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小雨
2017年，东京，阴转小雨。
沈梦看着货车后箱堆满的家具家电，负责搬运的员工问她现在能把大号家具先送上楼吗？沈梦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手机连着拨打了几通都是无人接听，她歉意满满地不断鞠躬：“抱歉抱歉，稍等一下可以吗？”
“这个...还需要多久？”为首的男人最年长，蓄着一下巴胡子，眼睛几乎也要被茂盛的眉毛遮挡住：“我们接下来还有其他单子，如果耽误太久的话其他客人会不满意的。”
“我知道了...会尽快的。”沈梦应付着男人这边，手里也不停歇，挂掉仍在呼号的电话再次回拨，耳边只存在员工在旁边的说话声和嘟嘟嘟的声响，她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不得不认清事实：“对不起，我刚才忘记拿钥匙了，现在没办法进屋，你们能不能晚点再送来，或者再稍微等等，我在联系朋友帮我找开锁师傅。”
刚收到搬家公司电话时，她兴冲冲地就打开了门下楼跟他们碰面，没想到风吹动了门，他们都被锁在了外面。
“这个的话，等的太久会影响到下午的客人需求，接下来我们要去涩谷那边。”男人左右为难，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估摸着是要等沈梦会给出什么方法，再作出解决方案。
“请问您知道附近哪家开锁的店铺吗？”沈梦把所学日语里全部的敬语用在了这次对话上，伴随着的还有礼貌地鞠躬：“我刚到这里，附近还都不熟悉。”
偏偏她视作保护伞的人迟迟没接电话。混蛋，明明那时候拍着胸脯发誓要在异国他乡好好保护她，结果关键时刻不见踪影。
男人露出我只是送货怎么可能知道附近环境的迷惑表情，嘴上又是恭恭敬敬的周全话。
这时，一个少年从道路上边经过，刻意绕开庞大搬运货车这边的吵闹，径直往楼梯口走。
沈梦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礼貌又急促地追上他：“你好，我想请问。”
少年停步在楼梯上，右手两指捏起纯白头戴式耳机的一端，留以听她说话，左手则握着三四本厚厚的漫画书，一只脚踩上一层台阶，等着随时离开，低头看她。
“请问附近开锁店在哪里呀。”沈梦在他面前站得笔直，迫切地想得知答案，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少年浅褐色眼眸。
“直走左拐。”
“哎？”沈梦猝不及防。没想到店铺居然离得这么近。
“怎么了？”少年要将耳机戴上，他脸色很冷，透出疏离感，像是没有太多耐心的人。沈梦快速摇头，跟他连连道谢，直至目送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口，她才连走带跑地赶回车边，跟男人说明了情况，又小跑着去找开锁师傅。
姜堰打回来的电话是在员工上下楼搬运家具时，沈梦帮不上忙，只好站在阳台边等他们搬好。每次一跟员工们正面相对，沈梦就笑着跟他们低低头，转头便质问电话里头啰嗦不停的姜堰。
“刚才你在干嘛。”
这次她在说国语。
“哦，社团部门有点事要处理，刚结束看到你打这么多通电话，怎么了？”姜堰那头还很吵，能听到前后辈打招呼，邦邦邦的打球声，吵得沈梦脑袋跟着突突跳动，不一会儿感觉那边的吵被盖住了，闷闷的：“等我会儿。”
沈梦乖乖地等着姜堰下楼，来到没有多少人的走廊。
“现在安静了。”姜堰长呼一口气：“你刚要说什么？”
“没事，现在都解决了。”沈梦用手指点着阳台上一颗颗雨珠，适才的焦虑和急切感已烟消云散，光是听到姜堰说话就够她心情大好：“大学社团很忙吗？”
“过段时间要跟其他大学打联赛，所以现在训练和协调工作不能慢下来。”姜堰顿了顿，说：“不说这种事了。你到东京还适应吗？睡眠还好吗？还能吃的惯这里食物吗？身体有没有水土不服？”
“都还好。”除了很亢奋，对阴雨天里的东京和日本电影里唯美的樱花雨存在着不可抑制地好奇和仰望外，还有对未来一无所知的窥探欲让沈梦预想到失眠之夜外，一切都还能适应：“你能在东京熬过来，我也可以。”
“熬过来？”姜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在熬。梦梦，如果是以熬的方式度过接下来在东京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哦。”
一阵携着雨的风吹过阳台，沈梦低头跺跺脚，抖掉落在额前的雨珠，背过身，避过所有员工的脸庞。
她说：“有你在的话，我是不会感到难过的。”
沉重的东西落地声与她的话同时响起。
沈梦心跳加快，发现是员工在抬沙发时碰到了地板。盖住了她鼓起勇气道出的真心话。
姜堰语气微扬：“刚才说什么了？”
“没有...”沈梦碰过雨珠的手指湿答答地又捏着衣摆：“我可以坚持的。”
“我知道梦梦会说这句话。”
“你又知道了。”沈梦恼怒。
“明天社团结束后我过来找你。”姜堰说：“今天晚上睡不着的话就想想明天想吃什么吧。我知道这边有几家书店和唱片店，到时候带你去。如果还是睡不着就打电话给我，我陪你聊天。”
“谢谢你。”沈梦感觉心脏热得要烧起来。
“说谢谢的话会让我很寒心的。”姜堰佯装失望，沈梦吓得又想要道歉，被他及时打住。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姜堰要外出一趟便挂断了电话。
搬家公司送完东西，沈梦签完字，目送他们下楼，一关门便重重地坐在地上，累得四肢舒展不愿动弹，闭着眼歇息了几分钟，一咬牙又站起来收拾零碎东西。
晚饭是蛋汤配米饭。电视机里播放黄金档综艺节目，以她的日语水平能听懂，只是很难合上笑点，百无聊赖地看着吃饭。在洗水池里洗好了碗和用来擦拭家具的抹布，直到都忙碌完，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
沈梦在行李箱里拿出妈妈准备的国内特产，想到事先了解过的日本习俗规矩。到了新家要向邻居送些小礼物用以示意。鼓足勇气，她才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她忐忑不安，害怕对方不喜欢自己的礼物。
几分钟后，邻居的门终于打开。
脑袋从门口探出，茂盛微卷的黑发挡住了邻居的脸，沈梦只觉得熟悉，尤其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没作他想，送完邻居礼物，还有楼上楼下也需要赠送和打招呼，她一咬牙直接将礼物递出。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请笑纳。”
一秒，两秒，三秒...
他迟迟没有接过礼物的意思。
沈梦心跳快得难以克制，抬头时脸红得几乎熟透了。楼梯顶部的电灯光线打在门口，她终于从蜷曲乱发里看清他的脸—那是白天在楼梯口拦住的少年。
少年此时终于直面她，露出了整张脸。
他肤色白得发亮，眼底下有着两颗痣，高挺如同少女漫里男主人公的鼻梁顶端同样有颗痣，沉着脸导致笑唇显得锐利冷峻。黑得如墨的卷发贴在额前，挡住了她早已对视过的浅褐色眼眸。
“外国人吗？”他没有要收下礼物的意思。
“我是中国人，来这里留学。”沈梦老实回答他：“我说话口音很奇怪吗？”
“其实不差。”少年说。
沈梦突然想不出跟他还能说些什么，只想快点把礼物送出去，等送完
邻居礼物后她也好安心休息会儿。于是她将手又抬了抬，少年的视线落回礼物上：“是我从自己国家带来的绿豆糕，希望你能喜欢。”
少年垂着眼，光影昏暗只照得他面庞冷冰冰。又是几秒过去，少年从沈梦手中拿走绿豆糕礼物，低声道了一声谢后便关了门。
沈梦愣了几秒，直觉少年不好接触，又想未来仅仅是邻居罢了。于是捧着余下的绿豆糕礼盒，同楼上楼下的邻居打招呼。
结束后她洗了澡，洗衣机咯吱咯吱地转动着。沈梦坐在只摆放了沙发，供用餐和阅读的方桌，还有一台算不上新的电视机，中间铺着方方正正的地毯。
九点多的时候，外面传来很响很混乱的脚步声，不像一群人呼拥而至，而是一个人特地蹦跳着上楼梯。伴随而来的还有女人说话，沈梦以为是楼上的住户，没想脚步和谈话声到了这层楼便停了，安静没一会儿又传来格外清晰的敲门声。
沈梦担心治安问题，趴在门口观察着外头的动静。
一个高挑曼妙的少女站在少年所在住所的门口，门迟迟没开，少女没了耐心，用手背拍着门。沈梦侧耳听着，少女嘀咕着几句话。
“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就把照片发给他们咯。”
“虽然我很感激你但是那些照片要是被他们拿到了，就算是我也不好帮你解释呀。”
少女话还没说完，少年已经把门打开，一句话还没有说，就被少女热情地抱住。沈梦透过猫眼只能看清楚两人肩膀紧紧贴合，接着少年毫不犹豫地推开少女，一手将她拉进屋子里。
楼梯又恢复了夜的平静。
沈梦猜想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除此外没再想，她累得坐在沙发上不想动，日剧和综艺都看不进，大概是受到那对少年少女的影响，她格外地想要见到姜堰。
还要熬到明天才能见到他，还要等好久好久呢。
沈梦看着货车后箱堆满的家具家电，负责搬运的员工问她现在能把大号家具先送上楼吗？沈梦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手机连着拨打了几通都是无人接听，她歉意满满地不断鞠躬：“抱歉抱歉，稍等一下可以吗？”
“这个...还需要多久？”为首的男人最年长，蓄着一下巴胡子，眼睛几乎也要被茂盛的眉毛遮挡住：“我们接下来还有其他单子，如果耽误太久的话其他客人会不满意的。”
“我知道了...会尽快的。”沈梦应付着男人这边，手里也不停歇，挂掉仍在呼号的电话再次回拨，耳边只存在员工在旁边的说话声和嘟嘟嘟的声响，她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不得不认清事实：“对不起，我刚才忘记拿钥匙了，现在没办法进屋，你们能不能晚点再送来，或者再稍微等等，我在联系朋友帮我找开锁师傅。”
刚收到搬家公司电话时，她兴冲冲地就打开了门下楼跟他们碰面，没想到风吹动了门，他们都被锁在了外面。
“这个的话，等的太久会影响到下午的客人需求，接下来我们要去涩谷那边。”男人左右为难，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估摸着是要等沈梦会给出什么方法，再作出解决方案。
“请问您知道附近哪家开锁的店铺吗？”沈梦把所学日语里全部的敬语用在了这次对话上，伴随着的还有礼貌地鞠躬：“我刚到这里，附近还都不熟悉。”
偏偏她视作保护伞的人迟迟没接电话。混蛋，明明那时候拍着胸脯发誓要在异国他乡好好保护她，结果关键时刻不见踪影。
男人露出我只是送货怎么可能知道附近环境的迷惑表情，嘴上又是恭恭敬敬的周全话。
这时，一个少年从道路上边经过，刻意绕开庞大搬运货车这边的吵闹，径直往楼梯口走。
沈梦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礼貌又急促地追上他：“你好，我想请问。”
少年停步在楼梯上，右手两指捏起纯白头戴式耳机的一端，留以听她说话，左手则握着三四本厚厚的漫画书，一只脚踩上一层台阶，等着随时离开，低头看她。
“请问附近开锁店在哪里呀。”沈梦在他面前站得笔直，迫切地想得知答案，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少年浅褐色眼眸。
“直走左拐。”
“哎？”沈梦猝不及防。没想到店铺居然离得这么近。
“怎么了？”少年要将耳机戴上，他脸色很冷，透出疏离感，像是没有太多耐心的人。沈梦快速摇头，跟他连连道谢，直至目送他消失在楼梯拐角口，她才连走带跑地赶回车边，跟男人说明了情况，又小跑着去找开锁师傅。
姜堰打回来的电话是在员工上下楼搬运家具时，沈梦帮不上忙，只好站在阳台边等他们搬好。每次一跟员工们正面相对，沈梦就笑着跟他们低低头，转头便质问电话里头啰嗦不停的姜堰。
“刚才你在干嘛。”
这次她在说国语。
“哦，社团部门有点事要处理，刚结束看到你打这么多通电话，怎么了？”姜堰那头还很吵，能听到前后辈打招呼，邦邦邦的打球声，吵得沈梦脑袋跟着突突跳动，不一会儿感觉那边的吵被盖住了，闷闷的：“等我会儿。”
沈梦乖乖地等着姜堰下楼，来到没有多少人的走廊。
“现在安静了。”姜堰长呼一口气：“你刚要说什么？”
“没事，现在都解决了。”沈梦用手指点着阳台上一颗颗雨珠，适才的焦虑和急切感已烟消云散，光是听到姜堰说话就够她心情大好：“大学社团很忙吗？”
“过段时间要跟其他大学打联赛，所以现在训练和协调工作不能慢下来。”姜堰顿了顿，说：“不说这种事了。你到东京还适应吗？睡眠还好吗？还能吃的惯这里食物吗？身体有没有水土不服？”
“都还好。”除了很亢奋，对阴雨天里的东京和日本电影里唯美的樱花雨存在着不可抑制地好奇和仰望外，还有对未来一无所知的窥探欲让沈梦预想到失眠之夜外，一切都还能适应：“你能在东京熬过来，我也可以。”
“熬过来？”姜堰笑了起来：“我可没有在熬。梦梦，如果是以熬的方式度过接下来在东京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哦。”
一阵携着雨的风吹过阳台，沈梦低头跺跺脚，抖掉落在额前的雨珠，背过身，避过所有员工的脸庞。
她说：“有你在的话，我是不会感到难过的。”
沉重的东西落地声与她的话同时响起。
沈梦心跳加快，发现是员工在抬沙发时碰到了地板。盖住了她鼓起勇气道出的真心话。
姜堰语气微扬：“刚才说什么了？”
“没有...”沈梦碰过雨珠的手指湿答答地又捏着衣摆：“我可以坚持的。”
“我知道梦梦会说这句话。”
“你又知道了。”沈梦恼怒。
“明天社团结束后我过来找你。”姜堰说：“今天晚上睡不着的话就想想明天想吃什么吧。我知道这边有几家书店和唱片店，到时候带你去。如果还是睡不着就打电话给我，我陪你聊天。”
“谢谢你。”沈梦感觉心脏热得要烧起来。
“说谢谢的话会让我很寒心的。”姜堰佯装失望，沈梦吓得又想要道歉，被他及时打住。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姜堰要外出一趟便挂断了电话。
搬家公司送完东西，沈梦签完字，目送他们下楼，一关门便重重地坐在地上，累得四肢舒展不愿动弹，闭着眼歇息了几分钟，一咬牙又站起来收拾零碎东西。
晚饭是蛋汤配米饭。电视机里播放黄金档综艺节目，以她的日语水平能听懂，只是很难合上笑点，百无聊赖地看着吃饭。在洗水池里洗好了碗和用来擦拭家具的抹布，直到都忙碌完，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
沈梦在行李箱里拿出妈妈准备的国内特产，想到事先了解过的日本习俗规矩。到了新家要向邻居送些小礼物用以示意。鼓足勇气，她才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她忐忑不安，害怕对方不喜欢自己的礼物。
几分钟后，邻居的门终于打开。
脑袋从门口探出，茂盛微卷的黑发挡住了邻居的脸，沈梦只觉得熟悉，尤其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没作他想，送完邻居礼物，还有楼上楼下也需要赠送和打招呼，她一咬牙直接将礼物递出。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请笑纳。”
一秒，两秒，三秒...
他迟迟没有接过礼物的意思。
沈梦心跳快得难以克制，抬头时脸红得几乎熟透了。楼梯顶部的电灯光线打在门口，她终于从蜷曲乱发里看清他的脸—那是白天在楼梯口拦住的少年。
少年此时终于直面她，露出了整张脸。
他肤色白得发亮，眼底下有着两颗痣，高挺如同少女漫里男主人公的鼻梁顶端同样有颗痣，沉着脸导致笑唇显得锐利冷峻。黑得如墨的卷发贴在额前，挡住了她早已对视过的浅褐色眼眸。
“外国人吗？”他没有要收下礼物的意思。
“我是中国人，来这里留学。”沈梦老实回答他：“我说话口音很奇怪吗？”
“其实不差。”少年说。
沈梦突然想不出跟他还能说些什么，只想快点把礼物送出去，等送完
邻居礼物后她也好安心休息会儿。于是她将手又抬了抬，少年的视线落回礼物上：“是我从自己国家带来的绿豆糕，希望你能喜欢。”
少年垂着眼，光影昏暗只照得他面庞冷冰冰。又是几秒过去，少年从沈梦手中拿走绿豆糕礼物，低声道了一声谢后便关了门。
沈梦愣了几秒，直觉少年不好接触，又想未来仅仅是邻居罢了。于是捧着余下的绿豆糕礼盒，同楼上楼下的邻居打招呼。
结束后她洗了澡，洗衣机咯吱咯吱地转动着。沈梦坐在只摆放了沙发，供用餐和阅读的方桌，还有一台算不上新的电视机，中间铺着方方正正的地毯。
九点多的时候，外面传来很响很混乱的脚步声，不像一群人呼拥而至，而是一个人特地蹦跳着上楼梯。伴随而来的还有女人说话，沈梦以为是楼上的住户，没想脚步和谈话声到了这层楼便停了，安静没一会儿又传来格外清晰的敲门声。
沈梦担心治安问题，趴在门口观察着外头的动静。
一个高挑曼妙的少女站在少年所在住所的门口，门迟迟没开，少女没了耐心，用手背拍着门。沈梦侧耳听着，少女嘀咕着几句话。
“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就把照片发给他们咯。”
“虽然我很感激你但是那些照片要是被他们拿到了，就算是我也不好帮你解释呀。”
少女话还没说完，少年已经把门打开，一句话还没有说，就被少女热情地抱住。沈梦透过猫眼只能看清楚两人肩膀紧紧贴合，接着少年毫不犹豫地推开少女，一手将她拉进屋子里。
楼梯又恢复了夜的平静。
沈梦猜想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除此外没再想，她累得坐在沙发上不想动，日剧和综艺都看不进，大概是受到那对少年少女的影响，她格外地想要见到姜堰。
还要熬到明天才能见到他，还要等好久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