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显领着乔二强回了家。
乔祖望给乔四美找了一份装订厂的工作。
殷显送乔四美第一天上班以后找了个电话亭给乔一成打电话和他说自己要回部队了。
乔一成先和他说了自己考进电视台，明天就可以去报到。
“先恭喜你了，贺礼下次补上。”
“不用，有你一句恭喜就行。”乔一成难得不戳殷显。
看见心情的却很好。
殷显得知大家给乔一成送了套西装，自己想了想，去挑了双袖扣寄了过去。
1990年，乔一成正式入职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
——
殷显部队忙，和乔家兄妹联系逐渐变少。
乔四美总是那个和殷显通电话时间最长的，从未变过。
三丽和王一丁分手了。
这事还是四美告诉他的。
四美辞掉了装订厂的工作，应聘上了新开的饭店。
二强不想乔一成限制他，宁愿去四美原来的装订厂上班。
乔一成想不通：“我原本觉得我这个大哥当得挺合格的。”
殷显叹了口气：“你怎么就往牛角尖钻呢？”
“一成，四美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你当大哥的合不合格的原因。”
“我就是想不通。”乔一成低落了一会儿，和殷显告别挂了电话回家。
殷显看了看电话，无奈放下，这几个真能折腾啊……
——
“殷显，我要结婚了。”乔一成打电话特意通知他：“当我的伴郎，来不来？”
殷显挑眉：“我连你的结婚对象都不清楚。”
“就……她叫叶小朗，是个很好的女孩。”乔一成舔唇：“反正来不来给个话。”
“大哥的话我能不听吗？到时候我过来可别拒之门外啊。”
“没问题。”乔一成笑着挂掉电话。
殷显哈了口气，烧了壶水灌满茶杯。
——
殷显一早的火车，特意穿上显精神的军装，五官英气，在人潮汹涌的火车站里格外瞩目。
他借了辆自行车骑车按着乔一成给的酒店地址过去，将行李寄存在前台，进了包间，一眼就看见西装领带的乔一成。
“殷显！你可算来了。”乔一成站起来，周围几人跟着起来。
“殷哥哥你回来了？”后桌的几人走过来，最属乔四美声音大。
乔二强也笑了下：“殷大哥你来了。”
叶小朗转头看向乔一成：“这是……”
乔一成介绍：“这是我发小，一直照顾我和几个弟弟妹妹。”
殷显点点头，伸过手和她握了握：“你好。”
叶小朗收回手，打量着殷显。
殷显一身军装衬得身姿挺拔，和乔祖望打了个招呼便被乔四美拉到另一桌。
乔四美给女方的朋友介绍：“这是殷哥哥，是个军人，帅吧？”
殷显羞涩地打了个招呼。
“殷哥哥，你今天真好看。”乔四美搂着他一只胳膊。
殷显含笑摸了摸乔四美的头：“是这身军装好看。”
乔四美饱了眼福最越加甜：“都好看，殷哥哥最漂亮。”
殷显被夸的红了耳朵，转移话题我：“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回家看看喜不喜欢。”
乔三丽拍了拍乔四美：“收敛点，对殷大哥尊重点。”
王一丁也朝殷显点点头，殷显朝他微笑了下。
一会儿，乔一成的同事兼朋友王清远和叶小朗的爸妈来了包间，人算正式到齐。
“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乔祖望站起身端着酒，殷显给乔四美和乔三丽倒了些果汁，自己倒了些热茶。
“今天是我大儿子结婚。今后呢，就正式独立了，要是他妈妈还在的话，不知道该多高兴。来来来，大家都喝一点啊。”
叶小朗的爸妈笑着来回转着看，锁定到殷显身上：“这……结婚还请警察的哈。”
乔一成回答：“爸妈，你们误会了，那是我发小，一直部队里，今天我婚礼他才回来。”
“快把给孩的礼拿出来啊。”叶小朗爸爸催促婆娘。
是叶小朗小姨给绣的枕套。
乔四美边吃边用余光扫了一眼。
宋清远拍了拍殷显：“长官啊……”
殷显皱眉：“叫我殷显就行。”
宋清远立马改口：“殷显，乔一成这么快和叶小朗结婚你不担心吗？”
殷显摇头：“一成向来有自己的想法，他能过好日子，我很高兴。”宋清远点点头走过去敬酒。
乔一成被叶小朗的爸爸叫出去。
殷显空余时间望了一眼，碗里便被乔四美夹了些菜。
“殷哥哥，快吃啊。”
“谢谢四美，够吃了，够吃了。”
乔二强戳着乔四美：“平时怎么不见你对大哥这么殷勤？”
乔四美干脆拿起多余的盘子，站起来夹菜：“你懂什么啊。殷哥哥不但长得好看还在部队里，说不定以后能给我介绍个和他一样好看的兵哥哥呢。”
殷显一愣，接过盘子：“四美，你先好好工作，再想以后的事。以你的魅力，好看的哥哥多的是，就别在我们那些糙汉子里挑了。”
乔四美胆大地摸了把殷显的脸：“也不糙啊。”
乔三丽和乔二强见状，瞳孔地震：“乔四美！乖乖坐下吃饭！”
在几人心中，如果乔一成是父爱如山，那殷显就像是将他们稀缺的母爱补上了一般，小时候给他们缝衣服帮忙煮饭，还在蚊香太呛的时候送来好闻的，生病时煮药照顾……现在看着四美摸了殷显的脸时，平时因为殷显的脸自动忽略他年龄的乔三丽和乔二强才想起来他是个只比大哥乔一成小几个月的男人。乔一成都结婚了，殷显还会远吗？
乔四美被喊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下，殷显将椅子稍离乔四美远了一些。
“四美，殷哥哥毕竟是个成年男性，以后可以不用那么亲密。”殷显笑了笑，低下头吃她刚才扒拉到他碗里的菜。
酒席结束，乔一成和叶小朗去了他们租的房子，宾客们都离开了，殷显把乔家兄妹送回家，拿了行李回老屋。
乔四美把殷显临走前交给她的礼物分发完毕。
乔三丽和乔四美躺在床上，两人随意聊着：“四美你是不是对殷大哥太殷勤了……”
乔四美半晌迷糊地回答：“我本来就喜欢好看的人啊……”
乔三丽想了想，也是。
于是一夜无梦。
——
乔四美，乔三丽和乔二强带着殷显来乔一成的新房。
乔三丽给叶小朗送了件自己手工做的毛被。
殷显和乔一成还有乔二强去厨房做饭。
乔四美和叶小朗讨论着谁更帅。
敲门声响起，齐唯民带着乔七七过来送煤贺礼。
乔七七看见许久不见的殷显，笑了下。
乔二强看着这一对对新人，格格不入。殷显拍了下他的肩：“有哥陪你呢。”乔二强笑了下继续洗菜。
殷显揉了揉乔二强的头：“哥帮你找找你师傅。”
乔二强一惊：“谢谢殷大哥。”
殷显无奈一笑：“嘘，别让你大哥听见。”
——
乔二强师傅给他的磁带被摔坏了，叶小朗托乔一成给乔二强介绍了个女孩。
乔二强想了一晚上，不麻烦殷显，彻底断了念想。
殷显临走那天只有乔二强哥乔四美来送，他拍了拍乔二强肩膀：“缘分还是该有的，哥再帮你找找。”
乔二强摇摇头：“不用了，哥，但还是谢谢你。”
乔四美听得似懂非懂，抓着殷显胳膊摇了会儿，看着殷显上火车。
“殷哥哥再见！”
才回去就接到电话听乔四美哭诉，被乔一成冤枉和大黑胖子约会，想他给补偿一件羊毛衫。
最后是殷显答应给乔四美买羊毛衫。
乔一成得知又逮着乔四美说了一顿，宰人都宰到外面去了。
——
乔四美一见钟情了初中同学戚成钢，在脑子里都脑补出一生了。
乔四美看着戚成钢晒红的皮肤：“你再哪儿当兵？西北？”
戚成钢回答：“西藏。”
乔四美想了想，西藏？
“你在祖国的边疆啊……”
乔四美没有记住戚成钢部队的电话。乔三丽回来的时候正坐在院里哭。
——
乔一成向殷显借钱。
“是关于婚礼当天被岳父叫出去那事儿？”
“神机妙算。”乔一成苦笑。
“知道了，过几天去邮局拿存折。”
“你在西藏那边一切适应吗？”
乔一成问。
“都挺好的，这里风景特别美。”殷显笑着，电话里传来笑声。
乔一成点点头：“你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我随缘，再看吧。就不妨月老牵线了。”殷显拒绝乔一成给他相亲。
乔一成叹了口气，他真心感谢殷显。无以为报，只能给他找对象。
——
冬天来临。
部队里支起炉子，外面正在演习。
殷显训练完正准备喝口水。
“殷营长！有电话找你！”
殷显接过电话。
“殷显？”
“一成？怎么了？”殷显打开窗户看向外边。
“乔四美她请了婚假，刚才打电话说什么要去西藏军区找男朋友结婚！”乔一成语气高昂。
“你别急，我现在去查查四美说的那个男朋友。”殷显安抚乔一成，随后抓起军大衣挂掉电话大步迈出去。
临走前和几个兵说了下有一个叫乔四美打过来的转接给他。
——
乔四美拖着行李找了家干货店，找打电话给军区打电话。
“喂，你好。”
“请问你找谁啊？”
“我想找一下你们连长。”
“连长……你是？”
“啊……我叫乔四美。”
“你稍等一下。”
电话“嘟”了几声，转接到被报告以后守在电话前的殷显。
“小四美，你胆子够大啊，跑到西藏来？半路出了危险怎么办？”电话那头的殷显显然生气了，居然吼了乔四美。
“殷，殷哥哥？”乔四美看了看电话，自己没打错啊。
“我是这边军区的步兵三营营长。你不用找连长了，向我传达就可以了。”殷显语气严肃。
乔四美第一次听见殷显说话这么重，准备撒娇的架势都施展不开，支支吾吾道：“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殷哥哥，你别生气啊，生气会变丑的……”
殷显愣了下：“四美，人生大事不是玩笑。”
“不是玩笑，我很认真的。”乔四美反驳。
殷显现在都想挂电话了，还必须问出她在哪。
“四美，你先告诉哥你到底在哪里好不好？”
“我，我刚下车，就在这车站附近。”
“具体一点，哪个车站？”
“……我也不知道哪个车站。反正我给那个司机大叔看地址，他说就是这儿，我就在这下来了啊。”
听到乔四美打电话的本地大叔说了句：“这离部队还远着呢。”
“不可能啊，我给那个司机师傅看了地址，后面也没有别的车了，不可能错的。”乔四美有点慌了。
“四美先别急，把电话给刚才说话的师傅。”殷显安慰着，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
乔四美将电话旁边的大叔。
大叔用她听不懂的藏语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又将电话塞回乔四美手里。
“四美，你先去找住的地方，我马上过去！”
“好！殷哥哥，我等着，你快来接我！”
殷显被调到西藏这边后很少回去，几乎和乔家兄妹都是电话联系。
这次乔四美一个人跑到西藏，急得他两头跑，他决定以后不给调皮鬼买礼物了。
——
殷显赶到时乔四美正和几个大爷大妈聊得热火朝天。
“四美！”
乔四美汕汕回头，她刚吹了一堆事没被殷哥哥听见吧？！
殷显点点头笑了下，算是和乡亲们打了个招呼，拉过乔四美和行李。
西藏晚上冷，殷显把军大衣给乔四美披上，过程中不说半句话。
“殷哥哥你说句话啊。”乔四美鼓着嘴巴半趴在殷显身上。
小姑娘出落得愈加可爱，围着红围巾，笑眼盈盈地露出两个酒窝，拉着他撒娇，让他怎么也生不起气。
殷显无奈地揉揉乔四美的头，把她的围巾拉紧，走近让乔四美伸出胳膊穿好大衣，殷显想了想把头上的帽子给给戴上，系了个蝴蝶结。
乔四美看着殷显的脸，许是来了西藏，脸上多了红血丝还黑了些，左眼下的红痣没有变过。她却莫名觉得更好看了，她的殷哥哥怎样都好看。
乔四美想着笑了笑，突然一愣，她怎么开始臆想殷哥哥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乔四美你要有原则……”乔四美抬起因为穿得多而露不出手的胳膊拍了拍自己。
“什么原则？”殷显开着车，看旁边的乔四美拍脸。
“没……没什么。殷哥哥，你在这里有没有给我找个藏族小嫂子什么的？”乔四美抱着殷显给她的牛肉干边啃边问。
殷显瞥了她一眼：“小吃货吃你的吧，哥的事不由你们兄妹操心了。你不都是因为崇尚自由恋爱跑到西藏追男朋友了吗？”殷显含笑和乔四美打趣。
乔四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被大哥打电话给殷哥哥你逮住了吗？”
“不然你还想干么？”殷显皱眉：“四美，不论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乔四美有些耳热，“那我男朋友怎么办啊？”
殷显无奈：“先去部队里吃顿饭。这里气压低，沸点低煮不熟吃的，哥就淘了个高压锅，一会儿拿过来给你煮牛肉汤。”
乔四美笑嘻嘻：“谢谢殷哥哥，我就不客气了。”
“傻丫头。”殷显摇摇头，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乔四美盯着殷显精致的侧脸，眼皮慢慢合拢，在座位上侧坐着睡熟了。
殷显看了眼，减慢车速，把小姑娘的座调低。
乔四美梦见了刚才的对话。
她对象长得特别地高，宽宽的肩膀，眼睛总是认真地看着她，还有高高的鼻梁，还有印象里总是温温柔柔地笑。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起来的是——殷哥哥？
“殷哥哥？！”
乔四美惊醒。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脱得只剩毛衣。
殷显推开门，给她打了盆温水，热了热毛巾。挤上牙膏，将牙缸放在床头柜上。
“四美睡得好吗？”殷显站在一旁。
乔四美摸了摸发热的脸，胡乱点头：“挺好的……”
“别担心，衣服我是找随军家属帮忙脱了一点，怕你睡出一身汗，到时候生病。”殷显笑了下，“你先洗漱，我在门口等你。”
乔祖望给乔四美找了一份装订厂的工作。
殷显送乔四美第一天上班以后找了个电话亭给乔一成打电话和他说自己要回部队了。
乔一成先和他说了自己考进电视台，明天就可以去报到。
“先恭喜你了，贺礼下次补上。”
“不用，有你一句恭喜就行。”乔一成难得不戳殷显。
看见心情的却很好。
殷显得知大家给乔一成送了套西装，自己想了想，去挑了双袖扣寄了过去。
1990年，乔一成正式入职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
——
殷显部队忙，和乔家兄妹联系逐渐变少。
乔四美总是那个和殷显通电话时间最长的，从未变过。
三丽和王一丁分手了。
这事还是四美告诉他的。
四美辞掉了装订厂的工作，应聘上了新开的饭店。
二强不想乔一成限制他，宁愿去四美原来的装订厂上班。
乔一成想不通：“我原本觉得我这个大哥当得挺合格的。”
殷显叹了口气：“你怎么就往牛角尖钻呢？”
“一成，四美他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你当大哥的合不合格的原因。”
“我就是想不通。”乔一成低落了一会儿，和殷显告别挂了电话回家。
殷显看了看电话，无奈放下，这几个真能折腾啊……
——
“殷显，我要结婚了。”乔一成打电话特意通知他：“当我的伴郎，来不来？”
殷显挑眉：“我连你的结婚对象都不清楚。”
“就……她叫叶小朗，是个很好的女孩。”乔一成舔唇：“反正来不来给个话。”
“大哥的话我能不听吗？到时候我过来可别拒之门外啊。”
“没问题。”乔一成笑着挂掉电话。
殷显哈了口气，烧了壶水灌满茶杯。
——
殷显一早的火车，特意穿上显精神的军装，五官英气，在人潮汹涌的火车站里格外瞩目。
他借了辆自行车骑车按着乔一成给的酒店地址过去，将行李寄存在前台，进了包间，一眼就看见西装领带的乔一成。
“殷显！你可算来了。”乔一成站起来，周围几人跟着起来。
“殷哥哥你回来了？”后桌的几人走过来，最属乔四美声音大。
乔二强也笑了下：“殷大哥你来了。”
叶小朗转头看向乔一成：“这是……”
乔一成介绍：“这是我发小，一直照顾我和几个弟弟妹妹。”
殷显点点头，伸过手和她握了握：“你好。”
叶小朗收回手，打量着殷显。
殷显一身军装衬得身姿挺拔，和乔祖望打了个招呼便被乔四美拉到另一桌。
乔四美给女方的朋友介绍：“这是殷哥哥，是个军人，帅吧？”
殷显羞涩地打了个招呼。
“殷哥哥，你今天真好看。”乔四美搂着他一只胳膊。
殷显含笑摸了摸乔四美的头：“是这身军装好看。”
乔四美饱了眼福最越加甜：“都好看，殷哥哥最漂亮。”
殷显被夸的红了耳朵，转移话题我：“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回家看看喜不喜欢。”
乔三丽拍了拍乔四美：“收敛点，对殷大哥尊重点。”
王一丁也朝殷显点点头，殷显朝他微笑了下。
一会儿，乔一成的同事兼朋友王清远和叶小朗的爸妈来了包间，人算正式到齐。
“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乔祖望站起身端着酒，殷显给乔四美和乔三丽倒了些果汁，自己倒了些热茶。
“今天是我大儿子结婚。今后呢，就正式独立了，要是他妈妈还在的话，不知道该多高兴。来来来，大家都喝一点啊。”
叶小朗的爸妈笑着来回转着看，锁定到殷显身上：“这……结婚还请警察的哈。”
乔一成回答：“爸妈，你们误会了，那是我发小，一直部队里，今天我婚礼他才回来。”
“快把给孩的礼拿出来啊。”叶小朗爸爸催促婆娘。
是叶小朗小姨给绣的枕套。
乔四美边吃边用余光扫了一眼。
宋清远拍了拍殷显：“长官啊……”
殷显皱眉：“叫我殷显就行。”
宋清远立马改口：“殷显，乔一成这么快和叶小朗结婚你不担心吗？”
殷显摇头：“一成向来有自己的想法，他能过好日子，我很高兴。”宋清远点点头走过去敬酒。
乔一成被叶小朗的爸爸叫出去。
殷显空余时间望了一眼，碗里便被乔四美夹了些菜。
“殷哥哥，快吃啊。”
“谢谢四美，够吃了，够吃了。”
乔二强戳着乔四美：“平时怎么不见你对大哥这么殷勤？”
乔四美干脆拿起多余的盘子，站起来夹菜：“你懂什么啊。殷哥哥不但长得好看还在部队里，说不定以后能给我介绍个和他一样好看的兵哥哥呢。”
殷显一愣，接过盘子：“四美，你先好好工作，再想以后的事。以你的魅力，好看的哥哥多的是，就别在我们那些糙汉子里挑了。”
乔四美胆大地摸了把殷显的脸：“也不糙啊。”
乔三丽和乔二强见状，瞳孔地震：“乔四美！乖乖坐下吃饭！”
在几人心中，如果乔一成是父爱如山，那殷显就像是将他们稀缺的母爱补上了一般，小时候给他们缝衣服帮忙煮饭，还在蚊香太呛的时候送来好闻的，生病时煮药照顾……现在看着四美摸了殷显的脸时，平时因为殷显的脸自动忽略他年龄的乔三丽和乔二强才想起来他是个只比大哥乔一成小几个月的男人。乔一成都结婚了，殷显还会远吗？
乔四美被喊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坐下，殷显将椅子稍离乔四美远了一些。
“四美，殷哥哥毕竟是个成年男性，以后可以不用那么亲密。”殷显笑了笑，低下头吃她刚才扒拉到他碗里的菜。
酒席结束，乔一成和叶小朗去了他们租的房子，宾客们都离开了，殷显把乔家兄妹送回家，拿了行李回老屋。
乔四美把殷显临走前交给她的礼物分发完毕。
乔三丽和乔四美躺在床上，两人随意聊着：“四美你是不是对殷大哥太殷勤了……”
乔四美半晌迷糊地回答：“我本来就喜欢好看的人啊……”
乔三丽想了想，也是。
于是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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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四美，乔三丽和乔二强带着殷显来乔一成的新房。
乔三丽给叶小朗送了件自己手工做的毛被。
殷显和乔一成还有乔二强去厨房做饭。
乔四美和叶小朗讨论着谁更帅。
敲门声响起，齐唯民带着乔七七过来送煤贺礼。
乔七七看见许久不见的殷显，笑了下。
乔二强看着这一对对新人，格格不入。殷显拍了下他的肩：“有哥陪你呢。”乔二强笑了下继续洗菜。
殷显揉了揉乔二强的头：“哥帮你找找你师傅。”
乔二强一惊：“谢谢殷大哥。”
殷显无奈一笑：“嘘，别让你大哥听见。”
——
乔二强师傅给他的磁带被摔坏了，叶小朗托乔一成给乔二强介绍了个女孩。
乔二强想了一晚上，不麻烦殷显，彻底断了念想。
殷显临走那天只有乔二强哥乔四美来送，他拍了拍乔二强肩膀：“缘分还是该有的，哥再帮你找找。”
乔二强摇摇头：“不用了，哥，但还是谢谢你。”
乔四美听得似懂非懂，抓着殷显胳膊摇了会儿，看着殷显上火车。
“殷哥哥再见！”
才回去就接到电话听乔四美哭诉，被乔一成冤枉和大黑胖子约会，想他给补偿一件羊毛衫。
最后是殷显答应给乔四美买羊毛衫。
乔一成得知又逮着乔四美说了一顿，宰人都宰到外面去了。
——
乔四美一见钟情了初中同学戚成钢，在脑子里都脑补出一生了。
乔四美看着戚成钢晒红的皮肤：“你再哪儿当兵？西北？”
戚成钢回答：“西藏。”
乔四美想了想，西藏？
“你在祖国的边疆啊……”
乔四美没有记住戚成钢部队的电话。乔三丽回来的时候正坐在院里哭。
——
乔一成向殷显借钱。
“是关于婚礼当天被岳父叫出去那事儿？”
“神机妙算。”乔一成苦笑。
“知道了，过几天去邮局拿存折。”
“你在西藏那边一切适应吗？”
乔一成问。
“都挺好的，这里风景特别美。”殷显笑着，电话里传来笑声。
乔一成点点头：“你是不是也该成家了？”
“我随缘，再看吧。就不妨月老牵线了。”殷显拒绝乔一成给他相亲。
乔一成叹了口气，他真心感谢殷显。无以为报，只能给他找对象。
——
冬天来临。
部队里支起炉子，外面正在演习。
殷显训练完正准备喝口水。
“殷营长！有电话找你！”
殷显接过电话。
“殷显？”
“一成？怎么了？”殷显打开窗户看向外边。
“乔四美她请了婚假，刚才打电话说什么要去西藏军区找男朋友结婚！”乔一成语气高昂。
“你别急，我现在去查查四美说的那个男朋友。”殷显安抚乔一成，随后抓起军大衣挂掉电话大步迈出去。
临走前和几个兵说了下有一个叫乔四美打过来的转接给他。
——
乔四美拖着行李找了家干货店，找打电话给军区打电话。
“喂，你好。”
“请问你找谁啊？”
“我想找一下你们连长。”
“连长……你是？”
“啊……我叫乔四美。”
“你稍等一下。”
电话“嘟”了几声，转接到被报告以后守在电话前的殷显。
“小四美，你胆子够大啊，跑到西藏来？半路出了危险怎么办？”电话那头的殷显显然生气了，居然吼了乔四美。
“殷，殷哥哥？”乔四美看了看电话，自己没打错啊。
“我是这边军区的步兵三营营长。你不用找连长了，向我传达就可以了。”殷显语气严肃。
乔四美第一次听见殷显说话这么重，准备撒娇的架势都施展不开，支支吾吾道：“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殷哥哥，你别生气啊，生气会变丑的……”
殷显愣了下：“四美，人生大事不是玩笑。”
“不是玩笑，我很认真的。”乔四美反驳。
殷显现在都想挂电话了，还必须问出她在哪。
“四美，你先告诉哥你到底在哪里好不好？”
“我，我刚下车，就在这车站附近。”
“具体一点，哪个车站？”
“……我也不知道哪个车站。反正我给那个司机大叔看地址，他说就是这儿，我就在这下来了啊。”
听到乔四美打电话的本地大叔说了句：“这离部队还远着呢。”
“不可能啊，我给那个司机师傅看了地址，后面也没有别的车了，不可能错的。”乔四美有点慌了。
“四美先别急，把电话给刚才说话的师傅。”殷显安慰着，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
乔四美将电话旁边的大叔。
大叔用她听不懂的藏语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又将电话塞回乔四美手里。
“四美，你先去找住的地方，我马上过去！”
“好！殷哥哥，我等着，你快来接我！”
殷显被调到西藏这边后很少回去，几乎和乔家兄妹都是电话联系。
这次乔四美一个人跑到西藏，急得他两头跑，他决定以后不给调皮鬼买礼物了。
——
殷显赶到时乔四美正和几个大爷大妈聊得热火朝天。
“四美！”
乔四美汕汕回头，她刚吹了一堆事没被殷哥哥听见吧？！
殷显点点头笑了下，算是和乡亲们打了个招呼，拉过乔四美和行李。
西藏晚上冷，殷显把军大衣给乔四美披上，过程中不说半句话。
“殷哥哥你说句话啊。”乔四美鼓着嘴巴半趴在殷显身上。
小姑娘出落得愈加可爱，围着红围巾，笑眼盈盈地露出两个酒窝，拉着他撒娇，让他怎么也生不起气。
殷显无奈地揉揉乔四美的头，把她的围巾拉紧，走近让乔四美伸出胳膊穿好大衣，殷显想了想把头上的帽子给给戴上，系了个蝴蝶结。
乔四美看着殷显的脸，许是来了西藏，脸上多了红血丝还黑了些，左眼下的红痣没有变过。她却莫名觉得更好看了，她的殷哥哥怎样都好看。
乔四美想着笑了笑，突然一愣，她怎么开始臆想殷哥哥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乔四美你要有原则……”乔四美抬起因为穿得多而露不出手的胳膊拍了拍自己。
“什么原则？”殷显开着车，看旁边的乔四美拍脸。
“没……没什么。殷哥哥，你在这里有没有给我找个藏族小嫂子什么的？”乔四美抱着殷显给她的牛肉干边啃边问。
殷显瞥了她一眼：“小吃货吃你的吧，哥的事不由你们兄妹操心了。你不都是因为崇尚自由恋爱跑到西藏追男朋友了吗？”殷显含笑和乔四美打趣。
乔四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被大哥打电话给殷哥哥你逮住了吗？”
“不然你还想干么？”殷显皱眉：“四美，不论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乔四美有些耳热，“那我男朋友怎么办啊？”
殷显无奈：“先去部队里吃顿饭。这里气压低，沸点低煮不熟吃的，哥就淘了个高压锅，一会儿拿过来给你煮牛肉汤。”
乔四美笑嘻嘻：“谢谢殷哥哥，我就不客气了。”
“傻丫头。”殷显摇摇头，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乔四美盯着殷显精致的侧脸，眼皮慢慢合拢，在座位上侧坐着睡熟了。
殷显看了眼，减慢车速，把小姑娘的座调低。
乔四美梦见了刚才的对话。
她对象长得特别地高，宽宽的肩膀，眼睛总是认真地看着她，还有高高的鼻梁，还有印象里总是温温柔柔地笑。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起来的是——殷哥哥？
“殷哥哥？！”
乔四美惊醒。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脱得只剩毛衣。
殷显推开门，给她打了盆温水，热了热毛巾。挤上牙膏，将牙缸放在床头柜上。
“四美睡得好吗？”殷显站在一旁。
乔四美摸了摸发热的脸，胡乱点头：“挺好的……”
“别担心，衣服我是找随军家属帮忙脱了一点，怕你睡出一身汗，到时候生病。”殷显笑了下，“你先洗漱，我在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