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大婚
说到成婚，小灼希望能低调地风光大办。
刚说出这个想法，毫无意外遭到嘲笑。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自相矛盾。”
南荣赫辰与相柳一前一后，反驳她的想法。
小灼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她解释道：“低调是想一切从简，不要一堆繁文缛节，隆重地像什么举国欢庆的大日子一样。”
“那什么是风光大办？”南荣赫辰低哼一声，问她。
“神妖结契对于如今的局势来说，是个很好的融合契机，所以还得风风光光让天下人知道才行。”
“又要一切从简，又要天下皆知，哪有那么好的事？”
小灼不理会南荣赫辰的抱怨，她一双眼睛滴溜望着相柳，这事的关键还在相柳。
相柳见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早有算计，耸肩微笑：“看我作甚，你有什么主意？”
小灼立马接道：“这事看似矛盾，实则不难。只要提前放出婚期，告知大家届时城楼开放，可在神坛观礼。神妖结契本就难得，况且有看起来如此声势浩大的前奏，必能引起关注。但实际上，我们只需要在众目睽睽结下婚契，其余流程皆不需走完，几分钟后便能脱身离开。”
“不行！我南荣赫辰的妹妹，婚礼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听着哥哥斩钉截铁的拒绝，小灼苦不堪言。
两次王姬封拜大典已经让她尝尽滋味了，她着实不想再穿着厚重的礼服端庄矜持地走过那么长的台阶。
相柳冷不丁瞥了南荣赫辰一眼，淡淡一句：“我与小灼的婚事，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南荣赫辰怒目：“你……”
小灼立马上前安抚：“哥哥，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我和相柳都觉得没问题，你还在意什么呢，是吧？难道哪天你和嫂子成婚，还要听我的主意不成？”
“行，你们俩合起来拿主意，我多余掺和这一下！”南荣赫辰冷哼一声，不善地看了眼相柳，拂袖而去。
相柳眉眼一挑，着实无辜。
小灼偷笑一声，舒舒服服倒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
“就这么怕麻烦？”
相柳的声音忽地响起，眼睛眯起，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探究。
“是不想太麻烦。”小灼没看见相柳危险的神色，翁声说着。
怕麻烦是真怕，但毕竟是一生仅此一次的事情，小灼同样期待，只是不想这种时刻被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而已。
想起来什么，小灼向站在床边的相柳伸手。
相柳不知在别扭什么，迟迟不接住她的手，她只好起身拽着他躺下来。
相柳顺着她的力道躺在她身侧，却并没有缠抱上来。
这些日子，两人都在南荣府休憩，早晚共睡一张床。相柳也不太避讳，将蛇的本性暴露无遗，一有机会就严丝合缝地将她圈抱起来。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窝睡点，对于这种拥抱的睡姿坦然接受。
仿佛是尝试到了“人形抱枕”的甜头，相柳一有机会便凑上来抱她，是那种脖颈交缠、气息交错的抱，一旦在床上，便更加肆无忌惮，两人都未通情欲，但无意间的撩拨，反而常常亲密得让人脸红心跳。
轻薄勾勒身形的衣衫、慵懒侧躺的姿势、微敞襟领下若隐若现的皮肤肌理，还有红唇皓齿、稍显风流蛊惑的眉眼……相柳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姿色，勾得小灼失了理智，慢慢落入他的圈套。
小灼早就馋相柳“冰清玉洁”的身子，对他的勾引完全听之任之、甘之如饴。
今日有点反常。
秉承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见相柳仍旧没什么举动，小灼便主动翻身趴到他上方，指尖若有若无地勾着他素色衣领上银白的丝线。
相柳喉结滚动，却并未沉陷其中，而是清清淡淡看着她，冷声道：“嫌麻烦可以不结。”
小灼愣了一下，才听明白相柳竟然在为这个而不悦。
“我以为你不反对，你那会儿不还帮我说服哥哥吗？”
相柳冷哼一声，推开她，起身拢好衣襟，活像个矜贵的香楼头牌，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没钱还白嫖的嫖客般嫌弃。
“你想怎样就怎样咯。”
这话里赌气的成分十成十。
小灼非但不慌，反而起了别的心思。
她蹦跳到相柳面前，一副你冤枉我了的模样：“我嫌的是别人麻烦，干嘛要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跟不相关的人待在一起呢？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怎样我都不嫌麻烦。”
她笑眯眯看着相柳，说的话跟蘸了蜜浆似的：“我可是准备了很多，早早就去胭脂铺试好了当日要化的妆容，在首饰铺精心挑选了一副合适的头面，还专门给你做了一副红玉白银冠，婚服的尺寸前前后后改了好几次、上面的纹绣也是我日日盯着做好的……我这么怕麻烦，可是你有见我在这些事情上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吗？”
相柳深深地看着她，心里最后一丝不安终于消失殆尽，他想把眼前的人揉进骨子里，以此来缓解灵魂深处升腾起来的酥麻感。
小灼找准时机，扑进他怀里，柔软的手环着相柳的后颈，与他耳鬓厮磨：“所以……你也试一试那件婚服，好不好嘛？”
小灼的尾声都是酥的、媚的，相柳尾骨处泛起电流，浑身都不住一颤。
相柳侧眸，将危险的信号掩饰，低沉暗哑的声线在小灼耳侧响起：“你当真想我穿？可别后悔。”
那婚服是老板娘的压箱手艺，轻易不给人定制；只是逛成衣铺那天，老板娘一眼看中相柳姿色，悄悄把小灼拉到小隔间，说了几句话出来后，小灼便坚定地大手一挥给相柳定制了那套婚服。
男子婚服向来款式简单，相柳这套制作起来复杂程度比之女子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重点不在外面那层红色套衫上，而是里面那层白色内衫。
那老板娘对男子的身形颇有研究，做出的内衫极尽突出男子身形的性感之美，白色绸缎丝软顺滑，勾勒身形，腰、臀、胸的比例尤其突出，更大胆的还有内衫再里一层的设计，轻薄如云雾，小灼看了都忍不住震惊，这老板娘怕是现代某些情侣趣味内衣的鼻祖。
总之，这套婚服，谁穿谁知道！可惜相柳拿到成衣之后，清冷的表情龟裂一瞬，立刻冷眼坚定表达拒绝。
小灼自然不死心，她光是想到相柳穿上那套衣服的样子，便呼吸一滞。
此刻，听到相柳终于松口，她自然毫不迟疑，生怕他反悔：“不后悔不后悔！你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回应她的是相柳缠绵炙热的吻。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情境下，两人依旧没有越过那条界限。
妖族在情欲之上向来大胆、无所顾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几乎到了那一步，小灼并没有抗拒那一刻的到来，偏偏相柳似乎在顾忌什么，一直紧绷着那条线。
这也是她想让相柳穿上那套婚服的原因之一。
小灼忍不住想，成婚那天，相柳会是什么样子。
现实跟想象，还是有些出入。
小灼才明白，相柳说让她别后悔，根本就不是虚张声势。
成婚那天，前半段的剧情都按照她预期的那般进行。
相柳身着红衣，在神坛中央，与她结了同心契约。
“南荣离灼以不老不死的神魂起誓，此生与相柳同心，惜之、护之、爱之，天高海阔，形影相随。”
“相柳以命起誓，余生唯小灼驱遣，九死不辞、不悔。”
话音落定，契约结成。
小灼轻笑：“怎么像是在发毒誓下诅咒？”
相柳将婚契收入袖中，手指轻叩她额头，眼含警告：“别胡说八道。”
突然，天穹骤然炸开一道粉色霞光，星星点点的灵气散落大地。
人群中有人惊呼：“是神谕，天道降下祝福！”
“神谕现世了！神谕现世了！”
城楼上一阵轰动，众人忙着迎接天道降下的福旨，乘着这个间隙，相柳带着小灼，消失在原地。
相柳的速度很快，没多久，眼前出现一片深蓝色的海域。
小灼抬起亮晶晶的眼眸，笑盈盈喊他：“相柳，你要带我回家吗？”
相柳唇角柔软地勾着，含笑应声：“嗯。”
小灼兴致勃勃：“怎么回去？”
只一眼，相柳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牵住她，一齐落在海面上。
“走回去。”他说。
“好呀。”小灼嬉笑应声。
东海很宽很广，两人从日中走到日暮，直到纯白的月轮挂上天幕。
寂静的海面中央，两道红色身影苍茫渺小，却因影子成双，消解了孤寂，唯剩月色撩人。
相柳拥着她，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被压抑的欲望翻江倒海奔涌而出，今夜无需克制。
于是，在小灼还未回味过来时，相柳便拥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潜入深海。
深海中央的白色巨贝骤然打开，又缓缓合上，在一望无际的海洋深处，响起低吟浅唱的美妙旋律。
海面上东升西落，月亮挂起又悄然隐没，几番轮回，一连几日，海里的人无心观赏。
小灼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会在这种情境□□会到全身瘫痪的感觉。
两人的婚服早就被撕得七零八落，相柳拥着她在贝壳里睡了许久，直到小灼恢复精力，将他踢下床。
相柳这才不情不愿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带了几身合适的衣裳。
小灼依旧躺着不愿意动，经过几天几夜的折腾，她是一点都不想挨近相柳了。
“真不想出去玩会儿？”
“不去。”
这里是深海，出去了不还得仰仗他，小灼对相柳的引诱坚决抵制。
相柳却心情极好地戳了戳端坐如山的人，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真不去？”
“不去。”
“那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又不是没见过。”
“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还有很多你没见过的奇珍异景。”
相柳走到外面，朝她伸手，竟用撒娇无赖的语气：“好不容易来一次，试试嘛？”
说不心动是假的，终究耐不住诱惑，小灼牵住相柳的手。然而猝不及防被相柳一带，水流直冲鼻翼，窒息的慌乱感让小灼死死捂住口鼻，两只眼睛气鼓鼓瞪着相柳。
她眼神示意：打开灵气罩啊！
相柳好整以暇，摇摇头。
小灼憋得喘不过气来，谁知道相柳竟然一把扯开她的手，小灼简直恨不得掐死他！
“哈哈哈哈。”相柳笑出声，折腾够了才提醒道：“你难得不觉得，在海里轻松很多了吗？”
小灼再也憋不住，大口喘息，意料之中的窒息感没有到来，相反地，她觉得整个人的呼吸都非常轻盈，如在陆地上一般轻松自如。
“唉？我能说话了，我能在海里活动了！”
小灼欣喜若狂：“这是怎么回事？”
“你之前不是问我，要怎么才能像我一样在海里自由穿梭吗？”
小灼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当时相柳只说有办法，却没说是什么办法。
她赶紧追问：“怎么做到的？我以后都可以这样吗？”
相柳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以后都可以。”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
小灼脑袋一顿，想到相柳当时支吾遮掩的样子。
“咳！”她小声询问：“不会是要那个……”
“你身体里有我的精血，所以可以得到海妖的能力。”相柳凑近她，问：“怕吗？”
相柳认真问问题的时候，小灼下意识有些怂，这反应在相柳看来便是回答。
他脸色一沉，冷冷吓她：“怕也没用，你早就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了。”
“九头妖怪！”
相柳向前游，不理会。
小灼花了点时间摸清水里运用灵力的规则，不一会就追上了相柳。
她直接抱住相柳，声音干脆清亮。
“怕什么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九头妖怪！”
“有多喜欢？”
“很多很多。”
“很多是多少？”
“东海有多宽多深，我多喜欢就有多少。”
“花言巧语。”
“只对你说。”
……
刚说出这个想法，毫无意外遭到嘲笑。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自相矛盾。”
南荣赫辰与相柳一前一后，反驳她的想法。
小灼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她解释道：“低调是想一切从简，不要一堆繁文缛节，隆重地像什么举国欢庆的大日子一样。”
“那什么是风光大办？”南荣赫辰低哼一声，问她。
“神妖结契对于如今的局势来说，是个很好的融合契机，所以还得风风光光让天下人知道才行。”
“又要一切从简，又要天下皆知，哪有那么好的事？”
小灼不理会南荣赫辰的抱怨，她一双眼睛滴溜望着相柳，这事的关键还在相柳。
相柳见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早有算计，耸肩微笑：“看我作甚，你有什么主意？”
小灼立马接道：“这事看似矛盾，实则不难。只要提前放出婚期，告知大家届时城楼开放，可在神坛观礼。神妖结契本就难得，况且有看起来如此声势浩大的前奏，必能引起关注。但实际上，我们只需要在众目睽睽结下婚契，其余流程皆不需走完，几分钟后便能脱身离开。”
“不行！我南荣赫辰的妹妹，婚礼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听着哥哥斩钉截铁的拒绝，小灼苦不堪言。
两次王姬封拜大典已经让她尝尽滋味了，她着实不想再穿着厚重的礼服端庄矜持地走过那么长的台阶。
相柳冷不丁瞥了南荣赫辰一眼，淡淡一句：“我与小灼的婚事，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南荣赫辰怒目：“你……”
小灼立马上前安抚：“哥哥，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我和相柳都觉得没问题，你还在意什么呢，是吧？难道哪天你和嫂子成婚，还要听我的主意不成？”
“行，你们俩合起来拿主意，我多余掺和这一下！”南荣赫辰冷哼一声，不善地看了眼相柳，拂袖而去。
相柳眉眼一挑，着实无辜。
小灼偷笑一声，舒舒服服倒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
“就这么怕麻烦？”
相柳的声音忽地响起，眼睛眯起，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探究。
“是不想太麻烦。”小灼没看见相柳危险的神色，翁声说着。
怕麻烦是真怕，但毕竟是一生仅此一次的事情，小灼同样期待，只是不想这种时刻被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而已。
想起来什么，小灼向站在床边的相柳伸手。
相柳不知在别扭什么，迟迟不接住她的手，她只好起身拽着他躺下来。
相柳顺着她的力道躺在她身侧，却并没有缠抱上来。
这些日子，两人都在南荣府休憩，早晚共睡一张床。相柳也不太避讳，将蛇的本性暴露无遗，一有机会就严丝合缝地将她圈抱起来。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窝睡点，对于这种拥抱的睡姿坦然接受。
仿佛是尝试到了“人形抱枕”的甜头，相柳一有机会便凑上来抱她，是那种脖颈交缠、气息交错的抱，一旦在床上，便更加肆无忌惮，两人都未通情欲，但无意间的撩拨，反而常常亲密得让人脸红心跳。
轻薄勾勒身形的衣衫、慵懒侧躺的姿势、微敞襟领下若隐若现的皮肤肌理，还有红唇皓齿、稍显风流蛊惑的眉眼……相柳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姿色，勾得小灼失了理智，慢慢落入他的圈套。
小灼早就馋相柳“冰清玉洁”的身子，对他的勾引完全听之任之、甘之如饴。
今日有点反常。
秉承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见相柳仍旧没什么举动，小灼便主动翻身趴到他上方，指尖若有若无地勾着他素色衣领上银白的丝线。
相柳喉结滚动，却并未沉陷其中，而是清清淡淡看着她，冷声道：“嫌麻烦可以不结。”
小灼愣了一下，才听明白相柳竟然在为这个而不悦。
“我以为你不反对，你那会儿不还帮我说服哥哥吗？”
相柳冷哼一声，推开她，起身拢好衣襟，活像个矜贵的香楼头牌，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没钱还白嫖的嫖客般嫌弃。
“你想怎样就怎样咯。”
这话里赌气的成分十成十。
小灼非但不慌，反而起了别的心思。
她蹦跳到相柳面前，一副你冤枉我了的模样：“我嫌的是别人麻烦，干嘛要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跟不相关的人待在一起呢？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怎样我都不嫌麻烦。”
她笑眯眯看着相柳，说的话跟蘸了蜜浆似的：“我可是准备了很多，早早就去胭脂铺试好了当日要化的妆容，在首饰铺精心挑选了一副合适的头面，还专门给你做了一副红玉白银冠，婚服的尺寸前前后后改了好几次、上面的纹绣也是我日日盯着做好的……我这么怕麻烦，可是你有见我在这些事情上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吗？”
相柳深深地看着她，心里最后一丝不安终于消失殆尽，他想把眼前的人揉进骨子里，以此来缓解灵魂深处升腾起来的酥麻感。
小灼找准时机，扑进他怀里，柔软的手环着相柳的后颈，与他耳鬓厮磨：“所以……你也试一试那件婚服，好不好嘛？”
小灼的尾声都是酥的、媚的，相柳尾骨处泛起电流，浑身都不住一颤。
相柳侧眸，将危险的信号掩饰，低沉暗哑的声线在小灼耳侧响起：“你当真想我穿？可别后悔。”
那婚服是老板娘的压箱手艺，轻易不给人定制；只是逛成衣铺那天，老板娘一眼看中相柳姿色，悄悄把小灼拉到小隔间，说了几句话出来后，小灼便坚定地大手一挥给相柳定制了那套婚服。
男子婚服向来款式简单，相柳这套制作起来复杂程度比之女子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重点不在外面那层红色套衫上，而是里面那层白色内衫。
那老板娘对男子的身形颇有研究，做出的内衫极尽突出男子身形的性感之美，白色绸缎丝软顺滑，勾勒身形，腰、臀、胸的比例尤其突出，更大胆的还有内衫再里一层的设计，轻薄如云雾，小灼看了都忍不住震惊，这老板娘怕是现代某些情侣趣味内衣的鼻祖。
总之，这套婚服，谁穿谁知道！可惜相柳拿到成衣之后，清冷的表情龟裂一瞬，立刻冷眼坚定表达拒绝。
小灼自然不死心，她光是想到相柳穿上那套衣服的样子，便呼吸一滞。
此刻，听到相柳终于松口，她自然毫不迟疑，生怕他反悔：“不后悔不后悔！你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回应她的是相柳缠绵炙热的吻。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情境下，两人依旧没有越过那条界限。
妖族在情欲之上向来大胆、无所顾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几乎到了那一步，小灼并没有抗拒那一刻的到来，偏偏相柳似乎在顾忌什么，一直紧绷着那条线。
这也是她想让相柳穿上那套婚服的原因之一。
小灼忍不住想，成婚那天，相柳会是什么样子。
现实跟想象，还是有些出入。
小灼才明白，相柳说让她别后悔，根本就不是虚张声势。
成婚那天，前半段的剧情都按照她预期的那般进行。
相柳身着红衣，在神坛中央，与她结了同心契约。
“南荣离灼以不老不死的神魂起誓，此生与相柳同心，惜之、护之、爱之，天高海阔，形影相随。”
“相柳以命起誓，余生唯小灼驱遣，九死不辞、不悔。”
话音落定，契约结成。
小灼轻笑：“怎么像是在发毒誓下诅咒？”
相柳将婚契收入袖中，手指轻叩她额头，眼含警告：“别胡说八道。”
突然，天穹骤然炸开一道粉色霞光，星星点点的灵气散落大地。
人群中有人惊呼：“是神谕，天道降下祝福！”
“神谕现世了！神谕现世了！”
城楼上一阵轰动，众人忙着迎接天道降下的福旨，乘着这个间隙，相柳带着小灼，消失在原地。
相柳的速度很快，没多久，眼前出现一片深蓝色的海域。
小灼抬起亮晶晶的眼眸，笑盈盈喊他：“相柳，你要带我回家吗？”
相柳唇角柔软地勾着，含笑应声：“嗯。”
小灼兴致勃勃：“怎么回去？”
只一眼，相柳便看穿了她的想法，伸手牵住她，一齐落在海面上。
“走回去。”他说。
“好呀。”小灼嬉笑应声。
东海很宽很广，两人从日中走到日暮，直到纯白的月轮挂上天幕。
寂静的海面中央，两道红色身影苍茫渺小，却因影子成双，消解了孤寂，唯剩月色撩人。
相柳拥着她，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被压抑的欲望翻江倒海奔涌而出，今夜无需克制。
于是，在小灼还未回味过来时，相柳便拥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潜入深海。
深海中央的白色巨贝骤然打开，又缓缓合上，在一望无际的海洋深处，响起低吟浅唱的美妙旋律。
海面上东升西落，月亮挂起又悄然隐没，几番轮回，一连几日，海里的人无心观赏。
小灼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会在这种情境□□会到全身瘫痪的感觉。
两人的婚服早就被撕得七零八落，相柳拥着她在贝壳里睡了许久，直到小灼恢复精力，将他踢下床。
相柳这才不情不愿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带了几身合适的衣裳。
小灼依旧躺着不愿意动，经过几天几夜的折腾，她是一点都不想挨近相柳了。
“真不想出去玩会儿？”
“不去。”
这里是深海，出去了不还得仰仗他，小灼对相柳的引诱坚决抵制。
相柳却心情极好地戳了戳端坐如山的人，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真不去？”
“不去。”
“那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又不是没见过。”
“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还有很多你没见过的奇珍异景。”
相柳走到外面，朝她伸手，竟用撒娇无赖的语气：“好不容易来一次，试试嘛？”
说不心动是假的，终究耐不住诱惑，小灼牵住相柳的手。然而猝不及防被相柳一带，水流直冲鼻翼，窒息的慌乱感让小灼死死捂住口鼻，两只眼睛气鼓鼓瞪着相柳。
她眼神示意：打开灵气罩啊！
相柳好整以暇，摇摇头。
小灼憋得喘不过气来，谁知道相柳竟然一把扯开她的手，小灼简直恨不得掐死他！
“哈哈哈哈。”相柳笑出声，折腾够了才提醒道：“你难得不觉得，在海里轻松很多了吗？”
小灼再也憋不住，大口喘息，意料之中的窒息感没有到来，相反地，她觉得整个人的呼吸都非常轻盈，如在陆地上一般轻松自如。
“唉？我能说话了，我能在海里活动了！”
小灼欣喜若狂：“这是怎么回事？”
“你之前不是问我，要怎么才能像我一样在海里自由穿梭吗？”
小灼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当时相柳只说有办法，却没说是什么办法。
她赶紧追问：“怎么做到的？我以后都可以这样吗？”
相柳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以后都可以。”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
小灼脑袋一顿，想到相柳当时支吾遮掩的样子。
“咳！”她小声询问：“不会是要那个……”
“你身体里有我的精血，所以可以得到海妖的能力。”相柳凑近她，问：“怕吗？”
相柳认真问问题的时候，小灼下意识有些怂，这反应在相柳看来便是回答。
他脸色一沉，冷冷吓她：“怕也没用，你早就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了。”
“九头妖怪！”
相柳向前游，不理会。
小灼花了点时间摸清水里运用灵力的规则，不一会就追上了相柳。
她直接抱住相柳，声音干脆清亮。
“怕什么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九头妖怪！”
“有多喜欢？”
“很多很多。”
“很多是多少？”
“东海有多宽多深，我多喜欢就有多少。”
“花言巧语。”
“只对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