而对方也因为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讶异地看向了她。“我想你应该明白，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做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对吧？”阿佳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淡淡地问，“说实话，我也不喜欢用折辱俘虏的方式来获取我想要的情报。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各退一步——只要你能够一五一十地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知予我，那么我自然也不会过分为难你。”
可卡西奥佩娅听后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狠狠啐道：“你做梦！”
“很好。”听完这个回答后的阿佳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一次挥动了一下魔杖，将一记恶咒打在了卡西奥佩娅的小腿上。卡西奥佩娅也因此瞬间跪倒在了地面上。
阿佳莎一言不发地来到了她的跟前，慢慢地蹲下了身体，轻叹了一口气，用缥缈的嗓音凑到了卡西奥佩娅的耳边，说道：“你知道吗，卡茜——雷古勒斯在失踪之前，曾经单独见过我。”
不出阿佳莎所料，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卡西奥佩娅漂亮的灰绿色眼睛里立刻有讶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也同样是在那一瞬间，阿佳莎才猛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妹妹在愤怒的时候，眉眼间的傲居和西里斯是那样的相似。而她从前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阿佳莎抿了抿嘴唇，接着循循善诱：“我知道你一定在好奇，我怎么会知道雷古勒斯失踪的事情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慨然赴死’之前将他的所有计划都告诉我了——他告诉我他已经认清了黑魔王的真面目，并且也已下定决心背叛黑魔王，不仅如此，他还将黑魔王交给他的那个至关重要的魔法器物留给了我。”
“你胡说！”卡西奥佩娅在这时急躁地插话道，“雷尔不可能这么做的！他不可能背叛黑魔王……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信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却远没有一开始那样坚定了。
“我真惊讶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卡茜。”阿佳莎下意识地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看着卡西奥佩娅说道，“毕竟相比起我，还是你和他的关系要更加亲近一些，不是么？”说着，她伸手从长袍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闪着金光的金属碎片，并慢慢地将它放在了卡西奥佩娅的面前。
“我也并没有对你说谎，更加没有必要那么做。”阿佳莎盯着地面上的魂器碎片，幽幽地指出道，“这就是雷古勒斯交给我的那个魔法器物——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还告诉我，他希望我能够在他走后，替他摧毁掉这个属于斯莱特林创始人的‘圣物’，而我最后也的确这么做了。”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卡西奥佩娅的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雷尔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更加没有理由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任务托付于你！”
“是啊，我原本也不敢相信呢。”阿佳莎哂笑着说，目光同时放置在了卡西奥佩娅雪白手臂上的那个黑色刺青之上，“只不过——我想同样作为食死徒的你，应该更能够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才对吧？实际上，我本打算在雷古勒斯离开之后就不再去理会任何有关于他的事，但考虑到他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凤凰社，所以我们还是尽我们所能地去搜寻他的……尸体了，只不过——”
“你闭嘴！”然而还没等阿佳莎把话说完，卡西奥佩娅就忍无可忍地打断，“雷古勒斯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这个肮脏低贱的杂种这么诅咒他！”
“看来这些年，你控制脾气的能力还是没有多少长进，卡西奥佩娅。”阿佳莎在这时一脸漠然地抬起了魔杖，“钻心剜骨。”
卡西奥佩娅立刻发出了阵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到卡西奥佩娅的尖叫声都开始逐渐变得微弱之际，审讯室的门终于“砰”的一声被人狠狠撞开了。阿佳莎下意识地收回了魔杖，转过身去，只见西里斯还有其余几位凤凰社的成员们，正一脸忧虑地站在她的身后打量着她。
“我在门外听见了尖叫声。”西里斯微微瞪大着眼睛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阿佳莎淡淡地回答，“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实话而已。”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卡西奥佩娅竟然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档，迅速地从她的黑色皮靴中抽出了那把一直藏匿在她鞋袜之中的匕首。西里斯见状连忙一步上前，拽着阿佳莎的身体向后倒退了几步。可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是——卡西奥佩娅却并没有将那把匕首指向他们，而是将它放置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下。锁骨上方那原本雪白细腻的皮肤也因为她的这个举动，渐渐渗出了些许殷红刺眼的血液。
“你们别想我从我的嘴里套出任何的情报。”卡西奥佩娅环视了一下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西里斯和阿佳莎的身上，“如果你们非要逼我，我宁愿就这么死了算了！”
“把刀放下，格林格拉斯小姐。”海丝佳站在阿佳莎的身后，尝试着劝诫道，“我们没有打算伤害你。”
“是吗？”卡西奥佩娅却丝毫没有打算领情，“没有打算伤害我？你们难道会不知道，我那位亲爱的姐姐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对付我？与其让我忍受阿佳莎的凌/辱，我倒宁可就这么赴死！”
“卡西奥佩娅，把刀放下。”阿佳莎一步上前，正欲来到她的身侧，可卡西奥佩娅竟然在这时狠狠地在脸颊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我没有在和你们开玩笑。”她说。
阿佳莎只好停下了脚步。见卡西奥佩娅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西里斯立马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朝着她举起了魔杖：“昏昏倒地！”被一道红光击中之后的卡西奥佩娅立刻就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那样“噗通”一声倒在了木质地板上，原本紧握在手中的那把匕首也因此“哐当”一声滚落在了阿佳莎的脚边。
阿佳莎默默弯下腰去捡起了那把银色的匕首，接着回过头去看向了穆迪：“我想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吧，穆迪先生。我怀疑我妹妹的精神状态……已经变得有些失常，我想相比起将她关在地窖里，或许把她送去圣芒戈会更加妥当一些，您认为呢？”
“的确，再闹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至于和圣芒戈交接的相关事宜，就交给琼斯和波德摩去处理吧。”穆迪哼哼了两声，粗声粗气地说，“但我有话想要单独问你，阿佳莎。请你和我出来一趟。”
阿佳莎听了这话后的表情倒也并不显得惊讶，只是默默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西里斯，接着一言不发地跟着穆迪来到了门外。等四周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穆迪才深吸了一口气，用严厉的语气质问道：“我之前的确答应过你——可以让你在非常时期用一些非常手段来对付食死徒，但那仅限于你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了的时候，阿佳莎。然而，我刚刚所看见的一切，却告诉了我——你心中的真实想法恐怕并非如我所期望的那般，对吧？”
“我妹妹太固执了，如果不让她感到痛苦，她根本就不会选择妥协。”阿佳莎低声解释说。
“可你明明在享受这件事！”穆迪冷声啐道，“如果不是她后来掏出了匕首，你的人身安全压根就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可你还是选择了用钻心咒折磨她……仅仅是因为你在享受这么做，对不对？”
阿佳莎不置可否。
穆迪又在这时长叹了一口气，说：“的确，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因为和你站在了统一战线而不会过分的因此苛责你。但是，你有想过在战争结束之后你将会面临什么吗，阿佳莎？在过去，所有使用过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巫师可都是会被丢进阿兹卡班的！你难道真的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毁掉你后半生的前途吗？”
“这是一则警告吗，穆迪先生？”阿佳莎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这是一则来自于朋友的忠告。”穆迪说，“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被你用钻心咒折磨过的食死徒都无法活到战争结束那天的，我只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说着，他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在穆迪彻底离开之后，西里斯才慢悠悠地从阴暗的角落里显现了出来，同时解除了原本施展在自己身上的幻身咒。阿佳莎看见西里斯的存在后，微微一愣，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这里了，西里斯？”
西里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对她手下留情了，对吧？”
“什么？”阿佳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如果我想要对她手下留情，我刚才就不会——”
“我指的是，你让穆迪把卡西奥佩娅送去圣芒戈这件事。”西里斯尖锐地指出，“你想让穆迪认为她被你的钻心咒折磨得精神失常，这样他才能够答应你那个将她送去圣芒戈留院观察的请求，对不对？”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继续将她留在这里，穆迪迟早会将她移交给魔法部处理。但她既然已经接受了黑魔标记，那么不管她有没有真的杀过人，魔法部八成都不会愿意放过她。”西里斯从善如流地说，“他们最有可能做出的决定——就是直接将她丢进阿兹卡班里去。”
阿佳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问：“你是对我使用了‘摄魂取念’吗，西里斯？”
西里斯莫名感到有些好笑：“我需要那么做吗？”
的确，阿佳莎承认，自己之所以刻意提及了要把卡西奥佩娅送去圣芒戈的事，确实是因为她担心魔法部里的人会直接将卡西奥佩娅丢去阿兹卡班。但她这么做的缘由也并非完全出于同情。平心而论，时至今日，她仍然没有忘记卡西奥佩娅从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她。但自从知道了卡西奥佩娅的真实身世之后，阿佳莎却又莫名对这位和自己仅有稀薄血缘关系的“妹妹”产生了几丝微妙的情感。
她们都不过是被命运愚弄的凡人。而卡西奥佩娅的命运，最终也不应该由她来裁决。
“西里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在包庇她。我不想让她被送去阿兹卡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想救她，而是她一旦被丢去了阿兹卡班，我便再也没有办法接触到她本人了，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够活在我的掌控之下。”阿佳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并且，在对她使用钻心咒之前，我就用无声的‘摄魂取念’读取了她的思想。梅林，她的大脑漏洞多得就犹如筛子一般。而根据她的记忆，我也不难得知，食死徒军团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地接纳过她这件事。她并不知道任何我们想要获取的重要情报，是因为她在食死徒内部的作用无异于一个花瓶，一个吉祥物。神秘人当初之所以会强迫她成为一名食死徒，只是为了用她的存在来确保雷古勒斯的忠心；可现在雷古勒斯自己都已经失踪了……卡西奥佩娅在食死徒内部的处境也就变得更加尴尬了。”
说着，阿佳莎又默默地垂下了眼睫，一瞬间感到了些许讽刺。
“我丝毫不会怀疑——”她说，“哪怕她如今已经被我们俘获了，也不会有任何一名食死徒想要过来解救她这件事。她对他们而言本就是无足轻重的。”
“如果你需要吐真剂的话，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些。”穆迪临走前，站在审讯室的门口回头望了阿佳莎一眼，若有所指地说，“你知道的……现在凤凰社里还剩下一部分库存。”
“谢谢您的好意，穆迪先生。”阿佳莎微微一笑，选择了拒绝，“不过，我认为我们珍贵的吐真剂或许留给更加重要的俘虏会更合适一些。”
穆迪听后，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像是欲言又止。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反驳阿佳莎的话，而是选择了默默转身离去。等穆迪彻底离开之后，阿佳莎才缓慢地将身体转了过来，面向了卡西奥佩娅。
魔杖一挥，阿佳莎迅速地解开了卡西奥佩娅手上的镣铐，而对方也因为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讶异地看向了她。“我想你应该明白，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做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对吧？”阿佳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淡淡地问，“说实话，我也不喜欢用折辱俘虏的方式来获取我想要的情报。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各退一步——只要你能够一五一十地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知予我，那么我自然也不会过分为难你。”
可卡西奥佩娅听后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狠狠啐道：“你做梦！”
“很好。”听完这个回答后的阿佳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一次挥动了一下魔杖，将一记恶咒打在了卡西奥佩娅的小腿上。卡西奥佩娅也因此瞬间跪倒在了地面上。
阿佳莎一言不发地来到了她的跟前，慢慢地蹲下了身体，轻叹了一口气，用缥缈的嗓音凑到了卡西奥佩娅的耳边，说道：“你知道吗，卡茜——雷古勒斯在失踪之前，曾经单独见过我。”
不出阿佳莎所料，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卡西奥佩娅漂亮的灰绿色眼睛里立刻有讶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也同样是在那一瞬间，阿佳莎才猛然间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妹妹在愤怒的时候，眉眼间的傲居和西里斯是那样的相似。而她从前竟然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阿佳莎抿了抿嘴唇，接着循循善诱：“我知道你一定在好奇，我怎么会知道雷古勒斯失踪的事情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慨然赴死’之前将他的所有计划都告诉我了——他告诉我他已经认清了黑魔王的真面目，并且也已下定决心背叛黑魔王，不仅如此，他还将黑魔王交给他的那个至关重要的魔法器物留给了我。”
“你胡说！”卡西奥佩娅在这时急躁地插话道，“雷尔不可能这么做的！他不可能背叛黑魔王……也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信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却远没有一开始那样坚定了。
“我真惊讶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卡茜。”阿佳莎下意识地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看着卡西奥佩娅说道，“毕竟相比起我，还是你和他的关系要更加亲近一些，不是么？”说着，她伸手从长袍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闪着金光的金属碎片，并慢慢地将它放在了卡西奥佩娅的面前。
“我也并没有对你说谎，更加没有必要那么做。”阿佳莎盯着地面上的魂器碎片，幽幽地指出道，“这就是雷古勒斯交给我的那个魔法器物——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还告诉我，他希望我能够在他走后，替他摧毁掉这个属于斯莱特林创始人的‘圣物’，而我最后也的确这么做了。”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卡西奥佩娅的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雷尔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更加没有理由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任务托付于你！”
“是啊，我原本也不敢相信呢。”阿佳莎哂笑着说，目光同时放置在了卡西奥佩娅雪白手臂上的那个黑色刺青之上，“只不过——我想同样作为食死徒的你，应该更能够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才对吧？实际上，我本打算在雷古勒斯离开之后就不再去理会任何有关于他的事，但考虑到他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凤凰社，所以我们还是尽我们所能地去搜寻他的……尸体了，只不过——”
“你闭嘴！”然而还没等阿佳莎把话说完，卡西奥佩娅就忍无可忍地打断，“雷古勒斯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这个肮脏低贱的杂种这么诅咒他！”
“看来这些年，你控制脾气的能力还是没有多少长进，卡西奥佩娅。”阿佳莎在这时一脸漠然地抬起了魔杖，“钻心剜骨。”
卡西奥佩娅立刻发出了阵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到卡西奥佩娅的尖叫声都开始逐渐变得微弱之际，审讯室的门终于“砰”的一声被人狠狠撞开了。阿佳莎下意识地收回了魔杖，转过身去，只见西里斯还有其余几位凤凰社的成员们，正一脸忧虑地站在她的身后打量着她。
“我在门外听见了尖叫声。”西里斯微微瞪大着眼睛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阿佳莎淡淡地回答，“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实话而已。”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卡西奥佩娅竟然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档，迅速地从她的黑色皮靴中抽出了那把一直藏匿在她鞋袜之中的匕首。西里斯见状连忙一步上前，拽着阿佳莎的身体向后倒退了几步。可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是——卡西奥佩娅却并没有将那把匕首指向他们，而是将它放置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下。锁骨上方那原本雪白细腻的皮肤也因为她的这个举动，渐渐渗出了些许殷红刺眼的血液。
“你们别想我从我的嘴里套出任何的情报。”卡西奥佩娅环视了一下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西里斯和阿佳莎的身上，“如果你们非要逼我，我宁愿就这么死了算了！”
“把刀放下，格林格拉斯小姐。”海丝佳站在阿佳莎的身后，尝试着劝诫道，“我们没有打算伤害你。”
“是吗？”卡西奥佩娅却丝毫没有打算领情，“没有打算伤害我？你们难道会不知道，我那位亲爱的姐姐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对付我？与其让我忍受阿佳莎的凌/辱，我倒宁可就这么赴死！”
“卡西奥佩娅，把刀放下。”阿佳莎一步上前，正欲来到她的身侧，可卡西奥佩娅竟然在这时狠狠地在脸颊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我没有在和你们开玩笑。”她说。
阿佳莎只好停下了脚步。见卡西奥佩娅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西里斯立马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朝着她举起了魔杖：“昏昏倒地！”被一道红光击中之后的卡西奥佩娅立刻就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那样“噗通”一声倒在了木质地板上，原本紧握在手中的那把匕首也因此“哐当”一声滚落在了阿佳莎的脚边。
阿佳莎默默弯下腰去捡起了那把银色的匕首，接着回过头去看向了穆迪：“我想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吧，穆迪先生。我怀疑我妹妹的精神状态……已经变得有些失常，我想相比起将她关在地窖里，或许把她送去圣芒戈会更加妥当一些，您认为呢？”
“的确，再闹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至于和圣芒戈交接的相关事宜，就交给琼斯和波德摩去处理吧。”穆迪哼哼了两声，粗声粗气地说，“但我有话想要单独问你，阿佳莎。请你和我出来一趟。”
阿佳莎听了这话后的表情倒也并不显得惊讶，只是默默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西里斯，接着一言不发地跟着穆迪来到了门外。等四周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穆迪才深吸了一口气，用严厉的语气质问道：“我之前的确答应过你——可以让你在非常时期用一些非常手段来对付食死徒，但那仅限于你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了的时候，阿佳莎。然而，我刚刚所看见的一切，却告诉了我——你心中的真实想法恐怕并非如我所期望的那般，对吧？”
“我妹妹太固执了，如果不让她感到痛苦，她根本就不会选择妥协。”阿佳莎低声解释说。
“可你明明在享受这件事！”穆迪冷声啐道，“如果不是她后来掏出了匕首，你的人身安全压根就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可你还是选择了用钻心咒折磨她……仅仅是因为你在享受这么做，对不对？”
阿佳莎不置可否。
穆迪又在这时长叹了一口气，说：“的确，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因为和你站在了统一战线而不会过分的因此苛责你。但是，你有想过在战争结束之后你将会面临什么吗，阿佳莎？在过去，所有使用过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巫师可都是会被丢进阿兹卡班的！你难道真的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毁掉你后半生的前途吗？”
“这是一则警告吗，穆迪先生？”阿佳莎微微眯起眼睛问道。
“这是一则来自于朋友的忠告。”穆迪说，“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被你用钻心咒折磨过的食死徒都无法活到战争结束那天的，我只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说着，他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在穆迪彻底离开之后，西里斯才慢悠悠地从阴暗的角落里显现了出来，同时解除了原本施展在自己身上的幻身咒。阿佳莎看见西里斯的存在后，微微一愣，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这里了，西里斯？”
西里斯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对她手下留情了，对吧？”
“什么？”阿佳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如果我想要对她手下留情，我刚才就不会——”
“我指的是，你让穆迪把卡西奥佩娅送去圣芒戈这件事。”西里斯尖锐地指出，“你想让穆迪认为她被你的钻心咒折磨得精神失常，这样他才能够答应你那个将她送去圣芒戈留院观察的请求，对不对？”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继续将她留在这里，穆迪迟早会将她移交给魔法部处理。但她既然已经接受了黑魔标记，那么不管她有没有真的杀过人，魔法部八成都不会愿意放过她。”西里斯从善如流地说，“他们最有可能做出的决定——就是直接将她丢进阿兹卡班里去。”
阿佳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问：“你是对我使用了‘摄魂取念’吗，西里斯？”
西里斯莫名感到有些好笑：“我需要那么做吗？”
的确，阿佳莎承认，自己之所以刻意提及了要把卡西奥佩娅送去圣芒戈的事，确实是因为她担心魔法部里的人会直接将卡西奥佩娅丢去阿兹卡班。但她这么做的缘由也并非完全出于同情。平心而论，时至今日，她仍然没有忘记卡西奥佩娅从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了她。但自从知道了卡西奥佩娅的真实身世之后，阿佳莎却又莫名对这位和自己仅有稀薄血缘关系的“妹妹”产生了几丝微妙的情感。
她们都不过是被命运愚弄的凡人。而卡西奥佩娅的命运，最终也不应该由她来裁决。
“西里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在包庇她。我不想让她被送去阿兹卡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想救她，而是她一旦被丢去了阿兹卡班，我便再也没有办法接触到她本人了，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够活在我的掌控之下。”阿佳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并且，在对她使用钻心咒之前，我就用无声的‘摄魂取念’读取了她的思想。梅林，她的大脑漏洞多得就犹如筛子一般。而根据她的记忆，我也不难得知，食死徒军团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地接纳过她这件事。她并不知道任何我们想要获取的重要情报，是因为她在食死徒内部的作用无异于一个花瓶，一个吉祥物。神秘人当初之所以会强迫她成为一名食死徒，只是为了用她的存在来确保雷古勒斯的忠心；可现在雷古勒斯自己都已经失踪了……卡西奥佩娅在食死徒内部的处境也就变得更加尴尬了。”
说着，阿佳莎又默默地垂下了眼睫，一瞬间感到了些许讽刺。
“我丝毫不会怀疑——”她说，“哪怕她如今已经被我们俘获了，也不会有任何一名食死徒想要过来解救她这件事。她对他们而言本就是无足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