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海边排球
好在到达目的地的第二天，天气又转晴了。
表现最夸张的是男生，从早上开始就能听到他们酒店的房间发出轰隆隆的欢呼声，简单，直白，热烈。
上午是邀请当地大学的专家讲课，下午就到了海边活动时间，排球、拔河、六人五足自然是少不了的。
换运动服时，雪梨和林瑶她们也嘻嘻哈哈地，开心极了。
雪梨先提到任佑秦，
“听说七班已经把拿冠军的重任托付到任佑秦身上了，我们班男生也在讨论，排球比赛时要重点对他严防死守。”
“这么夸张吗？”
程语鹿刚换好衣服，
“那一中的学生呢，有没有体育厉害的。”
雪梨开始起哄，
“我的鹿鹿，你是想问顾真吧？”
“……”
程语鹿也没打算掩饰，
“顾真是挺帅的，我就问问，可没别的想法。”
“他的排球拿过奖，应该不错。”
林瑶冷不丁提了一句，让程语鹿和雪梨都有点意外。
其实是因为昨天和任佑秦溜出去吃海鲜时，听他提了那么一嘴。
雪梨自作主张给几人分工，
“那我和林瑶给任佑秦他们班男生加油，鹿鹿给一中男生加油，就这么定了。”
林瑶心里不大赞同她这样的分工，毕竟从集体而言，她更愿意给自己班里的男女队员当拉拉队。不过雪梨和程语鹿爱给谁加油，是她们的自由，她都支持。
程语鹿倒是没什么意见。
……
拔河过后，就是排球赛了。
这次的排球赛本的是轻松有趣，人人参与的原则。所以林瑶她们几个也上场打了一局，只是战况有点惨烈，只能说尽力而为了。
最后剩下来的人就代表各个班里参加比赛，其中一中的优秀学生作为一个班。
程语鹿远远看见了顾真，而顾真也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程语鹿夸张地捂着胸口，
“完了，他怎么越看越帅，真的有这种长相的人存在吗。”
林瑶一看过去，顾真就把目光移开了。
比赛进行得很紧密，到了傍晚，就已经来到了第一二名的决胜局。
林瑶她们班在半下午时就被淘汰了，现在决出冠军的两支队伍，一支是任佑秦在的七班，队名“啊对对对队”，一支是顾真所在的一中学生代表班，队名“什么档次和我一队”。
比赛一开始，雪梨就说要去买水，飞一样跑出去了。
程语鹿紧张攥着林瑶的衣服，
“我看刚才的比赛顾真的脚稍微崴了一下，会不会有影响啊？”
林瑶没有她看得那么仔细，观察一番后，也没有发现顾真走路有什么异样。
她安慰程语鹿，
“没事的，我看顾真走路很轻松，你放下心看他比赛就好了。”
那头，任佑秦进场就瞥了好几眼林瑶，发现她不是在和程语鹿说话，就是在往一中那队瞟，心里难免郁闷。
不过他很快就被比赛吸引了注意力，那一点点郁闷也被激烈的运动排解掉了。
程语鹿忍不住给顾真加油，
“什么档次和我一队，加油！什么档次和我一队，加油！”
听她大胆给一中加油，一些蠢蠢欲动的女生也忍不住了，大部分在给本校的“啊对对对队”打气，小部分顶风给一中“什么档次和我一队”呐喊。
程语鹿见喊的女生太多，自己不够突出，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喊法，
“顾真，加油！顾真，加油！”
这种指名道姓式加油自然而然吸引了顾真的注意，他朝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是带了笑意。
程语鹿简直要激动得原地晕倒。
林瑶笑着扶她起来。
另一边的任佑秦见林瑶总跟着程语鹿看一中那队，心里本来就郁闷，一看对面顾真还能分神对女生展示笑容，于是抓住机会、一鼓作气，给了一中队一记狠狠的扣杀。
这一球的角度和力度都非常到位，一瞬间就引发了全场的沸腾欢呼。
雪梨已经买好水跑了回来，正好看见任佑秦的扣杀，跟着激动不已，
“任佑秦，必胜！”
任佑秦已经投入到比赛的节奏里，没有注意到她的欢呼。
林瑶也没有多在意，旁边的程语鹿更是全程被顾真勾了魂，哪还听得进别的声音。
两支队伍打得有来有回，即使任佑秦擅长的是篮球，但和七班其他同学一起合作得游刃有余，和顾真一样出了不少风头。
程语鹿突然有点担心，
“顾真今天下午几乎没下过场，他们队就他一个顶得上的，会不会太累了。”
其实这一点林瑶也注意到了，她还注意到了另一件更严重的事——顾真刚刚崴到的脚踝，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只能拍了拍程语鹿的肩，
“到赛点了，应该过会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倒地的痛吟，紧接着是裁判的口哨声。
顾真受伤，比赛暂停。
程语鹿快哭出来，扯着林瑶的胳膊，
“我们去看看他吧，他撑了一下午，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林瑶看了任佑秦一眼，发现他也在紧张地往顾真那跑。
程语鹿已经先一步拉着林瑶到了顾真跟前。
老师一看乌泱泱一大群人围上来，开始维护秩序，
“大家先回到自己的位置，比赛还在继续。伤员会由随行的医护人员照看。”
程语鹿见要被赶走，连忙对老师求情，
“老师，我们和顾真是朋友，能不能留下来照顾他？”
林瑶不知道她们两人算不算顾真的朋友，但既然程语鹿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老师还要忙着恢复比赛秩序，见程语鹿她们似乎和顾真很熟，还是放她们留了下来，
“你们跟车一起走，到了医院多帮帮忙。”
“谢谢老师！”
程语鹿飞快答应。
林瑶看了一眼球场，任佑秦他们已经被拉回去继续比赛了。
顾真的担架被抬上车，关上门后，球场突然传出欢呼声——七班赢了。
程语鹿没说什么，但林瑶能看出她的心情和顾真一样不好。
反而是顾真开口安慰她们，
“这一次本来就是比赛交流，无论谁输谁赢，都是很难得的经历。”
程语鹿看他还有心思安慰，心里也没那么紧绷了，
“你还好吧？”
顾真笑了，
“比赛受伤不是常有的事么，习惯了。”
他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
“还要麻烦你们送我过来，其实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林瑶摇头，
“我看你比赛一直都在撑着，还是要认真对待比较好，去医院让医生仔细看看。”
顾真也算听话，
“好。”
“我听任佑秦提过你的名字，林瑶，对吗？”
“上次谢谢帮我找到妹妹。”
“不用谢。”
林瑶看了一眼程语鹿，
“这是我的朋友，程语鹿，上次是我们一起去找你妹妹的。”
顾真重复了一遍程语鹿的名字，声音清爽，
“好，我记住了。”
程语鹿看见他微微笑着的眸子，愣了很久，连声音都小了一些，
“对了，你的联系方式……能告诉我们么，我有个朋友……”
……
在程语鹿用老掉牙的借口要顾真联系方式时，任佑秦已经打完比赛，准备往医院赶了。
一个下巴尖尖，扎着马尾的女生跑过来，递给他一瓶水，祝贺他比赛胜利。
他本来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不会接，但一看，又觉得这女孩眼熟——似乎是经常和林瑶一起玩的闺蜜。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你是林瑶的朋友？”
“对呀，我叫雪梨。”
雪梨对着任佑秦笑得很甜，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瑶瑶送顾真去医院了，应该正在路上。”
“她和顾真很熟吗？”
雪梨眨眨眼，
“算吧。瑶瑶前段时间帮过顾真的忙，应该有联系过。”
“哦……这样。”
任佑秦也没想太多，看了一眼手上的水，又给雪梨递了回去，
“谢谢你的水，我还不是很渴。”
另一头，几个男生已经在喊他一起上车了。
“我先去一趟医院，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
“等等，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雪梨拉住他的衣服一角，
“瑶瑶她们也在医院，我想和她们在那会和。”
……
医院里，顾真身边又围里两三层外三层。
最里层的是林瑶和程语鹿，雪梨跟着任佑秦开出来的道一起挤到了顾真身边。
紧接着任佑秦的身边又快速形成了几层包围圈。
任佑秦没怎么在意，先对林瑶点头打了个招呼，再坐下来问顾真的情况。
周围已经有女生窃窃私语，
“活久见，两个校草竟然凑在一块了。”
“你懂什么，他俩一直都是朋友，经常在校外一起玩的，家里也是世交。”
“啧，真养眼呐……”
任佑秦和顾真说完话，看见林瑶似乎有点不适应被团团围住，于是笑着开口，
“到晚饭时间了，要不我留下来，你们先去吃晚饭？”
林瑶反问，
“你不吃饭？”
雪梨接话，
“我下午吃了冰激凌，还不饿，可以在这多等一会。”
“要不瑶瑶去吃饭，顺便给我们打包吧？”
顾真苦笑，
“你们不要把我的伤看得太严重好么，又不是离不开人。佑秦留下来就行，他刚赢了比赛，可以陪我饿一会。”
任佑秦臭屁点头，
“顾真说的没错，我赢了他，饿一顿是我应得的。”
程语鹿白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只有你那份不打包，好了吧？”
任佑秦装过了头，转过来求林瑶，
“林瑶，我知道你会给我带吃的对么？”
林瑶刚要点头，就被雪梨接了过去，
“我给你带吧，反正是顺便。”
任佑秦倒是很干脆，
“谢谢雪梨同学。不过可不可以等林瑶先把话讲完。”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雪梨脸上明显有点挂不住了。
她抿了抿唇，
“我只是想帮忙……”
程语鹿也有点看不下去，
“雪梨，人家问的是瑶瑶，你想帮忙的话，就带饮料吧，也是一样。”
林瑶见气氛有点不大对，打算嘻嘻哈哈顺便带过话题，
“其实谁带都一样啦……对了，顾真，你那份就鹿鹿帮忙带了。”
顾真顿了顿，还是点头，
“好……”
就这样，几个人商量完，就开始奔赴晚饭了。
……
最后是林瑶给任佑秦带的饭，雪梨给带了汤。
吃完饭片子结果也出来了，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让顾真回去静养，一个月之内都不能运动。
回到酒店后，任佑秦被老师叫去帮忙搬东西，程语鹿作为文艺委员去开会商量最后一天的联欢会安排，雪梨写了外出假条晚上要去她伯伯家，于是几个人各自分开了。
林瑶发现只有她还没事干，打算回房间看看书，却被顾真的室友留住了，
“林瑶，你会开黑吗，我们这五排就差一个人了。”
林瑶本来不想过多打扰顾真，见他也笑着点了点头，就放心留了下来，
“我手机没多少电，就打两局。”
顾真看了一眼她的英雄，
“你玩射手多一些？”
“嗯，大多是射手，有时候是中路。”
“那我辅助你吧。”
林瑶顿了顿，看了顾真一眼，
“你会辅助？”
“嗯？为什么不会。”
“哦……我以为男生都不大愿意玩辅助呢。”
林瑶笑了笑，耳边的头发散了一缕，垂下来，
“看来是我偏见太深。”
顾真顺着那缕发丝看过去，是女孩光洁白皙的额头，和小巧的鼻子，眼珠颜色很深，是纯净的墨黑。
他不大记得这晚上的游戏究竟拿了几杀，赢了几局，只记得他有几次失误，都被林瑶的满分操作弥补了回去，大家玩得都很尽兴。
等林瑶回去后，顾真洗完澡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却莫名想到了林瑶的眼睛——像夜晚，温柔，安静，处变不惊。
他好像睡不着了。
……
表现最夸张的是男生，从早上开始就能听到他们酒店的房间发出轰隆隆的欢呼声，简单，直白，热烈。
上午是邀请当地大学的专家讲课，下午就到了海边活动时间，排球、拔河、六人五足自然是少不了的。
换运动服时，雪梨和林瑶她们也嘻嘻哈哈地，开心极了。
雪梨先提到任佑秦，
“听说七班已经把拿冠军的重任托付到任佑秦身上了，我们班男生也在讨论，排球比赛时要重点对他严防死守。”
“这么夸张吗？”
程语鹿刚换好衣服，
“那一中的学生呢，有没有体育厉害的。”
雪梨开始起哄，
“我的鹿鹿，你是想问顾真吧？”
“……”
程语鹿也没打算掩饰，
“顾真是挺帅的，我就问问，可没别的想法。”
“他的排球拿过奖，应该不错。”
林瑶冷不丁提了一句，让程语鹿和雪梨都有点意外。
其实是因为昨天和任佑秦溜出去吃海鲜时，听他提了那么一嘴。
雪梨自作主张给几人分工，
“那我和林瑶给任佑秦他们班男生加油，鹿鹿给一中男生加油，就这么定了。”
林瑶心里不大赞同她这样的分工，毕竟从集体而言，她更愿意给自己班里的男女队员当拉拉队。不过雪梨和程语鹿爱给谁加油，是她们的自由，她都支持。
程语鹿倒是没什么意见。
……
拔河过后，就是排球赛了。
这次的排球赛本的是轻松有趣，人人参与的原则。所以林瑶她们几个也上场打了一局，只是战况有点惨烈，只能说尽力而为了。
最后剩下来的人就代表各个班里参加比赛，其中一中的优秀学生作为一个班。
程语鹿远远看见了顾真，而顾真也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程语鹿夸张地捂着胸口，
“完了，他怎么越看越帅，真的有这种长相的人存在吗。”
林瑶一看过去，顾真就把目光移开了。
比赛进行得很紧密，到了傍晚，就已经来到了第一二名的决胜局。
林瑶她们班在半下午时就被淘汰了，现在决出冠军的两支队伍，一支是任佑秦在的七班，队名“啊对对对队”，一支是顾真所在的一中学生代表班，队名“什么档次和我一队”。
比赛一开始，雪梨就说要去买水，飞一样跑出去了。
程语鹿紧张攥着林瑶的衣服，
“我看刚才的比赛顾真的脚稍微崴了一下，会不会有影响啊？”
林瑶没有她看得那么仔细，观察一番后，也没有发现顾真走路有什么异样。
她安慰程语鹿，
“没事的，我看顾真走路很轻松，你放下心看他比赛就好了。”
那头，任佑秦进场就瞥了好几眼林瑶，发现她不是在和程语鹿说话，就是在往一中那队瞟，心里难免郁闷。
不过他很快就被比赛吸引了注意力，那一点点郁闷也被激烈的运动排解掉了。
程语鹿忍不住给顾真加油，
“什么档次和我一队，加油！什么档次和我一队，加油！”
听她大胆给一中加油，一些蠢蠢欲动的女生也忍不住了，大部分在给本校的“啊对对对队”打气，小部分顶风给一中“什么档次和我一队”呐喊。
程语鹿见喊的女生太多，自己不够突出，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喊法，
“顾真，加油！顾真，加油！”
这种指名道姓式加油自然而然吸引了顾真的注意，他朝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是带了笑意。
程语鹿简直要激动得原地晕倒。
林瑶笑着扶她起来。
另一边的任佑秦见林瑶总跟着程语鹿看一中那队，心里本来就郁闷，一看对面顾真还能分神对女生展示笑容，于是抓住机会、一鼓作气，给了一中队一记狠狠的扣杀。
这一球的角度和力度都非常到位，一瞬间就引发了全场的沸腾欢呼。
雪梨已经买好水跑了回来，正好看见任佑秦的扣杀，跟着激动不已，
“任佑秦，必胜！”
任佑秦已经投入到比赛的节奏里，没有注意到她的欢呼。
林瑶也没有多在意，旁边的程语鹿更是全程被顾真勾了魂，哪还听得进别的声音。
两支队伍打得有来有回，即使任佑秦擅长的是篮球，但和七班其他同学一起合作得游刃有余，和顾真一样出了不少风头。
程语鹿突然有点担心，
“顾真今天下午几乎没下过场，他们队就他一个顶得上的，会不会太累了。”
其实这一点林瑶也注意到了，她还注意到了另一件更严重的事——顾真刚刚崴到的脚踝，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只能拍了拍程语鹿的肩，
“到赛点了，应该过会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倒地的痛吟，紧接着是裁判的口哨声。
顾真受伤，比赛暂停。
程语鹿快哭出来，扯着林瑶的胳膊，
“我们去看看他吧，他撑了一下午，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林瑶看了任佑秦一眼，发现他也在紧张地往顾真那跑。
程语鹿已经先一步拉着林瑶到了顾真跟前。
老师一看乌泱泱一大群人围上来，开始维护秩序，
“大家先回到自己的位置，比赛还在继续。伤员会由随行的医护人员照看。”
程语鹿见要被赶走，连忙对老师求情，
“老师，我们和顾真是朋友，能不能留下来照顾他？”
林瑶不知道她们两人算不算顾真的朋友，但既然程语鹿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老师还要忙着恢复比赛秩序，见程语鹿她们似乎和顾真很熟，还是放她们留了下来，
“你们跟车一起走，到了医院多帮帮忙。”
“谢谢老师！”
程语鹿飞快答应。
林瑶看了一眼球场，任佑秦他们已经被拉回去继续比赛了。
顾真的担架被抬上车，关上门后，球场突然传出欢呼声——七班赢了。
程语鹿没说什么，但林瑶能看出她的心情和顾真一样不好。
反而是顾真开口安慰她们，
“这一次本来就是比赛交流，无论谁输谁赢，都是很难得的经历。”
程语鹿看他还有心思安慰，心里也没那么紧绷了，
“你还好吧？”
顾真笑了，
“比赛受伤不是常有的事么，习惯了。”
他说着，又有点不好意思，
“还要麻烦你们送我过来，其实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林瑶摇头，
“我看你比赛一直都在撑着，还是要认真对待比较好，去医院让医生仔细看看。”
顾真也算听话，
“好。”
“我听任佑秦提过你的名字，林瑶，对吗？”
“上次谢谢帮我找到妹妹。”
“不用谢。”
林瑶看了一眼程语鹿，
“这是我的朋友，程语鹿，上次是我们一起去找你妹妹的。”
顾真重复了一遍程语鹿的名字，声音清爽，
“好，我记住了。”
程语鹿看见他微微笑着的眸子，愣了很久，连声音都小了一些，
“对了，你的联系方式……能告诉我们么，我有个朋友……”
……
在程语鹿用老掉牙的借口要顾真联系方式时，任佑秦已经打完比赛，准备往医院赶了。
一个下巴尖尖，扎着马尾的女生跑过来，递给他一瓶水，祝贺他比赛胜利。
他本来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不会接，但一看，又觉得这女孩眼熟——似乎是经常和林瑶一起玩的闺蜜。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你是林瑶的朋友？”
“对呀，我叫雪梨。”
雪梨对着任佑秦笑得很甜，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瑶瑶送顾真去医院了，应该正在路上。”
“她和顾真很熟吗？”
雪梨眨眨眼，
“算吧。瑶瑶前段时间帮过顾真的忙，应该有联系过。”
“哦……这样。”
任佑秦也没想太多，看了一眼手上的水，又给雪梨递了回去，
“谢谢你的水，我还不是很渴。”
另一头，几个男生已经在喊他一起上车了。
“我先去一趟医院，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
“等等，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雪梨拉住他的衣服一角，
“瑶瑶她们也在医院，我想和她们在那会和。”
……
医院里，顾真身边又围里两三层外三层。
最里层的是林瑶和程语鹿，雪梨跟着任佑秦开出来的道一起挤到了顾真身边。
紧接着任佑秦的身边又快速形成了几层包围圈。
任佑秦没怎么在意，先对林瑶点头打了个招呼，再坐下来问顾真的情况。
周围已经有女生窃窃私语，
“活久见，两个校草竟然凑在一块了。”
“你懂什么，他俩一直都是朋友，经常在校外一起玩的，家里也是世交。”
“啧，真养眼呐……”
任佑秦和顾真说完话，看见林瑶似乎有点不适应被团团围住，于是笑着开口，
“到晚饭时间了，要不我留下来，你们先去吃晚饭？”
林瑶反问，
“你不吃饭？”
雪梨接话，
“我下午吃了冰激凌，还不饿，可以在这多等一会。”
“要不瑶瑶去吃饭，顺便给我们打包吧？”
顾真苦笑，
“你们不要把我的伤看得太严重好么，又不是离不开人。佑秦留下来就行，他刚赢了比赛，可以陪我饿一会。”
任佑秦臭屁点头，
“顾真说的没错，我赢了他，饿一顿是我应得的。”
程语鹿白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只有你那份不打包，好了吧？”
任佑秦装过了头，转过来求林瑶，
“林瑶，我知道你会给我带吃的对么？”
林瑶刚要点头，就被雪梨接了过去，
“我给你带吧，反正是顺便。”
任佑秦倒是很干脆，
“谢谢雪梨同学。不过可不可以等林瑶先把话讲完。”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雪梨脸上明显有点挂不住了。
她抿了抿唇，
“我只是想帮忙……”
程语鹿也有点看不下去，
“雪梨，人家问的是瑶瑶，你想帮忙的话，就带饮料吧，也是一样。”
林瑶见气氛有点不大对，打算嘻嘻哈哈顺便带过话题，
“其实谁带都一样啦……对了，顾真，你那份就鹿鹿帮忙带了。”
顾真顿了顿，还是点头，
“好……”
就这样，几个人商量完，就开始奔赴晚饭了。
……
最后是林瑶给任佑秦带的饭，雪梨给带了汤。
吃完饭片子结果也出来了，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让顾真回去静养，一个月之内都不能运动。
回到酒店后，任佑秦被老师叫去帮忙搬东西，程语鹿作为文艺委员去开会商量最后一天的联欢会安排，雪梨写了外出假条晚上要去她伯伯家，于是几个人各自分开了。
林瑶发现只有她还没事干，打算回房间看看书，却被顾真的室友留住了，
“林瑶，你会开黑吗，我们这五排就差一个人了。”
林瑶本来不想过多打扰顾真，见他也笑着点了点头，就放心留了下来，
“我手机没多少电，就打两局。”
顾真看了一眼她的英雄，
“你玩射手多一些？”
“嗯，大多是射手，有时候是中路。”
“那我辅助你吧。”
林瑶顿了顿，看了顾真一眼，
“你会辅助？”
“嗯？为什么不会。”
“哦……我以为男生都不大愿意玩辅助呢。”
林瑶笑了笑，耳边的头发散了一缕，垂下来，
“看来是我偏见太深。”
顾真顺着那缕发丝看过去，是女孩光洁白皙的额头，和小巧的鼻子，眼珠颜色很深，是纯净的墨黑。
他不大记得这晚上的游戏究竟拿了几杀，赢了几局，只记得他有几次失误，都被林瑶的满分操作弥补了回去，大家玩得都很尽兴。
等林瑶回去后，顾真洗完澡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却莫名想到了林瑶的眼睛——像夜晚，温柔，安静，处变不惊。
他好像睡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