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韵随着陆瑶的目光往前看。
昏黄的路灯下，一位和邵启铭穿着同样制服的女警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跑向他，快到他面前的时候，脚尖轻轻一蹦，倾身凑到他侧边，像只俏皮可爱的小兔子。
邵启铭是侧对着程韵的，女警是正面对着这程韵的。此时的女警不知和邵启铭说了什么，邵启铭回了话，对方立马喜笑颜开，欢呼雀跃起来。
“橙子，我们过去！”陆瑶恶狠狠地盯着。
“嗯？”程韵愣了一下，思绪还没拉回来。
“嗯什么嗯？开车呀！”陆瑶急了。
“我们去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去看看那小女警长什么样了。你看她那动作，像是普通同事该有的吗？还有，顺便小小地‘提醒’他一下。快开，快开。”
程韵看了看前方，她告诉自己他和那女警肯定没什么，但又控制不住心口的一丝醋意。
毕竟，平日里的邵启铭向来不与异性多话，就连和她关系这么亲近的陆瑶，他也只是简单的寒暄过而已。认识这么久，他与陆瑶说过的话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而眼前这个女孩与他的关系，很明显不一般。
他们穿同样的制服，一起工作，朝夕相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程韵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一定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有很多共同语言吧。
程韵相信邵启铭的感情，但又隐隐有些担忧那所谓的近水楼台，日久生情。
况且，他妈妈似乎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们，不然也不会安排人盯着他。秦云舒的话语也是含含糊糊，让她有种难以摆脱的失去感。
以后究竟会如何，她真的不知道。
程韵犹豫了一下：“他在工作，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啦。而且我怕附近……”
“啧。”陆瑶恨铁不成钢地说，“我看了，附近都没啥人！那你别说话，我就打声招呼。”
“真的就打个招呼？”
“真的真的！”
程韵拿陆瑶没办法，想了想，只好将车往前开。
邵启铭站的位置是路口，不能停车，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将车缓缓从他面前开过，打算去前面的路边停下。
路过邵启铭的时候，她瞥见那两个并肩的人影，内心泛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扭，感觉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陆瑶开下车窗，余光扫视了一眼邵启铭旁边的张梓昕，然后摆出一副花痴表情说：“嗨，交警小哥哥，又见面啦！我关注你很久了耶！”
陆瑶特别强调了“很久”这个词。
邵启铭愕了一下，目光直接越过陆瑶，看向主驾上的程韵。
程韵坐在暗处，扶着方向盘，紧紧闭着唇，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车子就这么从他面前一溜而过，缓缓在前面停下。
邵启铭向张梓昕交代了一下，向车边走，陆瑶探出头朝后接着问：“怎么样？一会有约吗？”
邵启铭知道陆瑶是在开玩笑，但一想到她说“关注他很久了”，就知道这代表程韵也在这附近关注他很久了。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开心起来，边走边垂首间，悄悄隐藏笑意。
直到走到窗边，才恢复了冷峻的面容，语气也如往日的疏离：“对不起，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阴影里的程韵的。
虽然被塞了一嘴狗粮，但陆瑶还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可满意归满意，她还是不愿放过他，故意使坏道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邵启铭抬眉，又看了一眼程韵的方向，拿出手机说：“我没空。帮你叫他？”
“你……”
陆瑶知道邵启铭是要给秦洲打电话，心说：我靠，话题终结者非你莫属！真好奇你是怎么和程韵这社恐有话聊的？
“算了。”陆瑶灵光一闪，抓起程韵的一只手朝他晃了晃，“那我今晚霸占她了，再见！”
说罢，朝邵启铭嘿嘿一笑，车窗一关，对程韵说：“撤！”
坐在阴影里的程韵终于忍不住笑着看向窗外，瞥见邵启铭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已来不及。
车子开走后，程韵问：“满足了？”
程韵知道，陆瑶天生古灵精怪，心血来潮时喜欢跟人反着来。比如之前拉着她这位社恐患者去泡酒吧，去参加各种聚会。
而陆瑶总觉得邵启铭看起来一本正经，又听秦洲说过很多关于他拒异性千里之外的“光荣事迹”，早就憋着坏心思想在程韵面前逗一下他，看看他什么反应。
“哈哈。”陆瑶笑，“你刚看到他表情了吗？太好玩了。”
“那今晚闺蜜夜聊？”
陆瑶看了看手表：“不了，我还是回家吧，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什么二人世界……他今晚不来。”
这时陆瑶手机来了信息，她瞄了一眼说：“你男人要我和你说，慢点开车，注意安全，他今天要到半夜，就不去你那了。”
“等等!”陆瑶把程韵刚刚的话又过了一遍脑子，将邵启铭的信息又看了一遍，恍然笑起来，问道，“你们这意思是不是……他昨晚你去你那了？过夜了？睡了？”
程韵嗯了一下，又觉得陆瑶这语气怪怪的：“什么什么呀……你是不是想多了？”
陆瑶转身对着程韵，招牌的八卦笑容挂在脸上：“那我之前送你的乔迁礼物，好用不？”
程韵感到耳根发烫，睨了陆瑶一眼：“我还没说你，谁会送byt当乔迁礼的？过分了啊。”
“我那不是预知你会需要嘛！怎么样，我够贴心吧？”
耳根的发烫已蔓延到脸颊，程韵没好气地回：“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不是吧！”陆瑶难以置信，“上次睡一起没有，这次又没有？你俩是真的在谈恋爱吗？这次不会又是你的问题吧？”
程韵嘴硬：“谁、谁规定睡一起必须得发生点什么……”
上次的事，程韵和陆瑶聊过。加上画师小倪和老公离婚的原因，让程韵越来越觉得，爱情是美好的，可终究要面对现实。
如果说童年的阴影需要一辈子去治愈，倘若她真的一辈子都走不出，她也不想耽误邵启铭。
她为此总是陷入自我怀疑，觉得自己一塌糊涂，哪哪都提不上台面，根本配不上这么美好的邵启铭。
陆瑶理解并鼓励程韵尝试突破自己，爱情也好，事业也罢，都是附带，与自己和解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昨天晚上，她尝试了，突破了，却被拒绝了……她有些伤自尊，难以向陆瑶启齿。
陆瑶不提还好，这一提，她心里更是憋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和憋屈。
“行吧。”陆瑶安慰道，“慢慢来。要不……”
她转脸再次看向程韵：“既然邵哥哥今晚不来，我们就包个夜？”
“聊什么呢？提前说清楚，我不想聊你想的那些。”
“哼！肤浅！”陆瑶睨了她一眼，“我是找你聊未来的规划呀，工作呀，作品什么的……但是，如果你1不介意的话，顺便可以免费给你提供恋爱解惑服务，如何？”
程韵勉强同意：“行吧。”
***
凌晨0点，邵启铭结束工作回大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张梓昕抱着两只可爱的交警制服熊走了过来。
“喏，邵队，给你的。”张梓昕笑着将熊递到邵启铭面前。
张敬见状连忙问：“这么难拿到的熊，你哪来的两个？”
“我、我抢的……”张梓昕腼腆道，“我把萌萌的薅来了。”
“你给邵队不给我？我可是你直接上司呢。”张敬故意调侃道。
张梓昕狡辩：“邵队先预约了嘛。”
张敬转脸，眨巴着眼睛，一脸费解地看向邵启铭：“邵队，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东西的？”
“就……”邵启铭拿着熊看了看，“觉得很特别，很可爱。”
其实刚刚在路口的时候，张梓昕因为抢到了两只交警熊而开心地蹦蹦跳跳，一路找到邵启铭问：“邵队，你要交警熊吗？”
“就是分局定制的那个熊？”
“对呀对呀，毛茸茸的，超可爱！一送过来就有好多人去抢呢！我把萌萌的也薅过来了，我现在有两只哦！可富了呢！她们都找我要，我不给，我先问问你，你想不想要呀？”
“这个……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毛绒玩具？”
“对呀对呀。”张梓昕头猛点头，“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拒绝的了这么可爱的熊！而且是穿着交警制服的熊猫限量版呢！”
“好。”邵启铭想到程韵也很喜欢毛茸茸可爱的东西，便说，“留一个给我吧，谢谢。”
此时的邵启铭拿着那只穿着警服的熊猫玩具走出大楼，门外一阵潮气扑面而来，地面已半湿，看样子又开始下雨了。
张梓昕跟在邵启铭身后，看着雨纳闷了一句：“南城这天气真的是，怎么说变就变的呀！”
邵启铭看看她，问：“早上是怎么来的？”
“骑共享单车呀，不过现在下雨了……不知道半夜好打车不？”
“你还是住那？”
“嗯。”
“刚好，我顺路，送你。”
“顺路？”张梓昕小心地看了看淡淡灯光下的邵启铭，轮廓高挑隽秀，拿着玩具熊的手指纤长好看。
她没有再多问什么，羞涩地回，“好的呀，麻烦邵队了。”
“你在这等会，我去开车。”说罢，邵启铭抱着小熊冲进雨里，身体微微前倾，小心护着那只熊。
张梓昕看着邵启铭的背景有种莫名的感动：她送邵启铭的熊被他小心地呵护在胸前，他明明不顺路，却要送她回家，还说顺路。这是不是代表……
她拍了拍脑袋，不敢多想，但又忍不住开心地晃着身体，觉得眼下这雨下得太是时候了。
不一会，邵启铭的车缓缓在张梓昕面前停下，她伸手拉开副驾的门准备坐进去。
邵启铭连忙说：“坐后面吧。”
“嗯？”
邵启铭解释道：“副驾是我领导坐的。”
“领导？”张梓昕脑海搜寻了一下，发觉自己也是刚来，邵启铭是她遇见的最高的职位了，他的领导是谁她真不清楚，“可是，如果我坐后面的话，不就是等于把你当成司机了吗？你可是我领导呢。”
邵启铭忙道：“没有那么多规矩，快上车吧，别淋湿了。”
“哦……”张梓昕关门之前盯着邵启铭的副驾又看了一眼，那只玩具熊正毕恭毕敬地坐在座位上。
上了后座，她斟酌半晌，最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启铭哥哥，之前在路边和你打招呼的那个美女姐姐好漂亮呀，你们认识吗？”
“嗯。”
“该不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邵启铭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回：“不是。”
张梓昕闻言，原本僵硬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她在暗处偷偷松了口气，抬眸盯着邵启铭的背影，欣喜地笑了。
昏黄的路灯下，一位和邵启铭穿着同样制服的女警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跑向他，快到他面前的时候，脚尖轻轻一蹦，倾身凑到他侧边，像只俏皮可爱的小兔子。
邵启铭是侧对着程韵的，女警是正面对着这程韵的。此时的女警不知和邵启铭说了什么，邵启铭回了话，对方立马喜笑颜开，欢呼雀跃起来。
“橙子，我们过去！”陆瑶恶狠狠地盯着。
“嗯？”程韵愣了一下，思绪还没拉回来。
“嗯什么嗯？开车呀！”陆瑶急了。
“我们去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去看看那小女警长什么样了。你看她那动作，像是普通同事该有的吗？还有，顺便小小地‘提醒’他一下。快开，快开。”
程韵看了看前方，她告诉自己他和那女警肯定没什么，但又控制不住心口的一丝醋意。
毕竟，平日里的邵启铭向来不与异性多话，就连和她关系这么亲近的陆瑶，他也只是简单的寒暄过而已。认识这么久，他与陆瑶说过的话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而眼前这个女孩与他的关系，很明显不一般。
他们穿同样的制服，一起工作，朝夕相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程韵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一定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有很多共同语言吧。
程韵相信邵启铭的感情，但又隐隐有些担忧那所谓的近水楼台，日久生情。
况且，他妈妈似乎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们，不然也不会安排人盯着他。秦云舒的话语也是含含糊糊，让她有种难以摆脱的失去感。
以后究竟会如何，她真的不知道。
程韵犹豫了一下：“他在工作，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啦。而且我怕附近……”
“啧。”陆瑶恨铁不成钢地说，“我看了，附近都没啥人！那你别说话，我就打声招呼。”
“真的就打个招呼？”
“真的真的！”
程韵拿陆瑶没办法，想了想，只好将车往前开。
邵启铭站的位置是路口，不能停车，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将车缓缓从他面前开过，打算去前面的路边停下。
路过邵启铭的时候，她瞥见那两个并肩的人影，内心泛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扭，感觉浑身哪哪都不对劲。
陆瑶开下车窗，余光扫视了一眼邵启铭旁边的张梓昕，然后摆出一副花痴表情说：“嗨，交警小哥哥，又见面啦！我关注你很久了耶！”
陆瑶特别强调了“很久”这个词。
邵启铭愕了一下，目光直接越过陆瑶，看向主驾上的程韵。
程韵坐在暗处，扶着方向盘，紧紧闭着唇，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车子就这么从他面前一溜而过，缓缓在前面停下。
邵启铭向张梓昕交代了一下，向车边走，陆瑶探出头朝后接着问：“怎么样？一会有约吗？”
邵启铭知道陆瑶是在开玩笑，但一想到她说“关注他很久了”，就知道这代表程韵也在这附近关注他很久了。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开心起来，边走边垂首间，悄悄隐藏笑意。
直到走到窗边，才恢复了冷峻的面容，语气也如往日的疏离：“对不起，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阴影里的程韵的。
虽然被塞了一嘴狗粮，但陆瑶还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可满意归满意，她还是不愿放过他，故意使坏道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邵启铭抬眉，又看了一眼程韵的方向，拿出手机说：“我没空。帮你叫他？”
“你……”
陆瑶知道邵启铭是要给秦洲打电话，心说：我靠，话题终结者非你莫属！真好奇你是怎么和程韵这社恐有话聊的？
“算了。”陆瑶灵光一闪，抓起程韵的一只手朝他晃了晃，“那我今晚霸占她了，再见！”
说罢，朝邵启铭嘿嘿一笑，车窗一关，对程韵说：“撤！”
坐在阴影里的程韵终于忍不住笑着看向窗外，瞥见邵启铭嘴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已来不及。
车子开走后，程韵问：“满足了？”
程韵知道，陆瑶天生古灵精怪，心血来潮时喜欢跟人反着来。比如之前拉着她这位社恐患者去泡酒吧，去参加各种聚会。
而陆瑶总觉得邵启铭看起来一本正经，又听秦洲说过很多关于他拒异性千里之外的“光荣事迹”，早就憋着坏心思想在程韵面前逗一下他，看看他什么反应。
“哈哈。”陆瑶笑，“你刚看到他表情了吗？太好玩了。”
“那今晚闺蜜夜聊？”
陆瑶看了看手表：“不了，我还是回家吧，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什么二人世界……他今晚不来。”
这时陆瑶手机来了信息，她瞄了一眼说：“你男人要我和你说，慢点开车，注意安全，他今天要到半夜，就不去你那了。”
“等等!”陆瑶把程韵刚刚的话又过了一遍脑子，将邵启铭的信息又看了一遍，恍然笑起来，问道，“你们这意思是不是……他昨晚你去你那了？过夜了？睡了？”
程韵嗯了一下，又觉得陆瑶这语气怪怪的：“什么什么呀……你是不是想多了？”
陆瑶转身对着程韵，招牌的八卦笑容挂在脸上：“那我之前送你的乔迁礼物，好用不？”
程韵感到耳根发烫，睨了陆瑶一眼：“我还没说你，谁会送byt当乔迁礼的？过分了啊。”
“我那不是预知你会需要嘛！怎么样，我够贴心吧？”
耳根的发烫已蔓延到脸颊，程韵没好气地回：“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不是吧！”陆瑶难以置信，“上次睡一起没有，这次又没有？你俩是真的在谈恋爱吗？这次不会又是你的问题吧？”
程韵嘴硬：“谁、谁规定睡一起必须得发生点什么……”
上次的事，程韵和陆瑶聊过。加上画师小倪和老公离婚的原因，让程韵越来越觉得，爱情是美好的，可终究要面对现实。
如果说童年的阴影需要一辈子去治愈，倘若她真的一辈子都走不出，她也不想耽误邵启铭。
她为此总是陷入自我怀疑，觉得自己一塌糊涂，哪哪都提不上台面，根本配不上这么美好的邵启铭。
陆瑶理解并鼓励程韵尝试突破自己，爱情也好，事业也罢，都是附带，与自己和解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昨天晚上，她尝试了，突破了，却被拒绝了……她有些伤自尊，难以向陆瑶启齿。
陆瑶不提还好，这一提，她心里更是憋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和憋屈。
“行吧。”陆瑶安慰道，“慢慢来。要不……”
她转脸再次看向程韵：“既然邵哥哥今晚不来，我们就包个夜？”
“聊什么呢？提前说清楚，我不想聊你想的那些。”
“哼！肤浅！”陆瑶睨了她一眼，“我是找你聊未来的规划呀，工作呀，作品什么的……但是，如果你1不介意的话，顺便可以免费给你提供恋爱解惑服务，如何？”
程韵勉强同意：“行吧。”
***
凌晨0点，邵启铭结束工作回大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张梓昕抱着两只可爱的交警制服熊走了过来。
“喏，邵队，给你的。”张梓昕笑着将熊递到邵启铭面前。
张敬见状连忙问：“这么难拿到的熊，你哪来的两个？”
“我、我抢的……”张梓昕腼腆道，“我把萌萌的薅来了。”
“你给邵队不给我？我可是你直接上司呢。”张敬故意调侃道。
张梓昕狡辩：“邵队先预约了嘛。”
张敬转脸，眨巴着眼睛，一脸费解地看向邵启铭：“邵队，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东西的？”
“就……”邵启铭拿着熊看了看，“觉得很特别，很可爱。”
其实刚刚在路口的时候，张梓昕因为抢到了两只交警熊而开心地蹦蹦跳跳，一路找到邵启铭问：“邵队，你要交警熊吗？”
“就是分局定制的那个熊？”
“对呀对呀，毛茸茸的，超可爱！一送过来就有好多人去抢呢！我把萌萌的也薅过来了，我现在有两只哦！可富了呢！她们都找我要，我不给，我先问问你，你想不想要呀？”
“这个……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毛绒玩具？”
“对呀对呀。”张梓昕头猛点头，“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拒绝的了这么可爱的熊！而且是穿着交警制服的熊猫限量版呢！”
“好。”邵启铭想到程韵也很喜欢毛茸茸可爱的东西，便说，“留一个给我吧，谢谢。”
此时的邵启铭拿着那只穿着警服的熊猫玩具走出大楼，门外一阵潮气扑面而来，地面已半湿，看样子又开始下雨了。
张梓昕跟在邵启铭身后，看着雨纳闷了一句：“南城这天气真的是，怎么说变就变的呀！”
邵启铭看看她，问：“早上是怎么来的？”
“骑共享单车呀，不过现在下雨了……不知道半夜好打车不？”
“你还是住那？”
“嗯。”
“刚好，我顺路，送你。”
“顺路？”张梓昕小心地看了看淡淡灯光下的邵启铭，轮廓高挑隽秀，拿着玩具熊的手指纤长好看。
她没有再多问什么，羞涩地回，“好的呀，麻烦邵队了。”
“你在这等会，我去开车。”说罢，邵启铭抱着小熊冲进雨里，身体微微前倾，小心护着那只熊。
张梓昕看着邵启铭的背景有种莫名的感动：她送邵启铭的熊被他小心地呵护在胸前，他明明不顺路，却要送她回家，还说顺路。这是不是代表……
她拍了拍脑袋，不敢多想，但又忍不住开心地晃着身体，觉得眼下这雨下得太是时候了。
不一会，邵启铭的车缓缓在张梓昕面前停下，她伸手拉开副驾的门准备坐进去。
邵启铭连忙说：“坐后面吧。”
“嗯？”
邵启铭解释道：“副驾是我领导坐的。”
“领导？”张梓昕脑海搜寻了一下，发觉自己也是刚来，邵启铭是她遇见的最高的职位了，他的领导是谁她真不清楚，“可是，如果我坐后面的话，不就是等于把你当成司机了吗？你可是我领导呢。”
邵启铭忙道：“没有那么多规矩，快上车吧，别淋湿了。”
“哦……”张梓昕关门之前盯着邵启铭的副驾又看了一眼，那只玩具熊正毕恭毕敬地坐在座位上。
上了后座，她斟酌半晌，最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启铭哥哥，之前在路边和你打招呼的那个美女姐姐好漂亮呀，你们认识吗？”
“嗯。”
“该不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邵启铭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回：“不是。”
张梓昕闻言，原本僵硬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她在暗处偷偷松了口气，抬眸盯着邵启铭的背影，欣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