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轩走之后,阮语微双眼平视前方,饮下杯中剩余的茶水,淡淡道:“希望结局不要让我失望。”

    子时的钟声响起,阮语微停下手中的笔,打开房门,对着两边的侍卫说:“走吧!”

    阮语微刚走到楼下,阮语轩和湘玉听到钟声之后,也赶了出来。

    “哥哥,照顾好湘玉姐姐和温颜泽,我去去就回。”阮语微盯着阮语轩,示意不要忘记之前的计划。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两个的。”阮语轩抱了抱阮语微。

    “阮庄主和少宫主之间的情谊,还真是感人。”大理寺少卿俞洪不紧不慢的走来。

    “还希望俞大人可以关照小妹。”阮语轩说着,便将一大包银子塞到俞洪的手里。

    俞洪掂量着钱袋子,说:“阮庄主这是明晃晃的贿赂呀!”

    阮语轩笑着说:“看你说的,怎么能是贿赂,这是我们和俞大人之间情谊。”

    俞洪将钱袋子塞回阮语轩的怀中说:“这样的情谊,俞某人是万万不敢当。”

    “少宫主,请吧!”俞洪的声音响亮,估计很远之外的人都有听到。

    阮语微回头看阮语轩一眼,就跟着俞洪走了。

    天牢中,俞洪将阮语轩安置在一间单人间,“在没有找出凶手之前,还要委屈少宫主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阮语微朝着俞洪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俞洪走之后,阮语微盘腿坐在草席上,闭目养神。

    在这天牢之中,所有的举动都被阮语微收入耳中,当然也包括上面通风口处,正在探望的脑袋。

    探子在确定阮语微确实入牢之后,便蹑手蹑脚的退下。

    今夜的夜似乎分外的漫长,此时远在京郊之外的一栋酒楼顶层灯火通明。

    从窗口望去,看见一排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而他们的面前坐着一个身着玄青色衣袍的人,领口和袖口的烫金预示着某种古老的预言,玄金的面具更是为他添了一丝神秘。

    “怎么样?都打听清楚了吗?”神秘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跪在地上的人将自己的任务都说了出来,只有第三个人战战兢兢的说:“回,回殿下的话,属下今日将、将人......跟丢了。”

    椅子上的男人似乎对于这个人的回答有些好奇,“哦?居然还有跟丢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将自己战栗的手按在袖子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望殿下恕罪!”

    椅子上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嘴角仰着一抹笑,只是手中的匕首突然飞出,直直的插入刚才那人的心脏。

    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瞪大自己的双眼,似乎是怎样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端坐高位上的男人,掏出怀中的手帕将自己的手擦拭一遍,随后帕子从手中脱落。直直的掉落在火盆上,溅起一阵火花后,归于平静。

    男子微微仰头,示意下一个人继续。

    底下的人,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回殿下,阮语微就在刚才不久,已经被俞洪关进了大牢。”

    男子伸出修长的食指,抵着脑袋,说:“阮语微进了天牢,有这么简单吗?”

    回殿下,属下亲自去天牢看过了,确实是在牢里面。”

    “堂堂一宫之主,身后还有一个元锦山庄,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两个小喽啰掺和进去了,你确定你没有探漏了什么?”男子眯着眼睛,食指不断敲击着太阳穴。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脑海中将今天所有看到的画面过了一遍,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壮着胆子摇摇头。

    男子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人,“罢了,就你现在的样子,肯定查不出什么,传下去,那两个人可以舍弃了。”

    说完又闭上自己的眼睛,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自己的太阳穴。

    原本跪在地上的那些连滚带爬的爬出房间,就在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有两名影卫悄然而至,将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处理干净。

    “记得把味道去干净,很难闻!“男子说道。

    两名影卫只是点点头,随后男子挥了挥手,两人便不见了踪影。

    “阮语微,看来还有点本事,不过我们之间来日方长。”男子眼中的玩味逐渐增加。

    翌日一早,从大街小巷传出了凌轩宫少宫被大理寺的人已经关进天牢了,一时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在一条小巷的尽头,有两个人带着面纱伸长脖子听着那些婶婆的议论。

    在听到阮语微被关进天牢之后,面纱下的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等两人摘下面具之后,男子的面容秀气,而女子明媚皓齿,一颦一笑赫然与画卷上的桃仙一模一样。

    湘玉在打扫阮语微房间的时候,发现阮语微桌上的笔墨,立即拿给阮语轩。

    “阿轩,你快来看看,语微怎么留了一张药方。”

    听到湘玉的话之后,阮语轩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拿过药方就看。

    “这是治风寒的药方,应该是给温颜泽的。”阮语轩将方子折起来,装进怀里,然后说:“阿玉,要不我先去给温颜泽抓药,来了之后再收拾。”

    湘玉觉得有些奇怪,平常也不见得有这么积极,今天好像转了性一般。

    湘玉也没有深想,毕竟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

    阮语轩拿着药方到了凌轩宫底下的一家药材店,“你们这儿的老板在不在?”

    阮语轩观察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老板,于是直接开口问。

    “老板在忙,你要是抓药的话,给我也是一样的。”一个学徒跑过来说。

    阮语轩将自己手里面的药方收起来说:“我的这个药方只有你们老板才能看懂。”

    学徒面露难看,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们老板这几日真的不在,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去帮你找我师傅。”

    阮语轩听到这话,有些困惑,“那你将你们这儿能掌事的人叫来。”

    学徒有些无语,本来就有些烦,还碰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

    “那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找人。”虽然心里不断地吐槽,但是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不一会儿,学徒就领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掌事,就是这位公子指名要你来。”学徒说完之后就退下了。

    掌事笑呵呵的看向阮语轩说:“敢问公子是何种药方啊,竟然让公子如此兴师动众?”

    阮语轩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就是这儿的掌事人?你们老板为什么不在?”

    掌事笑着鞠躬说:“抱歉公子,老板私人的行程,我们从不过问。除了老板,我们这个药材铺也就只有我能掌事了。”

    阮语轩见眼前的人这样说,直接将药方掏了出来,说:“这就是我的药方,不知道掌事可看的出来。”

    掌事接过药方,将药材大致看了一遍说:“这就是一张普通的治风寒的方子而已。”

    阮语轩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提醒道:“掌事还是好好看看这张方子,要不然弄错了一个字,或许会搭上一条生命也说不定。”

    掌事又上下看了好几遍之后,还是没看出什么猫腻,以为阮语轩是不是来闹事的人,有些生气的说:“公子,我看了很多遍,这就是一张普通的方子,若是公子还想要胡搅蛮缠,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阮语轩黑着脸,将药方从掌事的手里面抢过来,“掌事的若是不会看,那就还给在下,在下去找别的地方看看。”

    “嘿!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无礼的人。”掌事生气的甩手离去。

    阮语轩拿着方子朝门外走去,迎面撞上一个眉清目秀、头戴冠福、浑身散发着书生意气的年轻人。

    阮语轩看了这人一眼,抬脚往出走的时候,却被人叫停。

    “公子的方子可否给鄙人看看?”

    阮语轩回头,就见刚才碰面的男人朝自己作揖。

    阮语轩回礼之后,说:“我这张方子只有这儿的老板才能看懂。”

    男人浅浅一笑,说:“鄙人不才,正是这间药材铺的老板。”

    阮语轩有些意外,将自己手里面的方子递给男人。

    男人在看完方子之后,对着阮语轩说:“这张方子确实很有意思,劳烦公子入内,我们还需商量片刻。”

    阮语轩收起自己的架势,跟着老板走进了内室。

    老板将所有下人都禀退,将方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跪在地上,朝着阮语轩行大礼。

    阮语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连忙将人拽起来,嘴上不停地说着:“使不得,是使不得。“

    任凭阮语轩如何拉扯,老板就是不起来,字正腔圆的说:“长赢今日总算是见到救命恩人。”

    阮语轩脑中闪过很多张脸,但对眼前之人根本没有印象。

    “你先起来,我并非你的救命恩人。”阮语轩说。

    “怎么会?我游历各国,这种复合体的字,只有当年救我的人会写。”长赢死死拽着阮语轩的衣角不放,好似下一刻眼前的人就会跑掉一样。

    阮语轩没办法,只能蹲在地上,平视着长赢说:“救你的人并不是我,但你认识这种字体的话,我想我应该知道她是谁。”

    长赢听到阮语轩的话,眼中增添几分光亮,直勾勾的看着阮语轩。

    “先起身吧,你的救命恩人可不喜欢别人跪她。”阮语轩笑着将人拉到座位上。

    “公子可否告知我,恩人的姓名。”长赢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老板的恩人是我的妹妹——阮语微!也是当今凌轩宫的少宫主。这个东西是她要我交给你的,你看完之后应该会明白。”阮语轩指着桌子上的方子说。

    长赢在听到恩人的消息时候,激动的站起来,说:“难怪,难怪她要我在凌轩宫这里做事。”

    激动好一会儿之后,长赢抱着阮语轩的手说:“交代事情我一定会办好,但是我可以去见见恩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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