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来到上次来过的地方，沈蔚然全副武装，带上许多工具，情况变得糟糕，田野没有人。
黑压压的一片，谷子上空密密麻麻全是蝗虫，轰隆轰隆的振翅声震耳欲聋，数量惊人。沈蔚然大惊:“态势如此糟糕，官府为何放任其愈演愈烈？”
无需用上工具，沈蔚然徒手便能轻松抓到一只，格外的轻松令他心情愈发沉重，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时有听闻，未能亲临。
堂堂大司马，用于田野捕蝗虫，真乃大材小用，只见他右手袖摆一甩，哗啦啦的一大群蝗虫落入口袋。
“人以为灾者，天之谴也；异者，天之威也。待上天气消，异相自然而然便得到消除。”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沈蔚然双手捂着耳朵大喊，太吵了，吵得他受不了。
大司马:……
若非沈蔚然一向表现得直白率真，他当真以为其是在上演掩耳盗铃的戏码。
不知过了多久，沈蔚然一股脑跑到大司马身旁，躲在他的黑色斗篷之下，气喘吁吁道:“我休息会儿，你也停歇吧。”
说完他伸出手拽了大司马的衣物，大司马不设防被拽了个踉跄，随即也蹲下来。斗篷被沈蔚然从大司马头顶翻过来，罩住二人。
世界在一瞬间寂静下来。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深不可测的眼神迫使沈蔚然移开目光，二人面面相觑，沈蔚然方觉不妥，红晕浮上他白嫩的脸蛋，闪烁其词道:“我们，我们回去吧，数量够多了。”
他掀开斗篷，一溜烟跑到远处。
大司马看向他的背影，不知想了什么，提上他遗落的东西跟上去。
沈蔚然的怪异感被沿途的景象所驱散，替代的是一种可悲的无力感。他不清楚这是百姓自发还是官府号召，家家户户摆出祭祀物品，虔诚地跪拜着。
“若是神灵显灵，应当能使死灰复燃，起死回生才能显得神通广大吧。”
大司马若有所思，两人静静地看着。
忽然嘈杂声起，一青年人声音随后，原是他踢翻了点燃用以祭祀的香火。
“什么皇天上帝，什么神鬼佛灵都是骗人的，骗人的，我看就是皇帝不作为，他德行有亏，大兴土木才使得老天降罪。”
沈蔚然蹙眉，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其中的怪异之处。
他一番话引起一众人附和，大家纷纷质疑是否当今皇帝引起天怒。
“一派胡言!县官登基至今励精图治，设太学立学官，莘莘学子方得以一展抱负，回馈乡民，报效朝廷。广开疆土，令蛮夷皆不敢犯，尔等人云亦云，无恐天家寒心。”
说这话的大司马义斩钉截铁正言辞，低沉的磁声是不容察觉的冷意，发自骨子里的上位者气质压得众人鸦雀无声。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闹事者，面无表情，气势逼人。
“朝廷定不会放任不管，不出三日必有结果，尔等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在大司马的威严之下，无人再敢异议，场面暂时被压下来。
回去路上沈蔚然围在大司马左右不停变幻着方位，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人。
“有话直言。”男人不耐。
“我晓得你出身定是不凡才能夸下海口言三天内解决蝗灾，届时不成又当如何？”沈蔚然认真问到。
大司马目不斜视，断言道:“这天底下尚无我想做而做不成之事。”
沈蔚然撇嘴，没有打击他，只是将话题转移到如何处理捕捉来的蝗虫。一部分留给阿父入药，一部分炒来尝尝鲜。
他热衷于捣鼓这些玩意，倒上大量膏腥，这是一件可以称得上奢侈的事，膏逐渐化脂直至滚烫溅起小点。
倒入事先处理好的食材，噼里啪啦的，沈蔚然很是得意洋洋，当即决定要把第一只蝗虫让给身为病患的文刀兄。
他甚至设想到了那人顾于礼仪只能强行咀嚼吞咽的场景，顿时乐不可支。
时辰尚早，阿翁阿母尚未归。
沈蔚然做了满满一盘，油光噌亮，算不上恐惧，大司马颇有些不适，不着痕迹调整了自己和它的距离。
反观沈蔚然，一口一只，不亦乐乎。
他瞧着大司马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打起自己的主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导大司马开口，就在他上下唇瓣分开的那一刹那，沈蔚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将手里的蚂蚱塞入他口中。
随后为防止他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便一直用手堵着他的嘴。
大司马骤然愣住，数不清这是第几回被偷袭成功，他不过受些皮肉伤，便连未曾习过武的几招也躲不过了？
他也如沈蔚然料想一般，细嚼慢咽，壳子破裂的咯嘣脆响，注意力全都聚焦在嘴上的柔软触感。
沈蔚然则是忽略了手心的痒，一心便想看笑话。面部下部分被他手掌遮盖住，只见他眉眼如常，无任何异样。
沈蔚然顿感无趣，松开他。
“你太不好玩了。”
大司马有些莫名，竟将自己与那逗弄3岁稚儿的长辈相提并论，欲想得到关注，他可是真的年迈如此，竟安享子孙承欢膝下之乐？
沈父沈母归家后，沈蔚然献宝般得意地向二人展示自己的成果，李氏又喜又愁，这般性子日后如何与人相处。
夜晚万物沉睡，沈蔚然伏在案前，小小的羊行灯照亮她的一笔一划。墨迹干透，他将其卷起，绑于自己爱宠爪下。
一人一鸽多次合作，默契十足。
“咻”的一声，林中有重物落地声，大司马的房中悄无声息多了一人，手里捧着的正是沈蔚然的爱宠。
他展开信卷，稍许意料之外。素日张牙舞爪没心没肺的少年也有一番乐善好施的心肠，他轻笑着原样系在鸽子腿上。
“将军，宫中有人坐不住了。”
大司马颔首，梳理鸽子的羽翅，亲手给它鸟头一个重击，成功唤醒一只贪睡的灵魂，他很是满意将其放飞。
时常能碰上秋后的蚂蚱，不算新鲜。倒是能入口的，可以勉强一试。
翌日清晨，沈蔚然早早等候在院中，期待着大司马履行他的三日之约。许是太久未曾夙起，他撑着双腮昏昏欲睡，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可怜又好笑。
大司马为其披上斗篷，自行出门。
女儿身上盖着男人的外衣可把李氏吓了一跳，她自个便是离经叛道之人，否则不会宁肯与家中决裂也要同沈父一起浪迹天涯。
索性眼光不错，男人也信守承诺，未曾背弃二人约定，对待李氏始终如一，即使二人只有一女也未曾起过纳妾的念头。
后来她二人向阿翁阿母低头认错，一家人和好如初。沈父好行医，不长居一处，沈蔚然便干脆换上男装，图个便利，辅以沈父炼制的丹药足以令其身份以假乱真。
她一把将女儿抱回房中，在一旁等待着。
中年男子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跟随在大司马身后，他膀大腰圆，走几步路便显得十分费劲，大颗的汗珠浸湿鬓角。
不知这个煞神是如何到了他管辖的领地，大司马速来战无不胜、威名远扬，然伴随着美名一起传播的是他心狠手辣的手段。
屠城以杀鸡骇猴。
百姓们敬重他同时也畏惧他。
“陈大人甚是逍遥自在，这府邸美景咸有人来赏析岂不可惜。”大司马闲庭信步，仿若在自家院中。
“这，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见笑了，下官粗鄙之人几块破石头附庸风雅，实在是难登大堂。”陈县令惶恐，水清无鱼，他虽非清官可也非恶贯满盈。
大司马浅笑道:“陈大人可否带我领略怀陵风土？”
陈县令不知他打的何许主意，顺着他的意出了府。
“陈大人见如此景象有何见解？”场面一如昨日，不同的是百姓的神色愈加颓疲，失望一点点叠加。
朝廷内外信奉鬼神者不可胜数，陈县令理所当然觉得他们合该如此向上天祈求，心诚则灵。
琢磨不透的陈县令再三斟酌，方才开口说道:“除天灾者当以德，百姓诚心感动天地，必将降下福瑞以除咎。”
大司马神色无异，甚至颇为赞许的模样令陈县令放松许多，他心想着莫非是想来占一杯羹？堂堂大司马又怎会看上这等蝇头小利？许是贪得无厌了。
陈县令不断地否认，又不断提出设想，果然人的欲望永远满足不了，他暗骂。
“天之以善，必报其德，祸亦如之。普天之下，祸难偏偏选中怀陵，想必是陈大人有惊世之处，一隅之地恐……”
话未尽，陈县令却不会认为这是在赞扬自己，他稽首道:“小人该死，尸位素餐无以益民，愧对天家信任。还请大人给小人一月时间，必将还百姓一片安宁，给百姓给天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大司马向前走几步，满怀歉意道:“陈大人言重，莫要过于轻视自己了。”他弯下腰，陈县令瑟瑟发抖，肩膀被拍了几下，也不敢抬头。
“是，小人知错，十日，小人只需十日时间便可。”
天下人皆知，大司马大将军乃天子近臣，血溅朝堂亦可安然无恙。
大司马浅笑未语。
黑压压的一片，谷子上空密密麻麻全是蝗虫，轰隆轰隆的振翅声震耳欲聋，数量惊人。沈蔚然大惊:“态势如此糟糕，官府为何放任其愈演愈烈？”
无需用上工具，沈蔚然徒手便能轻松抓到一只，格外的轻松令他心情愈发沉重，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时有听闻，未能亲临。
堂堂大司马，用于田野捕蝗虫，真乃大材小用，只见他右手袖摆一甩，哗啦啦的一大群蝗虫落入口袋。
“人以为灾者，天之谴也；异者，天之威也。待上天气消，异相自然而然便得到消除。”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沈蔚然双手捂着耳朵大喊，太吵了，吵得他受不了。
大司马:……
若非沈蔚然一向表现得直白率真，他当真以为其是在上演掩耳盗铃的戏码。
不知过了多久，沈蔚然一股脑跑到大司马身旁，躲在他的黑色斗篷之下，气喘吁吁道:“我休息会儿，你也停歇吧。”
说完他伸出手拽了大司马的衣物，大司马不设防被拽了个踉跄，随即也蹲下来。斗篷被沈蔚然从大司马头顶翻过来，罩住二人。
世界在一瞬间寂静下来。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深不可测的眼神迫使沈蔚然移开目光，二人面面相觑，沈蔚然方觉不妥，红晕浮上他白嫩的脸蛋，闪烁其词道:“我们，我们回去吧，数量够多了。”
他掀开斗篷，一溜烟跑到远处。
大司马看向他的背影，不知想了什么，提上他遗落的东西跟上去。
沈蔚然的怪异感被沿途的景象所驱散，替代的是一种可悲的无力感。他不清楚这是百姓自发还是官府号召，家家户户摆出祭祀物品，虔诚地跪拜着。
“若是神灵显灵，应当能使死灰复燃，起死回生才能显得神通广大吧。”
大司马若有所思，两人静静地看着。
忽然嘈杂声起，一青年人声音随后，原是他踢翻了点燃用以祭祀的香火。
“什么皇天上帝，什么神鬼佛灵都是骗人的，骗人的，我看就是皇帝不作为，他德行有亏，大兴土木才使得老天降罪。”
沈蔚然蹙眉，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其中的怪异之处。
他一番话引起一众人附和，大家纷纷质疑是否当今皇帝引起天怒。
“一派胡言!县官登基至今励精图治，设太学立学官，莘莘学子方得以一展抱负，回馈乡民，报效朝廷。广开疆土，令蛮夷皆不敢犯，尔等人云亦云，无恐天家寒心。”
说这话的大司马义斩钉截铁正言辞，低沉的磁声是不容察觉的冷意，发自骨子里的上位者气质压得众人鸦雀无声。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闹事者，面无表情，气势逼人。
“朝廷定不会放任不管，不出三日必有结果，尔等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在大司马的威严之下，无人再敢异议，场面暂时被压下来。
回去路上沈蔚然围在大司马左右不停变幻着方位，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人。
“有话直言。”男人不耐。
“我晓得你出身定是不凡才能夸下海口言三天内解决蝗灾，届时不成又当如何？”沈蔚然认真问到。
大司马目不斜视，断言道:“这天底下尚无我想做而做不成之事。”
沈蔚然撇嘴，没有打击他，只是将话题转移到如何处理捕捉来的蝗虫。一部分留给阿父入药，一部分炒来尝尝鲜。
他热衷于捣鼓这些玩意，倒上大量膏腥，这是一件可以称得上奢侈的事，膏逐渐化脂直至滚烫溅起小点。
倒入事先处理好的食材，噼里啪啦的，沈蔚然很是得意洋洋，当即决定要把第一只蝗虫让给身为病患的文刀兄。
他甚至设想到了那人顾于礼仪只能强行咀嚼吞咽的场景，顿时乐不可支。
时辰尚早，阿翁阿母尚未归。
沈蔚然做了满满一盘，油光噌亮，算不上恐惧，大司马颇有些不适，不着痕迹调整了自己和它的距离。
反观沈蔚然，一口一只，不亦乐乎。
他瞧着大司马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打起自己的主意。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导大司马开口，就在他上下唇瓣分开的那一刹那，沈蔚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将手里的蚂蚱塞入他口中。
随后为防止他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便一直用手堵着他的嘴。
大司马骤然愣住，数不清这是第几回被偷袭成功，他不过受些皮肉伤，便连未曾习过武的几招也躲不过了？
他也如沈蔚然料想一般，细嚼慢咽，壳子破裂的咯嘣脆响，注意力全都聚焦在嘴上的柔软触感。
沈蔚然则是忽略了手心的痒，一心便想看笑话。面部下部分被他手掌遮盖住，只见他眉眼如常，无任何异样。
沈蔚然顿感无趣，松开他。
“你太不好玩了。”
大司马有些莫名，竟将自己与那逗弄3岁稚儿的长辈相提并论，欲想得到关注，他可是真的年迈如此，竟安享子孙承欢膝下之乐？
沈父沈母归家后，沈蔚然献宝般得意地向二人展示自己的成果，李氏又喜又愁，这般性子日后如何与人相处。
夜晚万物沉睡，沈蔚然伏在案前，小小的羊行灯照亮她的一笔一划。墨迹干透，他将其卷起，绑于自己爱宠爪下。
一人一鸽多次合作，默契十足。
“咻”的一声，林中有重物落地声，大司马的房中悄无声息多了一人，手里捧着的正是沈蔚然的爱宠。
他展开信卷，稍许意料之外。素日张牙舞爪没心没肺的少年也有一番乐善好施的心肠，他轻笑着原样系在鸽子腿上。
“将军，宫中有人坐不住了。”
大司马颔首，梳理鸽子的羽翅，亲手给它鸟头一个重击，成功唤醒一只贪睡的灵魂，他很是满意将其放飞。
时常能碰上秋后的蚂蚱，不算新鲜。倒是能入口的，可以勉强一试。
翌日清晨，沈蔚然早早等候在院中，期待着大司马履行他的三日之约。许是太久未曾夙起，他撑着双腮昏昏欲睡，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可怜又好笑。
大司马为其披上斗篷，自行出门。
女儿身上盖着男人的外衣可把李氏吓了一跳，她自个便是离经叛道之人，否则不会宁肯与家中决裂也要同沈父一起浪迹天涯。
索性眼光不错，男人也信守承诺，未曾背弃二人约定，对待李氏始终如一，即使二人只有一女也未曾起过纳妾的念头。
后来她二人向阿翁阿母低头认错，一家人和好如初。沈父好行医，不长居一处，沈蔚然便干脆换上男装，图个便利，辅以沈父炼制的丹药足以令其身份以假乱真。
她一把将女儿抱回房中，在一旁等待着。
中年男子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跟随在大司马身后，他膀大腰圆，走几步路便显得十分费劲，大颗的汗珠浸湿鬓角。
不知这个煞神是如何到了他管辖的领地，大司马速来战无不胜、威名远扬，然伴随着美名一起传播的是他心狠手辣的手段。
屠城以杀鸡骇猴。
百姓们敬重他同时也畏惧他。
“陈大人甚是逍遥自在，这府邸美景咸有人来赏析岂不可惜。”大司马闲庭信步，仿若在自家院中。
“这，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见笑了，下官粗鄙之人几块破石头附庸风雅，实在是难登大堂。”陈县令惶恐，水清无鱼，他虽非清官可也非恶贯满盈。
大司马浅笑道:“陈大人可否带我领略怀陵风土？”
陈县令不知他打的何许主意，顺着他的意出了府。
“陈大人见如此景象有何见解？”场面一如昨日，不同的是百姓的神色愈加颓疲，失望一点点叠加。
朝廷内外信奉鬼神者不可胜数，陈县令理所当然觉得他们合该如此向上天祈求，心诚则灵。
琢磨不透的陈县令再三斟酌，方才开口说道:“除天灾者当以德，百姓诚心感动天地，必将降下福瑞以除咎。”
大司马神色无异，甚至颇为赞许的模样令陈县令放松许多，他心想着莫非是想来占一杯羹？堂堂大司马又怎会看上这等蝇头小利？许是贪得无厌了。
陈县令不断地否认，又不断提出设想，果然人的欲望永远满足不了，他暗骂。
“天之以善，必报其德，祸亦如之。普天之下，祸难偏偏选中怀陵，想必是陈大人有惊世之处，一隅之地恐……”
话未尽，陈县令却不会认为这是在赞扬自己，他稽首道:“小人该死，尸位素餐无以益民，愧对天家信任。还请大人给小人一月时间，必将还百姓一片安宁，给百姓给天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大司马向前走几步，满怀歉意道:“陈大人言重，莫要过于轻视自己了。”他弯下腰，陈县令瑟瑟发抖，肩膀被拍了几下，也不敢抬头。
“是，小人知错，十日，小人只需十日时间便可。”
天下人皆知，大司马大将军乃天子近臣，血溅朝堂亦可安然无恙。
大司马浅笑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