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1
我很急躁。
尤其是在我知道了月末东万就要和芭流霸罗开战之后。
我按耐不住自己咬指甲的冲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些日子里，场地都没有再来过，也没有在联系我，我怕他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伤害，怕他会痛苦，会悲伤，但我似乎无能无力，因此心总是像在油锅上煎着，很是煎熬。
半间修二又约我出去，我虽没心情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没办法，我实在太想知道场地现在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什么事，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受伤。
我为自己这样在阴暗处窥视他人的行为不耻，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每次都是场地主动找到我，帮助我，哪怕是一次呢，如果我能帮上他的话...
是不是...就能够...
“约会的时候还分心，真是个坏孩子啊~?”半间修二凑上前来的放大的脸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心惴惴难安，便惶恐的看他。
虽然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但我还是有点害怕他，有种动物遇见天敌的那种感觉。
“没有听见我说话么~由乃酱?~”
他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我得发顶，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就看他耷拉着眼睑，理直气壮的轻哼，\"既然是约会，总要做点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
他的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得散漫“先牵手吧”
“因为小由乃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但是我真的很想和小由乃亲近起来，如果好好相处的话，小由乃就能放松下来了吧~?”他说的笃定，仿佛认定了这是个好方法，冲我眨了眨眼睛，“所以就从牵手开始吧”
他的个头很高，手也很大，做出决定的时候甚至没多用力，就把我的手掌包在其中，然后夸张的发出一声惊叹，“小由乃的手好小，女孩子的手都这么小么？”
我无力的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因为我实在不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别的女孩子的手是什么样的，自然没什么好反驳的，就低下头朝着我们二人交会的手掌看去，半间修二的手指修长，指间露出健康粉白色的甲片，此时正微微虚握着我的手，如果我想的话，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挣开。
但我没动，继续保持着安静，指间的触碰似乎有特殊的魔力，他的手心微微发热，连带着让我仿佛置身火海，整个人都滚烫起来，不由得轻微颤抖。
半间拉着我的手，顺势靠的更近了些，近到我的头好像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个头最高却并没有十分强壮，我感受到他肋骨的压迫感，又能听到胸腔里迸发的强进心音，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却见他忽然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身体往他胸膛处压了压，我便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他，他脸上露出笑意，目光悠悠的在我脸上打转，半晌，他俯下身，按在我身上的手掌微微收紧，在我耳边辗转呢喃“?好喜欢~”
我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感受着耳测的烫意，想也不想的就要推开他，他也不恼，像只懒洋洋的大猫般把头放在我的头顶，两臂从我的腋下穿过环在小腹处，“听说多做点肢体接触的话，感情也会变得更好哦~”
见挣扎不开，我自暴自弃的不在反抗，整个人就紧紧被他从后背抱住，路过的人见状纷纷绕开，我甚至还能听见他们细碎的言语，“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不由得涨红了脸，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抱着就不肯松开，还是在我小声求饶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我们在的这条路虽然有树荫遮蔽，但现在天气炎热，就只是刚刚折腾的那一小会，也足够让我俩热得脸颊发红，连额头也变得汗津津的。
半间掀起上衣，露出一片略显消瘦的肌肉，用下摆处的布料蹭了蹭我的头，才擦的自己，然后就比划了下向一旁的自动贩卖机，“想喝什么，我去买”
我摇头示意不用，他也不强求，自己跑去买了瓶可乐，就大口的喝起来，他喝的又快又急，液体顺着嘴角倾落在他浅白色的T恤上，晕染出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一点都不在意，直接把瓶子递了过来，“喝吧，难道不是很渴么”，我抬头去看他，见他嘴边还残留着饮料的水汽，更是连连摇头。
这要是喝了，岂不是就是间接接吻。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同性使用同个瓶子喝水在李佑的认知里似乎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使没有人和他共同分享过水瓶，但也绝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不过，只是一瞬，我就想通了。
不是李佑，是由乃。
只有在由乃的认知里，这样才是不对的。
在想明白了的同时，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真的不是李佑了啊。
我难免有些心灰意冷，连带着想要做点什么的心都冷却下来，是啊，明明什么都不是，竟大言不惭的觉得自己能帮的上忙，还真是...
我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半间直接把手上的饮料扔在一边，拍着我的背，语气有些无奈，“就算是我喝过的，也不至于把你恶心成这样吧”
我一边吐，一边摆手示意与他无关，半间就拧着眉头站在我旁边，等我好点了，能直起腰了，他沉沉的目光就看过来，我忍不住避开。
我们就这样相视无言了一会，他突然指着我身上的短袖，“弄脏了呢”
我听闻赶紧低头，发现领口一小块位置被刚刚的呕吐物弄脏了，在看向半间的时候，就有点不好意思。
“嗯～?，我的衣服也脏了呢”他伸手摸了摸我衣领处，我顿感羞耻，连忙向后躲，却被他从另一侧抓住，“乖一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就不敢动了，任由他摆弄。
“决定了，就和小由乃一起去逛街好了”
他露出一抹笑意，然后拉着我回到了摩托车上。
我有点害怕，但对于他这样自顾决定要去的地方，要吃的东西，要做的事情这点却很习惯，也就没有半点反抗的坐在他摩托车的后座上一言不发。
我们来到了一家服装店。
看着被塞在手里的裙子，我一时有些恍惚，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呼吸间就被半间推进了更衣室。
踏进女更室的一瞬间，我冷汗直流，脑海中的几个声音乱作一团，有鄙夷的提出我不是真正的女孩子的，也有理直气壮的说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的。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连带着我的头也剧烈的疼起来。
我抓着浅白色的裙子囫囵的往身上套，在脱下T恤看到试衣镜前‘赤’/‘裸’的少女的时候，手一顿，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这辈子？
这种孤魂野鬼占据别人身体的情况到底哪里算得上是新的一生啊。
我擦干眼泪，见鼻子还有些微红，就用力的揉搓，想着差不多也该出去了，毕竟我还是不敢让半间修二等太久，就吸了吸气，走了出去。
“不错嘛?”他围着我上下打量道，“小由乃很适合白色哦~”
我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探出手去，镜子里的女孩子也做出同样的动作，她肌肤冷瓷般白皙，金色的长短发披散在背上，身影单薄有些摇晃，脸白的几乎没什么血色，鼻尖还有些微红，眼睛也稍显肿胀，纤细的睫毛轻轻震动，显露出内心的局促。
半间走到我身边，他没问我为什么哭了，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我背到后面去的双臂，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不让我觉得火辣辣的，于是就用双手极力掩盖。
半晌他‘唔’了一声，把我整个人提抱起来，狭长的眼睛露出些许不满“这件裙子完全配不上小由乃嘛~”
我要吓死了，后背都冒出了冷汗，正哽着嗓子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半间已经把我放下来，从衣架处拿了另一条裙子，“再试试吧”
是一条长袖的裙子，我松了口气，认命的拿到更衣室换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半间修二已经换好一套同色的短袖看着我了。
我：...
“很合适吧”他似乎高兴起来，比划着我们两个人相似的服装，“无论是谁看到，都会知道小由乃和我是情侣吧”
我没吭声，就听他继续说道，“决定了，十月三十一号就穿这件好了”，我不由得屏气凝神想要仔细听些什么，半间却不在继续说了。
想了想，我还是强撑起胆子询问“十月三十一号，就是你之前说的，要打架的日子么？”，说到这里我声音就更弱了一些，“打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打架了吧”
半间哈哈一笑，“真贴心啊~?小由乃，在担心我嘛~”他双臂伸展，伸了个懒腰不急不徐的迈步走来，语气里尽是满满的自信“芭流霸罗是不会输的”
我知道东万有他的间谍，就是之前见过的眼睛男，但隐约间却觉得半间的行为都是因眼镜男而起，想到之前半间说过推崇他一类的话，本来只是虚情假意的打探也多了几分真心，“可是打架的话，你可能也会受伤的”
半间不言语，拉着我的手往他衣服里的胸口探去，我大惊失色，这里可是商场，这人怎么半点不顾地点，就感受到布料之下一层纱布紧紧的贴在他的肌肤上。
他歪着头低笑，一副无赖的样子，“就算不和东万打，也是每天大伤小伤不断，还不如直接就搞波大的，十月三十一号那天，一些不良的老前辈也会来观看，我还邀请了有声望的人来做裁判”，他我扯进他怀里，像吸猫那样，狠狠的蹭了几下我的肩颈。“小由乃要来么？”
低低的笑声从我后颈处发出，震动带起我的皮肤有发痒，我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突然低声说道“小由乃就穿这件裙子来给我加油吧~?”
我心中一动，但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迅速把我们身上的吊牌扯了下来，往收银台的方向走，我松了口气，还没等我思考一会要怎么拒绝，旁边售货员小姐的声音就传来，“青春真好啊~”
我看她眼神里毫不掩饰流露出的羡慕，默默低下头，只觉脸颊热辣辣的发烫，仅仅是站在这里都变成难以承受的负担，偏偏双腿沉重如铅，竟一步都没办法迈出，就听售货员小姐继续道，“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我再也忍受不住对自己的厌恶，脑海中不断的回放过去，利用，谎言，我只觉眼前阵阵的发黑，身上有千万的蚂蚁再爬，虚汗直冒，肺部的空气就像被人吸干，喘不动气，身上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剧烈抖动起来。
最后，我依稀看见半间朝我跑来，他面露急迫，张着嘴好像说了些什么，但脑子里的争吵的杂乱盖过了周围一切的声音，我缓缓闭上眼睛。
到头来，一切的善意，我全都会辜负。
我很急躁。
尤其是在我知道了月末东万就要和芭流霸罗开战之后。
我按耐不住自己咬指甲的冲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些日子里，场地都没有再来过，也没有在联系我，我怕他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到伤害，怕他会痛苦，会悲伤，但我似乎无能无力，因此心总是像在油锅上煎着，很是煎熬。
半间修二又约我出去，我虽没心情却还是硬着头皮答应，没办法，我实在太想知道场地现在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什么事，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受伤。
我为自己这样在阴暗处窥视他人的行为不耻，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每次都是场地主动找到我，帮助我，哪怕是一次呢，如果我能帮上他的话...
是不是...就能够...
“约会的时候还分心，真是个坏孩子啊~?”半间修二凑上前来的放大的脸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心惴惴难安，便惶恐的看他。
虽然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但我还是有点害怕他，有种动物遇见天敌的那种感觉。
“没有听见我说话么~由乃酱?~”
他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我得发顶，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就看他耷拉着眼睑，理直气壮的轻哼，\"既然是约会，总要做点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
他的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得散漫“先牵手吧”
“因为小由乃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但是我真的很想和小由乃亲近起来，如果好好相处的话，小由乃就能放松下来了吧~?”他说的笃定，仿佛认定了这是个好方法，冲我眨了眨眼睛，“所以就从牵手开始吧”
他的个头很高，手也很大，做出决定的时候甚至没多用力，就把我的手掌包在其中，然后夸张的发出一声惊叹，“小由乃的手好小，女孩子的手都这么小么？”
我无力的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因为我实在不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别的女孩子的手是什么样的，自然没什么好反驳的，就低下头朝着我们二人交会的手掌看去，半间修二的手指修长，指间露出健康粉白色的甲片，此时正微微虚握着我的手，如果我想的话，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挣开。
但我没动，继续保持着安静，指间的触碰似乎有特殊的魔力，他的手心微微发热，连带着让我仿佛置身火海，整个人都滚烫起来，不由得轻微颤抖。
半间拉着我的手，顺势靠的更近了些，近到我的头好像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个头最高却并没有十分强壮，我感受到他肋骨的压迫感，又能听到胸腔里迸发的强进心音，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却见他忽然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身体往他胸膛处压了压，我便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他，他脸上露出笑意，目光悠悠的在我脸上打转，半晌，他俯下身，按在我身上的手掌微微收紧，在我耳边辗转呢喃“?好喜欢~”
我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感受着耳测的烫意，想也不想的就要推开他，他也不恼，像只懒洋洋的大猫般把头放在我的头顶，两臂从我的腋下穿过环在小腹处，“听说多做点肢体接触的话，感情也会变得更好哦~”
见挣扎不开，我自暴自弃的不在反抗，整个人就紧紧被他从后背抱住，路过的人见状纷纷绕开，我甚至还能听见他们细碎的言语，“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不由得涨红了脸，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抱着就不肯松开，还是在我小声求饶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我们在的这条路虽然有树荫遮蔽，但现在天气炎热，就只是刚刚折腾的那一小会，也足够让我俩热得脸颊发红，连额头也变得汗津津的。
半间掀起上衣，露出一片略显消瘦的肌肉，用下摆处的布料蹭了蹭我的头，才擦的自己，然后就比划了下向一旁的自动贩卖机，“想喝什么，我去买”
我摇头示意不用，他也不强求，自己跑去买了瓶可乐，就大口的喝起来，他喝的又快又急，液体顺着嘴角倾落在他浅白色的T恤上，晕染出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一点都不在意，直接把瓶子递了过来，“喝吧，难道不是很渴么”，我抬头去看他，见他嘴边还残留着饮料的水汽，更是连连摇头。
这要是喝了，岂不是就是间接接吻。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同性使用同个瓶子喝水在李佑的认知里似乎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使没有人和他共同分享过水瓶，但也绝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不过，只是一瞬，我就想通了。
不是李佑，是由乃。
只有在由乃的认知里，这样才是不对的。
在想明白了的同时，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真的不是李佑了啊。
我难免有些心灰意冷，连带着想要做点什么的心都冷却下来，是啊，明明什么都不是，竟大言不惭的觉得自己能帮的上忙，还真是...
我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半间直接把手上的饮料扔在一边，拍着我的背，语气有些无奈，“就算是我喝过的，也不至于把你恶心成这样吧”
我一边吐，一边摆手示意与他无关，半间就拧着眉头站在我旁边，等我好点了，能直起腰了，他沉沉的目光就看过来，我忍不住避开。
我们就这样相视无言了一会，他突然指着我身上的短袖，“弄脏了呢”
我听闻赶紧低头，发现领口一小块位置被刚刚的呕吐物弄脏了，在看向半间的时候，就有点不好意思。
“嗯～?，我的衣服也脏了呢”他伸手摸了摸我衣领处，我顿感羞耻，连忙向后躲，却被他从另一侧抓住，“乖一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就不敢动了，任由他摆弄。
“决定了，就和小由乃一起去逛街好了”
他露出一抹笑意，然后拉着我回到了摩托车上。
我有点害怕，但对于他这样自顾决定要去的地方，要吃的东西，要做的事情这点却很习惯，也就没有半点反抗的坐在他摩托车的后座上一言不发。
我们来到了一家服装店。
看着被塞在手里的裙子，我一时有些恍惚，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呼吸间就被半间推进了更衣室。
踏进女更室的一瞬间，我冷汗直流，脑海中的几个声音乱作一团，有鄙夷的提出我不是真正的女孩子的，也有理直气壮的说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的。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连带着我的头也剧烈的疼起来。
我抓着浅白色的裙子囫囵的往身上套，在脱下T恤看到试衣镜前‘赤’/‘裸’的少女的时候，手一顿，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这辈子？
这种孤魂野鬼占据别人身体的情况到底哪里算得上是新的一生啊。
我擦干眼泪，见鼻子还有些微红，就用力的揉搓，想着差不多也该出去了，毕竟我还是不敢让半间修二等太久，就吸了吸气，走了出去。
“不错嘛?”他围着我上下打量道，“小由乃很适合白色哦~”
我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探出手去，镜子里的女孩子也做出同样的动作，她肌肤冷瓷般白皙，金色的长短发披散在背上，身影单薄有些摇晃，脸白的几乎没什么血色，鼻尖还有些微红，眼睛也稍显肿胀，纤细的睫毛轻轻震动，显露出内心的局促。
半间走到我身边，他没问我为什么哭了，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我背到后面去的双臂，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不让我觉得火辣辣的，于是就用双手极力掩盖。
半晌他‘唔’了一声，把我整个人提抱起来，狭长的眼睛露出些许不满“这件裙子完全配不上小由乃嘛~”
我要吓死了，后背都冒出了冷汗，正哽着嗓子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半间已经把我放下来，从衣架处拿了另一条裙子，“再试试吧”
是一条长袖的裙子，我松了口气，认命的拿到更衣室换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半间修二已经换好一套同色的短袖看着我了。
我：...
“很合适吧”他似乎高兴起来，比划着我们两个人相似的服装，“无论是谁看到，都会知道小由乃和我是情侣吧”
我没吭声，就听他继续说道，“决定了，十月三十一号就穿这件好了”，我不由得屏气凝神想要仔细听些什么，半间却不在继续说了。
想了想，我还是强撑起胆子询问“十月三十一号，就是你之前说的，要打架的日子么？”，说到这里我声音就更弱了一些，“打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打架了吧”
半间哈哈一笑，“真贴心啊~?小由乃，在担心我嘛~”他双臂伸展，伸了个懒腰不急不徐的迈步走来，语气里尽是满满的自信“芭流霸罗是不会输的”
我知道东万有他的间谍，就是之前见过的眼睛男，但隐约间却觉得半间的行为都是因眼镜男而起，想到之前半间说过推崇他一类的话，本来只是虚情假意的打探也多了几分真心，“可是打架的话，你可能也会受伤的”
半间不言语，拉着我的手往他衣服里的胸口探去，我大惊失色，这里可是商场，这人怎么半点不顾地点，就感受到布料之下一层纱布紧紧的贴在他的肌肤上。
他歪着头低笑，一副无赖的样子，“就算不和东万打，也是每天大伤小伤不断，还不如直接就搞波大的，十月三十一号那天，一些不良的老前辈也会来观看，我还邀请了有声望的人来做裁判”，他我扯进他怀里，像吸猫那样，狠狠的蹭了几下我的肩颈。“小由乃要来么？”
低低的笑声从我后颈处发出，震动带起我的皮肤有发痒，我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突然低声说道“小由乃就穿这件裙子来给我加油吧~?”
我心中一动，但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迅速把我们身上的吊牌扯了下来，往收银台的方向走，我松了口气，还没等我思考一会要怎么拒绝，旁边售货员小姐的声音就传来，“青春真好啊~”
我看她眼神里毫不掩饰流露出的羡慕，默默低下头，只觉脸颊热辣辣的发烫，仅仅是站在这里都变成难以承受的负担，偏偏双腿沉重如铅，竟一步都没办法迈出，就听售货员小姐继续道，“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我再也忍受不住对自己的厌恶，脑海中不断的回放过去，利用，谎言，我只觉眼前阵阵的发黑，身上有千万的蚂蚁再爬，虚汗直冒，肺部的空气就像被人吸干，喘不动气，身上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剧烈抖动起来。
最后，我依稀看见半间朝我跑来，他面露急迫，张着嘴好像说了些什么，但脑子里的争吵的杂乱盖过了周围一切的声音，我缓缓闭上眼睛。
到头来，一切的善意，我全都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