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代表把卷子拿回来发下去。
一班的英语老师姓卫，虽然年纪不小，但看着还像是个被宠上天的小姑娘，皮肤保养的很好，已经怀胎几月，肚子有点微微显性。
教室里一片哗哗的声音，牧云翻页的时候，李纵还在一边悠悠的翻闲书。
卫斯走到后排，蹙起眉头，伸出一双细腻的纤纤玉手，从身后拿过那本书。
李纵被吓了一跳，靠了一声。
“你这小孩。”卫斯翻了翻书，用可爱的娃娃音生气到：“你们班主任不让你上课睡觉玩手机，你就开始看闲书了是吧。”
“我和你说，光长得好看是没有用的，想当年我的老公，就是长得帅，可受欢迎，但是成绩一塌糊涂……”
周围一圈人一边动笔一边竖起耳朵。
卫斯专心教育人没有察觉：“那是顽劣的不得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一副没救的架势，除了学习什么事都干，还喜欢当时老师的面挑衅……”
有人催了：“那他怎么和您在一块的？”
“…………”
卫斯把书卷吧卷吧，往说话那人脑袋上一敲，“卷子写完了吗就这么操心？”
李纵脸皮厚，卫斯说他一下，他装模作样写几个单词，等人拐走了，接着浑水摸鱼。
牧云合上笔盖，看着旁边人百无聊赖的在纸上胡写乱画，小声道：“我要走了，再见。”
卫斯的课管的不严，提前写完的就能走。
见人要走，李纵也想走。
“交完作业才能走。”说着她勾勾唇角，“卫老师很有耐心，你写不完，她陪着你。”
牧云出了学校，看看时间，七点多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叫了辆车，“师傅，到东城。”
东城是这个小县城的中心区，商圈购物街游乐场什么的都建在这儿。
她不常来，只有偶尔买药的时候才过来。
出租车驶上了大路，她隔着车窗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模糊的脸，慢慢走神。
“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冷？要不要开空调？“
“……还行。“
“你把那个拨片往上划拉下。”
她依言做了，司机开了点暖风。
手机响了好几声，跟催债似的。
她懒得回，假装没看见。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牧云付钱下车，推开车门的一瞬间，一阵风吹起了校服衣角。
烧烤摊外面十几张桌子，这个点生意正是火爆，她避开人群到了内院。
一打眼就看见帮着膀子的那位。
“哎，哎，“看见人来了，一个花臂推了推光膀子：“人小姑娘来了，注意点形象。”
光膀子嗤来一身，不知道从来拿了件衣服套上，阴阳怪气道：“才来，还以为叫不动你了呢。”
牧云把包一甩，“放什么狗屁。”
她把校服脱下来放下，避免沾上难闻的烧烤味，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这么宝贝这件衣服呢，你们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语气酸溜溜的。
光膀子身上没根多余的毛，人叫光头哥。
牧云回怼：“脏了你给我洗？”
那人没个正形笑嘻嘻：“我洗啊。“
“能给咱们大美女洗衣服那是荣幸。”
旁边有人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光哥你这么这么油腻。”
牧云没说话。
她先灌了一杯啤酒，沉默的盯着桌上盘盘碟碟的烧烤。
一会儿才开口：“怎么挑了个这地方。”
“不为找了个对象，对象哥家里开这个的，过来捧个场。”
有人解释。
“哦。”
她挑挑拣拣，拿了一根羊肉串 ，斯文的咬着。
花臂男花花戳戳他的肩膀：“哎姐，你知道不，曼曼姐，又搞了一个对象，我操长得可带劲儿，是个肌肉男，那天碰着了我给你指指……“
牧云扫他一眼，道：“等你给我指的时候说不准早分了。”
“也是。”
她专心低头吃着东西，耳朵里全是旁边，谁又和谁搞上了，谁带谁开房了，谁把谁揍了。
她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
有人喊了声她的名字。
“嗯？”
对面坐着个男人，二十五六，打扮的很前卫。
姓徐。
读到高中就死活不念书，拿着家里的钱开了个网吧。
本名叫徐徐，据说家里有个当老师的，本意是想取自“大道至简，徐徐图之。”
谁知是个不成器的，没上道，成天和一群街溜子混一块。
外号差点没叫成嘘嘘。
“怎么了。”
“听说你们班来了个人？”
“这你都知道？”
花花开始吹马屁：“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你不知道徐哥新收个小弟就在二中么，他还是你粉丝来着。”
这人一喝大什么都给能给你抖出来。
牧云面上没有波澜：“哦，叫什么名字？”
“呃……我没想起来。“
说着讨好的看了看她：“牧云姐，那个新来的给你惹事没？听说是个刺头。”
“还行。就一小孩。”
“长得帅不？”
“……还行。”
“能得到你这评价可真够不容易的。”
花花又开始憋坏水：“他要是惹你，我们给你教训去。”
牧云今晚第一次正眼看他：“胡子还没长齐就想管别人事儿了是吧。”
说着还补刀：“你这一头黄毛，可真，够，丑，的。”
花花卡住了。
其他几个人笑起来。
花花年龄不是最小，在几个人里混的时间最短，纹了条花臂被家里赶出来。
姓张，人叫张花花。
他一脸委屈：“我这儿可是时髦色。”
几个人胡吃海喝了一会儿。
八点半的时候，光头哥站起来，说是出去接个人。
牧云好奇，“接谁啊。还有谁要来。“
徐徐就笑：“准备给你介绍个对象来着。”
“胡说什么呢。我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搞对象，以为和你们似的。“
周围人哟哟了半天，徐徐收了笑。
“牧牧，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大院住的不。“
牧云嗯了一声，专心吃东西。
当时条件艰苦，四五户人家在一个大院子里住着，每户人家两三间房。
平时洗衣，吃饭，睡觉走在里面。
大院的生活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温馨和谐，谭鲸儿从前有一次听听说的时候还问她。
是不是隔壁做了什么好吃的，会端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的哪种？
牧云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想了想，说，
是隔壁丢了东西，会第一次怀疑到你头上的那种。
当时谭鲸儿就没说话说。
因为这儿放了你的东西，所以他也一定要放出什么来，
要不然就好像吃亏了。
几户人家打打闹闹，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因为没本事挣钱离开，所以谁也没挪窝。
但是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并没有影响打孩子之间的关系，但是她们几个玩的还挺好的。
“你几岁来着来的？“
徐徐想了想，“七八岁吧。”
“反正你来之前，你住的那户人家，本来人有住来着，后来说是攒够了钱要去城里做生意，就举家搬走了，后来你家才搬过来。”
牧云之前没听说过这档子事，默默听着。
“你瞧前天我在网吧看见了谁，就搬走了那户人家的小孩。“
他喝口啤酒，感叹一声：“时间过的可真快。“
大院生活过的只有她，曼曼，曲不为和徐徐四个人，其他人听着新鲜。
张花花打断，大着嘴巴问：“不是，徐哥，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七八年了吧，你还能认出来？”
其他人也看过去。
徐徐慢条斯理：“因为那小孩我带了好几年呢。“
“他家生意一直挺忙，他爸妈就把小孩扔院子里玩，我带到了七岁左右吧，说起来和你一样大。“
‘那天咋一看见，还挺亲的。“
话音刚落，嫌弃的语气就传过来。
身后的人拍着篮球走进来，“徐哥，怎么找了个这么远的地方？”
……
牧云僵硬的转动脖子，和后面居高临下看她的人对上了视线。
李纵挑了下眉头：“哟，同桌，真巧。“
一直在后厨忙活的曲不为出来了，还是标志的斜刘海，系着个围裙，肩膀上还塔着一条毛巾。
见人来了，招呼道：“坐。”
牧云喝口冰啤酒冷静了一下，开口道：“你们这是提前见过了？”
“是，不为和我见过，一起吃了饭，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聚聚，不过——“
徐徐看看她，又看看李纵，“意思是你们认识？“
李纵拉开她旁边的凳子坐下，笑眯眯道：“徐徐哥，原来你说要介绍的大美女就是她呀。”
花花眼睛在几个人中间转来转去，突然一拍大腿：“转校刺头！”
曲不为也坐下了，自己给自个儿倒满酒。
几个人熟络的很快，围绕的话题主要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后来大院就被拆了，嗝。“徐徐喝的有点大，满脸通红。
“每户人家都领了点钱，搬走了。大人们都挺高兴。“
李纵问道：“大院现在什么样儿了？”
“靠，他妈的，成烂尾楼了。“
徐徐喝多了，上来捏李纵的脸：“小纵儿，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就一个跟屁虫，跟在我后面非要玩捉迷藏……“
李纵面上淡定，今晚也喝了不少，但是不见醉意，围着桌子躲人：“不记得了。“
牧云窝在一把木椅子里，身上盖着毯子，一双纤纤手捏着一个玻璃杯。
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子，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脆响。
月色下的皮肤光洁无瑕，巴掌大的脸上冷冷淡淡的。
长发顺顺的披着，温婉的垂在脸颊两侧。
曲不为是那种越喝越安静的类型，此时像个学生一样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盯着桌面。
今晚的叙旧没光头和花花什么事儿，两人在一边玩猜拳，差点没打起来。
她七岁之前没进大院，没有之前的经历，对今晚饭桌上的很多事情，新鲜又陌生。
徐徐解了个手，回到位置上，给一圈人满上：“牧牧，这就是缘分。虽然大院倒了，但咱们几个感情还是很好，虽然你没遇着过小纵，但是他今天又转回来了，这就是缘分呐。”
她举了举手里的玻璃杯，没说话，敷衍徐徐。
李纵看了她一眼，表情古怪。
一班的英语老师姓卫，虽然年纪不小，但看着还像是个被宠上天的小姑娘，皮肤保养的很好，已经怀胎几月，肚子有点微微显性。
教室里一片哗哗的声音，牧云翻页的时候，李纵还在一边悠悠的翻闲书。
卫斯走到后排，蹙起眉头，伸出一双细腻的纤纤玉手，从身后拿过那本书。
李纵被吓了一跳，靠了一声。
“你这小孩。”卫斯翻了翻书，用可爱的娃娃音生气到：“你们班主任不让你上课睡觉玩手机，你就开始看闲书了是吧。”
“我和你说，光长得好看是没有用的，想当年我的老公，就是长得帅，可受欢迎，但是成绩一塌糊涂……”
周围一圈人一边动笔一边竖起耳朵。
卫斯专心教育人没有察觉：“那是顽劣的不得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一副没救的架势，除了学习什么事都干，还喜欢当时老师的面挑衅……”
有人催了：“那他怎么和您在一块的？”
“…………”
卫斯把书卷吧卷吧，往说话那人脑袋上一敲，“卷子写完了吗就这么操心？”
李纵脸皮厚，卫斯说他一下，他装模作样写几个单词，等人拐走了，接着浑水摸鱼。
牧云合上笔盖，看着旁边人百无聊赖的在纸上胡写乱画，小声道：“我要走了，再见。”
卫斯的课管的不严，提前写完的就能走。
见人要走，李纵也想走。
“交完作业才能走。”说着她勾勾唇角，“卫老师很有耐心，你写不完，她陪着你。”
牧云出了学校，看看时间，七点多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叫了辆车，“师傅，到东城。”
东城是这个小县城的中心区，商圈购物街游乐场什么的都建在这儿。
她不常来，只有偶尔买药的时候才过来。
出租车驶上了大路，她隔着车窗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模糊的脸，慢慢走神。
“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冷？要不要开空调？“
“……还行。“
“你把那个拨片往上划拉下。”
她依言做了，司机开了点暖风。
手机响了好几声，跟催债似的。
她懒得回，假装没看见。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牧云付钱下车，推开车门的一瞬间，一阵风吹起了校服衣角。
烧烤摊外面十几张桌子，这个点生意正是火爆，她避开人群到了内院。
一打眼就看见帮着膀子的那位。
“哎，哎，“看见人来了，一个花臂推了推光膀子：“人小姑娘来了，注意点形象。”
光膀子嗤来一身，不知道从来拿了件衣服套上，阴阳怪气道：“才来，还以为叫不动你了呢。”
牧云把包一甩，“放什么狗屁。”
她把校服脱下来放下，避免沾上难闻的烧烤味，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这么宝贝这件衣服呢，你们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语气酸溜溜的。
光膀子身上没根多余的毛，人叫光头哥。
牧云回怼：“脏了你给我洗？”
那人没个正形笑嘻嘻：“我洗啊。“
“能给咱们大美女洗衣服那是荣幸。”
旁边有人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光哥你这么这么油腻。”
牧云没说话。
她先灌了一杯啤酒，沉默的盯着桌上盘盘碟碟的烧烤。
一会儿才开口：“怎么挑了个这地方。”
“不为找了个对象，对象哥家里开这个的，过来捧个场。”
有人解释。
“哦。”
她挑挑拣拣，拿了一根羊肉串 ，斯文的咬着。
花臂男花花戳戳他的肩膀：“哎姐，你知道不，曼曼姐，又搞了一个对象，我操长得可带劲儿，是个肌肉男，那天碰着了我给你指指……“
牧云扫他一眼，道：“等你给我指的时候说不准早分了。”
“也是。”
她专心低头吃着东西，耳朵里全是旁边，谁又和谁搞上了，谁带谁开房了，谁把谁揍了。
她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
有人喊了声她的名字。
“嗯？”
对面坐着个男人，二十五六，打扮的很前卫。
姓徐。
读到高中就死活不念书，拿着家里的钱开了个网吧。
本名叫徐徐，据说家里有个当老师的，本意是想取自“大道至简，徐徐图之。”
谁知是个不成器的，没上道，成天和一群街溜子混一块。
外号差点没叫成嘘嘘。
“怎么了。”
“听说你们班来了个人？”
“这你都知道？”
花花开始吹马屁：“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你不知道徐哥新收个小弟就在二中么，他还是你粉丝来着。”
这人一喝大什么都给能给你抖出来。
牧云面上没有波澜：“哦，叫什么名字？”
“呃……我没想起来。“
说着讨好的看了看她：“牧云姐，那个新来的给你惹事没？听说是个刺头。”
“还行。就一小孩。”
“长得帅不？”
“……还行。”
“能得到你这评价可真够不容易的。”
花花又开始憋坏水：“他要是惹你，我们给你教训去。”
牧云今晚第一次正眼看他：“胡子还没长齐就想管别人事儿了是吧。”
说着还补刀：“你这一头黄毛，可真，够，丑，的。”
花花卡住了。
其他几个人笑起来。
花花年龄不是最小，在几个人里混的时间最短，纹了条花臂被家里赶出来。
姓张，人叫张花花。
他一脸委屈：“我这儿可是时髦色。”
几个人胡吃海喝了一会儿。
八点半的时候，光头哥站起来，说是出去接个人。
牧云好奇，“接谁啊。还有谁要来。“
徐徐就笑：“准备给你介绍个对象来着。”
“胡说什么呢。我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搞对象，以为和你们似的。“
周围人哟哟了半天，徐徐收了笑。
“牧牧，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大院住的不。“
牧云嗯了一声，专心吃东西。
当时条件艰苦，四五户人家在一个大院子里住着，每户人家两三间房。
平时洗衣，吃饭，睡觉走在里面。
大院的生活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温馨和谐，谭鲸儿从前有一次听听说的时候还问她。
是不是隔壁做了什么好吃的，会端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的哪种？
牧云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想了想，说，
是隔壁丢了东西，会第一次怀疑到你头上的那种。
当时谭鲸儿就没说话说。
因为这儿放了你的东西，所以他也一定要放出什么来，
要不然就好像吃亏了。
几户人家打打闹闹，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因为没本事挣钱离开，所以谁也没挪窝。
但是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并没有影响打孩子之间的关系，但是她们几个玩的还挺好的。
“你几岁来着来的？“
徐徐想了想，“七八岁吧。”
“反正你来之前，你住的那户人家，本来人有住来着，后来说是攒够了钱要去城里做生意，就举家搬走了，后来你家才搬过来。”
牧云之前没听说过这档子事，默默听着。
“你瞧前天我在网吧看见了谁，就搬走了那户人家的小孩。“
他喝口啤酒，感叹一声：“时间过的可真快。“
大院生活过的只有她，曼曼，曲不为和徐徐四个人，其他人听着新鲜。
张花花打断，大着嘴巴问：“不是，徐哥，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七八年了吧，你还能认出来？”
其他人也看过去。
徐徐慢条斯理：“因为那小孩我带了好几年呢。“
“他家生意一直挺忙，他爸妈就把小孩扔院子里玩，我带到了七岁左右吧，说起来和你一样大。“
‘那天咋一看见，还挺亲的。“
话音刚落，嫌弃的语气就传过来。
身后的人拍着篮球走进来，“徐哥，怎么找了个这么远的地方？”
……
牧云僵硬的转动脖子，和后面居高临下看她的人对上了视线。
李纵挑了下眉头：“哟，同桌，真巧。“
一直在后厨忙活的曲不为出来了，还是标志的斜刘海，系着个围裙，肩膀上还塔着一条毛巾。
见人来了，招呼道：“坐。”
牧云喝口冰啤酒冷静了一下，开口道：“你们这是提前见过了？”
“是，不为和我见过，一起吃了饭，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聚聚，不过——“
徐徐看看她，又看看李纵，“意思是你们认识？“
李纵拉开她旁边的凳子坐下，笑眯眯道：“徐徐哥，原来你说要介绍的大美女就是她呀。”
花花眼睛在几个人中间转来转去，突然一拍大腿：“转校刺头！”
曲不为也坐下了，自己给自个儿倒满酒。
几个人熟络的很快，围绕的话题主要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后来大院就被拆了，嗝。“徐徐喝的有点大，满脸通红。
“每户人家都领了点钱，搬走了。大人们都挺高兴。“
李纵问道：“大院现在什么样儿了？”
“靠，他妈的，成烂尾楼了。“
徐徐喝多了，上来捏李纵的脸：“小纵儿，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就一个跟屁虫，跟在我后面非要玩捉迷藏……“
李纵面上淡定，今晚也喝了不少，但是不见醉意，围着桌子躲人：“不记得了。“
牧云窝在一把木椅子里，身上盖着毯子，一双纤纤手捏着一个玻璃杯。
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子，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脆响。
月色下的皮肤光洁无瑕，巴掌大的脸上冷冷淡淡的。
长发顺顺的披着，温婉的垂在脸颊两侧。
曲不为是那种越喝越安静的类型，此时像个学生一样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盯着桌面。
今晚的叙旧没光头和花花什么事儿，两人在一边玩猜拳，差点没打起来。
她七岁之前没进大院，没有之前的经历，对今晚饭桌上的很多事情，新鲜又陌生。
徐徐解了个手，回到位置上，给一圈人满上：“牧牧，这就是缘分。虽然大院倒了，但咱们几个感情还是很好，虽然你没遇着过小纵，但是他今天又转回来了，这就是缘分呐。”
她举了举手里的玻璃杯，没说话，敷衍徐徐。
李纵看了她一眼，表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