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江总迟到了。”
公司里八卦好事者聚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时不时集体望向江林川的办公室。最后大家得出结论——公司要完蛋了。
“不能够吧，这才刚团建完。”
其中一个女生一拍手，笃定地说：“那没错了，最后的晚餐，懂吗？”
汀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八卦人群后面，听了一会才插嘴。
“别瞎猜了，公司好着呢。”她指着那个女生冷酷地说：“你，八卦协会会长，别总散播负能量。”
女生凑到她面前，指了指江林川的办公室。“这位总，保洁大姨都没他到得早。大概是变异了，不需要休息的。能打败他的只有血液里流着美式的韩国人了。我分析啊，他迟到要么是家里出事，要么是公司出事。”
“就不能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吗？”一个不明所以的新人问。
众人相视一笑，投去以后你就懂了的眼神。
江林川不知道他可爱的员工们在如此揣度自己，他宿醉醒来发现已经十点四十，懊恼浪费了半天时间。
向阳上午去见客户，午休时回来了。他问汀汀江林川来没来，得到肯定后没多说什么，只是表情有点意外。这让她对先前的笃定产生了动摇，难不成真出事儿了？
向阳走进江林川办公室，站门口观察他，直到他抬头望向自己。
“你不进来就关门出去。”江林川说完低头继续看材料。
“说我拔鸟无情，我看你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吧。”向阳带上门走到他面前站定。“酒醒了？”
“谈妥了？”江林川不答反问。
“嗯，问题不大。平台那边会发些推广材料，到时候看邮件吧。”他看到桌角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你不是不爱吃这玩意儿吗？说没味儿。”
江放下文件夹，看了一眼三明治，拿起来咬了一口，嚼了半天才咽下去。“健康。”
向阳歪着脑袋笑笑，“昨天晚上的事，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说什么，不记得，没发生。”
向阳笑容僵在嘴角，感叹：“好样的，越来越有你哥我的风范了。主打一个抹嘴走人不认账是吧？行。”
他从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上低头看手机的元茗。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三明治眼熟。他什么人啊，花花肠子不用转就把事儿串明白了。
“元老师才吃饭啊。”
元茗专注刷手机，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啊，我饭点比较晚。”她把手机揣进兜里，“你吃了吗？”
“没啊，刚从客户那回来，饿得我快低血糖了。哎哟~”他说着用手撑住额头，痛苦地蹙起眉。
“啊？那……”元茗从袋子里掏出剩下的半个三明治，“你先垫吧一口。”
向阳没跟她客气，接过来。“谢谢。”然后掉了个头小跑着消失在转角。
元茗莫名奇妙，低血糖还跑这么快。
江林川看见向阳折返一脸疑惑。他进门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动作十分夸张的把手里的半个三明治举到面前，剥掉包装纸，慢条斯理地品尝。
“元老师给的，果然健康美味。”
江林川表情凝重地观看了一会吃播。他站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把没吃完的大半个三明治丢进垃圾桶。
“干嘛去？”向阳问。
“抽烟。”
向阳看着那个暴走背影心里终于舒坦了，嫌恶地看了看手里的“健康”食品。“什么玩意儿，怎么会喜欢吃这个。”
今天元茗收工早，她先去超市买了些食材，然后给苏小艾发信息，请求她早点回来给自己煲汤。对面电话直接打过来。
“教你八百遍了吧，就把东西洗干净全丢进水里炖就行了，这还指望我？”
元茗委屈地撅起嘴，想到她看不见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我不敢用高压锅，那个滋滋声太吓人了。”
“……”
“真服了你，把材料洗好等着吧，我过十分钟就下班。”
“爱你哟！”
“滚！挂了。”
元茗心情很好，她喜欢吃小艾做得饭，比李女士做得还对她胃口。想着美食步子都轻快了。
“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你怎么又来了？”元茗看着凭空蹦出来的丁屿惊讶地问。
丁屿低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因为你没来啊……”
元茗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没说去。”
丁屿继续蹂躏那颗石子，也不抬头，元茗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丁屿……”
“我知道，你别说了。”
元茗听出他语气中的委屈，气不打一处来。好像成了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她苍白的感情经历里还没遇见过这么执着的人。
“能把我从黑名单监狱放出来吗？”
“不。”
“那我还来。”
“我搬家。”
“都是成年人，干嘛把事往绝路办呢？你比我大，让着我点呗。我多有诚意啊。就当朋友处不行吗？”
“你真是挺好看的人多余长了张嘴啊。你觉得我是有多缺朋友。我是心大，不是傻。我能心平气和的在这跟你说话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干嘛非缠着我啊？就因为我没有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丁屿神情严肃地盯了她一会儿。“那我滚。”
元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转身的瞬间好像从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不能吧，现在年轻人都是泪失禁体质吗？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她站在原地郁闷了一会儿才上楼。
丁屿站在小区门口墙后，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追出来。他确定自己卡点十分精准，她不可能没看见自己精心酝酿的眼泪。这女人，心真狠啊！
江林川迟到的第二天就出差了，向阳不得不按时来上班盯着。一个会从早上进门开到午休时间，他累得不想说话。
元茗敲门进来。
“向总，我那邮件挺急的，半天没见您回，给批一下吧。”
向阳无力地抬手，竖起食指，嗓子哑的能唱摇滚。“等我歇一分钟，说了一上午话……我真是没有上班的天赋哇。也不知道林川是怎么做到每天处理一堆事儿还精神抖擞的。”
听他提到江林川元茗恍惚了一下。想起那天早会后，元茗想跟他汇报工作进展，结果他打断自己说要出发去出差，让他书面汇报。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她深深地怀疑那天借着打卤面的梗赶来解围的是他另一个人格。
“嘿！想什么呢？”
元茗思绪被打断，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邮件……”
“批完了。走，吃饭去。”
“我还不饿。”
“不，你饿。”
元茗要走进三明治店的时候，向阳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拽走。
“我可不想吃那玩意，跟嚼纸似的。”
“那我也拒绝吃豆腐脑。谁家好人中午吃早饭啊？”
“它叫豆花。”
“……我不。”
最后两个人坐在花园里一人手里一个硕大的汉堡。
“这和三明治有什么区别？都是面包加肉和菜啊。”
向阳瞪着眼睛义正言辞的为汉堡辩解：“你这么说是在侮辱它知道吗？”
向阳狠狠地咬了一口，发出满足的长叹。
“诶？你知道林川为什么着急忙慌的去出差吗？”
元茗摇摇头。
向阳没有解答这个问题反而又抛出一个新问题。
“想听点八卦吗？”
“谁的？”
“林川啊。”
元茗轻轻咬了一口面包边，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背后说老板坏话不好。”
向阳根本没理她自顾自说起来：“你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上学的时候就是土直男。不像我，一直这么有品位。”
元茗看了看他翠绿色的领带，无言以对。土到极致就是潮吧。
“你想不想听林川的狗血恋爱史？”
嗯？这么僭越不好吧？快给向总满上。
“他这个人吧，我们都说是用三世情债换了一世的智商。聪明是真聪明，背也是真背。他跟初恋是高中同学，好了四年。毕业后那女孩没考上研，就出国了。说回来俩人就结婚，他等了那女孩三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国外多滋润啊。她找了个本地人结婚了，现在孩子得上小学了吧。”
向阳喝了一口咖啡。
“他颓了一段时间，但因为那会毕业忙着找工作，这事儿也就被冲淡了。后来他在校友会上认识大我们两届的学姐。我说实话，就那个姑娘别说当时的他，就算现在的他也hold不住。可他还真觉得又遇见真爱了。当了两年的备胎，人家直接跟他挑明了。其实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就是被人耍着玩呢，自己还沉醉其中。”
元茗不太能把恋爱中的卑微弱势的他，跟平日里那个禁欲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被甩那天他破天荒的找我喝酒，大鼻涕直往我衣服上抹。你说他一个备胎哪儿那么多戏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啊，我怎么听着挺可怜的。”
“就因为是朋友看他犯傻逼才生气呢！”
“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喝酒？”
“……哎，初恋跟他分手不久，他爸就走了，跟朋友聚会喝太多了——突发脑溢血，也没赶上见最后一面。后来他就几乎不喝酒了，也总拦着我喝。但你说，中国人的生意离得了酒桌吗？他不喝，就只能我顶上呗。”
元茗的心紧缩了一下。
“我能感觉他有段时间挺厌女的，这几年好多了，可能也是经历的多了。”向阳转过头看着她继续说：“你看我有时候故意在他面前调戏你，他是有反应的……他喜欢你，就是不敢说，怕又落一场空。所以，如果你也喜欢他，可以主动点。男女关系，也没规定谁先挑破窗户纸，对吧？”
元茗低下头，脑子很乱。“……你让我消化一下。”
向阳笑笑，把剩下的汉堡一股脑塞进嘴里，站来活动了下筋骨。“大家都一把年纪了，你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怎么办。我先回去了，这天儿热得也太突然了。”
元茗愣愣地看着手里剩的大半个汉堡，吃不下去了。
公司里八卦好事者聚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时不时集体望向江林川的办公室。最后大家得出结论——公司要完蛋了。
“不能够吧，这才刚团建完。”
其中一个女生一拍手，笃定地说：“那没错了，最后的晚餐，懂吗？”
汀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八卦人群后面，听了一会才插嘴。
“别瞎猜了，公司好着呢。”她指着那个女生冷酷地说：“你，八卦协会会长，别总散播负能量。”
女生凑到她面前，指了指江林川的办公室。“这位总，保洁大姨都没他到得早。大概是变异了，不需要休息的。能打败他的只有血液里流着美式的韩国人了。我分析啊，他迟到要么是家里出事，要么是公司出事。”
“就不能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吗？”一个不明所以的新人问。
众人相视一笑，投去以后你就懂了的眼神。
江林川不知道他可爱的员工们在如此揣度自己，他宿醉醒来发现已经十点四十，懊恼浪费了半天时间。
向阳上午去见客户，午休时回来了。他问汀汀江林川来没来，得到肯定后没多说什么，只是表情有点意外。这让她对先前的笃定产生了动摇，难不成真出事儿了？
向阳走进江林川办公室，站门口观察他，直到他抬头望向自己。
“你不进来就关门出去。”江林川说完低头继续看材料。
“说我拔鸟无情，我看你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吧。”向阳带上门走到他面前站定。“酒醒了？”
“谈妥了？”江林川不答反问。
“嗯，问题不大。平台那边会发些推广材料，到时候看邮件吧。”他看到桌角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你不是不爱吃这玩意儿吗？说没味儿。”
江放下文件夹，看了一眼三明治，拿起来咬了一口，嚼了半天才咽下去。“健康。”
向阳歪着脑袋笑笑，“昨天晚上的事，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说什么，不记得，没发生。”
向阳笑容僵在嘴角，感叹：“好样的，越来越有你哥我的风范了。主打一个抹嘴走人不认账是吧？行。”
他从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上低头看手机的元茗。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三明治眼熟。他什么人啊，花花肠子不用转就把事儿串明白了。
“元老师才吃饭啊。”
元茗专注刷手机，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啊，我饭点比较晚。”她把手机揣进兜里，“你吃了吗？”
“没啊，刚从客户那回来，饿得我快低血糖了。哎哟~”他说着用手撑住额头，痛苦地蹙起眉。
“啊？那……”元茗从袋子里掏出剩下的半个三明治，“你先垫吧一口。”
向阳没跟她客气，接过来。“谢谢。”然后掉了个头小跑着消失在转角。
元茗莫名奇妙，低血糖还跑这么快。
江林川看见向阳折返一脸疑惑。他进门后也不说话，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动作十分夸张的把手里的半个三明治举到面前，剥掉包装纸，慢条斯理地品尝。
“元老师给的，果然健康美味。”
江林川表情凝重地观看了一会吃播。他站起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把没吃完的大半个三明治丢进垃圾桶。
“干嘛去？”向阳问。
“抽烟。”
向阳看着那个暴走背影心里终于舒坦了，嫌恶地看了看手里的“健康”食品。“什么玩意儿，怎么会喜欢吃这个。”
今天元茗收工早，她先去超市买了些食材，然后给苏小艾发信息，请求她早点回来给自己煲汤。对面电话直接打过来。
“教你八百遍了吧，就把东西洗干净全丢进水里炖就行了，这还指望我？”
元茗委屈地撅起嘴，想到她看不见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我不敢用高压锅，那个滋滋声太吓人了。”
“……”
“真服了你，把材料洗好等着吧，我过十分钟就下班。”
“爱你哟！”
“滚！挂了。”
元茗心情很好，她喜欢吃小艾做得饭，比李女士做得还对她胃口。想着美食步子都轻快了。
“中彩票了，这么高兴？”
“你怎么又来了？”元茗看着凭空蹦出来的丁屿惊讶地问。
丁屿低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因为你没来啊……”
元茗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没说去。”
丁屿继续蹂躏那颗石子，也不抬头，元茗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丁屿……”
“我知道，你别说了。”
元茗听出他语气中的委屈，气不打一处来。好像成了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她苍白的感情经历里还没遇见过这么执着的人。
“能把我从黑名单监狱放出来吗？”
“不。”
“那我还来。”
“我搬家。”
“都是成年人，干嘛把事往绝路办呢？你比我大，让着我点呗。我多有诚意啊。就当朋友处不行吗？”
“你真是挺好看的人多余长了张嘴啊。你觉得我是有多缺朋友。我是心大，不是傻。我能心平气和的在这跟你说话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干嘛非缠着我啊？就因为我没有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丁屿神情严肃地盯了她一会儿。“那我滚。”
元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转身的瞬间好像从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不能吧，现在年轻人都是泪失禁体质吗？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她站在原地郁闷了一会儿才上楼。
丁屿站在小区门口墙后，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追出来。他确定自己卡点十分精准，她不可能没看见自己精心酝酿的眼泪。这女人，心真狠啊！
江林川迟到的第二天就出差了，向阳不得不按时来上班盯着。一个会从早上进门开到午休时间，他累得不想说话。
元茗敲门进来。
“向总，我那邮件挺急的，半天没见您回，给批一下吧。”
向阳无力地抬手，竖起食指，嗓子哑的能唱摇滚。“等我歇一分钟，说了一上午话……我真是没有上班的天赋哇。也不知道林川是怎么做到每天处理一堆事儿还精神抖擞的。”
听他提到江林川元茗恍惚了一下。想起那天早会后，元茗想跟他汇报工作进展，结果他打断自己说要出发去出差，让他书面汇报。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她深深地怀疑那天借着打卤面的梗赶来解围的是他另一个人格。
“嘿！想什么呢？”
元茗思绪被打断，向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邮件……”
“批完了。走，吃饭去。”
“我还不饿。”
“不，你饿。”
元茗要走进三明治店的时候，向阳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拽走。
“我可不想吃那玩意，跟嚼纸似的。”
“那我也拒绝吃豆腐脑。谁家好人中午吃早饭啊？”
“它叫豆花。”
“……我不。”
最后两个人坐在花园里一人手里一个硕大的汉堡。
“这和三明治有什么区别？都是面包加肉和菜啊。”
向阳瞪着眼睛义正言辞的为汉堡辩解：“你这么说是在侮辱它知道吗？”
向阳狠狠地咬了一口，发出满足的长叹。
“诶？你知道林川为什么着急忙慌的去出差吗？”
元茗摇摇头。
向阳没有解答这个问题反而又抛出一个新问题。
“想听点八卦吗？”
“谁的？”
“林川啊。”
元茗轻轻咬了一口面包边，假装若无其事地说：“背后说老板坏话不好。”
向阳根本没理她自顾自说起来：“你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上学的时候就是土直男。不像我，一直这么有品位。”
元茗看了看他翠绿色的领带，无言以对。土到极致就是潮吧。
“你想不想听林川的狗血恋爱史？”
嗯？这么僭越不好吧？快给向总满上。
“他这个人吧，我们都说是用三世情债换了一世的智商。聪明是真聪明，背也是真背。他跟初恋是高中同学，好了四年。毕业后那女孩没考上研，就出国了。说回来俩人就结婚，他等了那女孩三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国外多滋润啊。她找了个本地人结婚了，现在孩子得上小学了吧。”
向阳喝了一口咖啡。
“他颓了一段时间，但因为那会毕业忙着找工作，这事儿也就被冲淡了。后来他在校友会上认识大我们两届的学姐。我说实话，就那个姑娘别说当时的他，就算现在的他也hold不住。可他还真觉得又遇见真爱了。当了两年的备胎，人家直接跟他挑明了。其实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就是被人耍着玩呢，自己还沉醉其中。”
元茗不太能把恋爱中的卑微弱势的他，跟平日里那个禁欲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被甩那天他破天荒的找我喝酒，大鼻涕直往我衣服上抹。你说他一个备胎哪儿那么多戏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啊，我怎么听着挺可怜的。”
“就因为是朋友看他犯傻逼才生气呢！”
“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喝酒？”
“……哎，初恋跟他分手不久，他爸就走了，跟朋友聚会喝太多了——突发脑溢血，也没赶上见最后一面。后来他就几乎不喝酒了，也总拦着我喝。但你说，中国人的生意离得了酒桌吗？他不喝，就只能我顶上呗。”
元茗的心紧缩了一下。
“我能感觉他有段时间挺厌女的，这几年好多了，可能也是经历的多了。”向阳转过头看着她继续说：“你看我有时候故意在他面前调戏你，他是有反应的……他喜欢你，就是不敢说，怕又落一场空。所以，如果你也喜欢他，可以主动点。男女关系，也没规定谁先挑破窗户纸，对吧？”
元茗低下头，脑子很乱。“……你让我消化一下。”
向阳笑笑，把剩下的汉堡一股脑塞进嘴里，站来活动了下筋骨。“大家都一把年纪了，你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怎么办。我先回去了，这天儿热得也太突然了。”
元茗愣愣地看着手里剩的大半个汉堡，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