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四夜修学旅行
顾真还真就是来打听人的。
“棕色长发，皮肤比较白，眼睛鼻子小小的，背粉色书包，包上有个星之卡比的玩偶……”
林瑶听了有点发懵，
“小学生？”
顾真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是高一生，我妹妹。”
“啊对不起，我以为……”
林瑶连忙道歉，又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好像确实看见一个粉色书包的女孩子，往女厕所那去了。”
程语鹿点头，“我记得是棕色长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生。”
“女厕所么……”
顾真显然有点为难。
林瑶看了一眼，和他一起来的同学和老师也都是男性，看样子确实不大方便在女厕所进行抓捕行动。
不过来这么乌泱泱一群人，竟然是为了找一个背星之卡比书包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林瑶总有点想笑。
她想了下，
“我可以帮你进去找，但是希望你们不要给她太严厉的处分，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顾真点头，
“不会的，只是她贪玩，家里找不到人，担心她的安全，就发动老师同学一起找。也不是第一次了……”
林瑶能体会到他的头疼。
于是程语鹿和林瑶一起进女厕所找，雪梨留在外面帮忙看着。
五六个门挨排敲过去，就剩最后一个没有人回应。
林瑶上前轻敲，
“同学？”
里面的人似乎是被她们敲烦了，
“别敲了别敲了，我出来就是了！”
门打开，一个棕色长发小圆脸的女孩从里边走出来。
林瑶仔细看了看女孩，眼睛也不小，圆圆地很可爱，洋娃娃似的。不知道顾真到底是什么亲哥视角看自己家妹妹。
女孩看见林瑶，瞬间气呼呼，
“你就是顾真派来的奸细？”
林瑶倒是不生气，
“你对你哥都是直呼其名的吗？”
“要你管！”
女孩子见她和程语鹿娇娇弱弱地，不像是警惕性很高的样子，立马心生一计，想要趁防守薄弱之际溜之大吉。
她一溜烟冲向门口，正要高兴自己的大计即将得逞，就被顾真拎着书包提了起来，
“还溜？”
“……”
女孩吃瘪，缩脑袋看黑着脸的顾真。
“哥哥……我错了。”
顾真对林瑶一行人道谢，顺便问了几人的名字和学校，表示自己会听取她们的意见，不会给妹妹太严格的惩罚。
“对了，顾园，和姐姐们说再见。”
“……姐姐再见。”
毫无感情的道别。
林瑶看见顾真脸又黑了一些。
好在林瑶和程语鹿她们都对顾真印象不错，连带着连顾园也觉得可爱起来——毕竟这样的长相和打扮，不觉得可爱都很难吧。
……
晚上回到家，班主任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修学旅行，五天，海边，要开始了。
雪梨和程语鹿简直要开心得原地旋转跳跃。
林瑶也很高兴，毕竟这样的旅行在整个纪中的高中生涯只有一次，是同学们难得放松的机会。
班主任还表示，修学旅行会邀请一中的优秀学生同行，开一次学习交流会。
程语鹿偷偷对林瑶耳语，
“邀请一中的优秀学生，会不会有顾真呀？”
林瑶笑，“可能有哦。”
自从上次见到顾真，林瑶就发现程语鹿总是在关注一中的消息。
她没有特意去问程语鹿对顾真的想法，只是和她一起同步关注着这位特殊人物，确保一有他的消息，就立刻告诉程语鹿。
……
晚上回到家，妈妈宋皎月就已经开始帮忙准备行李了。
“瑶瑶，五天的话，妈妈帮你把行李寄去酒店吧，不然太多太重了。”
“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嘛。”
“怎么不用带，五天换洗的衣物可多哩，还有洗漱包，毛巾……”
林瑶听着宋皎月清点，只觉得有点太多了，于是自己去掉了一些多余的衣物，只留下最常用的几套。
任佑秦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帮你拿行李吧？”
“不用啦，也没有多少。”
林瑶一边回答他的话，一边突然想起，这是时隔大半个礼拜，任佑秦第一次联系她。
她好像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任佑秦没有说太多，只问她上次的柠檬茶好不好喝，要不要他再拿来。
林瑶倒有点想念那味道了。
但鉴于不能欠任佑秦太多人情，她还是一楼回绝，
“不用啦，现在太晚，喝多了会睡不着的。”
电话挂掉后，她从书房的窗口往外看，正好能看见任佑秦家二楼东边的空中小花园。
小花园里种了很多蔷薇，开得正艳，宛若欧洲中世纪的庭院。
她托腮欣赏着月光散落在深红色的蔷薇上，却猝不及防看见任佑秦和另一个男生走了出来。
任佑秦习惯性地往林瑶家望，一眼就发现了浅蓝色光晕的林瑶。
他兴奋挥手，
“林瑶，原来这里能看到你那啊。”
旁边的男生显然被他的不害臊尴尬到，迟疑抬眼看林瑶，却突然目光一怔。
同样，林瑶也突然愣了一下。
是顾真。
任佑秦嗓门大得都不用扩音器，
“你要来我家玩吗？我朋友也在，可以一起打游戏。”
他喊得楼下客厅的宋皎月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林瑶怕被妈妈说贪玩，连忙喊了回去，
“我不去了，还有作业没写完。”
这句话传过去后，她听见了任佑秦的妈妈秦雯劈头盖脸一顿骂，
“自己考成倒数还有脸找瑶瑶玩，不要把人家乖孩子带坏了！”
“你倒是学学人家瑶瑶，回回都是年级前十，不到她那去问问题目就算了，还打电动？”
“还有真真，哪一次不是一中第一，还是学生会长，我是懒得说你……”
任佑秦心虚辩驳，
“那我还带校队进了全国赛……”
“那是文体娱乐活动，当学生最正经的是要读书，主业搞不好，看以后你爸怎么治你。”
任佑秦被秦雯当着林瑶的面骂了一顿，脸上倒也没有挂不住，只对她挤了挤眼，意思是让她不要放心上。
只有顾真淡淡看着他，像看一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林瑶笑了，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关上了书房的窗帘。
……
旅行到达目的地后，傍晚就下起了大雨。
学生们的脸一张比一张难看。
高中三年唯一一次集体修学旅行，难道就要在酒店度过了……
林瑶觉得有些无聊，出来走廊散散步，正好遇见出来叹气的任佑秦。
任佑秦看见林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神秘秘把她拉到一边，
“林瑶，你能用一下你的超能力吗？”
“……”
“我的意思是，把这座城市上空的乌云吹走，让它别再下雨。”
林瑶果断拒绝，
“不能。”
“为什么不能，吹走一片乌云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会有很大影响。”
林瑶的目光很认真，
“大气的循环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我擅自改变某个城市上空的气流，很有可能会产生蝴蝶效应，造成难以预知的气象灾难。”
从那次救老奶奶后，林瑶就没有再对任佑秦否认过自己有超能力。
“这么严重？”
任佑秦若有所思，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以前操作过？”
“嗯……”
林瑶想起自己曾经为所欲掌控天气时，犯过的蠢事。
为了上学一直都是多云的好天气，她曾经一度把周边城市的云朵都吹来自己的城市，最后导致本市洪涝积水，周边城市大面积的草木干旱……虽然最后还是吹回去了，但造成的后果却很难挽回。
听她这么说，任佑秦也放弃了劝说。
走廊的灯光有点暗，这样看林瑶，她的眸子黑黑地，很像平静的潭水，抑或是黑色的珍珠。
他回想起之前的自己，好像还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林瑶，只顾着看她周身的光晕，从未注意到她这样美的眼睛。
林瑶感觉自己正被任佑秦一直盯着看，于是生气一般，怒视回去，
“别看了，我脸上有字？”
任佑秦的心脏嘭地一下，简直要跳出来。
——她也太好看了，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脑子一旦短路，发言也变得奇怪，
“林瑶，你能再瞪我一下吗？”
“……”
林瑶再一次觉得任佑秦病得不轻。
任佑秦回过神，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多少有点毛病。
他试图挽回，
“你有吃过这个地方的海鲜吗，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
林瑶很想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海鲜，但显然现在的情形并不允许她放低自尊。
但她实在不想拒绝这样一家好吃的店。
于是，林瑶看了一眼手表，
“酒店晚餐自助的时间是几点呀。”
“到晚上九点，现在已经过了。”
任佑秦抓住机会，
“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吃那家吧？吃快点，回来还能赶上老师查房的时间。”
……
回来时，还差十五分钟到查房时间。
林瑶和任佑秦悄咪咪从电梯里出来，往走廊上探了一眼，差点没被当场抓包。
正当两人松了一口气时，一个老师似乎察觉到电梯口的异样，慢慢往这边走过来。
林瑶的手攥紧，满脑子想着解释的理由，
实话实说？——说去吃海鲜，老师信吗？
任佑秦见她还愣在原地，一把把她捞了过来，一起缩在一旁的储物间，带上门。
储物间特别小，是平时阿姨用来放拖把和杂物的，两个人在一起刚刚好能塞下。
林瑶感觉到任佑秦在自己头顶的呼吸，一开始还有些规律，到后面，竟然越来越乱。
她耳后红了一些。
老师依然在走廊巡逻。
任佑秦的手就那么搭在她的肩上，不知道该放下，还是不该放下。
他看见林瑶的后颈，很白，又修长，虽然闻不到香味，但他觉得，不用闻也应该知道是香的。
脖颈往下延伸，就是衣领的深处。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让人不敢再直视。
任佑秦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他平时追着林瑶的感觉不一样，就好像内心深处有那么一块保留地，突然被开发了似的。
糟糕，心跳得好快。
这是什么电影情节。
任佑秦对自己越来越乱的心跳感到不适应，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拥有想要靠近一个人，又不敢靠近一个人的心情呢。
等老师慢慢走到走廊另一头，他终于低声说了话，
“林瑶，我这样会不会猝死……”
他的声音沉闷下来很好听，甚至带着一丝性感，在黑暗里无声地拨动着林瑶的耳膜。
林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有说话。
她能想象到此刻正在看着她的任佑秦的漆黑目光，还有他好看的下颌轮廓。
任佑秦……安静下来后，的确是很帅。
她承认。
“叮咚”
电梯终于到了。
老师终于走进电梯，离开了这层楼。
“棕色长发，皮肤比较白，眼睛鼻子小小的，背粉色书包，包上有个星之卡比的玩偶……”
林瑶听了有点发懵，
“小学生？”
顾真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是高一生，我妹妹。”
“啊对不起，我以为……”
林瑶连忙道歉，又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好像确实看见一个粉色书包的女孩子，往女厕所那去了。”
程语鹿点头，“我记得是棕色长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生。”
“女厕所么……”
顾真显然有点为难。
林瑶看了一眼，和他一起来的同学和老师也都是男性，看样子确实不大方便在女厕所进行抓捕行动。
不过来这么乌泱泱一群人，竟然是为了找一个背星之卡比书包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林瑶总有点想笑。
她想了下，
“我可以帮你进去找，但是希望你们不要给她太严厉的处分，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顾真点头，
“不会的，只是她贪玩，家里找不到人，担心她的安全，就发动老师同学一起找。也不是第一次了……”
林瑶能体会到他的头疼。
于是程语鹿和林瑶一起进女厕所找，雪梨留在外面帮忙看着。
五六个门挨排敲过去，就剩最后一个没有人回应。
林瑶上前轻敲，
“同学？”
里面的人似乎是被她们敲烦了，
“别敲了别敲了，我出来就是了！”
门打开，一个棕色长发小圆脸的女孩从里边走出来。
林瑶仔细看了看女孩，眼睛也不小，圆圆地很可爱，洋娃娃似的。不知道顾真到底是什么亲哥视角看自己家妹妹。
女孩看见林瑶，瞬间气呼呼，
“你就是顾真派来的奸细？”
林瑶倒是不生气，
“你对你哥都是直呼其名的吗？”
“要你管！”
女孩子见她和程语鹿娇娇弱弱地，不像是警惕性很高的样子，立马心生一计，想要趁防守薄弱之际溜之大吉。
她一溜烟冲向门口，正要高兴自己的大计即将得逞，就被顾真拎着书包提了起来，
“还溜？”
“……”
女孩吃瘪，缩脑袋看黑着脸的顾真。
“哥哥……我错了。”
顾真对林瑶一行人道谢，顺便问了几人的名字和学校，表示自己会听取她们的意见，不会给妹妹太严格的惩罚。
“对了，顾园，和姐姐们说再见。”
“……姐姐再见。”
毫无感情的道别。
林瑶看见顾真脸又黑了一些。
好在林瑶和程语鹿她们都对顾真印象不错，连带着连顾园也觉得可爱起来——毕竟这样的长相和打扮，不觉得可爱都很难吧。
……
晚上回到家，班主任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修学旅行，五天，海边，要开始了。
雪梨和程语鹿简直要开心得原地旋转跳跃。
林瑶也很高兴，毕竟这样的旅行在整个纪中的高中生涯只有一次，是同学们难得放松的机会。
班主任还表示，修学旅行会邀请一中的优秀学生同行，开一次学习交流会。
程语鹿偷偷对林瑶耳语，
“邀请一中的优秀学生，会不会有顾真呀？”
林瑶笑，“可能有哦。”
自从上次见到顾真，林瑶就发现程语鹿总是在关注一中的消息。
她没有特意去问程语鹿对顾真的想法，只是和她一起同步关注着这位特殊人物，确保一有他的消息，就立刻告诉程语鹿。
……
晚上回到家，妈妈宋皎月就已经开始帮忙准备行李了。
“瑶瑶，五天的话，妈妈帮你把行李寄去酒店吧，不然太多太重了。”
“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嘛。”
“怎么不用带，五天换洗的衣物可多哩，还有洗漱包，毛巾……”
林瑶听着宋皎月清点，只觉得有点太多了，于是自己去掉了一些多余的衣物，只留下最常用的几套。
任佑秦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帮你拿行李吧？”
“不用啦，也没有多少。”
林瑶一边回答他的话，一边突然想起，这是时隔大半个礼拜，任佑秦第一次联系她。
她好像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任佑秦没有说太多，只问她上次的柠檬茶好不好喝，要不要他再拿来。
林瑶倒有点想念那味道了。
但鉴于不能欠任佑秦太多人情，她还是一楼回绝，
“不用啦，现在太晚，喝多了会睡不着的。”
电话挂掉后，她从书房的窗口往外看，正好能看见任佑秦家二楼东边的空中小花园。
小花园里种了很多蔷薇，开得正艳，宛若欧洲中世纪的庭院。
她托腮欣赏着月光散落在深红色的蔷薇上，却猝不及防看见任佑秦和另一个男生走了出来。
任佑秦习惯性地往林瑶家望，一眼就发现了浅蓝色光晕的林瑶。
他兴奋挥手，
“林瑶，原来这里能看到你那啊。”
旁边的男生显然被他的不害臊尴尬到，迟疑抬眼看林瑶，却突然目光一怔。
同样，林瑶也突然愣了一下。
是顾真。
任佑秦嗓门大得都不用扩音器，
“你要来我家玩吗？我朋友也在，可以一起打游戏。”
他喊得楼下客厅的宋皎月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林瑶怕被妈妈说贪玩，连忙喊了回去，
“我不去了，还有作业没写完。”
这句话传过去后，她听见了任佑秦的妈妈秦雯劈头盖脸一顿骂，
“自己考成倒数还有脸找瑶瑶玩，不要把人家乖孩子带坏了！”
“你倒是学学人家瑶瑶，回回都是年级前十，不到她那去问问题目就算了，还打电动？”
“还有真真，哪一次不是一中第一，还是学生会长，我是懒得说你……”
任佑秦心虚辩驳，
“那我还带校队进了全国赛……”
“那是文体娱乐活动，当学生最正经的是要读书，主业搞不好，看以后你爸怎么治你。”
任佑秦被秦雯当着林瑶的面骂了一顿，脸上倒也没有挂不住，只对她挤了挤眼，意思是让她不要放心上。
只有顾真淡淡看着他，像看一头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林瑶笑了，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关上了书房的窗帘。
……
旅行到达目的地后，傍晚就下起了大雨。
学生们的脸一张比一张难看。
高中三年唯一一次集体修学旅行，难道就要在酒店度过了……
林瑶觉得有些无聊，出来走廊散散步，正好遇见出来叹气的任佑秦。
任佑秦看见林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神秘秘把她拉到一边，
“林瑶，你能用一下你的超能力吗？”
“……”
“我的意思是，把这座城市上空的乌云吹走，让它别再下雨。”
林瑶果断拒绝，
“不能。”
“为什么不能，吹走一片乌云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会有很大影响。”
林瑶的目光很认真，
“大气的循环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我擅自改变某个城市上空的气流，很有可能会产生蝴蝶效应，造成难以预知的气象灾难。”
从那次救老奶奶后，林瑶就没有再对任佑秦否认过自己有超能力。
“这么严重？”
任佑秦若有所思，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以前操作过？”
“嗯……”
林瑶想起自己曾经为所欲掌控天气时，犯过的蠢事。
为了上学一直都是多云的好天气，她曾经一度把周边城市的云朵都吹来自己的城市，最后导致本市洪涝积水，周边城市大面积的草木干旱……虽然最后还是吹回去了，但造成的后果却很难挽回。
听她这么说，任佑秦也放弃了劝说。
走廊的灯光有点暗，这样看林瑶，她的眸子黑黑地，很像平静的潭水，抑或是黑色的珍珠。
他回想起之前的自己，好像还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林瑶，只顾着看她周身的光晕，从未注意到她这样美的眼睛。
林瑶感觉自己正被任佑秦一直盯着看，于是生气一般，怒视回去，
“别看了，我脸上有字？”
任佑秦的心脏嘭地一下，简直要跳出来。
——她也太好看了，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脑子一旦短路，发言也变得奇怪，
“林瑶，你能再瞪我一下吗？”
“……”
林瑶再一次觉得任佑秦病得不轻。
任佑秦回过神，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多少有点毛病。
他试图挽回，
“你有吃过这个地方的海鲜吗，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
林瑶很想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海鲜，但显然现在的情形并不允许她放低自尊。
但她实在不想拒绝这样一家好吃的店。
于是，林瑶看了一眼手表，
“酒店晚餐自助的时间是几点呀。”
“到晚上九点，现在已经过了。”
任佑秦抓住机会，
“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吃那家吧？吃快点，回来还能赶上老师查房的时间。”
……
回来时，还差十五分钟到查房时间。
林瑶和任佑秦悄咪咪从电梯里出来，往走廊上探了一眼，差点没被当场抓包。
正当两人松了一口气时，一个老师似乎察觉到电梯口的异样，慢慢往这边走过来。
林瑶的手攥紧，满脑子想着解释的理由，
实话实说？——说去吃海鲜，老师信吗？
任佑秦见她还愣在原地，一把把她捞了过来，一起缩在一旁的储物间，带上门。
储物间特别小，是平时阿姨用来放拖把和杂物的，两个人在一起刚刚好能塞下。
林瑶感觉到任佑秦在自己头顶的呼吸，一开始还有些规律，到后面，竟然越来越乱。
她耳后红了一些。
老师依然在走廊巡逻。
任佑秦的手就那么搭在她的肩上，不知道该放下，还是不该放下。
他看见林瑶的后颈，很白，又修长，虽然闻不到香味，但他觉得，不用闻也应该知道是香的。
脖颈往下延伸，就是衣领的深处。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让人不敢再直视。
任佑秦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他平时追着林瑶的感觉不一样，就好像内心深处有那么一块保留地，突然被开发了似的。
糟糕，心跳得好快。
这是什么电影情节。
任佑秦对自己越来越乱的心跳感到不适应，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拥有想要靠近一个人，又不敢靠近一个人的心情呢。
等老师慢慢走到走廊另一头，他终于低声说了话，
“林瑶，我这样会不会猝死……”
他的声音沉闷下来很好听，甚至带着一丝性感，在黑暗里无声地拨动着林瑶的耳膜。
林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有说话。
她能想象到此刻正在看着她的任佑秦的漆黑目光，还有他好看的下颌轮廓。
任佑秦……安静下来后，的确是很帅。
她承认。
“叮咚”
电梯终于到了。
老师终于走进电梯，离开了这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