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伸了进来。

    吴念余行钧皆转头望去。

    看清了温时礼的脸,余行钧的火气瞬间蹿了上来。

    温时礼半分视线都没分给余行钧,直直地看向吴念,笑的灿烂,“暂停一下。念念,记得过会儿多起来走走,坐时间长了你的腰受不了,腰伤复发就麻烦了。乖啊~”

    说完也不管屋里俩人什么表情,自然地退了出去,顺手拉上门。

    余行钧脸上乌云密布,眼里透着风雨欲来的狂躁。

    吴念则一脸无奈。

    温时礼绝对是故意的!腰上的旧伤早被他找的中医治的差不多了!现在他特地冒出来提醒她腰伤,她才坐了多久?!

    为所欲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考虑过她的腰伤!

    意图显而易见!

    吴念转过头想继续刚才的对话。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余行钧阴沉的脸,无比难看。

    “吴念,你现在都这么放得开了吗?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公然带着你的姘头来我面前秀恩爱了?!谁给你的胆子!”

    “先谈我们的事吧。”

    “腰伤?看样子他对你也没多好,都让你受伤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最起码我从来没让你受过这样的伤!严重到不能久坐?呵呵!你现在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连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都不顾了吗?!”

    吴念静静听着他发脾气。

    “没有十几年,真正有夫妻情分的时间也就几年而已,可能还没有你和陈可青朝夕相处的时间长。”

    余行钧挺着脖子,又气又羞愤,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受的伤?”

    吴念不说话。

    “我问你怎么受的伤!”

    余行钧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好像终于抓住了温时礼的把柄一样!

    吴念觉得余行钧有病,纯粹在胡搅蛮缠。

    为了不耽误时间,她痛快地说,“腰伤是那年凯顺上门催债,落下的病根。”

    余行钧眼里的愤怒瞬间凝住,化为震惊,眼睛微微睁大。

    吴念看着他,眼里神色不明。

    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他们来要债,堵住了我和你妈,抢了成成过去。我要去报警被他们推倒在了沙发上。

    后腰撞在了桌角。

    他们威胁我,今天必须拿到钱,拿不出来就把成成带走,让你去接。

    我被吓到了,那个星期里边筹钱卖家电家具,后来又联系人把房子急着出手了,还上一部分,才消停了一段日子。

    那段时间自顾不暇,过了半个月一直腰痛才发现后腰乌黑青紫一片淤痕,也不知道到底伤到哪里,此后久坐便会麻痛难忍。”

    余行钧手指不受控制地发颤,喉咙酸涩难受,他不知道,吴念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他只记得,吴念有天主动给他打电话,说把汇过去的钱加上变卖家产还了凯顺一小部分债务,他当时正在吃饭,听了只觉得手足无措,忍不住责备她:“我不是说先治病后还钱!”

    “温时礼心细,发现了我这个病根,从京里请了个厉害的中医给我医治,其实已经治的差不多了。除了怀孕的时候累点,再没复发过。”

    “你当时为什么不和我……我……”余行钧嗓子发堵,酸的说不下去。

    “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在外面也难。”

    余行钧心里不舒服极了,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连自己老婆有那么严重的腰伤都发现不了!

    “那后来……”

    “你把我从巨县接回来那天,可能是在救护车上一路颠簸导致的,那天在医院一直隐隐作痛。”

    他记得那天好像把吴念扔医院就去工作了,一直忙到第二天下午才有空去看她。

    “我…我那天有应酬,在巨县耽误了工作,我必须得去。不是不去看你……”他要是去了是不是就会发现她腰疼,是不是就……

    迟来的解释。

    “我知道,工作重要。我还知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是陈可青把你送回了家,第二天你去陪了你们的私生子。陪完他才有时间去的医院。”吴念的嗓音平淡清冷,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余行钧心脏被她的话揪的一抽一抽地疼,那些话像耳光一样啪啪打在他的脸上,斥责着他的虚伪。

    “我不是……”不是什么?为什么不先去看生病的她,他自己都找不到话反驳。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就因为都知道了,所以才觉得我们早该结束了。你那些年心里是没有我的,你装的是别人。我对你来说就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余行钧拳头攥的死紧,鼻子发酸,深呼吸几口才缓过来劲儿。

    “我心里有你!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过别人!我……我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我不该和你赌气…念念……是我不对…我……”

    “余行钧,你别这样,语言上的道歉不过是苦肉计,不值得被原谅。你的背叛,从来都不是一时冲动。我当年就不该再对你抱有期待的,及时止损才是对的。

    花言巧语一向是你最擅长的,动动嘴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就是太蠢了,才总会被你几句话说的动容。想来也是,动几句嘴皮子就能拿下的东西,何必还要在行动上再费劲儿。”

    “我没有!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不要为了离婚就这样随意践踏我的真心!!我守着你从来都是低声下气!矮半截!我在你……”

    “我觉不出来你哪里低声下气矮半截!事实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出轨pj生孽种,你哪里矮半截了?那些年你才见我几次,哪次不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不让我好过,哪里低声下气了?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在我面前想象地那么卑微深情?从来都是我被你骂的狗血淋头一文不值啊!”

    余行钧愣愣地看着吴念,满脸的无措。

    “要说你追我的时候,那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吗?是你喜欢我,想得到我,所以放低姿态讨好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付出代价不是应该的吗?没有人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我竟不知,这些情绪压在你心里那么久了,忍受我那么多年也是委屈你了?”

    余行钧张着嘴,喉咙一阵发紧,不是这样,根本不是吴念说的这样,“念念……念念……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不能这样想我!我对你的好你忘记了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都看不到吗?”

    “我还真看不到。余行钧,你做生意的时候也会这样吗?请客户吃饭喝酒,恭维讨好他们,等客户把合作给你后,你就跑到客户面前说你低声下气陪他们喝酒,自尊心受到伤害了吗?”

    这怎么能一样!

    “在你心里,你不就和陈可青生了个私生子吗?我又不能生了!你都求着我不要离婚了,我还不知好歹地非要离。外面的女人可从来没有这样忤逆你的,都是舔着你哄着你,不让你有半分不如意!所以和她们一比,你总觉得自己在我面前低声下气矮半截!”

    “不是!不是这样!”

    “你出轨的时候不是挺理所当然的吗?推卸责任的时候就成矮半截了?你可真是巧舌如簧!”

    “念念,你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凭什么我要忍受你的言语pua!余行钧,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没有在我身边,是我自己熬过来的!”

    此话一出,余行钧清晰地听出了吴念语气里的决绝。

    他紧绷着下颚,紧张急切道,“念念,念念,我……我那时得工作,你知道的,家里总要有人赚钱,我们要生活,不工作没有钱,我们怎么活……”

    “大悲大痛过后,夫妻之间要么相亲相爱亲密无间,要么形同陌路两相生厌。我们已经试过了,相亲相爱真的不适合我们,亲密无间更是天方夜谭,不如就此陌路,放过彼此,留一些体面,免得两看生厌。”

    虽然她早就已经厌恶了余行钧,但场面话还是要说一些的。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逼我离婚!你明明都给我机会了,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的!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毁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呵呵……那你和温时礼就是一路人吗?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他有带你回家见过父母吗?!他为什么一直带你住在国外?你有想过吗?”

    “离婚后,我们就去见他父母。”

    “你!!!”余行钧勃然大怒,拳头握紧,指节咯咯作响。

    “温时礼他很好,不是他不带我回家,是我的问题。他是顾及我的感受。”

    “能和你这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他就是图个新鲜刺激!他们这些公子哥儿玩的最是肮脏下作!浪荡形骸!玩人七玩男人那都是家常便饭!!看你单纯好骗!等哪天玩够了,你能不能在这个世上还两说!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草芥!他们那样的家庭怎么会要你这样的身份!吴念,你明不明白?!”

    外面的温时礼紧抿着唇角,浑身散发出戾气。余行钧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挑拨离间!贬低他的念念!什么混账东西!他也配!

    “我这样的身份怎么了?”吴念嗓音冷清自傲,没有丝毫不自在,“温时礼说人贵自重!”

    余行钧反应过来,慌了神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狡辩。你无非就是觉得我有病,人老珠黄,还是个二婚。身份低微到温时礼那样的家庭瞧都不会瞧一眼。既然觉得我这么差劲,那我在你眼里应该也配不上你的家庭,毕竟你也是个有钱人。”

    “我和他怎么能一样!我是真心爱你的!!他怎么能和我比!”

    “温时礼也是真心爱我的。”

    “他不是!他就是玩玩!退一万步,就算他接受你,他的家庭也不会接受你!”

    “你妈不是也不接受我,想让你离婚娶陈可青?”

    “……”余行钧被噎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心慌意乱。

    “你别这样看着我。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所有问题,处理所有关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温时礼和你不一样,他的行动永远在语言前边。”

    “不是!他不是!他是装的!他骗你的!”余行钧大吼。

    温时礼眼里的冰霜化开,嘴角上扬,捧着手机给他的母上大人发信息。

    “我有什么好骗的?要说你从前图我年轻漂亮,温时礼图我什么?图我人老珠黄?图我一身病?还是图我不能生孩子?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来爱我,从不嫌弃我,带我看病送我去上学,教我人情世故。他对我的好看得见摸得着,实打实地落在我身上!他的心里是真的在意我的!他心甘情愿地捧着我,让我踩着他往上走,他让我自觉矝贵!这不是爱是什么?”

    吴念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每说一句,余行钧就觉得在剜心割肉,一下又一下,鲜血淋漓,毫不手软。

    “我甚至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温时礼爱我胜过爱我们的儿子。余行钧,他和你真的不一样。”

    吴念因为身子虚,为了母子三人的安全,医生在她孕八个月的时候提前安排了剖宫产,孩子一出来就住进了保温箱。

    好在他们在母体内发育的很好,提前剖出来也不会对身体健康造成影响,这得益于温时礼请的那堆照料她的专业人士。

    生完孩子,那些人又接着给吴念调理身体,康复训练。

    出院回家后,孩子由温时礼请的几个高级月嫂轮番照顾。吴念根本插不上手,每天只能看看孩子,逗着孩子玩儿会,抱也只能抱上一会,抱时间长了就会被月嫂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接过去。

    吴念知道这是温时礼吩咐她们的,虽说是为了她好,不想她累着,但心里还是会不得劲儿。

    因为没有母乳,吴念对孩子本身就愧疚,现在又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心里更加不舒服。

    看到温时礼完全放心地把儿子交给月嫂,一心扑在她身上,吴念没忍住说了温时礼。

    结果把温时礼说委屈了,说自己是第一次当爸爸,不如她有经验。还没学会怎么和儿子相处,但也在摸索进步了。

    茶礼茶气,委屈巴巴,说了一大堆,把吴念弄得很不好意思,为自己对温时礼乱发脾气愧疚不已。

    所以那几天吴念一直有主动示好,弥补温时礼受伤的心灵。

    温时礼确实不大会和儿子相处,因着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生的,他是爱屋及乌的。

    但父子三人刚见面不久,感情也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父子的感情日益深厚。温时礼逐渐适应了自己父亲的身份。

    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老婆!

    “他曾对我说,夫妻才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要携手相伴一生的人。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用行动爱我,他的爱厚重浓烈,我感受得到。

    我不是傻子,这样一个男人,我怎么会不想和他在一起。”

    虽然当时温时礼说那话的时候是因为吃了儿子的醋,嫌自己光顾着两个小崽子,一点都不在意他。

    她哪有!她明明有雨露均沾好不好!

    温时礼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疯狂往发小群里砸红包。

    群里一众公子哥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一个劲儿地问温时礼有什么喜事儿。

    温时礼扯着嘴,看着群里的消息笑的荡漾。

    就不告诉你们!

    吴念竟然爱上了别人!这信息对余行钧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他宁愿相信吴念是为了报复他,也不愿相信吴念爱上了别人!

    “你爱他?”余行钧震惊又惶恐,满脸的魂不守舍。

    “对,我爱他。”吴念大大方方承认。

    “呵呵~”余行钧笑的比哭还难看,心好像在这一瞬空掉了一样。

    这一刻他脑袋里空空荡荡,甚至找不到一个恶毒的词来羞辱吴念。

    温时礼觉得今天真值了!

    居然能听到老婆在情敌面前对自己哐哐表白!虚荣心得到了无比满足!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我爱温时礼,你爱陈可青,没什么好不能理解的。”

    “我不爱陈可青!老子他妈从没爱过陈可青!老子从头到尾爱的只有你!”余行钧歇斯底里地嘶吼,发泄着心里的愤恨。

    “那些年你女人不断,各种年轻漂亮的小明星小模特。你有过那么多女人,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只有陈可青,也只有她你允许生了儿子。

    你一直把她养在身边,为她们留在深圳,亲自照顾着她们母子。光是这一点我就比不了。

    你领着陈可青母子进门,承认她们的身份,你妈认可她们的存在。

    你经常带她们回你妈那里团聚,你妈会做陈可青喜欢的饭菜,把她当儿媳妇一样对待。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她晚上会留在你房里过夜,你们一家包括保姆在内都默认你们应该睡在一张床上。你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你很爱她们,有时间就会去陈可青那里陪她们,带她们出去吃饭,让她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太阳底下。”

    余行钧表情难堪,嘴唇嗫嚅,不断摇头否认。

    “那孩子病了你会彻夜守着,第二天还会接着去陪她们。

    当时我也病了,因为你的原因让我吹了冷风,但我没有人陪,只有一个保姆,还得先去医院在你们一家三口面前伺候完你们私生子喝了汤,才能被允许陪我去医院。你就算夜里来了医院,也是一顿挖苦,走个过场就匆匆离开。那时候,那个保姆一定在心里偷偷笑话我吧!

    所以你看,爱和不爱还是很明显的。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

    吴念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余行钧羞愧难当。

    他甚至连反驳的说辞都找不到。

    但他和陈可青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她,那只是为了孩子,为了他妈!

    “我们不是一家人,谁他妈和她是一家人!我和你才是一家人!!”

    “不,我只是担了个虚名,你们才是货真价实的一家人。我以前还说你偷偷摸摸,我真是高看了自己!什么偷偷摸摸?你公司上下谁不知道陈可青的身份!你妈那里她更是畅通无阻!她们母子光明正大地受着你的庇护,享受着你的财富!!以你的女人儿子自居!你怎么舍得委屈她们!”

    “不是!不是!”余行钧急切否认,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解释,“不是这样的!念念!”

    “就我是个傻子,瞒着我一个人就够了。只要委屈我一个人,大家都好过。反正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傻子,寄人篱下,你们家肯养着我给我口饭吃我就该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有反抗的权利!”

    “不是!不是!”余行钧满脸涨红,他怎么舍得这样对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怎么会寄人篱下!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

    “怎么舍得?那你觉得在照顾了你们一家四口几年的小保姆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余行钧喉咙动了动,张开嘴,突然想到了那个小保姆在背后和司机嚼吴念舌根的场景,一瞬间所有的语言都堵在了喉咙里,出不去下不来。

    “你看,你全都知道,你只是不在乎。那个小保姆在背后说过我多少坏话你知道吗?她和你的司机凑在一起嘲讽我,你有听你的司机说起过吗?两个雇佣人在背地里看不起家里的女主人,是谁给他们的底气?你说,余行钧。”

    “是你啊!你对我什么态度,她们就会是什么态度!”

    余行钧眼神慌乱,刚想表态他辞退了那个小保姆,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瞬间闭了嘴,说了就间接承认他全都知道的事实了。

    有口难言,余行钧在这一刻才体会到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你妈熬了鸡汤也不忘陈可青母子,大晚上都要差司机过去送,在她眼里我究竟算什么呢?寄居在你们家的客人?还是耽误你们一家四口团聚的外人?你觉得你们家有谁把我这个原配放在眼里过吗?”

    余行钧没脸说话,后槽牙咬的死紧。

    从前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如今变成了让他无地自容的坏事儿!

    羞辱到的不只是吴念,还有他!

    “我以为这就够羞辱人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羞辱人的。你们居然突然间辞退了那个照顾了你们几年的小保姆,让陈可青亲自挑选了一个进来!”

    吴念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是我回来了她不安了,找你闹了?所以你为了安抚她,纵着她安插一个眼线进来监视我,好随时向她汇报我的情况?”

    “不!不是这样!”余行钧双手抱头,表情痛苦扭曲!他都做了些什么傻b蠢事儿!

    “你得有多在意她,才会让她一个三儿安排人在我这个原配身边!你也不怕她们合谋毒死我!”

    “不是!念念!不是……”不要再说了!余行钧揪着头发,一脸难堪。

    “你已经给了她你们老余家女主人的权利,我不过是个摆设。她可以随意进出你的书房,家里的保姆也是她的心腹!

    包括你的公司,你让她做财务总监,管着你的钱,权利高到连你这个老板都不能奈她何,她多能耐!多受宠!

    她才是你们家实实在在手握权利的女主人!”

    “她不是!她不是!!她算个屁!!我不过是为了还她的恩情!我赶她走了!念念!我后来已经赶她走了!你知道呀!”

    吴念摇摇头,并不认同他的话,“余行钧,你做的那些事儿知道的越多越详细,越发觉得你不爱我。”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你在我心里是高于一切的!念念!”没有人能比得过你,我连儿子都排在你之后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余行钧,你那些年从来没有真正为我做过什么。后来的陈可青也是主动离开公司的,你并没有赶她走。你更是向她许诺以后整个余家都是她儿子的。你们的私生子你也没有放弃过,还是像从前一样养在你妈那里。你为他们做的已经很够了。

    我呢,你不要觉得养着我就是爱我,你给李嫂和徐医生的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只要我们没有离婚,那些钱就有我的一半。我花我自己的钱看病,我心安理得。

    我不会再因为花这些钱而羞耻,法律都规定有一半是我的,我为什么不可以花。你的小三花我的钱都花的理所当然,她才是应该感到羞耻的人!”

    余行钧觉得吴念在钻牛角尖,“我已经说过了,我那是为了稳住陈可青!不让她闹事才那样说的!我已经和你签了财产协议!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挣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本来就是给你花的,你为什么要觉得羞愧!吴念!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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