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1
再见到鹤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了，田野正坐在椅子上绘声绘色的讲着他校园内流传的传说，虽然我觉得并不恐怖，但他讲的声情并茂，几近入迷，而就在这时，鹤蝶推门而入，田野一回头，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指着鹤蝶的脸，哎呀呀了半天也没敢“鬼啊”这两个讲出来。
也怪不得田野都吓了一跳，鹤蝶实在是看起来太惨烈了，鼻青脸肿，脸上几乎没剩一块好肉，双眼周围还泛着大片瘀血。
“大哥——谁把你打成这样？？”田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整个人弹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围在鹤蝶身边大叫起来。
“没什么”鹤蝶的语气沉稳又平静，只是眸色微沉，“只是跟朋友发生了点争执，不用担心”
能把他打成这样的朋友，还能算得上朋友吗？
或者说，得是什么样的朋友才能把他打成这样。
除了脸上以外，他身上露出来的地方也全是密密麻麻的淤青，这也让田野更激动起来，他紧紧的攥着拳，双目通红，显然没把鹤蝶说的话听进耳朵里“一定是哪个小瘪三偷袭的，他娘的，我要去给大哥报仇...”
鹤蝶闻言脸顿时一黑，语气也沉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给我道歉”，他的态度很是坚决，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怒火几乎控制不住，配合着他青青紫紫的脸，显得更是可怖。
“对…对不起”田野被鹤蝶一吼顿时熄火，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不服，却也不敢在叫嚣着要组织人手打回去了。
鹤蝶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他说着下意识的走到我身边，看到桌上的药片就皱起眉，“中午的药怎么还没吃”
我没说话，田野已经抢着回答了，“点的外卖还没到呢，护士说是饭后吃的”
鹤蝶就叹了口气，“抱歉，我之后会按时来的”
我摇摇头，问出心底的疑惑，“真的只是和一个人争吵起来了么？”
“怎么可能”，作为鹤蝶的小弟，也是头号粉丝，田野想都不想的反驳，“只有一个人的话，大哥根本不可能受伤”，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鹤蝶身上的伤，说出自己的怀疑，“肯定是被暴力团伙牵连了，要不就是黑龙那群人，他们早就看大哥不顺眼了”
真的是黑龙么...
“别瞎猜了”鹤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紧锁在一起，“我才不会和黑龙那群堕落的家伙扯上关系”，他的语气带着复杂的情绪，既有难以言喻的厌恶，又夹杂着微妙的怀念。
“可是..可是..”，田野还想说些什么，被鹤蝶警告的目光盯住，戛然而止，只剩下鼓着的腮帮子替主人表达着不满。
说不定…他这伤和你有关呢。
我听见耳边的声响。
他没遇到你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啊。
你知道的吧，由乃。
没准就是找你的人和鹤蝶撞上了，他才会受到这种折磨。
都是你的错。
你干嘛要害人。
突如其来的嘈杂声让我几乎眼前一黑，呼吸也变得疼痛而困难起来，一股强大的罪恶感笼罩着我，自责，绝望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毒蛇般在胸口蔓延，仿佛无止无休。
“怎么了”
我看着鹤蝶上前扶住我抖动的身体，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珠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一滴滴的落在他伤痕纵横的手臂上。
“没事的，没事的”他一下下摸着我的头发，好像我才是受了重伤的人，耐心的一遍遍安抚“这不是你的责任，不是你的错”
没事了...么？
不...怪我么？
我迷茫的看着他，他完好的那只眼珠完整的倒映出我的模样，身体畏缩的蜷缩着，姿态佝偻，充斥着一种脆弱。
苍白无力的。
疲惫沉重的。
我靠在鹤蝶的肩膀上，被木质的气味包围，感受到能量从他身上传递到我的身边，舒缓了内心的不安，身体仿佛从中汲取到了力量，渐渐的我发觉自己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轻轻的抱住了他。
好温暖。
简直像是..玩偶一样。
疲惫一点点的散去，我感受到接触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一动不动，疑惑的从他的肩膀移开，侧头看去。
那张脸依旧青青紫紫，耳边的红意却慢慢扩散开，他闪躲开我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有些局促，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滑稽，小心翼翼地避免了与我的接触，藏到了身后。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额…”田野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见我们都看过去，他咳嗽了两声，视线漂移，“外卖...我是说，该吃饭了”
田野手里提着份餐盒，另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先回去比较好”
鹤蝶连忙从我身边撤开，从田野手里拿过那份饭，掰开筷子后递给我，“先吃饭吧”，他勉强的露出个笑，配合着他那张青肿的脸，毫不意外的可以吓哭每个小孩。
我却莫名安定下来，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饭菜，从抽屉里拿出棉球和药水，指着他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地方没有好好上到药，我来给你换药吧”
鹤蝶看着手里还剩下大半的饭，眼里快速的闪过不赞同的情绪，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没有拒绝，沉默的把饭盒放下，坐在了椅子上。
“你真应该多吃点东西”鹤蝶叹了口气，指着那些瓶瓶罐罐，“上药的话我自己来就行”
我摇了摇头，拧开药水的瓶盖，用棉花沾了沾轻轻的涂在他的脸上，那些伤我光是看着都觉得很痛，但他的神情却一点都没变，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别光处理脸上啊，身上还有呢！”，田野站在一边侧目看着，见我要我棉球扔掉大呼小叫起来，“大哥——我来帮你把T恤脱了”
他说着就要动手，被鹤蝶一手拦住，却依旧不老实的挣扎起来，嘴里喊着，“大哥你不能讳疾忌医啊！！”
“去你的吧”，鹤蝶忍不住骂了一句，把田野按在地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你这家伙分明是想看我出丑吧”
“嘿嘿，嘿嘿——”田野讪讪的笑起来，嘴里说着“大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哀求着鹤蝶放开自己。
鹤蝶手一松，田野就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拉住鹤蝶的两只胳膊朝我大喊，“快来上药！”
不过他哪有制住鹤蝶的力气，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就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像只死狗一样躺尸，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哎？？？”
田野又惊呼起来，“你居然笑了？？”，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像鹤蝶求证，“大哥，我没看错吧，她居然笑了！”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就听鹤蝶在哪里训他，“不就是笑了，有什么奇怪的，你没见过人笑嘛！”
“咳”，我小声的咳了一下，见他俩的目光都回到我身上，瑟缩了下，举起那瓶还没用完的药水，“身上——也涂一下吧”
我觉得田野说的没错。
至少后背，鹤蝶应该一个人没有办法上药才是。
鹤蝶的身形一下就紧绷起来，磨磨蹭蹭的松开钳制住松野的手，在田野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朝我走来，像个被逼到绝境的囚犯。
“不用了吧”他不自在的扯着T恤的下摆，“真的过几天就好了，这点小伤..”
我手指轻轻的碰了下他腰间的肋骨，毫不意外的听到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脸上也隐有冷汗滑落。
“嗯，脱了吧”我重复道。
鹤蝶又看向田野，这次的眼神里颇有几分求助的意味，可惜田野半点都没接收到，反而跟着催促，“是啊大哥，快脱了上药吧”
鹤蝶咽了咽唾沫，最后眼睛一闭，仿佛认命般的打算把短袖脱掉，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猛的震动起来，他一愣，接着又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低头去看短讯的内容。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手指的骨骼也纂的作响“抱歉，我得先走了”，他阴沉着脸，推门疾步而出。
几秒钟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退回门内看着我，“如果遇到不认识的人，就算他说认识我，也别信”，他叮嘱完，没等我回答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田野看看我，又看了看门口，把门拉好后，才语气梦幻的开口“大哥这是把你当成女儿么”，他边说边坐了回来，“要我说，就是照顾女儿也没有这样的”
我却没心思回应他的打趣，内心对鹤蝶的伤势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毕竟田野说过很多次，鹤蝶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打架大王，整个街区的不良都对他闻风丧胆，鹤蝶虽没有承认过，但也没有否认。
没人能把他打成这样的。
除非...
我想到了上次和鹤蝶讨论过的事情，眉眼跳动了下，看向田野，“田野君认识鹤蝶的朋友么？”
“大哥的朋友？”田野默默的双手捂住脸颊，双目放空，彷佛绞尽脑汁的在回忆，“不知道啊”他喃喃说着，脸也垮了下来，“大哥身边的人，我就认识你一个”
“不过——”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充斥着几分酸意“上次来献血的那家伙我倒是还记得，他过来的时候大哥还让他走在前面”
“他很强壮么？”
田野撇了撇嘴，摇着头“那家伙又瘦又小，跟个流浪汉一样邋遢，我都怀疑他不能从输血室里活着走出来，毕竟正常人一次抽个400也会不舒服吧”，他说完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从椅子上拿起背包，“不早了，我得走了，今天能见到大哥也不算白来，我得赶紧回学校补觉去了，昨天打电动实在太晚了——”
我目送他离开，躺回床上，心情复杂。
所以...
是我想多了么..
再见到鹤蝶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了，田野正坐在椅子上绘声绘色的讲着他校园内流传的传说，虽然我觉得并不恐怖，但他讲的声情并茂，几近入迷，而就在这时，鹤蝶推门而入，田野一回头，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指着鹤蝶的脸，哎呀呀了半天也没敢“鬼啊”这两个讲出来。
也怪不得田野都吓了一跳，鹤蝶实在是看起来太惨烈了，鼻青脸肿，脸上几乎没剩一块好肉，双眼周围还泛着大片瘀血。
“大哥——谁把你打成这样？？”田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整个人弹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围在鹤蝶身边大叫起来。
“没什么”鹤蝶的语气沉稳又平静，只是眸色微沉，“只是跟朋友发生了点争执，不用担心”
能把他打成这样的朋友，还能算得上朋友吗？
或者说，得是什么样的朋友才能把他打成这样。
除了脸上以外，他身上露出来的地方也全是密密麻麻的淤青，这也让田野更激动起来，他紧紧的攥着拳，双目通红，显然没把鹤蝶说的话听进耳朵里“一定是哪个小瘪三偷袭的，他娘的，我要去给大哥报仇...”
鹤蝶闻言脸顿时一黑，语气也沉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给我道歉”，他的态度很是坚决，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怒火几乎控制不住，配合着他青青紫紫的脸，显得更是可怖。
“对…对不起”田野被鹤蝶一吼顿时熄火，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不服，却也不敢在叫嚣着要组织人手打回去了。
鹤蝶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他说着下意识的走到我身边，看到桌上的药片就皱起眉，“中午的药怎么还没吃”
我没说话，田野已经抢着回答了，“点的外卖还没到呢，护士说是饭后吃的”
鹤蝶就叹了口气，“抱歉，我之后会按时来的”
我摇摇头，问出心底的疑惑，“真的只是和一个人争吵起来了么？”
“怎么可能”，作为鹤蝶的小弟，也是头号粉丝，田野想都不想的反驳，“只有一个人的话，大哥根本不可能受伤”，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鹤蝶身上的伤，说出自己的怀疑，“肯定是被暴力团伙牵连了，要不就是黑龙那群人，他们早就看大哥不顺眼了”
真的是黑龙么...
“别瞎猜了”鹤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紧锁在一起，“我才不会和黑龙那群堕落的家伙扯上关系”，他的语气带着复杂的情绪，既有难以言喻的厌恶，又夹杂着微妙的怀念。
“可是..可是..”，田野还想说些什么，被鹤蝶警告的目光盯住，戛然而止，只剩下鼓着的腮帮子替主人表达着不满。
说不定…他这伤和你有关呢。
我听见耳边的声响。
他没遇到你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啊。
你知道的吧，由乃。
没准就是找你的人和鹤蝶撞上了，他才会受到这种折磨。
都是你的错。
你干嘛要害人。
突如其来的嘈杂声让我几乎眼前一黑，呼吸也变得疼痛而困难起来，一股强大的罪恶感笼罩着我，自责，绝望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毒蛇般在胸口蔓延，仿佛无止无休。
“怎么了”
我看着鹤蝶上前扶住我抖动的身体，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珠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一滴滴的落在他伤痕纵横的手臂上。
“没事的，没事的”他一下下摸着我的头发，好像我才是受了重伤的人，耐心的一遍遍安抚“这不是你的责任，不是你的错”
没事了...么？
不...怪我么？
我迷茫的看着他，他完好的那只眼珠完整的倒映出我的模样，身体畏缩的蜷缩着，姿态佝偻，充斥着一种脆弱。
苍白无力的。
疲惫沉重的。
我靠在鹤蝶的肩膀上，被木质的气味包围，感受到能量从他身上传递到我的身边，舒缓了内心的不安，身体仿佛从中汲取到了力量，渐渐的我发觉自己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轻轻的抱住了他。
好温暖。
简直像是..玩偶一样。
疲惫一点点的散去，我感受到接触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一动不动，疑惑的从他的肩膀移开，侧头看去。
那张脸依旧青青紫紫，耳边的红意却慢慢扩散开，他闪躲开我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有些局促，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滑稽，小心翼翼地避免了与我的接触，藏到了身后。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额…”田野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见我们都看过去，他咳嗽了两声，视线漂移，“外卖...我是说，该吃饭了”
田野手里提着份餐盒，另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先回去比较好”
鹤蝶连忙从我身边撤开，从田野手里拿过那份饭，掰开筷子后递给我，“先吃饭吧”，他勉强的露出个笑，配合着他那张青肿的脸，毫不意外的可以吓哭每个小孩。
我却莫名安定下来，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饭菜，从抽屉里拿出棉球和药水，指着他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地方没有好好上到药，我来给你换药吧”
鹤蝶看着手里还剩下大半的饭，眼里快速的闪过不赞同的情绪，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没有拒绝，沉默的把饭盒放下，坐在了椅子上。
“你真应该多吃点东西”鹤蝶叹了口气，指着那些瓶瓶罐罐，“上药的话我自己来就行”
我摇了摇头，拧开药水的瓶盖，用棉花沾了沾轻轻的涂在他的脸上，那些伤我光是看着都觉得很痛，但他的神情却一点都没变，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别光处理脸上啊，身上还有呢！”，田野站在一边侧目看着，见我要我棉球扔掉大呼小叫起来，“大哥——我来帮你把T恤脱了”
他说着就要动手，被鹤蝶一手拦住，却依旧不老实的挣扎起来，嘴里喊着，“大哥你不能讳疾忌医啊！！”
“去你的吧”，鹤蝶忍不住骂了一句，把田野按在地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你这家伙分明是想看我出丑吧”
“嘿嘿，嘿嘿——”田野讪讪的笑起来，嘴里说着“大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哀求着鹤蝶放开自己。
鹤蝶手一松，田野就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拉住鹤蝶的两只胳膊朝我大喊，“快来上药！”
不过他哪有制住鹤蝶的力气，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就又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像只死狗一样躺尸，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哎？？？”
田野又惊呼起来，“你居然笑了？？”，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样，像鹤蝶求证，“大哥，我没看错吧，她居然笑了！”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就听鹤蝶在哪里训他，“不就是笑了，有什么奇怪的，你没见过人笑嘛！”
“咳”，我小声的咳了一下，见他俩的目光都回到我身上，瑟缩了下，举起那瓶还没用完的药水，“身上——也涂一下吧”
我觉得田野说的没错。
至少后背，鹤蝶应该一个人没有办法上药才是。
鹤蝶的身形一下就紧绷起来，磨磨蹭蹭的松开钳制住松野的手，在田野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朝我走来，像个被逼到绝境的囚犯。
“不用了吧”他不自在的扯着T恤的下摆，“真的过几天就好了，这点小伤..”
我手指轻轻的碰了下他腰间的肋骨，毫不意外的听到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脸上也隐有冷汗滑落。
“嗯，脱了吧”我重复道。
鹤蝶又看向田野，这次的眼神里颇有几分求助的意味，可惜田野半点都没接收到，反而跟着催促，“是啊大哥，快脱了上药吧”
鹤蝶咽了咽唾沫，最后眼睛一闭，仿佛认命般的打算把短袖脱掉，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猛的震动起来，他一愣，接着又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低头去看短讯的内容。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手指的骨骼也纂的作响“抱歉，我得先走了”，他阴沉着脸，推门疾步而出。
几秒钟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退回门内看着我，“如果遇到不认识的人，就算他说认识我，也别信”，他叮嘱完，没等我回答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田野看看我，又看了看门口，把门拉好后，才语气梦幻的开口“大哥这是把你当成女儿么”，他边说边坐了回来，“要我说，就是照顾女儿也没有这样的”
我却没心思回应他的打趣，内心对鹤蝶的伤势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毕竟田野说过很多次，鹤蝶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打架大王，整个街区的不良都对他闻风丧胆，鹤蝶虽没有承认过，但也没有否认。
没人能把他打成这样的。
除非...
我想到了上次和鹤蝶讨论过的事情，眉眼跳动了下，看向田野，“田野君认识鹤蝶的朋友么？”
“大哥的朋友？”田野默默的双手捂住脸颊，双目放空，彷佛绞尽脑汁的在回忆，“不知道啊”他喃喃说着，脸也垮了下来，“大哥身边的人，我就认识你一个”
“不过——”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充斥着几分酸意“上次来献血的那家伙我倒是还记得，他过来的时候大哥还让他走在前面”
“他很强壮么？”
田野撇了撇嘴，摇着头“那家伙又瘦又小，跟个流浪汉一样邋遢，我都怀疑他不能从输血室里活着走出来，毕竟正常人一次抽个400也会不舒服吧”，他说完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从椅子上拿起背包，“不早了，我得走了，今天能见到大哥也不算白来，我得赶紧回学校补觉去了，昨天打电动实在太晚了——”
我目送他离开，躺回床上，心情复杂。
所以...
是我想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