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灵纹辉光
还不到一分钟。
从自己身上揭下来的灵纹就开始向辛枝靠近。
谷鹤来心生赞叹。
不愧是近乎于道的亲和力，她想。
感知到灵纹上属于自己的烙印正在被急速削弱，谷鹤来恍然，原来“近乎于道的人可以掠夺隶属于别人的灵纹”这一传言是真的。
并不想自己费了一番心力才折服的灵纹白送，谷鹤来连忙叫停，十分难得地回顾起了面对天才的无力。
那个人从来没有向她崭露过可以夺走已经有主的灵纹这一能力，是一直有心自我限制吗，她心中五味杂陈。
望着神情平淡看向她的辛枝，谷鹤来有些头疼。
辛枝和那个人太不一样了，恐怕之后会树敌更多。
“怎么了。”辛枝问。
从来自谷鹤来的崩溃值里，辛枝略微窥见了她的不平静。
谷鹤来将脑袋里的担忧抛开。
决定该头疼的还是留给这孩子的同辈以及老师去头疼。
“知道进灵纹小世界的‘可以为之’以及‘不可触犯’吗？”她问。
辛枝在原著中找到答案，却不确定是否适时，“可以试探但不可冒犯，可以诱拐但不能绑架，可以不迎合但不要对着干。”
第一句是针对灵纹小世界的虚无意识，第二句是针对灵纹，第三句是针对守界人。
这是尤稀灯第一次尝试进入灵纹小世界时，她的老师对她的嘱咐。
听辛枝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后，谷鹤来又拆开来更透彻地说了一遍，并且再三强调构建并维持精神屏障的重要性，直到辛枝频频点头，在她的示范下成功掌握，在她的考校下不曾出错，瞧不出漏洞之后才停止。
“还有，”谷鹤来补充，是只针对近乎于道的亲和力，“不要尝试共鸣别人已经在进行契约甚至已经完成了契约的灵纹。”
辛枝：“意思是我可以做到？”
谷鹤来笑笑，“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我的灵纹，它很喜欢你。”
“我的亲和力？”辛枝很快就想到。
谷鹤来颔首，“具体是什么，你就保持在不知道的状态，这样对你来说最安全。”
因为如果有人逼问，以读心的能力感知，在相关问题上，你会想到我，谷鹤来。
她想，‘希望能够给到你一点庇护。’
“谢谢你，我的监护人。”
辛枝了然她的打算，“为我计深远，你真爱我。”
谷鹤来很难不露出无语神色。
“我只是想对得起我一校之长的身份。”
“有了我，你也可以是优秀的一家之长。”
辛枝浑不在意地说。
然后得到了6点崩溃值的入账。
谷鹤来果断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你可以开始了。”
她按开入界通道。
眼前的事物未变化分毫，却有另一重世界降临。
肉眼看见物质世界，心之眼为其叠加灵纹小世界。
只是一个入口，却令人沸腾，存在感昭彰。
感受到入口处传来的吸力，就像龙卷风搜刮它周围的一切。
辛枝没有抵抗，放任自己被两股力量的拉扯，身体的挽留，灵纹小世界的邀请。
因心之所向，最终赢得胜利的，是灵纹小世界。
她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但其实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只是与身体的控制权隔了一层纱，纱的名字叫界壁。
由谷鹤来开辟的入口进，是大概三十平米大小的空间，上上下下浮游着许多光团，都是在嗅闻到她散发的气息后聚来的。辛枝回忆了一遍原著里灵纹小世界的相关情报。
「如果对自己没有信心，可以从进到灵纹小世界后第一时间见到的那些灵纹中挑选一个缔结契约，它们出现在这里，就表明了认可，不会拒绝它们认可之人的解读。」
「有些人对自己十分自信，也从这个初始空间离开，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灵纹。」
「但不建议对你见到的任何灵纹表露出不屑或轻蔑，灵纹之间消息共享，有着特殊的渠道。」
「灵纹使与灵纹契约，彼此之间是双向选择。」
「说不定灵纹也属于潜在的智慧生命。」
……
进入灵纹小世界，看到的只是一团团辉光。
看不到自己，或许自己此刻也只是一团辉光。
等等，‘现在的我就是一团辉光。’
辛枝马上纠正了自己的看法。
她想起原著中有一句话，是尤稀灯在学校的组织下进入灵纹小世界的经历。
「尤稀灯看到一个向她冲来的光团，下意识要闪避，却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原著里是尤稀灯遇见了卓云深，但辛枝反感卓云深对尤稀灯的欺骗和伤害，将原著相关语句做了替换。
有的是机会，她想。
安抚完自己因想起脏东西而激荡的心情，辛枝将心神重新投注在眼前。
在眼前浮动的辉光有明有暗。
稍暗淡的，是沉寂的灵纹，最近不曾与人缔结契约；稍明亮的，则更为活跃，或许不久前刚结束了一段契约。
在这个世界，几乎每个人都是听着关于灵纹的事长大的。
每一个重要的生命阶段，在对未来的生活规划中，灵纹都占有极大的比重。
但于辛枝而言，灵纹是幻想故事成真。
她怔怔地看着在她周身旋转沉浮的光团们，不曾收敛过感知，在含义之外，辛枝与这些灵纹近距离相处，感知最明显的竟然是它们善意的好奇。
察觉自己在谷鹤来的教导下立起的屏障有一处被冲撞，她转头…她想转头，没能成功，才想起自己现在没有头没有躯干也没有四肢，她现在和这些灵纹一样，也是一个光团。
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灵纹尚且没有准确认知，辛枝现在最强烈的想法，是——
‘我想和它们接触。’
玩家的游戏准则，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目前为止，这段经历，这个世界，在辛枝眼中，全然像是一个自由度百分百的全息游戏。
而她，是闯入其中的外来者。
这个外来者给了自己一个身份——
玩家。
行随意动，辛枝撤开了支撑起来笼罩住自己的屏障。
不过不是一点，不是一线，也不是不是一面，而是全部。
就在她将隔绝自己与灵纹小世界的屏障彻底撤下的那瞬间，在这个空间里浮游的灵纹全都一拥而上。刚要接触到灵纹小世界，就被灵纹糊满了，于是又被隔绝开。
灵纹小世界类似于真空环境，以光团形态的人们却依旧能够自然活动，不必受窒息的困扰。
然而心理性窒息依旧存在。
此刻，辛枝就有一种喘不过气，整个人快要厥过去了般的认知。
光团贴上来后，辛枝依旧能看到如墨的界壁。
原来灵纹是透明的，她想。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是视觉，灵纹不是透明的，灵纹只是不会阻碍感知。
当感知的目标不是灵纹时，灵纹就像是一层淡薄的雾气，感知可以穿过它，并且忽略它。
辛枝逐渐在新奇感官中沉溺。
系统正在奉旨摸鱼，却突然被警报填满了运算。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失！]
它被吓得连捏出来的胳膊都位置错乱了。
查看它宿主的当前状态的过程中，系统瞥见谷鹤来凝重的神情。
见她尝试着阻止辛枝的生命体征流失，它连忙进入到系统与宿主深度联系的特殊空间。
就辛枝的感知而言，就是突然被拉到了一个白色的空间。
她还有些木木的，有一部分心神还留在灵纹小世界，注意到了感知的变换，却没有及时反应。
“宿主，宿主，宿主……”系统连声唤道。
见没有反应，它掏出用来跟耳背故障的同伴对话的大喇叭，“辛枝，醒醒！”
辛枝被震得不存在的耳膜生疼，她下意识偏过头，“你怎么来了。”
她已经回过神，但说话还是慢吞吞的。
“我再不来你就要死了！”系统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辛枝意识到了自己做了多危险的事，却仍旧以无辜的神情回答：“我只是跟一群小可爱亲密接触了一下。”
判断出她没说实话，系统暗自冷哼，“谷鹤来好像被你吓到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想一想该怎么跟她解释吧。”它说。
辛枝微一颔首，表示她知道了，“让我出去吧。”
“去哪儿？”
“灵纹小世界。”
“我已经把你拉出来了，离开这儿，你会在你身体里醒来。”
啧，做了多余的事啊，系统。
想着，辛枝决定扣掉一点系统今天的工资。
并打算在它问起的时候，向它强调在她心里属于它的定位。
只可以是辅助性工具，不可以是主导性督查。
她不希望系统替她决定她的事情。
再有下次的话，辛枝想，或许就该投诉了。
回到系统空间重新具现出形体的系统忽然浑身哆嗦了下，右手中指有些错位，本该是顺着关节延伸出去，结果抖成了垂直于关节。
拉出后台确认仅有一次的复活机会没有用出去后，系统舒了一口气，运算回复平缓。
它将错位的中指纠正，得意于自己力挽狂澜的表现。
‘我救了宿主一命，她肯定很感谢我，就是脸皮太薄了，没能向我道谢。’它想。
系统的种种脑补，辛枝一无所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天花板。
想坐起来，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或者是神经与效应器反应迟钝，跟意识之间延迟太高。
等到身体终于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坐起身时，辛枝正在尝试令自己转头。
所想与所做之间的不匹配令她困惑，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坐起身”是她醒过来后想达成的第一个念头。
除了后怕自己的失误差点害死一个对灵纹亲和近乎于道的未成年之外，谷鹤来更多的是生气，既气自己再三叮嘱如何安全出入灵纹小世界但辛枝还是出了问题，又气自己身为校长竟然让一个未成年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差点死掉。
但原本沉重的心情，在看到辛枝以缓慢的动作又坐又卧，歪头仰头的一连串动作，以及脸上慢慢生动起来的无语时，又被抑制不住的好笑打压。
不过，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谷鹤来阴沉着脸色，她早就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流露。
“你是怎么回事？”她问。
辛枝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以真挚的姿态回答——
“我被迷惑了，但我挣脱了。”
她说。
从自己身上揭下来的灵纹就开始向辛枝靠近。
谷鹤来心生赞叹。
不愧是近乎于道的亲和力，她想。
感知到灵纹上属于自己的烙印正在被急速削弱，谷鹤来恍然，原来“近乎于道的人可以掠夺隶属于别人的灵纹”这一传言是真的。
并不想自己费了一番心力才折服的灵纹白送，谷鹤来连忙叫停，十分难得地回顾起了面对天才的无力。
那个人从来没有向她崭露过可以夺走已经有主的灵纹这一能力，是一直有心自我限制吗，她心中五味杂陈。
望着神情平淡看向她的辛枝，谷鹤来有些头疼。
辛枝和那个人太不一样了，恐怕之后会树敌更多。
“怎么了。”辛枝问。
从来自谷鹤来的崩溃值里，辛枝略微窥见了她的不平静。
谷鹤来将脑袋里的担忧抛开。
决定该头疼的还是留给这孩子的同辈以及老师去头疼。
“知道进灵纹小世界的‘可以为之’以及‘不可触犯’吗？”她问。
辛枝在原著中找到答案，却不确定是否适时，“可以试探但不可冒犯，可以诱拐但不能绑架，可以不迎合但不要对着干。”
第一句是针对灵纹小世界的虚无意识，第二句是针对灵纹，第三句是针对守界人。
这是尤稀灯第一次尝试进入灵纹小世界时，她的老师对她的嘱咐。
听辛枝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后，谷鹤来又拆开来更透彻地说了一遍，并且再三强调构建并维持精神屏障的重要性，直到辛枝频频点头，在她的示范下成功掌握，在她的考校下不曾出错，瞧不出漏洞之后才停止。
“还有，”谷鹤来补充，是只针对近乎于道的亲和力，“不要尝试共鸣别人已经在进行契约甚至已经完成了契约的灵纹。”
辛枝：“意思是我可以做到？”
谷鹤来笑笑，“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我的灵纹，它很喜欢你。”
“我的亲和力？”辛枝很快就想到。
谷鹤来颔首，“具体是什么，你就保持在不知道的状态，这样对你来说最安全。”
因为如果有人逼问，以读心的能力感知，在相关问题上，你会想到我，谷鹤来。
她想，‘希望能够给到你一点庇护。’
“谢谢你，我的监护人。”
辛枝了然她的打算，“为我计深远，你真爱我。”
谷鹤来很难不露出无语神色。
“我只是想对得起我一校之长的身份。”
“有了我，你也可以是优秀的一家之长。”
辛枝浑不在意地说。
然后得到了6点崩溃值的入账。
谷鹤来果断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你可以开始了。”
她按开入界通道。
眼前的事物未变化分毫，却有另一重世界降临。
肉眼看见物质世界，心之眼为其叠加灵纹小世界。
只是一个入口，却令人沸腾，存在感昭彰。
感受到入口处传来的吸力，就像龙卷风搜刮它周围的一切。
辛枝没有抵抗，放任自己被两股力量的拉扯，身体的挽留，灵纹小世界的邀请。
因心之所向，最终赢得胜利的，是灵纹小世界。
她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但其实还在自己的身体里，只是与身体的控制权隔了一层纱，纱的名字叫界壁。
由谷鹤来开辟的入口进，是大概三十平米大小的空间，上上下下浮游着许多光团，都是在嗅闻到她散发的气息后聚来的。辛枝回忆了一遍原著里灵纹小世界的相关情报。
「如果对自己没有信心，可以从进到灵纹小世界后第一时间见到的那些灵纹中挑选一个缔结契约，它们出现在这里，就表明了认可，不会拒绝它们认可之人的解读。」
「有些人对自己十分自信，也从这个初始空间离开，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灵纹。」
「但不建议对你见到的任何灵纹表露出不屑或轻蔑，灵纹之间消息共享，有着特殊的渠道。」
「灵纹使与灵纹契约，彼此之间是双向选择。」
「说不定灵纹也属于潜在的智慧生命。」
……
进入灵纹小世界，看到的只是一团团辉光。
看不到自己，或许自己此刻也只是一团辉光。
等等，‘现在的我就是一团辉光。’
辛枝马上纠正了自己的看法。
她想起原著中有一句话，是尤稀灯在学校的组织下进入灵纹小世界的经历。
「尤稀灯看到一个向她冲来的光团，下意识要闪避，却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原著里是尤稀灯遇见了卓云深，但辛枝反感卓云深对尤稀灯的欺骗和伤害，将原著相关语句做了替换。
有的是机会，她想。
安抚完自己因想起脏东西而激荡的心情，辛枝将心神重新投注在眼前。
在眼前浮动的辉光有明有暗。
稍暗淡的，是沉寂的灵纹，最近不曾与人缔结契约；稍明亮的，则更为活跃，或许不久前刚结束了一段契约。
在这个世界，几乎每个人都是听着关于灵纹的事长大的。
每一个重要的生命阶段，在对未来的生活规划中，灵纹都占有极大的比重。
但于辛枝而言，灵纹是幻想故事成真。
她怔怔地看着在她周身旋转沉浮的光团们，不曾收敛过感知，在含义之外，辛枝与这些灵纹近距离相处，感知最明显的竟然是它们善意的好奇。
察觉自己在谷鹤来的教导下立起的屏障有一处被冲撞，她转头…她想转头，没能成功，才想起自己现在没有头没有躯干也没有四肢，她现在和这些灵纹一样，也是一个光团。
对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灵纹尚且没有准确认知，辛枝现在最强烈的想法，是——
‘我想和它们接触。’
玩家的游戏准则，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目前为止，这段经历，这个世界，在辛枝眼中，全然像是一个自由度百分百的全息游戏。
而她，是闯入其中的外来者。
这个外来者给了自己一个身份——
玩家。
行随意动，辛枝撤开了支撑起来笼罩住自己的屏障。
不过不是一点，不是一线，也不是不是一面，而是全部。
就在她将隔绝自己与灵纹小世界的屏障彻底撤下的那瞬间，在这个空间里浮游的灵纹全都一拥而上。刚要接触到灵纹小世界，就被灵纹糊满了，于是又被隔绝开。
灵纹小世界类似于真空环境，以光团形态的人们却依旧能够自然活动，不必受窒息的困扰。
然而心理性窒息依旧存在。
此刻，辛枝就有一种喘不过气，整个人快要厥过去了般的认知。
光团贴上来后，辛枝依旧能看到如墨的界壁。
原来灵纹是透明的，她想。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是视觉，灵纹不是透明的，灵纹只是不会阻碍感知。
当感知的目标不是灵纹时，灵纹就像是一层淡薄的雾气，感知可以穿过它，并且忽略它。
辛枝逐渐在新奇感官中沉溺。
系统正在奉旨摸鱼，却突然被警报填满了运算。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流失！]
它被吓得连捏出来的胳膊都位置错乱了。
查看它宿主的当前状态的过程中，系统瞥见谷鹤来凝重的神情。
见她尝试着阻止辛枝的生命体征流失，它连忙进入到系统与宿主深度联系的特殊空间。
就辛枝的感知而言，就是突然被拉到了一个白色的空间。
她还有些木木的，有一部分心神还留在灵纹小世界，注意到了感知的变换，却没有及时反应。
“宿主，宿主，宿主……”系统连声唤道。
见没有反应，它掏出用来跟耳背故障的同伴对话的大喇叭，“辛枝，醒醒！”
辛枝被震得不存在的耳膜生疼，她下意识偏过头，“你怎么来了。”
她已经回过神，但说话还是慢吞吞的。
“我再不来你就要死了！”系统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辛枝意识到了自己做了多危险的事，却仍旧以无辜的神情回答：“我只是跟一群小可爱亲密接触了一下。”
判断出她没说实话，系统暗自冷哼，“谷鹤来好像被你吓到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想一想该怎么跟她解释吧。”它说。
辛枝微一颔首，表示她知道了，“让我出去吧。”
“去哪儿？”
“灵纹小世界。”
“我已经把你拉出来了，离开这儿，你会在你身体里醒来。”
啧，做了多余的事啊，系统。
想着，辛枝决定扣掉一点系统今天的工资。
并打算在它问起的时候，向它强调在她心里属于它的定位。
只可以是辅助性工具，不可以是主导性督查。
她不希望系统替她决定她的事情。
再有下次的话，辛枝想，或许就该投诉了。
回到系统空间重新具现出形体的系统忽然浑身哆嗦了下，右手中指有些错位，本该是顺着关节延伸出去，结果抖成了垂直于关节。
拉出后台确认仅有一次的复活机会没有用出去后，系统舒了一口气，运算回复平缓。
它将错位的中指纠正，得意于自己力挽狂澜的表现。
‘我救了宿主一命，她肯定很感谢我，就是脸皮太薄了，没能向我道谢。’它想。
系统的种种脑补，辛枝一无所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天花板。
想坐起来，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或者是神经与效应器反应迟钝，跟意识之间延迟太高。
等到身体终于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坐起身时，辛枝正在尝试令自己转头。
所想与所做之间的不匹配令她困惑，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坐起身”是她醒过来后想达成的第一个念头。
除了后怕自己的失误差点害死一个对灵纹亲和近乎于道的未成年之外，谷鹤来更多的是生气，既气自己再三叮嘱如何安全出入灵纹小世界但辛枝还是出了问题，又气自己身为校长竟然让一个未成年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差点死掉。
但原本沉重的心情，在看到辛枝以缓慢的动作又坐又卧，歪头仰头的一连串动作，以及脸上慢慢生动起来的无语时，又被抑制不住的好笑打压。
不过，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谷鹤来阴沉着脸色，她早就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流露。
“你是怎么回事？”她问。
辛枝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以真挚的姿态回答——
“我被迷惑了，但我挣脱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