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轩被这举动吓得差点坐不稳,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手说:“她如今有些不方便,等她何时方便了,我一定会将你的想法告知于她。”

    长赢手指微颤,替阮语轩倒了一杯茶,两人聊到天色渐晚,才相互道别。

    等阮语轩回到客栈,就发现温颜泽和湘玉之间的氛围有些僵硬。

    阮语轩将手中的药包放在桌子上,然后问道:“我就出去一趟,你们两个人脸色怎么都不太好。”

    湘玉瞪了阮语轩一眼,指着温颜泽说:“你说!”

    温颜泽低着头说:“是我的错,我想去救语微,但是身子骨有些不争气,还和湘玉吵了几嘴。”

    还不等阮语轩说什么,湘玉就开始念叨,“你哪是吵架,我看你的表情是想去打架,跟你说了多少次,语微她既然敢去,就说明她心里面已经有了退路,你偏偏不听,要不是你生病,我就应该让你在外面睡上半天。”

    阮语轩见到形势有些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点儿回来,要是稍微早一些,或者稍微迟那么一丢丢也可以。

    阮语轩不动声色的向后挪,生怕这一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然而,“你退什么退!”湘玉朝着阮语轩大吼一声说。

    阮语轩被吓得立即停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说!干嘛去了,为什么回来的这么迟?”湘玉坐在凳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阮语轩。

    阮语轩心中叫苦连天,该死的温颜泽,怎么就把湘玉惹生气了,天知道自己有多怕湘玉生气。

    但是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我去帮温颜泽抓药了。”阮语轩说着还指了指桌子上的药材。

    湘玉淡淡的瞥一眼药包之后,“就这么点药,你取了整整一天?”

    阮语轩的小眼神不断的向湘玉飘去,“也不是,我还去找了他们的老板聊了一会儿天。”

    “砰!”湘玉将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阮语轩被吓得一跳,连躺在床上的温颜泽也不动声响的将被子往上提,直到蒙住脑袋。

    “你小心一点,手疼。”阮语轩有些心疼的看着湘玉的手说。

    “哼!你别在这儿当马后炮,爱聊天是吧,那你就和人家好好聊,我的死活不用你管。”湘玉说完,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阮语轩拿了件斗篷,夺门而出,去追湘玉。

    躺在床上的温颜泽听到外面没有声响之后,将头悄悄的探出被子,看到确实没有人之后,长叹一口气,心中暗道:“还是第一次看见湘玉生气,女子生气都这么可怕的吗,自己好像还没有见过阮语微生气。”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阮语轩拉着湘玉的手站在雪地中,“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湘玉甩阮语轩的手,但是没有甩开,心中的委屈瞬间上头,说:“你有时间和别人闲聊,你就没有时间帮我吗?”

    阮语轩将湘玉抱进怀中,说:“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下次只要不是危险的行动,我都把你带上好不好。”

    阮语微,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些湿意,低头看,湘玉不知何时已经哭了。

    “别哭呀,都是我的不好,我一定会检讨我自己,以后不会再留你一人。”阮语轩的话还没有说完,湘玉就吻上阮语轩的唇。

    阮语轩呆在原地,之后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晌久,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今日辛苦你了,若我知道他会那样闹事,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人独自面对窘境。”阮语轩将湘玉抱在怀里。

    湘玉的耳畔传来阮语轩坚定而热烈的心跳声,“这可是你说的,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都一起面对困难,哪怕是刀山火海。”

    湘玉从阮语轩的怀中探出头,眼神中满是坚定,阮语轩心疼的摸了摸湘玉的脑袋,低声应道:“好。”

    可是现在的阮语轩是绝对不会让湘玉再次陷入困境,之前的事情始终是阮语轩的心结。

    雪愈下愈大,犹如鹅毛般飘落,洒在每一寸土地,为整个世界都盖上一层薄纱,直至第二日的黎明,世界才撤下这抹朦胧。

    阮语轩将自己收拾的格外精致,旁边的湘玉亦是如此,两人十指相扣,相视一笑,“走吧,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温颜泽跟在后面,幸好今天早上没有吃早膳,要不然非得撑死不可。

    等几人到达大理寺之后,就见阮语微背着手站在大堂之中。

    阮语轩上前,却被几个官差拦下,示意几人靠边站,不能离阮语微太近。

    之后就见到阿承和阿诺带着两具尸体、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进来。

    俞洪见人都到齐了,朝着一旁的人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桃仙姑娘,你可知罪?”俞洪问道。

    一个侍卫将桃仙口里面的布团取下,桃仙立即叫冤:“冤枉啊,大人。草民本本分分做事,他们一上来直接拿人。”

    “胡说!”阿承有些愤怒的说:“残忍杀害两条性命,你居然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还在这里泼脏水。”

    桃仙有些畏惧阿承,瑟缩着身影,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凶手。

    阮语微挥手,示意阿诺拦好阿承。

    “你说他们一上来就拿人,那你说说他们是在哪里拿的人?又为什么拿人?”阮语微双眼泛着幽光,看向桃仙。

    “他们是在纺仙阁抓的我,至于原因我为什么会知道。”桃仙眼神闪躲、语气生硬的说道。

    “你当然知道啊,因为你当时正在加害杏儿姑娘,不是吗?”阮语微眼神不善的盯着桃仙。

    下一刻,派去保护杏儿姑娘的侍卫将杏儿带上来。

    杏儿跪在地上,失望的看向桃仙,“呵!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既然觉得我知道的多,为何从一开始就要告诉我这么多的事情。”

    桃仙转过自己的头,不想看到杏儿满是泪意的双眼。

    “将我毒哑还不放心,值得你再一次冒险,只为要了我性命。”杏儿的眼泪夺眶而出,眼前的人让她觉得很陌生,这种陌生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也不想,只是、只是......”后面的话,桃仙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

    “只是你发现我们找过她,于是你很害怕,你害怕她会将你供出来,害怕她挡住了你的前路,更害怕她会揭发你。”阮语微补充道。

    杏儿泪流满面,说:“你既救过我一次,那上次和这次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恩情,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桃仙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半晌才后才说:“也好。”

    此时一旁昏迷的男人正悠悠转醒,看清楚场景之后,立刻就开始大声叫唤:“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为何要将我们绑起来!”

    男人清醒之后,又吵又闹,一刻也不安生。

    “够了!给你下的是迷药,又不是失魂药,也不嫌装的难受。”阿承有些受不了,伸腿一脚就踹在男人的后背,疼的男人吱呀乱叫。

    桃仙见到男人被踢,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还是被自己忍住了。

    阮语微一直盯着桃仙的举动,虽然只有片刻的流露,但是还是被阮语微收进眼底。

    阮语微轻笑一声说:“冉明海,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地上的男人身躯一怔,随即面部有些僵硬的说:“姑娘说笑了,一来我不叫什么冉明海,二来,我的确不曾见过姑娘。”

    阮语微朝着阿诺示意,阿诺微微颔首之后,就蹲在“冉明海”的尸体面前,顺着尸体的脖子往上摸,在快要到耳根地方,使劲一拽,一张□□,就这样被揭下。

    尸体也露出原本的面貌,是一张很清秀的脸,与冉明海的粗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面具被揭下的一瞬间,桃仙和冉明海两人瞳孔微缩,两人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面读出了一丝深意。

    “怎么样?这份惊喜,二位可还受得住?”阮语微问道。

    “这个人身上有易容术,与我们有何关系?”两人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被误抓,自己也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阮语微转身坐在椅子上面,手指抵着自己的下巴说:“当然有关系了,既然他可以用易容术,那你、你,你们两个都有可能用易容术来蒙混过关呀!”

    “姑娘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坐在这儿属实是有些屈才了。”桃仙笑着捂嘴说。

    “桃仙姑娘过奖了,我的想象力,不仅丰富,还很准确呢。”

    “是吗?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若是你拿不出证据,你就是在招摇撞骗。”桃仙生气的说。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阮语轩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今日的大理寺怎会这般热闹?”长赢身后面跟着两个人捧着一个人木匣子进来。

    长赢朝着俞洪行礼之后,又朝着阮语轩点点头。

    “鄙人为俞大人带来了一件礼物,还望俞大人给鄙人半柱香的时间。”

    “准了!”俞洪说道。

    “多谢大人!”长赢说着,就走到冉明海的面前,身后的两个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就是他了。”长赢话说完之后,就退至一旁。

    后面的两人抱着木匣子站在冉明海的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冉明海惊恐的问道。

    “得罪了!”其中一个人说着,将冉明海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另一人将手中的木匣子打开,在冒着白烟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在掌心,涂抹在冉明海的脸上。

    冉明海四处挣扎,但始终未曾摆脱控制。

    随着时间的流逝,冉明海脸上的皮肤,已经肉眼可见变得松弛。

    等半柱香的时间一到,那人和刚才阿诺的动作一样,在冉明海的脸上也揭下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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