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虞南市天气还算不错，热浪早就退却，虽略有点凉意，但尚在可以忍受的程度。
穿秋季校服刚刚好。
数学老师明天要出差，把课和语文老师对调，以至于连着上了两节数学课，大家都有些疲倦。颜堇趴在桌子补觉，陆若衡虽然困乏，但有道题没做出来，用了好几种方法还是不行，她想死磕到底。
“同学们。”班主任突然走进来，大声说着话，搞得在睡梦中与周公下棋的一大堆同学都被迫清醒。陆若衡刚有点思路，就被老师打断，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烦死了。”陆若衡和颜堇异口同声地说着这句话，然后看了对方一眼，笑得直不起腰。
年少时的笑容最轻易，可能烦恼少，所以即使是一些小事也能触碰到开怀大笑的开关。
后排的林黎和聂殊年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都很无语：“别笑了，班头脸色严肃，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陆若衡和颜堇一秒停下，迅速坐好。
班主任看大家都静下来，才慢悠悠开口，一改刚才沉郁的脸色：“最近天气不错，为了提高大家的体育素养，年级组研究决定，在明天下午举办男子篮球友谊赛。男生都积极一点参加，一会儿报6-7个人的名字到我这里。”
“明天下午什么时候啊？”
“午休结束后，明天下午不上课。”
“哇。”
“太好了。”
“不用上政治课了，哈哈哈。”
……
大家都雀跃起来。
学生时代总是盼着某天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不上课，尽管也没太多事情要做，但总是会因为短暂的清闲而很开心。
这样的愿望与成绩好坏无关。
“别以为是放假，不能去做其他事情，大家都得去操场看，要点名的。”班主任认真地警告底下笑闹着的同学。
“知道！”大家齐声回应老师，七嘴八舌地说道，“集体的事情，谁会跑啊。”
“老师，等着见识最厉害的拉拉队。”
“诶，我们和哪个班一起打啊。”
“二班。”
“打爆他们！”
“区区二班，不足为惧。”
“让二班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一二班私下关系其实很好，但在竞争中一向是谁也不让谁，不仅成绩上会比拼，其他每一项也都不放过，连晚读前的唱歌都得比一下哪个班唱得更好听。
当然，唱歌这件事，没人做评判，纯属两个班的自我吹嘘。
等班主任走后，班长舒自扬走上讲台，询问大家：“有谁要参加？”
好几个男生举起手，陆若衡看了一眼，全是平常就热爱体育的那几个。五个人，加上班长，刚刚六个，不知道谁会做替补，陆若衡默默想着。
她转身问林黎：“你说，二班哪些人会上？”
颜堇和聂殊年也凑过来，想听林黎发表她的高见。
林黎还没睡舒服，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我猜，陈朝阳和许砚应该会参加，他们初中时就经常在操场打篮球。二班班长多半也会是其中之一，其他人，我都不太清楚。”
“余林晚可能会打。”颜堇插嘴道，“他以前打过一中初中部的篮球赛。”
陆若衡突然想起吴维南。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长庆的篮球比赛上，有同学跟她说：“刚刚进球那个，就是次次都考第二的吴维南。”那时候还是初一，他们有着大把时间可以花费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
但后来吴维南再也没在学校打过篮球。他开始很拼命地学习，有一次和陆若衡的差距，仅仅只是一分。
吴维南是长庆在市里偏远县城招进来的学生，成绩优异的贫困生，是那年学校的帮扶项目。
听说他其实很喜欢篮球。
陆若衡好奇，他这一次会不会报名。
“余林晚？”林黎问道，“怎么没听说过他。”
颜堇想了想才解释：“他文科不太好，可能总分排名就不是很高，我跟他初中是一个班的，理科贼牛。”
聂殊年艳羡地说：“果然人的技能分配点是不一样的。”
“哦，对了。”颜堇又补充道，“他长得也不错。”
“没道理，怎么帅哥都去了二班。”陆若衡叹道。
“哪有。”聂殊年第一个开口反驳，“咱们班长也还行好吗？”
“你们知不知道。”林黎压低声音，“班长和二班的赵明月走得很近。”
“赵明月”三个字让陆若衡霎时愣住。
颜堇随口道：“他俩初中就这样，听说是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啊。”对青春玛丽苏小说研究颇深的聂殊年对此很感兴趣，“照理说得出现一个天降了。”
“毛病。”其他三个人只觉得明天必然是大晴天，因为无语了。
教室里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还飘荡着喜悦的气息。连化学老师临时加了一张卷子作为家庭作业，都几乎没人吐槽。
毕竟明天，化学课也上不了。
下课铃响的时候，陆若衡只剩几道题没写，她让其余三人先走，自己写完再回家。留在教室的人不止陆若衡一个，有些住校的同学，一般都会选择自习一会儿才离开。
等写完最后一个字，陆若衡迅速收拾好书包，从后门出去。
很巧，迎面撞见了陈朝阳和许砚。
陈朝阳离一班后门更近些，她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差点与他贴在一起。陆若衡闻到他身上，飘着一股很淡的桂花的香味，沾染在她的衣服上，经久不散。
她稍稍仰头的时候，陈朝阳恰巧低头，两个人有一瞬的对视，他很快挪开。
许砚扯了扯陈朝阳的袖子，两个人客气地往后退上几步，示意陆若衡先走。陆若衡笑着说了声“谢谢”，径直离开。
背后隐约传来陈朝阳和许砚的说话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和陆若衡无关。
第五面了，陈朝阳。
你还是没记住我。
陆若衡在心底叹气，面上却很平静。
他们在某处相遇，然后交错，走向不同的路途。
今晚十六，月亮很圆。
篮球赛之前的午休，注定很难有人能好好休息。大家尽量压制着雀跃，怕吵到其他同学，但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溢出来的快乐。
林黎爱凑热闹，也爱篮球。她用笔头戳了戳陆若衡，让她和聂殊年换个位置。聂殊年最近正在苦学数学，为了应付文理分科后的分班。她今天要做的数学题还有很多，这会儿没时间和林黎闲聊。
至于颜堇，睡得正好。
陆若衡坐过来后，小心翼翼和林黎讲话，两个人聊得起劲却也还记得控制音量。
铃刚响，舒自扬就站起身，招呼大家可以去篮球场上了。
林黎第一个响应，拉着陆若衡就往外面走，说要抢占最佳观看位置。一中的室外篮球场很大，同时举办好几场篮球赛不成问题。一二班的比赛被安排在中间这片场地的第一场，陆若衡和林黎到的时候，只稀疏站了几个人，她俩如愿以偿地选到心仪的位置，还贴心给颜堇和聂殊年留了空地。
陈朝阳和许砚果然是二班的参赛选手。
但吴维南没参加，他站得离陆若衡不远，陆若衡转头搜寻颜堇她们有没有到，却一眼就发现他。
她跟林黎交代了一下，快步走到他面前，笑着打招呼：“吴维南。”
吴维南也笑：“好巧啊，陆若衡。”
陆若衡看着他，和以往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好像更疲倦一些：“来明南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你。”
“是啊。”吴维南也打量着陆若衡，即便是穿着不太好看的校服，仍然美得很吸引人，“明南比长庆大太多了。”
陆若衡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没上场？”
吴维南微微愣住，转瞬日常，依旧笑着：“很久不打篮球了，手生。”
“阿衡！”陆若衡还打算说些什么，却听见林黎在叫她，她不好意思地和吴维南告别：“我先过去了，有机会一起玩。”
“好。”吴维南看着陆若衡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第一个进球的，是一班的舒自扬。
场上霎时响动，有几个女生大声喊着：“班长好厉害。”
声音最大的，却是赵明月：“舒自扬！你好帅！”
舒自扬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疯狂招手。
有一班的同学笑道：“得，二班内部叛变，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站在他旁边的二班同学故意叹气：“贵班擅使美人计，防不胜防。”
一时间嬉笑声一片。
陈朝阳和许砚都打得不错，配合也很好，尤其是陈朝阳的三分，命中率让围观诸人都很惊讶。
他第一个三分球进时，尖叫声几乎将整个篮球场掀翻。
他本身迷妹就不少。
陆若衡也趁着这样混乱的时刻，跟着人群大喊：“陈朝阳！”颜堇白了她一眼，对她这种不坚定的集体主义者嗤之以鼻。
林黎仿佛找到战友，因为许砚进球时，全场她叫得最欢，也不知道许砚有没有听到。
上半场结束时，22：21，一班稍胜一筹。
班上一早准备好水，等他们下场休息，一群人围过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陆若衡站在一班的圈子里，眼神却一直往二班那面瞥，她看到有个好像并非一二班的女生，拿着一瓶水，在朋友的陪伴下，扭扭捏捏往陈朝阳面前走。只是还没等她走到，陈朝阳就接过许砚递给他的水喝了起来，铩羽而归。
陆若衡莫名松了一口气。
下半场更加激烈，陈朝阳和许砚化守为攻，逼得一班一下子落后十分。好在舒自扬领着其他几个人及时调整，将防守重心放在陈朝阳身上，又将比分追了回来。
陆若衡拿出手机，假装拍比赛的所有人，其实偷偷地把屏幕放大，只拍了陈朝阳，他进球的前后。
最后比分59：55，一班险胜。
许砚也不丧气，笑着对舒自扬说：“以后一起玩。”
舒自扬回道：“小心我打爆你。”
陈朝阳站在光影下，笑道：“打爆许砚，轻轻松松的事情。”
他笑起来很好看，与身上的清冷感并不互斥，而是另一种特殊的感觉。
陆若衡形容不出来。
她的身后有女生在和朋友讨论：“受不了了，陈朝阳好帅。”
场上的人各自往外走，许砚被余林晚征用，陈朝阳一个人，恰巧走到陆若衡身边，他脸上的笑容还未消散，客气道：“麻烦让一下，同学。”
陆若衡尽量柔和地笑着，看向他：“你好厉害。”
“谢谢。”陈朝阳看了她一眼，礼貌地道谢。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有了对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若若的玛丽苏日记3：
他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和平日里刻意地沉稳差距很大。
那是另一面的陈朝阳。
我见过他六次，他总是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我喜欢上这种探索，喜欢上一点一点对一个人展开了解。
他笑起来很好看。
我希望他一直一直开心地笑着。
穿秋季校服刚刚好。
数学老师明天要出差，把课和语文老师对调，以至于连着上了两节数学课，大家都有些疲倦。颜堇趴在桌子补觉，陆若衡虽然困乏，但有道题没做出来，用了好几种方法还是不行，她想死磕到底。
“同学们。”班主任突然走进来，大声说着话，搞得在睡梦中与周公下棋的一大堆同学都被迫清醒。陆若衡刚有点思路，就被老师打断，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烦死了。”陆若衡和颜堇异口同声地说着这句话，然后看了对方一眼，笑得直不起腰。
年少时的笑容最轻易，可能烦恼少，所以即使是一些小事也能触碰到开怀大笑的开关。
后排的林黎和聂殊年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都很无语：“别笑了，班头脸色严肃，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陆若衡和颜堇一秒停下，迅速坐好。
班主任看大家都静下来，才慢悠悠开口，一改刚才沉郁的脸色：“最近天气不错，为了提高大家的体育素养，年级组研究决定，在明天下午举办男子篮球友谊赛。男生都积极一点参加，一会儿报6-7个人的名字到我这里。”
“明天下午什么时候啊？”
“午休结束后，明天下午不上课。”
“哇。”
“太好了。”
“不用上政治课了，哈哈哈。”
……
大家都雀跃起来。
学生时代总是盼着某天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不上课，尽管也没太多事情要做，但总是会因为短暂的清闲而很开心。
这样的愿望与成绩好坏无关。
“别以为是放假，不能去做其他事情，大家都得去操场看，要点名的。”班主任认真地警告底下笑闹着的同学。
“知道！”大家齐声回应老师，七嘴八舌地说道，“集体的事情，谁会跑啊。”
“老师，等着见识最厉害的拉拉队。”
“诶，我们和哪个班一起打啊。”
“二班。”
“打爆他们！”
“区区二班，不足为惧。”
“让二班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一二班私下关系其实很好，但在竞争中一向是谁也不让谁，不仅成绩上会比拼，其他每一项也都不放过，连晚读前的唱歌都得比一下哪个班唱得更好听。
当然，唱歌这件事，没人做评判，纯属两个班的自我吹嘘。
等班主任走后，班长舒自扬走上讲台，询问大家：“有谁要参加？”
好几个男生举起手，陆若衡看了一眼，全是平常就热爱体育的那几个。五个人，加上班长，刚刚六个，不知道谁会做替补，陆若衡默默想着。
她转身问林黎：“你说，二班哪些人会上？”
颜堇和聂殊年也凑过来，想听林黎发表她的高见。
林黎还没睡舒服，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我猜，陈朝阳和许砚应该会参加，他们初中时就经常在操场打篮球。二班班长多半也会是其中之一，其他人，我都不太清楚。”
“余林晚可能会打。”颜堇插嘴道，“他以前打过一中初中部的篮球赛。”
陆若衡突然想起吴维南。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长庆的篮球比赛上，有同学跟她说：“刚刚进球那个，就是次次都考第二的吴维南。”那时候还是初一，他们有着大把时间可以花费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
但后来吴维南再也没在学校打过篮球。他开始很拼命地学习，有一次和陆若衡的差距，仅仅只是一分。
吴维南是长庆在市里偏远县城招进来的学生，成绩优异的贫困生，是那年学校的帮扶项目。
听说他其实很喜欢篮球。
陆若衡好奇，他这一次会不会报名。
“余林晚？”林黎问道，“怎么没听说过他。”
颜堇想了想才解释：“他文科不太好，可能总分排名就不是很高，我跟他初中是一个班的，理科贼牛。”
聂殊年艳羡地说：“果然人的技能分配点是不一样的。”
“哦，对了。”颜堇又补充道，“他长得也不错。”
“没道理，怎么帅哥都去了二班。”陆若衡叹道。
“哪有。”聂殊年第一个开口反驳，“咱们班长也还行好吗？”
“你们知不知道。”林黎压低声音，“班长和二班的赵明月走得很近。”
“赵明月”三个字让陆若衡霎时愣住。
颜堇随口道：“他俩初中就这样，听说是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啊。”对青春玛丽苏小说研究颇深的聂殊年对此很感兴趣，“照理说得出现一个天降了。”
“毛病。”其他三个人只觉得明天必然是大晴天，因为无语了。
教室里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还飘荡着喜悦的气息。连化学老师临时加了一张卷子作为家庭作业，都几乎没人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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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的时候，陆若衡只剩几道题没写，她让其余三人先走，自己写完再回家。留在教室的人不止陆若衡一个，有些住校的同学，一般都会选择自习一会儿才离开。
等写完最后一个字，陆若衡迅速收拾好书包，从后门出去。
很巧，迎面撞见了陈朝阳和许砚。
陈朝阳离一班后门更近些，她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差点与他贴在一起。陆若衡闻到他身上，飘着一股很淡的桂花的香味，沾染在她的衣服上，经久不散。
她稍稍仰头的时候，陈朝阳恰巧低头，两个人有一瞬的对视，他很快挪开。
许砚扯了扯陈朝阳的袖子，两个人客气地往后退上几步，示意陆若衡先走。陆若衡笑着说了声“谢谢”，径直离开。
背后隐约传来陈朝阳和许砚的说话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和陆若衡无关。
第五面了，陈朝阳。
你还是没记住我。
陆若衡在心底叹气，面上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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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之前的午休，注定很难有人能好好休息。大家尽量压制着雀跃，怕吵到其他同学，但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溢出来的快乐。
林黎爱凑热闹，也爱篮球。她用笔头戳了戳陆若衡，让她和聂殊年换个位置。聂殊年最近正在苦学数学，为了应付文理分科后的分班。她今天要做的数学题还有很多，这会儿没时间和林黎闲聊。
至于颜堇，睡得正好。
陆若衡坐过来后，小心翼翼和林黎讲话，两个人聊得起劲却也还记得控制音量。
铃刚响，舒自扬就站起身，招呼大家可以去篮球场上了。
林黎第一个响应，拉着陆若衡就往外面走，说要抢占最佳观看位置。一中的室外篮球场很大，同时举办好几场篮球赛不成问题。一二班的比赛被安排在中间这片场地的第一场，陆若衡和林黎到的时候，只稀疏站了几个人，她俩如愿以偿地选到心仪的位置，还贴心给颜堇和聂殊年留了空地。
陈朝阳和许砚果然是二班的参赛选手。
但吴维南没参加，他站得离陆若衡不远，陆若衡转头搜寻颜堇她们有没有到，却一眼就发现他。
她跟林黎交代了一下，快步走到他面前，笑着打招呼：“吴维南。”
吴维南也笑：“好巧啊，陆若衡。”
陆若衡看着他，和以往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好像更疲倦一些：“来明南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你。”
“是啊。”吴维南也打量着陆若衡，即便是穿着不太好看的校服，仍然美得很吸引人，“明南比长庆大太多了。”
陆若衡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没上场？”
吴维南微微愣住，转瞬日常，依旧笑着：“很久不打篮球了，手生。”
“阿衡！”陆若衡还打算说些什么，却听见林黎在叫她，她不好意思地和吴维南告别：“我先过去了，有机会一起玩。”
“好。”吴维南看着陆若衡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第一个进球的，是一班的舒自扬。
场上霎时响动，有几个女生大声喊着：“班长好厉害。”
声音最大的，却是赵明月：“舒自扬！你好帅！”
舒自扬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疯狂招手。
有一班的同学笑道：“得，二班内部叛变，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站在他旁边的二班同学故意叹气：“贵班擅使美人计，防不胜防。”
一时间嬉笑声一片。
陈朝阳和许砚都打得不错，配合也很好，尤其是陈朝阳的三分，命中率让围观诸人都很惊讶。
他第一个三分球进时，尖叫声几乎将整个篮球场掀翻。
他本身迷妹就不少。
陆若衡也趁着这样混乱的时刻，跟着人群大喊：“陈朝阳！”颜堇白了她一眼，对她这种不坚定的集体主义者嗤之以鼻。
林黎仿佛找到战友，因为许砚进球时，全场她叫得最欢，也不知道许砚有没有听到。
上半场结束时，22：21，一班稍胜一筹。
班上一早准备好水，等他们下场休息，一群人围过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陆若衡站在一班的圈子里，眼神却一直往二班那面瞥，她看到有个好像并非一二班的女生，拿着一瓶水，在朋友的陪伴下，扭扭捏捏往陈朝阳面前走。只是还没等她走到，陈朝阳就接过许砚递给他的水喝了起来，铩羽而归。
陆若衡莫名松了一口气。
下半场更加激烈，陈朝阳和许砚化守为攻，逼得一班一下子落后十分。好在舒自扬领着其他几个人及时调整，将防守重心放在陈朝阳身上，又将比分追了回来。
陆若衡拿出手机，假装拍比赛的所有人，其实偷偷地把屏幕放大，只拍了陈朝阳，他进球的前后。
最后比分59：55，一班险胜。
许砚也不丧气，笑着对舒自扬说：“以后一起玩。”
舒自扬回道：“小心我打爆你。”
陈朝阳站在光影下，笑道：“打爆许砚，轻轻松松的事情。”
他笑起来很好看，与身上的清冷感并不互斥，而是另一种特殊的感觉。
陆若衡形容不出来。
她的身后有女生在和朋友讨论：“受不了了，陈朝阳好帅。”
场上的人各自往外走，许砚被余林晚征用，陈朝阳一个人，恰巧走到陆若衡身边，他脸上的笑容还未消散，客气道：“麻烦让一下，同学。”
陆若衡尽量柔和地笑着，看向他：“你好厉害。”
“谢谢。”陈朝阳看了她一眼，礼貌地道谢。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有了对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若若的玛丽苏日记3：
他在球场上，意气风发，和平日里刻意地沉稳差距很大。
那是另一面的陈朝阳。
我见过他六次，他总是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我喜欢上这种探索，喜欢上一点一点对一个人展开了解。
他笑起来很好看。
我希望他一直一直开心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