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接上文】

    魏禾走到哪里南平县主便跟到哪,终于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魏禾冷言说道:“我一会要去处理军务,你自己回去吧。”

    南平县主眼眶都急红了:“我…我不是想要打扰你,只是说你可不可以抽出一点点时间,偶尔回来看看我,就一点点。”

    魏禾叹了口气:“你我二人并不熟,有的也只不过是孩童时,父母辈的交情,除此之外你在我这得不到其他的,望自珍重。”

    见魏禾要走,南平县主大声说道:“可我已经嫁给了你。”

    魏禾捏紧了拳头:“你早该知道这婚,究竟是怎么成的,你父母救了我父亲,你若愿意可用别的一切来报答,可你选了这条路,我也认了,你也别再奢望其他东西。”

    见魏禾如此言语,南平县主不禁有些害怕,魏禾抬腿便走,可她怎能甘心,便偷偷跟上,直到在拐角处魏禾撞见了百里凌烟。

    魏禾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百里凌烟开玩笑:“拳头捏那么紧,是要打我吗?”

    南平县主闻声便悄悄躲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听见魏禾回应道:“郡主说笑了。”

    百里凌烟示意梅知,和兰泱守在一旁,收起玩闹的性子,靠近魏禾,距离不到一尺,她说道:“怎么了,谁惹的我们大将军都捏紧拳头要打人了,不如将军说说,本郡帮你出气可好?”

    魏禾知道百里凌烟在调戏他,随后道:“心中有一愿,一直未能实现,不如郡主帮我?”

    百里凌烟说大话一般:“好啊,将军说的若本郡能办到,必然帮你。”

    “让我心爱之人嫁给我。”

    此话一出,偷听的南平县主也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百里凌烟也愣住了:“那将军心爱之人是谁?”

    双方皆在拉扯试探,她在等他说出口。

    “你…猜。”

    魏禾留下这话便自顾自的走了,就连南平县主也悄悄离开了,梅知靠近百里凌烟说道:“小姐,方才有人。”

    百里凌烟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知道,是江平夏。”

    梅知:“小姐早就发现了,万一她…”

    “我就是让她看的。”

    马球会散场了,百里凌烟出府后上了马车,但并没有迅速离开,没等一会就是怀安王妃出来,百里凌烟的马车准备驶离,可怀安王妃却开口拦下。

    百里凌烟实在是太了解她了,掀开帷幔说道:“母亲有话不妨直说。”

    “你…你如今。”

    顾蕴在试探她的心思,生怕从前待她不好,被报复,百里凌烟自然知道她的顾虑,解释道:“不触及底线,大家都太平。”

    “你既这么说,我便多问一句,太后她到底是何意?”

    “母亲言重了,我岂能揣度皇祖母的心思。”

    顾蕴急了:“你日日在她老人家跟前,若真是有事,你会不知道?”

    百里凌烟反击:“那母妃您觉得,日日与权贵结交,最后会是什么下场?陛下早就心存芥蒂,如今裴府一事闹得人尽皆知,要怪就怪他们不知收敛。”

    怀安王妃一听到这就慌了,赶忙问道:“那不会连累你父王吧?”

    “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帮我也是在帮您自己,该怎么做完全取决于您。”

    百里凌烟言尽于此,便离开了,怀安王妃还来不及反应,马车早已不见踪影。

    回到知语轩后,兰泱不解道:“王妃从前是怎么对您的,您又为何要帮她,照我说就该让她吃些亏,长长记性。”

    “我不是想帮她,而是因为她还是怀安王妃,若她聪明便会知道日后该怎么做,若她还是一意孤行,也该知道同我作对的下场。”

    兰泱撅嘴:“奴婢只是替您委屈。”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现在这节骨眼,你觉得是树敌好,还是与人为善好?”

    兰泱想了想:“是奴婢冒进了。”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受苦,可我不苦,兰泱,我这么多年的谋划,就是为了能支撑我日后不受这气。”

    她们从小到大都在相互依靠,似乎有对方在就是一种底气,她们的情谊早已不是主仆,而是亲人。

    梅知:“夫子来信说,让您有空回一趟书院。”

    “等此事尘埃落定,我会回去的。”

    梅知眼中满身心疼:“小姐劳心劳力,值得吗?”

    还没等百里凌烟开口,沈不逾却来了,抢先说道:“值得,若她明知真相还无作为,那便是违心,可她百里凌烟从不是违心之人。”

    “阿逾,你了解我,所以这件事我会去做,这是值得的,也必须要有人去做,我不想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后悔。”

    两人会心一笑:“我明白。”

    在这世上,能有一个懂你的朋友是弥足珍贵的。

    很快由百里凌烟带头,以长宁郡主的身份递状纸,敲登闻谷,到开封府明冤。魏府则在次日收到状纸,要求当事人及被告人出面,魏夫人得知大发雷霆,魏府上下一团糟。

    魏谦在正厅上殴打裴乐出气,踢了一脚又一脚:“摊上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魏老将军得知事情也从军营赶回,看见此番景象,出声叫停:“住手。”

    魏谦一看是老子回来了,立马停手,老将军一巴掌上去:“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你平日就这么打她吗?”

    魏谦立马躲到母亲身后,老将军将裴乐扶起,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魏夫人颤颤巍巍的上前:“老爷…别打孩子,他就是一时情急失了分寸。”

    魏老将军冷哼一声:“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开封府的案子都递进宫里了,你还瞒着我!”

    魏夫人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宫里也知道了?”

    魏禾也从外赶回来,见眼前景象便了然于心,只是向父亲行礼,而后自己坐在了一旁。

    只听魏老将军问道:“你只需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

    魏夫人立马辩解:“没有没有…”

    魏老将军怒斥:“没问你,让他自己说!”

    魏夫人被这一吼也害怕了,魏谦装可怜:“父亲,我哪敢做这种事,不信您自己问裴乐。”

    裴乐被众人瞩目,眼看魏老将军要问出口,魏禾开口帮道:“听闻长宁郡主不止有物证,还有人证,到开封府只不过是走个形式…”

    魏夫人急眼了,不管不顾道:“你大逆不道,竟帮着外人算计自家人。”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若是堂堂正正又何惧她告,莫不是你们心虚?”

    魏夫人汗流浃背:“怎么可能,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魏禾知道他们做贼心虚,只管吓唬他们:“那是最好,否则被查出来,重则凌迟,轻则抄家,夫人自行斟酌吧。”

    此话一出,魏谦也担心玩大了,魏夫人试探道:“怎么可能,就算按律法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休要在这信口雌黄。”

    魏禾眼神坚定,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魏老将军问道:“禾儿,你是知道什么内情?”

    魏禾恭敬道:“如今递状纸的是长宁郡主,她背后是怀安王府,且如今宫中太后也偏帮着,若事情定性还不是按着郡主的性子办。”

    魏夫人急了:“那怎么行,就算她是郡主,也不能仗势欺人啊。”

    魏禾起身质问她:“那你们,不就是仗着这个为非作歹吗?我这个弟弟,闯了小祸您给收拾,闯了大祸您还收拾,如今长宁郡主就是要仗势欺人,您有什么不满吗?”

    魏谦吓得自己就给交代了,自扇巴掌:“是我,都是我,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都是我的错。”

    魏老将军气的将茶杯摔碎:“逆子!”

    魏夫人上前哭喊:“老爷别生气,当心自己的身子。”

    不一会衙门的人就来了,奉命带走被告人和受害者:“得罪了,等到正式上公堂时,亲眷才能再见面。”

    等人走后,魏老将军大喊道:“都是你把他宠成这样的。”

    魏夫人哭着道:“老爷,我是个妇道人家,我哪里懂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还能指望谁啊。”

    魏禾理了理衣裳又坐回位置,看着她哭天喊地,直到魏夫人求到魏禾身上:“我想知道,凭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不是能保谦儿无性命之忧?”

    魏禾肯定道:“没错,我能。”

    魏夫人似乎放下一切自尊:“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们?”

    魏禾满眼轻蔑之色:“只要他认罪,我可以保他不死。”

    “那会不会被发配充军啊?”魏夫人担忧。

    魏禾故意停顿了语气:“这个嘛…就要看他查出来有多少罪,有多重,才好下定义。”

    魏老将军分析道:“我进宫一趟,探探陛下口风,看看事情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魏禾目送老将军离开,自己才走,只给魏夫人留下一句话:“好好享受今日的荣华吧,从高处跌到谷底,那滋味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你问后悔吗,当然后悔,可后悔有什么用。

    人都要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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