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晨时新闻报道会有超级月亮现身:
月球距离地球357656.377公里，月面视直径33.4角分，为今年第二大的满月......”
短视频播报着这条昨晚上了热搜的新闻。
“月月，不对劲啊”沈怡然叉起一口牛排放进嘴里，“怎么底下评论全是在说昨晚梦境的事儿？”
她顿了一顿，“敢情这梦境也有集体效应嘛，居然在同一晚上都梦到在修月亮，太离谱了，”沈怡然夹起最后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现在的人为了流量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钟月一直埋头吃，听到这里，她手上的刀叉明显顿了下，“也许他们说的是实话呢。”
“唔，什么实话？”沈怡然轻佻眉头，一双眼睛由刚才的吊儿郎当瞬间变得犀利精透，“咱们学物理的，信仰可不能迷糊。”
钟月闻言停了一下，接着不紧不慢地放下叉子，拿起左手边放着的毛巾擦了擦手：“这里的牛排很好吃，我都吃完了。”
“月月，你难过就哭出来吧，”沈怡然见她这样，不免有些着急，“我听易璟说你俩分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没怎么啊，就是分手，我提的。”
“你那么喜欢他，他从你大三的时候一直陪到现在，你俩几乎是咱们圈子里的良缘佳话，怎么突然就分了呢。”
沈怡然见她不接话，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是有什么苦衷吗？月月，你还有我，有什么难过都可以跟我说的，我沈家一定会全力以赴。”
沈怡然心想，最近也没听说钟伯父家有什么变故啊。
官场幻灭，总还有惺惺相惜的形同手足之情。
出什么事儿爸爸一定会在家里商量办法的，她肯定会知道的。
“不是，怡然，”钟月突然很认真地对上沈怡然疑惑的眼睛，“易璟他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你也很好，你们都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沈怡然忙握紧她的手。
钟月笑了笑，一对梨涡在灯光的衬托下活像两颗发光的小星星，她推开沈怡然的手：“我得回去。”
“回哪儿去？”沈怡然有点着急了，今天钟月怎么感觉怪怪得，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
钟月起身走向玻璃橱窗。
帝都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嚣和路边无边的耀眼把关于原始的记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历史长河里。抬起头，天上的月亮椭圆状地别在黑幕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来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怡然，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梦吗？”钟月望着那轮月亮浅浅说到。
钟月就这样静静站在窗前，瘦小的身影映在诺大的玻璃橱窗上，整个世界仿佛就剩她一个人，俯视着这神州大地。
沈怡然突然有点心疼，恍惚记起小时侯钟月哭着鼻子穿着公主拖鞋跑进她家，头发乱蓬蓬的，佣人还在后面抱着衣服一路追赶着，刚打开门就一把扑进她怀里大哭：“然然姐，我又梦到那个梦了......”哭声断断续续，说的话也模模糊糊，“我破碎了，散成碎片了，那么大的地方，就只剩我的碎片了......”
沈怡然不由得心头一酸，收了回忆：“当然记得啊，你小的时候不知道给我说了多少遍，我都能背下来了。”沈怡然快步走至钟月身旁，她本就生得高挑，173的个子，站在钟月旁边还高出她半个头，显得钟月此刻安全至极，“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钟月望着映在玻璃上的那轮模糊的月亮出神：“我做物理这么多年，直到如今，我还从未见过像梦里的那场星海，无数的星辰都汇聚在一起，仿佛在缓缓地旋转，所有的星星都围绕着一个点在转。
“梦里，我就是那个点。”
钟月吸了一口气:“我好像比他们都大，一直静静欣赏着眼前这片辽阔无比的星海。”
“梦的开始是无声的，没有交流，没有气息，没有任何声音，我总是静静地看着那片星海，看着它们围着我缓缓旋转。后来，好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一下子，我当时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恐惧。”
“我看到，一瞬间，所有的星星都黯淡了，没有任何先兆，当时我在梦里突然就知道了，要消失了，我要消失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光，是一道煞白的光，不断变大，变大，逐渐吞噬了我。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那一刻，我知道我要碎了。”
“我当时本来是恐惧的感觉，但这种恐惧立马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悲伤，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悲伤。”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想说话的念头，我对着外边无尽无边的黑问道‘如果，我进了那道光，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碎掉了？’”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只有无边无尽的黑和数不清的碎片状透明物。我哭了，不知道是因何而哭，无尽的悲伤穿透了整个我，我就那样看着自己一片一片地散落。”
“突然，好像是在耳边传来的声音，又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虚虚地，但又一直重复，像是跨越了万千距离，沉重如雷，一字一句地定在我的心上。二十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这句话。”
“那个声音说‘一切都会消失，但一切也都能修复。’”
“一切都会消失，但一切也都能修复。”
“梦到这里就醒了，回回，我都是哭着醒来的，眼泪永远都是将耳鬓的头发打得湿湿的。”钟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掩面低泣，“无一例外，每次说起这个梦我都会很伤心，它像是我亲身经历一般，怡然，你能明白吗？”
沈怡然闻言沉默半晌，等钟月哭得差不多了，缓缓递过去纸巾：“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她摸了摸钟月的头，就像是小时侯安慰她那样，“一切都会消失。这在物理学上本就是正确的，宇宙会进入热寂宇宙，星辰也好，黑洞也好，所有的所有都会消失，宇宙最终会崩塌，收缩为一个奇点，再最后，宇宙大爆炸，一切再次轮回。”
钟月恍惚抬起红肿的眼睛：“一切也都能修复。”
“修复？”沈怡然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等等，你说修复？”
钟月不紧不慢地应到:“是啊，修复。”她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沈怡然急忙跑向桌子拿起手机，翻到那个超级月亮的视频评论区：
“我梦见我被穿上了很重的衣服【无奈】，月球矩阵器坏了8个。-----16分钟前 IP某海”
“楼上的，我也梦见了【激动】我昨晚也梦到了，我穿着厚厚的衣服，爬在月亮上努力修着东西，周围的陨石不断地向我砸过来。-----13分钟前 IP帝都”
“姐妹我也是呜呜呜，昨晚我也梦到被抓去修月亮，好像这次工程快结束了，马上就修好了，就差两三个矩阵器了【后怕】----11分钟前 IP帝都”
“不是，什么是矩阵器啊，吃瓜群众表示没听明白【嘤嘤嘤】~----11分钟前 IP某海”
“话说怎么梦到修月亮的都是女孩子，难不成月亮也采阴补阴【狗头】----10分钟前 IP某州”
“古人记载，月亮可是突然出现的【狗头】----9分钟前 IP某南”
......
钟月看着沈怡然一脸难以置信的脸，缓缓说到：“你还记得我们小时侯学的那篇关于月亮的古文吗？”
“《酉阳杂俎》？”
“对。”钟月掏出手机上网找到文章。
大和中，郑仁本表弟，不记姓名，尝与一王秀才游嵩山，扪萝越涧，境极幽夐，遂迷归路。将暮，不知所之。徙倚间，忽觉丛中鼾睡声，披榛窥之，见一人布衣，甚洁白，枕一幞物，方眠熟。即呼之，曰：“某偶入此径，迷路，君知向官道否？”其人举首略视，不应，复寝。又再三呼之，乃起坐，顾曰：“来此。”二人因就之，且问其所自。其人笑（一曰言）曰：“君知月乃七宝合成乎？月势如丸，其彰，日烁其凸处也。常有八万二千户修之，予即一数。”因开幞，有斤凿数事，玉屑饭两裹，授与二人曰：“分食此。虽不足长生，可一生无疾耳。”乃起二人，指一支径：“但由此，自合官道矣。”言已不见。
沈怡然看完已经震惊地下巴都合不上了。
世界的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某个重大秘密，此刻终于被公之于众的愕然。
“叮铃铃铃铃......”一串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
钟月拿过手机，上面显示是导师的名字。
都这么晚了，导师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她赶紧接上:“导师您好，是有什么事儿吗？”
“快带上你电脑里数据过来实验室，哦对了，记得喊一下沈怡然，她电话没人接。”
“嗯嗯好的好的导师，我这就过来。”钟月知道肯定是有重大实验或者研究了，她一边回答导师电话，一边拉着沈怡然往外跑。
“不是你这突然这么着急干嘛，哎——我包儿还没拿呢，去哪儿啊！”沈怡然一脸懵地被钟月拉着跑。
“实验室，导师打你电话没打通，你手机静音了傻瓜，赶紧走！”
“哪个实验室啊，都这么晚了......”沈怡然拎上包轮着脚步跑向钟月。
“月球与行星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钟月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跑向车库。
月球距离地球357656.377公里，月面视直径33.4角分，为今年第二大的满月......”
短视频播报着这条昨晚上了热搜的新闻。
“月月，不对劲啊”沈怡然叉起一口牛排放进嘴里，“怎么底下评论全是在说昨晚梦境的事儿？”
她顿了一顿，“敢情这梦境也有集体效应嘛，居然在同一晚上都梦到在修月亮，太离谱了，”沈怡然夹起最后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现在的人为了流量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钟月一直埋头吃，听到这里，她手上的刀叉明显顿了下，“也许他们说的是实话呢。”
“唔，什么实话？”沈怡然轻佻眉头，一双眼睛由刚才的吊儿郎当瞬间变得犀利精透，“咱们学物理的，信仰可不能迷糊。”
钟月闻言停了一下，接着不紧不慢地放下叉子，拿起左手边放着的毛巾擦了擦手：“这里的牛排很好吃，我都吃完了。”
“月月，你难过就哭出来吧，”沈怡然见她这样，不免有些着急，“我听易璟说你俩分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没怎么啊，就是分手，我提的。”
“你那么喜欢他，他从你大三的时候一直陪到现在，你俩几乎是咱们圈子里的良缘佳话，怎么突然就分了呢。”
沈怡然见她不接话，小心翼翼又问了一句：“是有什么苦衷吗？月月，你还有我，有什么难过都可以跟我说的，我沈家一定会全力以赴。”
沈怡然心想，最近也没听说钟伯父家有什么变故啊。
官场幻灭，总还有惺惺相惜的形同手足之情。
出什么事儿爸爸一定会在家里商量办法的，她肯定会知道的。
“不是，怡然，”钟月突然很认真地对上沈怡然疑惑的眼睛，“易璟他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你也很好，你们都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沈怡然忙握紧她的手。
钟月笑了笑，一对梨涡在灯光的衬托下活像两颗发光的小星星，她推开沈怡然的手：“我得回去。”
“回哪儿去？”沈怡然有点着急了，今天钟月怎么感觉怪怪得，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
钟月起身走向玻璃橱窗。
帝都是没有黑夜的，车辆的喧嚣和路边无边的耀眼把关于原始的记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历史长河里。抬起头，天上的月亮椭圆状地别在黑幕上，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来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怡然，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梦吗？”钟月望着那轮月亮浅浅说到。
钟月就这样静静站在窗前，瘦小的身影映在诺大的玻璃橱窗上，整个世界仿佛就剩她一个人，俯视着这神州大地。
沈怡然突然有点心疼，恍惚记起小时侯钟月哭着鼻子穿着公主拖鞋跑进她家，头发乱蓬蓬的，佣人还在后面抱着衣服一路追赶着，刚打开门就一把扑进她怀里大哭：“然然姐，我又梦到那个梦了......”哭声断断续续，说的话也模模糊糊，“我破碎了，散成碎片了，那么大的地方，就只剩我的碎片了......”
沈怡然不由得心头一酸，收了回忆：“当然记得啊，你小的时候不知道给我说了多少遍，我都能背下来了。”沈怡然快步走至钟月身旁，她本就生得高挑，173的个子，站在钟月旁边还高出她半个头，显得钟月此刻安全至极，“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钟月望着映在玻璃上的那轮模糊的月亮出神：“我做物理这么多年，直到如今，我还从未见过像梦里的那场星海，无数的星辰都汇聚在一起，仿佛在缓缓地旋转，所有的星星都围绕着一个点在转。
“梦里，我就是那个点。”
钟月吸了一口气:“我好像比他们都大，一直静静欣赏着眼前这片辽阔无比的星海。”
“梦的开始是无声的，没有交流，没有气息，没有任何声音，我总是静静地看着那片星海，看着它们围着我缓缓旋转。后来，好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一下子，我当时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恐惧。”
“我看到，一瞬间，所有的星星都黯淡了，没有任何先兆，当时我在梦里突然就知道了，要消失了，我要消失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光，是一道煞白的光，不断变大，变大，逐渐吞噬了我。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那一刻，我知道我要碎了。”
“我当时本来是恐惧的感觉，但这种恐惧立马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悲伤，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悲伤。”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想说话的念头，我对着外边无尽无边的黑问道‘如果，我进了那道光，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碎掉了？’”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只有无边无尽的黑和数不清的碎片状透明物。我哭了，不知道是因何而哭，无尽的悲伤穿透了整个我，我就那样看着自己一片一片地散落。”
“突然，好像是在耳边传来的声音，又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虚虚地，但又一直重复，像是跨越了万千距离，沉重如雷，一字一句地定在我的心上。二十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这句话。”
“那个声音说‘一切都会消失，但一切也都能修复。’”
“一切都会消失，但一切也都能修复。”
“梦到这里就醒了，回回，我都是哭着醒来的，眼泪永远都是将耳鬓的头发打得湿湿的。”钟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掩面低泣，“无一例外，每次说起这个梦我都会很伤心，它像是我亲身经历一般，怡然，你能明白吗？”
沈怡然闻言沉默半晌，等钟月哭得差不多了，缓缓递过去纸巾：“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她摸了摸钟月的头，就像是小时侯安慰她那样，“一切都会消失。这在物理学上本就是正确的，宇宙会进入热寂宇宙，星辰也好，黑洞也好，所有的所有都会消失，宇宙最终会崩塌，收缩为一个奇点，再最后，宇宙大爆炸，一切再次轮回。”
钟月恍惚抬起红肿的眼睛：“一切也都能修复。”
“修复？”沈怡然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等等，你说修复？”
钟月不紧不慢地应到:“是啊，修复。”她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沈怡然急忙跑向桌子拿起手机，翻到那个超级月亮的视频评论区：
“我梦见我被穿上了很重的衣服【无奈】，月球矩阵器坏了8个。-----16分钟前 IP某海”
“楼上的，我也梦见了【激动】我昨晚也梦到了，我穿着厚厚的衣服，爬在月亮上努力修着东西，周围的陨石不断地向我砸过来。-----13分钟前 IP帝都”
“姐妹我也是呜呜呜，昨晚我也梦到被抓去修月亮，好像这次工程快结束了，马上就修好了，就差两三个矩阵器了【后怕】----11分钟前 IP帝都”
“不是，什么是矩阵器啊，吃瓜群众表示没听明白【嘤嘤嘤】~----11分钟前 IP某海”
“话说怎么梦到修月亮的都是女孩子，难不成月亮也采阴补阴【狗头】----10分钟前 IP某州”
“古人记载，月亮可是突然出现的【狗头】----9分钟前 IP某南”
......
钟月看着沈怡然一脸难以置信的脸，缓缓说到：“你还记得我们小时侯学的那篇关于月亮的古文吗？”
“《酉阳杂俎》？”
“对。”钟月掏出手机上网找到文章。
大和中，郑仁本表弟，不记姓名，尝与一王秀才游嵩山，扪萝越涧，境极幽夐，遂迷归路。将暮，不知所之。徙倚间，忽觉丛中鼾睡声，披榛窥之，见一人布衣，甚洁白，枕一幞物，方眠熟。即呼之，曰：“某偶入此径，迷路，君知向官道否？”其人举首略视，不应，复寝。又再三呼之，乃起坐，顾曰：“来此。”二人因就之，且问其所自。其人笑（一曰言）曰：“君知月乃七宝合成乎？月势如丸，其彰，日烁其凸处也。常有八万二千户修之，予即一数。”因开幞，有斤凿数事，玉屑饭两裹，授与二人曰：“分食此。虽不足长生，可一生无疾耳。”乃起二人，指一支径：“但由此，自合官道矣。”言已不见。
沈怡然看完已经震惊地下巴都合不上了。
世界的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某个重大秘密，此刻终于被公之于众的愕然。
“叮铃铃铃铃......”一串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
钟月拿过手机，上面显示是导师的名字。
都这么晚了，导师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她赶紧接上:“导师您好，是有什么事儿吗？”
“快带上你电脑里数据过来实验室，哦对了，记得喊一下沈怡然，她电话没人接。”
“嗯嗯好的好的导师，我这就过来。”钟月知道肯定是有重大实验或者研究了，她一边回答导师电话，一边拉着沈怡然往外跑。
“不是你这突然这么着急干嘛，哎——我包儿还没拿呢，去哪儿啊！”沈怡然一脸懵地被钟月拉着跑。
“实验室，导师打你电话没打通，你手机静音了傻瓜，赶紧走！”
“哪个实验室啊，都这么晚了......”沈怡然拎上包轮着脚步跑向钟月。
“月球与行星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钟月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跑向车库。