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跟你不一样。”谢晚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能维持体面忍住满腔的怒火，不让自己破口大骂。
吴含笑了解自己的女儿，说什么也不可能真的跟她撕破脸。
只见美妇人轻轻上前，用手指捻住她的下巴，下定义道：“……看样子是还没睡成。”
她从善如流，用过来人的经验教导女儿：“我告诉你，男人都是一个贱.样子，你越是上赶着，他越不把你当回事。”
“直接给，不如让人想要；给多少，都不如给不够。”吴含笑语重心长，难得表现出一位母亲该有的关切。
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大跌眼镜，“当然了，如果真的上了床，该主动就主动，该来事也要会来事……你懂我的意思吧？”
谢晚秋闭上眼，哑声质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乖乖女儿，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吴含笑满含鼓励：“等到将来你嫁进沈家，我就是沈氏集团的丈母娘了！咱们这些年受过的苦也不算白费，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话音落，虚情假意地用衣角擦拭并不存在的泪。
谢晚秋忍下恶心，一句话彻底敲碎她幻想出来的美好未来。
“我是不会和沈庭风结婚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吴含笑微愣，干巴巴地笑说：“你这孩子糊涂了是不是？不结婚，从哪儿弄大笔钱，你准备给人白睡？”
“你想要钱，就拿自己女儿的一辈子去抵？”
谢晚秋还是没抑制住咬牙切齿的冲动，猛地挥开女人钳制住自己臂膀的手，恨恨道：“世上有你这样的母亲吗？”
吴含笑半点也不觉得愧疚，嚣张气势更盛：“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你们这个‘玫瑰庄园’干的不就是这勾当？你现在想反悔？疯了吧你！知道违约金要赔多少吗？！”
谢晚秋红着眼怒目而视，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你滚，趁我还没反悔……要不然以后也休想再见到我，更别说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一分钱。”
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漆黑的瞳仁死死地盯住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住对方的脖颈。
吴含笑心里咯噔一下，自知刚才嘴快说错了话：“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走就是了。”
她还想安抚些什么，转而又道：“对了，马上又要二十号了，钱的事情你抓紧些。”
叮嘱完正事，心满意足地踩着高跟鞋像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一脸喜色地走出玫瑰庄园的大门。
*
送走吴含笑，谢晚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找房子搬出去住。
或许她应该听露露的劝告，早些离开玫瑰庄园，吴含笑也没有机会直接登门。
和妈咪请辞的当天，两人站在行政办公间的休息室里。
仿佛是看穿了谢晚秋的心思，妈咪将她递上来的解约合同径直扔进碎纸机里。
“小秋……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咪看不懂了。”
谢晚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如实答说：“我想找处新房住。”
“跟姓沈的那个好上了？”
“没有。”她截住对方后半句话，“妈咪，既然咱们把话敞开说，我也不怕得罪你了。”
桌前的女人危险地眯起眼，狡猾地等待她的宣战。
“上次我母亲登门，你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她交代清楚，我不计较。但是……”
谢晚秋沉沉地吸了口气，“有她在，我跟沈庭风永远不可能成……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这种结果吧？”
老.鸨的思绪因为她的这句话停止了判断，须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是吗？你母亲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母女俩，我到底该信谁？”
谢晚秋没强求她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是冷静和她叙述事实：“要勾引沈庭风的人是我，以后嫁进沈家的也只能是我。”
老.鸨斟酌片刻，只用了几秒钟时间认可了她的话。
“好吧，你想搬出去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可提醒你！”女人神色从容，弯起唇角警告意味浓重，“我手里有的是你的把柄，要是你敢不认账……咱们可有得玩了。”
*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晚秋忙着跟中介联系，收拾行李，寻访房源，忙得头角倒悬。
这期间韩思睿又没事找事地给她打了通电话，说想约她出来见个面，有要事准备跟她谈。
谢晚秋二话没说直接拒绝了。
一来，她已经答应了岑豫，不再跟韩思睿扯上关系；二来，她也没剩多少时间，沈庭风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和想法——谢晚秋心里没底。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的身上，她更愿意经营好自己来之不易的“事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年头只有钱是真心实意不会骗你的。
除了认真搞钱，她已经想不出下半辈子奋斗的目标了。
中介那边的动作很快，不到三五日的功夫，就在市中心的六环路上给她找好新家。
“小区虽然老，但是房子都是去年翻新的……这点你放心。”
谢晚秋定睛一瞧，金马雅苑。
这么巧？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她扬唇笑了笑。
带看当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谢晚秋跟在中介小哥身后，踩着落满灰尘的狭窄楼道，径自进了屋。
房子是一室一厅朝南的户型，面积不大，胜在干净整洁，价格也适中。
她二话没说当即交了押金和半年的房租，敲定完合同的下午，又叫来搬家公司把她为数不多的行李物品，从玫瑰庄园抬了出来。
晚上，两位室友特地抽出时间，为了提前庆贺她及早上岸，三人在新入住的房子里摆了一桌。
米娜花了重金买了一瓶高级红酒，说什么都要谢晚秋喝一杯。
露露从厨房里取来干净的酒杯，笑着对她说：“你悠着点，万一喝醉了我可没法子带你回去。”
“去……不会喝酒的坐小孩那桌。”她接过酒杯径自斟了三分满。
谢晚秋没有扫兴，很给面子地接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万里长征第一步……我们先恭喜小秋！”米娜仰头将红酒干了。
谢晚秋将酒醒了小会儿，才慢慢啜饮。
三个小姑娘围坐在餐桌旁，有意无意地说起近来的烦心事。
露露的对象出院后就不联系她了，说是要冷落她一段时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要分手的意思。
米娜的男友虽然和家里闹掰搬出来住了，但现在的经济能力也大不如从前，那种为讨美人一笑的豪气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米娜对此颇有怨言。
当话题转移到谢晚秋身上时，她脸上带着淡淡地笑，似乎并没有因为男女纠葛的小事而烦扰。
“有的时候真的好佩服你。”露露忍不住感慨，“你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从搬进玫瑰庄园的第一天起，她就没见谢晚秋对谁在意过。
“那是因为……”女人莞尔，“智者不入爱河，不动心就好了。”
“会吗？可是我也没动心……怎么偏偏好难过。”露露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
米娜安慰说：“男人嘛……下一个更乖！回头我让达令介绍他们圈子里的优质男给你认识，让那谁后悔去吧！”
露露被她的话逗笑，话锋一转又问谢晚秋：“对了小秋，那个沈总……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谢晚秋做了一个认真思考的表情，语气徐徐：“说实话，我也不太知道。”
下一瞬，手机接到了韩思睿打来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谢晚秋喝下去的那几口酒霎时清醒过来。
稳了稳心神，她起身去阳台接听：“喂，是我。”
那边传来男孩清澈的嗓音，“小秋，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
谢晚秋开门见山，“我说过了——”
“岑豫跟你的约定不作数！”韩思睿急得脱口而出，“况且这次的事我哥也会参与！”
谢晚秋抓住他话语里的漏洞，眼眸微闪：“我们的事跟沈总有什么关系？”
韩思睿知道自己这话有多荒唐，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认识我哥，我猜对了吗？”
谢晚秋握着手机，望着远处漆黑夜色下路灯落下的点点光亮，微微挑眉。
看来都不是傻子……
这样一来事情反倒简单多了。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韩思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冷不丁地听她开口，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放心，绝不是让你难堪的事情。”他咧嘴一笑，换了副亲切的口吻。
清澈的嗓音在这时也变了些味儿，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一字一句敲打在女人的耳廓上。
“你不是想拿下我哥吗？我来帮你好不好？”
“我跟你不一样。”谢晚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才能维持体面忍住满腔的怒火，不让自己破口大骂。
吴含笑了解自己的女儿，说什么也不可能真的跟她撕破脸。
只见美妇人轻轻上前，用手指捻住她的下巴，下定义道：“……看样子是还没睡成。”
她从善如流，用过来人的经验教导女儿：“我告诉你，男人都是一个贱.样子，你越是上赶着，他越不把你当回事。”
“直接给，不如让人想要；给多少，都不如给不够。”吴含笑语重心长，难得表现出一位母亲该有的关切。
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大跌眼镜，“当然了，如果真的上了床，该主动就主动，该来事也要会来事……你懂我的意思吧？”
谢晚秋闭上眼，哑声质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乖乖女儿，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吴含笑满含鼓励：“等到将来你嫁进沈家，我就是沈氏集团的丈母娘了！咱们这些年受过的苦也不算白费，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话音落，虚情假意地用衣角擦拭并不存在的泪。
谢晚秋忍下恶心，一句话彻底敲碎她幻想出来的美好未来。
“我是不会和沈庭风结婚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吴含笑微愣，干巴巴地笑说：“你这孩子糊涂了是不是？不结婚，从哪儿弄大笔钱，你准备给人白睡？”
“你想要钱，就拿自己女儿的一辈子去抵？”
谢晚秋还是没抑制住咬牙切齿的冲动，猛地挥开女人钳制住自己臂膀的手，恨恨道：“世上有你这样的母亲吗？”
吴含笑半点也不觉得愧疚，嚣张气势更盛：“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你们这个‘玫瑰庄园’干的不就是这勾当？你现在想反悔？疯了吧你！知道违约金要赔多少吗？！”
谢晚秋红着眼怒目而视，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你滚，趁我还没反悔……要不然以后也休想再见到我，更别说从我这里拿到任何一分钱。”
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漆黑的瞳仁死死地盯住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住对方的脖颈。
吴含笑心里咯噔一下，自知刚才嘴快说错了话：“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走就是了。”
她还想安抚些什么，转而又道：“对了，马上又要二十号了，钱的事情你抓紧些。”
叮嘱完正事，心满意足地踩着高跟鞋像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一脸喜色地走出玫瑰庄园的大门。
*
送走吴含笑，谢晚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找房子搬出去住。
或许她应该听露露的劝告，早些离开玫瑰庄园，吴含笑也没有机会直接登门。
和妈咪请辞的当天，两人站在行政办公间的休息室里。
仿佛是看穿了谢晚秋的心思，妈咪将她递上来的解约合同径直扔进碎纸机里。
“小秋……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咪看不懂了。”
谢晚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如实答说：“我想找处新房住。”
“跟姓沈的那个好上了？”
“没有。”她截住对方后半句话，“妈咪，既然咱们把话敞开说，我也不怕得罪你了。”
桌前的女人危险地眯起眼，狡猾地等待她的宣战。
“上次我母亲登门，你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她交代清楚，我不计较。但是……”
谢晚秋沉沉地吸了口气，“有她在，我跟沈庭风永远不可能成……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这种结果吧？”
老.鸨的思绪因为她的这句话停止了判断，须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是吗？你母亲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母女俩，我到底该信谁？”
谢晚秋没强求她站在自己这一边，而是冷静和她叙述事实：“要勾引沈庭风的人是我，以后嫁进沈家的也只能是我。”
老.鸨斟酌片刻，只用了几秒钟时间认可了她的话。
“好吧，你想搬出去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可提醒你！”女人神色从容，弯起唇角警告意味浓重，“我手里有的是你的把柄，要是你敢不认账……咱们可有得玩了。”
*
接下来一段时间，谢晚秋忙着跟中介联系，收拾行李，寻访房源，忙得头角倒悬。
这期间韩思睿又没事找事地给她打了通电话，说想约她出来见个面，有要事准备跟她谈。
谢晚秋二话没说直接拒绝了。
一来，她已经答应了岑豫，不再跟韩思睿扯上关系；二来，她也没剩多少时间，沈庭风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和想法——谢晚秋心里没底。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的身上，她更愿意经营好自己来之不易的“事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年头只有钱是真心实意不会骗你的。
除了认真搞钱，她已经想不出下半辈子奋斗的目标了。
中介那边的动作很快，不到三五日的功夫，就在市中心的六环路上给她找好新家。
“小区虽然老，但是房子都是去年翻新的……这点你放心。”
谢晚秋定睛一瞧，金马雅苑。
这么巧？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她扬唇笑了笑。
带看当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谢晚秋跟在中介小哥身后，踩着落满灰尘的狭窄楼道，径自进了屋。
房子是一室一厅朝南的户型，面积不大，胜在干净整洁，价格也适中。
她二话没说当即交了押金和半年的房租，敲定完合同的下午，又叫来搬家公司把她为数不多的行李物品，从玫瑰庄园抬了出来。
晚上，两位室友特地抽出时间，为了提前庆贺她及早上岸，三人在新入住的房子里摆了一桌。
米娜花了重金买了一瓶高级红酒，说什么都要谢晚秋喝一杯。
露露从厨房里取来干净的酒杯，笑着对她说：“你悠着点，万一喝醉了我可没法子带你回去。”
“去……不会喝酒的坐小孩那桌。”她接过酒杯径自斟了三分满。
谢晚秋没有扫兴，很给面子地接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万里长征第一步……我们先恭喜小秋！”米娜仰头将红酒干了。
谢晚秋将酒醒了小会儿，才慢慢啜饮。
三个小姑娘围坐在餐桌旁，有意无意地说起近来的烦心事。
露露的对象出院后就不联系她了，说是要冷落她一段时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要分手的意思。
米娜的男友虽然和家里闹掰搬出来住了，但现在的经济能力也大不如从前，那种为讨美人一笑的豪气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米娜对此颇有怨言。
当话题转移到谢晚秋身上时，她脸上带着淡淡地笑，似乎并没有因为男女纠葛的小事而烦扰。
“有的时候真的好佩服你。”露露忍不住感慨，“你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从搬进玫瑰庄园的第一天起，她就没见谢晚秋对谁在意过。
“那是因为……”女人莞尔，“智者不入爱河，不动心就好了。”
“会吗？可是我也没动心……怎么偏偏好难过。”露露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
米娜安慰说：“男人嘛……下一个更乖！回头我让达令介绍他们圈子里的优质男给你认识，让那谁后悔去吧！”
露露被她的话逗笑，话锋一转又问谢晚秋：“对了小秋，那个沈总……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啊？”
谢晚秋做了一个认真思考的表情，语气徐徐：“说实话，我也不太知道。”
下一瞬，手机接到了韩思睿打来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谢晚秋喝下去的那几口酒霎时清醒过来。
稳了稳心神，她起身去阳台接听：“喂，是我。”
那边传来男孩清澈的嗓音，“小秋，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
谢晚秋开门见山，“我说过了——”
“岑豫跟你的约定不作数！”韩思睿急得脱口而出，“况且这次的事我哥也会参与！”
谢晚秋抓住他话语里的漏洞，眼眸微闪：“我们的事跟沈总有什么关系？”
韩思睿知道自己这话有多荒唐，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认识我哥，我猜对了吗？”
谢晚秋握着手机，望着远处漆黑夜色下路灯落下的点点光亮，微微挑眉。
看来都不是傻子……
这样一来事情反倒简单多了。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韩思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冷不丁地听她开口，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放心，绝不是让你难堪的事情。”他咧嘴一笑，换了副亲切的口吻。
清澈的嗓音在这时也变了些味儿，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一字一句敲打在女人的耳廓上。
“你不是想拿下我哥吗？我来帮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