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吧。”李清齐发话，清清冷冷，却掷地有声。
江忠林抿唇，咬牙道，“清齐哥，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介意？！”
“这次不是林盏。”他抬头扫了她一眼。
江忠林无话可说，只好紧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李清齐站了起来，“我先洗个澡，还是你先洗？你的衣服这里还有。”
江忠林用力呼吸着，对于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个女人看，感到忿忿不平，她还喜欢他，因此更加感到莫名的屈辱，她说，“要不，我们一起洗？看你是不是还觉得没氛围？”
李清齐突然顿住脚步，取下毛巾，缓缓转身，冷冷看着她，轻挑嘴角问，“想好了？我无所谓，只是你，能承受？”
江忠林终于受不了了，尖叫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解开那两颗扣子，检查是否他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好在没有，她狂怒的眼睛才平复了一丝丝。她哑着声音说，“谁都行么？你不挑？遇到缠人的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要一起洗？”
“李清齐！”江忠林尖叫一声，拉过他的手紧紧握着，“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明明你是爱我的，却要用这种方式推开我！”
他淡淡看她，“那你呢，用什么方式推开我？”
江忠林突然愣住了，眼泪都止住了，呆呆半抽泣着看着他，“你说什么……我哪有？快去洗澡，我不要闻到任何其他女人的味道！”
李清齐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泪眼，“别哭了，我当然爱你，只是没冲动而已。牌位的事我会和你大伯对接。洗洗早点睡。”
江忠林气的很，一把甩开他。
“谁让你，来之前不打招呼，不是故意让你撞见的。”李清齐恢复清醒，耐心解释。
“我要抱着你睡！”她说。
“好，等一会。”他进了浴室。
江忠林却捂着嘴巴在窗边哭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雨下得那么大，让她觉得自己哭不过雨，拼命要哭的比雨还要浓烈。
李清齐出来时，看到那样的背影。从后面轻轻搂住她，柔声说，“别哭了。”
“哼！”
“你和李涵交往的时候我就说了，你失去我了。”他悠悠看着窗外，陷入回忆中，轻轻闻着她的发丝。
江忠林也冷静了几分，转身，圈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像只小白兔一样温驯，“那是因为，李涵说我和他交往，你就会承认喜欢我了。可是没有，你根本不管我们。”
李清齐单手搂过她的腰，“可我说了，你会失去我。我不阻止不代表我没事。和现在一样，不阻止你和雷止涣不代表我没事。”
江忠林湿润的泪水沾到他刚换的睡衣上，她拿起布料擦了擦脸，“好，那扯平了。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生气到你乖乖听话的时候。不再和其他男人乱玩的时候。”
“我哪有！”她气的同时又心虚，“那，你不是和我一样，和别的女人乱玩！”
李清齐抚了抚她的脸，“所以你气什么，我们彼此彼此。一样的。”
“我！”江忠林忿忿握着拳，“你爱我么？”
李清齐嗯了一声，随后问，“我先去睡了，你洗完再来。”
“换床单！”她吼了一声，有些无力。李清齐点了头。
睡前，他们拥在一起。江忠林轻声问，“你也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么？李清齐。”
他没有回答，只是托起她的脸，慢慢凑近，“你知道么，我们其实，也可以发生，只是，你找了别人再回来，我就没有冲动了。睡吧，驹驹。”
“骗人！”江忠林不依，“我和李涵交往时，没有睡过，一次也没有。是你对我不感兴趣。”
李清齐嗯了一声，“的确，但我爱你。我们爱对方胜过自己。你也很清楚。爱的存在有许多形式。”
江忠林咬牙，埋头在他怀里又哭了，哭的无力又绝望，
——一种看到终点，不能再望梅止渴的心碎。
许久后，江忠林停止抽泣后。李清齐才说，“你明知道，我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在一起的后果你没法承受。”
她回，“我们早在一起了。你离开就等于我离开，绝对！”
李清齐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是恋人，此刻我应该已经死了几百遍。”
江忠林抬头，不解，“清齐，不要再说会离开的话，否则我会疯掉。”
“那怎么办，看着你在我怀里睡，又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相爱。我只能在你心里像个‘牌位’一样存在。”
江忠林震惊地抬头看他，“你介意的么！？”
“我和你一样。”他淡淡地说。
江忠林沉默着，许久后问，“那我们各自结束，还有可能回位吗？”
“不需要了。”李清齐淡淡说，牵过她的手，“就这样吧，这一生很短暂，就这样到最后。也许这是最适合我们的方式。”
江忠林红了眼睛，“如果我非要呢！”
“那你来试试，”李清齐笑了，侧过身看她。
江忠林顺势抬头，贴向他的唇，距离一公分的位置立刻闪开，躲进被窝，快得像一只兔子。
李清齐掀开被子，拖出她，认真道，“我知道你和雷止涣离不开对方，那就好好走下去，你能这样像小孩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不多了。”他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牵手睡了。
因为这个插曲，江忠林下山后回到市内，立刻给雷止涣发了个信息：我还是习惯在工作室画画，不搬过去了。她现在更想珍惜和李清齐安静相处的日子。
话是这么说，当天她就去了翰林院子见他。
雷止涣和她在卧室平息着事后的暧昧气息。他淡淡问，“留下么？”
“好呀。”她欣然同意，只字不提为什么不搬过来。
时间转瞬。
两年后。
陆维坦新书发布会，一众文江文娱的作家都来支持了，当然江忠林薛真儿也在。
林盏作为陆大佬负责人也在现场，兜兜转转换了几个助理后，还是由最熟悉李清齐脾性的林盏负责陆维坦。
只待了一会，江忠林就借故先走了。出门上了雷止涣的车。车子驶离这片区域，回了他们熟悉的翰林院子。
雷止涣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三年时间快到了。”
江忠林心跳漏了一拍，转眼淡笑搂上他的手臂，“我说过，只要你还要，我就一直是你的。”
雷止涣看她一眼，一起进了屋，“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江忠林点头，他们已经够默契了。
她刚泡完澡，出门就看到雷止涣倚在浴室门口，似乎在思考什么，见到她微微一笑，拉过她吻了一会松开，“本想进去，听见你在哼歌，在这听了会”。
江忠林踮脚吻他个够，柔声问，“忙完了，这么快？你要泡么，我陪你再泡一会”。
夜里，他们相拥而眠。这是他们好几周才有的会面，自然有些猛烈。
雷止涣沙哑着问，“还是要守在他身边么？”这话他并不常问，三年节点就在眼前。江忠林逃避式地吻他，“你想推开我了？”
“我想固定下来了，我们。”
江忠林着急，不敢随意，点了头，“好，我们固定，但李清齐，我没法离开。我可以固定属于你，你想怎么固定，嗯？”她多少带了讨好和妥协，贴着他柔柔的声音。
“找个时间结个婚。”雷止涣伸手拿了一根烟，没有点，只是夹着，然后转头吻了江忠林。
她由着他掌控，得以呼吸后说，“可以。”
雷止涣停了动作，似乎有些震惊，嘶哑着声，“不挑时间？”
江忠林笑了，“不挑，户口本就在我手上，随时可以。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和李清齐，不能分开，我的画还没完，他的文也还要继续第二部，我和他谁也没法离了谁，作品上灵感上，都不行。”
雷止涣默了默，还是点了烟，起身推开窗户，抽了一会。
灭了烟回过头，“好，那我明天请个假，就明天吧，去结婚。”
江忠林愣了愣，转而一笑，“非要等三年么？当初我只是随口一提，守孝什么的。我说了，爱你，我是你的，结不结都一样。”
雷止涣嗯了一声，回头抱起她，放在窗台边，转过她让她面向窗外。
江忠林知道他要做什么，垫脚翘起，看着月色，迷失了自己。
雷止涣似乎没完，还有些脾气，搞得她有些晕。
次日，也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天。
她趁雷止涣去剃胡子的时候特意确认了下，当天不是任何纪念日和节日，只不过，以后，也许就要成为纪念日了。她并没有觉得很开心，但也没有抗拒感，只是觉得和每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她连妆都没有上。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他们都有些安静。江忠林沉默了会问，“你要去单位么？”
“嗯，你呢？”雷止涣扯开领带，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牵着她上了车。
车上，江忠林目视前方，安静了好久才说：“送我去工作室吧。”
下车前，雷止涣拉过她吻了很久，匀着气说，“今晚见。”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气息不稳，他们彼此都很熟悉对方了，而且她自己为什么也红了脸颊，有些烫，她点了头，又轻轻吻了下他的唇，话很少。
下了车，她才知道，脸还有更烫的时候——薛真儿刚好在车前看见了那一幕。
薛真儿半蹲，凑向车窗，朝里面的雷止涣说，“雷先生，你可不能每次都让我们汪驹驹矿工这么久，她现在虽然没网络连载，但是要发书，据说还是最后的‘告别纪念作’。麻烦悠着点哦。”
“好，我尽量。”雷止涣点头示意。
“那拜拜，还好她没鬼迷心窍。”薛真儿抬头看突然变得很“文静”的江忠林，吼了声：“喂！人都走了，你发什么呆。”
江忠林回过神，重新聚焦目光，“我不是和你说了早上请假么，又找他茬？”
“你们干嘛去了？”
“结了个婚，走吧，看稿子去！”
“结…结…我没听错吧！真的？”薛真儿追了上去，“这么突然，求婚了么，婚礼呢、戒指呢？你不是吧？”
“后面再说咯！这一本证哪有什么特别的。”江忠林拿出本子晃了晃，“昨天的稿子你看过了吗？审完了？”
薛真儿追了过去，结结巴巴的，“虽然，虽然恭喜你哦……但，我们汪驹驹真是不一般呐！那是雷止涣啊，你就算了，他智商都被你吃了？！”
“你跟他很熟？”
“这不是通过你认识的，他是雷思诣的哥哥就算了，查了下，居然是那个传闻的最年轻副局，你不会不知道他家背景吧？”
“曾经是副局而已，本质上我们都是普通人。我说没说过，他曾经和我交往过。”江忠林不放心，停下脚步补充：“别张扬哦，没人知道我是汪驹驹，所以没人好奇我一个路人结没结婚。”
“好啦，知道了！”薛真儿从一开始知道雷止涣和江忠林的关系时，虽吃惊也不敢多问。薛真儿也不知道他们曾经是恋人，很多事最亲近的人也未必直知晓。她撇了撇嘴，跟上，“汪驹驹，想想你也蛮可怜的，这么大的事，好像也没别人可以通知的，我当然要表示一下，过几天给你们准备份大礼！你们婚礼什么时候？”
“呃，还要婚礼，忘记了，不知道有没有婚礼诶。这影响你备礼物么？”
“呵呵，你个……”
“那我期待一下？”
“期待吧，期待我的礼物还是期待婚礼？”
“礼物”。她突然想起雷止涣早上如释重负的样子，抿了唇，也许，她和雷止涣之间，要面对的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江忠林抿唇，咬牙道，“清齐哥，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介意？！”
“这次不是林盏。”他抬头扫了她一眼。
江忠林无话可说，只好紧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李清齐站了起来，“我先洗个澡，还是你先洗？你的衣服这里还有。”
江忠林用力呼吸着，对于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个女人看，感到忿忿不平，她还喜欢他，因此更加感到莫名的屈辱，她说，“要不，我们一起洗？看你是不是还觉得没氛围？”
李清齐突然顿住脚步，取下毛巾，缓缓转身，冷冷看着她，轻挑嘴角问，“想好了？我无所谓，只是你，能承受？”
江忠林终于受不了了，尖叫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解开那两颗扣子，检查是否他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好在没有，她狂怒的眼睛才平复了一丝丝。她哑着声音说，“谁都行么？你不挑？遇到缠人的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要一起洗？”
“李清齐！”江忠林尖叫一声，拉过他的手紧紧握着，“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明明你是爱我的，却要用这种方式推开我！”
他淡淡看她，“那你呢，用什么方式推开我？”
江忠林突然愣住了，眼泪都止住了，呆呆半抽泣着看着他，“你说什么……我哪有？快去洗澡，我不要闻到任何其他女人的味道！”
李清齐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泪眼，“别哭了，我当然爱你，只是没冲动而已。牌位的事我会和你大伯对接。洗洗早点睡。”
江忠林气的很，一把甩开他。
“谁让你，来之前不打招呼，不是故意让你撞见的。”李清齐恢复清醒，耐心解释。
“我要抱着你睡！”她说。
“好，等一会。”他进了浴室。
江忠林却捂着嘴巴在窗边哭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雨下得那么大，让她觉得自己哭不过雨，拼命要哭的比雨还要浓烈。
李清齐出来时，看到那样的背影。从后面轻轻搂住她，柔声说，“别哭了。”
“哼！”
“你和李涵交往的时候我就说了，你失去我了。”他悠悠看着窗外，陷入回忆中，轻轻闻着她的发丝。
江忠林也冷静了几分，转身，圈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像只小白兔一样温驯，“那是因为，李涵说我和他交往，你就会承认喜欢我了。可是没有，你根本不管我们。”
李清齐单手搂过她的腰，“可我说了，你会失去我。我不阻止不代表我没事。和现在一样，不阻止你和雷止涣不代表我没事。”
江忠林湿润的泪水沾到他刚换的睡衣上，她拿起布料擦了擦脸，“好，那扯平了。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生气到你乖乖听话的时候。不再和其他男人乱玩的时候。”
“我哪有！”她气的同时又心虚，“那，你不是和我一样，和别的女人乱玩！”
李清齐抚了抚她的脸，“所以你气什么，我们彼此彼此。一样的。”
“我！”江忠林忿忿握着拳，“你爱我么？”
李清齐嗯了一声，随后问，“我先去睡了，你洗完再来。”
“换床单！”她吼了一声，有些无力。李清齐点了头。
睡前，他们拥在一起。江忠林轻声问，“你也不介意我和别的男人么？李清齐。”
他没有回答，只是托起她的脸，慢慢凑近，“你知道么，我们其实，也可以发生，只是，你找了别人再回来，我就没有冲动了。睡吧，驹驹。”
“骗人！”江忠林不依，“我和李涵交往时，没有睡过，一次也没有。是你对我不感兴趣。”
李清齐嗯了一声，“的确，但我爱你。我们爱对方胜过自己。你也很清楚。爱的存在有许多形式。”
江忠林咬牙，埋头在他怀里又哭了，哭的无力又绝望，
——一种看到终点，不能再望梅止渴的心碎。
许久后，江忠林停止抽泣后。李清齐才说，“你明知道，我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在一起的后果你没法承受。”
她回，“我们早在一起了。你离开就等于我离开，绝对！”
李清齐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是恋人，此刻我应该已经死了几百遍。”
江忠林抬头，不解，“清齐，不要再说会离开的话，否则我会疯掉。”
“那怎么办，看着你在我怀里睡，又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相爱。我只能在你心里像个‘牌位’一样存在。”
江忠林震惊地抬头看他，“你介意的么！？”
“我和你一样。”他淡淡地说。
江忠林沉默着，许久后问，“那我们各自结束，还有可能回位吗？”
“不需要了。”李清齐淡淡说，牵过她的手，“就这样吧，这一生很短暂，就这样到最后。也许这是最适合我们的方式。”
江忠林红了眼睛，“如果我非要呢！”
“那你来试试，”李清齐笑了，侧过身看她。
江忠林顺势抬头，贴向他的唇，距离一公分的位置立刻闪开，躲进被窝，快得像一只兔子。
李清齐掀开被子，拖出她，认真道，“我知道你和雷止涣离不开对方，那就好好走下去，你能这样像小孩一样抱着我睡的时候不多了。”他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牵手睡了。
因为这个插曲，江忠林下山后回到市内，立刻给雷止涣发了个信息：我还是习惯在工作室画画，不搬过去了。她现在更想珍惜和李清齐安静相处的日子。
话是这么说，当天她就去了翰林院子见他。
雷止涣和她在卧室平息着事后的暧昧气息。他淡淡问，“留下么？”
“好呀。”她欣然同意，只字不提为什么不搬过来。
时间转瞬。
两年后。
陆维坦新书发布会，一众文江文娱的作家都来支持了，当然江忠林薛真儿也在。
林盏作为陆大佬负责人也在现场，兜兜转转换了几个助理后，还是由最熟悉李清齐脾性的林盏负责陆维坦。
只待了一会，江忠林就借故先走了。出门上了雷止涣的车。车子驶离这片区域，回了他们熟悉的翰林院子。
雷止涣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三年时间快到了。”
江忠林心跳漏了一拍，转眼淡笑搂上他的手臂，“我说过，只要你还要，我就一直是你的。”
雷止涣看她一眼，一起进了屋，“你先休息，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江忠林点头，他们已经够默契了。
她刚泡完澡，出门就看到雷止涣倚在浴室门口，似乎在思考什么，见到她微微一笑，拉过她吻了一会松开，“本想进去，听见你在哼歌，在这听了会”。
江忠林踮脚吻他个够，柔声问，“忙完了，这么快？你要泡么，我陪你再泡一会”。
夜里，他们相拥而眠。这是他们好几周才有的会面，自然有些猛烈。
雷止涣沙哑着问，“还是要守在他身边么？”这话他并不常问，三年节点就在眼前。江忠林逃避式地吻他，“你想推开我了？”
“我想固定下来了，我们。”
江忠林着急，不敢随意，点了头，“好，我们固定，但李清齐，我没法离开。我可以固定属于你，你想怎么固定，嗯？”她多少带了讨好和妥协，贴着他柔柔的声音。
“找个时间结个婚。”雷止涣伸手拿了一根烟，没有点，只是夹着，然后转头吻了江忠林。
她由着他掌控，得以呼吸后说，“可以。”
雷止涣停了动作，似乎有些震惊，嘶哑着声，“不挑时间？”
江忠林笑了，“不挑，户口本就在我手上，随时可以。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和李清齐，不能分开，我的画还没完，他的文也还要继续第二部，我和他谁也没法离了谁，作品上灵感上，都不行。”
雷止涣默了默，还是点了烟，起身推开窗户，抽了一会。
灭了烟回过头，“好，那我明天请个假，就明天吧，去结婚。”
江忠林愣了愣，转而一笑，“非要等三年么？当初我只是随口一提，守孝什么的。我说了，爱你，我是你的，结不结都一样。”
雷止涣嗯了一声，回头抱起她，放在窗台边，转过她让她面向窗外。
江忠林知道他要做什么，垫脚翘起，看着月色，迷失了自己。
雷止涣似乎没完，还有些脾气，搞得她有些晕。
次日，也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天。
她趁雷止涣去剃胡子的时候特意确认了下，当天不是任何纪念日和节日，只不过，以后，也许就要成为纪念日了。她并没有觉得很开心，但也没有抗拒感，只是觉得和每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她连妆都没有上。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他们都有些安静。江忠林沉默了会问，“你要去单位么？”
“嗯，你呢？”雷止涣扯开领带，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牵着她上了车。
车上，江忠林目视前方，安静了好久才说：“送我去工作室吧。”
下车前，雷止涣拉过她吻了很久，匀着气说，“今晚见。”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气息不稳，他们彼此都很熟悉对方了，而且她自己为什么也红了脸颊，有些烫，她点了头，又轻轻吻了下他的唇，话很少。
下了车，她才知道，脸还有更烫的时候——薛真儿刚好在车前看见了那一幕。
薛真儿半蹲，凑向车窗，朝里面的雷止涣说，“雷先生，你可不能每次都让我们汪驹驹矿工这么久，她现在虽然没网络连载，但是要发书，据说还是最后的‘告别纪念作’。麻烦悠着点哦。”
“好，我尽量。”雷止涣点头示意。
“那拜拜，还好她没鬼迷心窍。”薛真儿抬头看突然变得很“文静”的江忠林，吼了声：“喂！人都走了，你发什么呆。”
江忠林回过神，重新聚焦目光，“我不是和你说了早上请假么，又找他茬？”
“你们干嘛去了？”
“结了个婚，走吧，看稿子去！”
“结…结…我没听错吧！真的？”薛真儿追了上去，“这么突然，求婚了么，婚礼呢、戒指呢？你不是吧？”
“后面再说咯！这一本证哪有什么特别的。”江忠林拿出本子晃了晃，“昨天的稿子你看过了吗？审完了？”
薛真儿追了过去，结结巴巴的，“虽然，虽然恭喜你哦……但，我们汪驹驹真是不一般呐！那是雷止涣啊，你就算了，他智商都被你吃了？！”
“你跟他很熟？”
“这不是通过你认识的，他是雷思诣的哥哥就算了，查了下，居然是那个传闻的最年轻副局，你不会不知道他家背景吧？”
“曾经是副局而已，本质上我们都是普通人。我说没说过，他曾经和我交往过。”江忠林不放心，停下脚步补充：“别张扬哦，没人知道我是汪驹驹，所以没人好奇我一个路人结没结婚。”
“好啦，知道了！”薛真儿从一开始知道雷止涣和江忠林的关系时，虽吃惊也不敢多问。薛真儿也不知道他们曾经是恋人，很多事最亲近的人也未必直知晓。她撇了撇嘴，跟上，“汪驹驹，想想你也蛮可怜的，这么大的事，好像也没别人可以通知的，我当然要表示一下，过几天给你们准备份大礼！你们婚礼什么时候？”
“呃，还要婚礼，忘记了，不知道有没有婚礼诶。这影响你备礼物么？”
“呵呵，你个……”
“那我期待一下？”
“期待吧，期待我的礼物还是期待婚礼？”
“礼物”。她突然想起雷止涣早上如释重负的样子，抿了唇，也许，她和雷止涣之间，要面对的事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