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信任

    沈如月推门走出去,关耀盯着她衣领处没遮好的红色刺了一下眼,接着便又看见了她皱巴巴的衣裳,以及嘴唇上鲜红的破口。

    “你……”关耀艰难开口。

    沈如月不解其意,“怎么了?”

    关耀往里看了一眼,咬牙道:“你跟我来。”

    沈如月回头看了眼江柏舟,江柏舟朝她点了点头,她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后面走廊,沈如月才问:“关耀,你找我做甚?”

    关耀看着她道:“你与旭王?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关耀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沈如月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况且他的反应也有些怪异。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一回事,怎么了?”沈如月不解。

    关耀死死咬着后槽牙才没问出口,生硬改了口:“他这人有问题!你不能和他在一块,你忘了那些传闻?”

    沈如月很冷静道:“我没忘,但你也说了那只是传闻,我更相信他。”

    沈如月突然想起那日在上虞,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不由得握紧拳头,世人认为他所做的,所爱的,所恨的,都不是他真心。

    “他暴戾、冷淡、高傲,”关耀接着道,“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

    沈如月有些不耐烦了,关耀平时不是这样的,她看着关耀,皱眉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对他偏见这么大。”

    关耀眼眶红红,低声道:“假扮你的人是曹无相的人,是冲着王爷来的,曹无相的儿子就因为惹怒他而被他打断了腿,甚至不能再传宗接代!他行事如此乖张,仇家指定不少,你与他待在一起,会受伤的。”

    关耀越说越小声,他太明白了,江柏舟武功比他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不会让我受伤的。”沈如月坚定道。

    关耀后槽牙都咬出了血,见她如此肯定,也只好打碎牙齿往里吞了。

    “等会我与祖母就会返程回江南,你多保重。”

    关耀说完就走了,沈如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心情很沉重,沈如月本不是个多疑的性子,但世事无常,她不得不多疑,可她还是相信江柏舟。

    她推门走进去,江柏舟背对着她穿衣服,听见声音便问:“关耀同你说什么了?”

    沈如月心神不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关耀?”

    江柏舟整理好领子,转过身看她,似乎在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沈如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江柏舟低声笑了一下,问道:“心里不开心?你若是想去江南,改日去便是了。”

    沈如月咬唇,抬起头来看他:“不是这个。”

    江柏舟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也想哄人开心,于是半真半假说道:“关耀同你说本王坏话了?”

    沈如月一下睁大了眼睛,打了他一下,“你果然听见了!”

    江柏舟笑着把她拉到怀里,慢慢给她解释:“昨夜阿炎没说完,曹无相那小儿子强抢民女,□□无度,我只是处理了一个人渣而已。”

    沈如月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抬头看他:“你为何不对外解释?那些传闻都在说你不好,可他们不知道你明明那么好!”

    江柏舟给她拉高衣服,淡淡道:“这没什么,这些年来他们给我安的罪名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沈如月心疼的搂着他腰,江柏舟失笑,将人从怀中刨出来,“还抱上瘾了?去更衣,回京都。”

    沈如月瞬间无语,这个人好不懂浪漫啊!

    回屋换好衣服,沈如月绕去了老夫人屋里,老夫人正在梳妆打扮,沈如月从善如流的走过去,小声撒娇:“外祖母,真的要走吗?”

    钱老夫人冲她笑了笑,皱纹早已爬上钱老夫人昔日漂亮的脸蛋,她却依旧漂亮。

    “迢迢,要听话,你也到年纪了,外祖母不知还能活几年,能不能看到你成亲也说不定,祖母把这个给你当个念想,好好收着。”

    说着便褪下带了多年的玉镯,沈如月连连摆手:“外祖母这我收不得!”

    钱老夫人脾气上来了,直接塞了过去,“给你就拿着。”

    沈如月一时语塞,“这……这不是给儿媳的吗?”

    钱老夫人脸上浮现出沧桑,她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舅舅无心成亲,我也劝不了他,也只有把希望放在小耀身上了,这镯子我这老太婆留着也没用,迢迢,好生收着。”

    沈如月摸着还有温度的玉镯,心里一片酸胀,她抱住钱老夫人,差点哭了出来:“外祖母不许乱说,您一定可以看到怜儿成亲的。”

    钱老夫人拍了拍她后背,笑眯眯道:“好孩子,外祖母知道,别哭,回去吧,帮我给窈窕带个好。”

    说完就咳嗽了起来,沈如月一惊,“外祖母?”

    “不碍事,回京都吧,有空再到江南看我。”老夫人让人把沈如月送了出去。

    喜来客栈外停着几辆马车,沈如月被愿竹扶着出了客栈,没想到外面阳光如此温暖,这是要入春了啊,沈如月眯着眼看太阳。

    刚走出去就被吓了一跳,客栈外居然有那么多百姓围着,沈如月后退两步,撞到了江柏舟怀里,江柏舟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怜儿这就等不及投怀送抱了?”

    沈如月瞪了他一眼,无声道:“这外面怎么那么多百姓?”

    江柏舟直接带着她走了出去,沈如月觉得丢脸,一直躲在他大氅后,江柏舟与她十指相扣,百姓们见人出来了,一时间呼声漫天飞,沈如月被这阵仗吓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成亲呢。

    “王爷!您将王妃哄好啦!真是皆大欢喜!”

    沈如月耳根一红,扯住他手臂直往下拉,“你都跟百姓们说了些什么?!”

    江柏舟连忙弯腰,见状道:“我可没有,那日急着来救你没换衣裳,被看见了,就随口扯了个谎。”

    沈如月一脚踩在他白靴上,然后挣脱他的臂弯施施然上了马车。

    雷炎站在他身后一阵尴尬,只好拿些银子驱散了百姓,没好气道:“咳咳,到时辰回去了。”

    江柏舟拎了个糕点盒,飞鸾见他过来高兴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凑过去,结果江柏舟根本没理它,敷衍的摸了摸鬃毛然后就钻进了马车。

    雷炎翻身上马,淡淡摇头,爱情使人改变。

    沈如月撩起帘子看关耀他们渐行渐远的马车,突然起了感慨,眼眶含泪,叹气道:“可惜思念无声。”

    江柏舟将糕点放在小榻上,凑过去与她同看,耐心哄道:“思念怎会无声?明明震耳欲聋使人眼泪婆娑。”

    “你日后若是想我了,我也能听到,你现在就在想我吧?”

    沈如月将眼眶泪水划去,笑着拍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江柏舟不逗她了,强制将帘子拉上,把人搂到怀里。

    “不许伤心。若是想再见钱老夫人,我便随你去江南,嗯?”

    沈如月闷闷应了声“好”,江柏舟难得见如此顺从的沈如月,从榻上拿了糕点给她吃,故意道:“你说,回去便向将军提亲如何?”

    沈如月意料之中被噎到。

    “我昨日才答应你!”沈如月控诉道。

    江柏舟笑的很妖孽:“那又如何?怜儿不想嫁与我么?”

    沈如月给了他一脚,警告道:“别乱来,出去骑马。”

    江柏舟一脸委屈的又凑过去:“怜儿。”

    沈如月忍俊不禁,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唇角,江柏舟立马就想吻回去,沈如月及时出手,“旭王殿下,不要太过放肆,这才第一天。”

    江柏舟将头发往后拂,笑道:“往后只会更放肆,怜儿提前适应下有何不可?”

    沈如月直接把门帘子掀开,人狠话不多:“出去。”

    然后,威风凛凛的旭王殿下就被赶出了马车,江柏舟翻身骑上飞鸾,绕去窗口对沈如月道:“一会皇上肯定会找我,皇甫护送你回去,不用担心。”

    沈如月担忧道:“皇上会罚你的,你不该任性。”

    江柏舟溢出一个笑容,款款道:“不是任性。”

    “罚我便罚我了,你安全便好。困了便睡会,一会儿让愿竹给你拿水果进去。”江柏舟悠悠道。

    好像被皇上罚了夜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是江柏舟,传闻中的冷面杀人狂。

    逛了一圈都没见到云采儿,江柏舟以为雷炎把她藏起来了,于是骑马绕到另外一边问:“人呢?”

    雷炎靠在门板上,叼着根草梗,慢悠悠道:“哦,你说云采儿?关兄将人带走了,说是有线索会及时和我们联系。”

    “带走了?”江柏舟皱眉。

    关耀拿人做什么?还真能查出点什么来么?

    曹无相这几年可是滴水不漏,连江柏舟都抓不到他的马脚,以至于才迟迟没有除掉他这个祸端。关耀也不知能不能行。

    落霞县离京都不远,一行人清晨走到晌午,城门就在眼前,皇甫先行拿着令牌策马扬长而去,其余人则是停在附近茶馆歇脚。

    沈如月刚下车就被风沙迷了眼,一直不停流泪,江柏舟走过去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怎么了,知道真相后哭笑不得。

    “忘了和你说,是本王的疏忽。”江柏舟有些愧疚道。

    沈如月不买账:“好了,别总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我这是自己不小心,你也坐下歇歇吧。”

    沈如月端了一碗凉粉给他,自己也慢慢喝着,皇甫从远处策马而来,从小黑点变成了大活人,皇甫喝了口凉茶才道:“前面还有几辆马车要通行,属下拿着令牌前往,今日守城门之人不知是何人,竟说想见沈小姐一面才可放行,属下特回来禀告此事。”

    “想见怜儿一面?”江柏舟嘴角有些笑意。

    沈如月想了想,道:“可能是我父亲或大伯父。”

    江柏舟放下茶杯起身,摇头道:“断断不可能,一月换一次,七日轮一次,沈将军既已守过,就不可能再守。沈国公年事已高,也断然不可能,那此人便是有目的而来,走,去会会。”

    刚坐下没多久,雷炎随手丢了片金叶子给茶馆老板,嘴里还说着“金豆用完了,将就一下。”

    茶馆老板感动的痛哭流涕,第一时间就把茶馆关了。

    马车里,江柏舟牵着沈如月的手,目视前方,矜贵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沈如月挣扎了一下,小声道:“差不多可以了啊。”

    江柏舟一秒破功,松开手轻声问:“刚刚是不是握太紧了?”

    沈如月撇他一眼,“原来王爷自己也知道。”

    “本王这不是怕被人抢走了吗?”江柏舟好笑道。

    沈如月靠窗,捂嘴打了个哈欠,“王爷又不知今日守城之人是谁,何来被抢走一说。”

    江柏舟脸色变了一下,突然冷静:“若本王没记错,今日守城之人便是那定安侯,祝清枫。”

    “定安侯,祝清枫?”沈如月念着念着觉得有些熟悉。

    想起来了,那日随管家送礼便碰见了修理牌匾的定安侯府,只是这祝清枫也甚是耳熟啊。

    “认识?”江柏舟问。

    沈如月略一思索,自己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人,所以果断摇头,“没有。”

    江柏舟笑了一下,调侃道:“看怜儿这表情,可不像是不相识。”

    沈如月瞪他一眼,不客气道:“江柏舟,做人要学会下台阶,别给脸不要脸。”

    江柏舟笑的更大声了,沈如月直接一脚,“出去笑。”

    然后又补了一句:“烦着呢!”

    江柏舟瞬间收起笑容,凑到沈如月旁边,“怎么了?”

    然后威风凛凛的旭王殿下又被赶出来骑马了,飞鸾乐此不疲的摇尾巴,很高兴,江柏舟看了它一眼,你开心个什么劲?我不开心!

    有了王爷令牌,一行人直直往城门而去,亲兵迎了上来,客气道:“不知旭王殿下回城,多处皆有怠慢,还请旭王殿下恕罪。”

    江柏舟一分面子也不给:“既已知道多处怠慢,就该让本王进城去,如今被拦在这也算是礼数么?”

    亲兵态度卑微:“殿下息怒,是我家主子想请殿下与沈小姐上城楼一叙。”

    雷炎问道:“你家主子是何人?”

    “回雷公子,我家主子乃是定安侯。”亲兵道。

    雷炎和江柏舟交换眼神极快,雷炎立刻道:“劳烦这位位小兄弟了,请。”

    沈如月被扶下马车时还稍有些蒙圈,不解的问道:“这是去哪?”

    江柏舟揽过她肩膀,有意逗人,笑吟吟道:“当然是拜见岳父大人。”

    沈如月小狐狸似的从他怀里又绕了出去,一脸不可置信:“你方才说今日是定安侯守城门,为何又成了我父亲?”

    江柏舟一脸神秘:“天意如此。”

    沈如月白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坑蒙拐骗,所以沈如月不打算再搭理他了,这城楼之上的人就是那祝清枫准没错。

    江柏舟一路都牵着她,搞的沈如月哭笑不得,正打算跟他瞎扯两句,就一把被人扯到了身后,视线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定安侯,别来无恙啊。”是江柏舟的声音。

    对面那人似乎是笑了,嗓音徐徐:“旭王殿下,久仰。”

    又听江柏舟道:“不知侯爷拦本王的车是何意?”

    从江柏舟口中说出的一句一字没有一丝的不礼貌,但语气和脸色却很令人深思。

    祝清枫脾气倒是好,和颜悦色:“本侯已说明何意,只是想见沈小姐一面,王爷将人藏着不让见,这又是为何?”

    沈如月牙酸,心说还真是高手过招啊。

    沈如月刚想开口说话,江柏舟又将人堵了回去:“本王的人,为何要让你见?”

    雷炎心里暗骂糟糕,这定安侯怕是要遭殃啊。

    祝清枫脸色一变,倒是沉得住气:“王爷此话怎讲?”

    “待此次回京,本王便会亲自向将军府提亲,侯爷惦记着他□□,怕是不妥。”江柏舟淡声道。

    沈如月心跳陡然加快,手指却被攥的更紧。

    祝清枫似是松了口气,表情变得轻松起来,笑意吟吟道:“旭王殿下有所不知,如月还在将军夫人肚子里时便与本侯定下了婚约,本侯此次回京便是要按婚书完婚的。”

    气氛突然凝固,空气似乎都不流通了,沈如月脑里一道炸雷,她就说,祝清枫这个名字怎的这么熟悉,她哥哥小时候的同窗就叫做祝清枫,但这个婚约她可是一点印象也无,家里人也从没提过她有个未婚郎君。

    江柏舟转身看她,面色与平常无意,低声和她说了句:“别说话,我来搞定。”

    沈如月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江柏舟朝她笑了一下,转身面对祝清枫时又换了另一副面孔,带笑却冷淡,“侯爷还是莫要再挑拨是非了,怜儿身子不好,本王怕她着凉,先走了。”

    江柏舟话中礼仪是到了,但动作上是一点没犹豫,转身就走,雷炎怕尴尬,还是拱手作了个揖,整个过程定安侯都没有看见沈如月的脸,就连下楼江柏舟都把人裹在大氅里不让出来。

    沈如月从大氅里探出头来,委屈道:“你快憋死我了。”

    江柏舟表现出一脸担忧:“本王这是怕你着凉。”

    “又贫!”沈如月作势要踢他。

    江柏舟笑了起来,挨在她身边坐下,两人都没说话,车厢内点着炭火很暖和,车窗缝隙时不时吹来一丝寒风也无大碍,沈如月的身心都是暖和的。

    “为何那么信任我?”过了许久,沈如月才用手碰了碰他。

    江柏舟关注的点明显和她不是同一个,握住她的手靠近炭盆,皱眉道:“怎么又是这样冰。”

    沈如月笑着将手贴上他脸,嗔道:“我在问你话呢。”

    江柏舟握紧她的手,琥珀色眼球温润可爱,是常人无法见到的那一面。

    “爱是相互的,今日你在关耀面前处处替我解释,我自然会铭记于心,你信我,我也信你。即便是你不信我,我也信你。

    “纵然我对所有人都不真诚,也会将那最后一份真诚留给你。”

    沈如月眼眶慢慢变红,失控般的环住他精瘦的腰,将脸埋到他胸口,闷闷道:“为何你这样好,为何他们都在说你不好……江柏舟,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

    江柏舟将人刨出来,笑意吟吟道:“唔,给本王亲一口,本王就信你说的。”

    沈如月警惕的立刻弹起,直直靠到了窗边,江柏舟怀里空空,还没等到江柏舟下一步动作,皇甫敲了敲窗槛,嗓音焦急:“王爷,皇上派人来了。”

    江柏舟皱眉,直起身子去开窗,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嘴里“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快。”

    江柏舟边整理衣服便吩咐皇甫:“一会你随我进宫,让阿炎送怜儿回府,务必安排好。”

    皇甫面露尴尬,灿灿道:“皇上说请沈小姐一同去。”

    沈如月一怔,“要我一起去?”

    皇甫点头,江柏舟面不改色:“荒唐,你回家去,皇上那边本王来应付。”

    皇甫声细如蚊:“张常侍亲自来的,怕是走不了。”

    待江柏舟回头时,沈如月早已弯腰出了车门,见到张公公,微微一笑,敛衽一礼道:“张公公好。”

    江柏舟随即跳下马车,张公公一见他那表情就打了个寒颤,表情也从严肃到乐呵呵。

    “旭王殿下,沈小姐,皇上请你们进宫一趟。”

    旭王殿下并不想买账:“寻她做甚?皇上找本王便可。”

    张公公卑躬屈膝:“奴才只是按皇上的吩咐做,奴才不敢揣测君心。”

    江柏舟连余光都没给他,“怂货。”

    说完就想拉着沈如月上马车,谁知那不会看脸色的张公公又道:“沈小姐与殿下同一辆马车多有不妥,奴才已经安排好了另一辆马车,还请沈小姐移步。”

    江柏舟额上青筋已经爆出来了,咬牙道:“张冕!本王忍你很久了!”

    沈如月捏了捏他手指,用两个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诶,别乱了分寸,跟皇上好好说话。”

    说完沈如月就彬彬有礼的跟着宫女走了,江柏舟拳头捏的嘎吱响,愤愤看了张公公一眼,然后翻身上马。

    还不忘吩咐皇甫:“跟着怜儿,有事别顾忌,放开打。”

    皇甫点头,撒丫子跑的飞快。

    江柏舟摩挲着白玉令牌,皇帝此次怕是不安好心,他对皇帝是无所谓的,纵使他谋反皇上也不会杀了他,但此时牵扯到沈如月,江柏舟不得不小心。

    “说好不再让她身陷囹吾,真没用。”江柏舟望着耀眼的太阳,似是呢喃又像是说给别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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