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有刹那昏懵。
程幼幼错愕地看着，躺在地上，已四分五裂的花瓶。
瓶中装的营养液溅得满地满墙都是，挂着的一排排演出服也难幸免，几束湿哒哒的玫瑰与玻璃碎片交错铺叠着。
韦钟豪最先反应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朝自己身边牵。
只是太猝不及防，幼幼没站稳一下子踩到玻璃上。
地板又湿又滑，她脚一打滑摔倒在地。
玻璃尖瞬间扎进皮肤，忍不住痛得闷哼出声。
韦钟豪一愣，想上前扶起她。
电光火石之际，他感到身后冲涌来一股气流。
一只肌理清晰，精瘦肤白的小臂横截在韦钟豪胸前，视野中出现一道深灰色背影，瞬间将自己挤了出去。
靳寒在数道错愕不已的眼神中，俯身抱起幼幼，发梢低垂。
白菀跟着出来便看见这幕。
幼幼被平稳放在高脚凳上。
摔倒时她小腿跪地，玻璃碎片划破她的肌肤，现在正往外冒血。
泊泊的鲜血与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不算严重的创口无形中放大，显得怵目惊心。
“拿酒精和水过来。”
靳寒单膝跪地，目光沉沉地盯着幼幼受伤的小腿。
白菀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扯了扯嘴角，哪里敢怠慢，赶紧去拿了。
很快，白菀拿着一瓶高度白酒和两瓶矿泉水过来。
靳寒接过矿泉水，单手拧开瓶盖，同时另一只手脱掉程幼幼的鞋。
鞋缝里还有碎玻璃渣。
幼幼脸红得能滴血，下意识伸手想去抵挡他的手，奈何男人力气太大，没起到半点作用，反倒无故增添俩人肌肤相触的机会，显得更暧昧。
登时慌得六神无主，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跟同学们解释，甚至忘记了疼痛。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靳寒的发顶，她捏紧板凳边缘，指尖发白，眼睫低垂，尽量掩住内心失措。
“我...我自己来就行。”
靳寒平视前方，低低道：“处理不好会感染。”
他抬头看她一眼。
“待会儿会有点痛。”
“.....那个，你、你不用——”
“没事。”他淡淡打断道。
李诗月想帮忙，但碍于靳寒强大气场，愣是一丝动静不敢发出来。
眼看韦钟豪这块木头想过去，李诗月疯狂使眼色，用口型不断念着两个字。
韦钟豪秒反应过来，表情一怔，无声重复：靳寒？
李诗月连忙点头。
靳寒用矿泉水冲洗幼幼的伤口，一瓶很快见底，接着他用牙咬开白酒瓶盖。
幼幼害怕地闭紧双眼。
“忍一下。”靳寒面色紧绷，“实在受不了可以掐我。”
这短短两三分钟内，靳寒的所作所为都太过暧昧，还有程幼幼心虚的神情。
论谁看了都觉得这俩不对劲。
一股微妙的气息在室内弥漫。
除去白菀，所有人心里都闪过了十万个为什么，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错。
地上蹲着的那个，悉心给程幼幼伤口消毒的人是靳寒。
靳寒，程幼幼。
这俩个人难道不该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到底怎么认识的？？
李诗月一副吃到惊天巨瓜的表情，脸都红了，疯狂同旁人挤眉弄眼。
韦钟豪在边上踱来踱去，浑身有种不服的劲儿，却又不敢真的过去。
嫩生生的肉被酒精刺痛，连着神经猛地一麻。
幼幼“嘶”一声，咬紧下唇暗暗蓄力。
这几秒大概有一世那么长，不知过了多久，猛烈的刺痛感消失了。
幼幼提心吊胆地舒出一口气。
靳寒放下白酒瓶，扯起自己的衣摆将她腿上多余的水渍擦干。
李诗月双眼瞪圆了，双手捂住嘴巴，震惊地说不出话。
靳寒仿佛沉浸在一个只有自己和程幼幼的世界里。
他不紧不慢地给幼幼穿好鞋子，绑好鞋带。
室内鸦雀无声。
白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好了。”靳寒站起来。
幼幼身上已发了层薄薄的虚汗，脸色苍白，但又透着红。
她不敢看周围同学，而是小心翼翼地睨向靳寒。
似是注意到少女的视线，靳寒掀起眼皮，与她目光交缠。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这种情景下，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幼幼也是。
一时静默无言。
须臾，靳寒抬起手，轻轻盖上幼幼柔顺细软的发顶。
炙热滚烫的掌心停留了一秒不到。
程幼幼轻轻吸一口气，藏在背后的手微微颤抖。
*
回学校的途中，没有谁再主动提这件事。
气氛异常安静，怀揣着疑惑与震惊，却憋在肚子里不说。
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与世无争、乖巧懂事的尖子生，居然认识靳寒这号人。
就他们刚才那相处状态，说是相恋许久的男女朋友也不为过。
四人各怀心思，不约而同地走至公交站台处等车。
他们都不想那么快回学校，准备坐公交车慢慢悠悠回去。
幼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犹豫半晌，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诊所。”
伤口有点深，她怕会留疤，何况还要在学校待上大半天。
“去…包扎一下。”她缓缓补充，“我给班主任发了短信，他已经同意了。”
......
鸦雀无声的一两秒。
换作平常，韦钟豪绝对会积极地陪她一起，但这次没有，他杵在街边栏杆旁，眼神飘忽。
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悄无声息地在改变。
幼幼看在眼里。
她知道，恐怕从今天起，自己跟靳寒的谣言便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靳寒向来是一中学生最避讳莫及的人。他根本不像个学生，打架斗殴，底下一众马仔，无恶不作。
但凡跟他沾上边，一些歧视鄙夷、流言蜚语难免殃及池鱼。
程幼幼又是个品学兼优，大家心目中的乖乖女、尖子生，这就更有噱头了。
黄凌凡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心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学校跟其他人分享这个劲爆新闻了。
幼幼暗暗紧了紧掌心。
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便好。
况且…在她心里。
靳寒还是蛮好一个人。
就算他在其他人面前跟传闻里那样，她也愿意相信他，相信真实的他是一个好人。
如果程信朋将这件事告诉了燕姨大伯他们，至多被打一顿，过几天就没事了。
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点开手机导航，转身朝最近的一家诊所走。
李诗月始终面露难色，没忍住两步上前拦了拦。
“诶，幼幼，我陪你一起去。”
幼幼道：“不用了，你们快回学校上课吧。”
“你受了伤我们怎么撇下你回去啊，没事没事，我陪你去诊所吧。”
程幼幼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答应了，“嗯...谢谢你。”
冲俩男生道了别，李诗月主动挽起程幼幼的手，俩人走路去诊所。
久久地望着街景，她的视线没有聚焦地落在前方，陷入了某种沉思。
直至临到诊所门前，都没回过神。
不知怎的，现在就连去个诊所，她都能想到靳寒。
想起过去陪靳寒去医院治疗刀伤那次了。
那时他始终面色淡然，微曲着上身，仿佛没有痛觉，仅剩的注意力也不时分给一旁站着的她。
这么一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幼幼却发现，他对医院的一切都十分陌生，不懂怎么配合医生，甚至不熟悉挂号流程。
他又经常会受伤，那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呢，还是说就这么放任自愈。
幼幼内心木然。
俩人走进诊所，前面还排着两三个人，取药窗口站着几个中年人，人挺多。
一个护士着装的女生让她们坐在门口长椅上等一会。
“到你们我会叫。”她简短说完，转身走进去。
李诗月：“好，谢谢。”
说完，李诗月侧头瞥一眼程幼幼。
屯街塞巷的步行区，门口居然栽了一颗挺拔魁梧的梧桐。
将近正午，翠绿丰沛的树叶摇曳着斑驳树影，挡住刺眼阳光。
李诗月轻咳一声，故作轻松般问：“你在发什么呆呢，看你一直神游。”
幼幼收回思绪，眼底渐渐澄澈。
“在想事情。”
“......啊？”
“诗月，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幼幼忽然问道。
也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及，李诗月明显怔了一下。
“呃，没...啊不，有......”她磕磕绊绊地说，末了顿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程幼幼的表情，“可以问吗？”
幼幼嗯声，表情真诚。
确定这点后，李诗月才鼓起勇气说道：“刚才在店里，你跟那个...靳寒...你们——”
说到一半她停顿。
程幼幼知道她会这么问，没表现出太大反应。
斟酌道：“我跟他，什么也没有。”嗯，至少目前是这样。
幼幼想了想，说道：“他帮过我几次，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个解释，李诗月也是没想到的。
现在但凡在这两人身上发生的有交点的事，她都感到无比震惊。
“呃，你说的是...靳寒？”李诗月舔舔嘴唇，“就是隔壁那个高三的？”
话涌上喉咙处，她刚想开口。
护士忽然从门框边冒出半个身子，大声喊道：“这个小姑娘，腿受伤的那个，你先进来！”
幼幼敛声，礼貌地朝护士应声，边起身跟上去边说：“嗯，是他。”
李诗月神情怔忡一瞬。
程幼幼错愕地看着，躺在地上，已四分五裂的花瓶。
瓶中装的营养液溅得满地满墙都是，挂着的一排排演出服也难幸免，几束湿哒哒的玫瑰与玻璃碎片交错铺叠着。
韦钟豪最先反应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朝自己身边牵。
只是太猝不及防，幼幼没站稳一下子踩到玻璃上。
地板又湿又滑，她脚一打滑摔倒在地。
玻璃尖瞬间扎进皮肤，忍不住痛得闷哼出声。
韦钟豪一愣，想上前扶起她。
电光火石之际，他感到身后冲涌来一股气流。
一只肌理清晰，精瘦肤白的小臂横截在韦钟豪胸前，视野中出现一道深灰色背影，瞬间将自己挤了出去。
靳寒在数道错愕不已的眼神中，俯身抱起幼幼，发梢低垂。
白菀跟着出来便看见这幕。
幼幼被平稳放在高脚凳上。
摔倒时她小腿跪地，玻璃碎片划破她的肌肤，现在正往外冒血。
泊泊的鲜血与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不算严重的创口无形中放大，显得怵目惊心。
“拿酒精和水过来。”
靳寒单膝跪地，目光沉沉地盯着幼幼受伤的小腿。
白菀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扯了扯嘴角，哪里敢怠慢，赶紧去拿了。
很快，白菀拿着一瓶高度白酒和两瓶矿泉水过来。
靳寒接过矿泉水，单手拧开瓶盖，同时另一只手脱掉程幼幼的鞋。
鞋缝里还有碎玻璃渣。
幼幼脸红得能滴血，下意识伸手想去抵挡他的手，奈何男人力气太大，没起到半点作用，反倒无故增添俩人肌肤相触的机会，显得更暧昧。
登时慌得六神无主，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跟同学们解释，甚至忘记了疼痛。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靳寒的发顶，她捏紧板凳边缘，指尖发白，眼睫低垂，尽量掩住内心失措。
“我...我自己来就行。”
靳寒平视前方，低低道：“处理不好会感染。”
他抬头看她一眼。
“待会儿会有点痛。”
“.....那个，你、你不用——”
“没事。”他淡淡打断道。
李诗月想帮忙，但碍于靳寒强大气场，愣是一丝动静不敢发出来。
眼看韦钟豪这块木头想过去，李诗月疯狂使眼色，用口型不断念着两个字。
韦钟豪秒反应过来，表情一怔，无声重复：靳寒？
李诗月连忙点头。
靳寒用矿泉水冲洗幼幼的伤口，一瓶很快见底，接着他用牙咬开白酒瓶盖。
幼幼害怕地闭紧双眼。
“忍一下。”靳寒面色紧绷，“实在受不了可以掐我。”
这短短两三分钟内，靳寒的所作所为都太过暧昧，还有程幼幼心虚的神情。
论谁看了都觉得这俩不对劲。
一股微妙的气息在室内弥漫。
除去白菀，所有人心里都闪过了十万个为什么，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错。
地上蹲着的那个，悉心给程幼幼伤口消毒的人是靳寒。
靳寒，程幼幼。
这俩个人难道不该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到底怎么认识的？？
李诗月一副吃到惊天巨瓜的表情，脸都红了，疯狂同旁人挤眉弄眼。
韦钟豪在边上踱来踱去，浑身有种不服的劲儿，却又不敢真的过去。
嫩生生的肉被酒精刺痛，连着神经猛地一麻。
幼幼“嘶”一声，咬紧下唇暗暗蓄力。
这几秒大概有一世那么长，不知过了多久，猛烈的刺痛感消失了。
幼幼提心吊胆地舒出一口气。
靳寒放下白酒瓶，扯起自己的衣摆将她腿上多余的水渍擦干。
李诗月双眼瞪圆了，双手捂住嘴巴，震惊地说不出话。
靳寒仿佛沉浸在一个只有自己和程幼幼的世界里。
他不紧不慢地给幼幼穿好鞋子，绑好鞋带。
室内鸦雀无声。
白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好了。”靳寒站起来。
幼幼身上已发了层薄薄的虚汗，脸色苍白，但又透着红。
她不敢看周围同学，而是小心翼翼地睨向靳寒。
似是注意到少女的视线，靳寒掀起眼皮，与她目光交缠。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这种情景下，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幼幼也是。
一时静默无言。
须臾，靳寒抬起手，轻轻盖上幼幼柔顺细软的发顶。
炙热滚烫的掌心停留了一秒不到。
程幼幼轻轻吸一口气，藏在背后的手微微颤抖。
*
回学校的途中，没有谁再主动提这件事。
气氛异常安静，怀揣着疑惑与震惊，却憋在肚子里不说。
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与世无争、乖巧懂事的尖子生，居然认识靳寒这号人。
就他们刚才那相处状态，说是相恋许久的男女朋友也不为过。
四人各怀心思，不约而同地走至公交站台处等车。
他们都不想那么快回学校，准备坐公交车慢慢悠悠回去。
幼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犹豫半晌，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诊所。”
伤口有点深，她怕会留疤，何况还要在学校待上大半天。
“去…包扎一下。”她缓缓补充，“我给班主任发了短信，他已经同意了。”
......
鸦雀无声的一两秒。
换作平常，韦钟豪绝对会积极地陪她一起，但这次没有，他杵在街边栏杆旁，眼神飘忽。
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悄无声息地在改变。
幼幼看在眼里。
她知道，恐怕从今天起，自己跟靳寒的谣言便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靳寒向来是一中学生最避讳莫及的人。他根本不像个学生，打架斗殴，底下一众马仔，无恶不作。
但凡跟他沾上边，一些歧视鄙夷、流言蜚语难免殃及池鱼。
程幼幼又是个品学兼优，大家心目中的乖乖女、尖子生，这就更有噱头了。
黄凌凡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心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学校跟其他人分享这个劲爆新闻了。
幼幼暗暗紧了紧掌心。
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便好。
况且…在她心里。
靳寒还是蛮好一个人。
就算他在其他人面前跟传闻里那样，她也愿意相信他，相信真实的他是一个好人。
如果程信朋将这件事告诉了燕姨大伯他们，至多被打一顿，过几天就没事了。
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点开手机导航，转身朝最近的一家诊所走。
李诗月始终面露难色，没忍住两步上前拦了拦。
“诶，幼幼，我陪你一起去。”
幼幼道：“不用了，你们快回学校上课吧。”
“你受了伤我们怎么撇下你回去啊，没事没事，我陪你去诊所吧。”
程幼幼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答应了，“嗯...谢谢你。”
冲俩男生道了别，李诗月主动挽起程幼幼的手，俩人走路去诊所。
久久地望着街景，她的视线没有聚焦地落在前方，陷入了某种沉思。
直至临到诊所门前，都没回过神。
不知怎的，现在就连去个诊所，她都能想到靳寒。
想起过去陪靳寒去医院治疗刀伤那次了。
那时他始终面色淡然，微曲着上身，仿佛没有痛觉，仅剩的注意力也不时分给一旁站着的她。
这么一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幼幼却发现，他对医院的一切都十分陌生，不懂怎么配合医生，甚至不熟悉挂号流程。
他又经常会受伤，那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呢，还是说就这么放任自愈。
幼幼内心木然。
俩人走进诊所，前面还排着两三个人，取药窗口站着几个中年人，人挺多。
一个护士着装的女生让她们坐在门口长椅上等一会。
“到你们我会叫。”她简短说完，转身走进去。
李诗月：“好，谢谢。”
说完，李诗月侧头瞥一眼程幼幼。
屯街塞巷的步行区，门口居然栽了一颗挺拔魁梧的梧桐。
将近正午，翠绿丰沛的树叶摇曳着斑驳树影，挡住刺眼阳光。
李诗月轻咳一声，故作轻松般问：“你在发什么呆呢，看你一直神游。”
幼幼收回思绪，眼底渐渐澄澈。
“在想事情。”
“......啊？”
“诗月，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幼幼忽然问道。
也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及，李诗月明显怔了一下。
“呃，没...啊不，有......”她磕磕绊绊地说，末了顿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程幼幼的表情，“可以问吗？”
幼幼嗯声，表情真诚。
确定这点后，李诗月才鼓起勇气说道：“刚才在店里，你跟那个...靳寒...你们——”
说到一半她停顿。
程幼幼知道她会这么问，没表现出太大反应。
斟酌道：“我跟他，什么也没有。”嗯，至少目前是这样。
幼幼想了想，说道：“他帮过我几次，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个解释，李诗月也是没想到的。
现在但凡在这两人身上发生的有交点的事，她都感到无比震惊。
“呃，你说的是...靳寒？”李诗月舔舔嘴唇，“就是隔壁那个高三的？”
话涌上喉咙处，她刚想开口。
护士忽然从门框边冒出半个身子，大声喊道：“这个小姑娘，腿受伤的那个，你先进来！”
幼幼敛声，礼貌地朝护士应声，边起身跟上去边说：“嗯，是他。”
李诗月神情怔忡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