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婧把他的手拿开，退后一步，说：“还太早了。”
周峋笑着，这次并不逼迫。
菜品清洗起来还算简单。肉类的只需要切好摆盘就可以了。赵依婧一个人住久了，对于做菜早已得心应手。
起初周峋还担心她会伤到自己，可看她乐在其中的模样，又再一次地纵容了她。
周峋边切土豆边和她聊天，说：“你好像很喜欢下厨。”
赵依婧说：“我只是喜欢生活。喜欢脑子里有源源不断的灵感。”
下手打完了，赵依婧没什么可做的。她看到放在口袋里的豆奶，洗了三个杯子出来，一一倒进去。
动作有些快，一个杯子碰倒了，发出咣的一声。
豆奶流到了瓷台上。
赵依婧去拿毛巾，周峋两步跨到她身边，托起她的手，问：“伤到没有？”
赵依婧说：“没有，杯子没碎，只是倒了。你看你，这么紧张。”
周峋看着她，低声说：“我不希望你受伤。尤其是你的手。”
赵依婧说：“我说了我没事。”
周峋含住她的手指，将上面的豆奶轻轻舔走。
舌尖的触感温热。赵依婧呼吸一急，立刻把手抽走，躲开他的目光，说：“你真的过分。”
外面，周晔肚子饿了，喊了一声爸爸快点。赵依婧走到水池旁，把染了豆奶的毛巾丢进去。
十分钟后，装着菜品的盘子端上了桌。
电磁炉插上后，火锅底料融化开来，染红了一锅的高汤。汤面浮起了红油，鲜艳的辣椒段，还有密密麻麻的花椒粒。
周晔很懂事，乖巧地把菜品小心下进锅里。火锅满屋飘香，一会儿功夫，所有食材都熟透了，浮在汤面上。
赵依婧不停地给周晔夹菜。小女孩的碗里就跟堆了一座小山似的。她喜欢吃肉，赵依婧把大部分的牛肉都夹给了她。
赵依婧说：“你正在长身体，肉要多吃一点。”
周晔用眼神暗示周峋。很快，赵依婧的碗中也堆起了小山。
她并非不怕辣。吃到后面，感觉嘴都有些肿了。周峋为她拿了个小碗，接了杯温开水，好让她可以把菜放进水里涮涮。
赵依婧往装调料的碗里又倒了些老陈醋，加了几滴蚝油。
她把葱蒜一起拌匀。
周峋说：“不是能吃辣了么？”
赵依婧仍然嘴硬，说：“我能吃啊。你看，我都吃了这么多了。”
周峋无奈地笑笑，不再与她争辩。
赵依婧发现，周峋吃得很少。他很会做饭，却似乎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一开始赵依婧以为他不爱吃肉，给他夹了许多蔬菜，可那些蔬菜，现在也剩了很多在他碗里。
他有时看着这一锅滚滚的浓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幽深，冷得像冰。
赵依婧没有多问。他不爱吃火锅，她就自己多吃一点。到了最后，这一锅的菜，几乎都被她和周晔席卷完了。
吃完了火锅，赵依婧心满意足。周峋收拾了碗筷，周晔要开始写作业了。
周峋解开围裙，出了厨房，看到赵依婧坐在沙发上，妆已经补好了，只是嘴唇还有些红红的。她抬头看着周峋，忽然说：“吃饱了，出去走走么？”
周峋笑了笑，说：“想去哪？”
赵依婧说：“有个展销会，咱们去逛逛。”
周峋说：“逛完可以给我答案么？”
赵依婧说：“什么答案？”
周峋说：“追你的答案。”
赵依婧低头笑了，说：“哪有第一天就追着别人要答案的。”
周峋说：“毕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赵依婧斜睨着他，小声骂了一句无耻，然后，她站起来，说：“你今天归我，就得听我安排，走吧。”
周峋点头，笑说：“遵命。”
他们开车来到了展销会的地点。
展销会开在城郊，从二环路过去又是将近一个小时，这还是在一路通畅，没遇上红灯的情况下。
可他们运气没那么好，连续遇上了两个红灯。赵依婧有些着急，周峋笑着握住她的手，说：“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阿婧，你要有点耐心。”
赵依婧垂下眸，说：“我想和你多逛逛。”
周峋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赵依婧看着他，问：“如果没有呢。”
周峋侧过头，说：“为什么没有。”
赵依婧说：“不是有句话，明天和意外，你不知道谁会先来。如果这时有一辆大货车撞向我们，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一起逛街了。”
“是么。”
周峋轻轻地笑了一声，转过视线，望向前方。
红灯停，绿灯亮。周峋踩下油门，声音放得很低。
“同年同月同日死，像殉情一样，也挺浪漫的。”
他握紧方向盘，尾音微扬着，似玩笑，似认真，“阿婧，能跟你一起死，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结局了。”
赵依婧意味深长地看他，说：“你就这么没出息？”
周峋说：“我爱你，要什么出息。”
赵依婧不理他，把脸转到一边去。
他学得油嘴滑舌了，赵依婧正在适应这一点。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每说一次，她的心就跟着乱一次。好像怎样都习惯不了。
她感到口渴，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沉默几秒，赵依婧说：“我不想死。”
周峋压低眼眸。
握方向盘的手轻颤一瞬。
赵依婧往后靠了靠，模样有些犯懒，说：“我想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周峋勾起嘴角，认同她的话。
“也是。”
穿过了一条弯弯绕绕的路，赵依婧看到了逛展销的人群。这里跟城市的商业区不同，都是些外地人过来做生意，搭点帐篷，卖点他们当地的土特产，烤点肉串，和当年南城一样。
只是，比起南城难走的青石板路，这里的路显然要平整许多，赵依婧的高跟鞋走在上面没有任何阻碍。
周峋牵着她的手，两人走得很慢。
周峋说：“你想和我重温旧梦？”
赵依婧说：“我只是吃饱了想消消食。”
周峋说：“如果我突然站到路中央对你大声求爱，你会不会答应我？”
赵依婧一听，马上拽紧他的手，说：“你可别乱来。”
周峋笑了，说：“答应我么？”
赵依婧说：“别耍流氓。”
她有点心慌，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烫。
她相信此刻的周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也不是害羞，她只是不想再因为他而一度动摇，不想再因为一份过量的情感灼伤自己。
阻止他，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虽说，这没什么用。
情若可以控制，她也不会刻骨铭心。
周峋看她双目水润，脸颊绯红，像晚上的辣度还没有退去。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低声说：“你这么怕我？”
赵依婧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她良久，她才抬起眼，回望他，低低地承认：“是的，我很怕你。”
周峋说：“怕我什么。”
赵依婧说：“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陌生，对我热情得好像一只发了情的猫。”
“这是什么比喻。”
周峋笑意更深，说：“像你家的汤圆么？”
赵依婧微愣，说：“你还记得汤圆？”
周峋说：“当然记得。”
他们一边聊一边向前走。路边有人在卖散糖，赵依婧看到了一堆绿色的，染着亮晶晶白色糖霜的长条物体，眼睛一亮，指着说：“你看，这是冬瓜糖。”
周峋说：“你也吃过冬瓜糖？”
赵依婧说：“不仅吃过，我母亲还会做。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零食，我最喜欢吃她炒的冬瓜糖，没外面卖得那么腻，有冬瓜的清香味，很好吃。这个糖还能拿来做月饼。”
周峋淡淡地说：“我母亲也做过。不过那时候我嫌它太甜，她人一走，我就把糖扔了。如今想吃那个味道，却再也吃不着了。”
赵依婧注视着他的眼，轻声说：“咱们买一点。说不定小晔会喜欢吃。”
周峋说：“她倒是喜欢吃甜食。”
称了一些冬瓜糖，赵依婧又买了一根棒棒糖。这里的东西说稀奇也不稀奇，只是承载了许多过去的回忆。哪怕十分老旧，也能在某一瞬间，勾起属于它的故事。
风很温柔，空气里有街边桃子的味道。赵依婧的裙角被微微拂起，像一幅充满了生活气息的铅笔画。
展销会走完了，他们依旧往前走。天越暗，风越静，星星点缀了夜空。
前面有一栋废弃的小楼。赵依婧慢慢地走过去，地上出现了一道拉长的影子。
有喘息声打破了周遭的静谧。
星光闪烁，照出了前方正在亲热的一对小情侣。他们在忘我之中听到脚步声，瞬间分开了。
周峋拉住她，快速地将她拐到了角落里。
她好像是被一股风推进了他的怀抱。仰起脸时，她看到了周峋额前的发丝。
周峋也在看她。她的头发乱了，他替她整理了一下。
她手里的棒棒糖掉在了地上。
她踮起脚，紧紧地抱住他。
忍耐了太久，这个拥抱极其用力。把周峋肩上的伤都勒得发痛。
“怎么了，阿婧。”
周峋安抚地摸着她的头，低声问：“我让你不安了么？”
赵依婧摇头，说：“没有。”
周峋说：“那你是想答应我了？”
赵依婧轻喊他的名字。
“周峋。”
“嗯。”
“周峋。”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回应，“我在。”
赵依婧说：“我爱你。”
她选择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和欲望。
还有很多很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东西。
周峋低下头，说：“我知道。”
赵依婧说：“这就是给你的答案。”
周峋笑了笑，吻上她柔软的发丝，说：“你太便宜我了。”
赵依婧说：“你满意么？”
周峋抬起眼，说：“你瞧，对面有人在看你。”
赵依婧怔住，下意识转过头。
周峋托住她的脸，将她侧过来，含住她的嘴唇。
隐秘的角落，安静的夜。他们躲在黑暗里，悄悄地再度品尝了对方的气息。
身体所有感官都变得敏感无比，比以往更能激发人的情欲。结束后，周峋低声说：“好甜。”
赵依婧深深地看着他，说：“你这样，我会越来越离不开你。”
周峋笑了一声，抱紧她，呼吸就在她的鼻尖，哑声说：“喜欢就全部给你。”
赵依婧圈住他的脖子，眨眨眼，说：“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不会同意？”
周峋笑着，这次并不逼迫。
菜品清洗起来还算简单。肉类的只需要切好摆盘就可以了。赵依婧一个人住久了，对于做菜早已得心应手。
起初周峋还担心她会伤到自己，可看她乐在其中的模样，又再一次地纵容了她。
周峋边切土豆边和她聊天，说：“你好像很喜欢下厨。”
赵依婧说：“我只是喜欢生活。喜欢脑子里有源源不断的灵感。”
下手打完了，赵依婧没什么可做的。她看到放在口袋里的豆奶，洗了三个杯子出来，一一倒进去。
动作有些快，一个杯子碰倒了，发出咣的一声。
豆奶流到了瓷台上。
赵依婧去拿毛巾，周峋两步跨到她身边，托起她的手，问：“伤到没有？”
赵依婧说：“没有，杯子没碎，只是倒了。你看你，这么紧张。”
周峋看着她，低声说：“我不希望你受伤。尤其是你的手。”
赵依婧说：“我说了我没事。”
周峋含住她的手指，将上面的豆奶轻轻舔走。
舌尖的触感温热。赵依婧呼吸一急，立刻把手抽走，躲开他的目光，说：“你真的过分。”
外面，周晔肚子饿了，喊了一声爸爸快点。赵依婧走到水池旁，把染了豆奶的毛巾丢进去。
十分钟后，装着菜品的盘子端上了桌。
电磁炉插上后，火锅底料融化开来，染红了一锅的高汤。汤面浮起了红油，鲜艳的辣椒段，还有密密麻麻的花椒粒。
周晔很懂事，乖巧地把菜品小心下进锅里。火锅满屋飘香，一会儿功夫，所有食材都熟透了，浮在汤面上。
赵依婧不停地给周晔夹菜。小女孩的碗里就跟堆了一座小山似的。她喜欢吃肉，赵依婧把大部分的牛肉都夹给了她。
赵依婧说：“你正在长身体，肉要多吃一点。”
周晔用眼神暗示周峋。很快，赵依婧的碗中也堆起了小山。
她并非不怕辣。吃到后面，感觉嘴都有些肿了。周峋为她拿了个小碗，接了杯温开水，好让她可以把菜放进水里涮涮。
赵依婧往装调料的碗里又倒了些老陈醋，加了几滴蚝油。
她把葱蒜一起拌匀。
周峋说：“不是能吃辣了么？”
赵依婧仍然嘴硬，说：“我能吃啊。你看，我都吃了这么多了。”
周峋无奈地笑笑，不再与她争辩。
赵依婧发现，周峋吃得很少。他很会做饭，却似乎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一开始赵依婧以为他不爱吃肉，给他夹了许多蔬菜，可那些蔬菜，现在也剩了很多在他碗里。
他有时看着这一锅滚滚的浓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幽深，冷得像冰。
赵依婧没有多问。他不爱吃火锅，她就自己多吃一点。到了最后，这一锅的菜，几乎都被她和周晔席卷完了。
吃完了火锅，赵依婧心满意足。周峋收拾了碗筷，周晔要开始写作业了。
周峋解开围裙，出了厨房，看到赵依婧坐在沙发上，妆已经补好了，只是嘴唇还有些红红的。她抬头看着周峋，忽然说：“吃饱了，出去走走么？”
周峋笑了笑，说：“想去哪？”
赵依婧说：“有个展销会，咱们去逛逛。”
周峋说：“逛完可以给我答案么？”
赵依婧说：“什么答案？”
周峋说：“追你的答案。”
赵依婧低头笑了，说：“哪有第一天就追着别人要答案的。”
周峋说：“毕竟，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赵依婧斜睨着他，小声骂了一句无耻，然后，她站起来，说：“你今天归我，就得听我安排，走吧。”
周峋点头，笑说：“遵命。”
他们开车来到了展销会的地点。
展销会开在城郊，从二环路过去又是将近一个小时，这还是在一路通畅，没遇上红灯的情况下。
可他们运气没那么好，连续遇上了两个红灯。赵依婧有些着急，周峋笑着握住她的手，说：“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阿婧，你要有点耐心。”
赵依婧垂下眸，说：“我想和你多逛逛。”
周峋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赵依婧看着他，问：“如果没有呢。”
周峋侧过头，说：“为什么没有。”
赵依婧说：“不是有句话，明天和意外，你不知道谁会先来。如果这时有一辆大货车撞向我们，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一起逛街了。”
“是么。”
周峋轻轻地笑了一声，转过视线，望向前方。
红灯停，绿灯亮。周峋踩下油门，声音放得很低。
“同年同月同日死，像殉情一样，也挺浪漫的。”
他握紧方向盘，尾音微扬着，似玩笑，似认真，“阿婧，能跟你一起死，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结局了。”
赵依婧意味深长地看他，说：“你就这么没出息？”
周峋说：“我爱你，要什么出息。”
赵依婧不理他，把脸转到一边去。
他学得油嘴滑舌了，赵依婧正在适应这一点。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每说一次，她的心就跟着乱一次。好像怎样都习惯不了。
她感到口渴，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沉默几秒，赵依婧说：“我不想死。”
周峋压低眼眸。
握方向盘的手轻颤一瞬。
赵依婧往后靠了靠，模样有些犯懒，说：“我想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周峋勾起嘴角，认同她的话。
“也是。”
穿过了一条弯弯绕绕的路，赵依婧看到了逛展销的人群。这里跟城市的商业区不同，都是些外地人过来做生意，搭点帐篷，卖点他们当地的土特产，烤点肉串，和当年南城一样。
只是，比起南城难走的青石板路，这里的路显然要平整许多，赵依婧的高跟鞋走在上面没有任何阻碍。
周峋牵着她的手，两人走得很慢。
周峋说：“你想和我重温旧梦？”
赵依婧说：“我只是吃饱了想消消食。”
周峋说：“如果我突然站到路中央对你大声求爱，你会不会答应我？”
赵依婧一听，马上拽紧他的手，说：“你可别乱来。”
周峋笑了，说：“答应我么？”
赵依婧说：“别耍流氓。”
她有点心慌，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烫。
她相信此刻的周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也不是害羞，她只是不想再因为他而一度动摇，不想再因为一份过量的情感灼伤自己。
阻止他，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虽说，这没什么用。
情若可以控制，她也不会刻骨铭心。
周峋看她双目水润，脸颊绯红，像晚上的辣度还没有退去。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低声说：“你这么怕我？”
赵依婧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她良久，她才抬起眼，回望他，低低地承认：“是的，我很怕你。”
周峋说：“怕我什么。”
赵依婧说：“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陌生，对我热情得好像一只发了情的猫。”
“这是什么比喻。”
周峋笑意更深，说：“像你家的汤圆么？”
赵依婧微愣，说：“你还记得汤圆？”
周峋说：“当然记得。”
他们一边聊一边向前走。路边有人在卖散糖，赵依婧看到了一堆绿色的，染着亮晶晶白色糖霜的长条物体，眼睛一亮，指着说：“你看，这是冬瓜糖。”
周峋说：“你也吃过冬瓜糖？”
赵依婧说：“不仅吃过，我母亲还会做。小时候家里没什么零食，我最喜欢吃她炒的冬瓜糖，没外面卖得那么腻，有冬瓜的清香味，很好吃。这个糖还能拿来做月饼。”
周峋淡淡地说：“我母亲也做过。不过那时候我嫌它太甜，她人一走，我就把糖扔了。如今想吃那个味道，却再也吃不着了。”
赵依婧注视着他的眼，轻声说：“咱们买一点。说不定小晔会喜欢吃。”
周峋说：“她倒是喜欢吃甜食。”
称了一些冬瓜糖，赵依婧又买了一根棒棒糖。这里的东西说稀奇也不稀奇，只是承载了许多过去的回忆。哪怕十分老旧，也能在某一瞬间，勾起属于它的故事。
风很温柔，空气里有街边桃子的味道。赵依婧的裙角被微微拂起，像一幅充满了生活气息的铅笔画。
展销会走完了，他们依旧往前走。天越暗，风越静，星星点缀了夜空。
前面有一栋废弃的小楼。赵依婧慢慢地走过去，地上出现了一道拉长的影子。
有喘息声打破了周遭的静谧。
星光闪烁，照出了前方正在亲热的一对小情侣。他们在忘我之中听到脚步声，瞬间分开了。
周峋拉住她，快速地将她拐到了角落里。
她好像是被一股风推进了他的怀抱。仰起脸时，她看到了周峋额前的发丝。
周峋也在看她。她的头发乱了，他替她整理了一下。
她手里的棒棒糖掉在了地上。
她踮起脚，紧紧地抱住他。
忍耐了太久，这个拥抱极其用力。把周峋肩上的伤都勒得发痛。
“怎么了，阿婧。”
周峋安抚地摸着她的头，低声问：“我让你不安了么？”
赵依婧摇头，说：“没有。”
周峋说：“那你是想答应我了？”
赵依婧轻喊他的名字。
“周峋。”
“嗯。”
“周峋。”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回应，“我在。”
赵依婧说：“我爱你。”
她选择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和欲望。
还有很多很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东西。
周峋低下头，说：“我知道。”
赵依婧说：“这就是给你的答案。”
周峋笑了笑，吻上她柔软的发丝，说：“你太便宜我了。”
赵依婧说：“你满意么？”
周峋抬起眼，说：“你瞧，对面有人在看你。”
赵依婧怔住，下意识转过头。
周峋托住她的脸，将她侧过来，含住她的嘴唇。
隐秘的角落，安静的夜。他们躲在黑暗里，悄悄地再度品尝了对方的气息。
身体所有感官都变得敏感无比，比以往更能激发人的情欲。结束后，周峋低声说：“好甜。”
赵依婧深深地看着他，说：“你这样，我会越来越离不开你。”
周峋笑了一声，抱紧她，呼吸就在她的鼻尖，哑声说：“喜欢就全部给你。”
赵依婧圈住他的脖子，眨眨眼，说：“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