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一夜未眠,看着莫云禅送来的紫芝哭笑不得。人间原本不知道莫云禅送这紫芝是何意思,如今听黄九丹一说就明白了,这紫芝正是能救自己性命的仙灵之物。
难不成莫云禅早已知道了自己破解化劫秘术的事?甚至比人间自己都清楚?人间不敢想,既然她知道,又为何不杀了自己,要杀要剐人间都认了,可为何非要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人间拿着剑在院中挥砍,早已忘了什么招式,大开大合挥汗如雨。直到人间精疲力尽,只剩剑在手中幽幽作响。人间就当莫云禅在那云雾之中,看不见,摸不到,只知道多年来受的委屈如今都成了自己的错。
那化劫秘术不该破,受劫之身不可知。那年三月桃花正落时,飞花之中无意瞥见雪儿,也不该回眸再多看一眼。就连躺在瘟灾的死人堆里,也不该憋着那口气。
忽来一阵轻风,云雾被压落山下。人间披头乱发,光着膀子,筋疲力尽跪趴在院中,狼狈不堪。
人间想起今日怀玉要随那玄通道人去云游四海,莫云禅设宴送行。人间为兄,也不能辱没自家兄弟,等慢慢会过神来,就回屋子把自己收拾好,换上干净衣服去莫家祖宅。
人间一来就看见玄通坐在院中痛心疾首,抱着件天青色的袍子对着一旁的莫云澜摊手说道:“为何要把它洗了?这可都是贫道的道行啊,修行多年才攒了那么点油光,结果都被你一盆水给漂了!”
年迈的莫云澜可没什么好脾气,抬起拐杖就想打玄通,无奈玄通只能乖乖闭嘴。
莫云澜想起往事老眼中有些迷离,揪着玄通杂乱的头发仔细看了看玄通的脸,咂吧着嘴埋怨着,“我记得二郎大婚那时候你可俊美啊。那天你跑来道贺,一闯进门来就把我盯着,还对我笑。哎呀~,我当时羞的没地方躲啊,心里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放浪的美人啊,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这才过了不到四十多年,你怎么就成了这个邋遢样子。”
莫云澜埋怨完还不忘随手拍了玄通脑袋一把,吩咐着下人去烧水,她今天非要把玄通洗干净了再瞧瞧。
想起往事,玄通也一时无语。谁知匆匆一别,便已物是人非,美人迟暮。
看水盆端来面前,玄通捂着脸喊着“红颜祸水,非礼勿视。”可莫云澜都这把年纪了还怕啥,拎起毛巾,抓着玄通的脸就擦。
院子中一片闹腾,没见过仙人的小孩子偷偷摸摸跑来看仙人,一见仙人如乞丐般落魄,也都没了敬畏,在院中追跑打闹。
丫鬟仆人在厨房客厅之间忙碌,人间远远看到莫云禅在嘱咐下人琐事,她也看到了人间。莫云禅上下打量,见人间今日青衣玄带,终于束起了发髻,收拾的得体,没有给她丢人,远远的看着人间,微微一笑。
人间心里怨念颇深,可莫云禅就那般笑眯眯的看着,人间也实在难受。人间刚想扭头去别处,就看见莫云禅向自己招手,
人间不情不愿来到莫云禅面前,就见莫云禅从厨房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酒壶出来,让人间去把玄通和怀玉招待好。
人间请玄通落座,被梳洗完的玄通果然如莫云澜所说是个美人,虽说梳洗干净的头发也已花白,可那俊俏脸蛋还是胜过不少大姑娘。招待玄通的酒席并不热闹,就莫云深和莫云澜两个长辈。而莫氏与玄通的交集只有曾经的二郎,如今一提起来皆是叹息,怪不得莫云禅躲在厨房,让人间招待。
人间三兄弟也看的出来,为免冷清,就连忙给玄通敬酒,请教起江湖之事。
玄通走南闯北见识颇多,三杯美酒下肚,脸上就泛起醉意,给兄弟三人说起了魔宗的七大绝地,有沽州和幽州之间的白骨山,据说周围千里不见活物,皆被白骨山的大妖抓去吃掉。有灵州摩罗寺,看似香火鼎盛,众生繁华,实则是被妖僧掌控,灵州万万生灵皆是行尸走肉,两眼空空。还有中州浮厝山,邪葬帝王骨。幽州凄水河,邪神乱阴阳。青州阴山,妖魔鬼怪云集。赭州天魔宗,凭一己之力抗衡四大仙门。中幽灵三州交集之处快活林,销魂蚀骨无人归。
玄通滔滔不绝将魔宗七大绝地说完,一桌素菜美酒差不多都顺便填进了肚子里。见莫云禅赶来添菜,玄通连忙婉拒,说要趁晌午走,免得到了天黑还过不了阴山。
阴山是魔宗绝地,妖魔众多,莫云禅也不好开口挽留,就拿来装满干粮的包裹给怀玉挎上,吩咐怀玉路上伺候好玄通。
等怀玉都收拾好,就见玄通在将怀玉拉到他身旁,然后撑起怀抱的黑纸伞。纸伞一开举过头顶,就见玄通与怀玉皆是衣衫飘飘,发丝飞扬,随后便飘起御风而去。
目送二人出了玉山的护山大阵,莫家的人才进了院子,就剩人间和莫云禅站在门口。人间感觉的到莫云禅应该有话要说,可却迟迟不愿开口。人间心如乱麻,猜不出莫云禅的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转身离去。
人间回到药园,坐在古桃树的横根上,望着山外的云海发呆。人间原本回来是想带雪儿走,再无退路。如今突遭变故,未能如愿,进退两难。
直到日落西山,彩霞如梦,看见玉山的仙女携篮逐鹤而去,人间才慢慢清醒。正如黄九丹所言,生如蜉蝣,何苦执念,醉在一梦不知秋,误佳人年华。
还有化劫秘术之事,不论谁之过错,莫云禅是否知晓,人间不愿再与莫云禅僵持下去。如今只剩三年光阴,倒不如寻个落脚之处。免得病入膏盲时,招小人嘲讽。
入夜后,人间来到黄九丹药铺。
灯下翻书的黄九丹看了人间一眼,就开口说道:“看来你是想通了,这样就好,药方早给你写好了,好好保重吧。”
人间接过黄九丹递来的方子,惭愧的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打扰前辈,大恩实难报答。前辈若有托付尽管吩咐,定会效劳。”
黄九丹放下手中的书,望着窗外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挥手将人间招到身边,将他那巴掌大的紫金葫芦放到人间手中。
窗外云雾在打在瓦上凝成雨水滴落,黄九丹讲起了他一直挂在嘴边的仙草。
人间原本以为仙草是老人的孙子,听黄九丹一说才知道,原来仙草真的是一株仙草。
黄九丹年轻时学艺不精,给人看病医死了人,就逃离中州,四处漂泊。黄九丹中年时流落青州,在十方山路遇一童子。那童子看着四五岁模样,在集市中偷鸡摸狗,打老欺幼。黄九丹见其顽劣就抓来训斥了一番,教他礼仪廉耻,将其送回家时却发现那童子将他带到了峭壁之上。
黄九丹看着童子在峭壁上化作一株黄芪草,才明白这是千年的灵药得了造化,修炼成了人形。
黄九丹将童子唤作仙草,遇疑难杂症用糖葫芦换仙草一枚叶子,入药即可药到病除。黄九丹如愿成了神医,对仙草也是百般疼爱,视如己出当做晚辈教养。
黄九丹带着仙草行走江湖,救死扶伤,自己苦学医术不再依靠仙草,而仙草也日渐知书达礼,心智成熟。黄九丹怕自己老了以后有歹人觊觎仙草,就想将仙草送去沽州纯阳宫。纯阳宫的爷爷感悟天道,不贪造化,能庇佑仙草平安,也能指点仙草修行。
让黄九丹想不到的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黄狗儿竟将仙草当做物件。偷听到黄九丹要将仙草送走,不打算留给他,就心生不满。黄狗儿醉酒与人发牢骚,不慎将仙草的事说了出去。
黄九丹在江湖已经是德高望重,不惧江湖人觊觎仙草。可谁知还没送仙草去纯阳宫,这事就已传到了仙人耳中。
有一鹤发童颜老仙人,羽扇黄袍,头顶真火冠,乘云而来。仙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说仙草是妖精,降天雷打的十方山地动山摇,打的遁土而逃的仙草破了遁法,被仙人金光竹篓收了去。
黄九丹四处打听仙草下落,一路跋山涉水追到了玉山来。黄九丹询问不到那仙人,就游天湖去玉山讨公道,被一金龙所救,召来了玉灵宫弟子。
黄九丹大闹了一场,可玉灵宫弟子死活不认那仙人是玉山仙人。黄九丹就这般和玉灵宫闹了很多年,玉灵宫弟子也不嫌烦躁,陪黄九丹一座仙山一座仙山的去找。
一直闹到黄九丹头发都白了,黄九丹现在终于想通了,这玉山好歹也是仙人门户。门下弟子虽不敢说都是得道高人,但至少不敢辱没玉灵子名声。既然玉灵宫弟子说没有,那就真的没有,怕是自己找错地方了。
这世上有四大仙门,还有不在仙门中的散仙,隐居在名山大川之中。黄九丹现在老了,来不及逐一去找,可一闭上眼就想起仙草在死人堆里救人。
黄九丹这把年纪全靠着葫芦里仙草留下的一截枝叶吊着气,估计也吊不了多久。黄九丹将葫芦托付给人间,若是人间寻不到仙灵之物续命,这截仙草也能帮人间多活个一年半载。
黄九丹了解人间,从小挣扎到大,知道人间不甘心等死。他求人间行走江湖寻找天地灵药续命时,若有缘见了那个仙人就问问仙草如今怎么样了,告诉仙草,九丹找了他半辈子,没有食言。
若是仙草没了,那就请人间去十方山看看黄狗儿,让他记得逢年过节给仙草那峭壁上摆上糖葫芦儿。
难不成莫云禅早已知道了自己破解化劫秘术的事?甚至比人间自己都清楚?人间不敢想,既然她知道,又为何不杀了自己,要杀要剐人间都认了,可为何非要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人间拿着剑在院中挥砍,早已忘了什么招式,大开大合挥汗如雨。直到人间精疲力尽,只剩剑在手中幽幽作响。人间就当莫云禅在那云雾之中,看不见,摸不到,只知道多年来受的委屈如今都成了自己的错。
那化劫秘术不该破,受劫之身不可知。那年三月桃花正落时,飞花之中无意瞥见雪儿,也不该回眸再多看一眼。就连躺在瘟灾的死人堆里,也不该憋着那口气。
忽来一阵轻风,云雾被压落山下。人间披头乱发,光着膀子,筋疲力尽跪趴在院中,狼狈不堪。
人间想起今日怀玉要随那玄通道人去云游四海,莫云禅设宴送行。人间为兄,也不能辱没自家兄弟,等慢慢会过神来,就回屋子把自己收拾好,换上干净衣服去莫家祖宅。
人间一来就看见玄通坐在院中痛心疾首,抱着件天青色的袍子对着一旁的莫云澜摊手说道:“为何要把它洗了?这可都是贫道的道行啊,修行多年才攒了那么点油光,结果都被你一盆水给漂了!”
年迈的莫云澜可没什么好脾气,抬起拐杖就想打玄通,无奈玄通只能乖乖闭嘴。
莫云澜想起往事老眼中有些迷离,揪着玄通杂乱的头发仔细看了看玄通的脸,咂吧着嘴埋怨着,“我记得二郎大婚那时候你可俊美啊。那天你跑来道贺,一闯进门来就把我盯着,还对我笑。哎呀~,我当时羞的没地方躲啊,心里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放浪的美人啊,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这才过了不到四十多年,你怎么就成了这个邋遢样子。”
莫云澜埋怨完还不忘随手拍了玄通脑袋一把,吩咐着下人去烧水,她今天非要把玄通洗干净了再瞧瞧。
想起往事,玄通也一时无语。谁知匆匆一别,便已物是人非,美人迟暮。
看水盆端来面前,玄通捂着脸喊着“红颜祸水,非礼勿视。”可莫云澜都这把年纪了还怕啥,拎起毛巾,抓着玄通的脸就擦。
院子中一片闹腾,没见过仙人的小孩子偷偷摸摸跑来看仙人,一见仙人如乞丐般落魄,也都没了敬畏,在院中追跑打闹。
丫鬟仆人在厨房客厅之间忙碌,人间远远看到莫云禅在嘱咐下人琐事,她也看到了人间。莫云禅上下打量,见人间今日青衣玄带,终于束起了发髻,收拾的得体,没有给她丢人,远远的看着人间,微微一笑。
人间心里怨念颇深,可莫云禅就那般笑眯眯的看着,人间也实在难受。人间刚想扭头去别处,就看见莫云禅向自己招手,
人间不情不愿来到莫云禅面前,就见莫云禅从厨房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酒壶出来,让人间去把玄通和怀玉招待好。
人间请玄通落座,被梳洗完的玄通果然如莫云澜所说是个美人,虽说梳洗干净的头发也已花白,可那俊俏脸蛋还是胜过不少大姑娘。招待玄通的酒席并不热闹,就莫云深和莫云澜两个长辈。而莫氏与玄通的交集只有曾经的二郎,如今一提起来皆是叹息,怪不得莫云禅躲在厨房,让人间招待。
人间三兄弟也看的出来,为免冷清,就连忙给玄通敬酒,请教起江湖之事。
玄通走南闯北见识颇多,三杯美酒下肚,脸上就泛起醉意,给兄弟三人说起了魔宗的七大绝地,有沽州和幽州之间的白骨山,据说周围千里不见活物,皆被白骨山的大妖抓去吃掉。有灵州摩罗寺,看似香火鼎盛,众生繁华,实则是被妖僧掌控,灵州万万生灵皆是行尸走肉,两眼空空。还有中州浮厝山,邪葬帝王骨。幽州凄水河,邪神乱阴阳。青州阴山,妖魔鬼怪云集。赭州天魔宗,凭一己之力抗衡四大仙门。中幽灵三州交集之处快活林,销魂蚀骨无人归。
玄通滔滔不绝将魔宗七大绝地说完,一桌素菜美酒差不多都顺便填进了肚子里。见莫云禅赶来添菜,玄通连忙婉拒,说要趁晌午走,免得到了天黑还过不了阴山。
阴山是魔宗绝地,妖魔众多,莫云禅也不好开口挽留,就拿来装满干粮的包裹给怀玉挎上,吩咐怀玉路上伺候好玄通。
等怀玉都收拾好,就见玄通在将怀玉拉到他身旁,然后撑起怀抱的黑纸伞。纸伞一开举过头顶,就见玄通与怀玉皆是衣衫飘飘,发丝飞扬,随后便飘起御风而去。
目送二人出了玉山的护山大阵,莫家的人才进了院子,就剩人间和莫云禅站在门口。人间感觉的到莫云禅应该有话要说,可却迟迟不愿开口。人间心如乱麻,猜不出莫云禅的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转身离去。
人间回到药园,坐在古桃树的横根上,望着山外的云海发呆。人间原本回来是想带雪儿走,再无退路。如今突遭变故,未能如愿,进退两难。
直到日落西山,彩霞如梦,看见玉山的仙女携篮逐鹤而去,人间才慢慢清醒。正如黄九丹所言,生如蜉蝣,何苦执念,醉在一梦不知秋,误佳人年华。
还有化劫秘术之事,不论谁之过错,莫云禅是否知晓,人间不愿再与莫云禅僵持下去。如今只剩三年光阴,倒不如寻个落脚之处。免得病入膏盲时,招小人嘲讽。
入夜后,人间来到黄九丹药铺。
灯下翻书的黄九丹看了人间一眼,就开口说道:“看来你是想通了,这样就好,药方早给你写好了,好好保重吧。”
人间接过黄九丹递来的方子,惭愧的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打扰前辈,大恩实难报答。前辈若有托付尽管吩咐,定会效劳。”
黄九丹放下手中的书,望着窗外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挥手将人间招到身边,将他那巴掌大的紫金葫芦放到人间手中。
窗外云雾在打在瓦上凝成雨水滴落,黄九丹讲起了他一直挂在嘴边的仙草。
人间原本以为仙草是老人的孙子,听黄九丹一说才知道,原来仙草真的是一株仙草。
黄九丹年轻时学艺不精,给人看病医死了人,就逃离中州,四处漂泊。黄九丹中年时流落青州,在十方山路遇一童子。那童子看着四五岁模样,在集市中偷鸡摸狗,打老欺幼。黄九丹见其顽劣就抓来训斥了一番,教他礼仪廉耻,将其送回家时却发现那童子将他带到了峭壁之上。
黄九丹看着童子在峭壁上化作一株黄芪草,才明白这是千年的灵药得了造化,修炼成了人形。
黄九丹将童子唤作仙草,遇疑难杂症用糖葫芦换仙草一枚叶子,入药即可药到病除。黄九丹如愿成了神医,对仙草也是百般疼爱,视如己出当做晚辈教养。
黄九丹带着仙草行走江湖,救死扶伤,自己苦学医术不再依靠仙草,而仙草也日渐知书达礼,心智成熟。黄九丹怕自己老了以后有歹人觊觎仙草,就想将仙草送去沽州纯阳宫。纯阳宫的爷爷感悟天道,不贪造化,能庇佑仙草平安,也能指点仙草修行。
让黄九丹想不到的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黄狗儿竟将仙草当做物件。偷听到黄九丹要将仙草送走,不打算留给他,就心生不满。黄狗儿醉酒与人发牢骚,不慎将仙草的事说了出去。
黄九丹在江湖已经是德高望重,不惧江湖人觊觎仙草。可谁知还没送仙草去纯阳宫,这事就已传到了仙人耳中。
有一鹤发童颜老仙人,羽扇黄袍,头顶真火冠,乘云而来。仙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说仙草是妖精,降天雷打的十方山地动山摇,打的遁土而逃的仙草破了遁法,被仙人金光竹篓收了去。
黄九丹四处打听仙草下落,一路跋山涉水追到了玉山来。黄九丹询问不到那仙人,就游天湖去玉山讨公道,被一金龙所救,召来了玉灵宫弟子。
黄九丹大闹了一场,可玉灵宫弟子死活不认那仙人是玉山仙人。黄九丹就这般和玉灵宫闹了很多年,玉灵宫弟子也不嫌烦躁,陪黄九丹一座仙山一座仙山的去找。
一直闹到黄九丹头发都白了,黄九丹现在终于想通了,这玉山好歹也是仙人门户。门下弟子虽不敢说都是得道高人,但至少不敢辱没玉灵子名声。既然玉灵宫弟子说没有,那就真的没有,怕是自己找错地方了。
这世上有四大仙门,还有不在仙门中的散仙,隐居在名山大川之中。黄九丹现在老了,来不及逐一去找,可一闭上眼就想起仙草在死人堆里救人。
黄九丹这把年纪全靠着葫芦里仙草留下的一截枝叶吊着气,估计也吊不了多久。黄九丹将葫芦托付给人间,若是人间寻不到仙灵之物续命,这截仙草也能帮人间多活个一年半载。
黄九丹了解人间,从小挣扎到大,知道人间不甘心等死。他求人间行走江湖寻找天地灵药续命时,若有缘见了那个仙人就问问仙草如今怎么样了,告诉仙草,九丹找了他半辈子,没有食言。
若是仙草没了,那就请人间去十方山看看黄狗儿,让他记得逢年过节给仙草那峭壁上摆上糖葫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