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1
这大概是乔茜丝穿越时空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发生的事儿。
斯比德瓦根难得抽出空闲飞来英国看居住在大宅的艾莉娜和乔茜丝,说实话他确实将年幼的乔茜丝当作自己的亲孙女看待,只不过与之前一样,乔茜丝的态度冷淡的很,看他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
原以为是孩子还小比较怕生,毕竟斯比德瓦根隔几个月才能乘坐飞机来利物浦一趟,在小孩子眼中自然不算熟人,加上他年轻时曾居住在食尸鬼街,后又走南闯北,脸上留下的疤痕确实容易吓到孩子。
但过来几次后他逐渐改变了想法,乔茜丝每次看向他的眼神并非恐惧,更多的是一种不会出现在孩子眼中的冷淡,懒得去迎合他,更不打算交流。
艾莉娜:“JoJo。”
乔茜丝这才吝啬的扫过去一眼,勉强打了个招呼。“嘁,斯比德瓦根。”
斯比德瓦根露出微笑:“JoJo,好久不见。”
“……”乔茜丝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上楼回屋了。
艾莉娜:“JoJo!这孩子。”
“没关系的,艾莉娜女士,毕竟对JoJo来说我不是熟人嘛,这段时间比较忙,拖到现在才过来看你们真是抱歉。”
“哪里的话,我们这边的生活很安逸,或许是因为过于安逸了,JoJo性格内向,周围没有同龄的孩子,所以看上去总是没精打采的。”艾莉娜如是说道。
“想必等到上学后就没问题了……”
已经冷脸上楼的乔茜丝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穿越时空已经快一年了,发脾气也回不去,没有电子设备打发时间,她没兴致装成5岁小孩儿在大宅花园里玩泥巴,更没有养宠物的心情。没办法,最后只能通过看书打发时间。
那些小说中穿越到过去甚至是远古的人很快就能适应新生活,为什么心态那么好?还真是佩服他们。不,不是他们心态好是作者根本想不到穿越回过去后的痛苦。不亲身经历怎么可能体会的到呢,这操X的生活!
乔茜丝的怒火来的毫无预兆,随手将摆在床头的泰迪熊扔出去。那玩偶似乎是穿越过来前谁送给这个世界的乔茜丝的礼物,不过乔茜丝并不在乎,懒得管那人是谁,想丢就丢,反正毛绒玩具也摔不坏,正是泄愤用的最佳道具。
因为斯比德瓦根的到来,乔斯达大宅稍微变得热闹了些,佣人早已为他收拾出一间卧室。这天的晚餐氛围比平时活跃了不少。
乔茜丝低头面无表情,姿势还算端正的切蔬菜,耳朵却竖起来听斯比德瓦根讲述美国丰富多彩的见闻。
那边比英国热闹多了,为什么利物浦的乡下能无聊到这种程度?呵,简直能够与风景优美的西藏相媲美了。
晚饭过后,乔茜丝懒得奉陪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朋友的睡觉时间比成年人早,横竖无事可做,她干脆躺在床上放空思维当咸鱼。五岁时除了玩似乎也没别的事可做了,毕竟上学都得等到明年。
滴答滴答……
“……”乔茜丝皱眉,那个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的东西每晚如期而至。
倒计时一分一秒的走着,每一晚都不忘提醒她某件事将会在未来发生,无论她白天做什么,都无法阻止倒计时的出现。
1938年12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滴答……
每晚都来提醒真是烦死人了!
滴答……
简直是精神污染!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做才能摆脱这“噪音”呢?
乔茜丝愤愤的从床上坐起,双眼还有些朦胧。她闭了会儿眼后透过月光睁开看表,时间差不多要到凌晨4点了。
无论哪个季节,这个时间都不会出太阳,且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横竖也是睡不着,躺回去肯定又得忍受那“滴答”噪音,她索性爬起来先是看了眼窗外,随后赤脚走向衣柜,轻声将藏在被褥底下的绳索取出来。
那是她之前闲着没事儿用一节节撕扯出来的床单系成的绳索,自然承受不住成年人的重量,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还是没问题的,况且楼下还有一棵树能接住她。
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夜游散步好了。乔茜丝面无表情的心想,随后推开了窗户。
绳子一端系在床头,另一端扔向窗外,她将床上那个几乎等身大小的泰迪熊紧抱在怀里,随后开始了她的出游计划。
找准位置后,先将熊扔在下方的草地上做缓冲,再将窗户虚掩起来,然后抓住绳子开始一步步下降。差不多来到一楼与二楼中间位置的时候,她用力一蹬墙面,跃向不远处的大树,抱住粗壮枝杈继续往下爬。
这副几乎三头身的小孩儿身躯体力有限,胳膊已经有些麻木了,目测距离地面已经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高度后,她直接跳向泰迪熊,扑到在了还算柔软的熊身上,嗅到了周围掺杂在一起的青草与泥土味。
说明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她得出结论。那就下吧,和我没关系。
她拍了拍睡裙,抱起地上的熊,头也不回的走向田野,那侧与一片树林接壤,乔茜丝某个白天曾去过,里面有个被树木包围的湖泊。
她一言不发的走着,感受着夜间微凉的风,不带迟疑的进入了树林。微薄的雾气弥漫在其中,地面松软又略带潮湿,偶尔能听见猫头鹰的咕咕声。
时而踩着树枝时而又踩到泥土,脚底变脏了她也不在意。掀开碍事的树叶,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湖边。
“……”
乌云短暂散开,月光和星星点缀映照在湖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乔茜丝坐在湖边的一块岩石上,心情难得平静下来,独处在这宁静无人的深夜中,甚至不觉得周围草丛中的蛐蛐声和蛙鸣声吵了。
雾气逐渐蔓延充斥在湖岸边,湖面反射的光打在上面带起些许朦胧色彩,竟是点缀出童话中才会出现的梦幻感。
乔茜丝闭上眼,坐在岩石上抱着熊一动不动。感受着周围的寂静氛围,焦虑感被暂时压制下去,此刻才算真正平静下来,也让她愿意会想起过去的时日。
这种独身一人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那个真正的童年。住在西藏时,山下的野桃花年年都会绽放,慕名而来的游客汇聚此处,享受热闹的桃花节。曾经她与母亲约定春天一起去赏花,但是她的工作太繁忙了,即使约定好也会出现临时变故,最后只剩她一人望着那漫山遍野的粉色发呆。
平时与父亲视频通话的时间并不长,两地时差颠倒,乔治二世工作时多数时间不让携带通讯设备,以至于随着乔茜丝年龄的增长,视频通话时逐渐不知该和对方聊些什么。
乔茜丝坐在屋子的观景台上,俯视山下。桃花节虽然热闹,但那是属于别人的热闹,一切都与她无关。
忧伤也好,发火也罢。身边甚至没有观众,反倒衬得她像是在自导自演,像个自言自语的傻子。
唦唦……
“!”乔茜丝睁眼,那声音来自湖对面的高草丛中。
狼吗?不,英国的大型猛兽早在几百年前就被这里的人类灭绝干净了。
这也是为什么乔茜丝敢晚上独自出来转悠的原因,她眨了眨眼,在对岸那泛白的雾气中,她感觉从草丛中钻出来了动物,从轮廓来看体型不小,颜色几乎与雾气融为一体。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水面波纹反射着淡白色粼光,雾气如纱,被轻柔掀起,那生物终于露出面目。
“?!”乔茜丝瞪大眼紧接着又皱起眉,丝毫没有要眨眼的打算。
因为她看到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且头部长有一根细长的独角。虽然距离很远,但她却没有原因的知道那根独角拥有螺旋状花纹。
它就那样站在对岸,眸子平静的看向乔茜丝。柔顺松软的鬃毛搭在颈部,优雅又充满了力量感,伫立于月光之下。
独角兽?为什么我会看到独角兽?
乔茜丝大脑生出这个问题,就在她思绪放宽的同时,雾气再次聚拢,翻卷着犹如鲜牛奶充斥了四周。
她急忙从巨石上站起来,但是那匹独角兽已经隐匿在浓雾之中,悄无声息的失去踪影。乔茜丝呆愣的眨了眨眼,怀疑刚才那一幕是否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这只不过是一小片树林罢了,距离田园,距离人烟这么近,怎么可能出现不得了的事物。她这样想着,但紧接着附近草丛中传来一阵悉索的动静。乔茜丝站在巨石上居高临下的等待着从里面钻出来的动物。
反正低矮草丛中是不可能出现独角兽的,顶多是从里面蹦出一只湿漉漉的青蛙之类的动物吧。
然后她就看见从里面钻出来一只浅棕色皮毛,身子两侧带有几道深棕色条纹的野猪幼崽,似乎正在半夜觅食。
“……”乔茜丝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盯着那只用鼻子左拱右拱的小个野猪,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么小的野猪出来觅食,也就是说它的“监护人”就在附近。
众所周知,成年野猪脾气超差,环境适应性极强,攻击性强,且有领地意识,经常夜间出来觅食,爱好啃食人类种植的庄稼,被惹恼发飙后会使用獠牙逮谁拱谁。
乔茜丝此时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她已经开始四处观察,打算危急时刻先找一棵粗壮的树爬上去避难。
“嗷!!!”
“……!”听见怒吼声的乔茜丝不带丝毫迟疑,拽着泰迪熊飞速冲向一棵大树,因为玩偶存在一定重量,她只得咬在嘴里,双手抓住树杈飞速往上爬。
身后传来一阵蹄子跑动冲过来的动静,虽然忍不住想要朝后看,但那是相当不明智的举措,即便是母猪,不被顶被咬一口,就这身板怕不是也要九死一生。
只听声音越来越近,在这关键时刻,幼小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乔茜丝不断往上爬,仿佛突然觉醒了祖先上树的基因,几下的功夫,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就爬到了很高的地方。
她只觉下方震了一下,再度传来一声猪的叫声,似乎是那畜生撞到树根上了。坐在树梢上后她冷眼打量着树下不断绕圈打转哼哼的成年野猪,看它很是不甘心的朝上比划自己的鼻子,大有你敢下来我就顶死你的架势。
见到独角兽后残留的那点梦幻感消失的一干二净,泰迪熊就放在身边,看上去像是他俩坐在一起审视下方,她晃悠着赤.裸的腿不断刺激野猪,之前紧张的情绪逐渐放缓,取而代之的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原本只是想在湖边独自一人安静呆会儿,结果没有人类打扰,却又冒出莫名其妙的野猪,找死!
随后她将泰迪熊的背部朝上,露出拉链拉开。里面除了棉花外,还藏有些其他东西,那是被艾莉娜看到后一定会摇头然后没收的玩意儿,但现在对付野猪正合适。
在另一边,稍早些时候……
一向早起负责大宅劳务的某位女仆从乔茜丝房间路过,好巧不巧听到了被风吹得来回拍打的窗户,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动静。这是小小姐的房间,如果有个万一……她不敢多想,又反复敲了敲,确认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后,决定失礼进去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很快大宅的灯接连亮了起来。
上了年纪处于浅睡状态的斯彼得瓦根被敲门声吵醒,被大宅的仆人告知乔茜丝房间窗户大开,从床头发现爬下楼的绳索,孩子已经消失不见。
“JoJo?!”
斯彼得瓦根不敢耽搁,立刻换上衣服跟着冲了出去,已经有仆人将情况告知艾莉娜,他来不及见对方,急匆匆的冲出大宅边呼唤名字边找人。
因为几十年前那晚乔斯达大宅被大火烧毁,警察全部丧命的骇人案件,所以这附近的地皮至今仍没人敢买更别提搬来居住,大宅附近多是一览无余的平原,除非JoJo故意躲起来不见他,否则很快就能找到那孩子的踪影。
而唯独可以用来躲藏的地方便是……斯彼得瓦根看了眼树林的方向,决定与大宅的仆人分头寻找。
“JoJo!”斯彼得瓦根焦急的嚷着,此时天空传来闷雷声,田野间也弥漫起雾气。
马上就要下雨了,情况着实不妙,但斯彼得瓦根管不了这些,继续大声呼唤着乔茜丝的昵称。
距离树林越来越近,里面确实传来一阵反复剐蹭草丛的动静。老人一喜,开口:“JoJo?”
窸窸窣窣了一阵后,从草丛中朝他冲来的却是一只硕大的不断哼哼的野猪。“哼!”
“!”斯彼得瓦根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摆出年轻时的出招姿势迎敌,但他随后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头上压根没戴帽子,而且那招回旋镖礼帽攻击已经几十年没再用过了。
“呼哧呼哧!”鲜血流进眼中,更多的流到了地上,冲出来的野猪喘着粗气,与其说是偷袭斯彼得瓦根,但不如说是在躲避身后看不见的猛兽的袭击。
视线受阻,蹄子踩到了滴落的血,身体立刻失去平衡朝一侧倒了过去。眼看就要撞向斯彼得瓦根,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它惊慌的蹬着四肢企图稳住身体,但从后方也就是森林中射来的玩意儿再度命中了它的头部。体型有些骇人的野猪立刻哀嚎一声,狼狈的翻滚着侧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一通操作看得斯彼得瓦根没反应过来,见野猪像是死掉了一样闭着眼一动不动后,他再度挪动步伐,呼唤那个名字。“JoJo!你在吗?”
“别喊了,吵。”树林中传来一个没精打采又夹杂着不耐烦的声音。“你的下一句话是‘JoJo!你有没有受伤?’”
“JoJo!你有没有受伤?唉!?”斯彼得瓦根愣住,想不到想说的话居然被这孩子预测了。
“我在树上,它够不到。”
这下惊讶的斯彼得瓦根才算松了口气。
朝树林里快走了几步,抬眼看到了坐在树梢上,一手拽着熊,一手握着弹弓沉默不语的乔茜丝,不变的是她的面容依旧冷淡。
“刚才喊那么大声做什么,你把其余几只野猪都吓跑了。”
“还有野猪!?”斯彼得瓦根皱了皱眉,刚才那头突然窜出来就够吓人了。
“它领着的野猪幼崽们,嘁。”听上去有些不甘心。
“JoJo,”斯彼得瓦根看她这幅样子,突然有点心累,语重心长道:“为什么突然跑出来了?晚上闯进森林会迷路啊。”
或许是觉得突然跑出来让一宅子人睡不好出来找确实有点过分,她便还算耐心的解释道:“我睡不着,觉得无聊就出来散步了。”
散……散步?“你还太小了,这么晚了外面很危险。”
乔茜丝从高处睥睨着他,本来想说你管不着,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本来我也没打算走远或是藏起来,因为……”
语调带着些许高傲。“我知道你又不聪明,就在树林里转转,当然是为了故意让你找到。”
“……”斯彼得瓦根斗过吸血鬼,战过尸生人,也曾游历过世界,这么多年下来感觉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此刻他依旧被这倒霉孩子的话语刺激的额头上冒出了“井号”。
他吐了口气,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得高血压。“下次别再这么做了,别让艾莉娜女士担心。”
“她?”乔茜丝有些不屑。说的我好像有多在乎她似的。“她迟早会习惯的。”
乔茜丝似乎不为所动,指了指树林外面的野猪。“我刚才留了些力,肯定还没死,你再去给它来一下。”
“那头野猪,是你弄成那样的?”斯彼得瓦根再度吃了一惊。
“不是我,难不成是你干的?”就在刚才橙黄色的电光还在她的手掌和弹弓上来回噼里啪啦。
“野猪成活率极高,控制不好容易数量泛滥,会破坏农田庄稼造成财产损失。湖边应该还有几头小的没跑,可以的话一并带回去炖肉得了。”
“JoJo,你……是怎么做到的?”斯彼得瓦根除了惊讶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乔茜丝是如何站在高处搞定那头成年野猪的,毕竟她手中只握着一把好似玩具的弹弓。
此刻天空终于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了。
坐在树梢上太危险了,此时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斯彼得瓦根走到树下伸手。“天开始下雨了,JoJo你不要着急,慢点下来,我会接住你。”
“还是接住它吧。”乔茜丝并不领情。
下一秒,等身大小的泰迪熊被她扔进了斯彼得瓦根的怀里。
虽然是个大体型玩偶,但是重量有点不对劲,斯彼得瓦根好奇的拉开熊的后背,发现了藏在棉花絮里的改锥、备用弹弓、扳手、螺丝、绳索、锤子等一些列乱七八糟的东西。“……”
乔茜丝双手获得自由后轻松从树上爬下,赤脚跳在地上。“现在你懂了。”
“知道会被艾莉娜没收,就藏在这里了,目前看来计划成功。”
乔茜丝心想,这单纯小女孩形象还真将他们唬过去了。
一系列骚操作已经令斯彼得瓦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正想去拉乔茜丝的手赶紧趁着下小雨时返回大宅,但对方却避开了他,从容走向那头倒在地上的野猪。
手还顺了个泰迪熊里面的锤子,正要蹲下举起锤子给那野猪开瓢,被明白了意思的斯彼得瓦根赶忙拉住。“JoJo算了吧,这野猪不能带回去。”
“为什么?”
“野猪肉不卫生身上疾病太多,听说做不好味道很大,大宅里没有会做野猪肉的人。”
“树林里还有几头小的……”
“好啦,估计它们都跑去躲雨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之前就见她赤脚踩在地上,斯彼得瓦根不等她做出反应,凭借多年锻炼保持的强壮身体,一手拽着泰迪熊,一手迅速捞起小小的乔茜丝坐在自己的臂弯中,踩在已经形成大大小小水坑的土路上,快步返回了乔斯达大宅。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乔茜丝果不其然的被艾莉娜训话了,那个过于硬核的泰迪熊也被没收了,不过此时什么都不关心的她对这些并不在意就是了,大不了以后再制作个新的。
真是搞不懂那只独角兽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被艾莉娜呵斥回屋反省的乔茜丝看着紧锁的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令人纠结的独角兽转眼被她抛到脑后。淡淡的不爽感如外面的雨雾一般弥漫,因为在这种天气的日子里,她除了看书外几乎无事可做。
于是她再次瘫回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思索再做些怎样的恶作剧让这大宅焕发生机。
斯比德瓦根难得抽出空闲飞来英国看居住在大宅的艾莉娜和乔茜丝,说实话他确实将年幼的乔茜丝当作自己的亲孙女看待,只不过与之前一样,乔茜丝的态度冷淡的很,看他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
原以为是孩子还小比较怕生,毕竟斯比德瓦根隔几个月才能乘坐飞机来利物浦一趟,在小孩子眼中自然不算熟人,加上他年轻时曾居住在食尸鬼街,后又走南闯北,脸上留下的疤痕确实容易吓到孩子。
但过来几次后他逐渐改变了想法,乔茜丝每次看向他的眼神并非恐惧,更多的是一种不会出现在孩子眼中的冷淡,懒得去迎合他,更不打算交流。
艾莉娜:“JoJo。”
乔茜丝这才吝啬的扫过去一眼,勉强打了个招呼。“嘁,斯比德瓦根。”
斯比德瓦根露出微笑:“JoJo,好久不见。”
“……”乔茜丝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上楼回屋了。
艾莉娜:“JoJo!这孩子。”
“没关系的,艾莉娜女士,毕竟对JoJo来说我不是熟人嘛,这段时间比较忙,拖到现在才过来看你们真是抱歉。”
“哪里的话,我们这边的生活很安逸,或许是因为过于安逸了,JoJo性格内向,周围没有同龄的孩子,所以看上去总是没精打采的。”艾莉娜如是说道。
“想必等到上学后就没问题了……”
已经冷脸上楼的乔茜丝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穿越时空已经快一年了,发脾气也回不去,没有电子设备打发时间,她没兴致装成5岁小孩儿在大宅花园里玩泥巴,更没有养宠物的心情。没办法,最后只能通过看书打发时间。
那些小说中穿越到过去甚至是远古的人很快就能适应新生活,为什么心态那么好?还真是佩服他们。不,不是他们心态好是作者根本想不到穿越回过去后的痛苦。不亲身经历怎么可能体会的到呢,这操X的生活!
乔茜丝的怒火来的毫无预兆,随手将摆在床头的泰迪熊扔出去。那玩偶似乎是穿越过来前谁送给这个世界的乔茜丝的礼物,不过乔茜丝并不在乎,懒得管那人是谁,想丢就丢,反正毛绒玩具也摔不坏,正是泄愤用的最佳道具。
因为斯比德瓦根的到来,乔斯达大宅稍微变得热闹了些,佣人早已为他收拾出一间卧室。这天的晚餐氛围比平时活跃了不少。
乔茜丝低头面无表情,姿势还算端正的切蔬菜,耳朵却竖起来听斯比德瓦根讲述美国丰富多彩的见闻。
那边比英国热闹多了,为什么利物浦的乡下能无聊到这种程度?呵,简直能够与风景优美的西藏相媲美了。
晚饭过后,乔茜丝懒得奉陪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朋友的睡觉时间比成年人早,横竖无事可做,她干脆躺在床上放空思维当咸鱼。五岁时除了玩似乎也没别的事可做了,毕竟上学都得等到明年。
滴答滴答……
“……”乔茜丝皱眉,那个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的东西每晚如期而至。
倒计时一分一秒的走着,每一晚都不忘提醒她某件事将会在未来发生,无论她白天做什么,都无法阻止倒计时的出现。
1938年12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滴答……
每晚都来提醒真是烦死人了!
滴答……
简直是精神污染!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做才能摆脱这“噪音”呢?
乔茜丝愤愤的从床上坐起,双眼还有些朦胧。她闭了会儿眼后透过月光睁开看表,时间差不多要到凌晨4点了。
无论哪个季节,这个时间都不会出太阳,且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横竖也是睡不着,躺回去肯定又得忍受那“滴答”噪音,她索性爬起来先是看了眼窗外,随后赤脚走向衣柜,轻声将藏在被褥底下的绳索取出来。
那是她之前闲着没事儿用一节节撕扯出来的床单系成的绳索,自然承受不住成年人的重量,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还是没问题的,况且楼下还有一棵树能接住她。
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夜游散步好了。乔茜丝面无表情的心想,随后推开了窗户。
绳子一端系在床头,另一端扔向窗外,她将床上那个几乎等身大小的泰迪熊紧抱在怀里,随后开始了她的出游计划。
找准位置后,先将熊扔在下方的草地上做缓冲,再将窗户虚掩起来,然后抓住绳子开始一步步下降。差不多来到一楼与二楼中间位置的时候,她用力一蹬墙面,跃向不远处的大树,抱住粗壮枝杈继续往下爬。
这副几乎三头身的小孩儿身躯体力有限,胳膊已经有些麻木了,目测距离地面已经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高度后,她直接跳向泰迪熊,扑到在了还算柔软的熊身上,嗅到了周围掺杂在一起的青草与泥土味。
说明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她得出结论。那就下吧,和我没关系。
她拍了拍睡裙,抱起地上的熊,头也不回的走向田野,那侧与一片树林接壤,乔茜丝某个白天曾去过,里面有个被树木包围的湖泊。
她一言不发的走着,感受着夜间微凉的风,不带迟疑的进入了树林。微薄的雾气弥漫在其中,地面松软又略带潮湿,偶尔能听见猫头鹰的咕咕声。
时而踩着树枝时而又踩到泥土,脚底变脏了她也不在意。掀开碍事的树叶,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湖边。
“……”
乌云短暂散开,月光和星星点缀映照在湖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乔茜丝坐在湖边的一块岩石上,心情难得平静下来,独处在这宁静无人的深夜中,甚至不觉得周围草丛中的蛐蛐声和蛙鸣声吵了。
雾气逐渐蔓延充斥在湖岸边,湖面反射的光打在上面带起些许朦胧色彩,竟是点缀出童话中才会出现的梦幻感。
乔茜丝闭上眼,坐在岩石上抱着熊一动不动。感受着周围的寂静氛围,焦虑感被暂时压制下去,此刻才算真正平静下来,也让她愿意会想起过去的时日。
这种独身一人的感觉仿佛回到了那个真正的童年。住在西藏时,山下的野桃花年年都会绽放,慕名而来的游客汇聚此处,享受热闹的桃花节。曾经她与母亲约定春天一起去赏花,但是她的工作太繁忙了,即使约定好也会出现临时变故,最后只剩她一人望着那漫山遍野的粉色发呆。
平时与父亲视频通话的时间并不长,两地时差颠倒,乔治二世工作时多数时间不让携带通讯设备,以至于随着乔茜丝年龄的增长,视频通话时逐渐不知该和对方聊些什么。
乔茜丝坐在屋子的观景台上,俯视山下。桃花节虽然热闹,但那是属于别人的热闹,一切都与她无关。
忧伤也好,发火也罢。身边甚至没有观众,反倒衬得她像是在自导自演,像个自言自语的傻子。
唦唦……
“!”乔茜丝睁眼,那声音来自湖对面的高草丛中。
狼吗?不,英国的大型猛兽早在几百年前就被这里的人类灭绝干净了。
这也是为什么乔茜丝敢晚上独自出来转悠的原因,她眨了眨眼,在对岸那泛白的雾气中,她感觉从草丛中钻出来了动物,从轮廓来看体型不小,颜色几乎与雾气融为一体。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湖面,水面波纹反射着淡白色粼光,雾气如纱,被轻柔掀起,那生物终于露出面目。
“?!”乔茜丝瞪大眼紧接着又皱起眉,丝毫没有要眨眼的打算。
因为她看到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且头部长有一根细长的独角。虽然距离很远,但她却没有原因的知道那根独角拥有螺旋状花纹。
它就那样站在对岸,眸子平静的看向乔茜丝。柔顺松软的鬃毛搭在颈部,优雅又充满了力量感,伫立于月光之下。
独角兽?为什么我会看到独角兽?
乔茜丝大脑生出这个问题,就在她思绪放宽的同时,雾气再次聚拢,翻卷着犹如鲜牛奶充斥了四周。
她急忙从巨石上站起来,但是那匹独角兽已经隐匿在浓雾之中,悄无声息的失去踪影。乔茜丝呆愣的眨了眨眼,怀疑刚才那一幕是否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这只不过是一小片树林罢了,距离田园,距离人烟这么近,怎么可能出现不得了的事物。她这样想着,但紧接着附近草丛中传来一阵悉索的动静。乔茜丝站在巨石上居高临下的等待着从里面钻出来的动物。
反正低矮草丛中是不可能出现独角兽的,顶多是从里面蹦出一只湿漉漉的青蛙之类的动物吧。
然后她就看见从里面钻出来一只浅棕色皮毛,身子两侧带有几道深棕色条纹的野猪幼崽,似乎正在半夜觅食。
“……”乔茜丝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盯着那只用鼻子左拱右拱的小个野猪,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么小的野猪出来觅食,也就是说它的“监护人”就在附近。
众所周知,成年野猪脾气超差,环境适应性极强,攻击性强,且有领地意识,经常夜间出来觅食,爱好啃食人类种植的庄稼,被惹恼发飙后会使用獠牙逮谁拱谁。
乔茜丝此时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她已经开始四处观察,打算危急时刻先找一棵粗壮的树爬上去避难。
“嗷!!!”
“……!”听见怒吼声的乔茜丝不带丝毫迟疑,拽着泰迪熊飞速冲向一棵大树,因为玩偶存在一定重量,她只得咬在嘴里,双手抓住树杈飞速往上爬。
身后传来一阵蹄子跑动冲过来的动静,虽然忍不住想要朝后看,但那是相当不明智的举措,即便是母猪,不被顶被咬一口,就这身板怕不是也要九死一生。
只听声音越来越近,在这关键时刻,幼小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乔茜丝不断往上爬,仿佛突然觉醒了祖先上树的基因,几下的功夫,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就爬到了很高的地方。
她只觉下方震了一下,再度传来一声猪的叫声,似乎是那畜生撞到树根上了。坐在树梢上后她冷眼打量着树下不断绕圈打转哼哼的成年野猪,看它很是不甘心的朝上比划自己的鼻子,大有你敢下来我就顶死你的架势。
见到独角兽后残留的那点梦幻感消失的一干二净,泰迪熊就放在身边,看上去像是他俩坐在一起审视下方,她晃悠着赤.裸的腿不断刺激野猪,之前紧张的情绪逐渐放缓,取而代之的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原本只是想在湖边独自一人安静呆会儿,结果没有人类打扰,却又冒出莫名其妙的野猪,找死!
随后她将泰迪熊的背部朝上,露出拉链拉开。里面除了棉花外,还藏有些其他东西,那是被艾莉娜看到后一定会摇头然后没收的玩意儿,但现在对付野猪正合适。
在另一边,稍早些时候……
一向早起负责大宅劳务的某位女仆从乔茜丝房间路过,好巧不巧听到了被风吹得来回拍打的窗户,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动静。这是小小姐的房间,如果有个万一……她不敢多想,又反复敲了敲,确认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后,决定失礼进去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很快大宅的灯接连亮了起来。
上了年纪处于浅睡状态的斯彼得瓦根被敲门声吵醒,被大宅的仆人告知乔茜丝房间窗户大开,从床头发现爬下楼的绳索,孩子已经消失不见。
“JoJo?!”
斯彼得瓦根不敢耽搁,立刻换上衣服跟着冲了出去,已经有仆人将情况告知艾莉娜,他来不及见对方,急匆匆的冲出大宅边呼唤名字边找人。
因为几十年前那晚乔斯达大宅被大火烧毁,警察全部丧命的骇人案件,所以这附近的地皮至今仍没人敢买更别提搬来居住,大宅附近多是一览无余的平原,除非JoJo故意躲起来不见他,否则很快就能找到那孩子的踪影。
而唯独可以用来躲藏的地方便是……斯彼得瓦根看了眼树林的方向,决定与大宅的仆人分头寻找。
“JoJo!”斯彼得瓦根焦急的嚷着,此时天空传来闷雷声,田野间也弥漫起雾气。
马上就要下雨了,情况着实不妙,但斯彼得瓦根管不了这些,继续大声呼唤着乔茜丝的昵称。
距离树林越来越近,里面确实传来一阵反复剐蹭草丛的动静。老人一喜,开口:“JoJo?”
窸窸窣窣了一阵后,从草丛中朝他冲来的却是一只硕大的不断哼哼的野猪。“哼!”
“!”斯彼得瓦根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摆出年轻时的出招姿势迎敌,但他随后想起自己出来的匆忙头上压根没戴帽子,而且那招回旋镖礼帽攻击已经几十年没再用过了。
“呼哧呼哧!”鲜血流进眼中,更多的流到了地上,冲出来的野猪喘着粗气,与其说是偷袭斯彼得瓦根,但不如说是在躲避身后看不见的猛兽的袭击。
视线受阻,蹄子踩到了滴落的血,身体立刻失去平衡朝一侧倒了过去。眼看就要撞向斯彼得瓦根,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它惊慌的蹬着四肢企图稳住身体,但从后方也就是森林中射来的玩意儿再度命中了它的头部。体型有些骇人的野猪立刻哀嚎一声,狼狈的翻滚着侧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一通操作看得斯彼得瓦根没反应过来,见野猪像是死掉了一样闭着眼一动不动后,他再度挪动步伐,呼唤那个名字。“JoJo!你在吗?”
“别喊了,吵。”树林中传来一个没精打采又夹杂着不耐烦的声音。“你的下一句话是‘JoJo!你有没有受伤?’”
“JoJo!你有没有受伤?唉!?”斯彼得瓦根愣住,想不到想说的话居然被这孩子预测了。
“我在树上,它够不到。”
这下惊讶的斯彼得瓦根才算松了口气。
朝树林里快走了几步,抬眼看到了坐在树梢上,一手拽着熊,一手握着弹弓沉默不语的乔茜丝,不变的是她的面容依旧冷淡。
“刚才喊那么大声做什么,你把其余几只野猪都吓跑了。”
“还有野猪!?”斯彼得瓦根皱了皱眉,刚才那头突然窜出来就够吓人了。
“它领着的野猪幼崽们,嘁。”听上去有些不甘心。
“JoJo,”斯彼得瓦根看她这幅样子,突然有点心累,语重心长道:“为什么突然跑出来了?晚上闯进森林会迷路啊。”
或许是觉得突然跑出来让一宅子人睡不好出来找确实有点过分,她便还算耐心的解释道:“我睡不着,觉得无聊就出来散步了。”
散……散步?“你还太小了,这么晚了外面很危险。”
乔茜丝从高处睥睨着他,本来想说你管不着,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本来我也没打算走远或是藏起来,因为……”
语调带着些许高傲。“我知道你又不聪明,就在树林里转转,当然是为了故意让你找到。”
“……”斯彼得瓦根斗过吸血鬼,战过尸生人,也曾游历过世界,这么多年下来感觉自己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此刻他依旧被这倒霉孩子的话语刺激的额头上冒出了“井号”。
他吐了口气,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得高血压。“下次别再这么做了,别让艾莉娜女士担心。”
“她?”乔茜丝有些不屑。说的我好像有多在乎她似的。“她迟早会习惯的。”
乔茜丝似乎不为所动,指了指树林外面的野猪。“我刚才留了些力,肯定还没死,你再去给它来一下。”
“那头野猪,是你弄成那样的?”斯彼得瓦根再度吃了一惊。
“不是我,难不成是你干的?”就在刚才橙黄色的电光还在她的手掌和弹弓上来回噼里啪啦。
“野猪成活率极高,控制不好容易数量泛滥,会破坏农田庄稼造成财产损失。湖边应该还有几头小的没跑,可以的话一并带回去炖肉得了。”
“JoJo,你……是怎么做到的?”斯彼得瓦根除了惊讶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乔茜丝是如何站在高处搞定那头成年野猪的,毕竟她手中只握着一把好似玩具的弹弓。
此刻天空终于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了。
坐在树梢上太危险了,此时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斯彼得瓦根走到树下伸手。“天开始下雨了,JoJo你不要着急,慢点下来,我会接住你。”
“还是接住它吧。”乔茜丝并不领情。
下一秒,等身大小的泰迪熊被她扔进了斯彼得瓦根的怀里。
虽然是个大体型玩偶,但是重量有点不对劲,斯彼得瓦根好奇的拉开熊的后背,发现了藏在棉花絮里的改锥、备用弹弓、扳手、螺丝、绳索、锤子等一些列乱七八糟的东西。“……”
乔茜丝双手获得自由后轻松从树上爬下,赤脚跳在地上。“现在你懂了。”
“知道会被艾莉娜没收,就藏在这里了,目前看来计划成功。”
乔茜丝心想,这单纯小女孩形象还真将他们唬过去了。
一系列骚操作已经令斯彼得瓦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正想去拉乔茜丝的手赶紧趁着下小雨时返回大宅,但对方却避开了他,从容走向那头倒在地上的野猪。
手还顺了个泰迪熊里面的锤子,正要蹲下举起锤子给那野猪开瓢,被明白了意思的斯彼得瓦根赶忙拉住。“JoJo算了吧,这野猪不能带回去。”
“为什么?”
“野猪肉不卫生身上疾病太多,听说做不好味道很大,大宅里没有会做野猪肉的人。”
“树林里还有几头小的……”
“好啦,估计它们都跑去躲雨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之前就见她赤脚踩在地上,斯彼得瓦根不等她做出反应,凭借多年锻炼保持的强壮身体,一手拽着泰迪熊,一手迅速捞起小小的乔茜丝坐在自己的臂弯中,踩在已经形成大大小小水坑的土路上,快步返回了乔斯达大宅。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乔茜丝果不其然的被艾莉娜训话了,那个过于硬核的泰迪熊也被没收了,不过此时什么都不关心的她对这些并不在意就是了,大不了以后再制作个新的。
真是搞不懂那只独角兽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被艾莉娜呵斥回屋反省的乔茜丝看着紧锁的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令人纠结的独角兽转眼被她抛到脑后。淡淡的不爽感如外面的雨雾一般弥漫,因为在这种天气的日子里,她除了看书外几乎无事可做。
于是她再次瘫回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思索再做些怎样的恶作剧让这大宅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