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忠林提早离开工作室,去了岷大南门咖啡厅等雷止涣。

    没发消息,她不知道雷止涣在岷大当副教授是不是兼职,也不知道他带不带学生、上不上课。所以等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间,才慢悠悠拿起手机,发了:我在咖啡厅。

    雷止涣很快到了,和她面对面坐了一会,“想我了?”他问。

    “嘿,我来一会了,的确想了。”

    回到家,两人拥吻着走向沙发,江忠林由她抱着,柔声念叨,“有什么不一样吗,你看我还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不管去没去民政局……”她说着甜甜吻他的下巴和喉,手臂圈着他,昏暗光线中,也释放着隐隐柔甜。

    雷止涣没和她废话,径直走向沙发,吻的有些凶,似乎对她的嘴甜充耳不闻,掰过她的脑袋,吻着她的唇和耳。

    大手缠进她的发丝间,剩下的由江忠林忙乱而生涩的解开,由她来主动。

    江忠林被吻得缺氧,没有多少力气去扯他的衣服,躺进沙发里,迷乱又松懈,放弃挣扎。

    等他吻够了,耐不住了,她才轻悠悠说,“爱你,止涣。”

    他嗯了一声,转过她,低哑着声音说,“有事结束后再说,安静些。”

    江忠林的确安静了,除了嘴角溢出的声音,她始终软软倚着他,结束后抱着他轻轻开口,“洗澡么?”

    雷止涣抱着她去了浴室。出来时才开灯,他整理了下现场,沉沉说,“你有什么想法,婚礼和其他。”

    江忠林诧异挑眉,靠在他怀里,指尖搭在他结实的大手臂上,“随你,不过,我最近的书有些忙,到了收尾期,杂事比较多。”

    雷止涣低头看她一眼,揽过她的肩,吻了下她的头顶,“想低调点?我爸恐怕不会让婚礼低调,另外……”说着他起身,打开橱窗的玻璃门,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盒子。

    蓝色小盒,江忠林几乎一下子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眼底复杂,在雷止涣转身之际,扯起了一抹自然的笑,“不是吧?你什么时候放在那的!”

    雷止涣面色平静,走过来打开盒子,没说什么拉起她左手,将其中一颗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大小刚好。然后他又自顾自给自己也戴了。坐下,倒了杯酒,“你要的戒指。”

    江忠林张了张嘴,他们都好平淡,她瞅了会自己的手,片刻后跪坐起来着揽过他的脖子,亲了下他耳颊,“嗯!不是钻石的。”

    雷止涣单手回搂她腰,“你想换?我看这款比较顺眼,没有钻石,很完整的一个钢圈。钻戒会另外准备。”

    江忠林看看自己的手指,的确是一个“钢圈”,她笑了,拿过他的手看了一会,“蛮好看的钢圈……”

    雷止涣扯过她吻了一会,将嘴里的红酒渡了一些给她,没有其他话,大手掌控着她,似乎要开始下一场。

    江忠林由着他掌控自己,小嘴微张唤了声,“爱我么,止涣?”

    雷止涣停下动作,抬眸与她对视,擒住她脑袋给了一个有些狠的吻,“不问问你的婚礼、我们的蜜月、未来的安排?”

    江忠林靠过去,亲着他的脸颊和下巴,柔柔地说,“随意,反正我们心照不宣。婚礼,也不着急吧?”她想要俯下去,还没碰到,就被雷止涣提了起来,他沙哑着说,“不会就别糊弄了,今天我来。”

    江忠林颤了颤,跟着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保持最后的理智,“下周我要住在工作室,我也不会把手机开机的。”

    雷止涣捂住了她的嘴,“专心点。”

    可是结束后,她哪有更多的力气和思绪。回到卧室,抱着躺在一起,江忠林贴着他,钻进被窝,“不说爱我么?你好省事哦”。

    雷止涣喘了口气,扯出她的脑袋,“还没够?”

    “说爱我,”她吻了他的唇,“为什么我们不是分开而是这样?”她举了举手指,展示戒指。

    雷止涣吻了她一会,“今天话很多……”

    江忠林笑了,“好~不想给我发糖就算了,今天要是有糖就是喜糖。”她柔着声,贴着他,轻轻合上眼睛。

    雷止涣搂过她,扣着,淡淡说,“没理由不爱,这样的腿和胳膊。”

    江忠林无奈一笑,笑的有些僵,“连给我戴戒指都那么直接,我真是…缺甜。”说着趴在他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脸,轻轻蹭着。

    雷止涣指间微顿,憋着一口气不动声色揽着她,“休息吧。”

    江忠林安静了会,翘着脚丫子踢了他一下,这才安静搂着他缓缓睡去,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还在让她梦呓着。

    雷止涣在她睡着后,起身下楼,倒了杯酒,缓缓喝着。天快亮时才上楼。

    在两人分开前,江忠林受了他狠狠地一番甜——打开冰箱,很多甜点。

    “一大早,吃太甜了不消化。”她关上冰箱,只拿了饮料,穿着他的大T恤。

    雷止涣从后面抱着她,气息喷薄。

    江忠林知道他要什么,由着他继续,扶着吧台稳住自己。看着颤动的瓶瓶罐罐,伸手往前,按住另一根立柱。

    雷止涣放下她,帮她整理好T恤,拍了拍她的腰,“想我,就发信息。”

    “想什么,想你,还是想要你。”江忠林转身,牵过他的手,十指交叉,抬头闪着星辰般眼眸,“你昨晚有心事?夜里醒了没抱到你。”看起来居然有点委屈。

    雷止涣俯身擒了她的唇,“也许只是无法想象,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忠林顿了顿,身型僵硬住,对上他讳莫如深的眼神,有些惊颤,心虚地低了头,“你不信而已,我爱你。”

    “哦?不敢看着我说?”

    她抬起头,正面看着他的脸,嘴唇颤了颤,酝酿了许久,最后转头拿起吧台上的饮料,一口灌下,“哈,刚刚太大声,嗓子有些哑。”

    “不是信手拈来么,你的甜。”

    她顿了顿,对着吧台平复了下心情,转头迎上他的脸,垫脚凑近了说,“我爱你,止涣,是真的!”

    雷止涣盯着她的眼,似乎要狠狠挖出一个窟窿,他扯了嘴角,“我也是!”

    言简意赅!

    然后牵过她的手走向餐桌,边走边说,“你想要多少甜,我都给。吃完早餐,一会我送你去工作室。”

    江忠林始终心情复杂着,嚼着食物。直到上了车,她都不再多说什么,只偶尔几个眼神停留在雷止涣无名指的戒指上,他戴戒指还真的,有些怪怪的,不常见。

    雷止涣注意到她的视线,“不适合我?”

    “不,蛮适合的,太适合。”

    他扯了嘴角,牵过她的手,“你好像不喜欢我进你工作室。”

    “当然,谁我都不喜欢。”她紧紧握着他的手指,“不过,你不会打扰我。”

    雷止涣淡淡看了她一眼,停下车子,吻了她一会。

    她甜笑,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我是你的,也是漫画的。别太想我!”然后倾身吻了他的唇,凑在他耳边道,“为了补偿你,下次我好好帮你,蹲下,或者……”

    雷止涣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推开她的脑袋,冷冷说,“去吧!”他只是没直说她的技术没有任何长进而已。

    这次她并没有在工作室呆一周那么久,中途回公寓睡了一晚,她的东西都还在自己公寓,并没有搬去翰林院子。

    工作室可以洗澡,但换洗衣服不方便。有时候她画得投入起来,薛真儿不得不把她的衣服带回家洗晒完再带来。

    不知道是不是薛真儿这个大嘴巴说漏了嘴,工作室收到了两大束花,卡片上都写着:新婚快乐!没有备注姓名,江忠林摘掉眼镜,瞪着薛真儿,等她开□□代。

    薛真儿嗫嚅着,“那……那什么,最近不是陆大佬新书发售么,林盏偶尔使唤我,我一气之下就去找了李总。”

    “李涵?你怎么不和我说,我去撕了林盏那女人都可以。”

    薛真儿吓得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打小报告,本来找的总裁秘书想透口风给李涵。没想到李涵直接让我去总裁办公室谈了,顺便问了你的近况。我就……就说了。那不是,李总和你青梅竹马么!”

    江忠林头疼的按了按脑门,有种计划被打乱的烦躁感,她吐了一口气回,“没事,早晚的。”

    薛真儿忙给她把水杯蓄满,把花束摆好,“今晩吃什么?我去买宵夜。”

    “随便,我不饿,你困的话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没完。”江忠林今天手感比较好,思路也清晰,不想中途再被打断,问,“那还有一束是谁的?”

    薛真儿看了看,“可能,可能是林盏吧,她哪天突然进来,正好听到了……抱歉啊,汪驹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唉,你自己去吃宵夜,吃完早点回去。”

    “喔,我明天给你带早餐,记得敷面膜,你的脸很贵的!”

    看着门关上,江忠林放下画笔,起身走向窗户,看着楼下薛真儿上了一辆车。她开了窗,吹了会风,洗了把脸。

    手机开机,给雷止涣发了条信息:想你。然后靠在沙发上敷面膜,差不多敷好时,短信传来,她扫了眼:楼下。

    雷止涣靠在玻璃门边,似乎等了一会。等她踏出门便轻轻搂住她的腰,用力吸了一口气。

    安安静静的。

    江忠林圈上她的腰,“困了。”她深呼吸着,合眼带着笑意,感到慢慢放松下来,便牵上他的手,垫脚吻他的下巴。

    雷止涣加深这个吻,没有纠缠太久,利落地结束,牵着她上车。在公共场合他一向比较收敛。

    “去哪?”她手指不安分在他肩上搭着。

    雷止涣将车子停在一处停车场边缘,大手拉过她在怀里抱着,只是抱着。江忠林顺势解了两人的安全带,跨了过去,半跪在他腿上,轻轻呼吸,“抱一抱就好么?”

    雷止涣嗯了声,低头烙下一个吻,逐渐变凶。江忠林本来想兑现上次说的,没有机会,已经被掌控,眼角酸涩的泪水自然溢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没有要哭,眼角好酸,只好喊了下他的名字,“止涣!”。

    奈何他充耳不闻,没有回头箭,听着她的呼唤带着点凶又带着点柔,结束后才耐心听她说话。“什么事?”他问,像恶魔终于清醒一般。

    江忠林退开一些,低头靠着他,颤着声说,“你好像越来越话少了,嗯?不开心么?”

    “没有”,雷止涣简短利落的回答。

    “我来?”江忠林问,扎起自己的头发要低头。

    雷止涣低头看她忙碌,许久后才说,“别忙了,起来”。

    江忠林红着眼睛,原先是酸,现在是辣,她擦了擦眼角,嗫嚅问,“不懂你不开心什么。”雷止涣揽过她在怀里,安静了会才说,“你呢,不开心什么?”

    “呃”,江忠林愣了,歪头问,“有么?”抱着他胳膊有一搭没一搭说,“就是,有点烦。看见你好多了,大概是,想你了吧,你呢?”

    雷止涣点了下头,抬起她下巴,暗夜里看了好久,最后一口吻上去,提过她继续刚刚的事。

    也许江忠林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被淹没的感觉,极致的洪水淹过之后,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她满足的吻着雷止涣的脸颊,真心的扬起了笑容。

    “喜欢你,止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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