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
后来，你便在玛丽阿姨的侄女阿普莉小姐的咖啡厅里做事。凭借前世的经验，有时店里只有你一人也能将它打理地井然有序。阿普莉小姐对你赞不绝口，还给了你一间楼上的屋子，说是员工宿舍，其实也只有你一人住。总之，你便在康利庭安顿了下来，之后便是匆匆两个月。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摇摇头，思绪从往事中脱离出来。
“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您，玛丽阿姨，没有您的帮助，我可能就流落街头了。”
“哎呦，不过举手之劳，真正让阿普莉那孩子满意的是你的能力啊。”玛丽笑得合不拢嘴，将一袋子苹果递给你。
你接过苹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还是麻烦其他水果每种各来一点吧。家里有人不吃苹果的。”
“已经找到同伴了？”玛丽欣然应下，低头挑拣起来。
“嗯。”你笑着，“是个很不错的人。”
——
你回去的时候还顺便到楼底下看了一眼咖啡厅的状况，店里人不是很多，阿普莉小姐坐在柜台前，她严词拒绝了你帮忙的提议，表示不愿意占用员工难得的休假时间，平时你干的活已经够多了。你知道她就是这个性子，无奈地笑笑便上楼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没什么家具，但却很温馨，住你一人绰绰有余。你把一大包水果放在桌子上，独自看家的小黑蹦到你肩上亲昵地蹭蹭你的脸颊，你揪住它一阵揉搓。
不知道为什么……你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你今天总有一种不安感，感觉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喜讯！今日特大喜讯！”楼底下是报童杰米的声音，他的嗓门大到可以传到楼上，“英雄小狗皮克勒斯的故事即将被搬上荧幕！胜利女神护佑英格兰！”
皮克勒斯啊……你在这条街上的这两个月一直没碰到过这只牧羊犬神秘学家，属实令你惋惜。
但是不一会儿杰米的卖报声便停息了下来，接着就是楼下咖啡厅的一阵骚乱。
？？？怎么了这是？？？
你一跃而起，想去楼底下看看状况，刚打开门，怀里便多了一个人的温度。
“呜哇！吓死本海盗了！”墨镜也挡不住金发少女一脸的惊魂未定，她从你怀里挣扎出来，“那帮人又来了！借你这里避避难，诺！”
“……星锑，”你无奈，“麻烦下次走正门，不要用这种出场方式好嘛。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还是挺吓人的。”
“哎呀，不好意思，这次是特殊状况，”星锑使劲拍拍你的肩膀，“重塑之手那帮人把我的船都给炸沉了！基金会的还追到楼底下了！”
“你们好，诺小姐，小黑先生。擅自来访真的非常抱歉，”悬浮在空中的一颗苹果发声道，“APPLe某向你们表达最真挚的感谢。”
“吱！”
“不用这么客气，”你摆摆手，“当初说好了的，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你和星锑的初识是在你的一次值班。当时阿普莉小姐不在，她风风火火地闯进店里，说自己遭到了恐怖分子的威胁。你在看到她标志性的墨镜时便认出了她，塞给她你房间的钥匙让她去楼上躲躲。一来二去你们熟络了起来，她经常会来咖啡厅照顾生意，而你干脆配了把备用钥匙让她随时可以进你家，那儿也成了她的避难所。
“呜……我昨天才买的磁带扫描驱动！还有我的唱片我的彼特大风车刷弦我的约翰三轮指贝斯现场！全没了！”星锑倒在沙发上，“我攒了五年的钱……我心爱的APPLe号……”
“没关系，没关系，”你呼噜呼噜给她顺毛，“钱还可以再攒，人没事就好了。别气，小黑给你撸，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刚刚从玛丽阿姨那儿买的。”
“吱？！”
客厅是小黑的哀嚎，水哗啦啦地响，你的思绪也随着水流流去。
重塑之手。基金会。
难怪你总觉得今天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有一种既视感。
这是游戏的开头剧情啊。星锑的船被炸沉，十四行诗和星锑在咖啡厅交手，一切都按照主线剧情那样正常进行。只不过……
“打扰了。”紧抿着嘴，带着帽子，面无表情的蓝发少女出现在门口。
——只是由于你这只蝴蝶，导致维尔汀和星锑最终见面的地点不一样了。
你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结深刻教训：下次一定要关门。
“哇啊吓死我了？！不是说好在书店吗——”
“是啊。不是说好在书店的吗？”维尔汀淡淡道，“未经改良的泡泡球带有特殊气味。十四行诗很快也会发现这里。”
她又向捧着一把水果的你微微行礼：“很抱歉突然闯进你的家中。我只是有些话想跟星锑说，很快，”她抿着唇，“一切都会结束了。”
“你！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动诺！”星锑一副悲壮样。“竟然追到了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呜……我好倒霉啊……”
“放心。我不会带你去基金会。我要你跟我去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星锑，我需要你同我一起——”礼帽投下的阴影盖住了蓝发少女的莫辨神色，“——越过‘暴雨’。”
“……越过‘暴雨’？”星锑重复道。
“嘘……！她来了。”
——
门外有一阵奇怪的波动，一直在旁边吃瓜的你赶紧把水果塞进星锑手里，把她往房间推。
“喂，诺！”在你离开房间时，星锑一把扯住你，刚刚趁乱躲进星锑口袋里的小黑跳到你肩上，“还不清楚那帮人的真正来意，你出去干嘛！”
“我？”你笑着，“我当然是去吃瓜啊。不用担心我，你……噗，你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马上回来。”
你转身，却感觉腰被人紧紧抱住了。
“又来了，老是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些奇怪的话，初见时你也是这样，笑眯眯地喊我‘老婆’，还把自家的钥匙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哪有人会像你一样这么好骗的啊！”星锑不撒手。
啊这，恐怕还真有……你听着房间外十四行诗和维尔汀的声音，投降般举起双手。
“行吧，那我不出去了。你把手撒开，我给你拿几件东西。”你跑到房间的另一端，抱起一个巨大的纸箱子。
“这是什……”星锑打开箱子，眼睛瞬间瞪大了。“你哪找来这么多唱片的啊！”
“嘿嘿，没想到吧。”你自豪地挺起胸膛，“我前阵子碰到一家收旧物的店，在里面找到了好多唱片！这方面我也不太懂，不过我试着放过了，音质绝对没问题！”
……
好吧，上面都是你瞎说的。
……
自从碰到星锑的那一瞬间，你便明白你会成为“暴雨”的见证者。
你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将钥匙给她是你的私心，不过是因为她是星锑，是在游戏里你很喜欢的角色。
唱片是你淘遍整条街搜刮来的，你在这短短两个月赚来的工资几乎全花在这上面了，只为了……
这最后的告别。
像你这种半路杀出来的小透明，又不是神秘学家，还妄想能在“暴雨”中存活下来……就算有这种可能性，几率也是很小的吧。
一声惊雷让你回过神来，你转头，看见各种颜色的雨在窗上蔓延开来。
粉色的雨，黄色的雨，蓝色的雨，像油彩般在水中扩散。
房间里的一切都开始崩坏，坚固的边角开始液化，又呈现出古怪的漫画式描边的模样。
“天上的雨……是在倒着流吗？”星锑怔愣地看向窗外，眼神中满是困惑。
“……没时间了。”你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星锑，这袋水果和这箱唱片你拿好，以后对自己好一点，不要所有的钱都拿去买唱片导致没饭吃了，”你掏遍浑身上下，最后还是只把小黑放进了她手里，“小黑能带的话你也带走，虽然不知道它能不能……小黑，听话，别扒拉我的手指，说了跟着我混混不了多久的……”
说着说着你先绷不住了，趴在星锑身上用中文哀嚎。
“——呜呜呜——老婆，我舍不得你啊老婆，我才来这边两个月我还不想死第二次啊——”
“怎，怎么了这是，”星锑手忙脚乱地拍着你的背，“虽然听不懂你在嚎什么，但是你可是本海盗重要的朋友，你一定会没事的！我，我也会没事的呜呜呜……”
——于是当维尔汀打发走十四行诗时，看到的就是你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号啕大哭的场面，中间还夹着个魔精。
“……这是在干什么，”她头疼地捂住脑袋，“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真的没时间了。”她抬手，手臂上冰冷的数字正无情地宣告着最后的审判。
“……距离‘暴雨’开始，还有五分钟。”
“什么叫‘没时间’了？！”星锑连连后退几步，“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还有那些东西……很奇怪啊——”
你感受到维尔汀探究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半晌后，她收回目光，扯开她脚边的手提箱，看向星锑，“你能看到奇怪的东西，说明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她沉声道。
“你要找我？不、不……这些难道是……幻剂！你对我施了幻剂？！为什么！‘小东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星锑！”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你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没关系，你会没事的，”你耳语道，“马上就会过去了。再见啦。”
你不在多说，不顾她的挣扎，重重将星锑推入敞开的行李箱内。
维尔汀只是默默地看你做着这一切。
“……你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很清楚。”维尔汀神色莫辨，眼神中有你看不懂的情绪，“……你不是神秘学家。为什么？”
“嗯，确实。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紧紧抓着你的手臂，别过头去看逐渐消失的地板。“或许是因为……”
“I the year after 1999.”
——“暴雨”开始了。
你紧闭着眼，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从你耳边划过。
啊啊，你这两辈子也太短了吧……第一次只有十六年，第二次甚至只有两个月……
那十六年过得虽苦，但是，这短短的两个月，却让你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人们满满的善意。
玛丽阿姨，阿普莉小姐……你还没有来得及和她们告别呢。
还有星锑……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呐。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万籁俱寂。
你耳边突兀地响起维尔汀清冷中满是讶异的声音：“你……可以在暴雨中行走……和我一样？”
你猛地睁眼，看到对面二人呆愣的神情。
……
……
……啊咧？
后来，你便在玛丽阿姨的侄女阿普莉小姐的咖啡厅里做事。凭借前世的经验，有时店里只有你一人也能将它打理地井然有序。阿普莉小姐对你赞不绝口，还给了你一间楼上的屋子，说是员工宿舍，其实也只有你一人住。总之，你便在康利庭安顿了下来，之后便是匆匆两个月。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摇摇头，思绪从往事中脱离出来。
“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您，玛丽阿姨，没有您的帮助，我可能就流落街头了。”
“哎呦，不过举手之劳，真正让阿普莉那孩子满意的是你的能力啊。”玛丽笑得合不拢嘴，将一袋子苹果递给你。
你接过苹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还是麻烦其他水果每种各来一点吧。家里有人不吃苹果的。”
“已经找到同伴了？”玛丽欣然应下，低头挑拣起来。
“嗯。”你笑着，“是个很不错的人。”
——
你回去的时候还顺便到楼底下看了一眼咖啡厅的状况，店里人不是很多，阿普莉小姐坐在柜台前，她严词拒绝了你帮忙的提议，表示不愿意占用员工难得的休假时间，平时你干的活已经够多了。你知道她就是这个性子，无奈地笑笑便上楼了。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没什么家具，但却很温馨，住你一人绰绰有余。你把一大包水果放在桌子上，独自看家的小黑蹦到你肩上亲昵地蹭蹭你的脸颊，你揪住它一阵揉搓。
不知道为什么……你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你今天总有一种不安感，感觉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喜讯！今日特大喜讯！”楼底下是报童杰米的声音，他的嗓门大到可以传到楼上，“英雄小狗皮克勒斯的故事即将被搬上荧幕！胜利女神护佑英格兰！”
皮克勒斯啊……你在这条街上的这两个月一直没碰到过这只牧羊犬神秘学家，属实令你惋惜。
但是不一会儿杰米的卖报声便停息了下来，接着就是楼下咖啡厅的一阵骚乱。
？？？怎么了这是？？？
你一跃而起，想去楼底下看看状况，刚打开门，怀里便多了一个人的温度。
“呜哇！吓死本海盗了！”墨镜也挡不住金发少女一脸的惊魂未定，她从你怀里挣扎出来，“那帮人又来了！借你这里避避难，诺！”
“……星锑，”你无奈，“麻烦下次走正门，不要用这种出场方式好嘛。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还是挺吓人的。”
“哎呀，不好意思，这次是特殊状况，”星锑使劲拍拍你的肩膀，“重塑之手那帮人把我的船都给炸沉了！基金会的还追到楼底下了！”
“你们好，诺小姐，小黑先生。擅自来访真的非常抱歉，”悬浮在空中的一颗苹果发声道，“APPLe某向你们表达最真挚的感谢。”
“吱！”
“不用这么客气，”你摆摆手，“当初说好了的，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你和星锑的初识是在你的一次值班。当时阿普莉小姐不在，她风风火火地闯进店里，说自己遭到了恐怖分子的威胁。你在看到她标志性的墨镜时便认出了她，塞给她你房间的钥匙让她去楼上躲躲。一来二去你们熟络了起来，她经常会来咖啡厅照顾生意，而你干脆配了把备用钥匙让她随时可以进你家，那儿也成了她的避难所。
“呜……我昨天才买的磁带扫描驱动！还有我的唱片我的彼特大风车刷弦我的约翰三轮指贝斯现场！全没了！”星锑倒在沙发上，“我攒了五年的钱……我心爱的APPLe号……”
“没关系，没关系，”你呼噜呼噜给她顺毛，“钱还可以再攒，人没事就好了。别气，小黑给你撸，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刚刚从玛丽阿姨那儿买的。”
“吱？！”
客厅是小黑的哀嚎，水哗啦啦地响，你的思绪也随着水流流去。
重塑之手。基金会。
难怪你总觉得今天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有一种既视感。
这是游戏的开头剧情啊。星锑的船被炸沉，十四行诗和星锑在咖啡厅交手，一切都按照主线剧情那样正常进行。只不过……
“打扰了。”紧抿着嘴，带着帽子，面无表情的蓝发少女出现在门口。
——只是由于你这只蝴蝶，导致维尔汀和星锑最终见面的地点不一样了。
你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结深刻教训：下次一定要关门。
“哇啊吓死我了？！不是说好在书店吗——”
“是啊。不是说好在书店的吗？”维尔汀淡淡道，“未经改良的泡泡球带有特殊气味。十四行诗很快也会发现这里。”
她又向捧着一把水果的你微微行礼：“很抱歉突然闯进你的家中。我只是有些话想跟星锑说，很快，”她抿着唇，“一切都会结束了。”
“你！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动诺！”星锑一副悲壮样。“竟然追到了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呜……我好倒霉啊……”
“放心。我不会带你去基金会。我要你跟我去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星锑，我需要你同我一起——”礼帽投下的阴影盖住了蓝发少女的莫辨神色，“——越过‘暴雨’。”
“……越过‘暴雨’？”星锑重复道。
“嘘……！她来了。”
——
门外有一阵奇怪的波动，一直在旁边吃瓜的你赶紧把水果塞进星锑手里，把她往房间推。
“喂，诺！”在你离开房间时，星锑一把扯住你，刚刚趁乱躲进星锑口袋里的小黑跳到你肩上，“还不清楚那帮人的真正来意，你出去干嘛！”
“我？”你笑着，“我当然是去吃瓜啊。不用担心我，你……噗，你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马上回来。”
你转身，却感觉腰被人紧紧抱住了。
“又来了，老是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些奇怪的话，初见时你也是这样，笑眯眯地喊我‘老婆’，还把自家的钥匙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哪有人会像你一样这么好骗的啊！”星锑不撒手。
啊这，恐怕还真有……你听着房间外十四行诗和维尔汀的声音，投降般举起双手。
“行吧，那我不出去了。你把手撒开，我给你拿几件东西。”你跑到房间的另一端，抱起一个巨大的纸箱子。
“这是什……”星锑打开箱子，眼睛瞬间瞪大了。“你哪找来这么多唱片的啊！”
“嘿嘿，没想到吧。”你自豪地挺起胸膛，“我前阵子碰到一家收旧物的店，在里面找到了好多唱片！这方面我也不太懂，不过我试着放过了，音质绝对没问题！”
……
好吧，上面都是你瞎说的。
……
自从碰到星锑的那一瞬间，你便明白你会成为“暴雨”的见证者。
你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将钥匙给她是你的私心，不过是因为她是星锑，是在游戏里你很喜欢的角色。
唱片是你淘遍整条街搜刮来的，你在这短短两个月赚来的工资几乎全花在这上面了，只为了……
这最后的告别。
像你这种半路杀出来的小透明，又不是神秘学家，还妄想能在“暴雨”中存活下来……就算有这种可能性，几率也是很小的吧。
一声惊雷让你回过神来，你转头，看见各种颜色的雨在窗上蔓延开来。
粉色的雨，黄色的雨，蓝色的雨，像油彩般在水中扩散。
房间里的一切都开始崩坏，坚固的边角开始液化，又呈现出古怪的漫画式描边的模样。
“天上的雨……是在倒着流吗？”星锑怔愣地看向窗外，眼神中满是困惑。
“……没时间了。”你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星锑，这袋水果和这箱唱片你拿好，以后对自己好一点，不要所有的钱都拿去买唱片导致没饭吃了，”你掏遍浑身上下，最后还是只把小黑放进了她手里，“小黑能带的话你也带走，虽然不知道它能不能……小黑，听话，别扒拉我的手指，说了跟着我混混不了多久的……”
说着说着你先绷不住了，趴在星锑身上用中文哀嚎。
“——呜呜呜——老婆，我舍不得你啊老婆，我才来这边两个月我还不想死第二次啊——”
“怎，怎么了这是，”星锑手忙脚乱地拍着你的背，“虽然听不懂你在嚎什么，但是你可是本海盗重要的朋友，你一定会没事的！我，我也会没事的呜呜呜……”
——于是当维尔汀打发走十四行诗时，看到的就是你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号啕大哭的场面，中间还夹着个魔精。
“……这是在干什么，”她头疼地捂住脑袋，“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是真的没时间了。”她抬手，手臂上冰冷的数字正无情地宣告着最后的审判。
“……距离‘暴雨’开始，还有五分钟。”
“什么叫‘没时间’了？！”星锑连连后退几步，“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还有那些东西……很奇怪啊——”
你感受到维尔汀探究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半晌后，她收回目光，扯开她脚边的手提箱，看向星锑，“你能看到奇怪的东西，说明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她沉声道。
“你要找我？不、不……这些难道是……幻剂！你对我施了幻剂？！为什么！‘小东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星锑！”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你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没关系，你会没事的，”你耳语道，“马上就会过去了。再见啦。”
你不在多说，不顾她的挣扎，重重将星锑推入敞开的行李箱内。
维尔汀只是默默地看你做着这一切。
“……你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很清楚。”维尔汀神色莫辨，眼神中有你看不懂的情绪，“……你不是神秘学家。为什么？”
“嗯，确实。我只是个普通人。”你紧紧抓着你的手臂，别过头去看逐渐消失的地板。“或许是因为……”
“I the year after 1999.”
——“暴雨”开始了。
你紧闭着眼，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从你耳边划过。
啊啊，你这两辈子也太短了吧……第一次只有十六年，第二次甚至只有两个月……
那十六年过得虽苦，但是，这短短的两个月，却让你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人们满满的善意。
玛丽阿姨，阿普莉小姐……你还没有来得及和她们告别呢。
还有星锑……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呐。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万籁俱寂。
你耳边突兀地响起维尔汀清冷中满是讶异的声音：“你……可以在暴雨中行走……和我一样？”
你猛地睁眼，看到对面二人呆愣的神情。
……
……
……啊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