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娅若化着精致的妆，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没关系，你说。”程韵极力保持冷静，“如果、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会成全你们的。”
袁娅若用下巴指了下屋内说：“不然你说说，我一大早怎么会在他家里呢？”
“你们……”程韵不想去乱猜，但又止不住想知道答案，“你们接吻了吗……”
“嗯。”
“那……你们上床了吗？”
“嗯。”
“……”程韵保持着最后的自尊与理智，平静且心痛地说，“好，那我祝你们……”
话未说完，眼前黑色碎片乱飞，耳边有清脆的鸟鸣——她从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窗外天刚蒙蒙亮，听见身后的人均匀的呼吸声，他的体温真真实实的包裹着她的后背。
此时她才回想起来，他们昨天半夜睡在了一起。
“原来刚刚是梦啊。”她松了一口气。
想起昨天晚上，后来雨下小了之后，邵启铭就先回家了。
程韵与他诉说完心里的种种压抑后，在他的安慰下一时间精神放松下来，困意袭来，也直接去睡觉了。
原本以为不会再下雷雨了，没想半夜一个惊雷将她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S国没有雷雨，她已经六年没有经历这样的雷雨夜，差点忘了她害怕夜里打雷。
小时候，爸爸妈妈离婚后，爸爸整日整夜忙着厂里的事，小程韵就一个人在家。
有一天雷雨夜，她依然一个人在家。突然一道闪电后，家里跳了闸，她被埋进黑暗里极度惊恐，声嘶力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屋外狂风大雨，电闪雷鸣，雨水扑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响，像厉鬼的狂欢，如世界末日般让人绝望。
她在绝望中哭到睡着，又被惊雷吓醒后继续哭，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终于在迷迷糊糊中意识到，爸爸回来了……
渐渐长大后，她也意识到，这世间很多时候都没有她可以依靠的人，她必须学会自己承担，必须逼着自己去面对未知的恐惧。
她将房间的大灯打开，翻出耳机塞进耳朵躲进被窝，拿着手机正要去放音乐的时候，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男人：【如果你醒了害怕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程韵捧着手机看了好几遍，他的话语卸下了她孤独防御的盔甲，像暴风雨中迷途的孤船终于看见了灯塔。
她僵硬的肩膀松懈下来，鼻尖一酸，迅速给邵启铭去了语音。
刚一接通，她就对着话筒说：“我真的……有点怕……”
“我马上来。”邵启铭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拖鞋也没来得及穿，直奔楼下。
她本想说你陪我说说话就行了，没想到又一个惊雷吓得她忍不住叫了声S国语的“天哪”，随后听见邵启铭在那头说：“我直接进来？”
“嗯？你到了？”程韵缩在床上哪也不敢去，更不用说下楼给他开门了，“你知道密码吗？”
“我知道。”邵启铭说罢，按了密码，开门进去。
此时大雨倾盆而下，拍打着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是在愤怒地威胁着屋内的人别想出来。
又一个闪电将黑夜照亮如同白昼，几秒后惊雷“哗擦”响起，像巨人撕裂了天空。
程韵裹在被窝里不敢动弹，直到听见邵启铭在房门口喊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扯下耳机冲下床去抱住他。
她终于不用害怕了。
她终于不用独自一个人去面对恐惧了。
“你去睡吧，我陪你。”邵启铭安抚道。
“那你呢？”
“等你睡着了我去隔壁。”
“嗯……”
程韵关了大灯，只留了那盏她平日睡觉一直开着的日落黄昏的氛围灯，然后乖乖睡到了床上。
邵启铭坐在床边，右手臂撑在她的右侧，将她揽在臂弯里。
程韵看着他的姿势，心想这雷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不想他太累，便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说：“你这样累不累？我睡不着，要不……我们躺着聊聊天吧？”
邵启铭垂脸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好吧。”
程韵往里挪了挪，邵启铭平躺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转过脸去看她。
他逆着光，氛围灯橙红的颜色描摹出他线条完美的眉骨、下颌线、喉结还有宽厚的胸膛。
程韵没说话，侧过身来欣赏着他的轮廓，薄薄的丝质睡衣下，线条流畅带着男人特有的粗粝感，一时间职业病犯了，开始不自觉脑补起他身上肌肉的名字。
胸锁乳突肌、三角肌、胸大肌，如果再往下就是腹直肌、腹外斜肌，也就是传说中的人鱼线，是她认为男人最性感的部位……想着想着，脸又红了起来。
男人的人体，她不是没见过没画过。她已经是个专业的画家了，脸不红心不跳地不知画过多少张了，国内国外的都有。却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身体，脸颊就不自觉地烫起来……
“你在想什么？”见程韵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邵启铭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她羞涩蒙脸。身后冷不丁一个惊雷，将她吓得往他身边挪了一点，抱住了他的胳膊。
邵启铭无奈一笑，怕她是吓傻了，顺势侧过身来，左手臂从她右肩膀旁盖过去，轻拍她的后背说：“不怕、不怕。”
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孩。
程韵就这么窝进他的胸前，心跳错乱，一动不敢动，感受着他的体温在一点一点升高。
夏日南城的大雨之夜，说不上炎热，但总有种潮湿的温热在两人之间蔓延，渐渐升温成一种脸红心跳的燥热，并在脸颊、手心与背脊中渗出丝丝细汗。
在寒冷的S国呆惯了，怕热的程韵开始试图调整姿势，一是想散些热，还有就是想让快要发麻的手臂缓解一下。
怀里的不安定分子总是动来动去，幅度不大，却总是惹得邵启铭面红心跳又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部位，让他失去理智。
程韵的手不经意划过他腹前薄薄的衣料，身下倏紧，他终于忍不住冒了句：“别乱动……”
闻言抬起头，她看到他凝视她的眼神像捆住□□的枷锁，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吞噬了她。
她乖乖解释：“我有点热。”
“热？”邵启铭声音低沉而沙哑，“什么样的热？”
“就……”程韵也说不清楚什么样的热，反问他，“你热不热？”
“热……”
“你是什么样的热？”
“……”邵启铭眨眨眼，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
少顷后，他解释说：“应该是这灯引起的。”随后立即逃离起身，去关了灯。
程韵终于觉得凉快了一点。
过了一会，在黑暗中感到他又重新躺回了她身边，还顺手扯了下薄毯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干嘛盖这么严实？我热……”程韵不理解地问。
“你……睡衣太薄了……”邵启铭红着脸说。
程韵将手臂从毯子里抽出来：“你的也差不多啊，放心吧，不会感冒的。”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程韵从黑暗中凑过脸去，看到夜色之中，他的眉眼透着朦胧的俊秀。
“……你……”邵启铭声音沙哑，“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旁边躺着的是个对你心动的，血气方刚的男人？你穿那么薄……”
程韵眨眨眼想到自己穿着的这件白色蚕丝睡衣，标准的长袖长裤设计谈不上性感，但布料确实有点薄，领口好像有点……大……关键是，她还没穿Bra……
她猛然意识到邵启铭的意思后，脸烫得像蒸笼。
她羞怯地转过身背对着邵启铭，将脸埋了进毯子：“睡、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
片刻后，邵启铭又试探地问：“……亲一个？”
程韵偷笑着蠕动了一下身子，转过去靠近他的脸，在黑暗中感觉到一片温软降临在她的唇上，停顿之后，又依依不舍地分开。
她能听得见他重重的呼吸中带着一丝颤抖，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她再次回过身去背对着他，后背贴着他的胸，不经意间感觉尾骨的地方好像碰到了什么，惊得他捏着她手腕的手一紧，稍稍让开了身体。
她想到了S国广场上小丑常吹的长条气球，一不小心吹了满满鼓鼓的气，连造型都无法做的那种。
一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再也不敢动弹。
最后，他只是伸手抱着她的腰，在她耳后的发丝间低低地说：“晚安，爱你。”
声音丝丝如麻，带着令人沉迷的缱绻，像夏日悄然盛开的曼陀罗。
“嗯，晚安……”
这是程韵第一次关灯睡觉，第一次在黑暗中安然入睡。他的陪伴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任凭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她也没有一丝惧怕。
只是在入梦之前，心里还有份淡淡的惆怅。
原来有些事不是只有爱和不爱这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另一个鸿沟要去跨越……
那一丝惆怅被带进了梦里，此时回想起来，真的好真实，真实到醒来还在心痛。
她转过身，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手臂揽住他的腰，恋恋不舍又肆无忌惮地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
邵启铭也感觉到了她的动作，睡梦中稍微动了一下，好让她睡得更舒服。
他呼出的气轻轻柔柔的抚过她的发丝，听着他的心跳，她试图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海里还是那个梦，她想，如果她摆脱不了童年的阴影，她害怕时间久了，他真的会离她而去。到时即便万般不舍，她也一定会选择成全。
过了好一会，邵启铭从睡梦中醒来，抬手看了下时间。怀里的人也跟着动了一下，他垂眼，看见程韵也正看着他。
“醒了？”他收回手重新搭在她的腰上。
“嗯，几点了？”
“6点。”
“你要走了？”
“嗯。你再睡一会吧。”
“嗯……”程韵紧紧抱着他，迷恋着他身上的味道：“你怎么上班这么早……”
邵启铭看着她撒娇，一想到早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就突然觉得特别幸福。
他低头宠溺地亲吻她的额头：“要为人民服务啊。”
“没关系，你说。”程韵极力保持冷静，“如果、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会成全你们的。”
袁娅若用下巴指了下屋内说：“不然你说说，我一大早怎么会在他家里呢？”
“你们……”程韵不想去乱猜，但又止不住想知道答案，“你们接吻了吗……”
“嗯。”
“那……你们上床了吗？”
“嗯。”
“……”程韵保持着最后的自尊与理智，平静且心痛地说，“好，那我祝你们……”
话未说完，眼前黑色碎片乱飞，耳边有清脆的鸟鸣——她从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看见窗外天刚蒙蒙亮，听见身后的人均匀的呼吸声，他的体温真真实实的包裹着她的后背。
此时她才回想起来，他们昨天半夜睡在了一起。
“原来刚刚是梦啊。”她松了一口气。
想起昨天晚上，后来雨下小了之后，邵启铭就先回家了。
程韵与他诉说完心里的种种压抑后，在他的安慰下一时间精神放松下来，困意袭来，也直接去睡觉了。
原本以为不会再下雷雨了，没想半夜一个惊雷将她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S国没有雷雨，她已经六年没有经历这样的雷雨夜，差点忘了她害怕夜里打雷。
小时候，爸爸妈妈离婚后，爸爸整日整夜忙着厂里的事，小程韵就一个人在家。
有一天雷雨夜，她依然一个人在家。突然一道闪电后，家里跳了闸，她被埋进黑暗里极度惊恐，声嘶力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屋外狂风大雨，电闪雷鸣，雨水扑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响，像厉鬼的狂欢，如世界末日般让人绝望。
她在绝望中哭到睡着，又被惊雷吓醒后继续哭，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终于在迷迷糊糊中意识到，爸爸回来了……
渐渐长大后，她也意识到，这世间很多时候都没有她可以依靠的人，她必须学会自己承担，必须逼着自己去面对未知的恐惧。
她将房间的大灯打开，翻出耳机塞进耳朵躲进被窝，拿着手机正要去放音乐的时候，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男人：【如果你醒了害怕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程韵捧着手机看了好几遍，他的话语卸下了她孤独防御的盔甲，像暴风雨中迷途的孤船终于看见了灯塔。
她僵硬的肩膀松懈下来，鼻尖一酸，迅速给邵启铭去了语音。
刚一接通，她就对着话筒说：“我真的……有点怕……”
“我马上来。”邵启铭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拖鞋也没来得及穿，直奔楼下。
她本想说你陪我说说话就行了，没想到又一个惊雷吓得她忍不住叫了声S国语的“天哪”，随后听见邵启铭在那头说：“我直接进来？”
“嗯？你到了？”程韵缩在床上哪也不敢去，更不用说下楼给他开门了，“你知道密码吗？”
“我知道。”邵启铭说罢，按了密码，开门进去。
此时大雨倾盆而下，拍打着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是在愤怒地威胁着屋内的人别想出来。
又一个闪电将黑夜照亮如同白昼，几秒后惊雷“哗擦”响起，像巨人撕裂了天空。
程韵裹在被窝里不敢动弹，直到听见邵启铭在房门口喊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扯下耳机冲下床去抱住他。
她终于不用害怕了。
她终于不用独自一个人去面对恐惧了。
“你去睡吧，我陪你。”邵启铭安抚道。
“那你呢？”
“等你睡着了我去隔壁。”
“嗯……”
程韵关了大灯，只留了那盏她平日睡觉一直开着的日落黄昏的氛围灯，然后乖乖睡到了床上。
邵启铭坐在床边，右手臂撑在她的右侧，将她揽在臂弯里。
程韵看着他的姿势，心想这雷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不想他太累，便拽了一下他的衣角说：“你这样累不累？我睡不着，要不……我们躺着聊聊天吧？”
邵启铭垂脸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好吧。”
程韵往里挪了挪，邵启铭平躺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转过脸去看她。
他逆着光，氛围灯橙红的颜色描摹出他线条完美的眉骨、下颌线、喉结还有宽厚的胸膛。
程韵没说话，侧过身来欣赏着他的轮廓，薄薄的丝质睡衣下，线条流畅带着男人特有的粗粝感，一时间职业病犯了，开始不自觉脑补起他身上肌肉的名字。
胸锁乳突肌、三角肌、胸大肌，如果再往下就是腹直肌、腹外斜肌，也就是传说中的人鱼线，是她认为男人最性感的部位……想着想着，脸又红了起来。
男人的人体，她不是没见过没画过。她已经是个专业的画家了，脸不红心不跳地不知画过多少张了，国内国外的都有。却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的身体，脸颊就不自觉地烫起来……
“你在想什么？”见程韵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邵启铭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她羞涩蒙脸。身后冷不丁一个惊雷，将她吓得往他身边挪了一点，抱住了他的胳膊。
邵启铭无奈一笑，怕她是吓傻了，顺势侧过身来，左手臂从她右肩膀旁盖过去，轻拍她的后背说：“不怕、不怕。”
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小孩。
程韵就这么窝进他的胸前，心跳错乱，一动不敢动，感受着他的体温在一点一点升高。
夏日南城的大雨之夜，说不上炎热，但总有种潮湿的温热在两人之间蔓延，渐渐升温成一种脸红心跳的燥热，并在脸颊、手心与背脊中渗出丝丝细汗。
在寒冷的S国呆惯了，怕热的程韵开始试图调整姿势，一是想散些热，还有就是想让快要发麻的手臂缓解一下。
怀里的不安定分子总是动来动去，幅度不大，却总是惹得邵启铭面红心跳又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部位，让他失去理智。
程韵的手不经意划过他腹前薄薄的衣料，身下倏紧，他终于忍不住冒了句：“别乱动……”
闻言抬起头，她看到他凝视她的眼神像捆住□□的枷锁，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吞噬了她。
她乖乖解释：“我有点热。”
“热？”邵启铭声音低沉而沙哑，“什么样的热？”
“就……”程韵也说不清楚什么样的热，反问他，“你热不热？”
“热……”
“你是什么样的热？”
“……”邵启铭眨眨眼，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
少顷后，他解释说：“应该是这灯引起的。”随后立即逃离起身，去关了灯。
程韵终于觉得凉快了一点。
过了一会，在黑暗中感到他又重新躺回了她身边，还顺手扯了下薄毯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干嘛盖这么严实？我热……”程韵不理解地问。
“你……睡衣太薄了……”邵启铭红着脸说。
程韵将手臂从毯子里抽出来：“你的也差不多啊，放心吧，不会感冒的。”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程韵从黑暗中凑过脸去，看到夜色之中，他的眉眼透着朦胧的俊秀。
“……你……”邵启铭声音沙哑，“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旁边躺着的是个对你心动的，血气方刚的男人？你穿那么薄……”
程韵眨眨眼想到自己穿着的这件白色蚕丝睡衣，标准的长袖长裤设计谈不上性感，但布料确实有点薄，领口好像有点……大……关键是，她还没穿Bra……
她猛然意识到邵启铭的意思后，脸烫得像蒸笼。
她羞怯地转过身背对着邵启铭，将脸埋了进毯子：“睡、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
片刻后，邵启铭又试探地问：“……亲一个？”
程韵偷笑着蠕动了一下身子，转过去靠近他的脸，在黑暗中感觉到一片温软降临在她的唇上，停顿之后，又依依不舍地分开。
她能听得见他重重的呼吸中带着一丝颤抖，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她再次回过身去背对着他，后背贴着他的胸，不经意间感觉尾骨的地方好像碰到了什么，惊得他捏着她手腕的手一紧，稍稍让开了身体。
她想到了S国广场上小丑常吹的长条气球，一不小心吹了满满鼓鼓的气，连造型都无法做的那种。
一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再也不敢动弹。
最后，他只是伸手抱着她的腰，在她耳后的发丝间低低地说：“晚安，爱你。”
声音丝丝如麻，带着令人沉迷的缱绻，像夏日悄然盛开的曼陀罗。
“嗯，晚安……”
这是程韵第一次关灯睡觉，第一次在黑暗中安然入睡。他的陪伴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任凭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她也没有一丝惧怕。
只是在入梦之前，心里还有份淡淡的惆怅。
原来有些事不是只有爱和不爱这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另一个鸿沟要去跨越……
那一丝惆怅被带进了梦里，此时回想起来，真的好真实，真实到醒来还在心痛。
她转过身，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手臂揽住他的腰，恋恋不舍又肆无忌惮地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
邵启铭也感觉到了她的动作，睡梦中稍微动了一下，好让她睡得更舒服。
他呼出的气轻轻柔柔的抚过她的发丝，听着他的心跳，她试图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海里还是那个梦，她想，如果她摆脱不了童年的阴影，她害怕时间久了，他真的会离她而去。到时即便万般不舍，她也一定会选择成全。
过了好一会，邵启铭从睡梦中醒来，抬手看了下时间。怀里的人也跟着动了一下，他垂眼，看见程韵也正看着他。
“醒了？”他收回手重新搭在她的腰上。
“嗯，几点了？”
“6点。”
“你要走了？”
“嗯。你再睡一会吧。”
“嗯……”程韵紧紧抱着他，迷恋着他身上的味道：“你怎么上班这么早……”
邵启铭看着她撒娇，一想到早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就突然觉得特别幸福。
他低头宠溺地亲吻她的额头：“要为人民服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