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空音？空音？”
迷迷糊糊中有谁的声音传来。
“醒醒啦空音，太宰又在偷你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药哦？”
“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还有些迷糊的小姑娘揉了揉眼，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不行，我就剩那么一点了，要是再被太宰嚯嚯了我非亲自送他上路不可……”
森鸥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空音这次睡的很深呢。”
“嗯，”清醒了一些的澄树空音从床上跳了下来，乖巧地回答道：“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哦？梦见了什么呢？”
“具体的我不记得了，但最后我从一个很高很高的悬崖上跳了下来！超刺激的！”
森鸥外哽了一下，更无奈了：“这可不是什么刺激的事情，别跟着太宰那家伙乱学啊。”
“嗨嗨。”澄树空音乖乖巧巧地答应着，但实际嘛……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森鸥外叹了口气，虽然这本就是他所计划的……但太宰那孩子是不是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提起太宰，森鸥外又忍不住想叹气。
他难得大发慈悲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家伙，却没想到是一个超级难对付的主。
一天到晚想着自杀不说，把他乖乖巧巧的空音酱带的都没那么听话了。
都开始嫌弃他精心挑选的小裙子了！
男人装模作样地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反手又掏出了一条超夸张的小洋裙。
“空音酱～来试试这条裙子吧，绝对很适合你哦？”
澄树空音看着满是蝴蝶结和蕾丝边的小裙子，略微有些烦恼：“可是林太郎，这套裙子不太方便行动啊。”
小姑娘握了握拳，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一会还要去做实验的，小裙子太麻烦啦！”
“诶——”森鸥外露出了可怜的荷包蛋眼：“这可是花光了大叔我所有的积蓄哦，空音酱真的忍心吗……”
不出意外的，小姑娘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小裙子什么的，大叔还是拿给爱丽丝穿吧，”黑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一边用玻璃棒搅合着杯子里的液体，一边毫不留情地吐嘈：“把自己的恶趣味强加给一个小姑娘，真不愧是你啊，大叔。”
澄树空音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欢呼着就要往少年身上扑：“太宰！”
然后注意到少年手中的液体，眼神一下变的犀利，动作也由扑变成了砸：“都说了多少遍不要随随便便动我的药啊！”
身娇体弱（？）的太宰治当即被砸到了墙上，颇为艰难地把自己抠下来:“你是什么怪物转生吗？力气也太大了点吧？”
“哼哼，”小姑娘颇为得意地吹了吹自己的拳头，龇牙咧嘴地威胁道:“下次再随便动我的药的话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怪物。”
“……”
太宰治把目光转向了默默收起小裙子的森鸥外:这就是你乖巧可爱的空音酱？
森鸥外:……
森鸥外:“嘛。”
—
其实说起来，澄树空音要比太宰治更早一些被森鸥外领养。
而在此之前，澄树空音也拥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幸福的家庭。
虽然妈妈在她刚出生不久后便离世了，但澄树空音的父亲澄树泽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儿控。
学着做饭，学着给女儿扎小辫子，在女儿哭泣时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而拿起三味线去哄掉着眼泪的小姑娘。
在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有些受不了他那副女儿奴的样子，但澄树泽也在这时只会举起懵懂的澄树空音，理直气壮地说:“你们那是羡慕，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你能不宠吗？”
然后换来一阵沉默与沉默后带着酸味的拳头。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澄树空音八岁的时候。
在小姑娘八岁生日那年，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下班回家的爸爸带给她的生日礼物。
等啊等啊，从清晨等到了黄昏。
她还是没能等到爸爸。
穿着军警服装的男人拿着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刀和枪，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总之，你父亲的实验涉及异能业务科的核心机密，但实验室爆炸后实验品却不翼而飞，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小姑娘梦懵懵懂懂，抓紧了手中父亲买给她的兔子玩偶：“爸爸呢？”
男人似乎嗤笑了一声：“那实验室都被炸的稀巴烂了，凭你父亲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能活？”
“爸……爸爸？”
年仅八岁的小姑娘还不懂得死亡的含义，只是在她问起妈妈时从爸爸似是而非的话语中初初窥得了些真谛。
是再也不见的分离，是痛彻心扉的绝望。
小姑娘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任凭慌了神的军警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澄树空音就这样失去了家。
经过半年的配合调查与实验，澄树空音解除了嫌疑，被异能特务科送到了一家福利院。
但她在福利院并不是很受欢迎。
样貌好的孩子更容易被领养，在福利院生活的孩子们深知这一点。
为了让自己被一个好人家领养的可能性更大，那些孩子们通常都会选择抱团。
而澄树空音通常被排除在这个团体之外。
可不要小瞧小孩子的恶意啊。
毫无缘由地被贴上“坏孩子”的标签，理直气壮地施加暴力与歧视。
至少在这里，澄树空音学会了乖巧与微笑，学会了悄悄隐藏起自己胳膊上的伤痕。
辗转一年后，澄树空音被一个看着有些颓废的大叔收养。
大叔是一名医生，有一个叫“爱丽丝”的特别可爱的女儿，经营着一家没什么客人的诊所。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是没有理由收养一个给自己增添负担的孩子的。
但无所谓了，澄树空音想。
只要能逃离那里，怎样都好。
-
大叔总体来说对她不错。
除了经常喜欢换小裙子这一点。
明明诊所穷到快揭不开锅了，但他总能掏出各式各样漂亮的小裙子。
他之前救了洋服店老板的命吗？澄树空音百思不得其解。
大叔总喜欢问起她关于父亲的事情，美名其曰要做一个比澄树泽也更优秀的父亲。
“不，不可能的，”那是一直乖巧的澄树空音第一次反驳他说的话：“不会有比爸爸更好的爸爸了。”
后来大叔从河里捞回来一个小男孩，浑身湿漉漉的，就连眼睛都好像被鹤见川的河水浸的湿凉。
……有点可怕。
澄树空音悄悄躲在了爱丽丝身后。
但小男孩不那么认为。
他颇感兴趣地围着澄树空音转来转去，然后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澄树空音：？
小男孩：“不是异能力诶！”
森鸥外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小男孩的名字：“太宰，对可爱的小小姐应该有点礼貌哦？”
太宰？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吗？
小男孩似乎有些反感森鸥外这幅说教的语气，嫌恶地撇了撇嘴，然后对着她笑了起来。
明明是一个很可爱的微笑，但澄树空音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打了个寒战。
“我叫太宰治，你可以叫我太宰，或者治君也行哦？”
有些刻意的，搞怪的话。
澄树空音乖乖地叫了一声：“太宰。”
-
在之后澄树空音很快和太宰熟了起来。
倒也不是本意，森鸥外最近好像很忙，不经常呆在诊所，连带着澄树空音唯一的玩伴爱丽丝也不在了。
澄树空音看完了森鸥外给她的那些书之后，实在无聊下，她悄悄地抬眼往太宰治那边望去。
他正弯着腰在森鸥外的药柜里翻找些什么。
澄树空音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试探性地开口：“那个……太宰，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太宰治有些意外地看了眼不远处在沙发上探头探脑地小姑娘，倒也没隐瞒：“在找能自杀的药哦。”
“自杀？”
“是的！”太宰治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咏叹地语调说着：“这可是我此生最大的理想啊！”
“但是……”澄树空音有些犯难地挠了挠脸蛋：“林太郎好像把致死的药物都收起来了。”
“诶——”太宰治很是失望地长叹了一口气：“太过分了吧，那个大叔。”
澄树空音想了想，乖乖说道：“但要是你真的很需要的话，我可以试着为你配可以自杀的药哦。”
太宰治愣住了，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空音酱，你知道自杀是什么意思吗？”
澄树空音皱了皱眉，努力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大概就是，去往和爸爸一样的地方？”
“不止哦，”少年摇头晃脑地说着：“死亡后，你就吃不到你最喜欢的蛋糕，穿不了你最喜欢的那条小裙子，看不了那些书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太宰治皱着脸，深痛恶绝道：“还很痛！这是唯一讨厌的地方了！”
“哦。”
“诶，好平静哦，不觉得可怕吗？”
澄树空音想了想：“除了看不到那些书以外，也不是很可怕。”
“不怕痛吗？”
“爸爸当时更痛。”
太宰治忽地大笑了起来，他猛然凑近了澄树空音，澄树空音于是也就被迫抬头，直视着那双鸢红色的，漂亮的，空无一物的眸子：“第一次见面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眼睛，跟我很像呢。”
明亮的，漂亮的，空无一物的。
迷迷糊糊中有谁的声音传来。
“醒醒啦空音，太宰又在偷你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药哦？”
“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还有些迷糊的小姑娘揉了揉眼，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不行，我就剩那么一点了，要是再被太宰嚯嚯了我非亲自送他上路不可……”
森鸥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空音这次睡的很深呢。”
“嗯，”清醒了一些的澄树空音从床上跳了下来，乖巧地回答道：“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哦？梦见了什么呢？”
“具体的我不记得了，但最后我从一个很高很高的悬崖上跳了下来！超刺激的！”
森鸥外哽了一下，更无奈了：“这可不是什么刺激的事情，别跟着太宰那家伙乱学啊。”
“嗨嗨。”澄树空音乖乖巧巧地答应着，但实际嘛……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森鸥外叹了口气，虽然这本就是他所计划的……但太宰那孩子是不是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提起太宰，森鸥外又忍不住想叹气。
他难得大发慈悲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家伙，却没想到是一个超级难对付的主。
一天到晚想着自杀不说，把他乖乖巧巧的空音酱带的都没那么听话了。
都开始嫌弃他精心挑选的小裙子了！
男人装模作样地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反手又掏出了一条超夸张的小洋裙。
“空音酱～来试试这条裙子吧，绝对很适合你哦？”
澄树空音看着满是蝴蝶结和蕾丝边的小裙子，略微有些烦恼：“可是林太郎，这套裙子不太方便行动啊。”
小姑娘握了握拳，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一会还要去做实验的，小裙子太麻烦啦！”
“诶——”森鸥外露出了可怜的荷包蛋眼：“这可是花光了大叔我所有的积蓄哦，空音酱真的忍心吗……”
不出意外的，小姑娘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小裙子什么的，大叔还是拿给爱丽丝穿吧，”黑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一边用玻璃棒搅合着杯子里的液体，一边毫不留情地吐嘈：“把自己的恶趣味强加给一个小姑娘，真不愧是你啊，大叔。”
澄树空音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欢呼着就要往少年身上扑：“太宰！”
然后注意到少年手中的液体，眼神一下变的犀利，动作也由扑变成了砸：“都说了多少遍不要随随便便动我的药啊！”
身娇体弱（？）的太宰治当即被砸到了墙上，颇为艰难地把自己抠下来:“你是什么怪物转生吗？力气也太大了点吧？”
“哼哼，”小姑娘颇为得意地吹了吹自己的拳头，龇牙咧嘴地威胁道:“下次再随便动我的药的话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怪物。”
“……”
太宰治把目光转向了默默收起小裙子的森鸥外:这就是你乖巧可爱的空音酱？
森鸥外:……
森鸥外:“嘛。”
—
其实说起来，澄树空音要比太宰治更早一些被森鸥外领养。
而在此之前，澄树空音也拥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幸福的家庭。
虽然妈妈在她刚出生不久后便离世了，但澄树空音的父亲澄树泽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儿控。
学着做饭，学着给女儿扎小辫子，在女儿哭泣时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而拿起三味线去哄掉着眼泪的小姑娘。
在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有些受不了他那副女儿奴的样子，但澄树泽也在这时只会举起懵懂的澄树空音，理直气壮地说:“你们那是羡慕，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你能不宠吗？”
然后换来一阵沉默与沉默后带着酸味的拳头。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澄树空音八岁的时候。
在小姑娘八岁生日那年，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下班回家的爸爸带给她的生日礼物。
等啊等啊，从清晨等到了黄昏。
她还是没能等到爸爸。
穿着军警服装的男人拿着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刀和枪，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总之，你父亲的实验涉及异能业务科的核心机密，但实验室爆炸后实验品却不翼而飞，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小姑娘梦懵懵懂懂，抓紧了手中父亲买给她的兔子玩偶：“爸爸呢？”
男人似乎嗤笑了一声：“那实验室都被炸的稀巴烂了，凭你父亲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能活？”
“爸……爸爸？”
年仅八岁的小姑娘还不懂得死亡的含义，只是在她问起妈妈时从爸爸似是而非的话语中初初窥得了些真谛。
是再也不见的分离，是痛彻心扉的绝望。
小姑娘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任凭慌了神的军警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澄树空音就这样失去了家。
经过半年的配合调查与实验，澄树空音解除了嫌疑，被异能特务科送到了一家福利院。
但她在福利院并不是很受欢迎。
样貌好的孩子更容易被领养，在福利院生活的孩子们深知这一点。
为了让自己被一个好人家领养的可能性更大，那些孩子们通常都会选择抱团。
而澄树空音通常被排除在这个团体之外。
可不要小瞧小孩子的恶意啊。
毫无缘由地被贴上“坏孩子”的标签，理直气壮地施加暴力与歧视。
至少在这里，澄树空音学会了乖巧与微笑，学会了悄悄隐藏起自己胳膊上的伤痕。
辗转一年后，澄树空音被一个看着有些颓废的大叔收养。
大叔是一名医生，有一个叫“爱丽丝”的特别可爱的女儿，经营着一家没什么客人的诊所。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是没有理由收养一个给自己增添负担的孩子的。
但无所谓了，澄树空音想。
只要能逃离那里，怎样都好。
-
大叔总体来说对她不错。
除了经常喜欢换小裙子这一点。
明明诊所穷到快揭不开锅了，但他总能掏出各式各样漂亮的小裙子。
他之前救了洋服店老板的命吗？澄树空音百思不得其解。
大叔总喜欢问起她关于父亲的事情，美名其曰要做一个比澄树泽也更优秀的父亲。
“不，不可能的，”那是一直乖巧的澄树空音第一次反驳他说的话：“不会有比爸爸更好的爸爸了。”
后来大叔从河里捞回来一个小男孩，浑身湿漉漉的，就连眼睛都好像被鹤见川的河水浸的湿凉。
……有点可怕。
澄树空音悄悄躲在了爱丽丝身后。
但小男孩不那么认为。
他颇感兴趣地围着澄树空音转来转去，然后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澄树空音：？
小男孩：“不是异能力诶！”
森鸥外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小男孩的名字：“太宰，对可爱的小小姐应该有点礼貌哦？”
太宰？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吗？
小男孩似乎有些反感森鸥外这幅说教的语气，嫌恶地撇了撇嘴，然后对着她笑了起来。
明明是一个很可爱的微笑，但澄树空音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打了个寒战。
“我叫太宰治，你可以叫我太宰，或者治君也行哦？”
有些刻意的，搞怪的话。
澄树空音乖乖地叫了一声：“太宰。”
-
在之后澄树空音很快和太宰熟了起来。
倒也不是本意，森鸥外最近好像很忙，不经常呆在诊所，连带着澄树空音唯一的玩伴爱丽丝也不在了。
澄树空音看完了森鸥外给她的那些书之后，实在无聊下，她悄悄地抬眼往太宰治那边望去。
他正弯着腰在森鸥外的药柜里翻找些什么。
澄树空音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了口气，试探性地开口：“那个……太宰，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太宰治有些意外地看了眼不远处在沙发上探头探脑地小姑娘，倒也没隐瞒：“在找能自杀的药哦。”
“自杀？”
“是的！”太宰治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咏叹地语调说着：“这可是我此生最大的理想啊！”
“但是……”澄树空音有些犯难地挠了挠脸蛋：“林太郎好像把致死的药物都收起来了。”
“诶——”太宰治很是失望地长叹了一口气：“太过分了吧，那个大叔。”
澄树空音想了想，乖乖说道：“但要是你真的很需要的话，我可以试着为你配可以自杀的药哦。”
太宰治愣住了，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空音酱，你知道自杀是什么意思吗？”
澄树空音皱了皱眉，努力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大概就是，去往和爸爸一样的地方？”
“不止哦，”少年摇头晃脑地说着：“死亡后，你就吃不到你最喜欢的蛋糕，穿不了你最喜欢的那条小裙子，看不了那些书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太宰治皱着脸，深痛恶绝道：“还很痛！这是唯一讨厌的地方了！”
“哦。”
“诶，好平静哦，不觉得可怕吗？”
澄树空音想了想：“除了看不到那些书以外，也不是很可怕。”
“不怕痛吗？”
“爸爸当时更痛。”
太宰治忽地大笑了起来，他猛然凑近了澄树空音，澄树空音于是也就被迫抬头，直视着那双鸢红色的，漂亮的，空无一物的眸子：“第一次见面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眼睛，跟我很像呢。”
明亮的，漂亮的，空无一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