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1
鹤蝶每天都来医院露面。
每天早上都来，通常他会把早点放下，再检查点滴瓶和昨天记录的服药情况，尽管我和他说过很多次，我自己可以看好点滴，也会按时吃药，但他似乎习惯了照顾别人，总是不经意的就走过看起来。
我问过他这样天天来医院，家人难道不会有意见么？
他那时正看向窗外，听到我的问题微微怔愣了一下，接着很平淡的说起自己的家人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他是事故唯一的幸存者，提起额头上疤痕的时候，他自嘲的笑起来，称那是大难不死的礼物，而他异色的瞳孔也是受那影响，比起正常的那只，看东西要模糊很多。
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微微抬起了头，半眯着眼睛，彷佛想要努力看清天空的某朵云彩，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张侧脸融化进夕阳里的画面。
让人心神不宁，让人寂寥，让人感到悲伤。
我不擅长安慰人，又感觉自己冒犯到了他的过去，一直没有开口，等组织好语言，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鹤蝶已经整理好心情，笑着准备锻炼了，这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鹤蝶喜欢健身，或者说痴迷也不为过，他几乎每天都会跑上几圈，再做几组俯卧撑，接着会进行半小时的哑铃训练或引体向上，他身躯矫健壮硕，就像一只迅猛的美洲豹，随时准备狩猎。
每每他离开病房又带着全新的食物回来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他身上、脸上新的淤青和伤痕，那更让我觉得他像一只外出捕猎的猫科动物，不过当我把这个想法说给田野听的时候，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停不下来，夸张的在地上打滚，和我解释说那是他大哥的生存方式，闲下来的话就会去找不良打架。
所以晚上离开也不仅仅是回家，而是先打架再回去休息么。
想到早上也候偶尔见过他身上的新伤，我隐约明白了什么。
不过我自己都过的一团糟，自然不会对别人的生活方式妄加评论，更何况鹤蝶是个很纯粹的人，他肯定不会持强凌弱，欺辱幼小。
哦对了，田野就是之前把病床让给我的少年，他如今已康复出院，手上的石膏也拆掉了，关于那条手臂，他告诉我那是在激战中被对方偷袭所伤，尽管我对他所说的"激战"“偷袭”心存疑虑，但我依旧选择相信他说的话，毕竟是真是假本来就没关系。
也许是因为我从不反驳他的话，田野是除了鹤蝶外第二常来的客人了。
通过与他这些天的交流，我也了解了很多关于不良的事，比如目前最强的不良组织黑龙是如何在衰败中重创辉煌的，想要加入黑龙有多难，黑龙的队服有多帅等等等等。
从他的对话中，我能听出来他对黑龙神往已久，不过比起黑龙他更推崇鹤蝶，说到鹤蝶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夸赞“大哥是整条街道最强的人，他从来没有输过，就算是对上黑龙也不会输”
说起来，鹤蝶似乎没有受过重伤，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受重伤。
正当我思索时，鹤蝶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他朝我走来，身上是汗水混杂着木质烟草组成的独特味道，并不糟糕，我看着他从额头滚落至胸口消失不见的汗珠，拿了卷手帕递给他，他接过来胡乱的擦了擦，又低头去看自己，不解的问“在看什么？我身上有脏东西么？”
鹤蝶此时穿着的黑色工字背心几乎湿透，胸肌透着布料依稀可见，肩部宽阔厚实，每一块肌肉都像是雕刻家精心塑造出的好看，比起少年人，他更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荷尔蒙几乎要冲破这房间。
我摇摇头，真诚道“没有，只是觉得鹤蝶的身材真好啊”
鹤蝶听到我说的话，有些愣怔，随即又低下了头，耳根悄悄的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如果奈奈小姐想要健身的话，我也可以给一些建议”
“由乃”
我偏头看他，他蓦地抬起头，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
“我叫三岛由乃”
我又重复了一遍。
就像他之前毫无疑问的接纳了‘奈奈’这个称呼一样，对于‘三岛由乃’这个名字，他没有半点犹豫的就改口，“三岛小姐”
我摇了摇头，“就叫我由乃吧”
老实说我并不想破坏现在这种平淡安稳的生活，但只是一个名字，如果都不能实言以对，也觉得对不起他这些天日夜的照料。
“由乃”，鹤蝶就像是刚学会这两个字的发音似的，呆呆地、机械化的复涌了一次。
他对这名字并没有半点接受不良，没有我想象里质问我和东万、芭流霸罗有什么关系的戏码，这也让我松了口气，想到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一阵，风头也应该过去了，就算是家人也不一定会坚持寻找，就更遑论同学或者虚假的恋爱对象，无人问津才是常态。
场地把我忘了的话，就太好了。
我鸵鸟心态的想着，努力忽略掉心里的那丝不自在，又回归了刚刚的话题，“我也可以练成像鹤蝶这样的身材么？”
鹤蝶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戏，他出言安慰道，“强身健体的话是没问题的”
我静静听着他介绍，偶尔点头应答几声，平日更多时间我们都是各自处理着自己要做的事，但今天他少见的说了很多话。
半晌，鹤蝶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他看看我，神情有些尴尬“女孩子应该不感兴趣吧…”
我摇摇头，“鹤蝶说的很详细呢，就算是初学者也能很快领悟”
他轻咳了几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由乃小姐..我是说由乃，真是位温柔的人”
我疑惑的看着他。
“不用多说也知道的吧，像我这样的家伙在外面比比皆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用这双拳头争强斗好一无是处，但是在由乃这里仿佛变成了不用打架也被需要的人”
他语气有些感慨，“老实说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感觉很神奇”
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过。
那么...是不是对于场地来说，也是一样的呢。
不过说到底这想法也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本身并无意义，比起被需要，我觉得用麻烦或包袱更贴切一些，我垂下眼眸，压制住心里迸发的奇怪念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开口，“不是的”
我听见自己嘴里说出虚伪又真诚的话“明明鹤蝶才是那个温柔的人吧，如果遇到的不是鹤蝶，我说不定已经..”
鹤蝶突然伸出手指阻止了我未出口的话，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有一层茧子，有些粗粝，触碰到我的嘴唇的时候，携着手掌滚烫的热意很是酥麻。
很快，他就像是触电般迅速收了回去，神情呆滞，脸上迅速的布上了红色。
空气一时间静止。
我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两分，也许是因为心虚或者其他什么别的荒唐的因素，声音也越来越虚“总之...能遇到鹤蝶真是太好了呢”
啊。再胡说八道什么啊。
像个女高中生一样。
是女初中生啦，笨蛋由乃。
不对不对...
...
我屏蔽掉大脑里又响起的嘈杂声响，完全没注意到鹤蝶又说了些什么，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一直该做却没做的事，“听说还有一个人救了我，我之后能见见他么？我想...亲自向他道谢”
“啊”鹤蝶的声音一顿，旖旎的氛围也一扫而空，他张着的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脸上却露出了混合着愧疚痛苦的复杂神情。
“是不方便么？”我见他满脸失落，连忙补充道“如果涉及隐私... 或者不方便见面的话，就算了，也不是一定要打扰...”
“那到不是——”
鹤蝶脸上添了几分为难，犹豫道“我想...他应该不想见任何人”，他手上的拳头攥了松，松了又捏紧，想要委婉的拒绝，又想不到好的理由，半晌，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恹恹道“不过是由乃的请求的话，我会去帮着问一问的”
他说完就露出苦恼的神色，仿佛这真是件棘手的不得了的事情。
鹤蝶从来没有外露过如此多的情绪，对于那位陌生的好心人，我顿时添了几分谨慎与紧张，询问道，“有什么不方便或者不好提起的内容么？”
鹤蝶皱着眉想了会，神色平静又悲伤，“家人吧”，他眼眸半垂，似是感叹又是回忆，“我们是在福利院认识的，认识的时候就都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曾听鹤蝶提起过关于福利院的事儿，虽然他说的并不详细，但在对话中也能听的出来，他对他的朋友多为推崇。
就像是田野对鹤蝶一样。
那么，被鹤蝶请求救了我的就是那位好友了。
“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来，但如果你真的见了他，还是不要提起这些的好”，鹤蝶微微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深深的叹了口气“抱歉，我那位朋友如今的状态不是很好，如果是之前的话...”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他总会振作起来的”
我听的云里雾里，乖乖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乱说话的”
鹤蝶伸手碰了下我的头发，又很快收回去“别想太多，有机会见面的话你就知道了，就算被讨厌了也没关系，他可以和任何人好好相处”
我有些奇怪。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鹤蝶死心塌地的追随，又对他的评价如此谨慎矛盾呢？
不过鹤蝶注定是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了，而在未来，当我亲自面对上那人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鹤蝶此时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对他最贴切不过的形容了。
鹤蝶每天都来医院露面。
每天早上都来，通常他会把早点放下，再检查点滴瓶和昨天记录的服药情况，尽管我和他说过很多次，我自己可以看好点滴，也会按时吃药，但他似乎习惯了照顾别人，总是不经意的就走过看起来。
我问过他这样天天来医院，家人难道不会有意见么？
他那时正看向窗外，听到我的问题微微怔愣了一下，接着很平淡的说起自己的家人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他是事故唯一的幸存者，提起额头上疤痕的时候，他自嘲的笑起来，称那是大难不死的礼物，而他异色的瞳孔也是受那影响，比起正常的那只，看东西要模糊很多。
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微微抬起了头，半眯着眼睛，彷佛想要努力看清天空的某朵云彩，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张侧脸融化进夕阳里的画面。
让人心神不宁，让人寂寥，让人感到悲伤。
我不擅长安慰人，又感觉自己冒犯到了他的过去，一直没有开口，等组织好语言，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鹤蝶已经整理好心情，笑着准备锻炼了，这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鹤蝶喜欢健身，或者说痴迷也不为过，他几乎每天都会跑上几圈，再做几组俯卧撑，接着会进行半小时的哑铃训练或引体向上，他身躯矫健壮硕，就像一只迅猛的美洲豹，随时准备狩猎。
每每他离开病房又带着全新的食物回来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他身上、脸上新的淤青和伤痕，那更让我觉得他像一只外出捕猎的猫科动物，不过当我把这个想法说给田野听的时候，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停不下来，夸张的在地上打滚，和我解释说那是他大哥的生存方式，闲下来的话就会去找不良打架。
所以晚上离开也不仅仅是回家，而是先打架再回去休息么。
想到早上也候偶尔见过他身上的新伤，我隐约明白了什么。
不过我自己都过的一团糟，自然不会对别人的生活方式妄加评论，更何况鹤蝶是个很纯粹的人，他肯定不会持强凌弱，欺辱幼小。
哦对了，田野就是之前把病床让给我的少年，他如今已康复出院，手上的石膏也拆掉了，关于那条手臂，他告诉我那是在激战中被对方偷袭所伤，尽管我对他所说的"激战"“偷袭”心存疑虑，但我依旧选择相信他说的话，毕竟是真是假本来就没关系。
也许是因为我从不反驳他的话，田野是除了鹤蝶外第二常来的客人了。
通过与他这些天的交流，我也了解了很多关于不良的事，比如目前最强的不良组织黑龙是如何在衰败中重创辉煌的，想要加入黑龙有多难，黑龙的队服有多帅等等等等。
从他的对话中，我能听出来他对黑龙神往已久，不过比起黑龙他更推崇鹤蝶，说到鹤蝶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夸赞“大哥是整条街道最强的人，他从来没有输过，就算是对上黑龙也不会输”
说起来，鹤蝶似乎没有受过重伤，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受重伤。
正当我思索时，鹤蝶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他朝我走来，身上是汗水混杂着木质烟草组成的独特味道，并不糟糕，我看着他从额头滚落至胸口消失不见的汗珠，拿了卷手帕递给他，他接过来胡乱的擦了擦，又低头去看自己，不解的问“在看什么？我身上有脏东西么？”
鹤蝶此时穿着的黑色工字背心几乎湿透，胸肌透着布料依稀可见，肩部宽阔厚实，每一块肌肉都像是雕刻家精心塑造出的好看，比起少年人，他更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荷尔蒙几乎要冲破这房间。
我摇摇头，真诚道“没有，只是觉得鹤蝶的身材真好啊”
鹤蝶听到我说的话，有些愣怔，随即又低下了头，耳根悄悄的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如果奈奈小姐想要健身的话，我也可以给一些建议”
“由乃”
我偏头看他，他蓦地抬起头，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
“我叫三岛由乃”
我又重复了一遍。
就像他之前毫无疑问的接纳了‘奈奈’这个称呼一样，对于‘三岛由乃’这个名字，他没有半点犹豫的就改口，“三岛小姐”
我摇了摇头，“就叫我由乃吧”
老实说我并不想破坏现在这种平淡安稳的生活，但只是一个名字，如果都不能实言以对，也觉得对不起他这些天日夜的照料。
“由乃”，鹤蝶就像是刚学会这两个字的发音似的，呆呆地、机械化的复涌了一次。
他对这名字并没有半点接受不良，没有我想象里质问我和东万、芭流霸罗有什么关系的戏码，这也让我松了口气，想到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一阵，风头也应该过去了，就算是家人也不一定会坚持寻找，就更遑论同学或者虚假的恋爱对象，无人问津才是常态。
场地把我忘了的话，就太好了。
我鸵鸟心态的想着，努力忽略掉心里的那丝不自在，又回归了刚刚的话题，“我也可以练成像鹤蝶这样的身材么？”
鹤蝶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戏，他出言安慰道，“强身健体的话是没问题的”
我静静听着他介绍，偶尔点头应答几声，平日更多时间我们都是各自处理着自己要做的事，但今天他少见的说了很多话。
半晌，鹤蝶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他看看我，神情有些尴尬“女孩子应该不感兴趣吧…”
我摇摇头，“鹤蝶说的很详细呢，就算是初学者也能很快领悟”
他轻咳了几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由乃小姐..我是说由乃，真是位温柔的人”
我疑惑的看着他。
“不用多说也知道的吧，像我这样的家伙在外面比比皆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用这双拳头争强斗好一无是处，但是在由乃这里仿佛变成了不用打架也被需要的人”
他语气有些感慨，“老实说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感觉很神奇”
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过。
那么...是不是对于场地来说，也是一样的呢。
不过说到底这想法也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本身并无意义，比起被需要，我觉得用麻烦或包袱更贴切一些，我垂下眼眸，压制住心里迸发的奇怪念头，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开口，“不是的”
我听见自己嘴里说出虚伪又真诚的话“明明鹤蝶才是那个温柔的人吧，如果遇到的不是鹤蝶，我说不定已经..”
鹤蝶突然伸出手指阻止了我未出口的话，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有一层茧子，有些粗粝，触碰到我的嘴唇的时候，携着手掌滚烫的热意很是酥麻。
很快，他就像是触电般迅速收了回去，神情呆滞，脸上迅速的布上了红色。
空气一时间静止。
我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两分，也许是因为心虚或者其他什么别的荒唐的因素，声音也越来越虚“总之...能遇到鹤蝶真是太好了呢”
啊。再胡说八道什么啊。
像个女高中生一样。
是女初中生啦，笨蛋由乃。
不对不对...
...
我屏蔽掉大脑里又响起的嘈杂声响，完全没注意到鹤蝶又说了些什么，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一直该做却没做的事，“听说还有一个人救了我，我之后能见见他么？我想...亲自向他道谢”
“啊”鹤蝶的声音一顿，旖旎的氛围也一扫而空，他张着的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脸上却露出了混合着愧疚痛苦的复杂神情。
“是不方便么？”我见他满脸失落，连忙补充道“如果涉及隐私... 或者不方便见面的话，就算了，也不是一定要打扰...”
“那到不是——”
鹤蝶脸上添了几分为难，犹豫道“我想...他应该不想见任何人”，他手上的拳头攥了松，松了又捏紧，想要委婉的拒绝，又想不到好的理由，半晌，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恹恹道“不过是由乃的请求的话，我会去帮着问一问的”
他说完就露出苦恼的神色，仿佛这真是件棘手的不得了的事情。
鹤蝶从来没有外露过如此多的情绪，对于那位陌生的好心人，我顿时添了几分谨慎与紧张，询问道，“有什么不方便或者不好提起的内容么？”
鹤蝶皱着眉想了会，神色平静又悲伤，“家人吧”，他眼眸半垂，似是感叹又是回忆，“我们是在福利院认识的，认识的时候就都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曾听鹤蝶提起过关于福利院的事儿，虽然他说的并不详细，但在对话中也能听的出来，他对他的朋友多为推崇。
就像是田野对鹤蝶一样。
那么，被鹤蝶请求救了我的就是那位好友了。
“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来，但如果你真的见了他，还是不要提起这些的好”，鹤蝶微微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深深的叹了口气“抱歉，我那位朋友如今的状态不是很好，如果是之前的话...”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他总会振作起来的”
我听的云里雾里，乖乖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乱说话的”
鹤蝶伸手碰了下我的头发，又很快收回去“别想太多，有机会见面的话你就知道了，就算被讨厌了也没关系，他可以和任何人好好相处”
我有些奇怪。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鹤蝶死心塌地的追随，又对他的评价如此谨慎矛盾呢？
不过鹤蝶注定是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了，而在未来，当我亲自面对上那人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鹤蝶此时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对他最贴切不过的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