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她还没那个胆量”萧洛卿比谁都了解萧若欢,她担小,怕是连下药都要演习几个月。

    沈静安暗暗点头“的确不是她所为,陛下一轰逝,北临国便猛攻霖洲城,谁是主谋可想而知。”

    萧洛卿默然,回想起在学院求学时,她瞧那司空陵修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竟也如此狠毒,也如此有计谋。

    萧洛卿来不及为萧墨寒之死难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夺回东启国失去的城池,如此萧洛卿忙问“你手下还有多少兵力”

    沈静安不语,伸出两根手指。

    “两百?”萧洛卿已经尽量往最少的猜了,岂料沈静安轻松道出几字。

    “你我两个人”

    “什么!”萧洛卿怎么也想不到北临兵直接是连根拔起,来个釜底抽薪,将霖洲城所有官兵都杀绝了。

    “想反攻,难上加难”沈静安直接认命,“为今,只希望北临国能善待霖洲人”

    “他们可不会”萧洛卿坚定道。萧洛卿思考着,两指抚摸食指的空间戒,微微转动。“北临国为何如此迅猛?”

    “这说来奇怪,有一支神秘兵团,这些士兵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从不知疲倦不知饥饿”

    “原来是这样”萧洛卿瞬间明白背后是谁与谁在做勾搭。只是她想不到那南越皇南忆辞野心勃勃,居然会甘心为他人做嫁衣。

    萧洛卿正思量对策,耳朵灵敏的她很快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她迅速起身,很奇怪,为何会这么准确找到她的位置。

    萧洛卿来不及思考,要动身离开哪知这沈静安忽然挥掌过来势要打晕她。还好她眼疾手快接了过去。

    “你……”萧洛卿一瞬间明白过来。

    不过已经晚了,士兵的剑已然架在她脖子上。

    士兵将萧洛卿押住,萧洛卿想挣脱却挣脱不得,就在此时后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洛公主,别来无恙”

    男人一身锦服站在萧洛卿面前,萧洛卿虽看不见男人的样貌,但一见那腰间狼形玉佩,再加之这声音有些耳熟,于是一下便知来者正是司空陵修。

    萧洛卿不去看那司空陵修,只是直盯着沈静安,像是质问。

    沈静安心虚,却还是认真道“东启国大势已去,蝼蚁如何撼大树,公主,认命吧!”

    沈静安并不是不想帮萧洛卿,而是昨日他从宫里得来消息,宫中主持大事的萧月凝病重。自萧墨寒故去,萧景辞下落不明,萧月凝便担起大任,如今连她都要弃东启国而去,谁又有那天大的本事来挽回败局。倒不如聪明些,弃暗投明,至少这样会让百姓少受些罪。

    萧洛卿自然也明白正因如此沈静安才会出卖她,可她不懂,那个被困山谷仅剩十来人却还能反杀的沈将军居然在这时退缩了。

    “沈将军,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萧洛卿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称呼沈静安了。

    萧洛卿自儿时起便时时听说沈静安的传闻,她一直都很敬重沈静安,敬他英勇无畏是条好汉。可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一成不变的。

    正如她的敬畏,他的忠心。

    沈静安已经许久不曾听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久到他已经忘记在战场上奋杀的感觉了。

    沈静安沉默了,而一旁的司空陵修也察觉出其中微妙。司空陵修怕再任由萧洛卿废话下去会有变故,于是赶紧给士兵使眼色让其带人下去。

    萧洛卿被带走,内屋就只剩司空陵修与沈静安二人。

    沈静安与司空陵修对坐。

    司空陵修捡起掉在地上那张写给萧月凝的书信。“长公主?”司空陵修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过却很快为沈静安辩驳“沈城主还真是会做戏”

    沈静安后背发凉,直觉告诉他司空陵修已经起疑了。之前他的确在为萧月凝提供情报,沈静安哈哈大笑“论做戏老臣可不及陛下”

    沈静安口中称呼司空陵修像是已习以为常,司空陵修不答眸中却带着冷意。

    这时沈静安又出声“方才见到萧洛卿,也让老臣想起几年前,南督主与萧洛卿一同到城中拜访的场景,他二人也是做了一出夫妻的戏码给老臣看,老臣倒是老糊涂了竟没能察觉出二人有何关系异样……如今时过境迁,那萧洛卿竟也被老臣耍了一回”

    沈静安话中重点是那夫妻戏码,无形中让司空陵修起了个想法。

    司空陵修暗自思考,玄月督他至今进不去,如今有萧洛卿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静安见他不说话,猜不透其是何心思。这人一向话少得可怜,难以琢磨得很。

    明月当空,城主府的某间客房萧洛卿就躺在床板上。她环视一下四周,外边还有人守着。方才去往牢狱的途中突然又给她转换了客房,看来短时间里是不会杀她的。

    而方才她也试过很多回,这里边加了结界再加上她刚回来灵力缺乏,根本难以出去。

    萧洛卿索性先理一理局势,如今北临国已经攻打东启国,恐怕西夏国也自身难保。而南越国是被后的推动势力,只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那玄月督……她没想到玄月督会无丝毫动静。

    现下已是深夜,只不到三个时辰便天明。她毫无睡意,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国破之时百姓流离失所的场景,或许沈静安是对的,一时的投降至少能给百姓带来安稳的日子。

    不,不能这样想。

    萧洛卿坐起,狠狠给自己一巴掌。要是那些狗东西真的会善待东启国百姓,那个妇女就不会差点被侮辱。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就有东启国人被那些狗东西欺凌。

    萧洛卿靠在床柱上,耳边似乎响起了他们的哭声,这下彻底没了睡意。

    玄月督竹居,烟雾萦绕着,“嘭”的响起,石桌上的银制酒壶落地,一滴又一滴酒水被壶嘴洒出,浇湿了那干涸的枯地。

    湿润的枯地变得泥泞,泥土渐渐柔软,酒壶的壶嘴慢慢陷入。

    桌上交缠的人呼吸更加急促。

    “卿卿……”

    “卿卿……”

    女人挣扎着,似乎并不想同男人一同沉溺在欲海里。

    突然,白光闪现,床上的人很快睁开眼睛,南宸面色比以往要柔和得多,眼里带着某种情欲。他快速打开大门,朝那石桌看去,可那里静得可怕。

    南宸失落得回屋中去,熏香充斥着整个屋子,若是仔细瞧还能看见空气中浮现的烟气。

    南宸猛然看向香炉,又掀开手上的衣袖。手臂上冒出头的一白一红银线正交缠着,他愣住好久,小心去触碰那红银丝。

    那全然死寂的眸子像是又活了过来,渐渐有了些许水色,又湿润了胸口那死绝的心脏。

    他知道他等到了。

    侍卫来报,说是北临国的使臣送东西过来。南宸自几年前便不曾与北临国有过交际,可这次他破天荒地要亲自去见那使臣。

    南宸换下脏了的衣服又换上月白锦衣。

    书房里,南宸坐在高位上,北临国使臣奉上请帖。侍卫将请帖呈至南宸手上,南宸打开请帖一看并没有他想看的。

    使臣又开口“来时陛下交代,霖洲城里有督主想要的东西,至于是何物督主一去便知。”

    候在一边的南清容察觉南宸有那么一刻的震惊,她很好奇是何物让南宸惊奇,自萧洛卿死后,南宸像是成了活死人,那张脸也像是僵化了一般,从早到晚都不曾有任何多余的神情。

    使臣离去,南清容如往常道“督主放心,我明日便启程”

    “不用,本督亲自前去”

    南清容闪现错愕,很快回过神来应道“好”

    南清容这下更加好奇霖洲城的东西究竟是何,毕竟这些年来南宸不怎么出远门,每逢司空陵修邀约皆是她替代前去,可这次南宸居然要亲自前去。

    霖洲城,萧洛卿站在客房窗口看那些下人打扫她这寸草不生的院子。还在往里搬着新东西,试图让它看起来气派些。

    萧洛卿扭头,那被茶水浇灭的香炉映入眼帘,相思的香气已全然散去,她没想到霖洲城还会点这种香。

    她正思索外头的人为何要忙这些时,那扇大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侍女一个士兵,侍女手上还端着一些新衣裳。

    萧洛卿隐隐猜到这是要上美人计,至于对方是何人她暂时还没想到。

    侍女捧着衣服上前,萧洛卿冷道“滚”

    胆小的侍女立马泣出声来,“姑娘,你就大发慈悲别为难我了”侍女还小心翼翼看着旁边的士兵。

    萧洛卿当然知道她是被迫的,于是萧洛卿松了口,因同处荒漠之地,霖洲城的衣裳同西夏国的相似之处。不过霖洲城风沙更甚,因而面纱是必不可少之物。

    那侍女脸上正戴着此物。

    萧洛卿冒出一个想法,她道“既然如此,那你过来给我换上”

    萧洛卿将侍女引至屏风里,随之展开双臂,任侍女动手。然而等侍女低下头时,萧洛卿手里的发簪低在她脖子上,同时捂上她的嘴。

    萧洛卿低声“别出声”轻声细语但警告之意明显。

    侍女连忙点头,但萧洛卿还是不信她,萧洛卿没有松手而是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胆小的侍女的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裳。

    或许是被警告过了,屏风外的士兵并没像那夜她碰见的那个那么急色,就连出了些许动静他都充耳不闻,并不会借机一饱眼福。

    窗口的阴影渐渐移动,那关闭的门也再一次打开。

    黄昏,客房处传出动静。司空陵修赶到时,就只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

    “人呢?”司空陵修质问旁边的士兵。

    士兵狡辩“陛下,她……”话没说完就先倒了下去。

    侍女更害怕了,不停地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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