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程韵才发现他除了头发，手臂和整个后背也都湿了一些，但是手里的零食花束却没有湿，显然是他用身体护着这些零食跑过来的。
邵启铭脱了外套，程韵拿去烘干机时，顺便去洗手间拿了吹风机出来。
邵启铭伸手去接吹风机，程韵却避开他的手说：“你坐着。”
“你帮我吹？”邵启铭受宠若惊。
“嗯，你快坐下。”
邵启铭乖乖坐在椅子上，抬眼盯着程韵的脸，对她说：“那就辛苦你了。”
程韵打开吹风机，一边吹一边说：“你白天工作那么辛苦，我只是帮你吹个头发而已，不辛苦。”
“今天你也很辛苦吧。”邵启铭伸臂环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还好，我刚刚已经休息了一下了。”
程韵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摩挲，热乎乎的风反扑在她的脸上，将她白皙的皮肤烘出一片粉红。
他的头发很短，一会就吹干了，程韵将吹风机关闭准备放回洗手间，可邵启铭却抱着她的腰舍不得放手。
垂眸之间，她只好将吹风机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了吧？”邵启铭仰脸凝视她，声音低沉而缱绻，像黏腻的迷恋。
“嗯……”程韵轻抚他的眉眼，惹得他扯住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地吻。
手背上温软的酥麻蔓延至全身，她陷落在一片欲望之中俯下身去。
鼻息渐重，鼻尖即将触碰的瞬间，她又倏地停住，睁眼看着邵启铭隽秀的眉眼近在咫尺，浓浓的眉毛，长而密的睫毛，半合的眼睑下，澄澈的眼眸盈满爱意。
她勾起唇角，避开他缓缓靠近的唇瓣，在他羞涩的惊愕中笑出了声，反而惹得他格外面红耳赤起来。
“不给？”他睁眼，声音如采耳的毛刷，钻进她的耳朵，又痒又酥。
她红着脸在他唇边挑弄：“你猜？”
“我猜？”他笑了一下，抬起下巴去够她的唇却又被避开了。
没想这下彻底惹毛了他。他的手臂倏地在她的腰身一紧，另一只胳膊托着她的屁.股，抱着她站了起来。
“啊——”程韵吓了一跳，俯身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她原本只是想逗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反应这么大。
邵启铭趁机轻咬她的下唇，鼻息渐重，声音沙哑：“我猜你想玩火……”
“我……”程韵的脸烫得快要冒烟，还没来的及解释，便被他抱着上前几步，按到了沙发上。
他的手臂粗壮有力，温热干燥的手掌握着她纤白的手腕，指尖与乌黑柔软的发丝纠缠不清，他在堵住她的双唇之前说了一句：“我爱你。”
柔软与炽烈辗转，灼热的鼻息交织，他像攻城的战士，一点一点撬开她的唇。
而她就像战场的俘虏，一层一层卸下盔甲，任由他的摆布。又像春日的冰雪，心甘情愿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从唇齿间到耳垂，再从脖颈滑到精致的锁骨，他一路温软而湿润地攻城略池，让身下的人心痒难忍欲罢不能，伸手勾出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咬呢喃：“启铭……”
爱意正浓，他的手指在她脖颈下移至她的肩膀时，倏然被拦住。
来自心底自我防御本能让她猛然清醒过来，抓住他的手，转过脸，惊恐又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邵启铭怔住了，起身盯着她的脸。
她伸手拽了下领口，别过脸去，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凌乱的长发在她眼角处湿润，她蹙着眉，紧咬嘴唇，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突然想起童年那昏暗的房间，衣服被强行撕开的恐惧如电影片段，在她脑海中不断徘徊闪现。
他冷静下来，小心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自责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
“不，是我的原因……”程韵欲言又止，垂眸不敢看他，嘴唇被咬得泛白。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邵启铭起身往厨房走。
程韵喝完水后，总算平静了下来。
半晌，她拉起邵启铭的手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邵启铭接过程韵手里的杯子，安慰道：“如果你不想说没关系，等以后你想说了，我会好好听你说。”
温柔的语言如天际翻涌的薄云，将她心底最深处的憋屈整个翻了出来，泪珠滚滚而下，她颤抖着唇，挣扎了好一会才说：“我怕我说了，你会介意，你会不会就不再喜欢我了……”
邵启铭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温柔揉搓，一字一句告诉她：“我喜欢你的全部，包括你的不完美。”
“其实……”她擦了下下颌的泪，终于将她藏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小时候，有两次差点被我的继父强.暴……”
“什么？！”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如瀑，一如他此时的心境，惊愕、蒙圈、难以置信，压抑着的怒火让心口疼到快要窒息。
他没想到，记忆中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竟还有过这般难以启齿的经历。
“一次是他趁我睡午觉的时候爬上了我的床，按着我开始脱我的衣服，我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大口后趁机逃跑了。那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对我妈妈施暴，他拿着皮带，数着手臂上的牙印说我留下几颗牙印，我的妈妈就要挨几鞭子……”
说到这里，程韵想起妈妈身上那一道道淋漓的血痕，忍不住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我、我亲眼看着妈妈被打到惨叫，但无能为力……”
邵启铭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臂，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然后就是第二天傍晚，天快黑了，他趁我妈妈不在家，强行将我……将我堵在角落……野蛮地撕开我的领口……他威胁我不要叫，否则妈妈今晚会被揍得更狠……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在我面前解开裤子皮带……幸好我妈妈及时回来了，用锅砸了他的头。妈妈趁机将我推出门要我快跑，而她则将门反锁，在里面不知道挨了多重的打……”
说到这里，程韵想起那件事过了几天后，小姨去学校接她，跟她说：“你妈妈受伤了，要不要去看看她？”
“去哪里看？”
“去我家。”
小程韵内心是恐惧的，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小姨家房间的窗帘拉着，里面暗如梦魇。她站在门边怯怯地不敢进去，隐隐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她在门边试探地喊了一声妈妈。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恐惧让小程韵退步，转身离开了小姨家。
很多年以后，每当想起那一天，她后悔没有勇敢一点，上前去看看妈妈的伤，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妈妈那天到底伤的怎么样。
邵启铭俯身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他深深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说：“从今以后，请让我保护你好吗？”
抬眸间，程韵看见邵启铭也正看着她，眉头紧锁，泛红的眼角湿润。眼睑轻轻一眨，一颗泪即将滑落。
“你哭了？”程韵伸手去擦他的泪。
眼前这个男人，哪怕再苦再累，哪怕受过再重的伤，甚至面对过多么惨重的生死离别都没有掉过泪。却在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这般经历时，心疼到落泪。
“可是……可能因为这件事，我这辈子都无法接受那种男女关系怎么办？只要有人一碰到我的身体，我就会想起那天的事，就会本能地害怕……”
“傻丫头！”邵启铭松开她的肩，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的眼睛，温热的指尖帮她抚去泪痕，“我和你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想和你做那件事吗？你当我是什么？”
他又说，“从今以后，你开心的时候可以握着我的手，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靠着我的肩膀，你累的时候可以趴在我的背上，总之，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
屋外闪电划破黑暗，暴雨如流星陨落，心愿落地成河，冲刷去那些黯然而悲伤的记忆。梦魇再长，也会有醒来的一天。
***
雨势渐止，天空中的乌云却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像是在预谋下一场滂沱。
程韵收了伞来到邵启铭家门口，手里提着一大袋精心烤制的油画小饼干，她知道邵启铭喜欢吃。
来到门口，看着门上的密码锁，她突然想起来那串数字，“520116”。想了想，她提起手指试着输入。
最后按完“#”键，结果提示密码错误。
她挑了挑眉，自嘲地笑了，抬手按了下门铃。
不一会门开了，看到开门的人，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程韵：“你……怎么在这？启铭呢？”
袁娅若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他一会就回来。”
程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探地问：“你们……在一起了？”
邵启铭脱了外套，程韵拿去烘干机时，顺便去洗手间拿了吹风机出来。
邵启铭伸手去接吹风机，程韵却避开他的手说：“你坐着。”
“你帮我吹？”邵启铭受宠若惊。
“嗯，你快坐下。”
邵启铭乖乖坐在椅子上，抬眼盯着程韵的脸，对她说：“那就辛苦你了。”
程韵打开吹风机，一边吹一边说：“你白天工作那么辛苦，我只是帮你吹个头发而已，不辛苦。”
“今天你也很辛苦吧。”邵启铭伸臂环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还好，我刚刚已经休息了一下了。”
程韵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摩挲，热乎乎的风反扑在她的脸上，将她白皙的皮肤烘出一片粉红。
他的头发很短，一会就吹干了，程韵将吹风机关闭准备放回洗手间，可邵启铭却抱着她的腰舍不得放手。
垂眸之间，她只好将吹风机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了吧？”邵启铭仰脸凝视她，声音低沉而缱绻，像黏腻的迷恋。
“嗯……”程韵轻抚他的眉眼，惹得他扯住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地吻。
手背上温软的酥麻蔓延至全身，她陷落在一片欲望之中俯下身去。
鼻息渐重，鼻尖即将触碰的瞬间，她又倏地停住，睁眼看着邵启铭隽秀的眉眼近在咫尺，浓浓的眉毛，长而密的睫毛，半合的眼睑下，澄澈的眼眸盈满爱意。
她勾起唇角，避开他缓缓靠近的唇瓣，在他羞涩的惊愕中笑出了声，反而惹得他格外面红耳赤起来。
“不给？”他睁眼，声音如采耳的毛刷，钻进她的耳朵，又痒又酥。
她红着脸在他唇边挑弄：“你猜？”
“我猜？”他笑了一下，抬起下巴去够她的唇却又被避开了。
没想这下彻底惹毛了他。他的手臂倏地在她的腰身一紧，另一只胳膊托着她的屁.股，抱着她站了起来。
“啊——”程韵吓了一跳，俯身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她原本只是想逗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反应这么大。
邵启铭趁机轻咬她的下唇，鼻息渐重，声音沙哑：“我猜你想玩火……”
“我……”程韵的脸烫得快要冒烟，还没来的及解释，便被他抱着上前几步，按到了沙发上。
他的手臂粗壮有力，温热干燥的手掌握着她纤白的手腕，指尖与乌黑柔软的发丝纠缠不清，他在堵住她的双唇之前说了一句：“我爱你。”
柔软与炽烈辗转，灼热的鼻息交织，他像攻城的战士，一点一点撬开她的唇。
而她就像战场的俘虏，一层一层卸下盔甲，任由他的摆布。又像春日的冰雪，心甘情愿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从唇齿间到耳垂，再从脖颈滑到精致的锁骨，他一路温软而湿润地攻城略池，让身下的人心痒难忍欲罢不能，伸手勾出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咬呢喃：“启铭……”
爱意正浓，他的手指在她脖颈下移至她的肩膀时，倏然被拦住。
来自心底自我防御本能让她猛然清醒过来，抓住他的手，转过脸，惊恐又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邵启铭怔住了，起身盯着她的脸。
她伸手拽了下领口，别过脸去，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凌乱的长发在她眼角处湿润，她蹙着眉，紧咬嘴唇，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突然想起童年那昏暗的房间，衣服被强行撕开的恐惧如电影片段，在她脑海中不断徘徊闪现。
他冷静下来，小心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自责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
“不，是我的原因……”程韵欲言又止，垂眸不敢看他，嘴唇被咬得泛白。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邵启铭起身往厨房走。
程韵喝完水后，总算平静了下来。
半晌，她拉起邵启铭的手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邵启铭接过程韵手里的杯子，安慰道：“如果你不想说没关系，等以后你想说了，我会好好听你说。”
温柔的语言如天际翻涌的薄云，将她心底最深处的憋屈整个翻了出来，泪珠滚滚而下，她颤抖着唇，挣扎了好一会才说：“我怕我说了，你会介意，你会不会就不再喜欢我了……”
邵启铭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温柔揉搓，一字一句告诉她：“我喜欢你的全部，包括你的不完美。”
“其实……”她擦了下下颌的泪，终于将她藏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我小时候，有两次差点被我的继父强.暴……”
“什么？！”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如瀑，一如他此时的心境，惊愕、蒙圈、难以置信，压抑着的怒火让心口疼到快要窒息。
他没想到，记忆中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竟还有过这般难以启齿的经历。
“一次是他趁我睡午觉的时候爬上了我的床，按着我开始脱我的衣服，我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大口后趁机逃跑了。那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对我妈妈施暴，他拿着皮带，数着手臂上的牙印说我留下几颗牙印，我的妈妈就要挨几鞭子……”
说到这里，程韵想起妈妈身上那一道道淋漓的血痕，忍不住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我、我亲眼看着妈妈被打到惨叫，但无能为力……”
邵启铭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臂，紧紧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然后就是第二天傍晚，天快黑了，他趁我妈妈不在家，强行将我……将我堵在角落……野蛮地撕开我的领口……他威胁我不要叫，否则妈妈今晚会被揍得更狠……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在我面前解开裤子皮带……幸好我妈妈及时回来了，用锅砸了他的头。妈妈趁机将我推出门要我快跑，而她则将门反锁，在里面不知道挨了多重的打……”
说到这里，程韵想起那件事过了几天后，小姨去学校接她，跟她说：“你妈妈受伤了，要不要去看看她？”
“去哪里看？”
“去我家。”
小程韵内心是恐惧的，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小姨家房间的窗帘拉着，里面暗如梦魇。她站在门边怯怯地不敢进去，隐隐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她在门边试探地喊了一声妈妈。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恐惧让小程韵退步，转身离开了小姨家。
很多年以后，每当想起那一天，她后悔没有勇敢一点，上前去看看妈妈的伤，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妈妈那天到底伤的怎么样。
邵启铭俯身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他深深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说：“从今以后，请让我保护你好吗？”
抬眸间，程韵看见邵启铭也正看着她，眉头紧锁，泛红的眼角湿润。眼睑轻轻一眨，一颗泪即将滑落。
“你哭了？”程韵伸手去擦他的泪。
眼前这个男人，哪怕再苦再累，哪怕受过再重的伤，甚至面对过多么惨重的生死离别都没有掉过泪。却在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这般经历时，心疼到落泪。
“可是……可能因为这件事，我这辈子都无法接受那种男女关系怎么办？只要有人一碰到我的身体，我就会想起那天的事，就会本能地害怕……”
“傻丫头！”邵启铭松开她的肩，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的眼睛，温热的指尖帮她抚去泪痕，“我和你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想和你做那件事吗？你当我是什么？”
他又说，“从今以后，你开心的时候可以握着我的手，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靠着我的肩膀，你累的时候可以趴在我的背上，总之，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
屋外闪电划破黑暗，暴雨如流星陨落，心愿落地成河，冲刷去那些黯然而悲伤的记忆。梦魇再长，也会有醒来的一天。
***
雨势渐止，天空中的乌云却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像是在预谋下一场滂沱。
程韵收了伞来到邵启铭家门口，手里提着一大袋精心烤制的油画小饼干，她知道邵启铭喜欢吃。
来到门口，看着门上的密码锁，她突然想起来那串数字，“520116”。想了想，她提起手指试着输入。
最后按完“#”键，结果提示密码错误。
她挑了挑眉，自嘲地笑了，抬手按了下门铃。
不一会门开了，看到开门的人，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程韵：“你……怎么在这？启铭呢？”
袁娅若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他一会就回来。”
程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探地问：“你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