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坐在另一头的人都下意识去看和谭归淮对戏的虞温，一切的源头好像都起自她。
虞温翘翘嘴角，做出自己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和看她的人目光相接。随即微微低下头，好像有一口气从胸口慢慢升上来，卡在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微微眯起莫名有些发酸的眼睛，把那口气强咽下去，不看对面，反而去看坐在长桌别处的其他人。
重整心情，虞温重新看向对面的男人，他此刻也正看向她。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虞温轻轻眨眨眼，歪了歪头，笑了一下，又低下头看那一段剧本。
“继续继续。”不知道是谁开口催促，一切又顺畅地继续下去。
……
“好，今天上午就这样吧。大家休息吧，下午两点半再见。”
虞温走得飞快，明明坐在长桌另一头，却是最先出的门。
珠珠跟在她身后追：“慢点走，温温。”
“谭归淮怎么回事？”虞温走到电梯间，用力拍了好几下上行键，声音却压得很低，怕被人听到。
珠珠没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没敢说话，跟在她身后半步远。
“温温，我们中午还是吃沙拉吗？”珠珠只好换个话题，“你昨晚好像没睡好，午休一下吧。”
昨晚虞温翻来覆去好几次，连带着她也没怎么休息好。
“不吃了，饿着吧。”虞温大跨步走进在面前开启的电梯，“你去吃点喜欢的吧，别老跟着我吃那些。”
珠珠回房间放了东西，就欢天喜地地去吃一直想打卡的小吃去了。
虞温翻开今天谭归淮读错名字的那一场戏，深深地怀疑是不是她和谭归淮吵架的时候，陈玉就站在他们旁边听。
这一段台词，很有代入感，好像昨日重现。
谭归淮突然叫她的名字她瞬间就产生了真实感，好像他们还在六年前的那一天，语气平淡地吵架，好像钝锯子锯木头。
吵不明白，然后干脆地分手。
现在看来，谭归淮似乎是还在责怪她不懂事，当时没能坚持陪他走下去。
虞温把矿泉水倒进自己带来的小烧水壶里，插上插头，站在玄关的茶柜前等水开。
“温温，吃了吗？”珠珠推开门，虞温站在玄关发呆，脸被开水壶冒出的蒸汽笼罩，“水开了，温温。”
虞温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身，面前的小烧水壶已经跳了灯，在咕噜咕噜响。
“嗯。”虞温按下盖子开关，打算晾凉一些再喝，“你怎么这么快？”
“就……外面下雨了，就下楼随便吃了点。”珠珠指指窗子。
房间是拉着窗帘的，什么都看不到，虞温也只开了玄关的灯，整个房间都暗暗的。
明明上午还是大晴天，虞温随手倒了一杯水，忘记水刚刚烧开，喝了一小口，好烫。
舌尖烫起一个泡，整个口腔都发麻。
珠珠递给虞温自己包里保温杯的温水：“你今天丢了魂吗，温温？”
“我先睡觉了。”虞温放下杯子，回到床上躺下。
真倒霉，今天。
她又想起早上电梯里自己特别没有眼力见问的那一句陆妍，原因是这个吗？所以特意呛一呛她，让她也不高兴一下？
那确实情有可原，扯平好了。
下午的剧本围读气氛比上午对的那几场好很多，至少没有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感觉。
虞温非常满意下午的工作状态，结束后很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奖励自己吃一小口梅酒冰淇淋。
珠珠自告奋勇要去她买，先一步坐了电梯下楼。她一个人在等上行电梯。
“温温。”
她扭过头看说话的人。
谭归淮下午比上午更放松一些，原本扣得端正的衬衫扣子解开三颗，衣领散乱。
虞温的目光恰好就落在散乱衣领间，隐约看得见他练得很好的肌肉。
“谭老师。”虞温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落在电梯显示屏幕不断减少的金色数字上。
谭归淮的气息她熟得不能再熟，就算她现在不看谭归淮，也知道他现在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借着墙上的反光金属在看自己。
电梯打开，两人先后进了电梯，虞温按下自己的楼层。
“谭老师，你住几层？”虞温只是随口一问。
“我和你住同一层。”
“哦。”虞温缩到角落里玩手机。
其他人原本也都应该来坐电梯回房，可是现在在电梯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虞温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
“温温。”谭归淮又喊她。
“怎么了？”虞温在看最近公司最新的公众号推文，有介绍一些项目，她也打算跟投一两个。
“上午我不是故意的。”谭归淮顿了顿，“有点情不自禁了，对不起。”
“我知道谭老师，没关系。”虞温抬头看他一眼，挺真挚的，又低头继续看手机里的文章。
“还有，我现在住在万玉华庭。”
“谭老师没必要跟我说这个。”
“温温，”谭归淮靠近她一步，欲言又止，良久才有一句，“回去好好休息。看你今天状态也不太好。”
电梯门打开，虞温快步走出电梯，转了两个弯到房间门口，用卡刷开门，压下门把手，进门。
她扑倒在床上，翻了个身。
手机里的文章是用来做样子的，不然她怎么看了老半天连第一篇剧情梗概都没看完。
虞温长叹一口气，按灭手机屏幕，什么都做不成。他太影响自己了，无论是什么时候。
她爬起来给手机充电，坐到化妆镜前给自己卸妆。
刚巧卸完口红准备去洗脸，房间门被有些咋咋呼呼的珠珠推开了：“温温温温，买回来了！”
路程略有些远，冰淇淋快化了，已经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过浅咖色还略带酒香味的冰淇淋很诱人。
虞温拿了小勺子浅浅尝了一口，味道还算是不错。余下的都是珠珠的。
洗过脸，微信语音通话的声音响起来，虞温到床头柜边拿起手机，想接听电话又被“谭归淮”三个字弄得指尖悬在手机上空，始终按不下去。
犹豫到铃声要终止，虞温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她没开口，对面先开口说话：“今晚临时攒了个局，八点要和制片还有导演吃饭，酒店四楼。”
“好。”虞温有点想埋怨为什么没有早点通知她，自己已经手快把妆卸了。
“随便一点来就行。”那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才挂断。
虞温推开包间大门，被面前男男女女的光鲜亮丽震惊到，男人西装革履，女人们也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只有她随便套了件卫衣就来了，还好她没偷懒补了个淡妆。
包间里摆了两桌，各自热闹，唯一一个空位置在谭归淮身边，靠近主座的位置。他正安然地和边上的副导演聊得开心。
“虞温来啦。”她认命地走过去，刚落座就有人来和她打招呼，给她倒酒，“晚来要自己罚酒啊。”
男人举着酒杯，周围有些吵，低下头和她说话：“好久不见啊，虞温，上次见你还是林太太呢。”
“林太太”这个称呼太久没有听到，虞温拿起酒瓶的手略有些僵硬，抬手给自己倒满，脑子里在回想这个人是谁，“最近还不错？”
不太有印象了，可能没见过几面。
“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啊，虞小姐。”那人也许有些醉了，扶着她椅背也有些晃晃悠悠的，“就去年啊，去年林先生过生日的时候，我们见过的。我叫郑恒。”
生日的话，应该是林屿松那边的朋友，她不太熟。
“干杯。”虞温抬手示意，要喝酒，想打发面前这个有些借着酒劲胡来的人。
“不喝。”郑恒退后一步，“我就是来问一句，虞小姐离婚就是为了和前男友再续前缘吗？或许你们离婚前就有联系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落在她身边的谭归淮身上，嘴角扬起讽刺的笑。
“那，谭先生，离婚也是为了虞小姐吗？”郑恒笑着和谭归淮对视。
副导演站起来招呼门口的服务生：“扶这个人去休息，他喝醉了。”
“你们不会早就暗度陈仓了吧？”郑恒挑起一边的眉，眯起眼看她。
“没有。”虞温被看得很不舒服，放下酒杯，“郑先生想多了，今晚好好休息。”
服务生跑过来，把手舞足蹈，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的人拉走。
所有人目光全都聚焦在他们这里，原本热闹的包间鸦雀无声，余下的声音都是郑恒逻辑略不太清晰但是听得懂的话。
她就知道，这一关始终是要过的。
耳边是隔壁桌的小声八卦声，虞温低下头，叹了口气，事情是越描越黑的，要想办法解决。
相近的离婚时间，早早就有绯闻的两个人，现在又重新合作的人，谁不会多想？
就连她自己都会想，身边了解的人都会拿这个打趣她，更难说什么都不了解的别人。
“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支持，我们一起把剧做好，合作愉快。”谭归淮端着酒杯站起来，打破此刻尴尬的场面。
众人响应。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谭归淮喝了杯里的大半酒，“我在这里回答大家，我和虞小姐直到现在这一秒，都没有任何越轨的关系。所以，大家对外说话麻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像刚刚那位先生一样，说胡话。”
很不客气的回复，但是他有资本，不仅仅是他今时今日圈里的地位，还有他背后的谭家。
“我再敬大家一杯。”谭归淮再次举杯。
大家都是明白人，喝完酒又继续讨论自己的事，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虞温难得坐到散场都没人给她敬酒，只是自己喝了两杯，所以出门还是清醒的，就是肚子没填饱。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郑恒的影响，整晚谭归淮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一群人呼啦啦涌上电梯，推搡着虞温，她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人挨着人，酒味充斥整个电梯，她有点呼吸不上来。
电梯到十七楼的时候人基本都下完了，空间变大。
只有她，还有站得笔直，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方，西服外套搭在肩上，半眯着眼的谭归淮。
她和谭归淮各站一边，她不想说话，谭归淮估计是说不出话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谭归淮，又极快地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鞋尖。
“虞温。”谭归淮声音被酒泡了整晚，嗓子很哑，“你觉不觉得以前很好？”
“什么以前？”虞温下意识地反问他。
电梯门“叮”地一声后打开，谭归淮的助理站在电梯口，看到是她，对着她笑了笑，走上前搀扶已经走不稳的谭归淮。
虞温翘翘嘴角，做出自己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和看她的人目光相接。随即微微低下头，好像有一口气从胸口慢慢升上来，卡在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微微眯起莫名有些发酸的眼睛，把那口气强咽下去，不看对面，反而去看坐在长桌别处的其他人。
重整心情，虞温重新看向对面的男人，他此刻也正看向她。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虞温轻轻眨眨眼，歪了歪头，笑了一下，又低下头看那一段剧本。
“继续继续。”不知道是谁开口催促，一切又顺畅地继续下去。
……
“好，今天上午就这样吧。大家休息吧，下午两点半再见。”
虞温走得飞快，明明坐在长桌另一头，却是最先出的门。
珠珠跟在她身后追：“慢点走，温温。”
“谭归淮怎么回事？”虞温走到电梯间，用力拍了好几下上行键，声音却压得很低，怕被人听到。
珠珠没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没敢说话，跟在她身后半步远。
“温温，我们中午还是吃沙拉吗？”珠珠只好换个话题，“你昨晚好像没睡好，午休一下吧。”
昨晚虞温翻来覆去好几次，连带着她也没怎么休息好。
“不吃了，饿着吧。”虞温大跨步走进在面前开启的电梯，“你去吃点喜欢的吧，别老跟着我吃那些。”
珠珠回房间放了东西，就欢天喜地地去吃一直想打卡的小吃去了。
虞温翻开今天谭归淮读错名字的那一场戏，深深地怀疑是不是她和谭归淮吵架的时候，陈玉就站在他们旁边听。
这一段台词，很有代入感，好像昨日重现。
谭归淮突然叫她的名字她瞬间就产生了真实感，好像他们还在六年前的那一天，语气平淡地吵架，好像钝锯子锯木头。
吵不明白，然后干脆地分手。
现在看来，谭归淮似乎是还在责怪她不懂事，当时没能坚持陪他走下去。
虞温把矿泉水倒进自己带来的小烧水壶里，插上插头，站在玄关的茶柜前等水开。
“温温，吃了吗？”珠珠推开门，虞温站在玄关发呆，脸被开水壶冒出的蒸汽笼罩，“水开了，温温。”
虞温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身，面前的小烧水壶已经跳了灯，在咕噜咕噜响。
“嗯。”虞温按下盖子开关，打算晾凉一些再喝，“你怎么这么快？”
“就……外面下雨了，就下楼随便吃了点。”珠珠指指窗子。
房间是拉着窗帘的，什么都看不到，虞温也只开了玄关的灯，整个房间都暗暗的。
明明上午还是大晴天，虞温随手倒了一杯水，忘记水刚刚烧开，喝了一小口，好烫。
舌尖烫起一个泡，整个口腔都发麻。
珠珠递给虞温自己包里保温杯的温水：“你今天丢了魂吗，温温？”
“我先睡觉了。”虞温放下杯子，回到床上躺下。
真倒霉，今天。
她又想起早上电梯里自己特别没有眼力见问的那一句陆妍，原因是这个吗？所以特意呛一呛她，让她也不高兴一下？
那确实情有可原，扯平好了。
下午的剧本围读气氛比上午对的那几场好很多，至少没有那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感觉。
虞温非常满意下午的工作状态，结束后很快收拾好东西，准备奖励自己吃一小口梅酒冰淇淋。
珠珠自告奋勇要去她买，先一步坐了电梯下楼。她一个人在等上行电梯。
“温温。”
她扭过头看说话的人。
谭归淮下午比上午更放松一些，原本扣得端正的衬衫扣子解开三颗，衣领散乱。
虞温的目光恰好就落在散乱衣领间，隐约看得见他练得很好的肌肉。
“谭老师。”虞温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落在电梯显示屏幕不断减少的金色数字上。
谭归淮的气息她熟得不能再熟，就算她现在不看谭归淮，也知道他现在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借着墙上的反光金属在看自己。
电梯打开，两人先后进了电梯，虞温按下自己的楼层。
“谭老师，你住几层？”虞温只是随口一问。
“我和你住同一层。”
“哦。”虞温缩到角落里玩手机。
其他人原本也都应该来坐电梯回房，可是现在在电梯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虞温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
“温温。”谭归淮又喊她。
“怎么了？”虞温在看最近公司最新的公众号推文，有介绍一些项目，她也打算跟投一两个。
“上午我不是故意的。”谭归淮顿了顿，“有点情不自禁了，对不起。”
“我知道谭老师，没关系。”虞温抬头看他一眼，挺真挚的，又低头继续看手机里的文章。
“还有，我现在住在万玉华庭。”
“谭老师没必要跟我说这个。”
“温温，”谭归淮靠近她一步，欲言又止，良久才有一句，“回去好好休息。看你今天状态也不太好。”
电梯门打开，虞温快步走出电梯，转了两个弯到房间门口，用卡刷开门，压下门把手，进门。
她扑倒在床上，翻了个身。
手机里的文章是用来做样子的，不然她怎么看了老半天连第一篇剧情梗概都没看完。
虞温长叹一口气，按灭手机屏幕，什么都做不成。他太影响自己了，无论是什么时候。
她爬起来给手机充电，坐到化妆镜前给自己卸妆。
刚巧卸完口红准备去洗脸，房间门被有些咋咋呼呼的珠珠推开了：“温温温温，买回来了！”
路程略有些远，冰淇淋快化了，已经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过浅咖色还略带酒香味的冰淇淋很诱人。
虞温拿了小勺子浅浅尝了一口，味道还算是不错。余下的都是珠珠的。
洗过脸，微信语音通话的声音响起来，虞温到床头柜边拿起手机，想接听电话又被“谭归淮”三个字弄得指尖悬在手机上空，始终按不下去。
犹豫到铃声要终止，虞温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她没开口，对面先开口说话：“今晚临时攒了个局，八点要和制片还有导演吃饭，酒店四楼。”
“好。”虞温有点想埋怨为什么没有早点通知她，自己已经手快把妆卸了。
“随便一点来就行。”那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才挂断。
虞温推开包间大门，被面前男男女女的光鲜亮丽震惊到，男人西装革履，女人们也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只有她随便套了件卫衣就来了，还好她没偷懒补了个淡妆。
包间里摆了两桌，各自热闹，唯一一个空位置在谭归淮身边，靠近主座的位置。他正安然地和边上的副导演聊得开心。
“虞温来啦。”她认命地走过去，刚落座就有人来和她打招呼，给她倒酒，“晚来要自己罚酒啊。”
男人举着酒杯，周围有些吵，低下头和她说话：“好久不见啊，虞温，上次见你还是林太太呢。”
“林太太”这个称呼太久没有听到，虞温拿起酒瓶的手略有些僵硬，抬手给自己倒满，脑子里在回想这个人是谁，“最近还不错？”
不太有印象了，可能没见过几面。
“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啊，虞小姐。”那人也许有些醉了，扶着她椅背也有些晃晃悠悠的，“就去年啊，去年林先生过生日的时候，我们见过的。我叫郑恒。”
生日的话，应该是林屿松那边的朋友，她不太熟。
“干杯。”虞温抬手示意，要喝酒，想打发面前这个有些借着酒劲胡来的人。
“不喝。”郑恒退后一步，“我就是来问一句，虞小姐离婚就是为了和前男友再续前缘吗？或许你们离婚前就有联系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落在她身边的谭归淮身上，嘴角扬起讽刺的笑。
“那，谭先生，离婚也是为了虞小姐吗？”郑恒笑着和谭归淮对视。
副导演站起来招呼门口的服务生：“扶这个人去休息，他喝醉了。”
“你们不会早就暗度陈仓了吧？”郑恒挑起一边的眉，眯起眼看她。
“没有。”虞温被看得很不舒服，放下酒杯，“郑先生想多了，今晚好好休息。”
服务生跑过来，把手舞足蹈，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的人拉走。
所有人目光全都聚焦在他们这里，原本热闹的包间鸦雀无声，余下的声音都是郑恒逻辑略不太清晰但是听得懂的话。
她就知道，这一关始终是要过的。
耳边是隔壁桌的小声八卦声，虞温低下头，叹了口气，事情是越描越黑的，要想办法解决。
相近的离婚时间，早早就有绯闻的两个人，现在又重新合作的人，谁不会多想？
就连她自己都会想，身边了解的人都会拿这个打趣她，更难说什么都不了解的别人。
“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支持，我们一起把剧做好，合作愉快。”谭归淮端着酒杯站起来，打破此刻尴尬的场面。
众人响应。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谭归淮喝了杯里的大半酒，“我在这里回答大家，我和虞小姐直到现在这一秒，都没有任何越轨的关系。所以，大家对外说话麻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像刚刚那位先生一样，说胡话。”
很不客气的回复，但是他有资本，不仅仅是他今时今日圈里的地位，还有他背后的谭家。
“我再敬大家一杯。”谭归淮再次举杯。
大家都是明白人，喝完酒又继续讨论自己的事，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虞温难得坐到散场都没人给她敬酒，只是自己喝了两杯，所以出门还是清醒的，就是肚子没填饱。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郑恒的影响，整晚谭归淮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一群人呼啦啦涌上电梯，推搡着虞温，她站在电梯的角落里，人挨着人，酒味充斥整个电梯，她有点呼吸不上来。
电梯到十七楼的时候人基本都下完了，空间变大。
只有她，还有站得笔直，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方，西服外套搭在肩上，半眯着眼的谭归淮。
她和谭归淮各站一边，她不想说话，谭归淮估计是说不出话了。她偷偷瞄了一眼谭归淮，又极快地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鞋尖。
“虞温。”谭归淮声音被酒泡了整晚，嗓子很哑，“你觉不觉得以前很好？”
“什么以前？”虞温下意识地反问他。
电梯门“叮”地一声后打开，谭归淮的助理站在电梯口，看到是她，对着她笑了笑，走上前搀扶已经走不稳的谭归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