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友谊会有人受伤吗
老奶奶被送到了医院。
好在送医及时，经过医护的全力抢救，总算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更让人欣慰的是，只在ICU里住了一天，老奶奶就能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来陪床的家属是长子和次子，两个人每天轮班，也算是把老人家照顾的妥妥帖帖。
还有新闻媒体联系了林瑶和任佑秦，想给他们做个采访。被来探视老奶奶的任佑秦一口拒绝。
一旁的林瑶没想到他会这么低调，
“你不喜欢被采访吗？”
任佑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们要采访的话，你能保证记者问你的所有问题，都能毫无纰漏地回答出来吗？”
林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居民楼的窗子被封住了，为什么冲进去救人时没有吸入屋子里过量的一氧化碳，为什么消防员到达后，仪器没有检测出过高的有害气体浓度……
她认同了任佑的想法，
“还是不张扬的好。”
想了想，又提出了刚开始就有了的疑惑，
“对了，任佑秦，你怎么知道老奶奶有危险？”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见病房门口响起敲门声。
来人穿着制服，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照面，
“你们就是见义勇为的两位学生吧？”
“是的。叔叔，我们是过来探望奶奶的。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打扰您调查了。”
任佑秦的语气很自然，拉上林瑶就要往门外走。
“等等，先别急着走。”
中年警察对他们笑了笑，
“还有问题要问你们。”
林瑶想起刚才任佑秦的提醒，心里不免绷紧了一条弦，侧头去看任佑秦。
任佑秦偏过头对上她的目光，微点头，似乎在告诉她，不会有什么问题。
警察把他们带到病房外，
“你们之前与这位老人认识吗？”
林瑶摇头。
任佑秦笑了笑，
“不认识，我们只是路过，闻到奇怪的气味就去看了一眼。”
“嗯。给你们的机警和热心点个赞。”
警察带着夸赞的目光看两人。
“还有一个问题，这屋子当时只有老人家一个人在，是吗？”
任佑秦回忆了一下，
“我进去时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确实只有老奶奶一个人在轮椅上。”
“嗯。”
警察点头，
“行，我知道了。两位同学，你们的见义勇为的事迹我们会找到学校重点表扬，颁发奖章。谢谢你们挽救了老人家的生命。”
他虽然这么说，却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目光里带了点惆怅和叹惋。
林瑶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叔叔，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警察回过神，苦笑着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她，
“没事。你们这两天没耽误了上课时间吧？要是看望好了，就早点回学校学习，其他的交给我们大人来处理就好。”
见他这样说，林瑶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等礼貌道别，到住院部楼下后，她才把任佑秦拉到一边，
“任佑秦，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不像是个意外？”
任佑秦早知道她会说这个，
“嗯，我想得和你一样。”
“屋里没有其他人，低处的窗缝和门缝被毛巾堵上，只有一盆燃烧不充分的炭火，和收拾得整整齐齐空无一物的桌子床铺……”
林瑶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也许是自杀。”
任佑秦垂眸看着她，声音不算清亮，
“嗯。”
“这一次不成功，有可能还会有下一次。”
林瑶皱眉，
“我们可以做什么，才能让老人家放弃这样的念头呢？”
任佑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也许我们做不了什么。”
“怎么会？一定有办法的。”
任佑秦看着目光坚定的林瑶，不忍心打破她的期望。
这样的事情，在他拥有那种能力之后，见到得太多太多。有很多时候，他拼劲了全力，也无法挽回一个人赴死的决心。
就像当初他劝说那个想要跳江的女孩一样，根本无能为力。
但现在的林瑶，很像那时候的自己。
任佑秦还是决定和林瑶上去看看，
“走吧。我们去找找线索。”
……
林瑶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回想起与大儿子聊天后得知的老奶奶处境，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窒息感。
瘫痪，无法自理。
大儿子常年在国外，几年才回来一趟，这一次回来之前因为刚好要办事。
二儿子刚开始创业，连睡觉的时间都紧缺。二儿媳也才刚坐完月子。
三女儿去年死于宫颈癌。
大儿子是个五六十岁的伯伯，含着泪对他们道谢，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母亲。”
他在与他们谈话时，手机还在不停地响，一会儿是女儿打来的，一会儿是孙子打来的，一会儿是下属……
林瑶又想起了任佑秦的话，
“和儿女组成的家庭已经变成一具空壳，只留下老居民楼那间充满了回忆的屋子。”
“她只是觉得自己是后辈们的负担，她只是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林瑶压抑得难受，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大儿子留的老奶奶的电话。
电话在两声铃响后接通，
“喂……”
是很苍老却和蔼的声音，带了一点不知何人来电的迷茫。
“奶奶好，您还记得我吗？我叫林瑶。”
对方显然是反应了很久，
“林瑶……”
“就是上次送您到医院的女生。”
“噢，原来你叫林瑶……好孩子，奶奶还没有当面谢谢你……”
“不用谢。我就想问问您恢复得怎么样了，明天我再去医院看您。”
……
第二天，林瑶依然没有和程语鹿一起回家。
程语鹿颇有微词，
“看来是有了小狼狗，忘了亲闺蜜……”
“什么小狼狗？”
见程语鹿眼神高深莫测，林瑶才反应过来，
“你说任佑秦？”
“除了他还有谁？”
程语鹿气笑了，
“你不知道任佑秦外号叫纪中小狼狗吗？”
“……”
林瑶很难把任佑秦这个傻白甜大高个儿和狼狗联系起来，在她看来，他更像雪橇三傻里的萨摩耶。
程语鹿摆摆手，
“算了算了，不缠着你，免得任佑秦怪我。”
她看了一眼手表，
“我和雪梨一起去吃冰沙，你有急事的话就先走吧。”
雪梨是新转进班里的女孩，和程语鹿分到了同桌的位置，最近两人一直很聊得来。
其实林瑶很高兴程语鹿能有人一起玩，毕竟她这几天确实因为任佑秦和老奶奶的事，减少了和程语鹿在一起的时间，心里有所亏欠。
林瑶这样想着，心里就轻松了一些。拿出了公交卡，打算赶最近一班去医院。
任佑秦的摩托车大老远从后面轰隆隆追过来，
“怎么不等我？”
林瑶驻足，回头看他，
“我今天不回家。”
“谁说今天回家了，不是去医院吗？”
任佑秦一脸不解，
“你不去看老奶奶？”
“……”
林瑶没想到任佑秦昨天说了那些话后，还是会去医院探望，
“我以为你不会去。”
“好事是我们俩一起做的，你可别想着一个人去邀功。”
任佑秦笑了，拍了拍自己的摩托车后座
“愣什么，上车。”
……
这一次林瑶坐在后座，她想，比之前坐在任佑秦前面那个暧昧的姿势要自在多了。
任佑秦的校服衬衫很白，没有折痕，应该是每天都有熨过，香味淡淡地。
摩托车一开动，风就呼啦啦往他袖子里灌，扬起衬衫的后摆。
少年独有的清爽气息在夏天的树荫下显得尤为清新。
任佑秦咕囔了一句，
“怎么不扶着我。”
风声有点大，林瑶没听清，
“哈？”
“没什么。”
摩托车开始加速，呼啸着穿行，时而急停。
林瑶再也坐不住了，一头栽在任佑秦后背上。她吓得赶紧抓紧任佑秦衬衫两边的衣角，却发现根本支撑不住自己东倒西歪的身体。
一瞬间的心理斗争之后，林瑶的手搭了任佑秦的腰两侧。
嗯……不是很软，倒是有点硬硬弹弹地……
是肌肉吗？
林瑶想到这里，突然耳根有点泛红。
任佑秦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的微笑难以察觉，
“抓稳，快到了。”
嗡呜——
摩托车再次加速，冲了出去。
……
老人的精神还不错，看见两个年轻人，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小瑶昨晚给我打完电话，佑秦的电话就来了。”
“奶奶我还从来没在晚上接到过这么多电话，真开心呀……”
林瑶看了任佑秦一眼。
任佑秦提起嘴角，
“我就说昨天打第一通时怎么有人占线。”
老奶奶见两人交流不错，笑得和蔼，
“你们两个，都是善良的孩子，能在一起，奶奶也是高兴的。”
“奶奶，我也很高兴能和林瑶在一起。”
数任佑秦嘴快，
“林瑶昨天还担心您来着，想多看看您，给您解解闷。”
林瑶被他硬生生带过“在一起”这个话题，想要解释，却又找不到时机。
她看了一眼奶奶的微笑——算了，在老人家面前，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两人见老人心情不错，也没有逗留太久，随便扯了些家常之后，就一起回了家。
……
林瑶回家给程语鹿发消息，让她帮忙把这两天上课的笔记拍照发过来，以免错过知识点。
程语鹿到十一点才回消息，说抱歉把笔记借给了雪梨，过两天再给林瑶拍照。
林瑶翻了翻程语鹿的动态，发现她和雪梨一起去了电玩城，还看了电影，于是在评论区里打趣，
“这么好玩的活动，竟然不带我一起，哼，坏蛋鹿鹿！”
不一会儿，程语鹿回复，
“不是某人见色忘友才不去的嘛，哼，混蛋瑶瑶！”
林瑶笑了一声。
看来程语鹿是真的玩得很开心。
她没有多想，看了会儿书，就关上手机睡觉了。
……
第二天放学，林瑶照样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医院。
书包拉链刚拉好，就见任佑秦到了她教室门口。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有些晦暗。
林瑶走出去，他才终于开了口，
“走吧。”
“等等，我想起还有一本智能手机使用指南在抽屉里，要给奶奶带过去。”
“嗯……”
任佑秦迟疑了很久，
“林瑶。”
“怎么？”
林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发现他自始至终，一直没有笑过。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严肃。
“伯伯发消息，让我们不用去医院了。”
林瑶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害怕他接下来的话。
任佑秦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老奶奶今天下午……”
“去世了。”
好在送医及时，经过医护的全力抢救，总算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更让人欣慰的是，只在ICU里住了一天，老奶奶就能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来陪床的家属是长子和次子，两个人每天轮班，也算是把老人家照顾的妥妥帖帖。
还有新闻媒体联系了林瑶和任佑秦，想给他们做个采访。被来探视老奶奶的任佑秦一口拒绝。
一旁的林瑶没想到他会这么低调，
“你不喜欢被采访吗？”
任佑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们要采访的话，你能保证记者问你的所有问题，都能毫无纰漏地回答出来吗？”
林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居民楼的窗子被封住了，为什么冲进去救人时没有吸入屋子里过量的一氧化碳，为什么消防员到达后，仪器没有检测出过高的有害气体浓度……
她认同了任佑的想法，
“还是不张扬的好。”
想了想，又提出了刚开始就有了的疑惑，
“对了，任佑秦，你怎么知道老奶奶有危险？”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见病房门口响起敲门声。
来人穿着制服，对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照面，
“你们就是见义勇为的两位学生吧？”
“是的。叔叔，我们是过来探望奶奶的。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打扰您调查了。”
任佑秦的语气很自然，拉上林瑶就要往门外走。
“等等，先别急着走。”
中年警察对他们笑了笑，
“还有问题要问你们。”
林瑶想起刚才任佑秦的提醒，心里不免绷紧了一条弦，侧头去看任佑秦。
任佑秦偏过头对上她的目光，微点头，似乎在告诉她，不会有什么问题。
警察把他们带到病房外，
“你们之前与这位老人认识吗？”
林瑶摇头。
任佑秦笑了笑，
“不认识，我们只是路过，闻到奇怪的气味就去看了一眼。”
“嗯。给你们的机警和热心点个赞。”
警察带着夸赞的目光看两人。
“还有一个问题，这屋子当时只有老人家一个人在，是吗？”
任佑秦回忆了一下，
“我进去时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确实只有老奶奶一个人在轮椅上。”
“嗯。”
警察点头，
“行，我知道了。两位同学，你们的见义勇为的事迹我们会找到学校重点表扬，颁发奖章。谢谢你们挽救了老人家的生命。”
他虽然这么说，却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目光里带了点惆怅和叹惋。
林瑶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叔叔，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警察回过神，苦笑着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她，
“没事。你们这两天没耽误了上课时间吧？要是看望好了，就早点回学校学习，其他的交给我们大人来处理就好。”
见他这样说，林瑶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等礼貌道别，到住院部楼下后，她才把任佑秦拉到一边，
“任佑秦，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不像是个意外？”
任佑秦早知道她会说这个，
“嗯，我想得和你一样。”
“屋里没有其他人，低处的窗缝和门缝被毛巾堵上，只有一盆燃烧不充分的炭火，和收拾得整整齐齐空无一物的桌子床铺……”
林瑶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也许是自杀。”
任佑秦垂眸看着她，声音不算清亮，
“嗯。”
“这一次不成功，有可能还会有下一次。”
林瑶皱眉，
“我们可以做什么，才能让老人家放弃这样的念头呢？”
任佑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也许我们做不了什么。”
“怎么会？一定有办法的。”
任佑秦看着目光坚定的林瑶，不忍心打破她的期望。
这样的事情，在他拥有那种能力之后，见到得太多太多。有很多时候，他拼劲了全力，也无法挽回一个人赴死的决心。
就像当初他劝说那个想要跳江的女孩一样，根本无能为力。
但现在的林瑶，很像那时候的自己。
任佑秦还是决定和林瑶上去看看，
“走吧。我们去找找线索。”
……
林瑶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回想起与大儿子聊天后得知的老奶奶处境，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窒息感。
瘫痪，无法自理。
大儿子常年在国外，几年才回来一趟，这一次回来之前因为刚好要办事。
二儿子刚开始创业，连睡觉的时间都紧缺。二儿媳也才刚坐完月子。
三女儿去年死于宫颈癌。
大儿子是个五六十岁的伯伯，含着泪对他们道谢，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母亲。”
他在与他们谈话时，手机还在不停地响，一会儿是女儿打来的，一会儿是孙子打来的，一会儿是下属……
林瑶又想起了任佑秦的话，
“和儿女组成的家庭已经变成一具空壳，只留下老居民楼那间充满了回忆的屋子。”
“她只是觉得自己是后辈们的负担，她只是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林瑶压抑得难受，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大儿子留的老奶奶的电话。
电话在两声铃响后接通，
“喂……”
是很苍老却和蔼的声音，带了一点不知何人来电的迷茫。
“奶奶好，您还记得我吗？我叫林瑶。”
对方显然是反应了很久，
“林瑶……”
“就是上次送您到医院的女生。”
“噢，原来你叫林瑶……好孩子，奶奶还没有当面谢谢你……”
“不用谢。我就想问问您恢复得怎么样了，明天我再去医院看您。”
……
第二天，林瑶依然没有和程语鹿一起回家。
程语鹿颇有微词，
“看来是有了小狼狗，忘了亲闺蜜……”
“什么小狼狗？”
见程语鹿眼神高深莫测，林瑶才反应过来，
“你说任佑秦？”
“除了他还有谁？”
程语鹿气笑了，
“你不知道任佑秦外号叫纪中小狼狗吗？”
“……”
林瑶很难把任佑秦这个傻白甜大高个儿和狼狗联系起来，在她看来，他更像雪橇三傻里的萨摩耶。
程语鹿摆摆手，
“算了算了，不缠着你，免得任佑秦怪我。”
她看了一眼手表，
“我和雪梨一起去吃冰沙，你有急事的话就先走吧。”
雪梨是新转进班里的女孩，和程语鹿分到了同桌的位置，最近两人一直很聊得来。
其实林瑶很高兴程语鹿能有人一起玩，毕竟她这几天确实因为任佑秦和老奶奶的事，减少了和程语鹿在一起的时间，心里有所亏欠。
林瑶这样想着，心里就轻松了一些。拿出了公交卡，打算赶最近一班去医院。
任佑秦的摩托车大老远从后面轰隆隆追过来，
“怎么不等我？”
林瑶驻足，回头看他，
“我今天不回家。”
“谁说今天回家了，不是去医院吗？”
任佑秦一脸不解，
“你不去看老奶奶？”
“……”
林瑶没想到任佑秦昨天说了那些话后，还是会去医院探望，
“我以为你不会去。”
“好事是我们俩一起做的，你可别想着一个人去邀功。”
任佑秦笑了，拍了拍自己的摩托车后座
“愣什么，上车。”
……
这一次林瑶坐在后座，她想，比之前坐在任佑秦前面那个暧昧的姿势要自在多了。
任佑秦的校服衬衫很白，没有折痕，应该是每天都有熨过，香味淡淡地。
摩托车一开动，风就呼啦啦往他袖子里灌，扬起衬衫的后摆。
少年独有的清爽气息在夏天的树荫下显得尤为清新。
任佑秦咕囔了一句，
“怎么不扶着我。”
风声有点大，林瑶没听清，
“哈？”
“没什么。”
摩托车开始加速，呼啸着穿行，时而急停。
林瑶再也坐不住了，一头栽在任佑秦后背上。她吓得赶紧抓紧任佑秦衬衫两边的衣角，却发现根本支撑不住自己东倒西歪的身体。
一瞬间的心理斗争之后，林瑶的手搭了任佑秦的腰两侧。
嗯……不是很软，倒是有点硬硬弹弹地……
是肌肉吗？
林瑶想到这里，突然耳根有点泛红。
任佑秦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的微笑难以察觉，
“抓稳，快到了。”
嗡呜——
摩托车再次加速，冲了出去。
……
老人的精神还不错，看见两个年轻人，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小瑶昨晚给我打完电话，佑秦的电话就来了。”
“奶奶我还从来没在晚上接到过这么多电话，真开心呀……”
林瑶看了任佑秦一眼。
任佑秦提起嘴角，
“我就说昨天打第一通时怎么有人占线。”
老奶奶见两人交流不错，笑得和蔼，
“你们两个，都是善良的孩子，能在一起，奶奶也是高兴的。”
“奶奶，我也很高兴能和林瑶在一起。”
数任佑秦嘴快，
“林瑶昨天还担心您来着，想多看看您，给您解解闷。”
林瑶被他硬生生带过“在一起”这个话题，想要解释，却又找不到时机。
她看了一眼奶奶的微笑——算了，在老人家面前，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两人见老人心情不错，也没有逗留太久，随便扯了些家常之后，就一起回了家。
……
林瑶回家给程语鹿发消息，让她帮忙把这两天上课的笔记拍照发过来，以免错过知识点。
程语鹿到十一点才回消息，说抱歉把笔记借给了雪梨，过两天再给林瑶拍照。
林瑶翻了翻程语鹿的动态，发现她和雪梨一起去了电玩城，还看了电影，于是在评论区里打趣，
“这么好玩的活动，竟然不带我一起，哼，坏蛋鹿鹿！”
不一会儿，程语鹿回复，
“不是某人见色忘友才不去的嘛，哼，混蛋瑶瑶！”
林瑶笑了一声。
看来程语鹿是真的玩得很开心。
她没有多想，看了会儿书，就关上手机睡觉了。
……
第二天放学，林瑶照样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医院。
书包拉链刚拉好，就见任佑秦到了她教室门口。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有些晦暗。
林瑶走出去，他才终于开了口，
“走吧。”
“等等，我想起还有一本智能手机使用指南在抽屉里，要给奶奶带过去。”
“嗯……”
任佑秦迟疑了很久，
“林瑶。”
“怎么？”
林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发现他自始至终，一直没有笑过。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严肃。
“伯伯发消息，让我们不用去医院了。”
林瑶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害怕他接下来的话。
任佑秦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老奶奶今天下午……”
“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