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接上文】

    太后在百里凌烟安排人的护送下,脚程很快返宫,百里凌烟也被单独传唤到慈宁宫。

    “长宁,给祖母请安。”

    太后招招手,百里凌烟便伸出手去握,被太后拉着坐在身旁。

    “祖母…”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在回宫的路上已经知道了,皇后一颗心扑在皇帝身上,这才让人钻了空子,好在没出什么大事,你这两日都陪在皇后身边,她怎么样?”

    “茶不思,饭不想,人看着也不似从前那般精神。”

    太后点头表示理解:“此事一出,必然是有打击,这后宫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东西,一是地位,二是龙嗣。”

    百里凌烟下跪请求:“长宁有一事,想请祖母答应。”

    “好歹也是个郡主,别动不动就跪,起来说。”

    百里凌烟并没有起身,太后也没有强迫,安静听她说完话:“烟儿想替皇后求个恩情,您最了解她的品行,她也是您亲选的皇后,三日期限将至,不论最终结果如何,还请祖母都要给皇后一个体面。”

    就算百里凌烟不提,太后也会这么做,想法不谋而合,于是果断答应,这让百里凌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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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美人在自己宫里,发觉亲近的下人都不见了:“青秀,青秀呢?”

    小宫女:“回禀美人,青秀姐姐不在。”

    “她去哪了?”

    小宫女不敢明说,吴美人再三逼问下:“青秀姐姐被长宁郡主的人带走了。”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带走?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奴婢不知,是陛下允郡主查清您落胎之事,没人敢拦,也没人敢说啊。”

    吴美人一听是关于龙胎的事情,顿时慌了,自觉做的天衣无缝,不曾想还是被抓到把柄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魏禾也派了手下查证,发现吴美人的娘家,帮忙绑了仲太医的家人,才能以此要挟。与此同时,百里凌烟带着几名重要口供的宫女,前往养心殿,太后不便出面插手皇帝的决定,而又应了百里凌烟的要求给皇后体面,所以提前下了一道懿旨。

    看得出来皇帝很疲惫,很没有耐心:“查的如何了。”

    “启禀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吴美人必定要亲自到场对峙。”

    “她才滑胎需要休养,若真查出什么,直言便是。”

    皇帝显然心里有了一个答案,却又不想明说,百里凌烟也没有得寸进尺,梅知带上来了吴美人的掌事宫女,百里凌烟道:“你将昨日与我说的,再与陛下说一遍,不得有误。”

    掌事宫女不敢违逆:“奴婢是关月宫的掌事宫女青秀,美人此胎本就难保,又怕会失去陛下恩宠,因此才借机嫁祸给皇后娘娘。” 青秀一说完立马磕头,知道自己犯了极大的错,不敢抬头。

    皇帝性情暴躁,突然一下的指征让他不能接受,青筋爆起:“大胆,你可知道攀污后妃乃是死罪!”

    “奴婢自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但所说句句属实,不敢隐瞒,陛下息怒。”

    皇帝:“朕要亲口听她说,去,传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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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美人被带到养心殿,她这一路可谓是提心吊胆,净想着怎么给自己开脱了,到了养心殿温温柔柔道:“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百里凌烟看皇帝也没发话,不敢逾越,索性也不开口,这一阵沉默让吴美人很慌乱,仿佛在等自己主动交代一样,但总比一言不发的好,她主动提起:“青秀,你怎么在这啊,莫不是犯了什么错?”

    见没有人出声,吴美人立马跪下:“陛下,若是臣妾身边的宫女犯了什么错,惹您不高兴了,求您看在她侍奉臣妾的份上,从轻发落。”

    青秀低头不敢看她,努力壮胆道:“美人息怒,龙胎一事,奴婢实在是不能,再替您隐瞒了。“

    皇帝冷凛:“你作何解释?”

    吴美人楚楚可怜,装傻充愣:“臣妾可怜那未出世的孩子,她在臣妾的腹中只有六个月啊,可臣妾喝了皇后送来的安胎药,我的孩子就没有了。陛下,臣妾心里的痛没有人知道,莫不是身边亲近之人也被皇后买通?”

    百里凌烟见识了好高超的演技,若不是亲手查证,只怕自己都要相信这一面之词了,把一个即将成为母亲,又失去孩子的悲惨,演绎的淋漓尽致。

    青秀眼看又要被冤枉上,破罐子破摔:“美人,您心里明明知道,龙胎拖不到足月生产,是您不甘心,这才设计陷害皇后。”

    吴美人的眼神怒瞪着她:“青秀,我待你不薄啊,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要背主忘恩,你这么害我!”

    皇帝的心就快要被蒙蔽了,竟然下旨让吴美人起身,不让她跪着:“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身子弱别伤身了。”

    吴美人擦了擦眼泪:“多谢陛下关怀,恕臣妾直言,青秀今日一早便不见人影,定是被有心人收买,才会来陷害臣妾,若是要强加罪名,臣妾真是百口莫辩。”

    青秀吓得慌乱不堪:“美人…您怎么…奴婢都是听您的吩咐啊。”

    只听殿外响起掌声,随之声音逼近:“吴美人这招颠倒黑白,拿捏的真是自在啊。”

    百里凌烟闻声便知是他,她就在等这一步,一个一击即中的人证。

    皇帝的眼神也亮了,疑惑道:“什么风,把大将军都吹来了?”

    魏禾挑眉笑道:“受人所托,必得办成些事才行。”

    魏禾瞥了一眼百里凌烟,皇帝也互瞧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怪不得,三日为期,言之凿凿,既能请的动你帮忙。”

    百里凌烟怕皇帝再说些什么,主动请罪:“事出紧急,长宁想不到别的法子,只能兵起险招,这才求得将军帮忙,自知逾矩,望陛下降罪。”

    皇帝摆了摆手:“罢了,查到什么一并说了吧。”

    魏禾抬手动了动手指,底下人便将仲太医带上殿,他还穿着破破烂烂的狱服,手上扣着链条,双眼无神:“罪臣仲堤,参见陛下。”

    吴美人在一旁汗流浃背,看都不敢看。

    皇帝:“仲太医早已认罪,如今是何意?”

    仲太医依旧在顾虑,不敢说实话,魏禾再开口:“将仲太医的家人带上来。”

    此话一出吴美人瞳孔震惊,立马回头盯着看,果不其然,仲太医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出现在眼前,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三人抱在一起,紧紧相拥。

    妻子满眼关心,孩子高兴的喊着爹爹,仲太医喜极而泣:“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魏禾作揖拱手说道:“仲太医的家人被吴美人的母家扣押,迫于无奈为了生计,只能伪造物证嫁祸皇后,还请陛下酌情处理。”

    吴美人的眼泪一秒就来:“陛下,臣妾不知,哪有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他们定是受了蛊惑,编造了这套说词,想要贼喊捉贼,臣妾没有做过啊,求陛下明鉴。”  她哭得梨花带雨。

    百里凌烟忍不住道:“贼喊捉贼的是你才对吧,这么做值得吗,为你的孩子多积点德吧。”

    皇帝一听将茶盏一摔而下,吴美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说你不知!”

    吴美人被吓的不敢说话,皇帝平复情绪:“仲太医念其在宫中侍奉多年,此事无端牵扯,不赏不罚,就回乡安享晚年吧。”

    仲太医想着能活命,是再好不过:“谢主隆恩。”带着家人一同离开皇宫。

    随后冷脸道:“美人吴氏,以下犯上,陷害皇后,无才无德,残害龙嗣,朕念其往日情谊不会赐死,即刻打入冷宫,非死不出。”

    皇下人将吴美人拉了下去,她嘴里喊着:“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是臣妾错了,陛下开恩啊。”

    “安卓,叫内务府挑些好东西送去给皇后,凤印由你亲自去送。”见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可见头痛。

    首领太监安卓:“奴才遵旨。”

    大殿上只剩下他们三人,皇帝叹了口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此事也算告一段落,朕还没想好该赏你们些什么,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会。”

    魏禾:“臣告退。”  百里凌烟也很识趣,欠了欠身子便一同离开了。

    到了宫门口,百里凌烟主动道谢:“谢谢你的帮忙。”

    “你和我之间,永远不用说谢。”

    百里凌烟面不路色,但心里却流入一股暖意,魏禾主动:“走吧,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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