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沙的巡游20.
“里面请。”讲解员停在了大门一侧。
叶贝妮打量着四周：“……行吧。”
整个殿堂就镶嵌在钻井深层的沙壤里。
外墙满目疮痍，像是经历了数次惨烈的战役，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浸透大理石的黑色血迹仿若绽开的梅。
即便如此，华丽的柱式结构和精巧的雕塑仍旧屹立，透着永恒不变的古典气息。尘埃斑驳，挥洒出光影，赋予了这座建筑又一层旷荡恢弘。
这种规模的建筑，放在地球任何国家，都能算作地标建筑。然而叶贝妮掏空脑袋，也找不到任何能对应的上的建筑名，可知她的确是穿越到了和地球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又让叶贝妮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星球过去充满战乱。战火漫延，连这种称得上名胜古迹的建筑也不能幸免于难。
踏入殿堂大门，光线便昏沉起来。大厅内的人却有很多，步履频频，呼吸声、交谈声充斥耳膜，这间富有艺术气息的殿堂，居然被改造成了一处器械交易市场。
涟月听觉敏锐，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消息，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叶贝妮护在了身后。
他很久没和船坞游盗做交易了，这里发展得太快，变化太大，人也更多了，多得出人意料……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武力镇压，许多人被绑在墙角，被另一批人看守起来。
这儿的气氛有一些古怪。他不确定接下来会遇上什么，带着贝妮，总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他们，其中不乏释放出信息素，用于试探涟月实力深浅的alpha。像是触发了防御机制，涟月的信息素霎时如月弧般荡开，充斥到每一个角落。
有人收敛，有人却更加暴躁不服，一时间场上剑拔弩张。一群红眼的笼中野犬，盯上了一头误入此地的荒原白狼，仿佛下一刻就会蜂拥而上，彻底撕斗起来。而被涟月挡在身后的叶贝妮像是一只无知的草食动物，轻轻眨了眨眼睛。
她当然察觉到了空气中涌动的暗流。能做到泰然自若，是因为她相信做足了表面功夫的金帝文懂得什么叫“待客之道”，不会让他豢养的野狗们，做出冲撞客人的举动。
“哎呀，千万不要打架呀。”一个文质彬彬的beta从人群中走过来，他身穿一套笔正的职业装，脖颈微垂，显然alpha们混乱的信息素也影响着他的腺体，却还是挤出一丝专业的笑容：“这是金帝文大人的贵客，怠慢的话，金帝文大人会生气的。”
他一发话，那些躁动的信息素消散了不少。涟月信息素却收拢在叶贝妮周围，寸步不让。
“好久不见，涟月。这段时间，金帝文大人念叨了你好几次呢。”beta朝涟月伸出手求握手，见涟月毫无反应，他也不尴尬，改为侧头看向躲在涟月背后的叶贝妮：“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金帝文大人的助手，铜音。”
“你认识他吗？”叶贝妮牵起涟月的手，摇了摇，示意他可以放松点。
“嗯。”他听话地照做了，背脊软化了些许，但并没有收回包裹着她的信息素，“金帝文很忙的时候，就是由他出面交易。”
“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确认了这是说得上话的人，叶贝妮直接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铜音拍拍手，热情至极：“欢迎欢迎。跟我来。”
他背着手，优雅地转身，走在两人前面。这儿的人显然都认得他——或者是认得二楼几个alpha举着的瞬发弓-弩，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露出尽头的又一扇雕花大门。
大门外是开阔的庭院，原先被深埋在土层里，近年清理了出来，通电的线缆在明暗交替的阶梯和长廊之间穿梭，链接顶部挂着的一扇又一扇的电灯。阶梯和长廊很新，显然是后来增建的，和整体建筑风格迥乎不同，相互交缠着通向别的空间，不断有beta从尽头的小门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忙碌。
习惯使然，每当进入一片新区域，叶贝妮就会分析一圈周遭环境，在脑海里构建出简易的地图。但这里的路复杂得如同迷宫，没有办法快速分别。
耳边传来铜音的温声细语，像是特意与她说明：这些算是快速通道，通往挖掘区、器械锻造室、能源研究室等……最后还说，当然还有别的用途的房间，希望她永远不会收到那里的“邀请”。
叶贝妮没有插话，假装听不懂。她还没分化，还是个孩子。
绕过几幅长廊、几个光秃秃的花园，铜音把她们带到了整座建筑最深处的塔楼前。
“两位稍等一下。”他掀开了耳旁的头发，拨弄了两下。
叶贝妮这才注意到，他耳朵上戴着一个黑色类似耳机的小机器。
“？”蓝牙耳机！
这是叶贝妮穿越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接地气的科技产品，不由觉得亲切。
铜音笑着解释说，它是一项来自旧世界的蜂窝通讯技术，融入了生物科技，植入耳部，慢慢改造人的耳蜗结构，不仅可以做到实时通讯，还自动进行特殊加密，能够阻止新人类的窥听。
叶贝妮讪讪地笑，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还是说，这个叫铜音的beta洞察力过分变态了。
“请。”铜音说。他耳朵上的通讯器信号灯一闪一闪，仍在接收状态。
三人进入了塔楼。
一楼是一间标准的会客厅布置，较为瞩目的是靠墙处有两只陈列柜，上面摆放着几件看不出用途的器械，每件都不似地球科技，高端得多。
铜音正与通讯器那边的人，轻声交谈着。不必再猜，能让他以毕恭毕敬的语气回复的人，和他通讯的人一定是金帝文。
“是，在楼下。”
“是，您那边还好吗？”
“我明白。”
铜音得到了金帝文的吩咐，随即将叶贝妮和涟月引到了靠窗的沙发上坐下：“金帝文大人正在接待很重要的客人。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下。”
*
“你把这儿打理得很好嘛，比我那艘破船要舒服得多。”alpha低沉的声音在金帝文的办公室内响起。
“有劳您赏脸，我这位置，欢迎您随时来坐。”
回话的beta身量十分矮小，只有半人高，是长相怪异的中年侏儒。他蓄着短须，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上抹了一层油，面带恭敬地让出了最上方的座椅。
这名矮小的beta，自然是金帝文，游盗里首屈一指的体面人。此时此刻，他却像是一名卑微的侍者，给一名金发alpha斟茶倒水，得到对方的微笑示意后，他乖乖走到了门边罚站，而原本属于他的首领位置上，坐上了另一个人。
鲜艳的红发，残阳般的目光，正是掠夺者阿尔索。
他双腿搁在办公桌上，把玩着桌子上一颗有照明功能的玻璃球，俊美的侧脸随着光球的起落忽明忽暗：“和你做生意很愉快，每次都是你最懂规矩，省得我费力气，没理由动你。我今天除了来做生意，来还想同你打听一件事。”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尔索头上似乎冒出问号：“什么意思？”
站在他旁边喝水的金发alpha被他蠢到，呛了一口：“咳咳。”
“……”金帝文面不改色道：“只要事我知道的事，一定告诉您。您想要打听什么事？”
阿尔索狐疑地看了弟弟一眼。
“废土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力量型的顶级alpha？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他希望金帝文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
“您说的这人，我知道。”金帝文沉吟了片刻，“也就这两年的事，想来是那家伙才分化不久。我与他做过几次生意，但是最近，他很久没出现过了——也许是之前我派人跟踪他，被他发现了的缘故。”
看来很谨慎啊？阿尔索问：“哪个村落的人？”
“跟踪他的人进入了沙尘暴区，据我所知，那里人迹罕至，是大量辐射生物的繁殖地。沙尘暴掩盖了他的踪迹，我的人也没能活着返回，因而，并未摸清他们的具体位置。”金帝文认错，“是小人无能。”
阿赣熙“唔”了一声，然后笑起来，如有花绽：“照你这么说，那个村子，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藏了几十年？真有意思。”
不过废土荒阔，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也说得过去。
“的确。”通讯器发出滴滴声，金帝文说了声抱歉，“两位大人，稍等一下，有讯息进来。”
金帝文接通了助手发来的通讯。
得知那名银发alpha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表情丝毫未变。只是不免心想……这真是巧了。
阿尔索一遍一遍抛着光球，等玩得没劲了，就抛给了弟弟，开始翻起底下的抽屉。然而里面的东西更无趣，都是他看不懂的文件，一个个蚂蚁似的文字，看得他头皮发麻，继而生气地关上了。
阿赣熙碰到这颗球时，咦了一声，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继续喝水。
而后两人听见金帝文说：“两位大人，真是神明眷顾之人。您要找的那个人，正好就在楼下。”
阿尔索饶有兴趣地从座位上坐起来，眼底似有暗火燃烧：“楼下？”
阿赣熙嘬掉了杯底最后一口水，在一旁劝他：“冷静一点，哥哥。”心想，金帝文新制造出来的冰箱真是个好东西，一会要带走才好，凉飕飕的冰块，或许能压一压阿尔索的火气。
不过，他也能理解哥哥，他们已经许久没遇到能力相当的对手了。顶级alpha，能逃出哥哥的捕掠吗？
他也有些期待。
阿尔索：“你们在这等我。”
室内的温度徒然拔高，阿尔索发动了异能，在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且慢！——”金帝文喊道。
红发alpha像是被浇了一盆水：“？”
金帝文：“阿尔索大人。我有一个建议，或许您能听一下再做决定？”
“说。”
阿尔索挑眉。他太好奇了，金帝文居然敢在这个关头拦他，是不想活了？他倒要听听，金帝文有什么建议，能让他换回这条命。
“这一次，让我出面，且放楼下那人安全回去。那个从未被人发现的村子，一定可以捕获许多有价值的肉蚊。这在旧世界，叫做放长线钓大鱼。”金帝文笑说，“区区沙尘暴和辐射生物，拦不住您。”
叶贝妮打量着四周：“……行吧。”
整个殿堂就镶嵌在钻井深层的沙壤里。
外墙满目疮痍，像是经历了数次惨烈的战役，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孔，浸透大理石的黑色血迹仿若绽开的梅。
即便如此，华丽的柱式结构和精巧的雕塑仍旧屹立，透着永恒不变的古典气息。尘埃斑驳，挥洒出光影，赋予了这座建筑又一层旷荡恢弘。
这种规模的建筑，放在地球任何国家，都能算作地标建筑。然而叶贝妮掏空脑袋，也找不到任何能对应的上的建筑名，可知她的确是穿越到了和地球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又让叶贝妮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星球过去充满战乱。战火漫延，连这种称得上名胜古迹的建筑也不能幸免于难。
踏入殿堂大门，光线便昏沉起来。大厅内的人却有很多，步履频频，呼吸声、交谈声充斥耳膜，这间富有艺术气息的殿堂，居然被改造成了一处器械交易市场。
涟月听觉敏锐，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消息，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叶贝妮护在了身后。
他很久没和船坞游盗做交易了，这里发展得太快，变化太大，人也更多了，多得出人意料……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武力镇压，许多人被绑在墙角，被另一批人看守起来。
这儿的气氛有一些古怪。他不确定接下来会遇上什么，带着贝妮，总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他们，其中不乏释放出信息素，用于试探涟月实力深浅的alpha。像是触发了防御机制，涟月的信息素霎时如月弧般荡开，充斥到每一个角落。
有人收敛，有人却更加暴躁不服，一时间场上剑拔弩张。一群红眼的笼中野犬，盯上了一头误入此地的荒原白狼，仿佛下一刻就会蜂拥而上，彻底撕斗起来。而被涟月挡在身后的叶贝妮像是一只无知的草食动物，轻轻眨了眨眼睛。
她当然察觉到了空气中涌动的暗流。能做到泰然自若，是因为她相信做足了表面功夫的金帝文懂得什么叫“待客之道”，不会让他豢养的野狗们，做出冲撞客人的举动。
“哎呀，千万不要打架呀。”一个文质彬彬的beta从人群中走过来，他身穿一套笔正的职业装，脖颈微垂，显然alpha们混乱的信息素也影响着他的腺体，却还是挤出一丝专业的笑容：“这是金帝文大人的贵客，怠慢的话，金帝文大人会生气的。”
他一发话，那些躁动的信息素消散了不少。涟月信息素却收拢在叶贝妮周围，寸步不让。
“好久不见，涟月。这段时间，金帝文大人念叨了你好几次呢。”beta朝涟月伸出手求握手，见涟月毫无反应，他也不尴尬，改为侧头看向躲在涟月背后的叶贝妮：“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金帝文大人的助手，铜音。”
“你认识他吗？”叶贝妮牵起涟月的手，摇了摇，示意他可以放松点。
“嗯。”他听话地照做了，背脊软化了些许，但并没有收回包裹着她的信息素，“金帝文很忙的时候，就是由他出面交易。”
“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确认了这是说得上话的人，叶贝妮直接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铜音拍拍手，热情至极：“欢迎欢迎。跟我来。”
他背着手，优雅地转身，走在两人前面。这儿的人显然都认得他——或者是认得二楼几个alpha举着的瞬发弓-弩，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露出尽头的又一扇雕花大门。
大门外是开阔的庭院，原先被深埋在土层里，近年清理了出来，通电的线缆在明暗交替的阶梯和长廊之间穿梭，链接顶部挂着的一扇又一扇的电灯。阶梯和长廊很新，显然是后来增建的，和整体建筑风格迥乎不同，相互交缠着通向别的空间，不断有beta从尽头的小门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忙碌。
习惯使然，每当进入一片新区域，叶贝妮就会分析一圈周遭环境，在脑海里构建出简易的地图。但这里的路复杂得如同迷宫，没有办法快速分别。
耳边传来铜音的温声细语，像是特意与她说明：这些算是快速通道，通往挖掘区、器械锻造室、能源研究室等……最后还说，当然还有别的用途的房间，希望她永远不会收到那里的“邀请”。
叶贝妮没有插话，假装听不懂。她还没分化，还是个孩子。
绕过几幅长廊、几个光秃秃的花园，铜音把她们带到了整座建筑最深处的塔楼前。
“两位稍等一下。”他掀开了耳旁的头发，拨弄了两下。
叶贝妮这才注意到，他耳朵上戴着一个黑色类似耳机的小机器。
“？”蓝牙耳机！
这是叶贝妮穿越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接地气的科技产品，不由觉得亲切。
铜音笑着解释说，它是一项来自旧世界的蜂窝通讯技术，融入了生物科技，植入耳部，慢慢改造人的耳蜗结构，不仅可以做到实时通讯，还自动进行特殊加密，能够阻止新人类的窥听。
叶贝妮讪讪地笑，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还是说，这个叫铜音的beta洞察力过分变态了。
“请。”铜音说。他耳朵上的通讯器信号灯一闪一闪，仍在接收状态。
三人进入了塔楼。
一楼是一间标准的会客厅布置，较为瞩目的是靠墙处有两只陈列柜，上面摆放着几件看不出用途的器械，每件都不似地球科技，高端得多。
铜音正与通讯器那边的人，轻声交谈着。不必再猜，能让他以毕恭毕敬的语气回复的人，和他通讯的人一定是金帝文。
“是，在楼下。”
“是，您那边还好吗？”
“我明白。”
铜音得到了金帝文的吩咐，随即将叶贝妮和涟月引到了靠窗的沙发上坐下：“金帝文大人正在接待很重要的客人。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下。”
*
“你把这儿打理得很好嘛，比我那艘破船要舒服得多。”alpha低沉的声音在金帝文的办公室内响起。
“有劳您赏脸，我这位置，欢迎您随时来坐。”
回话的beta身量十分矮小，只有半人高，是长相怪异的中年侏儒。他蓄着短须，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上抹了一层油，面带恭敬地让出了最上方的座椅。
这名矮小的beta，自然是金帝文，游盗里首屈一指的体面人。此时此刻，他却像是一名卑微的侍者，给一名金发alpha斟茶倒水，得到对方的微笑示意后，他乖乖走到了门边罚站，而原本属于他的首领位置上，坐上了另一个人。
鲜艳的红发，残阳般的目光，正是掠夺者阿尔索。
他双腿搁在办公桌上，把玩着桌子上一颗有照明功能的玻璃球，俊美的侧脸随着光球的起落忽明忽暗：“和你做生意很愉快，每次都是你最懂规矩，省得我费力气，没理由动你。我今天除了来做生意，来还想同你打听一件事。”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尔索头上似乎冒出问号：“什么意思？”
站在他旁边喝水的金发alpha被他蠢到，呛了一口：“咳咳。”
“……”金帝文面不改色道：“只要事我知道的事，一定告诉您。您想要打听什么事？”
阿尔索狐疑地看了弟弟一眼。
“废土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力量型的顶级alpha？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他希望金帝文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
“您说的这人，我知道。”金帝文沉吟了片刻，“也就这两年的事，想来是那家伙才分化不久。我与他做过几次生意，但是最近，他很久没出现过了——也许是之前我派人跟踪他，被他发现了的缘故。”
看来很谨慎啊？阿尔索问：“哪个村落的人？”
“跟踪他的人进入了沙尘暴区，据我所知，那里人迹罕至，是大量辐射生物的繁殖地。沙尘暴掩盖了他的踪迹，我的人也没能活着返回，因而，并未摸清他们的具体位置。”金帝文认错，“是小人无能。”
阿赣熙“唔”了一声，然后笑起来，如有花绽：“照你这么说，那个村子，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藏了几十年？真有意思。”
不过废土荒阔，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也说得过去。
“的确。”通讯器发出滴滴声，金帝文说了声抱歉，“两位大人，稍等一下，有讯息进来。”
金帝文接通了助手发来的通讯。
得知那名银发alpha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表情丝毫未变。只是不免心想……这真是巧了。
阿尔索一遍一遍抛着光球，等玩得没劲了，就抛给了弟弟，开始翻起底下的抽屉。然而里面的东西更无趣，都是他看不懂的文件，一个个蚂蚁似的文字，看得他头皮发麻，继而生气地关上了。
阿赣熙碰到这颗球时，咦了一声，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继续喝水。
而后两人听见金帝文说：“两位大人，真是神明眷顾之人。您要找的那个人，正好就在楼下。”
阿尔索饶有兴趣地从座位上坐起来，眼底似有暗火燃烧：“楼下？”
阿赣熙嘬掉了杯底最后一口水，在一旁劝他：“冷静一点，哥哥。”心想，金帝文新制造出来的冰箱真是个好东西，一会要带走才好，凉飕飕的冰块，或许能压一压阿尔索的火气。
不过，他也能理解哥哥，他们已经许久没遇到能力相当的对手了。顶级alpha，能逃出哥哥的捕掠吗？
他也有些期待。
阿尔索：“你们在这等我。”
室内的温度徒然拔高，阿尔索发动了异能，在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且慢！——”金帝文喊道。
红发alpha像是被浇了一盆水：“？”
金帝文：“阿尔索大人。我有一个建议，或许您能听一下再做决定？”
“说。”
阿尔索挑眉。他太好奇了，金帝文居然敢在这个关头拦他，是不想活了？他倒要听听，金帝文有什么建议，能让他换回这条命。
“这一次，让我出面，且放楼下那人安全回去。那个从未被人发现的村子，一定可以捕获许多有价值的肉蚊。这在旧世界，叫做放长线钓大鱼。”金帝文笑说，“区区沙尘暴和辐射生物，拦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