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
……现在就是一个非常尴尬的状况。
你们三个人在维尔汀的手提箱内，你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维尔汀欲言又止，星锑在旁边吧唧吧唧嚼着苹果。
当然，是你买的苹果，不是悬浮在半空中的APPLe先生。
这家伙，吃着你买的水果还在旁边看好戏！！
——
维尔汀试探地开口，“……那个，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老婆你就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都是我瞎说的呜呜呜谁知道我还能活下来啊啊啊啊啊啊！！！！”你把脑袋埋进怀里，欲哭无泪。
本来中二病犯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想着帅气地甩下最后一句台词后再潇洒地退场，哪里知道你会在“暴雨”中存活啊喂！
你：社死了，感觉能用脚趾头抠出一整座基金会，勿call。
“你这家伙真是的，”星锑啃完了一个苹果，拎着苹果核，“搞那么多煽情的话，快被你吓死了，结果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星锑你也憋说话！把刚刚的事情都忘掉！”
“……”维尔汀沉默，“很抱歉，但，我无法做到对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完全不在意。”
……
你轻轻点了点头。任谁都不可能不怀疑一个来自自己从未涉足的年代的陌生少女吧。
“……总之，”维尔汀拉起你的手让你站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还是请允许我先对眼下的这个境况做个说明吧。”
“我是维尔汀，来自圣洛夫基金会，职位是‘司辰’，是记录外界时间之人，”她走到一面照片墙前，从你这个视角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巨大的礼帽在她脸上投下的浓重阴影，“……即记录‘时代’诞生与消失的人。”
星锑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那我们刚刚……这些照片……”
你感受到身侧她的颤栗，沉默地握住了她的手。明明是那么不安，却又装出一副乐观的模样来跟你插科打诨……
她抖了一下，握着你的手紧了紧。
“……嗯。刚刚的那一切，象征着一个时代消失了。”维尔汀向你们微微颔首，“——而你们活下来了。”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这里，是我的手提箱。一个安全之所。一艘在暴雨中航行的‘小船’。”
“也就是说，这些照片都是……”星锑走到照片墙前，“——嗯？这是刘易斯，我认得他！”
“是的，这是前几天我为他拍的。当时他在西区兜售胡佛立式吸尘器，他认为拍摄可能会有助于提高他的业绩，因此很配合我。”
你快速浏览了一遍整张照片墙，心中被失望灌满。果然，怎么可能会有玛丽阿姨和阿普莉小姐的照片呢……
“你为什么要拍他？”星锑问，“他现在——”
维尔汀不说话。
半响后，她抬手抚摸着另一张照片，“这是玛丽昂·史密斯，一位单身母亲。她在为周末的午餐担忧，却仍无法放弃写作的愿望。我在凌晨两点的快餐店里遇到了她，关于横穿南极大陆的那场独幕剧写得很好。”
“这是朱莉，她曾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卧室里贴满了里瓦尔多的海报。他在那一年被评选为世界足球先生，也因此成为了大众心目中的偶像。”
“横穿南极大陆……里瓦尔多……”星锑喃喃道，“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事。”
“——因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有的故事。”维尔汀抬眼，“这些照片，最远可以追溯到1999年。那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我们的时代似乎在倒退。”她低声说，“从1999年末的千禧跨年倒计时到80年代的超新星爆发，再到第一台家用录像机问世……我经历了这一切后，才来到了60年代，遇到了你们。”
“——准确来说应该是星锑。”维尔汀的目光刺得你发疼，“毕竟你说你来自1999年之后的年代。”
“在星锑之前，我曾经做过许多次‘试验’。在一次意外中，我发现我的箱子似乎能隔绝‘暴雨’。它能保留上个时代的痕迹。比如说这些照片。于是我尝试将报纸、蘑菇、瓦帕露西魔精都放进箱子……直到试着把我认识的上个时代的朋友带进来。”
“……我失败了。它对普通人毫无作用。”
“……或许我应该只记录时间，像基金会所要求的，不对所见所闻投射感情。”
“那我们为什么能——”
“因为我们能看到世界的异变？”在旁边一声不吭的APPLe出声道，“暴雨前的那些奇怪的东西——给APPLe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维尔汀点头。“我想是的。你们在公海航行时，星锑曾对电台喊过一句：‘对圆月嘶吼吧！’那是上旬，不可能会有圆月。真正的月亮在你们的西边……那天晚上，出现了两个月亮。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和我看到一样的东西。所以……我想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所幸，我赌对了。星锑，你在我的手提箱里越过了‘暴雨’，我的试验成功了……谢谢你的帮助。”
——
“那么，”维尔汀看向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了解你。你是我见过的除我以外，唯一也可以在暴雨中行走的人。”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你轻轻叹了口气。
“……我叫陈诺，”你抬眼，“来自1999年后的中国。我觉得我应该不是神秘学家，但是，”你抚摸着肩上的小黑，“我拥有能跟魔精交流的能力。至于为什么能在‘暴雨’中行走……相信我，我比你更想知道这一点的原因。”
维尔汀定定地注视着你。“‘暴雨’来临之际，你似乎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包括我是谁，对吗？”
她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说我一直在做预知梦，你信吗？”你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努力忽悠着，“从梦中，我知道什么是‘暴雨’‘基金会’之类的，但也仅限于此，其他的就不了解了。”
不能泄露太多有关这个世界的情报……你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吃瓜群众，说得太多终归还是不太好。
维尔汀沉默地看着你。“……我相信你。”她点了点头，“问这些只是我的私心罢了，并不代表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把这些上报给基金会。”
你心虚地别过脑袋。
可恶，欺骗这么娇娇软软可爱的老婆让你负罪感好重。但是没办法，要说这里是游戏世界而你们都是游戏中的人物绝对会被抓去研究你脑袋的精神状况的吧！
“所以，”星锑低低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而且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也是知道的？”
……一种植物！！你怎么忘了这茬！
“那绝对不是！”你拼命摆手，“我知道你，但是我没有想过我会有机会碰见你！而且，”你握住她的双手，一脸深情，“不是我认识的人我都会让他进我家的。只是因为是你，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我就说嘛！”星锑哈哈大笑使劲拍着你的肩膀，“我还担心你谁都放进家门，这也太单纯了，以后被人骗走怎么办。”
……敢情你在想这些啊！！！那脸色吓死人了！
你：？我有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旁边的维尔汀欲言又止。“那个……你们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
“嗯？”星锑扭头，“诺说这是对关系很亲密的人的称呼，不对吗？”
“我跟星锑的关系多好啊，用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吗？”你靠在星锑身上，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你说是不是，老婆？”
维尔汀：？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
整个箱子突然振动起来。
“唔……？！这是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维尔汀扶了一下被震歪的礼帽。“糟糕，看来是我们的箱子被发现了。可能是魔精，也可能是偶然路过的人……抱歉，我得暂时离开一下。我需要将箱子藏到更隐蔽的地方。”
“嘿，等一下。”星锑问，“……你做的这些事，你老板他们知道吗？
维尔汀回头。“……这是我自己的意愿。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被十四行诗带走，再在“暴雨”中失去踪迹。除此之外，我还有想要亲自找出来的东西……一个真相。”
你黯然。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童年的那副画面是她至今都难以忘怀的执念。
“我明白了。”星锑说，“APPLe先生，你也去帮帮维尔汀的忙吧。我要在这里好好消化一下……你说的这一大段话。”
“……我啥都不会，就不去添麻烦了，在这里陪着星锑就好。”你抱紧了怀里的小黑。
维尔汀只是点点头，便和APPLe出了箱子。
……现在就是一个非常尴尬的状况。
你们三个人在维尔汀的手提箱内，你坐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维尔汀欲言又止，星锑在旁边吧唧吧唧嚼着苹果。
当然，是你买的苹果，不是悬浮在半空中的APPLe先生。
这家伙，吃着你买的水果还在旁边看好戏！！
——
维尔汀试探地开口，“……那个，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老婆你就当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都是我瞎说的呜呜呜谁知道我还能活下来啊啊啊啊啊啊！！！！”你把脑袋埋进怀里，欲哭无泪。
本来中二病犯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想着帅气地甩下最后一句台词后再潇洒地退场，哪里知道你会在“暴雨”中存活啊喂！
你：社死了，感觉能用脚趾头抠出一整座基金会，勿call。
“你这家伙真是的，”星锑啃完了一个苹果，拎着苹果核，“搞那么多煽情的话，快被你吓死了，结果你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星锑你也憋说话！把刚刚的事情都忘掉！”
“……”维尔汀沉默，“很抱歉，但，我无法做到对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完全不在意。”
……
你轻轻点了点头。任谁都不可能不怀疑一个来自自己从未涉足的年代的陌生少女吧。
“……总之，”维尔汀拉起你的手让你站起来，“虽然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还是请允许我先对眼下的这个境况做个说明吧。”
“我是维尔汀，来自圣洛夫基金会，职位是‘司辰’，是记录外界时间之人，”她走到一面照片墙前，从你这个视角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巨大的礼帽在她脸上投下的浓重阴影，“……即记录‘时代’诞生与消失的人。”
星锑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那我们刚刚……这些照片……”
你感受到身侧她的颤栗，沉默地握住了她的手。明明是那么不安，却又装出一副乐观的模样来跟你插科打诨……
她抖了一下，握着你的手紧了紧。
“……嗯。刚刚的那一切，象征着一个时代消失了。”维尔汀向你们微微颔首，“——而你们活下来了。”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这里，是我的手提箱。一个安全之所。一艘在暴雨中航行的‘小船’。”
“也就是说，这些照片都是……”星锑走到照片墙前，“——嗯？这是刘易斯，我认得他！”
“是的，这是前几天我为他拍的。当时他在西区兜售胡佛立式吸尘器，他认为拍摄可能会有助于提高他的业绩，因此很配合我。”
你快速浏览了一遍整张照片墙，心中被失望灌满。果然，怎么可能会有玛丽阿姨和阿普莉小姐的照片呢……
“你为什么要拍他？”星锑问，“他现在——”
维尔汀不说话。
半响后，她抬手抚摸着另一张照片，“这是玛丽昂·史密斯，一位单身母亲。她在为周末的午餐担忧，却仍无法放弃写作的愿望。我在凌晨两点的快餐店里遇到了她，关于横穿南极大陆的那场独幕剧写得很好。”
“这是朱莉，她曾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卧室里贴满了里瓦尔多的海报。他在那一年被评选为世界足球先生，也因此成为了大众心目中的偶像。”
“横穿南极大陆……里瓦尔多……”星锑喃喃道，“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事。”
“——因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有的故事。”维尔汀抬眼，“这些照片，最远可以追溯到1999年。那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我们的时代似乎在倒退。”她低声说，“从1999年末的千禧跨年倒计时到80年代的超新星爆发，再到第一台家用录像机问世……我经历了这一切后，才来到了60年代，遇到了你们。”
“——准确来说应该是星锑。”维尔汀的目光刺得你发疼，“毕竟你说你来自1999年之后的年代。”
“在星锑之前，我曾经做过许多次‘试验’。在一次意外中，我发现我的箱子似乎能隔绝‘暴雨’。它能保留上个时代的痕迹。比如说这些照片。于是我尝试将报纸、蘑菇、瓦帕露西魔精都放进箱子……直到试着把我认识的上个时代的朋友带进来。”
“……我失败了。它对普通人毫无作用。”
“……或许我应该只记录时间，像基金会所要求的，不对所见所闻投射感情。”
“那我们为什么能——”
“因为我们能看到世界的异变？”在旁边一声不吭的APPLe出声道，“暴雨前的那些奇怪的东西——给APPLe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维尔汀点头。“我想是的。你们在公海航行时，星锑曾对电台喊过一句：‘对圆月嘶吼吧！’那是上旬，不可能会有圆月。真正的月亮在你们的西边……那天晚上，出现了两个月亮。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和我看到一样的东西。所以……我想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所幸，我赌对了。星锑，你在我的手提箱里越过了‘暴雨’，我的试验成功了……谢谢你的帮助。”
——
“那么，”维尔汀看向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了解你。你是我见过的除我以外，唯一也可以在暴雨中行走的人。”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你轻轻叹了口气。
“……我叫陈诺，”你抬眼，“来自1999年后的中国。我觉得我应该不是神秘学家，但是，”你抚摸着肩上的小黑，“我拥有能跟魔精交流的能力。至于为什么能在‘暴雨’中行走……相信我，我比你更想知道这一点的原因。”
维尔汀定定地注视着你。“‘暴雨’来临之际，你似乎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包括我是谁，对吗？”
她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说我一直在做预知梦，你信吗？”你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努力忽悠着，“从梦中，我知道什么是‘暴雨’‘基金会’之类的，但也仅限于此，其他的就不了解了。”
不能泄露太多有关这个世界的情报……你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吃瓜群众，说得太多终归还是不太好。
维尔汀沉默地看着你。“……我相信你。”她点了点头，“问这些只是我的私心罢了，并不代表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把这些上报给基金会。”
你心虚地别过脑袋。
可恶，欺骗这么娇娇软软可爱的老婆让你负罪感好重。但是没办法，要说这里是游戏世界而你们都是游戏中的人物绝对会被抓去研究你脑袋的精神状况的吧！
“所以，”星锑低低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而且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也是知道的？”
……一种植物！！你怎么忘了这茬！
“那绝对不是！”你拼命摆手，“我知道你，但是我没有想过我会有机会碰见你！而且，”你握住她的双手，一脸深情，“不是我认识的人我都会让他进我家的。只是因为是你，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我就说嘛！”星锑哈哈大笑使劲拍着你的肩膀，“我还担心你谁都放进家门，这也太单纯了，以后被人骗走怎么办。”
……敢情你在想这些啊！！！那脸色吓死人了！
你：？我有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旁边的维尔汀欲言又止。“那个……你们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
“嗯？”星锑扭头，“诺说这是对关系很亲密的人的称呼，不对吗？”
“我跟星锑的关系多好啊，用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吗？”你靠在星锑身上，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你说是不是，老婆？”
维尔汀：？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
整个箱子突然振动起来。
“唔……？！这是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维尔汀扶了一下被震歪的礼帽。“糟糕，看来是我们的箱子被发现了。可能是魔精，也可能是偶然路过的人……抱歉，我得暂时离开一下。我需要将箱子藏到更隐蔽的地方。”
“嘿，等一下。”星锑问，“……你做的这些事，你老板他们知道吗？
维尔汀回头。“……这是我自己的意愿。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被十四行诗带走，再在“暴雨”中失去踪迹。除此之外，我还有想要亲自找出来的东西……一个真相。”
你黯然。你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童年的那副画面是她至今都难以忘怀的执念。
“我明白了。”星锑说，“APPLe先生，你也去帮帮维尔汀的忙吧。我要在这里好好消化一下……你说的这一大段话。”
“……我啥都不会，就不去添麻烦了，在这里陪着星锑就好。”你抱紧了怀里的小黑。
维尔汀只是点点头，便和APPLe出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